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病美人被小叔在娃综带飞—— by守约
守约  发于:2023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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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鼎似乎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问完森森之后,就转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望着森森,等待着森森给他?的回答。
温竹森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开?玩笑,他?哪里会知道用毒蛇的毒毒毒蛇,毒蛇到底会不会被毒蛇的毒毒死啊。
正当温竹森舔了下嘴唇,准备当场为自家小?叔和直播间?求知欲爆棚的观众们在网上搜一下答案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方的任务栏里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是宫止发过来的。
看清屏幕上文字之后,温竹森顿时如释重负。
他?吸了口气,照着对话框里宫止发送过来的消息读道:“首先,对于毒蛇来说,产生毒素这件事,是非常耗费时间?和力气的,除了遇到危险之外,毒蛇可能不会轻易释放自己的毒液,而?且,就算毒蛇真的不小?心?咬到了自己,它们的体内也会生出对自己毒素产生免疫的物质,也就是蛇毒抗体,会有效地解除自己‘被毒后’体内的毒性。”
宫止发来了好几条,温竹森要缓口气才能读完。
“那?么当毒蛇被其他?的毒蛇咬了的话,可以?分成两种情况,毒蛇一般会对同种毒蛇具备免疫能力,所以?被咬之后不一定会中毒;但是如果被其他?品种的毒蛇咬伤,则有可能出现中毒情况。”
鼎鼎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点了点小?脑袋瓜儿的同时,粉嘟嘟的嘴巴噘了起来,一副“我明白啦”的可爱模样。
读完了宫止发来的“参考答案”,温竹森尝试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自然真的很?奇妙,有些?事情即便我们认为是有答案的,但往往……可能并不是绝对的、唯一的真相。”
毕竟……连他?都能穿书?,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的吗?
【呜呜呜老婆好棒,更爱了】
【毒蛇毒毒蛇居然是有两种结果吗哈哈哈】
【寡人早就知道老婆是上网搜的,但那?又怎样,他?愿意亲口读给我听,他?就是心?里有我】
【这段绕口令的难度真的不低于咱叔问的那?个问题的难度了hhh】
【srds我偏个题哈,我为什么听到了电脑键盘打字声?】
温竹森一眼就看到了直播间?评论?区里那?些?极为突兀的“键盘打字声”的评论?,他?飞快地用余光朝宫止的方向瞥了一眼,心?头?微微发烫。
宫先生总是这么及时地为他?送来帮助。
但话说回来,他?自然不可能回答网友们的这个问题,紧忙假装看不见的样子,转过头?去问自家小?叔:“叔,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嘛?”
再尖锐也无所谓,毕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问题,比大家迫使他?承认病房里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件事来得更艰难了。
鼎叔也不跟森森客气,听见森森对自己说完这句话后,下一个问题立刻脱口而?出:“那?……用电鳗的电电电鳗,电鳗会不会被电鳗的电电死呢?”
温竹森:“……”
……居然还真有。
温竹森缓缓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失笑着说道:“叔,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呢?”
然而?鼎鼎却?露出了小?乳牙,歪着小?脑袋瓜儿朝着森森笑了起来:“森森笑起来超级漂酿(漂亮)喔~”
只有这样可以?让森森开?心?一点啦!
温竹森没想到奶娃娃问这个问题居然是在哄自己开?心?,不禁有些?感动,忍不住把小?崽崽搂在了怀里,嘴唇轻轻碰了碰鼎鼎的发顶。
但鼎鼎显然比温竹森本人还要在意他?身上的刀口,两只小?肉手小?心?翼翼地擎着森森的手肘,不让他?自己碰到自己的腰腹。
“要小?心?喔~千万不可以?碰到刀口,会超级痛喔~”鼎鼎紧张不已?地叮嘱着。
看着让自己无法放心?的迷糊森森,鼎叔长长地叹了口气。
森森这个笨蛋宝贝,估计只有自己和诡计多端的乖宝贝一辈子保护他?才行啦!
【hhh笑死了,咱叔真的喜剧人】
【森森:(流汗黄豆)叔,让你问你还真问啊?】
【米哈已?经完全呆滞了,此时的内心?:我再也不要学中文了】
【用毒蛇的毒毒毒蛇,和用电鳗的电电电鳗,这本质上是两个问题(沉思.JPG)】
【老婆:我的叔,你是要杀了我吗?o(╥﹏╥)o】
【呜呜呜咱叔还是那?个甜甜的宝贝】
【最近打算要个孩子,决定了,就鼎鼎了】
【你这想法也太刑了吧(惊恐)】
有了鼎鼎问出的这个问题,直播间?的气氛也变得欢快不已?,直接被推上了一个小?高潮,引起大家更高的讨论?度。
但米哈和魏何也因为担心?温竹森的身体状况,而?早早地把温竹森从直播间?驱赶了出去,并没有让他?对着屏幕直播太久。
温竹森听话地退出了直播间?。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宫先生,刚刚……谢谢你。”温竹森放下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宫止道谢。
以?至于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对宫止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改变。
宫止正站在桌边给他?晾温水,闻言转过头?来,轻笑着问道:“那?我可以?追你吗?”
往往猝不及防的问话才能听到最真实的回答。
然而?早在向宫止道完谢之后,温竹森的眼前就再度掠过了眼晕的白光。
伴随着顽固的瞳颤,他?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耳鸣的程度越发加剧,一度到了需要用手掌捂住耳朵来逃避的程度。
这么长时间?以?来,温竹森一直都不喜欢被人瞧见自己病弱可怜的样子。
因此即便是有些?严重的耳鸣,他?也宁可自己咬牙熬过去,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发现他?的不适。
温竹森低着头?,完全没有听见宫止的话。
见温竹森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样,宫止便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太心?急太冒进了,应当好好控制一下进度才行,不能让竹森觉得自己在逼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沉默间?,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宫止知道来人是谁:“请进。”
下了手术、换完衣服就直接赶过来照顾病号的施重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跟温竹森打招呼,就隔着病床对宫止说道:“宫止,你现在必须马上去休息,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施重知道温先生需要照顾,但是相比之下,他?更觉得足足两天没有躺下休息的宫止,此时才更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调整好状态才是最正确的事。
更何况,七年前留下的后遗症让宫止至今还时常沉浸在痛苦中,只要有精神高度紧张的事情发生,他?的头?痛就会发作得尤为厉害。
宫止确实有点儿累,但他?又放心?不下温竹森,所以?根本不想回家休息,只觉得在外面小?憩一会儿,就又能回来继续照顾竹森了。
加之……他?觉得没有得到“我可以?追你吗”这个回复的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可能会让温竹森感到不自在,倒不如躲出去,给竹森创造一个清静的环境。
想到这里,宫止清了清嗓子,把水杯放在了温竹森触手可及的地方,温声道:“那?我去外面。”
头?晕耳鸣缓缓消散,温竹森动作极慢地靠在了腰后的软枕上,抬眸望向宫止。
看着男人眼中略显疲惫的神色,温竹森心?中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宫先生为了照顾生病的他?,实在是太过于辛苦了。
鬼使神差地,温竹森看到自己伸手拍了拍手边空了一片的床铺,紧接着又听到自己开?口说道:
“宫先生,你要不要将就着躺在我身边休息一下?”
省得外面太冷,被冷空气一激,就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宫止已?经走到了门口。
听到温竹森的这句话,他?还没站定脚步,耳根就瞬间?“腾”地一下变得通红,攥了攥拳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顿时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向温竹森。
温竹森的语言系统早已?瘫痪,此时连平稳呼吸都做不到了,哪里还指望他?能说得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他?……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宫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他?一起躺病床?!简直是胡言乱语!
反观呆站在原地的宫止,施重对自家好友堪称变戏法的脸红速度感到极其惊讶,吃惊地看着对方:“……你让人煮了?”
怎么会红成这个样子?!
宫止没管施重对自己当前状态的评价,而?是面向温竹森,坚定地摇摇头?,义正言辞:“我还没有开?始追你,不能随便跟你躺得这么近,这样对你很?不尊重。”
之前跟竹森躺在一起是因为录节目,但回归事实,一定要给足竹森所有的尊重,才算是诚恳真切的爱意。
温竹森深吸了一口气,茫然地看向旁边二脸懵逼的施重和自家小?叔。
短暂的寂静过后,鼎叔一把抓起了自己的电话手表,一边在小?屏幕上点点点,一边怒不可遏地自言自语道——
“现在就要让爸爸跟笨蛋乖宝贝解除法律关系!”
宫止:“……”
温竹森:“……”

听到宫止的话之后?,温竹森不禁有些恍惚。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是宫先生想要追自己,还是他自己在追求宫先生?。
不过面对要让爷爷跟宫先生解除法律关系的自家小叔,温竹森还是果断出手了。
“叔,冷静,有什么?话就等到乖宝贝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
鼎叔一直都是个事事以森森为主的慈祥长辈。
此番听到森森愿意为乖宝贝说好话,他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只傲娇地放下自己的小手表,“哼”了一声,不肯再看不争气的乖宝贝。
温竹森失笑着揉了揉奶娃娃的小脑袋瓜儿,又对宫先生?重复了一遍:“宫先生??要不你将就着在这躺一会儿吧。”
他本?来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就有点儿久了,也?该下床走一走,活动?活动?身体才行。温竹森心想。
现在又能把床位让给宫先生?躺一会儿,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哪知宫止听完温竹森的话后?,耳根的绯色又加深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全然没有了素日里雷厉风行的集团继承人?的冷戾神态。
“竹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宫止迟疑着问道。
不知道是真的没理解温竹森这话的意思,还是故意想让温竹森再重复一遍,总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宫止的眼中漫上?了些许疑惑,似是在十分真诚地等待温竹森的解答。
施重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好友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恨不能冲上?去“邦邦”给宫止两拳。
但?碍于宫止那一拳就能送他去见?太奶的战斗力?,施重还是十分平静地帮忙解释道:“温先生?同意你追他了的意思。”
话音刚落,被强行架到了火上?烤的温竹森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然而还没等温竹森想要针对施医生?的这句话做出解释,站在床边的两人?就一唱一和地配合了起来。
“竹森,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削得?小块一点,你吃得?慢一点,”宫止看上?去像是十支肾上?腺素直接打在大脑里了一样精神,甚至还顺手拎起了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自家小叔,“我?给你削苹果,让小叔给你表演他新学的海豹舞,还有……”
他说着,还把目光落在了施重的身上?,生?怕自己的安排不能让温竹森的心情?变得?开心一些:“施重从小就很会跳女团舞,等小叔跳完了海豹舞,就让他给你跳女团舞解闷儿好不好?”
施重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也?只能在宫止的淫威下,露出八颗牙齿对温竹森笑了笑,同时转头?看宫止,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让爷爷过来给温先生?打一套太极拳呢?”
沉浸在这样温馨和睦的氛围中,温竹森哪里还能说得?出“刚刚并?不是我?本?意”这句话。
不过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听到施医生?“替”自己做的决定,告诉宫止自己“同意”被追的这件事,还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宫止开始颇为幼稚地对他说着车轱辘话这件事,温竹森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高兴。
相反,他十分明白,这是大脑对不曾违背心中本?意而做出的最直观的反应和判断。
“阿止,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施重知道即便自己这样劝说好友也?是徒劳,这种状态下的宫止怕是一句无关于温先生?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但?他还是坚持着说完,“宫止,你真的不能这么?熬,知道吗?”
见?宫止果然不打算理睬自己的这番话,施重便巧妙地把“温先生?”这三个字融入了话里,继续说道:“你要想清楚,温先生?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你要是倒下了,可就不能照顾温先生?了,如果你不亲自照顾温先生?,真的能放心吗?”
听到施重的这句“含温量极高”的话,宫止总算是不再坚持,可还是有点儿舍不得?离开温竹森的病房。
他四处望了望,像是准备在这病房里寻一个足够让他躺平的地方,随便休息一会儿就算完。
看着宫止这副与平日里展现给大众的、截然不同的样子,温竹森的心头?涌上?一抹暖意:“宫先生?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些东西……好像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
温竹森言罢,宫止瞬间连半秒钟都不含糊,直接从窗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郑重道:“好的竹森,我?现在就去休息。”
说完,他顺手夹起床上?的奶娃娃,跟温竹森告别后?,临走前交待了一句“我?两个小时候就回来”,继而才离开病房。
眼看着宫止关上?了病房门,施重总算是能松了口气。
“施医生?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温竹森在某些方面是迟钝的,但?在这些事情?上?,却?是半点儿都不含糊。
正因为他看出了施医生?的欲言又止,刚刚才让宫先生?把小叔也?一起带离了病房,把空间完全留给施医生?。
“嗯,我?也?不说废话了,”施重去洗了把手,坐回到温竹森的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同时继续说道,“阿止出了车祸之后?,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只是这头?疼的毛病算是落下了,时不时就会出来叨扰一下他的生?活,始终让人?不得?安宁。”
相处这么?久以来,温竹森自然知道宫止时常会头?疼。
可当他亲耳听见?施医生?给他讲述宫先生?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心里难免一阵阵地泛起了酸涩,忍不住替宫先生?感到难过。
“老爷子也?正是因为这事儿,才被逼得?去相信这些命运玄学之类的事情?,”施重叹了口气,“温先生?,其实我?想跟你说哈,阿止心里一直有个放不下的人?。”
见?温竹森听完这后?半句话后?,竟然一下子抬起头?来,连捂着刀口的手臂都打直了一些弧度,看上?去对“阿止心里这个一直放不下的人?”感到尤为好奇。
“那个人?当年救了阿止,所以这么?多年来阿止一直在找他,不过温先生?不用担心,我?看得?出阿止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温先生?你对阿止也?是一样的,”施重收起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诚恳地对温竹森说道,“我?是孤儿,从小被宫家养大的,我?就宫止这么?一个朋友,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拜托温先生?了。”
温竹森也?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有人?提起宫止过往的经历,他的头?就也?会跟着一起痛起来。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偶然,可次次都是,就不得?不让他觉得?疑惑了。
可痛楚袭来的时候,始终都让他难以抵抗,连脸色都会变得?极为难看。
施重是医生?,他当然看得?出来温竹森的状态在短时间内发生?的变化,立刻不再继续说宫止的事情?。
“温先生?,你要是困了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一直在这儿守着你。”
温竹森实在难受得?厉害。
昏沉中,他疲惫地睡了过去。
在自己的梦境中,温竹森看见?了宫止。
准确地说,那是十六七岁的宫止。
少年穿着干净整洁的高中校服站在路边的安全岛上?,他低着头?,似是十分落寞的模样。
下一秒,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梦中的温竹森蓦地变得?不安稳了起来。
——让开啊!快让开啊!——
千钧一发的关头?,一道清瘦纤细的身影从旁边蹿了出来。
少年顾不上?被路灯杆擦得?破皮流血的手臂,用力?抱紧路边神情?恍惚的少年,猛地往前一扑。
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额角和手臂都挂了彩,不过所幸没有被那辆疾冲过来、外形凶悍的SUV掀翻在车底。
却?不曾想,那辆看上?去失控了的车仿佛带着一定的目的性。
即便两人?已经暂时脱离了险境,SUV也?还是在他们未及反应从地上?起身的空当儿,呼啸着冲了回来——
“砰——”
记忆中撕心裂肺的剧痛突然变得?具象化了起来。
温竹森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后?颈冷汗涔涔。
他按着不小心被拉扯到的刀口,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呼、呼……”
临近立冬,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温竹森没戴眼镜,更是看不清半点儿屋中的场景。
只能在按着刀口的同时,默默适应着从病房门缝透进来的走廊光线,等待这阵痛楚消散,再自己小心着一些,去打开病房里的灯。
突然,温竹森听到病房里隐约传来了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
一道又近又沉重,一道却?虚弱无力?且听着离他有点儿远。
疑惑间,温竹森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拂去刚睡醒的迷蒙感,看清这两道呼吸声主人?的位置。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知。
就算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看不清黑暗中的事物,也?能感觉得?到面前有人?。
此时的温竹森就是这样。
更何?况,那道沉重的呼吸声……与他几乎只有咫尺间的距离。
容不得?人?忽略。
他看不清站在自己病床前的人?。
但?直觉却?告诉他,面前的人?绝非宫止。
而且,穿着白大褂却?不开灯,应该也?不是负责他的医生?。
想到这里,温竹森不由警惕起来,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谁?”
问出这句话后?,借着微弱的光影,温竹森忽然看到了地上?的一道身影。
那是……施医生?!
施医生?已经被眼前这人?打昏之后?绑起双手扔在地上?了!
闻言,站在病床边的男人?歪着头?,声音似笑非笑:
“亲爱的弟弟,好日子过久了,连自己的哥哥也?不认识了吗?”

温竹森一直在睡觉。
为了不影响到他,施重便把他的眼镜放在了伸长手臂才能够碰到的床头柜上。
此时许岳昀出于防备,站在床尾,倒是给了温竹森伸手去拿眼镜的机会。
温竹森一手按着刀口,另一只手摸索到了自己的镜框,飞快地拿回来架在了鼻梁上,总算能够看清一些室内的模糊场景。
他立刻担忧地望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施重。
正当?这时,病房屋顶的大灯“啪”地一下被?人打开了。
温竹森被?刺眼的强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勉强适应了之后,正好迎上了许岳昀那张带着狰狞笑?意的脸。
温竹森周身?一僵,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子?。
“竹森,你怎么好像很怕哥哥的样子?啊?”许岳昀笑?着伸出手,倒像是想要碰碰温竹森的肩膀的样子?。
温竹森紧忙侧了侧身?,没让他的手碰到自己。
比起?刚刚下意识以为许岳昀是来找他茬儿的,现在露出这副猥琐模样的许岳昀则更让温竹森感?到恶心和恐惧。
许岳昀看得出温竹森的抗拒,顿时怒火中烧:“你是我们家养大的!你居然敢拒绝我?!”
说着,他抬手就朝温竹森的颊边抡去。
温竹森即便状态再虚弱,也是个?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子?。
面对许岳昀这样的废物草包,总不至于完全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感?受到掌风袭来,温竹森急忙按着刀口俯下身?子?,躲开的同时,顺势滚到了地上。
侧腹的刀口被?撕扯到,他苍白着脸色,手指轻颤着想要冲到门口,拖着施医生一起?逃出病房。
然而他太过虚弱,这两件事没有一件能够完成。
许岳昀被?晃了一下,但由于身?强体壮,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转身?就朝门口的温竹森大步走了过来。
“我今天来到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着,他俯下身?,一把攥住了温竹森的脖子?,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脑袋往床脚上撞。
千钧一发之际,病房门被?人大力?踹开。
温竹森还没看清来人的身?影,颈间?的桎梏感?就彻底消失了。
“砰——咔!”
这一阵连贯的闷声钝击和骨头脆响,瞬间?让温竹森的后颈都跟着钝痛了起?来,就连脑袋都觉得晕乎乎的。
艰难地缓过神来后,温竹森发现许岳昀已经躺在了地上,远远看去,几乎只剩出气没进气了。
宫止的思维是冷静的。
施重昏睡着,这样的状态不是他和Alfredo能够处理得了的,只能立刻把他送到抢救室去检查情况,多拖一会儿都可能会出问题。
看着施重被?Alfredo和医护人员一起?,将人抬到了推车上,宫止才松了口气,转身?大步走回到温竹森的病床边。
将人拢在怀里的同时,宫止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像只死了三个?月的□□一样瘫倒在地上的许岳昀身?上,一贯言简意赅:“扔出去。”
Alfredo和Frederick在宫家多年,不仅仅是武力?和中文有长?进,揣测老板心思的能力?也不俗。
阿止先生这句“扔出去”并非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
于是,得到示意的Alfredo和Frederick恭敬地点了点头,默契地将人抬到了不碍眼的地方。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温竹森的刀口有点儿疼,被?宫止抱回到床上后,还没等他伸手去按呼叫铃,宫止就先一步做完了。
“先躺下,”宫止扶着温竹森的脊背,让对方顺着自己手臂上的力?道缓缓躺平,“医生很快就过来,马上就不疼了。”
值班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从来没有单独面对过宫先生,早在踏进病房之前,就疯狂地给自家老师发短信求助了,一句“老师您在哪里啊,快来救命啊”发出去之后,便视死如?归地推开了门。
此刻值班医生一边为温竹森查看刀口的情况,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老师快点过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好在温竹森在躲避许岳昀攻击的时候,只是因为动作过大而让刀口痛得比较厉害,但却并没有将刀口撕裂。
听到宫先生道谢时,值班医生的道谢声恨不能比他还要高?上十倍,离开病房后,报警的同时,直奔医院监控室而去。
无论什么时候,宫止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淡然态势,多年来,几乎从未有过脱离他掌控的情况发生。
唯独温竹森,先是三番五次地撕开了他平静无波的生活,紧接着又在一次又一次的疑窦中,指引者他无限接近真?相。
温竹森得到了医生亲口认证自己的刀口没问题后,便缓慢地靠着腰枕坐了起?来。
他微微抬起?胳膊,想要尝试着握住宫止的双手。
即便温竹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为何,也执意伸出了手,仿佛只有真?切地挨着宫止,才能够安心。
“宫先生。”
千言万语,都融合在了这三个?字里。
宫止“嗯”了一声,俯下身?,将人拢在怀里,力?道不轻不重。
他没有吭声,只将鼻息伏在温竹森的颈窝,无言地体会着温竹森并未宣之于口的恐惧。
温热的手掌落在青年的后脑,另一只手轻轻扶住温竹森的后腰,方便他将身?体上的重力?尽数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好能休憩片刻。
温竹森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开始,对宫止生出了这样的信任和依赖。
明明他一直都在自己一个?人努力?地挣扎着生存,早已习惯了苦痛。
可却不曾想到,有宫止在旁陪伴的生活,才让他感?受到,他原本就向?往着、憧憬着的自由人生,竟还有着这样令人神往的意外?美好。
不过总有人喜欢打破这种美好。
就比如?眼前的宫某人。
“竹森。”
温竹森的体温总是很低,此刻被?宫止抱在温暖的怀里,舒服得像只慵懒的狸奴。
听到宫止唤自己,他闭着眼睛,轻声应道:“嗯?”
宫止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在温竹森准备睁开眼睛、认真?正视他这个?问题的前一刻开了口——
“所以……现在我算是在追你了对吧?”
算、算是?
温竹森深吸一口气。
他需要小叔来为他斥责面前这个?煞风景的一根筋。
“不算,不是,不可以。”温竹森憋闷地将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见状,宫止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小孩子?耍赖般地用额头蹭了蹭温竹森的颈窝:“就算,就是,就可以。”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温竹森险些被?原生家庭里的大哥许岳昀在医院病房谋害的事情,不过一个?晚上,就尽数被?各大媒体得知。
然而当?一众想要借此机会抢得热搜头条的记者赶到温竹森的病房门前时,却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几乎与门框等高?的外?国男人吓得纷纷后退,不约而同地站在距离病房门口二十米处的安全距离窃窃私语。
“这俩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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