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嚣张跋扈的迟家小少爷迟星燃一眼看中了穷苦大学生晏斯野。
池小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惜使出最卑劣的手段,最终赶跑了晏斯野的心上人,成为了晏斯野的正牌男朋友。
七年后,晏氏集团如日中天,晏斯野已然是咳嗽一声,便让整个云城商圈抖三抖的大佬级人物。
多年前埋下的仇恨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晏斯野一面逼得池家债台高筑,一面把远走他乡的白月光接回身边,当着池星燃的面你侬我侬,恩爱甜蜜。
三年的羞辱,折磨,担惊受怕……磨光了池星燃的所有棱角,那个骄傲明朗的池家小少爷再也不见了。
最后一次下跪祈求晏斯野救病重的母亲被拒绝后,池星燃彻底消失在了晏斯野的世界里。
再次相遇,池星燃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尘土,和一群男人挤在工地冰冷潮湿,臭烘烘乱糟糟的工棚里。
看着池星燃肩膀上几十公斤的水泥袋,晏斯野喉咙发紧:“池星燃,跟我回家。”
接到好友路嘉言打来的电话时,池星燃正在医院陪伴生病的母亲。
窗外的蝉鸣喧嚣沸腾,伴随着手机电流,吵的池星燃脑袋“嗡嗡”作响。
池星燃:“你说什么。”
路嘉言声音八卦:“我说,我看到晏斯野和一个小白脸一起去了酒店。”
池星燃脸色一沉,“你没有看错?”
路嘉言:“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我说阿燃,你赶紧过来吧,再晚点,搞不好他们都要办正事了。”
晏斯野是池星燃的男朋友,两人从大学时期开始交往,至今整整五年。
当年,还在读大一的池星燃对学长晏斯野一见钟情,写情书,做便当,送礼物……前前后后追了小半年的时间,赶走一众情敌,才终于拿下了晏斯野这朵高岭之花。
费了那么多心思,眼看着就要和晏斯野谈婚论嫁了,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敢在这种时候勾引他的男人?
池星燃胸口一股怒火“蹭蹭蹭”,压着嗓子:“路嘉言,你先帮我看着他们,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手机,池星燃回到病房,拿起背包,对床上的母亲道:“妈,我有事先走了。”
池妈妈脸色泛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才来一会儿就要走,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池星燃:“没什么。”
池妈妈盯着儿子眉宇间的愤愤不平,瞬间就明白了:“是斯野?”
池星燃鼓了鼓嘴,有些委屈:“路嘉言说,他看到晏斯野和别的人去酒店了。”
池妈妈温声细语:“斯野不是胡乱来的人,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池星燃抿住嘴唇,低头不语。
池妈妈语重心长:“阿燃,斯野工作忙,应酬多,接触的人自然也多。他才24岁,就管着那么大的公司,你平日要多多体谅他,不要总是和他耍小脾气,还有,家里的家务活,你也学着做一些,毕竟现在是斯野养家……”
“可是他和别的人一起去了酒店!”池星燃委屈极了:“他管着大公司又怎么样,他当年读大学的钱还不是我们家出的,要是没有我们,他能有今天吗?他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和他没完!我现在就去找他。”
池星燃打断了母亲的话,抓起包包,转身就走。
“阿燃,阿燃!”
看着池星燃消失的背影,池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晏斯野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又何尝不心疼自家阿燃。
可自从一年前,池氏公司资金链断裂,昔日风光无限的池氏,已然濒临在破产的边缘,这一年,要不是晏斯野处处帮衬着,池家早就倒了。
反观晏斯野。
虽说当年晏斯野为了母亲的医药费,省吃俭用,连学费都出不起,一度面临辍学的危机,是他们池家资助了晏斯野读完了大学。
可仅仅毕业三年,晏斯野名下的明端集团就已然是云城商圈的龙头企业。晏斯礼本人更是身价过亿,前途无量。
阿燃脾气不好,自小就被她娇宠的无法无天。
要是放在以前,有池家这棵大树在背后给阿燃撑腰,倒也不怕晏斯野会欺负阿燃。
可现在池家倒了,没有池家这个顾虑,晏斯野对阿燃的态度又怎么会好。
阿燃年纪小,还不懂的这个道理,他真的怕阿燃到时候会受伤。
晚上八点。
池星燃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跨入了星源酒店的大门。
“阿燃!这里这里!”路嘉言端着两杯橙汁,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池星燃阴着脸走到他面前,“现在什么情况。”
路嘉言递上一杯饮料:“喝口橙汁消消气。”
池星燃一路赶过来,满肚子的火,直接扫开路嘉言的手,不耐烦道:“喝喝喝,你还有心思喝橙汁?晏斯野人呢?”
路嘉言声音弱弱的:“就……和那个男人上电梯了,应该是去房间了吧。”
“我不是让你看着他的吗?”
路嘉言耷拉着眉眼:“我总不能冲上去拦着他们吧,腿又不长在我身上……阿燃,你别生气了,万一事情也没咱们想的那么严重呢,万一他们只是来这里谈生意呢。”
池星燃没好气:“你家谈生意来酒店开房谈吗?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
说完,池星燃转身就往电梯走。
路嘉言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去,小声安慰:“你别生气了,我都帮你问过了,他们去了1604号房。”
池星燃没有再说话,靠在电梯厢壁上,面色又冷又臭。
路嘉言低头咬住吸管,不敢再惹即将发飙的池星燃。
“叮咚——”
电梯停在16层。
池星燃阔步走出电梯,很快来到1604号房,他猫着腰仔细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了谈笑声。
这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池星燃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没了。
他用力的在门上踢了一脚,“哐哐哐”砸门:“晏斯野,开门!!!”
十几秒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身材颀长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池星燃的视线中。
男人身着干净的白色衬衫,袖口被挽起到,露出两截肌肉结实的小臂,青筋根根分明,透着冷白的肌肤,禁欲感十足。
薄唇微抿,眉宇挺拔,一双眼睛,在看到池星燃的那一瞬间,毫不掩饰的染上了透骨的凉意,满身都是锋锐割人的戾气。
“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用身体挡住了房间里的景象,这细小的掩饰性的动作,更加坐实了池星燃内心的怀疑。
“你和谁在一起?”他咄咄逼人的质问晏斯野。
晏斯野不耐烦:“客户。”
“客户?”池星燃当然不相信:“见客户不在公司不在餐厅?”
晏斯野似乎不想和池星燃废话,伸手要关门。
池星燃跺了下脚,就要往房间里冲。
晏斯野一把拦住池星燃,低沉冰冷的语气压着一层隐隐的怒火:“池星燃,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事情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
池星燃低头,一口咬在晏斯野的手臂上,趁着对方松手,他快速跑进了房间。
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漂亮清俊的陌生男人正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放着晏斯野的黑色西装外套……
池星燃的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
“勾引别人男朋友,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悉数爆发,沈竹枫一个箭步冲上前,扬手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那男孩的脸上。
“啪——”的一声,房间里陡然安静了。
男人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池星燃。
池星燃一副大仇得报的姿态,扬起下巴,洋洋得意的看着男孩。
他倒要看看,这贱人还敢不敢勾引他男朋友。
“池星燃!你闹够了没有?!”
一只手从背后狠狠的拽住了池星燃,晏斯野的嗓音里全是恼火。
不等池星燃说画,晏斯野便开口对那男人说:“陆总,抱歉,这是个误会。”
男人从床边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抖,眼里全是羞耻:“既然晏总的家属这么不希望我们有接触,那我们之间的项目合作就算了吧,免得再闹出什么别的误会。”
说完,男人转身走了。
隔壁套间里也走出来两个人,快步跟上了男人。
直到这一刻,池星燃才发现,晏斯野的两个助理,甚至是司机都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的坐着,茶几上摆满了电脑和一堆散开的文件。
这么多人在,自然不可能是开房……
想到晏斯野的那一句“陆总”,池星燃瞬间怂了。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
他打的是……晏斯野的合作客户?
池星燃手心冒汗,眼神也心虚起来,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晏斯野,一边把脑袋垂下去。
晏斯野冷冷的盯着池星燃,一语不发,半晌之后,转身走了。
“池先生。”晏斯野的助理小苏这时候走了过来,小声对池星燃说:“刚刚那位是明阳集团的陆总,陆总和晏总的合作不宜声张,所以才特意来的酒店,您真的误会了。”
池星燃心慌的不行,却还是硬着头皮犟嘴嘀咕:“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根本没有人和我解释……”
小苏叹气:“您太冲动了,这个合作晏总和陆总谈了小半年了,马上就要签合同了,您这么一闹,晏总之前的辛苦努力,都白费了。”
池星燃掌心全是汗,弱弱的在床边坐下,继续嘀咕:“谁让你们不告诉我的,能怪我吗?大不了不要这个合作了就是,难不成我这个男朋友还不如他的工作重要吗?”
小苏:“……”
他在晏斯野身边工作也有两年了,很了解自家晏总的这位男朋友。
池星燃自私,矫情,情商低下,闹起来谁都哄不好。
有一回,他陪晏斯野在国外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为了那个项目,晏斯野熬了一星期的夜,人还发着低烧。
池星燃却不知道发什么疯,哭着闹着打电话,非要让晏斯野立刻回国见他。
见晏斯野不搭理自己,池星燃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惊动了警察。
晏斯野拖着低烧的身体,两天一夜没吃一口东西,匆忙赶回去,还被警察教育了一番,要多关心自己的男朋友。
事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池星燃晚上睡觉做了噩梦。
就因为这么个荒谬的原因,前后闹的人仰马翻,晏斯野过后更是病了小半个月。
哎,他是真不知道,他家晏总这么优秀,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当初是怎么看上池星燃的,换做是他,早就把池星燃这个时不时就犯公主病的小祖宗给甩了。
当天晚上,晏斯野没有回家。
池星燃给晏斯野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对方也没有理会自己。
他弄黄了晏斯野的生意,晏斯野肯定不想看到他,池星燃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又免不了有几分委屈。
他都已经知道错了,也开口和晏斯野道了歉,晏斯野还想怎么样嘛。
池星燃越想越憋屈,满肚子的火气撒不出来,最后把电话打去了路嘉言那儿。
路嘉言被从睡梦里惊醒,他蒙着被子,假装没有听到电话。
对面却好似他不接不罢休一般,嗡嗡嗡的铃声震动不断。
路嘉言忍无可忍,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刚接通,就听到池星燃哑哑的声音:“路嘉言,你睡了吗?”
夜里两点多,是个正常人都已经睡了。
路嘉言压下心里隐隐的烦躁:“怎么了。”
池星燃瘪瘪嘴:“我心情不好,你过来陪我。”
路嘉言看了眼墙上的钟,再看看窗外的暴雨,小声道:“阿燃,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和池星燃优越的出身不一样,路嘉言从小家境贫寒,是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才读完了整个大学。
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还不错的公司任职。
在一辈子没怎么吃过苦的池星燃看来,少上一天班也不是什么大事,上班哪有陪伴朋友重要。池星燃永远也不会知道,无故旷工一天,损失掉的全勤奖和工资,足足抵得上路嘉言小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更何况,现在外面还下着暴雨,来回折腾一趟,他明天一整天都废了。
路嘉言耐着性子哄着池星燃:“你要是睡不着,我在手机里陪你聊聊天吧,等明天下了班,我就去找你,给你带小蛋糕。”
“我不要!”池星燃本来一肚子的火,这下彻底爆发了:“我都说了我心情不好!晏斯野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他不来陪我,你也不来!”
路嘉言语气为难:“阿燃,我真的要上班,明天要见很重要的客户……”
晏斯野就是因为“客户”才生气的,池星燃如今更是听不得这两个字,像火星飞进了炸药桶,瞬间爆炸:“路嘉言,今天你要是不来陪我,我们就绝交!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池星燃怒火冲天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熄了下去,池星燃蛮横不讲道理的怒吼依旧在耳边回响,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拉扯路嘉言的每一根神经。
路嘉言眼神染上一层深深的疲倦。
虽然外人都知道,他和池星燃是好朋友,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个朋友,自己当的有多可笑。
他需要24小时随叫随到,在池星燃不高兴的时候安慰他的情绪,在池星燃饿了的时候给池星燃送吃的喝的,甚至在池星燃发火的时候,充当出气筒。
像今天这样,半夜三更被池星燃一通怒吼的事,这些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回,是池星燃因为晏斯野不收自己的礼物,于是要求他在考研的那天,出来陪自己看电影。
不管他怎么解释,那场考试很重要,池星燃都听不进去,歇斯底里,大哭大闹。
最终,路嘉言缺席了考试。
那场考试让他错过了继续读书深造的机会,他就此告别学校,踏入社会的浑水里。
他早就已经受够了迟星燃的胡搅蛮缠和高高在上。
可是,不帮池星燃解决今晚的事,接下来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路嘉言深吸了口气,从手机里找到了晏斯野的电话,打了过去。
几秒后,电话通了。
里面传来晏斯野低沉的声音:“喂。”
路嘉言语气无奈:“晏斯野,抱歉,这个晚给你打电话。”
晏斯野语气冰冷:“如果是池星燃的事,那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路嘉言语气焦急,生怕下一秒晏斯野就会把电话掐了:“我知道你们吵架了,可是……阿燃的脾气你是了解的,他就是那种性格的人,他已经知道错了,你要不回去看看他”
晏斯野一字一顿:“我说了,我不想听与他有关的事。”
路嘉言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实话实说:“晏斯野,你要是不回去,阿燃就会一直来烦我,我明天要去见很重要的客户,我真的没办法去陪他。”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随后被晏斯野挂断。
路嘉言如释重负,一头扎进被子里。
晏斯野最讨厌给人添麻烦,尤其是因为池星燃的事给别人添麻烦,自己那么说,晏斯野一定会回去找池星燃的。
凌晨四点半。
晏斯野在别墅门前连着抽了半盒烟,这才下定决心一般,往屋里走去。
池星燃抱着自己的海绵宝宝抱枕,蜷缩在沙发上,毛毯掉在地板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晏斯野冷冷的扫了池星燃一眼,面上全是厌恶,抬脚进卧室。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晏斯野低头看去,是司明羽发来的信息。
【我就听说你和陆总的合作取消了,怎么回事?】
【你先不要着急,有什么误会你说给我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我有朋友认识陆总,等天亮了我就帮你去问,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最后一条信息,是一个扎着红色布条握拳的“加油兔子”表情包。
晏斯野眼里的凉意渐渐散去,继而被一抹淡淡的温柔取代。
这个世界上,能懂自己的只有司明羽。
要不是当年池星燃横插一脚,自己和司明羽一定早就结婚了。
司明羽是他的高中同学,晏斯野自幼家境贫寒,饱受白眼,只有司明羽一路陪着他。
进入大学后,晏斯野便暗自发誓,他要创业,要出人头地,要给病弱的母亲和司明羽最好的生活。因此他比谁都努力,每天早上五点多便咬着馒头一头扎进实验室,直到天黑了才会出来。
可就在他大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母亲病情忽然加重,性命垂危。
也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一直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少爷找到了他。
池星燃说,只要自己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母亲的医药费,自己会想办法。
时隔多年,他至今都记得那天下午,阳光下,池家人那高高早上的姿态和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眼神。
晏斯野觉得恶心,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他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本和能力。
他必须得救母亲的性命。
就这样,晏斯野成了池星燃的男朋友。
司明羽大受打击,他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和强大的池家对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别人的男朋友,司明羽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多次来找他。池星燃知道后,更是买通了学校,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强迫司明羽退学。
从那天之后,晏斯野的噩梦就开始了。
池星燃肤浅又愚蠢,占有欲强烈,他不允许自己和任何男生女生私下接触,要求自己必须秒回信息,如果自己迟了一分钟回复,池星燃就会跑到他的教室,当着他所有同学老师的面,大哭大闹,甚至用母亲来要挟自己做个“听话”的男友。
当时整个学校都知道他和池星燃之间的那点事,走到哪,都有人带着恶意调侃他:“入赘豪门的感觉怎么样。”
他就这么过完了整个大学,对别人来说珍贵的四年青春时光,在晏斯野这只有不堪回首的龃龉和羞辱。
后来,母亲病逝,晏斯野终于有能力摆脱池星燃的控制。
三个月前,他终于在南边的一个小城找到了司明羽。
被迫离开校园,司明羽的日子过的并不好,曾经白皙的双手已经布满了老茧,晏斯野心疼无比。
他把司明羽接回了云城,给司明羽买了公寓,汽车,各种名牌衣服,包包首饰。
当年他没有能力保护司明羽,如今自然要把亏欠司明羽的都补回来。
晏斯野走到窗边,给司明羽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
司明羽语气焦急,“阿野,你没事吧。”
晏斯野弯唇:“小羽,不用担心,我已经和陆总解释过了,他说下星期会重新和我们签合同。”
司明羽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都快吓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晏斯野没说话。
司明羽顿了顿:“是因为……池星燃吗?”
晏斯野:“不说他的事,下周我要出国出差,你的签证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你陪我一块去吧。”
“好呀,我还没有出过国呢。”司明羽有些激动,可很快语气又担忧起来:“可是池星燃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生气吧。”
晏斯野语气冰冷:“他生气不生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早就不是需要看池星燃脸色过日子的晏斯野了。
“那我这两天把行李收拾一下。”
“好,衣服不用带的太多,到了国外,我亲自帮你买新的。”
“嗯。”
“……”
“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道声音骤然从背后传来。
晏斯野回头,池星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他还抱着他那幼稚的海绵宝宝,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头发凌乱,眼睛通红,肩膀微微弓着,眼神里全是审视和质问的意味。
晏斯野知道,这是池星燃即将“发疯”的预兆。
他没有理会池星燃,冷冷的走到一边给自己倒水。
池星燃果然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声音尖锐:“我在问你,半夜三更,你在和谁打电话!?”
晏斯野抿了口水,淡淡的:“朋友。”
“朋友?哪个朋友啊?手机给我,我要检查!”
池星燃说着就要去翻晏斯野的口袋。
晏斯野一把攥住了池星燃的手腕,把他狠狠推开:“你闹够了没有?”
池星燃的海绵宝宝掉在了地上,眼底已然一片刺红:“是司明羽对吧,我知道,他回云城了,你们又联系上了!”
晏斯野扯开领口,转身就往卧室走:“我困了,你想发疯就发吧,别来吵我就行。”
池星燃快步追上,拽住了晏斯野的胳膊:“晏斯野,事情不解决完你不许走!”
晏斯野今天又是忙着签合同,又是忙着给人道歉,早就头晕脑胀,池星燃的高分贝尖叫让他近乎窒息,像一只手在撕扯着他的神经,血管近乎要被生生扯断爆开。
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直接递给池星燃:“想检查是吧,拿去吧。但是池星燃,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我不是在和司明羽联系,我这个月都不会再理你一下,听明白了吗。”
池星燃气喘吁吁盯着晏斯野,眼神渐渐的弱了下去。
他下午才刚刚误会了晏斯野出轨……万一,真的不是司明羽怎么办。
他既然主动把手机给自己,就说明应该不是司明羽吧。
晏斯野这个人说到做到,他说一个月不理自己,就真的会一个月不和自己说一句话。
池星燃低下了脑袋,神色心虚,手足无措:“我,我相信你就是了。”
晏斯野眼里划过一抹讥讽,收起手机转身就要进房间。
池星燃好了伤疤忘了他,立马笑嘻嘻的追了过去,跟在晏斯野身边绕圈圈:“阿野,下午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晏斯野一语不发,走到床边把外套脱下来。
晏斯野身体很好,穿衣有肉,脱衣显瘦,白色的衬衫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肢,两条腿修长笔直,后背宽阔颀长,池星燃看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免的泛起了花痴。
他从背后抱住了晏斯野,哼哼唧唧:“阿野……”
晏斯野心底一阵恶心:“走开。”
池星燃在感受别人的情绪方面向来是迟钝的,笑呵呵的把手往晏斯野的裤子里伸:“可是我们都好久没……”
晏斯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狠狠拉开。
“啊!”池星燃惊叫。
晏斯野两指捏住了池星燃的下巴,“想要是吧,把我弄舒服了我就给你。”
池星燃不觉得羞耻,他满脑子都是怎么让自己的男朋友高兴,闻言立马便低下了脑袋……
即便他再厌恶池星燃,生理的本能和感受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心口的寒冷和身下的火热如同两个极端,烈火灼冰似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忍不住仰起脑袋,一只手抓住了池星燃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晏斯野把池星燃从地板上拉起来,扔在了床上,身体压了上去。
晏斯野在床上一向粗鲁,更别说对方对他来说,只是个免费白送上门的发泄工具。池星燃被翻来覆去的折腾,疼的大喊大叫,嗓子都哭哑了。
“我好疼!你轻一点……”
晏斯野厌恶池星燃的声音,将他翻了过去,脑袋整个按在枕头里,喘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就和当年,池星燃用母亲威胁自己和他上床一样。
池星燃委屈:“我只是有点疼……”
晏斯野盯着池星燃红红的眼睛,忽的起身要走:“不做了。”
池星燃立马慌了,一把拽住晏斯野,可怜兮兮的:“别,你还没那个呢,你继续吧,我不哭了就是了。”
说完他咬住了枕头的一角。
晏斯野眼底划过几分凉意,冷笑一声,重新把池星燃的脑袋按回了被子里。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池星燃躺在床上,浑身和散了架一样,稍微一动,后面就火辣辣的疼。
他拿过手机,给晏斯野打了个电话。
对方没有接。
池星燃又把电话打到了小苏那儿。
“晏斯野呢?”
小苏:“晏总的朋友今天过生日,晏总去参加聚会了。”
池星燃一下子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啊,他怎么没叫我。”
小苏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晏总想让您多休息休息吧。”
开玩笑,谁敢带池星燃去参加朋友聚会啊。
两年前,池星燃死缠烂打跟着晏斯野去参加过一次,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发起了脾气,把人家好好的生日宴都给掀了,弄的晏斯野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况且据他了解,今天,晏斯野是带着司明羽去的,这要是被池星燃知道了那还了得。
想到这,小苏赶紧笑道:“晏总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下个月就是您生日,晏总请了珠宝设计师,专门给你设计礼物的。”
池星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吗?”
他和晏斯野在一块这么多年,晏斯野还从来没有主动送过他礼物呢。
“晏总叫我去找的设计师,还能有假吗。”
晏总确实是叫他找了设计师,不过是给司明羽设计戒指的。
不过无所谓,到时候主要随便给池星燃买一个差不多的糊弄过去就行,只要池星燃高兴了,晏总和他都能清净好一段日子。
这边,池星燃的脸都红了,心口就像是吃了蜜一样,又甜又软,手指戳着床单,害羞的磕磕巴巴:“那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到时候就没有惊喜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