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巧合。
这么巧周晋出电梯的时候那只普通猫就在一楼?想到他们今天的动作,他有些迟疑。
“这会不会是个警告?”
警告周晋,他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了?
周晋从没往这个方面想过,听见老王的话后脚步也停了下来,仔细回忆刚才的场景。
他出电梯之后那个黑猫的动作……随即脸色也有些不确定,难道真的是?
那只诡知道他的身份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那只诡智商那么高,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周晋:“不管怎么样,晚上总还得守夜。”
“他发没发现,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老王一想也是,也点了点头。
这边特殊管理局的两人还在思考着案子。那边,宋潺在写完作业之后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今天室友怪怪的,早上吃饭的时候也是,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他叹了口气,刚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就看到室友从浴室里出来了。
祁狰洗了个澡,头发凌乱的散下来,比起平常的冷漠出尘,这时候锋利的眉骨更柔和了些,也更突出了那优越分明的五官。
宋潺目光落在室友脸上,看的有些出神,完全明白为什么那位苗疆蛊师会这么纠缠主角受了。
大概是他看的时间有点长,祁狰喉头滚了滚,忍不住抬起头来。
“看什么?”
“哦,没什么。”
“你喝可乐吗?”
他回过神来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祁狰本来是不喝这些东西的,但是在宋潺的询问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避开他目光,鬼使神差地冷声道:“嗯。”
下一秒,他手里就多了一瓶冰镇过的汽水。宋潺转身取了一瓶递给他,看见祁狰看向他解释道:“我昨天特意买了两瓶。”
特意,买了两瓶。
本来只是室友间普通分享零食的举动,因为他的话而莫名叫人心头一跳,竟然叫祁狰觉得这是宋潺特意给他买的一样。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他面色微变,握紧了易拉罐不动声色的拆开。
“谢谢,改天我请你。”
“不客气不客气,室友之间很正常啊。”
像他们最早的时候那样,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才不正常呢。宋潺喝了几口可乐,总算是没那么渴了。
忽然听见客厅里响起什么,皱眉看向手机。
还在茶几上充电的手机“嘟嘟”两下,叫早上刚遇到.骚.扰.的宋潺还以为又是那个陌生号码来了,结果拿过来一看居然是苗连乌。
这厮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发了个门票过来。
“这次演唱会听说不错,看在你这几天看着祁狰表现良好的份上,我可以……”
苗连乌刚准备说他可以勉强抽空带宋潺去看。
宋潺就回复了:“谢谢老板,我和朋友过几天会去看的!”
这可是歌坛大佬的演唱会啊,连这票都能弄到,苗先生真厉害!
宋潺迫不及待的敲定,叫苗连乌连说自己也要去的话都没来得及。
苗连乌:……
“怎么了?”
见宋潺看着手机表情跟变脸一样,祁狰难得问了一句。
宋潺回过神来,在感谢了苗老板的慷慨之后才感慨:“没什么。”
“就是刚才还以为又是那个.骚.扰.号码发的消息呢。”
.骚.扰.号码?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祁狰动作一顿。
宋潺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陌生号码老是给我发一些奇怪的话,被我拉黑了。”
“介意给我看看吗?”
祁狰脸色沉了下来。
宋潺有些疑惑被.骚.扰.的是他,室友这么生气做什么。不过虽然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把手机递给了祁狰。
祁狰点开短信,刚将拉黑的号码放出来,就看到了蹦出来的醒目消息。
“您喝可乐的样子真可爱,真希望是我给您买的。”
流.氓式的发言叫祁狰眼神冰冷。
紧接着,那个.骚.扰.者又留下了一句话:
“——我会一直注视着您的。”
祁狰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也想不明白,被.骚.扰.的是宋潺,自己情绪怎么会起伏那么大。之前办案子的时候什么情况没有遇到,怎么这一次就失去了冷静。
这些诡物阴险狡诈,等级越高越会玩弄人心,他早就知道的。
刚一拿到手机祁狰就从短信中察觉出了污染的气息,这段消息是那只诡发出来的,对方在这个时候还在盯着宋潺。
宋潺从室友难看的脸色中也终于看到了消息。
喝可乐?
他愣了一下,看向自己手中,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喝可乐?
他在监视自己?宋潺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咱们家被人安装了摄像头?”
祁狰也回过神来,今天一天他都在家里,家里如果进入了诡他不可能不知道,直到现在除了手机上的消息外他也没有察觉到一点污染。
如果不是诡物的手段。
那么……他回过神来看向房间,几分钟后两人在客厅拐角处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看着安装的角度和墙体,应该是一两天内装上的。
宋潺和祁狰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皱眉。网上遇见一个随处钓鱼的神经病是一回事,现在这个神经病在家里安装东西是一回事。
宋潺一看到这个摄像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海里闪过了各种凶杀案。
“这东西……刚才那个发消息的人是通过这个在看我?”
祁狰点了点头瞥向手机,果然,手机上又多了一条消息。
“被你们发现了啊。”
“亲爱的缪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礼物。”
宋潺:……
谁家送礼会送这个啊,果然是脑子有病。不过他这会儿也不敢和这个疯子直线对骂,这时候只能看向摄像头。
“这个怎么处理啊?”
祁狰本来厌恶的第一时候就想销毁这个东西,但是想到这东西必须交给特殊管理局,这才勉强忍耐下来。
见宋潺担忧地看向他后,垂眸道:“交给我吧。”
“不用害怕,刚才房子我已经整体检查过了,没有别的东西了。”
宋潺当然是相信主角受的。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一个路人会被疯子缠上而已。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他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那个疯子都能给他们家偷偷安装摄像头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周晋他们接到通知的时候脸上也很难看。
他们布置了那么久,那个狡诈的家伙不仅没有出现,而且还远程操控,从手机上偷看宋潺,周晋看到摄像头的时候吊儿郎当的表情难得没有了。
“这垃圾怎么这么恶心!”
老王也没想到,他们为防止诡物出现一直巡查单元楼,结果对方却利用了科技手段,简直是狠狠在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
两人将摄像头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宋潺今天一天在外面偶尔被拍到的画面,倒是没有什么。
但一想到这些画面一直被一只诡注视着,周晋就有些同情宋潺了,怎么就被那个疯子盯上了呢。
而且还被视为缪斯……
在看到文笛发短信时对宋潺的称呼后,几人终于知道,既然他的执念是画出一幅最完美的作品,为什么不去找美术学院的学生,而是找了一个和他完全无关的人了。
因为他将宋潺视为自己的灵感天使。
他的缪斯。
这种为艺术而狂的疯子化为诡物后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敢确定。周晋看着画面里毫无察觉的宋潺,忍不住因为文笛的视角而看向对方,他之前一直不怎么注意这位和偶像同居的路人,上次在医院撞见之后更是尴尬到恨不得躲着对方走,要不是这次案子是在他的片区,他也不会过来。
只是现在以这个角度看着画面里的人,周晋才有些后知后觉。这个小路人生着一副很好看的皮囊。
和祁天师这种冷峻的高岭之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乖巧漂亮到叫人心软。五官秀气,鸦黑的睫毛长长的,就连唇瓣也很柔软,整个人乖到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好欺负。
周晋轻“啧”了声,有些明白文笛那个追求完美的人为什么会盯上宋潺了,这个小路人确实很好看。摄像头里的画面已经结束了,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周晋迅速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老王看向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
周晋:“没什么,就是觉得宋潺也挺多灾多难的。”
谁说不是呢,刚刚出院又遇上了这种事,连老王都有些怜惜这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青年了。
不过按照那只诡对宋潺的控制.欲.,今天在发现摄像头被拆了之后,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老王和周晋对视了一眼,都皱了皱眉。
宋潺晚上洗完澡刚要休息,就一脸懵逼的被室友带到了他的房间。
宋潺:……?
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他的疑惑,祁狰移开目光解释:“以今天检查出的摄像头看,给你发.骚.扰.消息的那个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你晚上出事,今天晚上就先在我这边睡吧。”
祁狰打算就在沙发上打坐。
他将床让出来给宋潺,见对方看向卧室,
又补充了一句:“里面东西都是新换的,如果你介意可以先把你的被子抱进来。”
宋潺连忙摇了摇头。
“那倒不用。”
“只是,你不睡吗?”他看见室友让他上床,自己却一动不动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看应该可以睡下啊。”一米八的床,躺下两个成年人可以了,他看向祁狰:“要不一人一边?”
祁狰拒绝的话顿住,也想到要是让宋潺一个人躺在上面而自己不睡的话,对方绝对不会同意,估计还会觉得是自己打扰了他,要回那边卧室去。
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人一边休息着,因为天气还不是很冷,暂时盖着一个被子。
宋潺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准备睡了,他一向睡眠很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身体僵.硬.。
察觉到被里温热的温度,祁狰略微有些不自在,脑海中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昨天晚上……
那抹雪白在眼前一闪而逝,叫他微微闭上眼。
而宋潺在迷迷糊糊睡觉间,却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还以为是自己认床的缘故,在床上蹭了蹭。
腰间被睡衣翻起来的地方滚烫的要命,叫他半梦半醒间,伸手都不自觉去摸了一下。只是下一秒,宋潺迷糊地睁开眼睛。
嗯,他的腰怎么有点奇怪啊?
柔软的皮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锋利感,叫他茫然了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他伸手再次试探了一下发热的后腰,十分确定的自己摸到了一片……鳞片?
“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腰上长了片鳞片吧?这也太惊悚了。他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放下了睡衣。
祁狰没有睁开眼,只听见宋潺打开灯后往洗手间过去了, 卧室离洗手间很近, 如果有什么动静他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因此倒也没有不放心。
宋潺松了口气,他就怕室友担心他一起过来呢,他一个人就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腰是怎么回事!
进了洗手间,宋潺反手就锁住了门, 对着镜子掀开了衣服。洗面台的镜子上模糊地映出了一个影子来,宋潺转着头脖子都快酸了才看到一个模糊的纹理。
这样看不清楚啊,他下意识地拿过手机, 想要用手机摄像头照着看看。
打开之后果然是比化妆镜要好多了, 清晰的摄像头里映出了后腰上的情况。
——是一片浅浅的像是从肌肤里长出来的金色的纹理,只是摸起来却并不是像纹身一样, 而是刺骨锋利。
他轻轻碰了一下,就感觉后腰一痒差点没站稳。
“嘶。”
这什么啊?
连碰都不能碰?
感觉到刚才接触后腰的地方连通全身, 叫他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宋潺也不敢再动了,只是看着腰上的“纹身鳞片”有些迟疑, 这要怎么办?
要不先观察几天?这几天不要再碰这儿了,心里这样想着, 宋潺放下睡衣, 轻轻的遮住刚才的纹理, 顺手把手机上的照片全都删除了这才眉梢松下。
祁狰一直没有睡, 闭着眼睛念着清静经,在过了十分钟左右就听见室友回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祁狰睁开眼来,就和正准备关灯的宋潺眼神相撞。
“啊,我吵到你了?”
宋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祁狰摇了摇头:“没有。”
“早点睡吧。”
宋潺松了口气,这才伸手重新关了灯,只是这次睡觉的时候想到身后的鳞片,总有些不安稳。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敢再躺着睡了,而是在拉好被子之后就趴在了床上。
察觉到室友怪异姿势的祁狰:……
他怎么这样睡?
宋潺也有些尴尬,他还不是怕自己乱翻身不小心蹭到鳞片吗?只有趴着最安全了,不过这样室友不会以为自己是得.痔.疮.了吧?
他脑海里一瞬间脑补出了各种离谱情况,在察觉到祁狰呼吸微顿了一下之后立刻开口:“我没得.痔.疮.。”
从来没有想到这儿的祁狰噎了一下。
“嗯,我没误会。”他解释了一句。
宋潺却不依不饶,务必要解释清楚:“我有腰椎间盘突出,这样趴着舒服。”
两人淡淡聊了两句,单元楼外周晋蹲在车里都差点瞌睡了。
“你说那个文笛会不会来?”
“他应该知道我们在这儿。”
老王也不确定:“等等看吧。”
晚上半夜里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小区里空荡荡的,只有这辆车格外醒目。
文笛当然没有来,摄像头被毁是他早就预料的,不然也不会在给宋潺的短信里直接表明。那几个特殊管理局的人以为他今晚会出现,谁知道会是早上呢?
文笛看着面前的画板,上面一片空白,不由有些可惜。
他无法见到缪斯,拿起笔来就也什么也画不出,只有那个人能触动他的灵感。
不过文笛也不着急,最完美的天使必须得最郑重的等待,不是吗?
他迟早会带来他的缪斯的。
文笛笑了起来,看了眼时间之后看向了一个方向。
周晋两个人一直等到早上五点,那只诡都没有出现,就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两人稍微放松了一丝警惕,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叮铃铃”的原始铃声叫周晋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了?”
“不好了,昨天医院里那几个美术学院的学生遇袭了。”
“有两个被污染物侵蚀,幸好发现及时这会儿还有救。”
医院?!
周晋脸色一变,文笛不是盯着宋潺吗,怎么去了医院?
这难道是警告?他刚这样想着,那边医院的负责人员就发现了警告的字样。
“嗤,对方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我们滚。”
一晚上没睡,周晋按着额头有些头疼:“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他和老王对视了一眼,想着楼上还有祁狰,准备先去一趟医院看看。出了这种事作为负责这个案件的人,于情于理都得出现一趟。万一文笛那个疯子以为他不当一回事,愤怒之下再对学生下手就不好了。
两人开车出了小区,就在周晋离开的一瞬间,文笛缓缓地从花园里走了出来。只是一瞬间他的脸就变成了周晋的样子。
似乎是还不太适应,文笛摸了摸脸上的五官,在对着一楼的玻璃调整了会儿之后才走上楼去。
宋潺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他昨晚特意怕压到的那片鳞片不见了?要不是昨天晚上的记忆太过清晰,他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睡糊涂了才出现了错觉。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腰。
祁狰看见后,立刻移开目光。
“早上吃什么,我下去买饭。”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早上得下去一趟,不过考虑到宋潺被人盯上了,祁狰决定自己去。至于外卖……这栋楼被特殊管理局特意布置过,外卖员能不上门还是尽量不上门的好。
宋潺倒是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就道:“小笼包吧,喝的要豆浆就好。”
见他没怎么受昨天的事情影响,祁狰倒是松了口气。
宋潺其实现在就想室友赶快走,让自己快去看一下印记。他乖巧的眨了眨眼,和祁狰保证了无论谁来找都不开门之后,才看着对方离开。
文笛知道那个特殊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是假扮快递员在这一栋楼行走的,因此在变成周晋的样子后连身上的快递员装扮也一起变化了,他这时候手里拿着几个快递盒,和祁狰下楼时错过了电梯。
祁狰是坐右侧的电梯下来的,而文笛则是左侧。
他天生的隐藏能力叫他不想叫人察觉的时候,即使是相隔着两部电梯也不行,除非面对面试探,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周晋其实不是快递员本人。
他瞥了眼快递盒,在走到十三楼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些。
马上就要见到缪斯了。
他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动起来了,被焚烧过的躯壳里胸腔干瘪,里面空洞洞的一片焦黑,他却慢慢地咧开了嘴。
宋潺刚走到洗手间撩起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早上格外明显。
“您好,您的快递。”
“麻烦签收一下。”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宋潺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周晋怎么又来了。
嗯,是因为祁先生刚才下去买早餐了,所以对方才上来了吗?
想到他昨天敲门送快递的事情,宋潺本来也没怀疑,但是当他放下衣服走到门边的时候却透过猫眼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门外模仿着周晋声音的人五官扭曲,在周晋的脸下隐隐约约的显示出另一张脸来,看着就像是在面部戴上了一层虚假的面具一样,叫宋潺脚步立即就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茫然的路人睁大眼睛,猫眼里的身影还在自然的表演着,像是在演皮影戏一样,嘴一张,声音还挺像。
“宋先生,您的快递。”
宋潺:……
他是傻了才会开门,这门谁爱开谁开去吧。他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离诡异地猫眼八尺远。
祁狰本来是以为特殊管理局负责这件事的周晋和王世两个在楼下守着,所以才打算下去买早餐的,但是等到下楼之后没有看到特殊管理局的车子,他就意识到不对。
尤其是这会儿手机“叮咚”了一下,周晋发给了他医院被袭击的消息,说自己要先回去一趟。
祁狰顾不得买什么,立刻就往楼上走,甚至来不及等电梯,用道法缩地成寸飞速赶到楼上。
刚一回来,他就看到了地上的快递箱。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快递,这是刚刚放下的,这是那只诡……!
祁狰脸色一变,差点以为宋潺出事,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宋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宋潺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刚刚他好像看到祁狰开门的时候没有用钥匙?
祁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察觉到宋潺没事之后松了口气,才若无其事解释:“钥匙刚才掉地上了。”
他说完地上顿时掉了一串东西,祁狰低头捡起来,看向房子。
里面一切正常,看来那只诡还没来得及进来。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了?”祁狰不动声色询问。
一说起这个,宋潺就想到了刚才在猫眼里看到的那个两张脸的人,表情古怪了一瞬。
那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刚才好像有快递员过来了一趟,我在洗手间没来得及过去。”
两人目光这时候顺着视线都看到了门外的快递盒,猜测着里面是什么东西。
祁狰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看看,在关上门之后他拆开快递盒,却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画纸。
叫祁狰脸色难看的是——这是个污染物。
他迅速隔开宋潺,在确保宋潺没有被污染到之后才沉着脸将东西收起来。
“这应该是我之前买了忘了没收的东西。”
他将快递推到自己身上,合上快递盒。
宋潺感觉到那张画纸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两人最终还是一起下去吃了饭。
祁狰还在思考着那张画纸该怎么处理,那个诡物能力怎么样暂时未见,但是确实狡诈。
众所周知,污染物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一个小时之后就会从接触到的地方蔓延开。而不论是以特殊管理局还是龙虎山的戒律,都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做法驱除。
那个诡物是在逼他离开宋潺的视线,在此之前还特意调走了周晋两人。
祁狰眼神微沉,在吃完饭之后忽然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来,滴在画纸上,用纯阳的.精.血消弭污染物,遏制对方发作。
虽然这样对他身体有害,但这是最保险的法子,无论是保护宋潺还算阻止污染蔓延。
宋潺刚吃完饭,就看到祁狰好像受伤了。
原本就冷淡的面色更加苍白,手指上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子。
宋潺:“你没事吧?”
刚刚室友的身体还好,好像忽然一下就虚弱了起来,是出什么事了?
刚失去了一滴.精.血的祁狰摇了摇头。
“没什么。”
“可能是早上没来得及吃,有点低血糖吧。”
他随意找了个理由,宋潺却感觉不是,因为他嗅到了一股香气……一股从祁狰身上传来的香气?
淡淡冷香混合着莫名的道韵,叫宋潺喉头滚动了一下,莫名觉得手里的小笼包不香了。
鼻尖的味道一直充盈着他脑海,叫他一直想着,想要转移注力也不能。只能呼吸着这股香,在吃完之后神不思属的又点了一笼包子。
他胃口大增,倒是叫祁狰有些意外。
这家包子有那么好吃?他尝着也就那样。不过见宋潺喜欢,他也耐心地等着。
宋潺尴尬地吃完一笼,喉头的口水终于被他克制住,只是眼神却忍不住看向了祁狰手指。
确定了。
刚才叫他闻着香的香气是来自室友的手上?
心里默念着不能让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盯着室友的手,宋潺收回目光来,一直克制着。
只是损失了.精.血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如果是平常伤口,以祁狰的体质一天就会好。但是这是.精.血之伤,一直到了晚上还是新鲜的。
在两人都闭目休息之后,宋潺闻着那阵香只觉得肚子饿得发慌,怎么都睡不着。白天在包子铺那股饥饿的感觉又袭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开始思考,话说室友晚上到底睡不睡觉,还是一晚上都在修炼啊?
脑海中乱七八糟想着,在祁狰虚弱的闭上眼睛念着清静经进入入定状态之后,宋潺终于忍不住了。
恶从胆边生,从被子里翻过了身来。
祁狰没有睡着,这时候只是思维有些放空,就在他沉浸在修炼中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阵头晕,眼前微微有些模糊,祁狰以为是自己失去.精.血引起的,在闭上眼睛之后却没有察觉到一道轻轻靠近的身影。
宋潺:……
忍不住了,他真的忍不住了。
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他只知道下意识地接近祁狰,在感觉到对方好像真的睡着之后,看着他的手低下了头。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半搭在床边,宋潺望着指腹处血红的伤口,轻轻闻了闻,试探着低头。
几分钟后,.舔.了祁狰指腹的宋潺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身体僵.硬.。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路人恍惚的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被道韵香气充盈的口腔瞬间还叫嚣着再来一下。宋潺闭上嘴,在心里教训了自己一顿之后下意识地看向祁狰。
见他还没醒来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一拉上被子,就迅速.欲.盖弥彰的转过身去。
手指上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不知不觉的愈合,在祁狰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早上割开手指的虚弱一点一滴的又开始补了回来,只是他莫名陷入一场被蛇缠住的梦中,怎么也醒不来。
宋潺心跳平复,刚刚放下心,咽下了喉咙里的血,这时候就对上了镜子里忽然蒙现的阴影。
宋潺:……
这口气他就不该松!
文笛倒是没有料到那个龙虎山天师宁愿割损自己的.精.血来压制污染物,也不愿意在特殊管理局的人不在后离开宋潺。
对方的动作出乎他预料,但是无论如何文笛今晚也不会再躲了。
特殊管理局的人不在,龙虎山天师损失了一滴.精.血,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哪怕会有一场恶战也不例外。
只是奇怪的是在文笛出现的一瞬间,床上的祁狰却并没有出手。
床对面的镜子里,扭曲的黑色像是雾气一样游走,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惊悚。
宋潺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的黑影慢慢化成一道人的形状,想要从镜子里显现。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居然还有空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的怪谈。
一但镜子里的人影成形了,那么就真的可以从镜中走出来。现在眼看着对面的影子越来越像今天敲门的那个人,宋潺心跳都快停了,连咽下去的血液都忘了打嗝。
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吓死人了。
文笛着迷地看着对面的青年,看见他因为惊吓而震惊的表情,还有发红的眼尾,这时候只觉得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