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后终于不用被催婚了—— by桑飞鱼
桑飞鱼  发于:202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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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那边不知是太激动还是慌张,他将手机给了陈末,陈末接过后平铺直叙将卢爻的逃走说明,简单来说,就是被打晕的卢爻醒了过来,并且趁他们在戚家别墅汇合时逃走了。
“不是把人绑上了吗?”白追云道。
“……他会法术。”陈末语气干巴巴回应。
白追云脸色沉沉,倒不是埋怨归途和陈末,而是懊悔他来之前没有给卢爻弄上十个八个结界,让卢爻一步都踏不出。
正兀自懊恼着,手被轻轻握住,继而对上男人温柔的双眸。
涂山遇望着他,安抚道:“追云,莫急,寻踪鹤能锁定他的气息,我同你过去安置卢爻之处,再以寻踪鹤追寻卢爻踪迹。”
白追云闻言都忍不住感动了,他现在越发觉得他家夫君是个小叮当,简直无所不能,乃居家旅行必备伴侣!

第108章 浮出水面
车水马龙的港城, 即使入了夜也依然灯火通明,忙碌一天的人群在下班后解开了领结,寻找舒适的放松的解压方式, 或是去酒吧喝两杯,或是约上三两好友去路边的大排档吃上一顿。
比较昏暗的角落里, 几个男人因为来得太晚,店里门口已无座位, 便坐在马路牙子上, 手里捧着一次性碗, 大口吃着喷香的烤串,头也不抬。
身型颀长,一身白的好似会发光的高定西装青年在其中一个男人面前站定。
男人拥有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穿着有些廉价不合身的衣服,头发也有些乱糟糟, 看起来像极了事业不顺的中年男。
男人察觉青年的目光,缓缓抬起头,只一眼,他瞳孔便是一缩, 等到想要逃走时,便感觉双腿如灌了铅, 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男人一咬牙, 咬破舌尖正欲强行破对方法术,却听青年说了一句:“戚仲连已被通缉, 戚家半山别墅具毁。”
男人闻言,施法动作一顿, 目露怀疑看着他,嗓音嘶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年轻轻一笑,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稍顿片刻,他又接着说:“反正你现在也逃不了,不如跟我去亲眼看一眼,你所想要见到的。”
这青年自然是白追云,有涂山遇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通过寻踪鹤锁定了卢爻的位置,之所以到现在才来抓人,亦是因为卢爻太过狡猾,幻化之术堪称一绝,要不是气息不会变,白追云都不敢保证他能在人群中一眼将卢爻找出。
果然家有夫君,如有至宝啊!他第N次感慨。
卢爻还在踌躇不定,白追云突然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他浑身肌肉顿时紧绷,戒备一瞬提到最高,甚至生出如果实在逃脱不了就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
但白追云只是将手机怼到了他面前,打开的页面正是今日下午的新闻头条。
标题上明晃晃的“戚家别墅”四个大字让卢爻一瞬间双目充血,他想去抢白追云手机,但白追云先他一步收回手。
面对一下进入危险的雄狮状态的卢爻,白追云全然不为所动,他语气淡淡:“你自己也有手机。”
经他提醒,卢爻立刻想起这一点,手忙脚乱去找手机,烤串被他随意丢在一旁,汤汁溅上裤子也毫不在意。
白追云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
而在卢爻确认戚家别墅被毁真实性时,也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白追云。
白追云本身就是那种容色绝艳的人,又一身醒目的白西装,连同他那头白发在内,让他在这片窄小略显混乱的环境中格格不入。
通常情况下,人们会趋利避害,像白追云这种一看就是大家庭出身,家世很好的,普通人只会多看几眼,不会刻意去接触。但是,总有些人喝了几滴马尿就上头,酒连怂人胆都能壮,更何况是本身就不怂的人?
“小美人,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纹着大花臂的男人出口就是老土的调-戏。
白追云淡淡瞥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大花臂也不生气,和身边的光头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站到白追云身边,光头的手抬起就要往他肩上搭。
白追云眼神一厉,未及动手,已先有另一只手将光头的手腕握住。
那只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但只有光头能够感受到那被呵护极好手中的力量。
“遇哥,你怎么来了?”白追云看到来人,自是笑逐言开。
涂山遇如实道:“预感你这里会有些小麻烦。”他说着,加重手中力道,在光头痛得嗷嗷直叫时甩开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光头还没反应,大花臂就已先暴喝一声:“臭小子活腻歪了吗?”喝时沙包大的拳头就已经朝他面门袭去。
围观者都担心大花臂这一拳要是打实了,涂山遇这张脸恐怕就没法保住。
然而对于这一攻击,涂山遇不闪不避,直接以手接拳,他手指长,倒是勉强抓住大花臂的拳头,抓住后大花臂的拳头便无法寸进半分。
大花臂试了两次涂山遇仍一动不动,当下又上另一只拳头,涂山遇微蹙了一下眉,手中使力,抓着他的手一拧,同时一脚踢在他因疼痛扭转身体露出的膝弯处。
动作行云流水,堪称模范,但没有这份力量千万不能学。
“松、松、松手,手要断了……”大花臂疼的龇牙咧嘴,嚣张气焰一秒全无。
“混蛋玩意,老子要你好看!”那头光头已经缓了过来,一看同伴被欺负,酒意上头,直接抄起路边餐桌上客人的酒瓶就冲了过去。
“小心——”有人大声提醒。
涂山遇未动,白追云已是先出了大长腿,他一步上前,长腿抬高,脚背踢在光头手腕处,酒瓶高高飞起又落下,落在他的手中,继而抵到光头鼻子前。
“本少爷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们计较,识相的话,滚!”白追云声音听起来并不危险,甚至有些散漫,但听在光头耳中,就如雷霆之怒。
——自然是因为他用了些许法力,他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光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大花臂伸手挽留未果,也只敢在心里暗骂几声。
“好汉饶命!”该认怂时他也认怂极快。
白追云听了都没忍住腹诽:都几百年前的台词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当初那个杀人不犯法的年代。
“你想去哪?”涂山遇道。
“不不不,我哪都没想去,您还有什么吩咐……”大花臂话到一半,忽然发现涂山遇看的并不是他。
涂山遇看的是不知何时解除了白追云法术禁锢的卢爻,卢爻被喊住并没有停下,而是拔腿就跑。
跑了没两步就因被按住肩膀动弹不得而告终,按住他肩膀的白追云不疾不徐说:“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卢爻。”
涂山遇和白追云将卢爻带去了港城处理局分局,一直到进门前卢爻还想着逃,可显然,白追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遇哥,涂山祈女那边怎么样?”白追云没有立刻去审卢爻,而是问起涂山祈女的情况来。
涂山遇之前将涂山祈女的神魂从肉身中抽了出来,戚家别墅坍塌后,涂山祈女的肉身被埋在废墟之下,涂山遇一直在等废墟挖掘,一直等到天黑挖出,被送去处理局,他才来找白追云。
“神魂还没送回肉身,先不急。”涂山遇道。
白追云颔首:“那先审卢爻?”
“可以。”
审讯室内,卢爻默不作声地低着头,路人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门被推开,他也没甚反应,整个人好像一尊雕像。
涂山遇看到卢爻这副模样抬手轻拂,卢爻只觉脸就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再一回神,他身上用于伪装的幻术已经消失。
真实的卢爻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他身材矮小,头发稀疏且白,脸上皱纹纵横交错,看起来不似七十岁,倒像已经九十多。
卢爻很排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如大姑娘似的抱住头脸,用符合他这年纪的苍老的嗓音嘶吼道:“谁破了我的法术,不要破我的法术!”
要不是卢爻是个男人,白追云都要怀疑性别是不是弄错了。
“这是卢爻年轻时的照片。”龙符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还递上了一张老旧的照片。
涂山遇接过,白追云凑过去看,照片是一张黑白半身照,照片里男人五官深邃,就算是当明星也不埋没。
可眼前的卢爻呢?
白追云一脸“你莫驴我”的表情,龙符无奈望天:“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家伙年轻时确实长这样,现在骨相变是因为他做过整容手术,削了不少骨头,还填充过。”
闻言白追云重新去看卢爻,卢爻却似受到刺激大喊大叫起来:“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住嘴,你给我住嘴!!!”
他的反应委实有点大,且神色狰狞无比恐怖,还挣脱了椅子的束缚,直扑龙符而去。
龙符冷哼一声,一拳头就把他给揍回了原位,这也是龙符收了力,要不然他就不是掉颗牙齿吐点儿血那么简单了。
“给老子老实一点,进了处理局,刑讯逼供那一套豁免权可没有,不想受皮肉之苦,就配合一点,少搁这儿作妖,明白吗?”龙符恶声恶气的简直跟个恶霸似的,让人看了就想揍的那种。
其实这会儿龙符没那么暴躁,他就是……有点情绪高涨,尽管目前没抓到涂山烟离和九尾狐残魂,但小星尘阵被破已是一件大事,如今涂山烟离的女儿涂山祈女落网,他就不信涂山烟离还能藏多久。
至于态度嘛,卢爻年轻时可不是什么善茬,龙符没一拳崩了他都是看在他身上有线索的份上。
卢爻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抱着脸缓了半天终于缓过来,他看着室内三人,良久,才用那苍老嘶哑的嗓音说:“我要涂敏不得好死。”

第109章 卢爻
“好死不好死不是你说了算。”涂山遇拉了椅子让白追云坐下, 随后他才自己坐到旁边椅子上。
仅有两把椅子全被占了只能干站着的龙符:“……”你俩可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卢爻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终究又停了下来。
“别搁这儿当锯嘴葫芦, 我们没工夫在这等你酝酿,审完你还有涂山祈女等着。”龙符不耐烦得催促。
本来情绪只有一点点的卢爻猛然看向他, 神色透着急切和怀疑:“你们还抓到她了?”
“不然你以为戚家怎么没的?”龙符轻嗤。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涂敏在别墅布下那么多阵法, 你们怎么可能进……不, 小星辰阵你们都破了, 那些又怎么会破不了?”卢爻絮絮叨叨念着,表情由惊讶到癫狂再到麻木,最后定格在平静之上。燕单廷
他将目光投向审讯室内三人,语气十分平静道:“我愿意交代一切,但我恳请在惩罚下来前见一见涂山祈女。”
“能不能让你见她看你的表现, 你现在没有跟我们谈判的筹码。”白追云已然有些不耐烦,不耐烦的他语气也冷了几分。
卢爻还想再争取一下,可三人一副“你再多啰嗦一个字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表情又让他把话吞了回去。
“我说……”他终于选择妥协。
卢爻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内地,家学渊源, 他从小就对术数一道感兴趣,父亲的指导和他的天分很快让他小有成就。不过当初内地大环境下并不适合他的小众爱好发展, 他和父亲跑了, 偷渡到港城。
父子俩在港城磕磕绊绊地生活,渐渐地, 学会了港城的交流语言,也渐渐闯出了一点名气。然而干这一行尤其做不光彩事会损阴德, 卢爻父亲便是因此没了妻子,而损阴德的事干多了, 他也遭了报应,他被人打成重伤,最后成了植物人。
卢爻害怕成为第二个父亲,犹豫是否要继续做这一行时他遇到了一个叫涂敏的女人。
涂敏与他是同行,虽无名气,但本事一流且背景浑厚,还有黑-道势力,她不嫌弃他的出生同他交流心得,帮他改头换面更加适应港城新生活,而她本身生的极美又温柔体贴,这让他很难不心动。
他们坠入了爱河,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当然不全是情话,更多的时间是在谈论术数风水方面的问题,讨论越多,他就越为涂敏的知识渊博而惊叹,也越为她着迷。
也是在一起后,卢爻才见到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上古遗留下来的周天星辰大阵。
涂敏说想修复周天星辰大阵,他也没想太多,即便这阵修复好后并非用来做好事,他也不在意,他的兴趣爱好,从来都不是建立在普度众生的基础上。
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研究调整,最终研究出了小星辰阵。
再之后,他才知道小星辰阵是富商戚仲连要求作为护院阵法,涂敏与戚仲连极为熟稔,两人间也有些亲密之举,他也没太在意,港城富豪圈里需要虚以委蛇,尤其戚家背景更复杂。
也正因如此,他错过了真相,也导致了他接下来的悲惨人生。
小星辰阵准备布置的过程中,某一天涂敏狼狈地跑了回来,跟他说戚仲连对她行不轨之事,她反抗却被打晕,等醒来时已经……
卢爻闻言自是怒急攻心,第一反应便是让戚仲连死无葬身之地,但戚仲连身边能人异士不少,就算是普通保镖都见过血,一旦他死,后续也将麻烦无穷。
涂敏劝他不要冲动,更不要与戚家对上,而这听在男人耳中,无异于一种侮辱。深爱的女人受辱,他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避其锋芒,甚至一次伤害不够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天底下哪来的这种窝囊气?
他在涂敏的步步引导下,对戚仲连恨意加深,然后踏入了涂敏的陷阱——涂敏“想方设法”弄到了戚仲连的出行路线,然后他杀了戚仲连。
前面说过,戚仲连若死,后患无穷,但,如果他“活”着呢?
涂敏精通幻化之术,他便让她暂时幻化成戚仲连的模样,稳住局势,而他也决定为了涂敏付出。
他决定整容成戚仲连,那个年代整容还不如现在的医疗技术,他的手术是去国外做的,去手术前他安排了妻子“失踪”,而他的整容断断续续花了两年时间。
回国后涂敏卸下了重担,就在他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之时,他发现他根本什么都不会,无论是管理庞大的集团,还是那些黑色产业,他都毫无头绪。
他的异常很快就被心腹发现,不说整容,便是幻术,也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血液和基因不会因外力作用而改变。
他在被杀死前逃走了,接下来就是无尽的追杀,即便被追杀,他也还惦记着涂敏,直到他突然意识到无论藏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而涂敏由始至终都没再露面,以及一次意外,他从一张老旧的报纸上意外看见了他的爱妻“涂敏”,不,那个女人叫涂山烟离,是戚仲连明媒正娶的妻子!
之前很多被他忽略的地方突然就串了起来,比如:涂敏为什么和戚仲连那般熟稔亲密;又如:小星辰阵那样的阵法说卖就能卖;再如:涂敏幻化成戚仲连后为何两年都没露馅……等等等等,太多的事,不容细思。
即使已认定涂敏策划了一切,他也觉得对方一定有苦衷。
他想尽办法去找涂敏,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真相,最终他找到了,却也阴差阳错发现了涂敏的真面目。
涂敏不是人,而是一只九尾狐。
震惊让他一时忘了所有,被涂敏发现了踪迹,涂敏看到他后露出了笑颜,说出的话却令他目眦欲裂,她说:“守株待兔果然是对的。”
等到戚家保镖冲出来时,涂敏已又幻化成戚仲连的模样,而他被堵了嘴,打断了全身骨头,他闭息装死,被丢进下水道。
或许也是他命不该绝,刚好下水道修整,他捡回了一条命,却从此“疯疯癫癫”,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自然是假的,他经常从精神病院出逃,就是想将一切查清楚。
几十年的时间,他也确实查了个大概。
他知道当初他闭关研究周天星辰大阵的那一年涂敏怀孕生女,女儿在一年后送去了亲生父亲那里,随生父姓岳,名琳,本名涂山祈女,是一只血统不纯的小狐狸。
涂山祈女出生时只有一尾,涂敏用密术为她增进修为,而这密术皆是用人命来填。
二十三年前,涂山祈女在国外产下一子又秘密送回国,其后多年她便与涂敏轮流使用戚仲连的身份。
这里还有一点,戚仲连被他以法术害死,尸身则是被涂敏以“涂山烟离”的身份下令剁碎丢进海里喂鱼。
涂敏此人,心术不正,卢爻也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可为时已晚。
卢爻的话让涂山遇三人都面色凝重,涂山遇光是听到他说涂山烟离和涂山祈女轮流用戚仲连的身份就很惊讶了,难怪之前会听涂山祈女说幻化成戚仲连去公司。
“她害你至此,你没想过报复?”龙符问。
话一出,就对上卢爻那双怨恨至极的眼睛,手背上青筋高高隆起,格外渗人:“三十五年来,我日日都盼着她不得好死,可老天不公,她活得比谁都精彩。”
“是挺不公的,你这种王八蛋都能活到古稀,‘祸害遗千年’,她不得比你活得更久?”白追云淡声讥讽。
卢爻闭了嘴,他是王八蛋,畜生不如,当年为了复刻周天星辰大阵,他害了数条人命,那时候人命说值钱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时代造就的环境予以了他方便,也让他一次次将刀子捅向那些无辜之人。
愧疚有吗?并无,哪怕时至今日,他憎恨涂敏害他落到此番境地,也从未因自己的过错有过愧疚和悔恨,他骨子里和涂敏是一样的,自私自利,冷漠无情。
“你所谓的报复,就是用几十年时间一直盯梢她?你的报复计划呢?”涂山遇问。
卢爻抿了抿唇,少顷,回道:“我要引动小星辰阵,让涂山祈女给我陪葬。”
“涂山祈女?为什么不是和涂山烟离同归于尽?”白追云继续问。
“涂敏不会那么容易死,她可是涂山氏九尾仙狐族,又岂会轻易死去?”卢爻自嘲道。
闻言涂山遇眼神一厉,冷声道:“她也配做涂山族?”
龙符朝他睇一眼,顺口打趣:“遇哥,冷静,冷静,虽然你们同姓,可能你也比较崇拜仙狐一族,但人家是什么血脉还真不由你决定。”
涂山遇甩了他一记冷眼刀子,他立刻在嘴上上了拉链,闭口不言。
白追云则是想到了另一点,他眯着眼望着卢爻,语速不急不缓道:“你想让涂山祈女给你陪葬,归根究底是不甘心,不,你应该是觉得耻辱,涂山祈女的存在,代表着你身为男人的自尊被践踏,所以你想她死。包括戚仲连,他也是踩了你男人骨子里最不容许被踩的那条线,所以,他死了。”

第110章 痴情?
卢爻的表情一瞬变得扭曲, 男人的自尊?是的,就因为他男人的自尊被践踏,在他固有的观念中, 女人应该从一而终,涂敏只该属于他一个人。
但现实却狠狠扇了他几大耳光。
涂敏非但早已嫁做人妇, 甚至连和他在一起时用的名字身份都是假的,她欺骗了他, 将他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并且在他专心研究阵法时给他戴绿帽偷生下一个孽障, 他心里的恨如何能磨灭?
可他有心想弄死涂敏,对方的手段却高出他数倍,他精通术数又如何,涂敏一只不知修行多少年的妖怪,法术比他更精湛, 更何况她用了戚仲连的身份,背景更是深厚,背景加手段,他根本一点下手机会都没有。
直到他日日蹲守, 发现了涂敏和涂山祈女会轮流幻化成戚仲连,涂山祈女没有涂敏的修为和阅历, 也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他的身体越发不好, 故而他是打算近日就动手,他查到涂敏离开了港城, 涂山祈女则留在别墅,且给别墅所有佣人放了假。
他意识到, 他的机会来了。
如果没有处理局横插一脚,他已经动手。
“引动小星辰阵, 你有考虑过整个港城七百多万人的性命吗?”龙符听他平铺直叙的说着他内心的恨,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卢爻双目赤红望向他,嗓音嘶哑:“我不在乎,我只要那个孽障死,其他人的性命跟我有什么关系?”妍姗廷
“你他吗……”龙符额头青筋突突,拳头也握得紧了起来。
“冷静一点,龙局。”涂山遇示意道,又转向卢爻问:“涂敏和涂山祈女在谋划什么你知道吗?”
“她们能谋划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们谋划?”卢爻嘲讽。
闻声白追云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我说,你不会突然起了善心,想要维护涂敏吧?”
卢爻身体微微一僵,短暂和他对视后别开了视线,干脆装糊涂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追云倒是笑了,“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痴情人。”看着卢爻脸上闪过的慌乱以及想要辩驳的话语,他脸色又骤然冷下,“你狗屁的爱情救不了她,现在是你和涂山祈女,下一个就轮到她,你以为她逃得了吗?”
卢爻脸色倏然一变,心底那点隐秘的不能告知他人的心思被戳破,表情变得格外诡异,他正欲开口,涂山遇已先说话:“审得差不多了,去会会涂山祈女吧。”
卢爻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憋在嗓子口上不去下不来,好容易缓过劲来,三人都快只剩一个背影,他匆匆道:“我知道‘问仙’,我知道她们的谋划!”
走在最后的涂山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知道的那些,涂山祈女也知道。”
“等等,别走……”卢爻有些慌。
然而留给他的只有审讯室闭合的门,以及一道将他加固周身盾的法术。
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龙符才犹犹豫豫问:“真不继续审了啊?那家伙肚子里明显还是有点货的。”
白追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从抓到苟富贵到画皮鬼,再到穷奇、蛊雕,他们所透露的‘问仙’的信息还不够?”
“额……这……”龙符回忆一番,“好像基本上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唯一差的就是涂山烟离和白此的下落。”
“既然都是些已知的消息,那何必浪费时间再审?”白追云道。
龙符沉吟半晌,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倒是涂山遇,在沉默好一会儿忽然问:“卢爻分明恨涂山烟离入骨,为何临到此时又想护她?因为痴情?”
白追云听着微微愣了愣,旋即失笑:“遇哥,我怎么说,他怎么演,你还当真了?”
涂山遇:“?”
他有些错愕:“假的?”
如果龙符不在旁,他肯定就上手捏捏他家夫君脸了,现在嘛,还是先收一收想法,他回道:“早年卢爻对涂山烟离也就是涂敏肯定有爱,但这份爱情早在背叛和算计中变了质,卢爻能耐心等候三十多年,绝对不是一个脑子容易发热之人。他很清醒,也很理智,他如今活着的毕生的追求,就是让涂山烟离痛苦,他不是不想弄死涂山烟离,而是没办法做到,你信不信如果我们抓到涂山烟离丢到他面前,他能扑上去把涂山烟离咬死?”
“那他那般表现……”涂山遇话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他是故意让我们以为他很在意涂山烟离,所以激我们,让我们更快抓住涂山烟离!”
“聪明!”白追云予以一记赞赏的笑。
涂山遇觉得他夫人有时候喜欢把他当孩童对待,不过这感觉倒也不赖。
唯有三个人的世界却始终没有姓名的龙符默默吃了一口又一口狗粮,直至肚子被撑的难受,不对,直至三人到达另外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内并非没有他人,而是有一男一女,男人是港城处理局分局局长君锦,本体是一只银狐;女人是港城一知名女影星胡园园,也是处理局登记在册的编外妖,顺便还是龙符曾经的相好之一。
“你们在干什么?”龙符进来就看见君锦和胡园园一左一右给涂山祈女解锁铐,当即喝道。
此一声,如同当头棒喝,两人恍惚的意识瞬间清明,同时对似乎还处于昏迷的涂山祈女露出忌惮之色,纷纷后退。
“龙局。”君锦有些尴尬解释,“我们是听说她身上有涂山狐族的血统,所以……”
龙符看他的表情可称不上好,也就老相好胡园园,并没有在意,反而语气很自然道:“都是狐族,凭什么我们就是妖,涂山狐族就是仙狐族?”
听到这问题涂山遇朝她看了一眼,刚好她也看过来,一见之下,她眼睛一亮,胳膊捣捣龙符,暧昧问:“你的新相好?不是的话介绍给我?”
龙符嘴角一抽,还没回应,就感觉一阵寒气扑面,胡园园被锐利的剑锋掠过脸颊惊呼一声,而弄出这一出的,自然是白追云。
白追云取出了“惊霜”,剑气从胡园园脸颊擦过,直奔涂山祈女而去。
那本该处于昏迷的涂山祈女却在剑气逼近时后仰,然,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因惯性被拉回时剑气削去了她一大撮头发。
很显然,她并没有昏迷。
见状本想发难的胡园园也没了声,本来她还想以题外话岔开被涂山祈女迷惑才差点放下将人放跑一事,可白追云没给她这个机会,另外,涂山祈女能在她和君锦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二人迷惑,若是将涂山祈女放走,他们罪加一等。
这么一想,胡园园都不禁有几分后怕,君锦比她要好,但心里却生出疑惑:他修行千年,修为已然不算低,他观涂山祈女修为并不如他,为何还是这般容易着了道?
“即便是处理局,也不能无缘无故擅闯民宅抓妖吧?”涂山祈女“被迫”醒来,说出的话却还很理智在线。
“无缘无故?”涂山遇奇怪地看着她,“你用多少少女的血增进修为维持青春,你管这叫无缘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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