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尊和他的小娇龙徒弟/仙尊和他的小娇龙徒弟—— by单人有只鱼
单人有只鱼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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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到了。
姬无双似乎早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波澜不惊对着他人微微颔首道:“落儿喝醉了,我扶他回房间休息。画画姑娘,茶茶姑娘,替我招呼诸位。”
两人嗯嗯声点头,只让姬无双安心去照顾落哥,这里她们可以招呼。
姬无双抽开座椅,拉过徒弟一只手臂搭在他肩上,刚扶起醉酒的徒弟,落时倾便已寻着熟悉入骨的清香,本能盘了上去。
没错!就是盘。
双腿盘在姬无双腰间,双手环住姬无双肩颈,同时连脸也埋在姬无双颈窝处,轻轻蹭一下,咕噜~轻轻又蹭两下,咕噜咕噜~
惬意至极。
几道灸热的目光遮眼低头都藏不住,姬无双五感何其敏锐,身体僵直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思去留意。
这个逆徒,又把他当他的蛋壳咬了,尖尖的牙齿抵着他颈侧的皮肤,又磨又咬。
他……还吸。
姬无双忽地颊生红霞,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羞的。
就着徒弟盘住他的动作,身形化作一缕蓝色流光,消失在几人面前。
“……吃吧。”
沉默了十几秒后的客厅,王画画最先打破了互相不说话的那种奇怪氛围,对着表情神游的几人,干巴巴招呼道:“落哥的手艺,外面是吃不到的,还是不要浪费了……都吃吧。”
“他们、他们……”周国安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都声音,眼睛转到了王画画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是是我想,想的那样吗?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一筷子卷着肉丝的漂亮花瓣夹到了周国安碗里。
“周局,你上次不是都看到了,为什么还会这样的大惊小怪?”江山在给周国安夹完菜之后又给常州夹了一筷,不在公安局只私底下江山对常州的称呼也换了一下,“瞧瞧!我师父多淡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恋爱自由,心动不分性别,我们要真诚、平等的去祝福每一对彼此相爱的恋人。周局。”
冷不防被科普要真诚平等去祝福每一对彼此相爱的恋人,周国安面部是扭曲的,他瞪了一眼江山,粗声道:“你看我像是那种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吗?”
江山:“……”有一说一,讲真!周局你这副要吃人的表情,让我很难违心说,你不会。
“怎么会呢?周局一向最开明不过了。”江山睁着眼睛说话。
面不改色,将“像”吞了。
“那是,”周国安满意了,扭头又去看王画画,然后又看了看苏茶茶,一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们俩和先生的关系比我们熟,咳那个……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周国安挤眉弄眼的暗示,给王画画和苏茶茶都整不会了,万万没想到周局长也会这么八卦,还特地压低了声音朝她们打听。
进展到哪一步?
“应该……快了吧?”王画画对上周国安那满含期待等她回复的神色,硬写头皮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毕竟落哥的发情期在即,先生那边早晚会熬不过落哥的软磨硬泡。
“是快了……”江山张口道,扒了两口菜才发现周国安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缩了缩脖子,“先生和落顾问他们昨天晚上睡的是一张床。”
“你怎么知道?”
数道高低不同的声音,江山挪了挪屁股,不太适应这种成为焦点万众瞩目的目光。
江山努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清澈的眼睛看向王画画,带着满满的真诚,和实话实话:“那个、王园长,你家平方的隔音咳……不太好。”
偏巧,做刑警的耳力都比较灵敏,一间隔音奇差无比、甚至几乎可以说没有的平方,他就在隔壁住着,要听不到才奇怪。
王画画:“……”
“一开始,落顾问好像睡着了……睡了没一会儿又醒了,落顾问他……爬上来先生的床,落顾问说了很多很多……”
至于说了很多很多什么,江山说他听不太清楚,落顾问说的太小声。
“然后嘶、好吃……先生就被落顾问哄到了他的大床上去睡,再然后、嘶真好吃到流泪……天亮了。”
“就这?”周国安不信。
“就这。”江山啊呜一声,眼泪汪汪的点头,落顾问做得饭菜就是绝,好吃到令人想落泪。
“……”
八卦没听到预期的,周国安准备化失望为进食的动力,抬头就看见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空了一半。
周国安:“?”
卧室,床头。
姬无双头疼至极。
他想和之前那几次一样,将醉酒的徒弟劈晕过去,却不想同样的力道,同样的位置。
非但没有把人劈晕,反而还多此一举把人劈清醒了。
“……”
偏头垂眸,对上一张可怜巴巴的小可怜脸。
以上,是姬无双视角。
“好……好疼……”
落时倾摸了摸后颈侧,一个劲喊好疼,姬无双默默瞟了眼劈徒弟的那只手,只好动作轻柔拍了拍徒弟后背,一边拍一边道:“好……不疼了……”
“疼!”
“要师尊吹一吹才能好。”
姬无双:“???”
梦回当年。落儿还小,刚拜他为师的头两年,每一次小徒弟练功不小心磕了碰了受了伤,便会像现在这般将受伤的伤处举到他面前,要哄要吹,当时他念在小徒弟还年幼,要求也不过分,回回都一一依了。
后来,一年年过去。
小徒弟身高抽长,渐渐长大,这些无礼的要求他便没再依着。
落时倾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师尊给他吹疼的地方,不满嘟嘴又催促了一句:“师尊,你快吹一吹呀!”
“……”姬无双直接将凑过来要吹一吹的脑袋一指戳离他远了点,“酒醒了就从为师身上下去。”
两条腿都盘在他身上,不成体统。
“酒??”似乎是在思考,眼神放空了一会,落时倾哦了声“对。我刚才好像是喝酒了……好烈!”好酒。
“好吵!”劈哩叭啦。
“好花!”看到了烟花。
“好刺眼!”结果被漂亮烟花刺了眼。
“头好疼!”可能是后颈侧的疼痛过去了,落时倾这时候又开始喊头疼。
说的什么前言不着后语,除了最后一句他听懂了,前面几句压根叫人摸不着头绪。
姬无双仔仔细细看了两眼,人看着是清醒了,但说话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落时倾只一个劲用手指不断点按戳着自己额头,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头疼。
不太管用。
“师尊,头好疼,里面好多星星在发光……”落时倾再次将脑袋凑过去,央求道,“要吹一吹才能好。”
姬无双已经可以确定,那酒劲太烈,徒弟不是清醒了,而是醉的更严重。
“喝点醒酒汤。”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送到了落时倾唇边,落时倾皱了皱鼻翼,嫌弃又抗拒的将醒酒汤推远了点:“好难闻,黑乎乎的,我不要喝,拿走快拿走……”
醉成这样,居然还拒绝喝醒酒汤。无奈,姬无双只能哄道:“落儿乖,听话……喝一点,头便不会疼。”
落时倾捂着鼻子,脖子一直往后缩,嘴里还一直反复强调他没有醉,他没有醉,不用喝醒酒汤。
姬无双纠正了几次,效果甚微,只能又将醒酒汤收回芥子空间,下一瞬,刚刚还缩着脖子一直往后退,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要喝的落时倾,这会儿却又重新缠了回去,半边脑袋枕在姬无双一侧肩头上,撒娇似的嘟囔:“师尊,吹一吹嘛~”
显然,还没有放弃。
可能是真的疼狠了,落时倾点按在额头的头指已经改戳为敲了,一边敲,一边喊疼。
疼死你算了。
“师尊~~~好疼……”
那是你该的!让你不要喝酒偏偏不听,头疼能怨谁?
“师~尊~~吹一吹嘛~~~师尊~~~师尊~~师尊~……”
“……”
最后的最后,姬无双到底没有抵得过,他明知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放任不妥,但看到徒弟眼眶泛红可怜兮兮趴在他肩上喊疼,那一声比一声还要磨人的师尊要吹一吹。
心不自觉就跟着软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姬无双吹了吹。
要求被满足后,落时倾难得不再磨人,将头重新搭回姬无双肩头,双手摸索了一会抱着姬无双一只手臂,才终于安分下来一动不动了。
渐渐的,大概是酒意还没散去,落时倾双目半阖半开数下,只觉一股困意上头。
“师尊,有点困了……”
话落,双眼一闭,睡着了。
姬无双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折腾完了,尽管姿势还是那个姿势,他也不敢再劈,怕又多此一举把人劈清醒了。
挥手地上多了一个青色蒲团,姬无双就蒲团盘膝坐下,静心闭目凝神。
然而,姬无双并没能省心多久,子夜时分,他被一阵惊人的热度从凝神的状态中。
又开始了吗?姬无双微微怔愣片刻,就手握住徒弟环抱他的其中一只手刚开始输送灵力时候,落时倾醒了。
灵力输送被中断。
刚醒,眼神还没有聚焦,已经本能扯着自己衣领喊热,要不是姬无双阻止及时,落时倾上半身衣袍可能一件都不会留,都被他自己嫌热给扒得一干二净。
然后只留下一件内衬的里衣,其实……和脱光了也没什么区别,里衣下面的系带被扯开,胸膛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被他自身热度灸烤的通红,又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腹肌上面的线条沟壑隆起,块状分明。
两侧袖口已经从臂膀上滑落至手肘堪堪用手臂挽住,露出自然曲起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又不失精壮,给人满满的力量感。
匆匆一瞥,姬无双顿时面如火烧,低声呵斥:“落儿,把里衣穿好。”
“不要,不要。”落时倾连声拒绝,“我好热,不想穿。”
“那你,从我身上下去。”
“不要,师尊你身上好凉,这样抱着我会舒服一点。”
我不舒服。姬无双一句话憋在胸腔,只恨不得给衣衫不整的徒弟扫地扔出门去。
还不等有所动作,落时倾已经胆大包天摸上姬无双腰间,单手一拉,刺啦一声,束腰的蓝色腰带应声断开,落时倾顺着微微敞开的衣襟将滚烫的脸颊覆在冰凉的肌肤上。
好凉快,好舒服。
“逆徒!”
姬无双着实没料到落时倾能如此大胆,一声逆徒脱口而出,有惊亦有怒,但更多是不自在。
听到落时倾耳中,好像没多大作用,只听他甚至高兴附和了声:“随师尊高兴,怎样叫都行。”
“……”
“反正叫的也不是别人。”补的这一句,还特别沾沾自喜。
“……”
两次被噎到无言以对,姬无双抓住那抹灵光一闪间浮现的猜测:“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我醒了啊。”
“……”哼!
罢了,和醉鬼说不清,姬无双手起干脆利落再次将人劈晕,之后也不再心软,蛮力将那两条紧紧盘在他腰间的双腿掰直。
将敞开的衣襟收拢好,姬无双抿直唇,最后叹口气将倒地的徒弟扶起,刚扶着坐上床榻一角,毫无预兆,落时倾再一次醒了,猛地翻身一扑。
姬无双:“?!”
一阵天旋地转,姬无双被重重摔到了他身后的床榻上,瞬间将床榻砸凹陷下去一块,不过紧接着又被弹性极佳的床垫将那块凹陷惯性弹上去,迎着落时倾俯撑而下的动作,两具身体亲密无间贴在一起。
额头互抵,鼻尖相碰,四目相对,唇瓣相贴。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姬无双几乎懵怔当场,始作俑者却是轻轻用鼻尖磨蹭着姬无双的鼻尖,亲昵又欢喜。
“师尊……”
放在平时在正常自然不过的一声徒弟轻唤师尊,但此时此刻偏偏莫名多了丝别样的意味。
“……我还想亲一亲,可以吗?”
“…………”
短暂的缄默之后,是恼怒,姬无双几乎是连名带姓喊,厉声呵斥道:“落时倾!我是你师尊。”
“我知道。”落时倾特别实诚的回答,“我想亲师尊,想好久好久了。”
姬无双瞠目结舌。
却不想他的默不作声被落时倾看在眼里,成了无声的默认。
落时倾高兴低下头,亲了一下。
——这个逆徒!
蓦地,脸颊覆上一抹火热,姬无双惊愕瞪眼,这个逆徒,他当真敢……
以下犯上!!!
姬无双挣脱被压缚在两侧的双手,一手横挡在胸前将他和逆徒之间的距离分离了一点,同时一手果断抬起准备再来一掌,却不想被落时倾抢先一步捉住手,反手摁在头顶。
“师尊,我知道你想劈晕我。”
“没用的,已经不管用了……师尊……”
姬无双闻言,微微怔住。
“师尊,我感觉我快控制……控制不住了……”微微几声短促气喘,落时倾眼中含着迷离的雾气,呢喃道。
“我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身体里面有烈火在不断灼烧我,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师尊,我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师尊……帮帮我……”
姬无双心猛地一沉,落儿这是发情期提前了。
他并不能感同身受龙族发情期的难受,但耳边那一声声痛苦至极的呢喃,姬无双听的清清楚楚。
不曾多作犹豫,姬无双轻声道:“为师帮你。不过你要先松开为师。”
“……嗯?”
“听话。你太重了。”
落时倾听话的松开,姬无双单手撑着床坐起来一点,落时倾也随之调整了姿势,由俯撑改为朝后跪坐在姬无双腿上,两条有力的臂膀也自然而然将姬无双整个人紧箍在怀里。
姬无双轻蹙眉心,抿了抿唇没空计较这些,垂眸张开右手隔空覆在自己的心脉上,掌心蓝色华光大盛,瞬息之间,一滴微微散发着赤金之色,水滴一样形状的透明珠子在华光之中若隐若现。
渐渐的,由虚至实,凝聚成形。
姬无双右手轻轻往前一送,那滴透明水珠飞速没入落时倾眉心,与此同时一股无比庞大的灵力在他体内轰然炸开,如江河决堤一般来势汹涌、锐不可当,顷刻间将他体内那些火烧火燎的痛苦和难受尽数浇熄。
没有开心,没有高兴,没有欣喜……有的只是酸涩。
满腔的酸涩,如鲠在喉。
那是师尊的本命精血。
落时倾张了张嘴,涩声道:“……师尊,不值,不值得。”
“没有值与不值,你是我的徒弟。我身为你的师尊,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
“可我不想只做师尊的徒弟,不想……一点也不想……”落时倾喃喃,这样好一心一意只为他的师尊,为何不能是他的。
姬无双闻言,默默不语。
迟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复,落时倾将双手紧了紧,郁郁了一会徒然精神一阵:“师尊,你刚刚亲我了,主动亲我的。”
姬无双突然被问的一懵:“……我……何时……”
说话声倏而一顿,姬无双想起来他被徒弟扑倒倒在床榻上,身下的床榻好像有某种反弹的回力,好像的确是他……亲上去的。
姬无双:“……”???
“按理说我和师尊也有了肌肤之亲,如今的我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师尊你要是不对我负责,叫我明天怎么出去见人。”
姬无双:“……”
“师尊,你不会做那负心薄幸的狠心人,想要对我始乱终弃吧?”
姬无双:“……”
“师尊,你不说……”
“闭嘴!”忍无可忍,姬无双怒声道,“不许胡说!”
“明明就是师尊你先主动亲的我,”落时倾据理力争,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借口能让他占据上风,不把握住那是傻瓜,“亲了又不想负责。师尊,你变了?”
最后一句质问,语气那叫一个幽怨。
面对落时倾的胡搅蛮缠,姬无双有理也难辩,索性不再说话:“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说罢,瞪了一眼。
“腿从我身上拿开,手也拿开。”
落时倾一愣,低头看了眼被他展臂揽在怀里,安静靠在他怀中的师尊,真的……真的特别惹人怜惜。心里话,落时倾不太想松开。
“下去。”
落时倾顿了顿,语含一点点的诧异:“师尊,你刚刚不是说,现在不想和我说话吗?”
“?”姬无双闻言又瞪了一眼,迟早他要被这个逆徒气死。
罢了罢了,他今日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和这逆徒争论这些,且缓几日再收拾。
缓几日……
昏昏沉沉中,姬无双闭上双眸。
……师尊?睡下了?
定是因为方才取本命精血的缘故,落时倾目色沉沉,随后轻轻将他的腿从师尊身上挪开,重新调换了一个可以相拥入眠的姿势。
第一次可以和师尊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落时倾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一点都不舍得闭眼。
然后,眼睁睁守了一夜。

第30章
姬无双再次睁开眼,是在半个多月之后,身处临水海域深处,他从身下躺着的冰台上坐起,环顾四周,发现此处空间灵气充沛至极,非常适合养伤疗愈身体。
想来此处应是一处上古疗愈阵内,疗愈阵顾名思义,就是治疗伤势用的。
又为何要说是上古疗愈阵?因为姬无双观其周围布下的法阵,玄奥莫测异常,法阵之内疗愈空间里面所显露出来的气息,是一种他即便没见过但却十分熟悉的气息。
上古龙鳞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在那个荒唐的梦境中……曾同这样的气息以最亲密无间的方式纠缠过无数次的分分合合。
姬无双抿了抿唇,能拥有上古龙鳞,同时又能布下上古疗愈阵的人……
“师尊!”
疗愈空间骤然漾起一层波浪涟漪,一道人影随着说话的声音,飞奔至那块晶莹剔透的冰台前,展臂便将姬无双抱个满怀。
“师尊,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落时倾诉说着心中的想念之情。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姬无双想也不想挥手一掌,这一掌结实落在落时倾胸前,落时倾闷哼一声被震退数步后,PAO泡拯理晃悠了两下刚站稳身体,一声怒斥穿耳。
“逆徒!”
“哎!”落时倾应道。
应的这一声过分干脆,半点没有犹豫和拖泥带水,脸上也看不见丝毫不快的表情。
相反,落时倾还笑容满面,眨眼问了一声:“师尊,可有何吩咐?”
姬无双:“?”
姬无双的神色有过片刻的恍惚,都在自我怀疑,刚刚是不是错将逆徒当爱徒唤出了口,疑心了一会,眸光微凝。
蓦然,想起来。
此时耳旁还能清晰回想起那句话来“随师尊高兴怎么叫都行,反正叫的也不是别人”。
“师尊,你想什么呢?是在想我吗?”
瞟一眼,不知何时又凑到他面前装乖装巧、实则口无遮拦的逆徒,姬无双扶了下隐隐作痛的额头:“你离我远点。”
落时倾没依:“师尊你换个别的吧。”意思就是这个,不行。“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尊可是头疼,我给你揉揉吧。”
落时倾殷勤伸手过去想要给姬无双揉揉,尽尽孝道,不过被被姬无双毫不领情拂手拨开,垂眸瞪了一眼:“我头疼,那也是被你这个逆徒气的。”
落时倾悻悻摸了摸鼻尖,坚决不承认和他有关,随口胡扯:“我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坏事。师尊气从何处来?”
“你只要断了对为师的念想……”姬无双意有所指,“为师自然就没气了。”
“那不行!”落时倾猛地摇头,然后抛出一句让姬无双再也绷不住面色,对落时倾而言是大喜事,但对姬无双来说就是惊天巨雷了。
“师尊闭关这二十天期间,喜帖我都发出去了。”落时倾满脸高兴的求夸夸,“师尊,是不是很惊喜?”
疗愈空间内,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住。
可见,对姬无双来说,惊喜没有,惊怒是有的。
“……………”
“——你说什么!!?”
半晌,姬无双轻启唇,缓音吐字,掷地有声。
“师尊,你不会忘记了吧?你亲了我的……师尊,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师尊,你不会真的真的忘记了吧?”
落时倾三连问,连连问到姬无双底线上,藏于识海之中的无忧剑,在他的眉心若隐若现,凛冽的剑意如寒霜,将他周身的空气都寸寸冻结住。
顷刻之间,整片疗愈空间都被冻成了冰霜世界。
落时倾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着龙鳞空间最边缘处,喊了一句:“师尊,龙鳞空间不能破,留着……留着还有用。”
“落时倾!你是当真以为我不会逐你出师门吗?!!”
姬无双踏着冰霜凝结而成的巨大冰柱,每一步踏出,足下都会徐徐绽放出一朵水晶冰莲,一步,一步,走到落时倾面前,眉目都是如霜雪的冷冽。
“不会!”落时倾脱口而出,坚定道,“我知道师尊不会的。”
姬无双冷哼一声,冷冷的嗓音比落时倾还要更加坚定:“我会。”
落时倾听后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反而还哦了声,坚定不过一秒,十分干脆顺着姬无双的话改口道:“那行吧,师尊你想几时逐,是此时即刻?还是明日?还是再过几日再逐?”
姬无双同样闪过三连回,只是他的三连问没有吐出口罢了,微微迟疑了片刻,因为他在想刚刚是不是正话反听,又听错了?
迟疑间,他又听到逆徒说话了,似乎是嫌他考虑的时间太长,话里话外都在催促他尽快做下决定。
“师尊,几时逐弟子出师门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姬无双顿时心生警惕,他不相信这逆徒突然这般好说话,答应的太过干脆,其中必定有诈。
出于某种怀疑,姬无双抱着试探性的心理,随口问了一句:“你想通了?”
落时倾也是立刻作出一副想通了的表情,还嗯了声:“弟子突然觉得,被师尊逐出师门也挺好的。没了这层师徒之名,我就可以正大光明追求了~~~”
最后那几个字音被落时倾拖成了荡漾的波浪线,所以他想的通,是另辟蹊径的通法,非常人能通的。
落时倾此时此刻只恨不得姬无双立刻就给他逐出师门去,他好换个身份卷土重来,最好是能一步上位。
没有了师徒之名,师尊也没法再拿这借口拒绝他,再接再厉,他肯定能上位成功。
落时倾暗暗握拳,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
姬无双久久无言。
心底徒生一股无法言喻、挥之不去的糟心感。
槽多无口,简直不可理喻。虽说他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但方才亲耳听到逆徒的那个逆向选择的解释,心里竟诡异的浮现一句。
果真有诈!!!
他怀疑的没错。
“师尊,到底还逐不逐呀?”
姬无双睥睨一眼过去,落时倾立马一本正经作乖巧宝宝状,脸上还挂着那种一看就特别听话特别乖的天真无邪笑容。
有一种怒气,叫气极反笑。
姬无双此时呈现出来的神色便是这种,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逆徒那把人气死又能把人气笑的本事,让他坚定想要将这逆徒逐出师门的念头,都在左摇右摆。
逐了吧,这逆徒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巴不得被他即刻逐出师门,好正大光明来、来……
不逐吧,留在身边,又日日要防备这逆徒有某种以下犯上的心思,当真是逐与不逐都不可行。
呃……?不止,这逆徒他不止有以上犯上的心思,背着他胆大包天连喜帖都敢发出去。
“将发出去的喜帖收回来,少一份,我……定不饶你。”
“啊……师尊你想重新定我们的婚期吗?”
姬无双:“?!”
“师尊想定在哪一天,我去改。”
“……”姬无双缓了缓,伸手一指,冲逆徒的方向勾了勾:“过来。”
落时倾眼前一亮,一个箭步咻地奔过去:“师尊,你终于想通了,要现在就逐了对——”
那个“吗”还卡在喉咙里,落时倾只感觉耳朵一痛,脑袋也不由自主地往右偏了偏,脸上的表情从惊喜直接跳转到惊吓。
求饶的话已经不假思索脱出口:“轻点嗷……师尊,你轻点,疼疼疼疼疼……”
本来嘛,落时倾都已经做好了会被训斥一顿甚至几顿,甚至是被面壁罚抄的心里准备,他将那些会面临的“责罚”都在脑子里先过滤了一遍,最后却发现哪一种都没有对上。
师尊,竟然放弃了他最拿手的训斥和罚抄,直接上手揪他耳朵。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姬无双拧着逆徒的耳朵,哼了一声:“你别跟我胡搅蛮缠,左顾而言他,我让你把发出去的那些喜帖收回来。”
“发出去的喜帖收回来,那不是言而无信嘛?师尊……疼疼疼……轻轻点揪,耳朵要揪掉了……”落时倾一边托着耳朵喊轻点,一边还不忘接着往下扩充,“师尊,你教导过弟子,做人不可言而无信,也不可失信于。”
“你不是人,言而无信也不会怎样。”姬无双用词犀利,直指错处。
“。”落时倾囧脸,早知道把做人改成做龙了,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下次,一定记着。
“喜帖不收回来,你的耳朵也别要了。”
姬无双拧着逆徒的耳朵又加了一分力道,落时倾连忙将脑袋又偏过去一点,眨眼特别认真问了一句:“是不是耳朵不要了,喜帖就可以不收回来。”
这是打算耳朵也不要了,也要保下喜帖。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落时倾脱口又是一叠声呼痛。
姬无双趁机好言了一句:“喜帖收回来,不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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