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应水点头，伸手拍了一下师青觉的肩膀，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谁还没有一点陈谷子旧事呢，有什么事就去做吧。”
四人没一个跟着秋应水笑的，他们好像从没有在此刻如此有默契过。
高空处的雪狼之主再次开口催促，“你们是在交代后事？要交代这么久？”
三人转身，凌空一步直接走到了雪狼之主身边，藤蔓圈住秋应水的手腕，给他留下了一个手链，然后也跟着雪狼之主消失不见。
霎时间，阴沉沉的天空下又只剩下秋应水一个人。
嘴角硬勾起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低头看向手腕的藤蔓手链，其中一片绿叶恰在这时脱落，冰凉的叶子落在手掌上。
叶子上面赫然浮现一道道划痕，形成一个又一个字：
小心暗夜。
仅仅只有四个字，并且这四个字还是歪歪扭扭的。
不等秋应水细想，手中的绿叶在下一刻便化为灰尘随风飘散。
秋应水盯着空荡荡的手掌怔然了几秒，脑海中下意识地呼唤小厨神系统，却迟迟没等到回复。
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厨神系统还在001系统那边，等着他去救呢。
秋应水收拾好心思，打开还在的手机，点开游戏APP。
界面赫然弹出来一个暗夜邀约剩余倒计时，还有六天半的时间。
秋应水咬了一口从空间拿出来的面包，在游戏APP里面找了半天，终于问到了去中心之城的大概方向。
总结来说，只有一句话——
跟着鬼怪走就对了。
秋应水再将这句话翻译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活的就行了。
秋应水最后在自己的小屋废墟中踢了几下，确认小屋里的东西一个都没留后，转身便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开始赶路。
陈灵和陈绪昂都联系不上，至于游戏APP中的其他人，秋应水又信不过。
他突然可悲的发现，自己除了这几人外就没几个真心的朋友，仿佛又回到了应酬的那会儿，周围全是戴着面具的狼，没一个真心的。
想再多也没用，秋应水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专心找人赶路。
........
“在这里真的能蹲到好东西？”
“你个龟儿子，你爱信不信，这可是从我太太太奶奶那一辈流传下来的。”
“有本事你说个儿忽？”
“我们都在这里少说有五个小时了吧，我连个毛都没见着。”
“你找撒子急嘛，金色级别的暗夜邀约多久没开启过喽？这可是咱们难得一遇的机会，一旦咱们捞到了好东西，那成为鬼上鬼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几只鬼蹲在小巷中，阴影将他们完全吞噬，只能听见他们时不时讨论的声音。
突然，‘砰’的一声，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砸下。
当下便有一只鬼诶呦了一声，破口大骂，“哪个没长眼睛的龟孙子敢打我？”
其中一只鬼立即欣喜道，“是东西！掉下来了！咱们真的发财了哈哈哈哈！”
又有一只鬼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那团白色给翻了过来，随后大叫道：
“是个人类！你们快过来看！”
怎么会掉下来一个人类？
几只鬼心中都有些疑惑，凑上前去看。
面容皎洁，线条分明的下颚线勾勒出一个侧脸，白如瓷片皮肤在微光下好似散发着光，如此美貌在人类中也当得上一等一的绝色。
但唯一不足的便是，这人的眼睛被一个白色布条给遮挡了起来。
“这、这....这该怎么办？”
几只鬼头一次面对人类竟显得有些无措，不是因为他们害怕人类，而是他们害怕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类，鬼知道吃下去有没有什么问题。
带头的那只鬼一时间也拿不准注意，一脸愁眉苦脸，“我们家以前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听我太太太爷爷说，我们家一般都只能拿到一点小头。”
另外几只鬼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小头是指只拿到了人类的头发或者是一些皮肤组织什么的，第一次见到这种全须全尾的人类还是这只鬼的第一次呢。
“那我们这次岂不是赚大发了！”有只鬼贪婪道，“以前就听说那些吃了一根人类手指的鬼，后来实力都变成鬼中之王，成为一方霸主。”
“但是....”领头的那只鬼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类还是有些犹豫，“你见过有或者听过有谁吃了一整个人类还活着的鬼吗？”
鬼界中，从来没有听说有谁吃下一整个来历不明人类的鬼。
“那怎么办？”有鬼问。
“切片吧。”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说干就干，几只鬼立即围上那个人类，对准人类的脖子就要发动攻击时，但此时，黑暗中忽然有东西飞来，将几只鬼瞬间剁成了肉酱。
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衣青年动了动手指，随后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转头面向拐角的来人。
秋应水从拐角走出，一只手插兜，微微俯身看着面前眼戴白绸的青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该不会还是个哑巴吧？”
第94章 王丽芳死而复生
白衣青年起身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抬头面向秋应水，嘴唇一张，“谢谢。”
冷淡的不能再冷淡了。
秋应水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是热情的那一类人。
于是他靠在墙上，随手从空间中拿出几张纸擦了擦手，语气无波五郎，“你知道中城怎么走吗？”
白衣青年愣了一下，重复了一副秋应水的话，“中....城？”
好奇怪的名字。
随即对着秋应水摇了摇头。
秋应水嘴角微微下压，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失望。
从离开自己的小屋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关于中城的消息。
更重要的是，自那次与小厨神系统分别之后，它就再也没有给过自己任何信息，秋应水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再抬头时，秋应水发现白衣青年已经走到了面前，见状他又换了一个问题问话：
“那你知道暗夜邀约吗？”
“暗夜邀约.....那是什么？”
秋应水：“.......”
他无奈叹了口气，“那你总该知道你叫什么吧？”
这次白衣青年回答的很快，“离，它们都叫我离鬼。”
离鬼？真是一个有够奇葩的名字。
秋应水心想。
白衣青年很显然无法给他更多信息，他打算就此与白衣青年分别，于是礼貌性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往身后另一个方向走。
此此刻已是黑夜，夜晚是鬼怪最活跃的时刻，这一路上来已经浪费了不少积分，再找不到进入中城的入口，他仅存的食物也很难支撑他走下去。
秋应水低头操纵着手机走路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衣青年。
这人的眼睛明明就用白绸遮挡着，怎么就感觉他好像没瞎一样。
秋应水：“你跟着做什么？”
白衣青年：“我不知道。”
“.......”秋应水撇嘴，“你不知道你还跟着我？”
白衣青年抬头，那一瞬间，秋应水感觉他就像是在看自己一般，然后他又听到白衣青年重复：
“我不知道。”
秋应水：“......”
秋应水转头就走，不再理会这个家伙。
但走了没两步，他便又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白衣青年依旧还是用那副欠欠的语气说道：
“但我见过你，你说过，你会带我找到我的爱人的。”
“六百二十七年，我应约而来了。”
空气一时陷入缄默，秋应水则是在脑海中消化着白衣青年的话，而后又下意识地否定不可能。
他也是这么跟白衣青年说的，“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更别提你那个搞笑的约定了。”
话音刚落下，面上忽然有一阵风急促扑来，秋应水瞳孔一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在地。
接着就是一声痛呼，他整个人都被掀翻到墙上了。
秋应水咬着后槽牙，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气愤道，“我刚刚还救了你，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白衣青年站在黑暗中，只能看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的声音依旧还是淡淡的，但仔细听不难发现那语气中其实还带上了一点怒气：
“这并不好笑。”
好吧，无论白衣青年说的是真还是假，有关于别人感情的事情他确实不该笑。
秋应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最后还是诚挚地道了个歉，“抱歉。”
白衣青年没回话。
秋应水也不想再跟他计较什么，转身就跑。
他可一点都不想背负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约定，更何况这人看起来还像一个累赘。
跑了半天，秋应水才停下来喘口气，回头一看，发现白衣青年并没有追上来，他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中站着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秋应水：“.......”
若不是他心理素质强大，经过几个副本的锤炼后早已对这些免疫，一般人半夜看到这个，那还不得被吓死。
秋应水无奈扶额，“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白衣青年答：“约定。”
秋应水选择换一个问题，“除了约定你还记得其他什么事情吗？”
白衣青年摇头。
得，敢情还是一个患有半失忆症瞎子。
秋应水最终选择闭嘴，越过白衣青年往前走。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
白衣青年见状也跟了上去，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
期间秋应水还时不时将暗夜邀约的信函给拿出来看一下，但是很可惜没有任何变化。
正当秋应水准备收回去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白衣青年忽然走上前来，抢过他手中的暗夜邀约信函。
然后在秋应水疑惑的眼神下，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
以金色为底边的暗夜邀约信函就这么闪了一下。
白衣青年抬头面向秋应水，白绸下面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无声地看着他。
秋应水：“.......”
他还真没发现，这玩意儿原来还是滴血认主的。
接过那封信函，秋应水认命地贡献了指尖的一滴血。
做完这一步后，手中的信函再次闪了一下，同时，兜中的手机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秋应水拿出来一看，发现游戏APP界面弹出来一个信息框：
人数召集：7615/100000
剩余开启暗夜邀约试炼资格时间：07:32:12
看到这一幕，秋应水算是明白了。
想要进入暗夜邀约还得测试一下你的实力够不够，也难怪他走了那么久，问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进入中城的方向。
当初在医院副本里，001系统还跟他说他够资格了，不是所有人能来参加这场邀约的。
现在看来......
想明白后，秋应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再浪费体力，准备休息。
闭眼前，他看了一眼白衣青年，直接道，“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给我守会儿夜。”
“嗯。”
.........
中城最高军务处。
“暗夜邀约出问题了！它不受我们控制了！”
“这次邀请了这么多人，我们很难控制！”
“一些杂鱼混在里面只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杂七杂八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房间内。
“安静。”座位上的那人敲了敲桌子，其他人瞬间闭嘴。“001系统那边怎么说？”
有人站出来支支吾吾道，“它....我们去的时候，它正在跟另外一个系统.....”
不敢再继续往说下，那人低下头也不敢抬头看。
“那城主的意思呢？”
“城主说只是一点小意外，不用太在意。”黑暗陡然凭空出现一道身影，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下，只能模糊看到那道高挑的身影。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黑暗中的人影没管他们，只继续道，“况且，你是不相信我老公的实力吗？”
话语透露着浓浓的傲气。
座位上的人难得语气变化，他咬牙道，“当然不敢。”
“那就这样定了，这场屠杀，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有事我自然会兜着。”黑暗中的声音逐渐淡去，“哦，对了，你们这宫殿也不怎么干净嘛，连一只老鼠跑进来偷墙角都没发现。”
房间内重新陷入沉默，下面站着的人谁都不敢多问。
直到座位上的人发话，“叫王丽芳进来。”
“欢迎各位参加暗夜邀约。”
中城的各处地方都同时弹出一个屏幕，淡蓝色的屏幕内是五位身着权贵华服，一眼便知是权高位重的人。
玩家们脑海中不约而同弹出一个信息，这是那五位城主。
此刻正在开口说话的便是站在最中间的那位，不难判断出他便是中城的城主。
“相信各位已经猜到了，本次的暗夜邀约与以往不同，请各位不要惊慌，这只是我们准备环节中的一个。”
“呸，放什么狗屁，上回说好的给我们分一块人类的肉，结果呢？！”离秋应水桌子旁不远处，有鬼愤愤道。
秋应水面色不色，脑袋却微微偏向那一边。
他们正在一家饭馆内，这里除了他和离鬼，也就是白衣青年外，其他的都是鬼。
那桌子上的鬼说完这句话后却没敢再继续说，秋应水看过去，发现那只鬼在看另外一只鬼的脸色，像是忌惮着不敢再说。
秋应水顺着鬼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只被挖了心脏的鬼，目光盯着刚刚抱怨的那只鬼，眼神却有些放空。
悬浮在空中的蓝色屏幕中继续传出人声：
“虽然本次暗夜邀约的人数大大增加，但是能够真正参加这场邀约的人数依旧不变，还是十人。”
“所以，这次的副本会比以往要难，但同样，藏在副本中的奖励也会大大增加，只要你能活下来——”
中城城主顿了一下，才继续用那张看起来温柔和蔼的面容道，“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天灾神明呢？”
悬浮在空中的屏幕唰地一下关闭了。
接着便是周围的鬼躁动声。
“真的假的？要是能成为天灾神明.....”
“据说上一个成为天灾神明的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去别的世界了！”
“对对对，我还听说，天灾神明能够恢复人身，重新变成人类，还可以自由选择一处适合自己心意的住处！不用像我们这样被困在这个坏掉的世界！”
秋应水和离鬼听着这些鬼的讨论声，并没有做太大的反应。
秋应水心中却在思考着，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鬼说什么神明，天灾，天灾神明又是什么？
没有足够的信息，多想也没用。
秋应水抬头看着面前的淡蓝色屏幕，上面漂浮着两行字：
是否进入《37实验计划》？
进入人数9351/100000。
下面的那行数字还在不断变化着，昭示着不少玩家或者鬼怪对这场邀约的积极性。
秋应水抬头与离鬼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点了确认。
一阵头晕。
耳边同时还有机械音对这个副本进行介绍：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计划，它疯狂而又无理。人们总是妄想着想要突破自身，拥有能够毁灭世界的力量，于是，祂诞生了。祂应人类和鬼魂的贪婪而来，祂带来了人类和鬼魂无法想象的毁灭力量。世界秩序崩塌，人类、怪物、鬼魂三者不同的物种能够同时在这个世界生存。
直到，世界被预测会崩坏。于是，三个不同物种同时将矛头指向祂，37实验计划自此诞生......]
[欢迎来到实验室07，玩家4011，本次您所抽到的身份卡牌为实验....滋滋...体....滋滋——]
一阵剧烈的电流声，让秋应水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耳鸣了一阵。
等他能够睁开眼，听清声音的时候，机械声定下了他的身份卡牌——
[实验员415]
白晃晃的灯光不断刺激着秋应水的眼球，他勉强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实验室的门前。
透过铁栏杆，门内则是被关押的各种各样的怪物、鬼魂以及玩家。
如最开始介绍的那般，三个不同的物种此刻被关押在同一个空间内，而他们又下意识地寻找同类，似乎因为手腕上戴着的东西而没有相互攻击。
秋应水观察了一会儿，便低头查看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
这似乎是一个记录表，上面写着被关押在这里的每一个物种，其中清晰记录着他们的姓名、物种、性格、身高体重等等一系列详细的数据。
秋应水翻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其中并没有那个叫离鬼的家伙。
相信他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索性也就放弃寻找离鬼的想法，而是看着漂浮在面前的淡蓝色屏幕：
[请亲身判断广场内每一个物种的战斗力，并将记录后的结果送回徐博士手中。博士不喜欢等待太久，请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倒计时：01：59：19]
还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啧，秋应水皱起眉头。
秋应水试着去摸了一下自己兜中，果不其然，有一把钥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按钮。
是一个红色的按钮，想来应该跟那些戴在手腕的腕表有关系。
秋应水却不敢松气，他站在铁栏前继续观察了一会儿。
里面一共有三十七个，十个是人类，十个是鬼，还有十七个是怪物。
此刻他们分为三个战营，分别警惕地看着对方，但其实不然，鬼和怪物似乎有联手的意思，人类那方占据的位置格外的小，在不知不觉中，十个玩家已经隐隐被包围起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局势愈发紧张。
秋应水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每一只鬼、每一个怪物以及每一个玩家的信息。
滴答——
[倒计时：01:40:01]
铁锁被打开的声音打破这片空间内的沉寂，鬼、怪物、玩家同时转头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类，他一双手插在兜中，闲散慵懒地走进这片空间而后站定，细碎的头发堪堪搭在他的眉毛处，一双黑色眼镜平静无波扫过每一个怪物、鬼以及玩家。
咔哒——
背后的门自动上了锁，而在场的所有鬼、鬼屋、玩家面前弹出一则面板：
[杀死实验员和同伴，成为实验员415号。
倒计时：01:38:09]
这是一个角斗场，三十七个实验体和一个实验员最终只能活下来一个。
在37实验计划中，实验员也是实验体。
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广场上所有玩家、鬼、怪物瞬间将矛头指向刚踏入这个广场的实验员。
毕竟看起来越漂亮的东西，往往就越危险。
但秋应水比他们先一步动，早在系统通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目标瞄准——眼镜蛇。
在他靠近眼镜蛇的时候，那条蛇果然有所感应，嘶嘶了两声，然后便冲向秋应水。
实际上，秋应水根本没走两步，所以在其他鬼、怪物以及玩家的眼中是那只眼镜蛇想要先下手为强。
然后，他们便看见了，那拥有这漂亮脸蛋的青年从兜中拿出来了一个按钮，轻轻按了一下，而青年微微侧身。
眼镜蛇并没有顺着惯性飞出去，在半空中它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地被套在蛇尾的那个腕表给活活的电死了。
青年却像是觉得有些好笑，笑了两声，用拿着红色按钮的那只手朝他们挥了挥道，“闻起来还挺香的，你们要尝尝吗？”
怪物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玩家和鬼一时也不敢乱动，警惕地看着这个实验员。
他们身上有腕表，这个实验员能用腕表杀死他们！
这根本玩不了一点！！
事实上，秋应水心中的想法也跟他们大差不差，虽然早有猜测这个红色按钮没什么用，但是真的没想到是一点用都没有。
刚刚杀的那条眼镜蛇是用自己积分兑换的四个道具堆叠杀死的，腕表散发出来的电流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
秋应水从容地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个凳子，还有一个锅，将眼镜蛇丢进锅中。
沸水将蛇肉煮熟，秋应水见这些对自己避如蛇蝎的玩家、鬼和怪物，微微勾唇又问道，“真的不打算尝尝吗？我的手艺挺不错的。”
玩家、鬼、怪物默默缩到角落：“........”
第96章 《37实验计划》02
电饭煲咕噜咕噜直冒白气，秋应水就这么坐在凳子上跟他们盯着这股白气。
现在没人敢来动手杀他，那么这时候是这三方势力的角斗场了，秋应水笑眯眯地等着看好戏。
滴答——
[01：34:21]
扑通——
接连三个倒地声响起，秋应水单手撑着下巴看过去。
是人类方动手了。
玩家一直都是劣势方，如果三方自相残杀的话，那么一定是怪物方和鬼方联手先干掉玩家。
玩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所有怪物和鬼的注意力都在秋应水身上的时候，已经逐渐接近了部分弱小的怪物和鬼。
然后动手一举连续杀死四个，两个怪物、两只鬼。
反应过来的怪物和鬼立即毫不犹豫地联手，一场水火不容的战斗就此打响。
在这场生死战面前，也就只有秋应水一个无所事事地坐在战斗边缘静静观看这一场互相残杀。
如他所料，十几分钟后，除他之外，场上还剩下三个——
一个玩家，一个牛头怪物，还有一个面容惨白的白裙女鬼。
三个剩下来的无疑是最强的，他们很聪明，在场上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的时候，没有选择继续动手，而是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朝着秋应水靠近。
“要来一口吗？”
秋应水用筷子夹起一块已经煮烂的蛇肉，当然，如果忽略那一块蛇肉下面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还是能吃的。
三个谁都没接，各自保持着距离，围着秋应水的那一口锅站着。
秋应水见他们不答，自己也并没有想吃蛇肉的想法，便将蛇肉扔回锅中。
“那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反正还剩下一个多小时呢。”
他们三个才经历完一场大战，这种情况下确实需要休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法判断秋应水什么时候动手。
玩家率先坐下来，手中却捏着什么，盯着锅中那堆已经黑了一半的蛇肉，随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现在他们三个状态不佳，这时候杀他们是最好的时机，更何况秋应水手中还手握红色按钮，那玩意儿轻轻一按他们三个都会没。
玩家眼神不断闪烁，等待秋应水答案时，脑海中不断闪过猜测——
是杀不了？还是红色按钮有限制？
不，不对，他记得在混战的时候有鬼怪去试探了秋应水，但每次还没靠近手腕上就有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这个实验员只按下了一点红色按钮，但却也足够威慑后面那些来找麻烦的东西。
玩家一时无法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但却意识到这似乎成了一个无解，对于他们实验体来说，似乎根本没有活路。
“你们想活下去吗？”秋应水并未回答玩家的问题，转而问了一个问题，他垂眸看着面板上的任务，脸上并没有表情。
“这不是废话吗？！”牛头怪物怒气冲冲地盯着秋应水。
秋应水并未生气，抬头，再次道，“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们——”
“想成为天灾神明吗？”
玩家、怪物、鬼面色刹那间一沉，玩家走近一步，碍于秋应水手上还拿着威胁道他们生命的东西，玩家没敢走太近，“天灾神明这种东西连我们都不清楚，你怎么敢保证我们就能成为天灾神明呢？”
那可是神，能翻天覆地、高高在上的神明，更是强者的顶端。
区区一个实验员说能让他们成为天灾神明，这怎么可能？
牛头怪物和白裙女鬼的第一反应也是不可能。
但单单只是说能够让他们成神，这个听起来极为诱人，很难拒绝，他们倒是挺想听听这个实验员的解释。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天灾神明其实并非遥不可及，在那么进入这个副本试炼之前，应该见过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吧？”
秋应水没明说是什么东西，他要的就是让他们自己去回忆，毕竟他无法保证天上掉下人类在他们看来算不算得上一件平常事。
不过按照那些鬼的反应，想来应该不会是一件平常的事。
“那些碎肢？你是说那些人类的碎肢跟天灾神明有关系？”女鬼问道。
天灾神明将这个世界弄的支离破碎，而后才导致那些碎尸掉下来，这么说两者有关系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玩家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他皱眉问，“你也是玩家？”
人类方玩家。
牛头怪物和白裙女鬼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而秋应水只是微微扬唇。
秋应水：“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究竟想不想活下去，想不想成为天灾神明？”
没有谁不慕强，更没有谁不想站在顶端俯视众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秋应水手中握着他们的小命，不答应的后果便可能是死。
想明白后，他们三个同时点了点头。
“那好。”秋应水起身将锅收回到系统空间中，“接下来面试吧。”
“面试？！！”
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而且秋应水并不清楚他们的任务，还得旁侧敲击问一下。
接着，秋应水当着他们三的面从空间中拿出一本册子，上面每一页对应着这个广场中一个物种，而在纸张的最下面写着一排对他们实力的评判。
而现在秋应水将纸张翻到了牛头怪物那一页，他头也不抬地说，“牛头怪物，先从你来，现在打碎我脚边所站的地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