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也不行，多活几年也是赚的啊！
他嘀咕着，那边石大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到他换班去霍家那边的时候了，便赶紧起身赶了过去。
他去的时候，霍家兄妹二人正在聊天。
因着说的也不是什么私密的话，便没有避着石大志。因此石大志正好听见那霍家兄长说：“你当真决定同那姓石的结契？以你的条件，世家大族，各宗各派，什么青年才俊配不上，怎么挑了一个小家族的？”
“小家族也没什么不好的，姑姑当年挑的还是咱们交好的大家族呢，一块儿长大的，还不是个满心里只看条件不认人的主儿。再说近一些的，那窦夫人年轻时虽然也不是什么清楚明白的主儿，但如果不是窦家主这些年一味娇惯，把人硬生生宠成那般性情，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么一个下场。”
霍家妹妹说：“小家族还是散修都没什么不好的，他人好就行。”
石大志脚步一顿。
这是说他爹呢吧！
“可他让你住过去，他那条件，本该上门……”
“是他母亲的意思。”霍家妹妹说：“他非亲生，但那霍家将他养大，还培养的这般优秀，这点儿要求他不好不应。不过也没什么，住的不好我可以再建，反正咱们家也不缺这点儿。”
霍家兄长这才没说什么，正要倒茶，却见来换茶的石大志正呆呆愣愣的站在桌边，竟还没将茶放下。
因着对石大志很有好感，他也没有不满，只是无奈的看着这小孩儿又发起了呆。
霍家妹妹也有些失笑，他们早发现了，石大志不是那种特别机灵活泛的性子。这样呆呆的没啥坏心思，他们更为喜欢，只不过奇怪剑宗怎么安排的，一般情况下，不是该安排比较机灵的小弟子的么。
然而正笑着呢，就见石大志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就嚎了起来。
“不，我不要爹了，不要姓石的当爹！”
“他坏，我不要他。”

第76章
这事儿很快就被报到了卫晞这里,卫晞来的时候就听到熟悉的嚎哭声，当初卫锦出事时石大志也是这么嚎的。
只不过上次喊的是别死，这次是不要爹了。
卫晞更纳闷了。
之前不是刚还跟他问着想救亲爹的么。
他走进去,发现霍家兄妹二人都挺尴尬的,霍家妹妹还在试图哄石大志。这当然还主要是因为她对石大志本就特别喜爱,加上石大志年纪本也就不大,这会儿哭得这么惨，更心疼了。
霍家兄长见卫晞来了,赶紧道：“卫小友,这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我怀疑是因为他爹对他不好,正好我们提到一个姓石的人,可能就又想起这茬儿了,所以……”
石大志姓石这件事情，他们二人自然是清楚的。当时还觉得真是巧,毕竟霍家妹妹要嫁的人也姓石。
结果没想到,这么个巧合，还能把人弄哭了。
弄哭也便罢了,还在哭爹喊娘的。
霍家妹妹也有些尴尬,这要换个人，早被她打出去了。偏生石大志一来是剑宗弟子，听说还是卫晞身边特别喜欢的,二来当然还是看着合眼缘,扑到怀里她也就忍了。
喊娘……也忍吧,反正她也准备认个干亲的。
就是这……
“不要他当爹,他坏，他娘欺负我他不管,他家里人都欺负我，让我变傻，还骂我小傻子，我不是小傻子，我不傻。”
呃，正好她道侣还姓石，就真的挺微妙的。
霍家兄长看着卫晞，指着这小师叔想个主意。但怕石大志被罚，又说：“错在我们，引起了他的伤心事，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怎么能让人不哭了。”
卫晞看着石大志。
石大志也看到了他，嗷的一嗓子就又冲他过来了，抱着他的腿就哭，“小师叔，你一定有办法的。”
连快死了的卫锦都能救，搞掉他一个爹而以，多简单的事情。
他觉得小师叔无所有能，肯定也能帮他解决掉这个烦恼。
卫晞只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你爹没了，可能你也没了。”
霍家兄妹当即就有些无语，有这么劝人的么。然而他们眼睁睁的瞧见听着这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次的石大志愣住了。
然后想起了他刚才记起来的那些往事……
母亲在时一切皆好，母亲一闭关就全变了。
他们抢他的资源自己用，还欺负他，把他推倒，打他，骂他，不让他吃饭，甚至……最后他因为脑袋破了变傻了，他们还说他本来就不聪明，是个小傻子。
人变傻子，更受欺负了。
他喊爹，爹爹却说他欠了家里良多，让他多担待一些。
最后母亲出关，发现这情况，那老女人竟然还说，自个儿的孙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连他爹还是他家抱回来养大了才有今日出息，当年遇到危险也是她二儿子救的他，若不然那孩子也不会出事。
如今他的独子好不容易有了骨肉，那孩子年纪小调皮些罢了，又不是故意害人，何必闹出来折腾得家宅不宁。
他不要这样的爹，不会帮他，就知道帮他欺负他的人。
他不想当小傻子。
石大志一想起来哭得更狠了，想起后来家里乱成一团，母亲冷声说着什么：“他欠你的是他的，我可不欠，我儿子也不欠。”又冲爹爹说：“你自己想要割肉还是还血我不管，但你儿子不能受委屈，他不光是你儿子，也是我的孩子，你欺负他，就是在欺负我霍家。”
父亲当时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石家以前根本不是什么修行世家，连个小家族其实都不是。还是在石大志父亲这一辈开始修行，其父母也是正好有灵根，然后被硬生生拿丹药吊上去的。
这一辈出了两个修行天才，一个就是石大志的父亲，另一个是其二哥。
后者因为前者出了事，所以前者在家中十分关照后者的儿子，连其的孩子也更受疼爱。其母亲更是觉得霍家妹妹年纪还比较大，一直瞧不上，觉得是个老姑娘了，再因为一向疼爱的二儿子因为石大志的父亲出的事，两个都不喜欢的人生的孩子她自然讨厌。
爷爷也是知道的，甚至默许，有时主意就是他出的。
他在后悔。
后悔当年不该捡石大志的父亲。
家里闹得一团乱，一边携恩带怨，一边心怀愧疚，还有赶来的霍家人以及霍家妹妹气得手都发抖。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挑了个小家族，家庭关系简单，竟然还能闹成这样。
这也就是妹妹没闭关几年，这要是一下整个几十年，是不是出来儿子都不知道埋哪儿了。
这还不如个大家族呢，起码脑子清楚点的都知道，霍家的外孙那是动不得的。
最终二人当然不可能继续在一起。
但石大志也是因此大受打击，再加上这些年备受欺负，性格都变了，胆小谨慎，见谁都怕。
后来还是医谷来人，治好了他的傻症，又给了丹药，暂时封了他那些年的记忆。然后家里人编造的，就是卫晞先前听到的，也是石大志一直那么觉得的。
但记忆总有恢复的一日，家里人一边寄希望于疼宠以及夸赞让他恢复自信，哪怕想起往事也能从容应对，一边琢磨着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然而还不等他们想到好办法，石大志有一日玩耍时，误入了霍家禁地，触发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如今。
他想起母亲与父亲的结局，他虽然不想要爹，但那么那也是亲爹，如今可以，还是不希望两人闹成那样。
不要在一起，父亲怎么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受后果。他不要母亲也跟着一起受气，最终还要为他心疼。
母亲从来没哭过，那次竟然因为他哭了。
“不要了！”石大志说：“哪怕我不存在，他们也不要在一起吧！”
卫晞竟从这话中听出了一抹坚决。
他是认真的。
卫晞想。
“她。”他说。
石大志终于不哭了。
霍家兄妹也松了一口气，想起来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听这意思，这爹还在，得卫晞去拒绝似的。
难道这孤儿其实不是真孤儿，而其父亲来抢人了，石大志不想跟着回去。但也不对啊，听那话音，爹没了他也要没，还是什么同心蛊之灰的东西……但这也没必要做这么绝吧，霍家妹妹试探着提议，“可以人活着，但石大志不跟他回去。”
卫晞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只道：“这孩子体质特殊，有时候做些梦，竟与现实有关……两位方才怕不是提起石家了吧，我劝你们还是去先查查吧！”
卫晞告辞先行带着石大志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霍家兄妹。
“这是开玩笑的吧！”
还能梦到……
霍家兄长突然道：“查还是要查的，我估计是卫晞出门时偶然遇听到什么了，听说这个叫石大志的，先前也同他一路，恐怕是知道什么，才闹了这么一出。”
那这样一想，那姓石的就必然不是什么良配。
霍家妹妹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石郎为人稳重，别看年纪不如我大，却比我有责任和担当多了。”
“他也很会为人早想，有时甚至不怕自己吃点儿亏。”
她不是窦夫人那样谁说什么便信什么的人，更信自己的感受。不过哥哥说要查，那暂且查查也不费事儿。
主要是霍家兄长说：“剑宗这位小师叔不简单，身上是有那么点儿气运在的。而且很容易掺和进别人的事情中，戚景琛的事暂且不提，毕竟二人是那种关系，郝静姝的也不提，毕竟是自家师侄女，后面还有他收回来的那个小雪……这也不提的话，那还有之前灵符门的事情呢。
也就是寻常人不清楚，他们这些顶端的家族，到底还是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的。
虽然不清楚具体，但就看灵符门后来还给卫晞送了礼，就知道这事儿卫晞肯定也掺和进去了，搞不好还是他拆穿的。
不然这种自家宗门的事情，卫晞一个剑宗的掺和进去，可不讨好。
当然这些还只是小事。
比较大的，像是此次妖魔之事……不见都是卫晞率先发现的，妖魔折腾此事应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怎么旁人就没发现。
或者说其实有人撞上了，只不过折在了里面罢了。
这样一来，卫晞这个不光发现，还能很好运，或者说厉害的一路活着出来还看出问题的，就显得不一般了。
更别提听日月楼楼主那意思，在妖兽进攻之前，卫晞似乎就似乎有所预感，还曾让他去探查。
总感觉别人下山是历练，这位剑宗小师叔嘛，啊！你家原来有秘密啊，我这不小心就给知道了。
怎么办？
最用单纯无辜的语气，说着让你最无语的话。
“那就查查吧！”霍家妹妹说道：“不过若是这回并未发现他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便不许再提此事。”
“那当然。”霍家兄长很是痛快，“他若当真如你所言，那日后就是我妹夫了，我还能待他不好不成。”
二人就这么说定了。
另一边石大志硬生生把自已哭成一个泪人，小道童都吓着了：“这是咋了。”
“谁又死了？”正好过来串门的甄宥乾震惊道：“不应该啊，这可是在剑宗，怎么还会死人的。”
他记得上次卫锦出事，戚夜后来感慨般的提及过石大志哭完的惨样。他当时还以为是夸张了，如今一见，方才半点也未，全是实情。
戚夜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石大志却没心思跟他们皮了，只是看着卫晞问：“这样就行了么？”
“尽人事而以，结果还需再看。”
卫晞道。
有了他这句话，好家伙，石大志又很快重整心情，天天往霍家兄妹那边跑。而那两人何等玲珑心肝，很轻易的就从他嘴里套出了话。
还真是那个石家。
不过不是什么祸害过什么旁的姑娘，也不是干过什么修士不耻的事情，而是此人对待养母无条件的服从……
“可能还会为了二哥的孙子亏待自家的？”
当然这是他们美化了的说法，因为石大志话音话外的意思，太让人不可思异了。对旁人的孩子好有可能，但为了别人的孙子让自家孩子受欺负，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都不用查，石家的一些事情霍家妹妹本就清楚，只是她不觉得会发生这种情况。
在她看来，石家父母把石郎养大，孝顺那是应当的。然而如果真的孝顺到放任其欺负儿子而不管……
她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即有疑惑，当即便去了传讯符问了。
后者道：“石家与我有大恩，二哥更是为救我出的事，他的孙子当然能让就让，吃点儿亏也没什么。”
霍家妹妹懂了。
当他的孩子天生就要欠别人的，可她霍家的孩子，从来不居人下。
即不合适，那便算了。
知道这个情况，石大志高兴的都要飞起来了。他嗷嗷叫着就去找卫晞了，小师叔可真厉害，竟真的成了。
而霍家兄妹，则是接到家里传讯，说是禁地里面封存的某样同时间有关的法宝，被动过。
而禁地竟无人进出的痕迹。
他们顿时一愣。“这不可能！”
然而家族里面不会突然编出这种谎言来戏弄他们，所以这件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那样法宝被放在禁地中，只知道是时间方面的，其作用就连他们也没弄清楚。可能只是回溯某个范围内的时间，像是卫晞曾经用过的那个（外人都这么觉得），也可能是把人送回某个时间段，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霍家兄妹二人突然一顿，两两对视，心中又泛起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相似的想法。
“这不可能吧！”
然而这一回，语气中的不确定是那么明显。
石大志同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而且知道那么多……有些还挺详细，原本以为是跟着卫晞不巧得知的，毕竟那位小师叔知道啥他们现在都不会奇怪，但如今看来，极有可能……
“他不会真的是……”
“想要验证也不难。”霍家妹妹果断道：“测血脉。”
修行界大家族都有测血脉的方式的，甚至有些家族试炼之地都是只许家族血脉能进，非血脉者根本进不去。
灵符门发生的那种事情，也就只是因为宗门并非靠血脉延续，所以没有这种东西。而如果没事，谁又会闲得没事儿给自己孩子测血脉，看看是不是自己的。
不过一但引起怀疑，立马就能验别真假。
“我去说。”霍家兄长道。
所以卫晞很快就被拜访，霍家兄长称是很喜欢石大志，觉得有缘，想邀其去家里坐坐。
“也不会太久，主要是此次来有些事忘了处理，家妹决定先回趟家族。就带着石大志一块儿，回头她还要过来剑宗同我汇合，所以很快就把人又带过来了。”
卫晞一猜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没有立即同意。
毕竟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表示，“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还是要看看石大志本人的想法。”
“应该的，应该的。”
霍家兄长道。
但他心中已经确定了，石大志应当就是他妹妹的孩子，动用了禁地中的法宝回来的。而且卫晞八成也知晓此事，不然他的反应不会是这般。
当时说什么梦果然都是托词，给石大志那小子找补的话罢了。

第77章
回霍家石大志当然是愿意的,尤其还是跟亲娘一起回去。他这边一同意，卫晞就通知了霍家兄妹二人。霍家妹妹那是半点儿也不耽搁，当即便来带着石大志回家族中去了。
之后没过几日,霍家就宣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外孙。
而身在剑宗的霍家兄长,这几日也没少打听石大志的事情。
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家外甥在收徒当日说的那些话,当面下郑之道的面子,听得他都忍不住咋舌……也好在卫晞当时给出面解了围。
之后石大志几乎是立马就进了七峰，一直呆在卫晞身边,就连出行也是一起,没受什么委屈。
“怪不得。”
从进剑宗就跟着卫晞,以那位小师叔的聪慧,看出什么也不足为奇。
毕竟,自家外甥的话也太好套了。
他自己亲自去试过,霍家兄长想，看来以后得教教他这方面,不能傻傻的有啥说啥。
而卫晞之所以同意,一来是因为本就是霍家的孩子，二来石大志回不去了。因为时大志的穿越,还有他自己的各种神奇经历,所以卫晞先前特意找过这方面的知识点来看。
说法五花八门，毕竟跟时间有关的东西太少，又太珍贵,所以没什么例子。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一个时空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样的人。
霍家妹妹若是依旧准备同那位姓石的修士在一起,那么日后石大志肯定会出生,那他有朝一日，一定会消失在这里,因为有一个他出生了。
然而如今他们分开了，石大志有可能会直接消失，毕竟爹娘没在一起，像卫晞先前担心的，他可能也就没了。然而如今可能是另一种结果，石大志在现在这个时间扎了根，他成了一个单独的存在。
为此，卫晞特意去看了一下，发现凌霄真人有短暂的清醒后，便请他又看了一眼石大志。
果然，这一回对方的时间是正确的。
说明石大志自那之后，已经不是未来的人，而是切切实实现在的人了。
如果只是短暂停留，那么没必要同霍家有太多的交流，后续也不好处理。但如果一直要在这里，对方已经起疑的情况下瞒着不是办法，而且石大志很喜欢母亲。
毕竟是自家人，霍家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乱说，对石大志没什么影响。
而霍家此刻确实是在讨论这件事情。
霍家族长道：“人既然是霍家至宝送回来的，那便同石家没关系了。人是我霍家的外孙，没爹，爹死了！”
若非修士名姓起了便牵连自身，他都想让石大志改姓霍。
霍家妹妹亦是道：“姓什么无所谓，是我霍家孩子便行。”
“说得很是。”
转而又提及：“那个男人怎么办。”
霍家妹妹道：“虽未言明，但想来出了这等事，后来也闹得实在难看。这一世一切都还尚未发生，儿子即希望我们各自安好，那便依了孩子的意吧！”
事情很快商量好了，不过石大志还是很愿意去剑宗跟着卫晞，他们便将人继续送往剑宗。
只是这一回终于不是孤儿了，而是霍家人。
“果然吧！”剑宗弟子们忍不住道：“早就说他不可能是什么孤儿了，也就他自己以为自己编得多真。”
霍家兄长听了失笑。
霍家每个成员都会有一块玉佩在，代表其身份，上面会标注姓甚名谁，是谁之子，石大志当然也有。
其身上还有许多霍家的东西，也就是如今在剑宗呆久了，一些东西都放起来了，他自己也知道不好让人看见。如果是最开始就遇到霍家人，那当场就能瞧出不对劲来，哪用得着他们只是看着合眼缘，喜欢，却认不出是自家人呢。
也怪不得一看那孩子就喜欢，那可是他们霍家的孩子啊！
因着卫晞对石大志的照顾，霍家又给他送了一大堆的好东西。卫晞收着心都有点儿虚，毕竟石大志也没少给他剧透。
石大志被认回霍家，当然也拆穿了他是从未来过来的事情。
当然，仅限霍家内部。
还是只有霍家主，那位大乘期女修，以及霍家兄妹四人知晓，旁的人还当是霍家妹妹前几年在外历练时产子，然后孩子不慎丢失了呢。
至于为什么没提，当时出了点儿意外，她以为儿子已经死了，受到打击太大，不想再提此事呗！
正巧那段时间霍家妹妹回族后心情一直不佳的模样，倒是正好对上了。
霍家都给卫晞送东西了，作为正牌的霍家人，认人的时候，石大志自然也又收到一大堆的见面礼。
很不巧，还大差不差，都是以前他收到的。
只是并没有双份，这一回的一到他手里，立即便同之前的合在一起，只剩下了一个。
世界在纠正重复的东西。
而他们也问过石大志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石大志也说过一些未来的事情。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卫晞，毕竟他虽然记起了很多事，但他知道的当真不多。
前九年自不必提，不是太过幼小，就是在受欺负，呆的还是石家那样的小家族。后面三年因为他受过的苦，家里人怎么娇宠怎么来，怎么夸怎么来，加上当时修行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以前的比较沉重的家里面也没给他看。
都是些八卦。
所以石大志能说的同之前也没太多区别，就是夸卫晞，这好那也好，厉害得不行，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但他毕竟跟卫晞相处过了，“唉，我也知道有些是假的了，例如最近传得最沸沸扬扬的嫁衣女魔看中两人一起送入洞房的事情……”
他说着都是那些人嫁接的故事，然而霍家妹妹却眼神游移。霍家族长奇怪的看过来，后者悄悄传音：“戚景琛没见着，但剑宗小师叔，那个卫晞，元阳未失。”
所以不论是闭关途中还是嫁衣女魔的事，他们两个都还没双修过呢，全是假的。
无独有偶，
卫晞这边也正在说这件事情。
提出的人是掩月派这次来的长老，卫晞的熟人，那位陈长老。后者不屑说漏的嘴，发现卫晞眼神震惊，“这，这都能看出来？”
“也不一定。”陈长老道：“一些修为高深者能，还有一些修类似功法的，例如合欢宗的修士也能轻易看穿，其他人倒是不行。”
卫晞略略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人尽皆知。
不是所有人看他一眼，就知道，呦，瞧这小子，还是个处男嘞。
呸，好什么好。
所以说这些大能都知道没那回事儿，还任由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拿小弟子们传的八卦来打趣他。
这都是些什么乐子人啊！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多月，连那位渡完劫顺便在剑宗闭了个关的四相门吴长老都出关了，石大志也回来了。
但先前探查的消息还没结果。
众人先前一直没离开剑宗，是以为此事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候大家还要聚在一起商谈，来来回回跑着也麻烦。
然而没想到这么久了，散出去这么多人，寻到的消息却当真不如他们想像的多。
祭坛找的倒是还好，毕竟是死的，但妖魔却像是绝迹了一般，突然就找不到了，更无从说什么再打个魔丹来看看的事情了。
就连四相门的研究也没什么结论，他们甚至觉得可能是卫晞想多了，妖兽就只是因为祭坛被打掉太多，魔王那边就弄出妖兽来拖延他们的脚步的。
再次见面时，日月楼楼主幽幽道：“卫晞是不是还在山上呢，要不让他下山去逛一圈儿？”
总觉得他一个人遇到的事儿，比他们一群人都多。
得知此话的卫晞脸都黑了：“……”
都说了他不是柯南。
咋嘀，一个中二病都不够了，如今还要给他加个事故体质么……先前还有人说他有大气运，他这是要上天么搞这么多的标签在身上。
不过卫晞倒真觉得祭坛或许不行，找妖魔他可能独一份的厉害。
毕竟妖魔都觊觎他的寿命。
唐僧肉啊他就是。
魔魔都想要。
但也说不准，
毕竟已经栽过几个了，妖魔只要不蠢，双方互相通个气儿，就知道剑宗那小师叔，就那个叫卫晞的，绝对不能碰。
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准，下山去逛逛也不费事儿不是。
卫晞还是想着要不下个山？
下山这事儿还没彻底决定下来，那边先传出谢家又出事了。据说是先前从他们家里逃出去的那个化神期，好家伙，专逮他们家族里面的人在杀。
卫晞轻‘啧’一声，“活该啊！”
石大志更是十分高兴，可不活该么，谢家做了什么事儿他可都一清二楚，全家死绝了都不冤的那种。
他如今精神状态良好，自信心也没受什么打击。本来突然记起往事，应当会受些刺激。但到底一切都变了，如今又跟着卫晞，记起来时就有一种，有小师叔在，他一定能完美解决的安心感。
霍家给卫晞送东西，未偿不是因为看出了这点儿。
总之在这场回穿的过程中，石大志算是完美达成了他想要的结果。如今算得上是生活顺遂，一切顺心。
都快乐的忘了别的事儿了，这会儿提起谢家才想起来，还有这个戚前辈的大仇家在呢。
“谢家倒霉，肯定活该，”
他先接了卫晞的话，然后又问起现在的情形。
消息是甄宥乾带过来的，这种涉及到外面的事情，他的渠道比小道童要多。他说道：“谢家瞒着这事儿呢，不让人议论，不过说来也是奇了怪了，这地牢里面关着的人还能跑出来？”
妖兽是来袭，但大多数都是被挡在城门外的，连你谢家都没进，地牢怎么就受了波及了。
不过这东西外人只能猜测，问谢家谢家只说当日人都抽调出去了，地牢也没人看守。
但这话根本站不住脚。
所以现在另外有个说法，说人其实是谢家自己放出来的。他们原本有控制那化神的手段，想利用其帮忙击杀妖兽，结果遭了反噬。
也有人说那化神出来了便想先走，谢家要拦，这才打起来的。
总之众说纷云，谢家一开始还能控制得住，现在则完全是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有真有假……
“甚至还有人说，瞧那化神特别眼熟，依稀像是当年被灭门的卫家之人。”
甄宥乾今天来不是来八卦的，而是来送个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