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 by织墨
织墨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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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运气背还是其他,精力花完,时绥一关都没过去。
时绥将手机扔到茶几上,骂了一句:“傻逼。”
也不知道在骂谁。
他用脚踹了踹沙发扶手,一分钟后,又爬起来,给汪城发了个消息。
【ss:陆淮知联系你没?】
【汪汪:没有啊!怎么了?】
【ss:你给他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
【汪汪:打了,显示关机。】
时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小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上次田洪军请班里人聚餐,陆淮知喝多了,说他家住哪来着。
安和小区五栋二零几?
时绥努力回想,却记不清了。
他拿上手机跟钥匙,换鞋出门。
他不记得,小区保安总会知道。
要是找不到人,他就报警。
穿鞋出门,再从四楼下去,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时绥想了很多。
陆淮知会不会被陈牛那帮人绑了,手机被抢走,正在哪个角落挨揍。
还是之前那群黄毛?钱浩?
时绥脑子乱糟糟的,手里的钥匙攥紧,锋利的边缘刻进手心,让他稍微冷静了很多。
不管怎样,先找到人再说。
可等他走到一楼,看到站在路灯底下的那个人时,脑海里纷杂的思绪瞬间清空。
时绥静静跟人对视一秒,然后直接转身往上楼上走。
胳膊很快被人拽住,“时绥,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哦。”时绥回头,冷声道,“所以呢?”
陆淮知顿了顿,“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他先去的奶茶店,问了店员,他们说看到一个长相很凶的人在奶茶店等了很久。
他心里清楚,时绥估计气疯了。
他刚才在底下站着没上去,只是在想解决办法。
时绥想把胳膊抽出来,陆淮知却拽的很紧。
“放开。”时绥扫了眼陆淮知手上拎着的奶茶,“在我没把奶茶砸你脸上之前。”
陆淮知很快松了手,不过,也把奶茶递了过来,“你砸,只要能消气。”
时绥冷笑一声:“陆淮知,你是真以为我不能那你怎么样是吗?”
他正准备接过奶茶,却看到陆淮知右手手肘的位置一片鲜艳的红。
时绥一把扯过他的胳膊,眼神比刚才更冷:“谁弄的?”
手肘血糊糊的一片,还沾了不少灰和不明颗粒。
陆淮知:“我翻窗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在墙上蹭到了。”
时绥皱眉,“你翻窗干嘛?”
“我妈来安城了,把我锁在房间里,还没收了我的手机。”陆淮知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我没办法。”
“你有病吧陆淮知。”时绥忍不住开骂,“不让出来你不会好好待在家里?非作死跳楼是吧?还顶着这个胳膊把奶茶拧了一路?”
“不算跳楼。”陆淮知顿了顿,“我家住二楼。”
“而且,我怕你等着急。”
最后一句话让时绥彻底哑火,他甩开陆淮知的胳膊,转身上楼,“我真是懒得管你。”
走到一楼楼道处,时绥停下脚步,看着傻傻站在楼底下仰头看他的陆淮知,恶狠狠道:“滚上来。”
跟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时绥处理擦伤很熟练,先将小颗粒弄干净,消个毒就行。
正因为他受过很多次这样的伤,也知道这种伤口处理起来很痛。
可陆淮知就跟失去了痛觉神经似的,消毒的时候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生怕他跑了。
“看屁。”时绥将染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看着我就不痛是吧?”
谁知陆淮知竟然真的点头,“嗯。”
时绥:“……”
处理好伤口,时绥就坐在沙发另一头冷着脸玩手机,一句话不说。
“时绥。”陆淮知叫他。
时绥没理。
陆淮知往他那边靠了靠,“时绥。”
这次声音压低了些。
时绥:“叫魂呢?”
“别生气了。”
时绥又没理。
“奶茶还没喝。”陆淮知将桌上的一杯奶茶插上吸管,递给他,“幸亏我去的时候还没关门。”
最后一天活动,他们赶上了。
时绥抬手接过,喝了一口,继续低头玩手机。
说是玩手机,也只是在微信和主页面之间来回切换,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可有陆淮知在,他的视线就不可能一直放在手机上。
“时绥,有蚊子。”
时绥把花露水给他。
然后,就看着陆淮知用那个伤残的胳膊,别扭地给自己涂花露水。
时绥看不下去,一把接过,“我来。”
涂好花露水,时绥还是听到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地飞,扰得人心烦。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向卧室。
走了几步,回头,“你是等着一个人在那被蚊子咬死是吗?”
可等两人同处卧室,时绥又后悔了。
卧室就那么大,两人坐在床上,稍微动一下,胳膊和腿就会碰到。
他又穿的短裤,皮肤上清晰地感知到了陆淮知身上的热度,一点点侵袭过来。
加上那股淡淡的花露水味,让他莫名想起了在多媒体教室的那一晚。
时绥越想越燥,努力将右胳膊贴在冰冷的墙上给自己降温。
对陆淮知的那点气也被压了下去。
“你热不热?”时绥试图聊点话题转移注意力。
陆淮知看了眼时绥额上的一层细汗,点头。
“那我把风扇打开。”时绥俯身,越过陆淮知去开床头柜上的风扇。
时绥一手撑在陆淮知的身侧,一手去拧风扇的旋钮。
他弓这腰,衣服下摆往上蹭起一个小边,隐隐露出白皙柔韧的侧腰。
陆淮知扫了一眼,克制地挪开目光,却看到了时绥宽松的衣领往下跌了一大片,露出凹陷的锁骨,以及侧边嵌着的一颗小痣。
不知道是不是被粗糙的衣领磨的,小痣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时绥拧开风扇,偏头,猝不及防对上陆淮知的目光。
跟那晚在多媒体教室一样。
幽深又极具占有欲的眼神。
时绥喉结滚了滚。
这小子是想吃了他吗?
他想直起身子说话,却忘了自己一直撑在床边缘,手挪了一下,重心不稳,直直往床下摔。
还是脸着地的姿势。
时绥都把眼睛闭上了,腰上却稳稳扶着一双手,把他带进了怀里。
两人贴在了一起。
这次距离比在多媒体教室还要近。
时绥一睁眼,就能看到陆淮知凸出的喉结——
很轻地滚了一下。
可能是出于人对动态事物本身的关注,时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怪的念头。
想碰碰。
于是,他拿手指戳了戳。
他听到陆淮知吸了口气,低头看他。
时绥的鼻尖轻轻擦过他的下颚。
两人都出了点汗,湿漉漉的皮肤相互蹭了一下。
时绥说不清那感觉,就跟过电似的。
比打架还刺激。
陆淮知声音绷着:“你在干什么?”
时绥觉得趴在陆淮知身上的姿势不适合交流,于是手撑在他两侧,微微起身,在上的姿势让他不觉得那么被动,“没干什么。”
他很有骨气地回道。
实则心底乱成一团。
从这个角度看,连时绥不得不承认陆淮知生的好看,眉眼深邃,五官立体,唇形也很饱满,可能是喝了奶茶的缘故,呼吸间有点甜。
时绥不合时宜地想起朗诵比赛时旁边女生说的话。
[陆淮知的嘴型很好看,看着还很软。]
时绥不傻,当然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亲起来很软。
他也分不清是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软,还是被陆淮知蛊惑了,微微俯身,“陆淮知,你不是怕我生气吗?答应我一个要求,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陆淮知垂下眼,在时绥紧抿的唇上看了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闭眼。”
陆淮知喉结很重地吞咽了一下,在时绥催促的目光下,缓缓闭上眼。
两人交织的急促心跳仿佛鼓点,听得时绥心里发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撑在陆淮知两侧的手都有些发软。
陆淮知在黑暗里,耳边时绥沉重的呼吸格外清晰。
半晌,一个温热的物体在他的唇上蹭了一下。
陆淮知睁眼,时绥飞速收回手,把食指重重窝在手心。
他还是没胆子亲上去。
不过这次,时绥连脖子都红透了,却故作镇定地撑起身,坐回陆淮知旁边,“好了,先就这样。”
陆淮知看着时绥一直藏着的右手食指,以及快被抠出洞的床单,眼底掠过一抹笑,“行,听你的。”
“先就这样。”

时绥察觉到陆淮知嘴角的笑,语气很凶:“笑个屁。”
刚来找他的时候还是一副死人脸, 现在就知道笑。
时绥把手指在床单重重碾了一下, 坐起身, 下床,从衣柜里翻衣服,“洗澡去,出了一身汗。”
他拿出干净的短袖短裤,扔到床上。
然后手微不可觉地一顿, 伸向下面一个抽屉,应该还有新内裤没拆封。
正在时绥纠结用什么样的方式给陆淮知这玩意不会尴尬时, 就听到陆淮知开口:“我今天得回家。”
时绥默不作声地将新内裤塞了回去,起身,从床上拿起刚刚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说:“哦?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这个衣服是给我自己穿的。”
陆淮知顿了顿,“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坐起身, 看着站在床边的人,“那我回去了?”
“哦。”时绥说,“滚吧。”
可半天,陆淮知都没动,反而往他这边挪了半寸, “时绥。”
时绥瞥了他一眼, “干嘛?”
“你刚刚是不是想亲我?”
陆淮知的话一如既往的大胆又直白,犹如一记重锤, 砸到时绥头上。
时绥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热了起来,“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你有什么好亲的——”
他刚想把陆淮知贬一顿, 可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当时的触感。
干燥,温热。
明明看起来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唇却软得离谱。
很好亲的样子。
时绥低头,喉结滚了滚,簌地闭嘴了。
陆淮知看着时绥怀里几乎要被他搓成球的衣服,伸手,把衣服解救出来,“别揉了,等会还要穿。”
时绥抬眼看他,语气生硬:“你什么时候走?”
明晃晃开始赶人了。
陆淮知问他:“几点了?”
时绥掏出手机看了眼,“十一点半。”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愣。
明明感觉陆淮知才来,时间却已经过了快两小时。
“你翻窗跑出来这么久,你妈应该发现了吧?”时绥问他,“会有什么问题吗?”
陆淮知的妈妈好像管人很严。
陆淮知顿了顿,将时绥那件被窝得皱巴巴的短袖拉平,“我会看着办。”
时绥又感受到了,那种淡漠的态度。
他一把将短袖从陆淮知手里抢回来,“陆淮知,你还真叛逆期呢?”
“别老跟人赌气,回去也别翻窗,从正门走。”时绥皱眉,“下次也别做这种蠢事,胳膊摔断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别讹我。”
语气又冷又硬。
陆淮知被撵了出去。
时绥将人送到楼下,想起什么,丢下一句,“你等会。”
陆淮知在底下的路灯下等。
时绥回来的很快,将一个小袋子塞到陆淮知怀里,“下次自己上药,别烦我。”
陆淮知看了一眼,是消毒用的碘伏棉签。
时绥给完东西,皱眉上下打量了陆淮知一眼:“你能不能别站在这个路灯底下?”
刚才陆淮知来找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楼下,连投下的影子都透着孤寂和落寞。
跟路边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一样。
偏偏这个小狗不缠着别人,就巴巴地看着他。
时绥表情很臭,“别再露出那副死人脸,真的很丑。”
刚刚在上面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来就这幅鬼样子。
陆淮知听着那个丑字,表情有点僵。
不过好歹有了其他情绪。
时绥这才转身上楼。
陆淮知等人上去,隐隐听到关门声,才往外走。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塑料袋,觉得里面有点空,就准备把盒子拿出来放口袋,可拿完,里面还有个东西——
一根棒棒糖。
荔枝味的。
陆淮知看着棒棒糖粉艳艳的包装,拆开,放进嘴里。
糖果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将他心底那点石头一点点变成轻盈的棉花,把心脏填满,还有点涨。
他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心情的确很糟糕。
一直不曾关心过他的母亲从天而降,还不由分说没收他的手机,将他关起来。
强势的态度让陆淮知感觉很焦躁。
不过这些都被压小心地压在心底,他首先要做的是把时绥哄好。
可是,时绥几乎没让他哄,还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心底的阴霾驱散殆尽。
最后,还给了一颗棒棒糖。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哄谁。
等陆淮知到家,嘴里依旧溢满糖果的清甜。
陆淮知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沉默坐着的身影,以及茶几上摆好的新鲜果盘。
“妈。”陆淮知叫了她一声,“我回来了。”
卢婕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声音有点嘶哑:“你从窗户翻下去的?”
她死死盯着陆淮知,忽然看到陆淮知胳膊的擦伤。
卢婕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陆淮知身前,“受伤了?”
“还有哪里摔到没有?”
“没有。”陆淮知回道,“胳膊时绥帮我上药了。”
卢婕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下来,“原来你是去找他。”
甚至不惜从窗户跳下去。
在卢婕眼里,陆淮知从来都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就算是她跟前夫闹得不可开交,要离婚的时候,陆淮知也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听话,不吵不闹,最后跟着她一起生活。
可是,这样优秀乖巧的孩子,竟然在她来安城的第一天,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妈,你饿不饿?”陆淮知猜卢婕应该没吃饭,“你先吃点水果垫垫,我去煮面。”
陆淮知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冷静。
可能是嘴里的甜味还没散,也可能是时绥觉得他冷着脸的样子丑。
陆淮知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算得上温和。
“我不吃。”卢婕定定看着他,“陆淮知,我就问你,如果我们不住二楼,你还会跳下去吗?”
“不会。”陆淮知很快回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我还是会想办法出门,我跟时绥约好了。”
卢婕听到那个名字就止不住冒火,“时绥时绥,你眼里就没我这个妈是不是!”
陆淮知没回话。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话题的时机。
此时卢婕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卢婕按下接听。
“我知道,我今晚会到,你们先在那里住下。”
陆淮知这个时候才发现,卢婕把行李箱放在了客厅,明显还没拆过。
“我这次来安城不光为你,隔壁市我有点工作要忙,忙完我就能歇一阵了。”卢婕沉着脸,“我会出差三天。”
陆淮知在心里记下日子,“好。”
卢婕换好鞋子,手拉上行李箱,“这三天不许夜不归宿,我会给保安打电话。”
陆淮知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卢婕拉着行李箱就准备走,却被陆淮知叫住。
他将茶几上切好的水果打包,“没吃晚饭的话,用这个垫垫。”
卢婕在他手上的果盒上看了眼,伸手接过,“你手机放你房间桌上了。”
说完径直离开。
全程两人的对话还算体面。
陆淮知回到房间,把手机开机后,一瞬间蹦出很多条微信,都是时绥的。
大部分都是下午那会问他在哪,有没有到奶茶店。
最后几条是刚发不久的。
【ss:到家没?】
【ss:还没到?】
【ss:你妈骂你了?】
【ss:你不会挨揍吧?】
【ss:你可别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很丢人。】
陆淮知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愣了愣,差点以为时绥记起什么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应该只是凑巧。
【陆:到家了。】
发完这句话,陆淮知手指顿了顿。
【陆:被骂的很惨。】
两条消息发出去后,陆淮知就看到对话框上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大约过了三分钟。
【时绥:来视频。】
时绥甚至已经做好了跟陆淮知妈妈对峙的心理准备。
现在什么社会了,还没收手机关房间,大城市的家庭也这么封闭吗?
可等视频接通,他看到陆淮知安稳地坐在书桌边,旁边还有一只撒娇卖萌的猫。
时绥:“?”
攥紧的拳头松也不是,捏着也不是。
“陆淮知,你这像是被骂了?”时绥看着陆淮知表情挺轻松的。
很快,时绥反应过来自己大概率被忽悠了。
他磨了磨牙,“陆淮知,你闲的了?”
时绥气的锤了一拳枕头,把它当成了陆淮知的脸。
陆淮知显然也看到了,“别打人。”
时绥当着他的面又锤了一拳。
亏他还以为这小子委屈得不行,想给人讨公道。
狗东西。
时绥绷着脸,“挂了。”
“等会。”陆淮知说,“明天还能去你家吗?”
这话成功让时绥准备摁下挂断的手停住,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朵有点烧,将手机往下扣了扣,镜头照着怀里的枕头,只给陆淮知听他冷酷无比的声音:“来我家干嘛?”
陆淮知看着镜头里不断被拉扯的枕头,以及那个不自觉往枕面上蹭的食指,顿了顿,“胳膊那里我不好上药,而且,我们好几天没补习了。”
他试探道:“我去给你补习?”
时绥往狭小的卧室看了眼,唯一能放东西的床头柜还立着一个风扇,“卧室没地方补。”
此话一出,氛围慢慢变了。
卧室这个词在今晚过后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陆淮知声音低了点:“要在卧室补吗?”
时绥:“你要在客厅喂蚊子我也没意见。”
语气硬邦邦的,不过揉枕头的手更凶了。
“我家有个床上书桌,挺宽的,可以带过去。”陆淮知抬眼,“行么?”
饶是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出现在镜头里,时绥还是不敢看陆淮知的眼睛。
目光四处乱瞟,声音也飘:“随便。”
“挂了。”
时绥说完啪的挂了电话,都没给陆淮知反应的时间。
周围安静下来,时绥一把将枕头盖在脸上,遮住烧红的脸。
他刚才意图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翌日, 天朗气清,放学的时候,橘色的晚霞洒满天际。
时绥看着外面的晴天, 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天太热了, 这个点温度直逼38℃。
他只要想想要在这个温度跟陆淮知缩在卧室挨着手脚学习, 鼻尖就忍不住冒汗。
而放学铃声一响,教室内的空调自动就关了,原来爱拖堂的田洪军也不再逗留,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
“时绥,你帮我看看我这检讨能过关吗?修了一整节课了。”汪城嘴里咬着笔杆子, 将好几页的检讨折了折,递到时绥跟前, “邓老头不会还挑我刺吧?”
上次翻墙被逮个正着,被邓为本罚了五千字手写检讨,他赶了两天,才写完。
时绥看了眼他写的比蚊香还扭曲的字,问道:“你知道邓老头为什么让你去办公室念检讨吗?”
汪城眨了眨眼:“难道是我声音好听?”
他忽然很害羞地摸了摸鼻子, “难怪老田之前还问我要不要参加朗诵比赛。”
这话一出,连原本低头刷题的陆淮知都看了他一眼。
齐思正坐在旁边,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班主任叫你是觉得你嗓门大,可以用气势压过其他的班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念检讨。”齐思正往他狗爬的字上瞥了一眼, “因为你的字没人能看懂。”
时绥附和地点头。
“草, 时绥你字比我好多少似的?”汪城气呼呼地把检讨书折起来放好,“咋俩大哥别笑话二弟好吧?”
汪城拉开椅子站起身, 看向后排两个人,“我去找邓老头, 你们等我会一起走。”
时绥:“不等。”
陆淮知:“有事。”
几乎异口同声。
“不是吧?”汪城疑惑地看向两人,“你们约好了?”
陆淮知:“嗯。”
时绥:“没有。”
两人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
时绥忍不住用脚越过桌腿偷偷踢了陆淮知一下。
这小子是真一点不避讳。
“我想约时绥一块补习。”陆淮知顿了顿,“他还没同意。”
汪城将信将疑,不过看着陆淮知一脸淡定,勉强信了他的话,“那行吧。”
他刚想问齐思正有没有事,却见对方已经收拾好东西,从课桌上直接翻了出去,没给他询问的余地。
看来上次排长队买奶茶给齐思正留下了心理阴影。
汪城幽怨地拿着检讨去找邓为本,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都走完,只剩下时绥跟陆淮知。
教室内空调残余的冷气渐渐消耗殆尽,屋外的滚烫空气则是顺着各种缝隙侵袭进来,时绥眉头微微拧着,余光偏头打量了陆淮知一眼。
在低头认真写题,不过可能是离窗户太近,热气翻涌,陆淮知时不时就拉起衣领鼓风透气,显然很怕热。
也是,毕竟城里来的,夏天估计都没离过空调房。
陆淮知察觉到时绥的目光,很快停笔,偏头看过来,“走?”
简单一个字,却让时绥耳朵又烧了起来。
肯定是温度太高的原因。
时绥将视线放回手机屏幕的游戏上,“今天别去我家了,热。”
他每次早上出门都有把窗户打开通风的习惯,现在他家里应该跟火炉一样。
以前他都是去网吧避暑,现在陆淮知说要辅导学□□不能还去那里。
时绥垂着眼皮,玩游戏都玩的有些烦躁,开心消消乐被他玩出了英雄联盟的气势。
陆淮知感受着时绥的低气压,很轻地弯了一下嘴角。
时绥的心思真的很好懂。
时绥正想着要不散了,一抬头,就瞥见陆淮知嘴角的笑。
他脸色更臭了。
去不了他家这人还挺高兴是吧?
他哗啦将手机扔进书包,囫囵将桌上的课本也塞了进去,刚准备起身各回各家,陆淮知却拽住了他的胳膊。
“别走。”陆淮知说,“我有办法。”
时绥看着安和小区门口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以及那个喷水的漂亮喷泉,表情难得地有点呆。
陆淮知说的办法就是带他回家?
等走到玄关,时绥脚步蓦地停住,“我这样空手上门是不是不太好?我需要去买个水果吗?”
“不用。”陆淮知拧开门锁,“我妈出差了,不在。”
打开门,时绥还没来得及看清陆淮知家里什么样,脚边就扑上来一个雪白团子。
糖糖欢快地扒拉时绥的裤脚,一副向往他身上跳的架势。
这热烈欢迎的态度让时绥心底最后那点紧张彻底消散,他俯身,将糖糖抱了起来。
糖糖也仰起头十分亲昵地蹭了蹭时绥的下巴。
时绥感觉被蹭了一脸毛,立马偏头,“你家猫怎么这么粘人?”
陆淮知看着在时绥怀里欢快扑腾的猫,伸手接了过来,“它现在正掉毛,别理它。”
他给时绥拆了一双新的拖鞋,换上后,带人去自己卧室。
时绥边走边看。
陆淮知家里是标准的三室一厅。
一个客厅就比他家要大,墙上贴着白色的墙纸,家具很新,地上的瓷砖也亮得反光,很干净,却看不出什么人气。
陆淮知路过沙发的时候,伸手将上面的枕头挪了一下位置。
他摆弄了一下后,两个枕头刚好一左一右,格外对称。
时绥嘴角抽了抽。
陆淮知是有强迫症?
不过进了陆淮知卧室,那种规矩又死板的感觉不复存在。
卧室只有床,书桌,和一个衣柜,摆放得也很整齐,不过窗台上放了几盆多肉,长势很好,瞧着郁郁葱葱,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时绥将书包放在书桌上,刚好看到陆淮知关门,还恰巧将猫关在了外面。
很快,门上传来了挠门声。
时绥挑了挑眉:“你不让它进来?”
“不让。”陆淮知看了眼时绥身上沾着的猫毛,“它太闹人。”
时绥对这样的说辞不置可否。
毕竟,每次视频,这只猫都是堂而皇之进出陆淮知卧室的,也没见陆淮知多抗拒。
他拉开书桌旁的椅子,跨坐上去,将下巴搁在靠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淮知跟糖糖斗智斗勇。
跟自家的猫吃醋,时绥还真第一次见。
糖糖挠得很起劲,还不断在门外喵喵叫,就跟陆淮知虐待了它似的。
“唉,你上次不是说糖糖会翻跟斗,这次不给我看了?”时绥不嫌事多地拱火。
陆淮知黑眸凝着他,“你上次说喜欢看我翻,变心了?”
时绥:“……”
陆淮知将空调打开,然后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门外的挠门声瞬间停了。
时绥问:“你干嘛了?”
陆淮知:“给它用自动喂食器加了点猫粮。”
时绥:“……”
这小东西也太不争气了。
陆淮知将手机跟书包放在桌上,然后,将另一个椅子挪到时绥旁边,才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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