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脸上的震惊和疑惑完全变成了无法理喻,当初的天与咒缚交换的不会是他的脑子吧?
他赶紧追出去,一出洞口就是硕大的白狼身影映入眼帘。白狼身上的皮毛厚重,随便一抖动就是飒飒白雪落下。它身形过大,已经超过了正常狼群的身量。两条硕大的尾巴互相摇晃,两个脑袋甚至不能好好相处,很容易就撞在一起,两个脑袋互相嗷嗷叫,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物种。
月光挥洒而下,两个脑袋停下了嗷嗷叫,开始仰头对月嚎叫,晴也抬头看,才发现今夜居然还是满月。
晴也视线下移,就看见举着火把的费奥多尔站立在一旁冷冷看着自己,面色不愉,手臂上沾满了血渍。
晴也转过头去看,就看见白狼的两个脑袋嘴边都有血渍。
费奥多尔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是甚尔的错,到时候会给你赔礼道歉。”晴也低声说。
费奥多尔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手臂,刚才一把被扔出来,他站立不稳,和那头白狼正好擦过。白狼某一个脑袋嘴口白色的血渍擦到了他的衣服上,至于别人误会成了什么样子,他就管不了了。
伏黑甚尔面对这个白狼倒是脸上露出了大笑,他看起来挺感兴趣的。
晴也皱着眉头看狼,他在这头狼上感受到了咒灵的残秽,浮于表面,甚至有点熟悉的味道。
圆月被乌云盖住了,白狼停下了嚎叫,左边这个脑袋慢慢低了下来,红色的眼瞳一一看过眼前的三人,停在了晴也的面前,眨了好几下眼,一副好像是认识的样子。
左边脑袋大口喘气,发出“嗬嗬”的声音,舌头耍出来,口水伴着血液一滴又一滴地落下,眼看着就要朝晴也奔跑过来。
晴也后退一步,伏黑甚尔手中流云正要甩出。
那白狼,左边脑袋想着要跑,右边脑袋还在对月嚎叫,腿就只有四条,控制不好,脚滑滚了下来,摔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两个脑袋开始哀叫。
三人:......
伏黑甚尔收回之前欣赏的眼光,嫌弃地踹了踹白狼:“这狗这么看起来这么蠢?”
晴也犹豫地开口:“这应该是狼吧。”
伏黑甚尔歪着头打量了几下:“我怎么看还是像狗。”这外表和他见过的那两只黑白狗倒是有点相似。
不管这两个人对着究竟是狼是狗的争执,费奥多尔举着火把走近,对着白狼稍微一挥,白狼呜咽着后退。
费奥多尔说:“这狼怕火,举着火把就没有大碍了。”
伏黑甚尔看向他:“你倒是很熟悉啊,让你来当诱饵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费奥多尔瞟了他一眼,根本不乐意回他。
那白狼还在呜呜叫着,晴也忍不住转头去看它,仔细一看这个白狼长相还挺不错的,两个脑袋没有什么差别,左边那个显得聪明了一点,朝着晴也一直在叫。右边那个倒是感觉有点蠢笨,一直想去咬左边脑袋的耳朵,但是长在同一个身体上,它是怎么都咬不到的。
晴也琢磨了一下,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左边脑袋察觉到那火不会再伤害自己,四肢各走各的地慢慢挪近,低下头舔了舔晴也的手。
温热的感觉很奇怪,晴也举起手,口水伴着血液都粘到了自己的手上。晴也嫌弃地啧了一声,反手就往右边脑袋上面抹。
晴也:“老板说的那个吃人的怪物不会就是这个吧?”
伏黑甚尔打了一个哈欠:“可能吧,你看它嘴边的血,估计还刚吃完不久呢。”
晴也观察了一下白狼的身量:“这看着也不像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可是老板所说的怪事却是近期的,是有人把它故意带到这里的吗?”
伏黑甚尔认同这个说法:“就它连个路都走不顺的样子,还会吃人?”
晴也转头看向费奥多尔:“你所说的有趣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费奥多尔本来眼神淡淡的,听到问话,抬眸看过去:“不仅仅。”
“那还有?”
“狗的主人应该才是有趣的那个啊。”费奥多尔勾起淡淡的笑。
晴也还在思考,就听到一声熟悉的:
“晴也——!”
听到这个呼喊声的那一刻,晴也就瞬间皱眉。其实很多人都是直接叫他名字的,但是这种粘腻的语气,晴也只在一个人身上听到过:“埃索拉?!”
晴也抬头望过去,就看见已经恢复成正常人摸样的埃索拉蹲在树上。相比晴也的满眼嫌弃,埃索拉倒是一脸的惊喜。
“你来了!晴也你真的来了!晴也我好想你!”埃索拉从树上跳下来,一脸惊喜奔跑过来。
晴也后退一步,喊了一声:“甚尔。”
伏黑甚尔冲上前,就凭□□直接和埃索拉打在了一起。伏黑甚尔□□强度可见之强,隐隐有压迫埃索拉的状态。
突然想起一件事,晴也转头看向费奥多尔。
“我看得见。”费奥多尔说,“但并不是因为我是咒术师。”
“什么意思?”
天晚了,寒气更加厉害。
费奥多尔拉紧自己的披风,慢慢说道:“是它自己让人类可以看见它了,晴也君,它甚至在超脱于咒灵的范畴了。”
先不管费奥多尔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么埃索拉在这半年内到底干了什么事?
埃索拉被伏黑甚尔打退了半步,它表情看起来有点受伤:“晴也!你干什么要让他打我!不过几日没有见面,你身边又多了很多人......”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有一点幽怨。
伏黑甚尔握紧拳头,打上去的感觉不是很对,人类不像人类,咒灵不像咒灵。
晴也指着白狼问:“这狗是你的?”
埃索拉委屈地点了点头:“嗯......所以晴也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晴也不回,又问:“当初在津岛宅,你不是被祓除了吗?怎么还会到这里来?你究竟在干什么?”
埃索拉也有一点焦躁:“那很明显我没有被祓除啊......我这些天超级超级超级想晴也的,我还给晴也准备了礼物,晴也要不要一起来看?”
晴也丧气地看着对方,这个咒灵脑子就是没有办法沟通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说不出来。
伏黑甚尔扭动了一下手腕:“问不出来话就不要问了,打服了就可以。”说完就冲上去。
但是埃索拉作为咒灵,它最厉害的其实是它的术式——绘空事!
双眼对视瞬间,伏黑甚尔双眼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晴也:......看来□□最强也抵抗不了精神领域的攻击啊!
“晴也......”埃索拉想靠近晴也,被瞪了一眼,只好站立在原地。“你怎么还是讨厌我......”
能让他饿肚子的人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几个,他当然记得埃索拉这个异类,并且厌恶至极难以忘怀。
但是正事在前,晴也拎起左边的狼头:“你养着这个狗到底想干什么?它是不是以人为食?还是是你在用人肉养它?”
“是阿久安川让我养着鲁斯的。”埃索拉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方面,“晴也你是喜欢鲁斯吗?我可以把鲁斯送给你啊!”
“没有。”晴也直接开口否认,慢慢思索:听意思,鲁斯应该是这个白狼的名字,那么阿久安川又是谁?
没想到埃索拉更加起劲:“那晴也你是讨厌鲁斯吗?没关系,如果晴也讨厌,我可以立马杀了它的。”说到最后,埃索拉笑嘻嘻地看向白狼。
“嗷呜!嗷呜!”左边脑袋一脸惊恐地往后退,拼命往晴也手上蹭。怕被蹭到衣服上,晴也嫌弃地躲开。
“晴也,天快亮了。”埃索拉说,“天亮前如果喂不饱鲁斯,鲁斯会生气的。”
天边渐渐有白光,晴也闻声看向白狼。左边脑袋还是那副样子,但是本来只是沉默着的右边脑袋,突然开始拼命摇头,速度越来越快,也开始一点点变大。
晴也默默后退,这头白狼开始散发出咒灵的气息,越来越厚重,右边脑袋也越来越大,左边脑袋被挤得没了位置,慢慢闭上眼睛应该是睡了过去。
“嗷呜——”比原本巨大的身形又整整大上了一倍多,白狼眼神凶狠至极,热气从嘶吼的喉咙口开始冒出。白狼死死盯着晴也,一步一步慢慢接近。
每一步,脚下的土地都在震动。
本来只是旁观的费奥多尔瞟了一眼从旁边树枝上掉落下来的雪堆,眉头一跳,对晴也说:“这狗再蹦几下,我怕会雪崩。”
晴也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你能驯服住它?”
费奥多尔也在后退:“它不是挺喜欢你的,你试一下。”
晴也捡了一根树枝,像遛狗一样朝着鲁斯扔了过去。
鲁斯一口咬断树枝,开始朝着晴也狂奔,红瞳发狠,一看就不是之前温顺的样子!
晴也转头就跑,还能开口骂一句:“这就是你让我试的结果?!”
费奥多尔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躲开,发现这个鲁斯果然只朝着晴也追过去,默默吐槽一句:“刚才一直叫狗,还真把它当成狗了......”
但是,费奥多尔观察周围的环境,摸了一下脚下的土地,是真的要雪崩了。
他拢了一下披风,迅速寻找安全的路线离开。
埃索拉见着情况不对,正准备上前前去救晴也,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脚踝。它望过去,是伏黑甚尔爬了起来。
伏黑甚尔吐了一口鲜血,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你的术式挺有意思的,再来一次吧!”
......
晴也在狂蹦,那鲁斯发疯之后极其凶残,他的右手臂刚才不小心被咬出了一个大口。现在的晴也完全就是在凭着自己的意志逃跑。
后面的鲁斯本就身形巨大,每一步都在令土地震动。
晴也看着倾倒下来的积雪,心中暗骂:费奥多尔这个乌鸦嘴!
积雪压倒了身后一直追赶的鲁斯,虽然少了这么一个威胁,可是晴也的脚步还是不能停止。一个不小心,晴也脚滑,摔了下去。
先是被雪山上的植被撞击了几下,然后晴也进入了一段自由落体,还在思考该如何之时,忽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
“哈哈哈!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鸟吗?”
疯狂又充满愉悦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晴也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那人是谁。
银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一条精致的麻花辫在飘荡。晴也几乎是凭着本能先是抓住了麻花辫,然后在看向对方的脸,一只灰紫色的眼睛上画了一条疤痕,另外一只眼本来有一张扑克牌遮挡,但是狂风吹走了,露出后面的绿色眼睛。
晴也还在发愣,对方看清晴也的脸突然也有一点惊讶,凑近仔细看了一会,然后仰天发出了笑声,真不知道是有什么愉快的事情。
血液的流逝和长时间的奔波,晴也慢慢失去了意识,希望这个人不要半路把自己扔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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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晴也是活生生被冻醒的。还没清醒手就摸到了一块冰, 再一摸,原来周围都是冰,活生生给冻醒了。
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 周围都是冰雕,能不冷吗?更恶心的是, 这些冰雕都被雕成了晴也的面容,笑时怒时睡时, 各个表情都有, 看得晴也有点犯恶心。
那一瞬间, 晴也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埃索拉!
原来它所说的礼物就是这些玩意!
“哈哈!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些雕像啊!”昏过去前听到的笑声又出现了。晴也转身,看到了对方。和晴也略有点潦草的一身相比, 对方干净地好像就要上台演出的小丑。
所以说,为什么要在雪山里面穿这一身?
“我的名字是果戈里, 那么在此提问, 这些冰雕是谁制作的呢?!”对方欢快地提出问题。
晴也注意到昨天被狂风吹走的那张扑克牌又出现了对方的脸上。哦, 不对,不是同一张。看来那张真的被吹走了, 对方换了一张扑克牌。
“是埃索拉制作的。”晴也答题。
果戈里高举双手,斗篷舞动, 笑意不停:“回答正确!埃索拉诚诚恳恳, 夜以继日每天制作这些冰雕, 他说这是他最爱的人。那么, 你知道他最爱的人是谁吗?”
对方说到这里的时候, 拉过斗篷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这样一来能看得见就只有果戈里那只灰紫色的眼睛了。
他提这个问题很显然就是不怀好意, 笑得浑身都在抖动。
当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 最好的办法往往是反问回去。晴也反问:“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干什么?你知道答案又有什么用呢?”
“不可以这么逃避问题哦!”果戈里笑嘻嘻地说。“是没有看清楚吗?一定要看清楚哦!好好说出答案!”
一个古怪的黑洞旋转着出现在晴也的面前, 一个冰雕脑袋就从黑洞中被一只手拎着展示在晴也面前。
说实在的,近距离直视自己的脸心情还是有点诡异的。
但是晴也看着那只手,又转向果戈里那边:“这是你的异能力吗?你是异能者?”
果戈里拉着斗篷转了一个圈:“诶!你是对我的异能感兴趣吗?你猜出来我的异能是什么了吗?”
不管是什么,转移了注意力就好。
晴也迅速拿起冰雕脑袋放了下去,手伸了回去,那个黑洞也顺势消失。
晴也装作思考的样子说道:“嗯……我猜是空间类的异能力吧……”
这个答案应该对了一半,令对面的果戈里很开心,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异能细节全部一并说了出来。
上一个碰到把自己的异能细节全部说出来的人还是江户川乱步……
晴也刚放下冰雕脑袋,就发现自己手心沾了融化的血水,稀释过后的淡粉色液体沾上了自己的手心。
怎么回事?这不是简单的冰雕吗?
晴也正准备拿起冰雕准备看个仔细,果戈里的声音忽然就在耳边响起:“哈哈哈!那么再次提问,冰雕里面都是什么呢?”
前日,费奥多尔带着果戈里进入这座雪山,说是为了拿一样东西。
比起身体孱弱的费奥多尔,果戈里迅速就达到了目的地。第一眼,就被各种各样的冰雕震撼住了。
那些冰雕就像是被困在此地的生灵,栩栩如生,好奇的果戈里当时就想要上手触碰一下。
“住手!”埃索拉举着冰锥突然出现,“不要触碰他!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果戈里。”果戈里双眼中充满了赞叹,“这些冰雕都是你制作的吗?”
在这荒芜的雪山独处了好几个月的埃索拉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对于自己作品的赞美,甚至还有一些羞涩。它抚摸着最近的一个冰雕,眼神中流露出爱意:“他是我最爱的人。”
接下来埃索拉热情邀请了果戈里详细观看了一遍制作冰雕的流程。
选取一具被阿久安川实验失败弃于荒地的尸体。冰天雪地之下,用冰锥雕刻出脑海中晴也的容貌,边角料就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鲁斯吃。最后利用冰冻的山水进行最后一层覆盖。具有晴也相貌的完美冰雕就做好啦!
果戈里在一旁看得赞不绝口,时不时还要来一个鼓掌。
完全被爱意困住了的埃索拉,哈哈哈,真是毫无意义的交流对象。这里到处都是长着同一张脸的冰雕,根本没有陀思想要的东西。
于是,等到返回去遇到费奥多尔的时候,果戈里只是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哦。”确实啊,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没有。
后来看到冰雕的费奥多尔也是一阵沉默。
关于埃索拉,它和费奥多尔倒不是第一次见面,指了指里面,说对方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可惜今天阿久安川出去了,人不在,估计过了两三天就会回来。
费奥多尔一边咳嗽一边看那些冰雕,瞟了一眼还在认真雕刻的埃索拉,只是进去拿了东西就走。
果戈里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
......
原来他和费奥多尔还是同一路的人。
费奥多尔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之前还装作是一副完全没关系的样子,可真会骗人。
晴也听着对方没有条理、毫无逻辑地将完了之前的事情,默默松开拿着冰雕脑袋的手:“所以说,里面都是人吗?”
“对哦对哦!”果戈里拎起冰雕脑袋上下甩动,恨不得再多加上几个冰雕脑袋来一个杂耍抛着玩。
那终归是一个实在的人头,还雕着自己的脸,晴也实在是看不下去,抢过来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晴也又问:“那么你们那天究竟带走了什么东西?”
果戈里笑说:“诶!你想要知道吗?”
他在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个十厘米左右的透明小瓶子,里面有着不断游动的淡紫色游动气体,偶尔也会想要冲破一下瓶身,好像具有活力一样。
晴也皱眉:“这是什么?”他感觉不是很好。
果戈里晃了晃瓶子:“陀思不肯告诉我,我自己偷了一个出来。”
也对,他那个异能用来偷窃倒是方便至极。
晴也想要看看那瓶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结果果戈里躲来躲去,晴也也是拿不到手里。
忽然脚下的土地一阵震动,两人走出去一看究竟。结果,晴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来是那头白狼鲁斯居然又追了上来!
鲁斯还是那副狂躁的样子,脚掌拨动了几下土地,嚎叫一口就要朝着晴也奔跑过来。
果戈里有点意外地看向鲁斯:“哇!这大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之前我见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哦?你想知道原因吗?”晴也想着赶紧逃跑,“你能够把它驯服,我就告诉你原因。”
果戈里看向他:“哼!你是想让我去拖住它,然后你赶紧跑吧!”
晴也一脸正直:“当然不是,你看过马戏团的表演吗?小丑可是驯服猛兽的一把好手啊!”
“猛兽怎么可以被驯服呢?”果戈里脸上还带着笑意,“小鸟自由翱翔天际,猛兽也应该自由奔向它的猎物啊!”
他躲在一旁,仿佛还觉得鲁斯奔跑得不够快,吹了一个口哨助兴。
晴也:???虽然说之前只觉得是无法沟通,那么现在完全就是觉得对方无理取闹。
眼看白狼就要咬上晴也,一把刀横空穿过鲁斯的小腿,然后死死钉入泥土。白狼感受到了疼痛,嗷呜叫着不停,可是动又动不了,整头狼急得不行。
这把刀正巧两个人都认识。
“诶呀!”果戈里睁大眼睛认真看了好几眼,然后斗篷一挥,整个人消失了。
晴也没在意他,有点意外地看向来人:“福地先生?”
来人正是穿着军装的福地樱痴,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较小、同样穿着军装的红发女孩子,这个晴也不认识。
“哇咔咔,好大的狗啊!”女孩子一脸惊喜地靠近,看来毛茸茸的生物却是很令她喜欢。
“小心点烨子。”福地樱痴说了一声,然后走近晴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面啊,晴也!哈哈哈,老夫和你还是挺有缘的啊!”
晴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福地先生怎么会来到这里?”
福地樱痴指向鲁斯:“晴也觉得这头狼属于正常物种吗?”
晴也看向不停吼叫的鲁斯:“很明显,不是啊。”
福地樱痴点头:“没错,我曾参与发生在吉尼亚共和国「人狼」异能实验体□□的作战,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偷运出来这么一头狼,养在这里。这里发生案件数十件,有人偷拍到了白狼的照片,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主要就是为了抓住这头狼。”
晴也回想之前埃索拉的话:“阿久安川......不知道福地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哦?你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呢?”福地樱痴摸了一下胡子,但是他也没打算隐藏,“大概很多年前,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异能者惹出了一点事情,晴也问这个名字是想知道什么呢?”
“那这个异能者?”
“当年就死了。”福地樱痴很耐心地回答完他的问题,同时伸手收回自己的神刀·雨御前,大仓烨子伸手触碰,转瞬之间,那头白狼迅速变小,变成幼犬的模样,吼叫声也逐渐变低变轻,最后轻不可闻,好像是睡着了。
大仓烨子抱着鲁斯走过来:“队长!队长!你说我们可以养它吗?”
福地樱痴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很可惜呢烨子,好像是不太可以啊。”
晴也皱眉,这条狗难道就要被福地樱痴他们收走吗?那个阿久安川听起来估计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难道连最后一丝线索也要被别人带走吗?
“等一下,福地先生,这条狗你们之后会如何处理?”他赶紧问。
“不好意思呢晴也,这个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呢。”福地樱痴没能给出答案,又转向另外一个话题:“说起来,晴也好像是在咒术界上学来的吧?是好像马上就要毕业了?”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对方身处高位,知道自己的一点信息好像也不足为奇。
“啊,差不多了,福地先生想说什么呢?”
福地樱痴扬起一丝笑容:“咒术师是一种很排外的力量,如果晴也以后有意向的话,不如加入我们?异能特种部队需要新的力量。”
晴也呆了一秒,在对方面前说自己已经加入港口mafia好像不太好,正准备开口拒绝。
福地樱痴打断了他的对话:“先不要急着拒绝,晴也。我们对于你的过去是可以接受的,好好考虑我的提案吧。而且加入了我们,那么这头狼的去处你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一旁的大仓烨子也抓起鲁斯的爪子挥了挥:“小朋友,很期待你哦!”
福地樱痴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起来就只有晴也你一个人来到这里了吗?我们接下来还要调查一下周围的残留物,找人送你下山吧。”
“啊......”晴也惊醒,忙来忙去,他把伏黑甚尔给忘记了。“我有一个同行的人,可是之前雪崩跟我走散了,希望对方不会被雪给埋了吧。”
堂堂的天与暴君,要是跟自己出了一趟任务就没命了......应该不会吧?
狗是要不回来了的,晴也就准备先离开去找伏黑甚尔回来。
远处,有两个人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啧,当初把鲁斯给我的时候倒是说的挺好听,成功的实验体随便我实验。”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只穿了一条吊带蓝裙的女人脸上全是不耐烦的表情,“现在倒好,把鲁斯都给我弄走了。”
“阿久安川,谁让你不能好好养狗的。”旁边的男人微笑着说出冷冰冰的话,额头上的缝合线还是一道独特的特征。他是羂索,没想到他早就和阿久安川搅和在一起。
“我之前散养的时候都挺好的,都是那个埃索拉!居然拿我实验失败的人去喂养,这才养坏了!”阿久安川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整天都是晴也晴也的,满屋子的冰雕,我现在看到那张脸我都犯恶心。”
“那实验?”
“没成功呢,几瓶残次品已经被费奥多尔拿走了。”
看着晴也离开,两人说了几句也分开了。
与此同时,听闻晴也出任务的地方发生雪崩的夏油杰担心过度,放下手中的一切立马赶了过来,已经站在了山脚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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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也正在寻找伏黑甚尔的路上, 又遇到了果戈里。
晴也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晃起来的小辫子,果戈里没有想到还有这一招, 呆着回望过去。
晴也默默松开手:“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跑得挺快的吗?怎么又出来了?”
果戈里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我才没有跑得很快呢!太可惜,那只大白狗呢?”
晴也直接绕过对方走:“鲁斯被福地樱痴他们抱走了, 怎么,你也喜欢那只狗吗?”
果戈里又追了上来:“小鸟应该在天上飞, 狗狗怎么可以被关起来呢?”
这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听到小鸟了, 晴也看向他:“你喜欢鸟?”
“我最喜欢了!”果戈里高举双手, 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中流露出痴迷的色彩,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鸟吗?”
随着他的动作,晴也看到了他之前展现过的那个小瓶子。对啊, 这个小瓶子也是一个重要线索啊!
既然对方是从费奥多尔身上偷过来的, 该怎么从他身上骗过来这个东西呢?
“为什么?”晴也还在思索如何, 随口应付道。
果戈里笑着说:“它们不被重力束缚,翱翔天际, 那就是真正的自由啊!”
晴也停下脚步看向对方:“原来你喜欢的不是鸟,是自由啊!”
“自由?自由!哈哈哈!”果戈里仿佛被这两个词给刺激到了, 又开始大笑, “对啊对啊!那就是我想要的自由!你喜欢自由吗?”
自由?这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晴也微微一笑, 一个人只要有喜欢的东西就好说了。自由?首先, 这个人所说的自由一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自由。这种话, 顺着对方说就可以了。
“自由,我喜欢啊。”
听到了同样的答案, 果戈里露出有点惊讶的微笑。他上前一步, 握住晴也的双手:“你也喜欢自由吗?你是我的同类吗?”
晴也的表情转瞬间落寞下来, 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果戈里,右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但是,自由啊,是你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