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上恋爱综艺后—— by星流过旷
星流过旷  发于:2023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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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盛辞按照导航和沈朝暮一起送左敏静回酒店,她订的酒店离两人的房子不算远。
找了个地方停车,沈朝暮下车跟左敏静一起去办理入住手续,盛辞坐在车上等,没有跟上去。
左敏静行李不多,沈朝暮戴了口罩和围巾,前台小姑娘办理入住的时候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似乎已经认出来了,但又不好意思打扰,只敢小心翼翼地看着,倒是沈朝暮感受到她的心情,主动对她笑了一下。
戴着口罩都能看见弯起的眼睛,前台小姑娘立刻激动的不行,很快就帮他们办好了入住。
这期间左敏静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独自处理好一切。
办好了入住,沈朝暮推着行李和左敏静一起坐上电梯。
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电梯缓慢上行着,左敏静忽然道:“我应该……不会走了。”
“嗯?!”
沈朝暮惊讶地看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左敏静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神色,更加确定他是希望自己留在这里的,心里那点反复纠结的东西蓦地就散了,像盘旋着的郁气抒发了出去。
左敏静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收紧,慢慢说道:“我应该会留在这里,找个工作,或者别的。”
沈朝暮不知道她妈妈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总归是一个好的转变:“挺好的。”
“那你如果需要找房子住,或者别的,我对这里比较熟,到时候就交给我。”
他现在住的是盛辞的房子,之前租的地方被狗仔曝光了,但重新帮他妈找个房子还是很简单的。
左敏静“嗯”了一声,看着电梯一路上行,沈朝暮推着他妈的行李箱走出电梯,找到她的房间号,刷卡进门。
屋子里的陈设很干净整洁,就是好点的酒店规格,左敏静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犹豫一秒还是道:“坐下来聊一会儿吧。”
话说出口才发现生疏得几乎让她感觉到了艰涩。
左敏静微微有点晃神,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朝暮不知道她和盛辞聊了些什么,感觉好像真的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好,那我给他发条消息。”
他摸出手机给盛辞消息,让他再等一会儿,盛辞很快就回了个“知道了”。
左敏静看他发消息的样子,眉眼间都是轻松的,虽然沈朝暮不像面上那么冷,性格里柔软的部分要多一点,但像这样神采奕奕的样子还是很少的。
她坐在沈朝暮对面,沈朝暮发完消息抬头望向她,左敏静张了张口,话一出口却是:“对不起。”
这声道歉像是迟了多年,为那几年忽略沈朝暮的日子道歉。
左敏静没想到她会被另一个比她年轻很多的人提醒,她忽略了沈朝暮。
听到盛辞的话,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随后就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心酸,她好像的确忽视了沈朝暮太多。
沈朝暮没想到会听到她妈妈道歉,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是因为她妈妈不支持他和盛辞在一起吗?还是因为什么?
左敏静低垂着眼睫:“我应该早一点离婚的,就不至于弄到那么难堪的地步,但是我不希望……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变成父母离异后,不被爱的孩子。”
左敏静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她就变成了多余的那一个,所以即便怀疑那个男人出轨,她也只是在进行无用的争吵。
她不想离婚,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她一样。
“但是我好像做错了,如果早一点发现他的真面目,早一点离婚,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左敏静手指攥得很紧。
早一点离婚,或许她就不会生病。
沈朝暮也不用那么辛苦。
在未来回顾过去时,会发现那个时候还能选择不同的路,但身处当下的时间点,所做出的都是当时的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
“不是这样的。”沈朝暮并不责怪他妈妈,他从来不认为他妈妈有错,真正有错、应该被谴责,挂在耻辱柱上的人不应该是那个男人吗?
受害者不断反思,加害者毫无愧疚,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眼神里都带上了心疼,左敏静抬起眼眸,望着他摇头道:“朝朝,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没有关注你的情绪,没有关注你是不是快乐。”
远在大洋彼岸时,卡里时不时就会收到一笔钱,都是沈朝暮打过来的,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三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左敏静喃喃道:“我好像还是变成了我最不愿意成为的那类人。妈妈对不起你。”
“我不会再反对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左敏静似是想通了,缓缓道:“我不应该剥夺你拥有幸福的权力,我应该好起来,努力找到一份工作,然后成为你的依靠。”
沈朝暮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神情微怔。
左敏静伸手抱住他,嗓音轻轻的,从见面开始她就平静的脸色露出了一点茫然的柔软,像是在问沈朝暮,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因为我没有,我没有像那个人一样,有一堆可以帮我出头、维护我的人。可是,你应该有,你应该有一个很强大的依靠,可以支撑着你不用惧怕任何事,就算感情失败也不会被打倒的依靠。”
她发现她错了,她希望沈朝暮能找一个不爱的人,希望他找的那个人简单、平庸,希望他不会受伤害。
却忘记了,那样的生活是不是他想要的。
她抱着沈朝暮,抱得紧紧的,像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嗓音都在发着颤:
“妈妈,会努力成为你的依靠。”
沈朝暮晕晕乎乎地走出酒店,找到盛辞停车的地方,上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他的神情恍惚,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
盛辞看他的情绪不对,关心道:“怎么了?”
沈朝暮想到左敏静刚才跟他说的话,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喃喃道:“我觉得,我妈可能要好起来了。”
虽然这可能还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他觉得他妈妈眼睛里有了光。
不再是那种对什么都不在乎,总是觉得很累的状态。
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他忽地侧过身一把抱住了盛辞,感受着他的气息,呼吸都有些不稳,激动道:“我妈说她应该会留下来,不会走了,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她还说要成为我的依靠……盛辞,怎么会,这么好?”
最后一句话都带着一丝不确定,怀疑自己在做梦一样,这样的结局是沈朝暮没想到的,他妈妈找到了新的希望,会越来越好,也不再反对他们。
超出他预期的结局。
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像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从此以后的人生都一帆风顺。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盛辞带给他的。
沈朝暮微微松开盛辞,手臂原本环住他的身体,现在一点点朝上,环住他的脖颈,他忍不住按照自己的心意,靠近他淡色的唇瓣。
这个过程在盛辞眼里像慢动作一样,他看着沈朝暮俯身凑过来,鼻息间能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香气,一帧帧都像被放慢了无数倍,他竭力忍耐才能不主动掐着沈朝暮的腰吻上去。
在距离盛辞的唇瓣还有几厘米时,沈朝暮停住了,就着这样挂在他身上的姿势问:“你跟我妈说了什么?她这么快想通,开始有积极向上的迹象是因为你对不对?”
盛辞一只手握得很紧,看着沈朝暮就停在距离他几厘米的地方说话。他绯红饱满的唇瓣一开一合,他连他在说什么都听不清,更不想知道内容是什么,盯着眼前的人,咬牙道:“沈朝暮,你到底亲不亲我……”
他话音刚落,沈朝暮就俯身温热柔软的唇瓣轻轻碰到了他的唇,舌尖试探地在他唇瓣上舔了一下。
盛辞只觉得脑海中一瞬间像炸开一束烟花,刚才的忍耐全都在此刻化为灰烬,之前忍着没有回抱沈朝暮的手猛地将人抱了个满怀。
手掌慢慢从背挪到他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按着他的脑袋深深地吻了过去。
沈朝暮瞬间就丢失了主动权,被吻得喘不过气,盛辞手指触感到了他的肌肤,并不冷,还是让他的身体轻轻瑟缩起来。
他一边被吻得呼吸不稳,一边在盛辞的手里颤抖。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尤其漫长,盛辞被撩出火气,沈朝暮心绪翻涌,也想更深切地感受这个人的气息,不想那么快结束亲吻。
吻到最后,狭小的车厢都充斥着暧昧的气息,沈朝暮好不容易消肿的唇瓣再次肿了起来,唇边有晶亮的水渍。
盛辞眼眸都暗了下来,唇瓣分开时重重地咬了沈朝暮一口,又舔了一下咬过的地方。
他望着沈朝暮的眼神都带着火气,慢声道:“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撩我?”
“……”
盯着沈朝暮被亲懵的神色,盛辞用拇指帮他拭去唇瓣上的水渍,手指微微用力,柔软的唇瓣就往下陷,眸色变深:“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
先前情绪上头时没想那么多,激动的情绪难以抒发,现在想想确实有点不厚道。
沈朝暮的眼神有点心虚,转移话题道:“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她的想法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似乎就是在他出去的那段时间,盛辞跟他妈妈单独说话,回来后他妈妈态度就开始转变了。
盛辞摩挲着方向盘,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就是希望她能好起来,你会担心之类的……现在回去,还是在外面逛逛?”
所以他妈妈是听到他会担心,才那样说的吗?沈朝暮没有怀疑,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从参加完节目到昨天早上,两天两夜,沈朝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身上还腰酸腿软,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
盛辞便发动车子,把车开回家。
他们出来时就是下午了,现在时间已经挪到傍晚,天空灰蒙蒙的。
酒店和家里隔着的路程不算远,回去时沈朝暮就有点昏昏欲睡,回到家勉强精神了一点,盛辞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伸手去摘他手指上的戒指。
沈朝暮一下就精神了,这段时间,除了节目组把他和盛辞分开那期,他都戴着戒指,手指缩了缩,注意到盛辞手指上没戴那枚戒指。
沈朝暮有些意外,任由他把戒指摘下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人:“盛辞。”
盛辞“嗯”了一声,扬眉,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沈朝暮眨眨眼:“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
“……”
盛辞被气笑了:“你还挺会联想,放心,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随手从旁边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在客厅的灯光下,沈朝暮轻易就能看到纸上的内容,微微一愣。
盛辞脸上难得露出点不自在,或许是因为这实在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在专业的人面前这份草图多少会有点滑稽,但不管有多不专业,还是想拿出来。
他把草图递到沈朝暮眼前,沈朝暮呆滞了几秒才低头,纸上画着半枚戒指的轮廓,之所以说是半枚,是因为真的就只画了一半,另一半空白着,像是在等待谁来补充。
盛辞说:“这张草图从买了戒指以后就断断续续在画了,用的时间有点久,也浪费了很多草稿。我没这个天赋,画来画去也只能画成这样。”
话是这样说,但纸上的草稿能看出画画人的用心,没有天赋,却不敷衍。
沈朝暮感觉心脏都酸酸涨涨的,像浸泡在了温水里,他顺着那张草稿看向面前的人,夸奖道:“画的挺好的。”
盛辞坦然接受了:“本来婚戒就想让你设计的,但你未来肯定还要设计很多款式……这样,我们的结婚戒指就不是你设计的唯一一枚了。”
亲手设计自己的婚戒就浪漫炸了好吗!
还是由两个人共同设计出的,其中有一个对设计一窍不通的家伙。
沈朝暮听到这番隐含“控诉”的话,有点想笑,被他憋住了,盛辞看他一眼,握住他的手,随意道:“想笑就笑。这是你的工作,那就只有我来了。”
“我这辈子,也就跨这一次界了。”
他就是有点占有欲旺盛,希望他们的婚戒是独一无二,对于彼此都意义重大的——再加上,想到沈朝暮将来会戴上一半由他设计的婚戒,盛辞就有种无形中把人套牢的感觉。
沈朝暮感觉自己又被甜到了,把这张草图小心地放在桌上,一下扑到盛辞怀里:“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别人画了一半的设计,这肯定也是我设计过的最独特的戒指!”
“嗯。”盛辞搂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把沈朝暮搂紧了一点:“今天我去见了阿姨,阿姨也同意我们的事了。”
沈朝暮心情激动得不行,“嗯嗯”点头。
盛辞捏了捏他的手指:“那你什么时候考虑去见我爸妈?”
沈朝暮脸上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见盛辞爸妈,这么快的吗?但是盛辞都见到他妈妈了,好像也差不多了。
他有点紧张,只是想到要见盛辞家里人,这股紧张就冒出头,抿了抿唇瓣:“这么着急的吗。”
盛辞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了两秒,笑了:“是。我确实,还挺着急的。”
他盯着沈朝暮,这个他从三年前就想和他结婚,将他规划到未来里的人:“沈朝暮,你就跟我见个家长。”
他顿了顿,眼底有若有似无的笑意,眉眼间依稀还带着点少年气,一瞬间宛若和当初的少年重合。
“再给个正式的名分吧,不想做你男朋友了。”

一个月后,沈朝暮才挑了一天周末跟着盛辞去拜访他家里人。
距离盛辞提出想带他回家还过了一个月,不是沈朝暮临时反悔,是盛辞终于被看不下去的经纪人拖走工作了。
盛辞才刚发了新歌没多久就玩消失,活动不参加,微博也不营业,让粉丝直呼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发歌机器。
盛辞这段时间都在出席各种活动,临近跨年,他还要参加跨年彩排,幸好大部分工作都在京市,不至于几天不回家。
沈朝暮也要忙着工作室推出新品,帮他妈妈找房子,他最近才知道他妈妈打算起诉那个男人,不过这个交给专业的律师去做就好。
沈朝暮的休息时间非常规律,周末双休、节假日休息,平时不一定几点下班,有灵感画到晚上都是常见的。
等他们俩把手头上的事忙完,时间就拖到一个月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沈朝暮也没上班,盛辞跨年前的彩排都结束,给助理和经纪人放了假。
盛辞开着车载着沈朝暮回家,沈朝暮直到坐在车上还在惴惴不安,上次只跟盛辞的妈妈视频聊天过一次,沈朝暮也不记得自己当时表现的怎么样。
盛辞爸妈应该是知道他们中间分开过的。
他坐在副驾驶座,第三次去看后视镜,盛辞余光瞥到他,趁堵车的时候转头看他:“可以,很得体。”
出门前沈朝暮就让他帮着挑见他爸妈的衣服,他衣柜里浅色系的比较多,尤其是在冬天,穿着浅色的衣服站在雪地里,远远看着就让人不敢亵渎,清冷感十足。
沈朝暮紧绷着的脸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他转头看着外面和他们一起堵在路上的车辆,转头看了看盛辞:“你见我妈妈的时候好像就不怎么紧张。”
前方的路况不知道什么时候通,盛辞侧头去看沈朝暮,扬眉道:“我不紧张?”
他盯着沈朝暮看了几秒,沈朝暮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雪白雪白的颜色,却因为脸上露出一点真实生动的情绪,一点都不显得冷,面色红润,看着气色很好。
“行。”没跟他争辩,盛辞一只手去握沈朝暮的手:“我不紧张,你也放松点。”
他慢条斯理道:“就算担心我爸妈,也该对我有点信心吧。”
“我的眼光能差吗?”
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是在夸谁,沈朝暮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一只手被盛辞牵着,抬了抬头,让他看脖颈:“能看到什么吗?”
昨天下午盛辞接沈朝暮下班,回家吃了饭,就一直到半夜。
早上起来时看到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沈朝暮已经能想象这要是被盛辞爸妈看到会有多不合适了。
挑衣服就挑了半天。
盛辞捏了捏他的手:“都挡住了,看不到。”
沈朝暮放下心来,一路上都抱着有点紧张的心情,路上盛辞还接到家里的电话问他们到哪儿了。
盛辞爸妈住在京市的别墅区,等开过了最堵的路段,后面的路就不怎么堵了。
车子开到盛辞家,远远就看到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佣人打扮的人,看到他们的车,远远地就迎过来,随后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人。
沈朝暮下车就看到之前跟他视频通话过的盛辞妈妈,精致漂亮,保养的很好,看着很干练,还有一个容貌和盛辞有几分相似但更随和的中年男人。
盛辞把后备箱里沈朝暮买的东西提出来,走过来牵着他的手,沈朝暮礼貌道:“叔叔阿姨好。”
乔榆笑道:“你好,快进来坐。听小辞说你们还没吃饭吧,饭还在弄,让阿姨做了点滋补的汤,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盛云旗也笑道:“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多待两天。”
沈朝暮连忙点头,盛辞父母看起来都很和善,招呼他进来坐。
沈朝暮跟着走进去坐在沙发上,桌上摆了一堆东西,水果、零食还有点心,他看到好几样都是他喜欢吃的。
有佣人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沈朝暮端起来慢慢喝着。
乔榆问:“朝朝,上次说给你找了个中医,联系方式都发给小辞了,他带你去看了吗?”
沈朝暮下意识看了眼随后走进来的盛辞:“他提了,但这段时间有点忙,过一阵再去。”
乔榆说:“身体比较重要,要多注意。”
沈朝暮笑着点点头,跟乔榆聊了几句,盛辞随后走进来就被盛云旗叫着往厨房走:“朝朝的口味你比较清楚,跟我去厨房做几道菜。”
沈朝暮闻言看了过去,和盛辞对视一眼,盛辞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沈朝暮和他妈,没怎么挣扎,漫不经心道:“行。”
乔榆见状笑道:“这小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还能有做饭给我们吃的一天。”
她看向沈朝暮,望着他的眉眼,忽然道:“朝朝,你好像没怎么长变。”
沈朝暮有些惊讶地看着乔榆,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乔榆挑了挑眉:“我们以前见过一次的,你忘了?”
沈朝暮当然记得他和乔榆唯一的那次见面,是大二时盛辞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房子,他妈妈来帮他办理手续。
那次见面乔榆现在还记得吗?
乔榆想忘记可太难了,见他一脸茫然,便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听:“小辞从小就没怎么受过打击,我们管他也管的比较宽松,你知道他当时说想搬出去住的理由吗?”
她看着沈朝暮:“他说要跟男朋友出去住。”
“……”
乔榆觉得这事很好玩一样:“他爸当时就气得揍了他一顿,才大二就谈上恋爱了,这也就算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要同居……后来想想他倔得要死的脾气,不同意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就同意了。”
沈朝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来那个时候盛辞家里就知道他在谈恋爱了吗?
那次匆匆一面,乔榆又忙,办完手续就离开了,沈朝暮自然不知道,他妈妈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是盛辞男朋友了。
那次见面,乔榆就把沈朝暮记在了心里,她有点感慨道:“他也挺低调的,没怎么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后来有一次,他小姨一家难得从国外回来,家里举办了一个聚会,一堆亲戚都在,人还没到齐,他就匆匆忙忙跑去找你,我才知道你们还在一起。”
她说的应该就是沈朝暮过生日的那次,从乔榆的视角听这件事,又有很多沈朝暮不知道的细节。
比如知道盛辞是去找他后,乔榆和盛云旗就看出盛辞多半是认真的,已经做好盛辞某天突然跟他们说,已经跟人领证的心理准备了。
却没想到等了几年才等到。
正聊着,家里的佣人就过来提醒可以开饭了。
盛辞的爸妈都很好相处,吃完饭,乔榆让盛辞带他去附近逛逛。
晚饭吃的早,距离天黑还有点时间,沈朝暮跟着盛辞在附近逛,想起之前乔榆跟他说的事:“我们搬出去住时,你就跟你家里人说我们在谈恋爱吗?”
盛辞牵着他的手,猜测是他妈告诉他的,淡定道:“不然怎么跟他们解释,学校住的好好的要搬出去一个人住?”
沈朝暮一想也是,但又觉得盛辞被揍一顿不冤,他嘴角都扬起来,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两人正在盛辞家的花园里散步,沈朝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也十分奇怪:“…买房?我没有买房……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他挂断这个打错了的电话,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抬眸看见盛辞正看着他,沈朝暮道:“是打错了,说我买的房子装修好了。”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胡乱猜测:“可能是新型诈骗?”
盛辞看似漫不经心地:“哪里的房子?”
沈朝暮念出那个人说的地址,念完后莫名觉得这个地址有点耳熟,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我们大学附近?”
距离天黑还有点时间,盛辞挑了下眉:“这里去学校也不远,要不去看看,要真是诈骗就报警。”
沈朝暮觉得有哪里不对:“…因为这个理由报警,警察会管吗?好像也没有被骗到什么吧?”
盛辞挑眉,很理直气壮地:“骗你白跑一趟还不够?”
“……”
沈朝暮迷迷糊糊被盛辞带上车,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看着车子朝他们的大学驶去,他后知后觉地:“是你想去约会吧?”
什么诈骗根本就是借口。
不过是盛辞想去他们学校附近约会。
沈朝暮也很久没去了,偷偷摸摸去一次,还挺刺激。
盛辞沉默了几秒,看着沈朝暮,忽然笑了:“对,就是这样。”
盛辞开车载着沈朝暮去他们读书的学校,他家离得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把车停在空车位上,他在车上翻出口罩和帽子,给自己和沈朝暮都戴上了。
冬季的下午,即便是周末,外面也没什么人,路边遇到的小店都没什么生意,刚吃了晚饭,两人没买什么东西,就牵着手在路上闲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以前租的房子,距离学校不远,三年的时间,这里的变化还不大,看着和当初差不多,房门紧闭,不知道是不是租这间房子的人还没有回来。
两人站在房子前,沈朝暮有点感慨,这间房子承载了他们很多记忆,两人谈恋爱不到一年就同居了,后面都住在这里。
里面应该已经被新租客换了装潢,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痕迹,想到这里沈朝暮有点难过,可转瞬,想到盛辞已经把家里装修成这样了,那点难过就烟消云散。
站在别人的房门前怪怪的,像要做坏事,沈朝暮拉着盛辞:“走吧。”
盛辞站着没动,一只手被沈朝暮拉着,还有一只手插在兜里,脸上的表情随意又漫不经心:“沈朝暮。”
沈朝暮回头。
“你新买的房子不是装修好了吗?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沈朝暮下意识地:“那不是骗子吗?我没买……”
他话音顿住,猛地抬眸,意识到了什么。
盛辞仍然站着没动,看他愕然的神色,脸上露出点笑,重复道:“沈朝暮,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
沈朝暮大脑都变得空白,像反应不过来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慢吞吞地走到这扇门前,看着上面的密码锁,转过头眼眸都有点湿润:“密码。”
盛辞:“你的生日。”
沈朝暮手指顿了一下,慢慢地在上面输入他的生日,“咔”的一下,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打开的门,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敢踏进去,怕踏进去梦就消失了。
盛辞拉着他的手,推开门,带着他走出去,按亮门口的开关,霎那间,眼前映入铺天盖地的玫瑰花,他看到屋子里的摆设,熟悉的墙纸、放着画架和颜料的角落、还有相隔不远处放着的吉他。
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盛辞带着沈朝暮走到屋子中间,玫瑰花瓣围绕成的心型里。
他站在沈朝暮面前,单膝下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了一枚戒指,是那枚由他设计了一半,沈朝暮补全另一半的戒指。
它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heart。
由两个相爱的人共同设计的戒指。
意为,你主宰我另一半心脏。
沈朝暮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戒指,现在这个发展,他要是再看不懂,他就真的傻了,心里又酸又涨,眼眶湿润,好像有什么即将汹涌而出。
“沈朝暮,跟我结婚吧。”
就算他们已经领了证,可该有的仪式一点都不会少。
沈朝暮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地从眼眶滚落到地上,心脏鼓胀,像被浸在了温水里,身处在熟悉的环境里,好像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好像还是在几年前。
只要盛辞求婚,沈朝暮就会答应了。
他伸出手,泪眼朦胧的,郑重地给出自己的答案:“我愿意。”
盛辞一点点把那枚戒指戴到沈朝暮手指上,随后起身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那枚递给他:“该你了,这次戴上了,就再也不许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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