被徒弟干掉九十九次后—— by神明不语
神明不语  发于:202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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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九:【宿主大大不要方!挺住!小九马上给你查!】
九九九:【人物‘沈清’查询中……】
【人物‘沈清’查询失败,权限受限,重新连接……】
【人物‘沈清’为遗失剧情《神秘的二弟子》中关键人物,需宿主补全剧情。】
踏麻的,又是遗失剧情,他早该想到的!
沈清,沈清……
联想到凌傲羽之前和逍楚河的嘀嘀咕咕,阮青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群人必然是将他当成了青逍道主座下,那位不可言说的二弟子了。
面具、长月剑、碧灵诀……娘的,这要说不是一人,他自己都不信了,简直就离了个大谱。
阮青逍摘下面具在手里端详,迎面急速而来的风呼啦一下将他面颊的长发如数吹掀,月色下,那一张惊为天人的脸顿时显露了出来。
手里的这副面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通体银白,好似浑然天成,连个纹路也没有,是个丢在面具堆里都不一定能找出来的平平无奇。
但若一定要讲,就是这玩意儿比较轻,阮青逍掂了掂手,戴着脸上也没什么感觉。
眉心微微一蹙,他视线又转向搁置在身旁的银蓝色长剑。
这柄剑和这个面具都是在青逍道主的乾坤袋里发现的,他图个方便,顺手就拿来用了。
如果这两件东西都属于那位身份不明的二弟子‘沈清’,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乾坤袋里,更别提他用长月的时候。
顺畅的就像是……这柄剑本身就是他的一样?
【叮咚,《神秘的二弟子》遗失剧情补全度:20%】
作者有话说:
早期写得文脑洞都很大,笔力又不太能撑得起来,嘤嘤嘤QAQ,不要嫌弃我丑,在进步啦,点点收藏,看看预收,按按爪爪!

究竟顶着这副壳子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忽如其来的电子通报令阮青逍一愣, 他下意识看了眼手中面具。
我屮艸芔茻!他还真是自己那个神秘的二弟子?
这是什么高级玩法?一人分饰两角?
阮青逍简直要惊呆了,这一世到底什么情况?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能肯定, 前九十九世里绝对没有出现过这种不正常的事。
无论是一个接一个的遗失剧情,还是彻底偏离主线的走向……
最有问题的, 还是最初时的人物介绍。
明明前九十九世里, 系统连壳子幼年上过几次茅房都扒得清楚, 可这一世里, 对于青逍道主却只有短短几行的介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阮青逍微微皱起眉。
往魔枯骨的一路上并不太平,也不晓得是不是方才追他的那一伙人里,有幸存的成功会师报信去了。
在接连遭遇了两拨被魔蝎动静吸引来的‘敌军’后, 阮青逍终于无比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方便快捷的‘代步车’。
好在此时离目的地已经不算远了,只是……
目送着魔蝎放下他就落荒而逃的背影, 阮青逍眯了眯眼。
这个时候, 紫渊林中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么多人才是,看来都是冲着他……不, ‘沈清’来的了。
青逍道主究竟顶着这副壳子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怎么就人人喊打了呢?当真是造孽啊……
一声感叹,阮青逍耸了耸肩,好脾气地冲远去魔蝎挥了下手,为它接下来的命运默哀, 他看了眼手中的剑,顺手和面具一起丢进乾坤袋里, 又着手换了身衣裳。
根据他的观察,那些人主要是靠面具、长月剑和碧灵诀来认人的,虽说原本的这张脸是招摇了一些, 但没了沈清的招牌三要素, 这下看谁还能将他认出来。
很显然, 效果极佳。
路上,阮青逍又陆续撞见了两波人,甚至还在后一队人里见到了凌傲羽。
他这个正义感满满,不省心的三弟子,作者笔下的亲儿子,此时正被什么法器捆着手,骂骂咧咧的叫他爹给牵着走。
似察觉阮青逍一瞬间的迟疑,方以为他同队伍走散,正客气邀他入队一道的仙友望了眼,顿时恍然,殷勤又好脾气地解释。
“这位凌小仙友是偷摸跟着别的队伍来的,听说是给什么人报信时被抓了个正着,因为是道主弟子,众多仙友也不敢轻举妄动,还好凌家主跟着一道来了……”
阮青逍:……
当真是搬石头砸人,结果撂自个儿脚上去的典型。
见阮青逍陷入沉默,那位白袍弟子咕噜一声咽了下唾沫,又往前凑近了点,眸底闪过痴迷。
“仙友,你是哪个门派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看你一个人在林子里乱闯乱撞实在危险,不如同我们一道吧?也好有个照应。”
眼下若能混进一个队伍中,确实是利大于弊的,但不行,阮青逍叹了口气,他家那个黑化了30%的小崽子还没找到,这万一再发生点别的什么预料之外的事,他还不得捶胸顿足啊。
眼看着最后一世或许有机会成功,哪里还真就自暴自弃,彻底摆烂了。
他婉言谢绝了这位仙友的好意,又随便想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在这位热心好(虽然八成是冲着他脸的)仙友惋惜目光中,继续往魔枯骨的方向赶去。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洛易和逍楚河是否……等等……洛易?!
阮青逍脚下一顿,忽然察觉有什么不对。
旁人都能凭借一副面具一把剑就认出‘沈清’这么个人,那洛易呢?身为青逍道主座下入门最早的大弟子,他没道理认不出这位师弟才是。
是故意的?还是……试探?
正这么猜着,突然,前方林子里凭空拐出来两道身影,准确来说,是交叠着,一道背着另一道的身影。
背人的,是洛易,被背的,是不知什么原因一动不动的逍楚河。
阮青逍大惊,“洛……仙友!”
那个易字在他嘴里七拐八弯的,好险就脱了口。
听了声音的洛易停下朝着阮青逍看来,他眸中有惊艳一闪而过,但更多的却是狐疑,“阁下是?”
后知后觉的阮青逍:哦,他现在既不是这小子的师尊,也不是方才一起共患难的面具仙友……
为什么这种坑爹事全让他一个人碰上了!
见洛易眉心微微拧起,阮青逍心念一转,轻咳了一声,“还真是你。”
“我乃……昆仑太修真人座下弟子沈宵沂,方才遇险时得一位蒙面仙友所救,他言有要事在身,不能及时赶往魔枯骨同一位洛仙友见面,便托我来替他告知一声。”
不晓得这一世里那个人出关没有……管他的呢,借个名字而已,左右出境后也‘死无对证’了。
听此,洛易眉眼间疑色消了些,他将有些滑下的逍楚河又往背上托了托,松了口气,“这般也好,麻烦沈仙友了。”
阮青逍摇了摇头,“举手之劳,”顿了顿,他又看向洛易背上的少年,故作惊讶道:“这位想必是逍公子吧?他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洛易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三言两语讲述了他们方才遭遇萤魇的全过程,听得阮青逍再一次感叹逍楚河‘历经磨难’的倒霉蛋体质。
人男主杀怪不仅能碰见稀有材料,随手还能爆个什么灵器灵珠,这小崽子杀怪,不招惹比自身强好几倍的就不错了,被咬了,被伤了,被抓了,那纯属就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还好,萤魇这种东西伤不了人,被蛰一下最多不过就是做个梦的事。
看着昏睡人事不知的逍楚河,阮青逍松了口气。
魔枯骨和紫渊林不过一谷之隔,谷的这一边是晚夜,另一边是白昼。
紫渊林魇月高悬,柔和梦幻的月辉,却是引得众兽狂化的‘罪魁祸首’,而另外一边,耀眼的阳光金灿灿的,放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魔枯骨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白沙海。
然在传言中,白昼里的魔枯骨可比晚夜间的紫渊林更加危险,是连林子中的妖兽们都不敢踏足一步的地界。
“沈仙友,”洛易停下脚步看向阮青逍,神情有些郑重,“魔枯骨的白昼只会比紫渊林更难行径,不如暂且休整一番,等逍公子醒了再做打算?”
阮青逍回头望了眼,见身后林间兽吼鸟鸣此起彼伏,想着一时半会儿的应当无人能追上来,又见逍楚河睡得并不安稳,连眉心都皱起了川字,他心下一软,就颔首应下了。
左右不急在这一时。
他们此时离魔枯骨很近,白昼晚夜交替,光线仿若夕阳晚暮之时。
洛易闭眼在一旁打坐休息,阮青逍无所事事,想了想,还是走去逍楚河身旁。
然才扫去一眼,他就发现了端倪。
这小混账……是不是长高了?阮青逍狐疑着抬手比量了下。
方才洛易背着他时还不太能看出来,此时将他放在地上,倒是显得身量似乎高了一些。
“小九,来个身体扫描。”
【宿主请确认是否花费10积分对目标人物进行身体扫描?】
“是是是!麻溜的!”
【扫描程序启动中……】
【扫描完毕,目标逍楚河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滴滴,检测到不寻常指数,是否通报?】
“是。”
【不寻常指数通报:该目标脑电波呈β波,频率为26Hz,幅度为140μV,且有持续上升迹象,警报警报,目标人物脑电波处于极其亢奋状态,警报警报,目标人物即将苏醒,即将苏醒……】
作者有话说:
最后的术语就是指脑电波特别亢奋。感谢在2022-07-18 15:33:14~2022-07-20 14:4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等等,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傻了比较好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什么玩意儿?系统通报出的一大堆专业名词听得阮青逍有些发懵, 脑子只记住最后一句。
是说逍楚河要醒……他愣愣怔怔的,下意识一低头,却和一双猝然睁开的黑色瞳眸对了个正着。
那双黑色的眼睛泛着锐利的兽光, 像是无底洞的深渊又像是毫无机质的冰冷金属,空洞、无光、暗沉……
这样的眸光太过熟悉, 轻而易举就勾出了阮青逍每回濒死时的记忆。
他浑身一颤,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 往后退了一步。
动作不大, 但落在逍楚河那双毫无机质的眼里,却成了点燃爆竹引线的火星,嗖得一声在人猝不及防时就炸开了花。
“你要去哪?你还想去哪?”
少年眸中腾地燃起两簇熊熊烈焰, 他一把攥上阮青逍的腕子扯过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阮青逍被扯得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 倒吸了一口凉气。
逍楚河这小崽子的力气怎么一瞬间变得这么大, 又好像压住了他腕上的麻筋,竟攥得他整条胳膊都隐隐发麻。
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好似还听见了骨头摩挲发出的轻微咯嗒声。
这小混账发什么疯?
甩了一下没甩开来,阮青逍皱眉,正准备抽开明显看起来不正常的逍楚河时,握在他腕子上的那股力道却渐渐松了。
少年神情阴郁, 但眸中却有些发怔,他朝阮青逍望了望, 倏而又无比小心地捧起方才被他紧攥过的那只手。
阮青逍莫名其妙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被小崽子攥过的地方已然浮现出几个惹眼的手指印,活像在手腕上套了几圈手指粗细的红绳似的。
青逍道主这具壳子的皮肤不光白还嫩, 比刚出锅去了壳的水煮蛋还过犹不及, 但凡有个小刮小蹭的都能红上一大片, 更别说被如此大力地攥过。
乍然见到这痕迹,往昔间那些不好的记忆顿时涌上,见这小混账还有胆子盯着猛瞧,阮青逍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正要抽这小混球一巴掌给他好生醒一醒神,却猝不及防见逍楚河眼眶红了一圈。
?搞毛线,明明被攥疼的是他好不好,怎么反而这小崽子还流露出委屈模样来了?他这巴掌可还没呼上去呢。
逍楚河小心翼翼地望过来一眼,像是犯错怕被责罚的孩童,他低下头,凑近阮青逍的手,对着红痕轻轻吹了吹,嘴里念叨着,“呼呼,痛痛飞。”
完蛋,这小混账莫不是傻了不成?
就在阮青逍发怔时,逍楚河又抬起脸,眸底似涌了水光,一双小狗眼湿漉漉的,里面有悲伤,有欣喜,有怀念,有憎恶……
无数种阮青逍看不懂的情绪揉杂在一起,最终在那双黑漆漆的眸底沉淀,宛如无数星芒碎落星河,在河底铺成耀眼的光辉。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一些什么,然还未曾讲出只言片语,整个人忽然就闭上眼瘫软了下去。
眼看着要吃一鼻子灰,阮青逍下意识往前一步,将他接了满怀。
“沈仙友,你没事吧?”洛易的面上有几分担忧和歉疚,他收回劈晕逍楚河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忘记和你说了,蛰逍公子的是萤母。”
萤魇的身上有一种毒,通常被蛰后会使人沉溺于梦中,其中又以萤母之毒为最毒,在梦中可致人思维混沌,平常被蛰一下都不得了,更别说是受了魇月影响下的狂化萤母……
阮青逍望着逍楚河的眸光有些复杂,当真是多灾多难的小崽子。
不知是不是似有所感,睡梦中的少年忽然歪了歪脑袋,在阮青逍的怀里蹭了蹭,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声。
萤魇之毒没听说过有什么法子能解,大部分被蛰的人只要一觉过去就能好个九九十十,但放在逍楚河的身上吧……阮青逍可不敢拿这小倒霉蛋和别人比。
他趁着洛易不在意,从商城里兑了颗万能解毒丹塞进逍楚河的嘴里。
听天由命吧,小混账,你若能醒过来,不管傻没傻,为师往后一定好生疼你。
……等等,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傻了比较好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逍楚河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的师尊对他一点儿也不好,和所有觊觎他血脉的人一样。
师尊抽他的血,剔他的骨,割他的肉,喂他吃那些乌漆嘛黑的丹药,看着他的血肉一遍遍溃烂又新生。
在那个梦里,凌傲羽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
逍楚河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浑身缠满了干涸血色,乌沉发旧的绷带,只露出一双勉强视物的眼。
外面的阳光很亮,很温暖,他看到那个人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师尊握着他的手,一招一式教他最厉害的剑招。
他从没在师尊脸上见过那样柔和的神色,凌傲羽在阳光下发光,他却深埋于黑暗里腐烂。
逍楚河甚至能清晰感知到绷带里面,皮肉一点一点的溃烂脱落,能闻到苦涩药味遮不住的那股腐烂酸涩的臭味,蚊虫在他身旁嗡鸣,粘稠的液体沁出绷带,带着从他身上掉下的皮肉。
他看到有人踩了上去,然后发出惊惧厌恶的叫声。
恶心吗?当然恶心,没人愿意靠近这样的他,也没人愿意和这样的他讲话。
但后来,忽然的某一天,他的师尊彻底变了。
那些打着研究天魔拯救人世,在他身上不停实验的举动不见了。
尽管那个人装得很像,但逍楚河却清晰感知到,眼前这具熟悉又厌恶的皮囊里是一个全新的灵魂。
有好几次,他看见他的师尊对着空气低斥,他说,如果所有人都不疼他,那么我来疼。
如果所有人都厌弃他,我来护着他。
逍楚河第一次动了不敢动的妄念,他期盼着师尊嘴里的他,是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灵魂是专程为拯救他而来。
他往前一步,想要靠近,眼前所有的一切却忽然如打碎的镜子般落了满地,他看着自己的手重新缠满绷带,暗沉的液体缓缓渗出。
滴答声响中,他仓皇着想去抓到那个愈发模糊的身影。
有一道声音在他脑中不断叫嚣,叫嚣着这一切才是真实。
上一世的种种在逍楚河眼前闪过,那些他伤害阮青逍的画面令他头疼不已,少年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深沉的眸底却燃起铺天盖地,足以燎原的熊熊烈火。
“呸呸。”
阮青逍吐掉嘴里的风沙,顺手一剑斩断了拽着他袍脚的枯骨。
也不知这骨头架子在沙海中埋了多久,又干又黑,活像是只熏鸡爪子。
断肢跌落在沙面上滚了两圈,眨眼间又被另一只手给拖进了沙子底下。
下面顿时传来嘎吱嘎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阮青逍面无表情,将背上的逍楚河又往上托了托,长剑闻着声响处直入沙中,灵力向着四面八方波动散去。
肉眼可见的,平整的沙面顿时凹陷了几处,又被四周流动滑下的沙子渐渐填满。
他和洛易走散了。
才踏进白漠没有多久,他们就遭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风沙。
阮青逍那时只顾来得及将背上的逍楚河护好,再一抬眼,身旁就没了洛易的踪迹,也不知道是被埋了还是刮卷去了别处。
但总归,他不担心。
这片沙漠的温度不算高,但白茫茫的一片晃人晃得厉害,就好似走在雪山巅上一样。
不过目前为止,除了沙子下老想将他往下拖的枯手,倒也没遇见什么其他的危机。
倒是有一个勉强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望着陡然暗下来的天边,阮青逍松了口气。
天要黑了。
魔枯骨的晚夜凑合算安全,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沙海底下的‘它’。
逍楚河醒的时候,阮青逍已经背着他走到了魔枯骨另外一边的边界处。
伫立在圣地和魔枯骨间的结界发出蓝盈盈的水光,在夜色星芒的衬托下像极了一道蓝绿色的美丽极光。
“师尊……”逍楚河注视着近在咫尺,线条柔软的白皙耳廓,眸中闪过痴迷,好想……亲一亲。
阮青逍没注意他方才喊了句什么,只微微侧了下脸,避开了耳边令他不自在的微烫呼吸,“醒了?”
“哥哥,我,我怎么了?”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虚弱,阮青逍将他往上掂了掂,“没事,就是被虫子蛰了一下,醒了就没大问题了。”
似才意识到他被阮青逍背在背上,逍楚河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阮青逍不轻不重地往屁|股上扇了巴掌。
青年的声音清清泠泠,又带着几丝漫不经心的沙哑慵意,似流速缓慢的潺潺溪水。
“老实点。”
逍楚河的脸……红了。
他望着阮青逍的目光闪过不可置信,但一瞬间又想起别的什么,那眸光又渐渐变成玩味。
漆黑的眼中似有两团诡谲的火,他舔了舔唇角,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望了一眼,缓缓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直到穿过了那层结界,阮青逍才缓缓松了口气,然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异变突生。
作者有话说:
我决定以后有好多配角就从评论区抓名字来凑,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危险与机遇并存的传承地?呵呵
脚下本还平稳的地面忽然剧烈震颤了起来, 阮青逍转脸,才发现身后沙海沙浪翻滚,连绵起伏, 一浪更比一浪高,似乎那底下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蠢蠢欲动。
他往后退了一步, 站在安全地界, 心有余悸地咂了咂嘴。
幸好老子跑得快, 看这动静, 好像是下头的那什么醒过来了,但不对啊,那玩意儿不是最怕月光的吗?
正想着, 视野里辽阔无垠的白漠中忽然闪过了几道剑芒,阮青逍下意识顺着望去。
有人在沙海里?是洛易吗?
视线中, 不同法光的剑芒交织, 沙海就彷如雷暴中的海面,一浪掀得比一浪高, 似有什么大家伙正在底下翻江倒海。
那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下可有得受了,阮青逍摇头,心里为那群人浅浅默哀了下, 就要走,袖子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
“怎么了?”他转脸看向逍楚河。
逍楚河昂着头, 眉心微微拧起,神情里有些紧张和担忧,“哥哥, 你要去帮他们吗?”
师尊, 这一次, 你还会丢下我吗?
月色下被拉长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里,有个轮廓愈发深了起来,像是打翻了墨砚顺着晕开的墨汁。
深影缓缓蠕动,静谧无声地围住浅影,如凶悍可怖的巨兽对猎物张开了满是尖锐獠牙的嘴。
帮他们?
阮青逍没察觉半分异样,他下意识往白漠里看了眼,心里其实有些犹豫。
若说他此时顶着个青逍道主的脸,不去帮忙好像也说不过去,但现下里,他可是还有‘沈清’这个身份背在身上。
先不说去帮忙就得在这小崽子面前摘下面具,被发现是当初救他的那个什么‘仙人哥哥’。
再往严重里想,他要是出手暴露了,万一那堆人恩将仇报,反过来再追着他撵怎么办?
一想到那副场景……不行不行,这忙绝对帮不得……
左右此时是晚夜,那玩意儿惧怕月光,最多不过就是在沙子下面翻翻身,打打滚,倒也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
魔枯骨的沙海下宿有一种极其凶猛的妖兽,名为洱帝,是一种生活在沙子里的鱼,头大齿尖,浑身上下长满猪毛。
因为惧怕月光,所以一向只在白日里活动。
看这情形,应当是那端有人发出了什么大动静,才将沙子底下休眠的洱帝吵醒。
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仙友们仙法高超,全然不用他瞎操心,倒是逍楚河这小崽子……画风有点不对啊,这一世未免也太心善了些吧?
收回目光,阮青逍板起脸,他将逍楚河往上托了托,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来。
“小崽子,我知道你心善,但这种情况去救人着实和送死没什么区别,虽说同为仙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外能帮一把是一把,但也要懂得量力而行四个字怎么写,不然上去不仅帮不到忙,还会多送一条命,甚有可能还会被拉做垫背。”
逍楚河:?
“这次还好有我在你身边,如果下一次遇到这种事,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就能跑多远跑多远,不许跟着瞎乱掺和,听见没有?”
这一世的逍楚河心地善良,知恩图报,还没来得及去经历人世间的那些肮脏事,看来出去就得将这小崽子收下好好教导,不然放出去一准儿吃亏。
想到这里,阮青逍只觉道阻且长,无声地叹了口气。
二人身后粘稠交缠的影子仿若砂砾般被风吹去,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淡影。
少年眸中闪过怔然,他注视着身前背着他的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忽然柔软了些许。
阮青逍只觉一双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肩膀,毛绒绒的脑袋贴着他蹭了蹭,耳边传来极低的一声轻嗯。
随着前行,身后的那股动静被甩得越来越远。
没进乾元圣地之前,阮青逍以为这里必然是个什么极其高大上的场所。
不然那些从此地出去的,怎么会和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功力突飞猛进。
然而等真正到了这个所谓的‘圣地’,他就只想穿回去掐着那个傻|逼作者的脖子好生晃一晃。
这特么就是你写的危险与机遇并存的传承地?搞毛线呢!这能传承个什么?ABCDEFG吗?!
难怪那些个人从这里出去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然这要是谁随便出去一张扬,长乾老祖还特么要不要面子了?!
到时候别说面子,怕是连里子都丢光了吧?
他说呢,难怪书中小混球打开了秘境也从来不说里面有什么东西,这要是说了,别人信不信不好说,但背地里一准儿给他当成变态没商量。
望着眼前十二尊只穿着布条的裸哗女玉石像,阮青逍面无表情地遮住了逍楚河的眼。
少儿不宜。
“哥哥?”逍楚河疑惑了一声,阮青逍没做搭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小崽子解释眼下这个场景。
眼前十二尊几乎□□的飞天女相神态各异,怀抱乐器,姿势妖娆,仅被人用长而飘逸的薄纱遮掩了几处,若隐若现的,叫人一看就想入非非。
也没听说长乾老祖修得是合欢宗啊……
阮青逍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下去,似乎触发了圣地里的什么传承术法,只见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白光落在十二女相围着的玉台上,渐渐凝成了一位墨发紫衣的青年。
青年闭着双眼,静静浮在光中,青丝如瀑,容如画仙。
他身着一袭绘着大朵盛开牡丹的紫色纱衣,露出不着鞋袜的白皙足尖,仿若一幅沉睡了多年的画卷徐徐展开,静谧又神圣。
然下一刻,那双狭长凤眸缓缓睁开,淡粉的眼瞳水光流转,媚意浑然天成,似从骨里晕出,浸透了皮肉,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名为‘妖孽’的气息
似乎才刚从沉眠中苏醒,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但在看清底下站着的阮青逍和逍楚河时,那声低吟又猛然拐了个弯,变成了惊讶的音调。
“嗯?这次竟然是来了两个人么?”
他缓缓落在白玉砌成的台上,漂浮两侧的纱衣落地拖曳,含着水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兴味,“本尊好些年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了,不过可惜,纵使你们有两个走到这里,传承者也只能有一个。”
这……这特么是那个大能长乾老祖???
阮青逍忽然觉得脑子里响起了清脆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高端滤镜碎了个干净。
不过下一刻,想想青逍道主的壳子下都是个小白脸,好像长乾老祖是个小白脸的事也没那么不容易接受了?
望着从高台上一步一步走下的青年,阮青逍勉强忽视了他这副仿若青楼正当红花魁的模样,将背上的逍楚河放了下来。
从方才起就一直被乖乖捂着眼的少年,到此时才重见了天日。
青年走来跟前,自带钩子的眸光扫过二人,最终落在了逍楚河的身上,但下一刻他瞳孔骤然一缩,似乎看见了什么极其不可置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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