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星的班主任就是年级主任,但通关程度也不容易,所以樊屿到底说了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将他带出来学校。
出了校门,樊屿也没顾忌,直接牵过南星,不经意间炸出平地惊雷,
“我说你是我老婆,带我老婆出去吃点好的,他就放行了呗。”
“谁是你老婆!你真这么说了!?”
怪不得大爷的眼神那么奇怪,南星用眼睛骂了一万遍得意的某人,一边还偷摸回头朝校门口那儿瞄。
他们也才走了十几米远,南星这一回头刚好就对上了露出头吃瓜的大爷。
大眼瞪小眼,那一瞬间,双方都很尴尬。
因为这个对视,南星对樊屿的话深信不疑,并决定狠狠的奖励他一下。
做出战斗准备前,他要先收回自己被敌人握着的手,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很麻利,因为樊屿牵他向来很紧,所以南星的力气不免用的大了些。
也就是他的力气用大了,没料到樊屿会突然松开,惯性作用下,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拳捶向不该捶的地方。
完,蛋,了
“额……”樊屿闷哼出声。
南星连看都不敢看对方,这太惨了,他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杰作,懦懦的问道:“它还好吗?”
樊屿笑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个笑,可能是南星见过他最为苦涩的了,他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住了,***
男人的痛男人最懂。
于是南星陪樊屿站在原地缓了一分钟,期间他的视线飘忽在四周一切可能的地方,看树,看叶子,看蚂蚁,看地上的传单,唯独不看身旁装坚强的樊屿。
半晌,樊屿开口,“你这是故意报复。”
南星弱弱反击,“意外。”其实本人也觉得像报复,于是他采用惯常手段,反将一军:“谁让你在外面胡说八道。”
樊屿又不会真和他计较,毕竟“幸福”握在自己手上,纵使伤到又如何……何,何必如此。
“我那照片就挂在大门口,谁不认识。”
当初成绩出来的时候,李刚带人挂了个横幅,校长看到后总觉得不太满意,直到看到樊屿的照片,好嘛,双光环,直接加大尺寸贴在了校门口,确实路过的人都得看一眼。
南星无法反驳,脑中又想起了刚才樊屿的模样,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连着眼睛也宛如月牙儿般弯起。
他这一笑,让樊屿再也没了脾气,从他回来到现在,无论南星说过多重的话,做过多过分的事,只要他像现在似的,樊屿瞬间就会服软。
他喜欢南星这样,朝气又鲜活,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樊屿今天肯定不是为了以前辈的身份来传授学习经验,他对旁人向来没耐心,更何况去真心实意的传道,别看他侃侃而谈,那稿子都是他在网上随意搜的一篇,字数少,所以用了。
他主要是为了告别,顺便和老婆贴贴。
“今天下午出发?”南星握着勺子,米饭还未塞进嘴里,惊讶的看向对面,“这么快啊。”
樊屿给他倒了杯热茶,“今天是开学最后一天了,再不去没法报到了。”
南星有点失望,“那我就送不了你了。”他说完尝试着开口,“要不今天下午……”
“不可以。”樊屿打断他,罕见的严肃,“就算是高三刚开始任务没那么重,也不能缺课。”
南星被他生硬的语气凶的委屈,低着头拿勺子搅米饭,就是不看他。
再凶下去,说不定就要掉雨滴,樊屿软了语气带着点哄的意味说:“我去了那边,咱们还可以打视频,实在想我的话,坐飞机也很快,到时候我回来看你。你这一年好好学,我在那边等着你。”
南星为什么要选在樊屿成绩公布那时候回来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自己重读高三,要是在考试那几天回来,樊屿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弃考选择复读陪他。
但成绩公布后就不一样,他是市状元,在省里排名也很靠前,如果他有复读这样的想法,别说他,他家人,就是学校也不会同意的,谁又能知道下次一定会比这次好呢,所以他说过让樊屿在南大等他,这次他要拼尽全力朝他走。
他心里清楚的很,但这三个月两人腻歪着从没分开,突然有一个人要去很远的地方,离别就像是断崖式的落差感,压的南星瞬间情绪上头。
他低垂头,戳着米饭,过了一会儿才委屈的说:“可是我把手机交了。”
手机交了,所以打不成视频了。
樊屿极淡的笑了一下,揉了揉南星的头发,很豪气的样子,“买!刷卡!必须买两个,不,三个,换着用!”
南星抬眸看向他,嗓音里隐有笑意,“什么呀,太浪费了。”
浪费不浪费,小樊少不管,吃完饭便带着南星去了商场,导购过来问,樊屿直接说包三个最新款的手机,导致南星差点冷脸才拦下。
最后还是买了两个手机,同款一人一个,顺带买了两个情侣手机壳。
南星想不通,樊屿怎么这么钟意情侣款的东西,最近俩月真没少送他情侣款的东西,不限于外套、鞋子、项链,要不是南星阻止他,可能贴身衣物都要被他包圆了。
那天,樊屿在看着南星上了教学楼后才离开的,他是下午两点的飞机,还要去隔壁市,时间很赶。
第93章 找他
青春像一场很长的梦,短暂的相聚都是命运特有的安排,声势浩大的离别只存在电影里,而真正的离开往往是突然而又匆忙。
南星的高三生活比想象中的苦,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高考的压力,许久未接触过科目知识,让他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天赋型选手,以往的成绩是靠比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换来的。
因为高考的重要性,许多高一高二还摆烂的差生,也被激励的拾起来书本,这其中的差距不是靠他十倍努力就能追回的。
他缺的高二知识纵使补回来了,化学这门科目始终拖累着他,那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课余时间去补习,尽管如此月考时的化学成绩也是一团糟,甚至比高二更差。
这种状态下硬学是学不进去的,当初南星高二休学就是李刚帮忙办的,所以他也算是半个知情者。眼看着南星自从月考结束整个人都处于焦躁的状态,李刚担心这孩子心态转变不过来,把自己逼得太狠,所以立马把南星叫来办公室一顿促膝长谈,顺便给了三天假期让他回家缓缓。
南梦知道这件事后,当天就把南星接回家了。
三天,说长也不长,但对于把每一分钟都掰成两半用的南星来说,已经算是开学到现在,唯一可以喘息的时机了。
他这么努力的原因就是为了和樊屿上一所学校,但对于南大,他脑中的印象只有“难考,顶级”这些词汇,具体的细节他从未了解过。
说的更直白些,他当初想考大学就是为了摆脱原生家庭。
所以这段小假期,南星想去看看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模样,他也想去看看自己的未来。
这个想法出现的突然,但南星在下定决心后就跟南梦讲了,姑姑也很支持,以至于他在订下机票后一晚上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他没告诉樊屿,准备到他楼下的时候给他个惊喜。
十月份的天气飘忽不定,南星上飞机前特意穿了件外套,毛茸茸的针织衫,谁知道下了飞机外面还挺热,脱下来也容易感冒,他体质一般所以还是老实穿着。
虽然只有三天,但南星还是拖了个行李箱,里面装了很多鑫安的特产和姑姑准备的东西,很重,他拖了很久才走出机场,挥手招了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帮他把行李装进后备箱的时候,南星看到他明显踉跄了一下,而后用方言说了句,“耶,怪重嘞。”
南星有些不好意思,“装的有点多了。”
上了车,南星打开导航看了眼大概距离,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不算很久,刚好到了可以一起去吃个晚饭。
前座的司机打开打卡表,发动汽车。
路上,司机大叔没话找话的和南星闲聊着。
“看你穿着外套,家那儿边可冷?”
南星说:“还可以。”
“你去南大,应该是去找对象吧。”
南星:“嗯”
说到这个话题,大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自己年少时的青涩懵懂,时不时还问南星几个让人哑口无言的问题。
虽然跟以前相比好了很多,但南星还是不太适应和陌生人聊天,大叔见他也是敷衍的式的回答,也没了兴趣,车内重新恢复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大叔着急拉下位乘客,南星实际到达的时间比导航预估要早上五分钟,依旧是大叔帮他拿行李箱,依旧被踉跄了一下,最后司机上车的时候,南星非常诚恳的说了句:“谢谢啊,师傅。”
汽车扬长而去,留下一溜尾气。
虽然大叔有点唠叨,但人挺好的,南星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挺不错的。
南大的大门是仿古建筑,前面立了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写着学校的全称。
比他理想中的大学要辉煌一大截。
大学管理很松懈,门卫只拦快递和外卖,南星拖着行李箱吃力的走进去,身边的小电动一辆一辆越过他,他由衷的觉得为了大学四年的幸福,自己考上南大的第一件事就是添置辆电动车。
樊屿住在28号楼,他报到的那天就告诉过南星,所以南星在问了路人的方向后,并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对应的楼层。
他早就看过樊屿的课表了,今天下午没课,估计就在宿舍待着呢。
他躲到一旁的台阶上,给樊屿打了电话。
“喂?”樊屿坐在椅子上,电脑屏幕正亮着。
南星回他:“喂?能听见吗?”
手机里传来杂音,樊屿蹙眉说:“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刚放学吗?”
南星捂住听筒看眼周围,还好啊,人不是很多,他耳朵怎么那么灵,“啊,对,刚放学,我在校门口呢。”
他害怕樊屿又问些自己答不上来的问题,立马接上,“我有正事还跟你说,我一个同学的哥哥也在这个学校,所以我托他给你带了点东西,刚给我发消息说现在都在楼下等你呢,快点下楼去取啊。”
樊屿抓住重点:“哪个同学?”
“你赶紧下楼,别让人等着急了。”南星无语,感情后面说的都是废话啊。
“你想带东西给我,寄快递不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樊屿紧抓不放。
南星怀疑这通电话他要是不挂,樊屿得纠结到死,于是说了句,“快点去。”便点了挂断。
宿舍里,樊屿看着手机感觉很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开衣柜,准备换件衣服下楼。
听了全程的室友,从床上露出头,笑的暧昧,“你对象打的?”
大学又不像高中似的有老师管着谈恋爱只能偷偷摸摸,这里一到大晚上,宿舍楼下的小情侣多到只能蒙着眼睛过,一边走一边念叨着非礼勿视。
樊屿是卡在最后一天到学校报到,尽管如此他的名字还是一夜之间传遍了管理学院,乃至其他几个院。
所以在知道樊屿并见过真人后,多的是人上来搭讪,比高中要猛的多,而且不知道谁把他微信泄露出去,天天都要蹦出来数不胜数的好友提醒,烦的樊屿只能开了不允许任何人添加。
后面传出来本人已有对象这种说法,才劝退了一些人,就这还是有人不信邪的想试试,但他同宿舍的室友却清楚地很,人真有对象,并且喜欢的狠的嘞。
他换上衣服后,对着室友“嗯”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室友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咂舌,瞧刚刚那表情,笑的嘴角都弯到了天上,哪还能看出来这哥们走的是高冷路线。
爱情让人昏头啊~
樊屿三步并两步下楼梯,他倒不是怕人等,而是想看看到底带的是什么东西。
他过了刷脸机后,走下台阶往四处打量,也没见有谁站着像是在等人,难道那人走错地了?
他掏出手机给南星打了个电话,“喂?下面没人啊。”樊屿目光落在右边的路上,倒是忽略了左边的楼梯。
“不可能啊,他应该是穿着一件米色外套,你再好好找找。”南星说着上了楼梯靠近他。
“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樊屿疑惑,似有所感的朝身后突然望去,恰好对上南星含笑的眼神。
“现在看见了吧。”
耳边和眼前都重映着南星的声音,樊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扬起个笑,张开手抱住南星。
“等下,我先把电话挂了。”南星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看你热的全是汗,你跟我说了,我还能去接你。”
“怎么来的啊,没遇到什么事吧……”
樊屿松开他后,便一句接着一句,跟对待小孩子一样。
“我都成年了,还出不了一趟远门?姑姑都没你那么操心。”南星对着他皱紧了鼻子,心里却乐呵呵的。
他把放在楼梯口的行李箱拖过来,樊屿连忙接过。
南星说:“这里面姑姑塞了好多东西,我还带了你爱吃的鱼干,那家店太远了,我一下子买了好多够你吃好久了。”
樊屿牵着他,“我肯定全都消灭干净!先回宿舍,外面太热了。”看他这一脑门汗,还穿了件厚外套。
“方便吗?”南星有些忐忑,毕竟不是私人场所。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们早就想见见你了。”樊屿牵着南星,单手将行李箱提上台阶便带着南星朝楼上去。
箱子挺沉的,南星试图将手抽出,“你两只手提,它很重的。”
“没事。”樊屿不为所动。
樊屿宿舍在317,到了三楼后便推着行李箱走,楼道很空,车轮滚动的声音听的南星有些紧张。
到了317,樊屿推开门等南星进去后,才关上门。
上铺那哥们也听见了动静,倒是没看,打着游戏问道:“樊屿你这是出去搞了个什么回来。”
樊屿没回他,指向最里面一个位置对着明显局促的南星说:“先坐那儿。”
“什么坐那儿?”上铺哥们探出头来看,与走到中途的南星不期对上。
南星礼貌问候,“你好。”
上铺哥们眨了眨眼,条件反射回了句,“你好。”
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樊屿,不敢肯定的问道:“你弟?”
怎么出去一趟还带了个人回来!?
樊屿走向南星说:“我对象。”
他这句话语气很淡,就像是在说“啊,我中午吃米饭”一样,但对于宿舍另外两人来说,可谓是掀起一片波澜。
上铺哥们倏地坐直了身子,惊的还在播放游戏音效的手机都掉在了一边,他不敢置信的说:“男的?”
樊屿蹙眉:“有问题?”
上铺哥们咽了口口水,真说不出“没问题”这三个字,毕竟谁能猜到天天晚上被叫老婆的对象是个男生。
他的视线又转移到南星身上,眼睛大大的,皮肤透亮,非常秀气,如果不是那一头短发,走在路上可能真会被认成女孩,“老婆”也不是叫不出口。
尊重,理解
短短几秒,上铺兄弟就进行了自我攻略,而后对着樊屿竖了个大拇指,钻回了自己的小窝,至于是继续打游戏还是在群聊里发疯,樊屿一点也不关心。
他和南星把行李箱放下后,便知道了南星还没来得及订酒店,在宿舍住?樊屿根本没考虑过,他要过二人世界。
东西不着急,樊屿查好酒店就带着南星出了学校,他又不住,于是在手机上订了间大床房,然后两人便打车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吃饭。
因为只有两个人,樊屿加钱后才腾出了间包厢。
屋内开着空调,火锅又冒着热气,冰火两重天吃的南星格外过瘾。
等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外面路灯亮着,南星和樊屿手拉着手慢慢走着。
南星看着过往的人流和车辆,突然笑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条薄荷软糖。”
樊屿想了想,“打架那天?”
“嗯,杨雪雯以前不想看见我的时候,会发消息让我滚出去,然后我又不愿意姑姑知道这种事就会去便利店过一晚。就是这样的晚上,我透过玻璃窗朝外看,觉得我好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然后那天,你朝我递了条薄荷软糖,虽然我从来不吃这种味道,但真的很甜,很甜。比我以前吃的任何糖都甜。”
南星很少向他坦露心声,也没有和他提起从前的事情,两人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樊屿猛然回忆起从前,只觉得心里难受到抽痛。
薄荷怎么会甜,只是他以前太苦了。
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回道:“以后不会有那种时候了,糖甜咱们就多买,我给你备足一整箱!”
酒店离的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东扯西扯没一会儿就聊到了目的地。
进了酒店,南星站在一旁等樊屿拿房卡,然后两人一起上了楼。
床挺大的,两个人平摊在被子上歇了几分钟,很安静,所以也很暧昧。
樊屿咳嗽了一声问道:“在这儿待几天?”
南星想了想,“两天吧,第三天该回学校了。”
“钢炮怎么会放你假期?”樊屿想不明白。
南星盯着天花板,慢悠悠的开口,“害怕我想不开吧。”
樊屿反应很大,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
南星说:“你吓我一跳,反应这么大干嘛,就是月考成绩不太理想。”
“多少名啊?又是化学拖后腿了?”
“嗯~”南星拖长了尾音,“掉出前十了,年级18。”
樊屿将他抱在自己身上,搂着他的腰安慰道:“那也不错了,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他的话像是个闸口,一瞬间南星就红了眼眶,重读跟不上的压力和无人倾诉的委屈,憋了这么多天在樊屿轻声细语的安慰下,全部原形毕露。
他跨坐在樊屿腿上,环住对方的脖子,说出了原因,“可是第18名考不上南大。”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南星觉得丢脸,便将自己埋进了樊屿的颈窝。
樊屿将他的脸托到自己面前,伸手扯过纸巾擦掉眼泪,
“我记得谁好像和我说过,什么都不害怕,不过是第一次月考,失常发挥没关系的。当初你可是差几分就追上我了,我唉,市状元,那这么一说你就是下一个状元了。”
南星笑着骂他:“拽死了。”
“那当然,我都是霸王龙了,那肯定得拽!”
樊屿学他的语气哼了一声,然后用鼻尖轻轻蹭他的鼻尖,笑着说:“再哭就是小花猫了,原来薄荷的爸爸也是只小猫呀。”
南星小声反驳:“你才是。”
“快去洗洗猫鼻子。”樊屿轻拍他的臀。
南星乖乖听话去了洗手间,等擦脸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樊屿拍的是哪里,顿时羞愤上头。
那天晚上谈话后,南星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樊屿是上完两节课后过来的,他们没什么安排,索性吃完饭后,带着南星一起去上课。
南大是国内顶尖大学,师资团队也很牛,幸运的话还能看到新闻上报道过的院士。
大学课堂不像高中那样严肃无趣,老师在上面讲话下面学生就必须保持安静。而大学的课堂,南星的第一感受是“自由”,没错,就是自由。
他们不像是师生,更准确地说是:学者之间的交流,又或者前辈的忠告。
不用举手回答问题,不用时刻保持安静,南星也是那刻才找到了自己想考大学的另一重意义。
下午的课上完后,两人在校园里转了遍,南星也见识到了南大的恢宏。不知是情绪激动过头,还是脱了外套穿的太薄,总感觉热的难受。回到酒店一量,三十七度六,得,轻微发烧。
樊屿心疼的不行,买了退烧片给他吃,顺便告诉南梦情况又和李刚请了一天假。
南星躺在床上感觉自从回来后好了很多,樊屿也不听,给他额头上也贴了降温贴,非要在这里守着他,无论南星怎么说他也不走。
最后南星在床上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这事才算解决。
其实也不算是发烧,是教室开着空调一出门被风一吹,脸上的温度就那么上去了,半夜南星量了一下已经恢复正常了。
因为是过来照顾南星的,所以樊屿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边,只占据了极小一块位置,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憋屈的垂在空中,看着人下一秒就会掉下床。
南星偏头看他,仔细端详着他的五官,回忆起了和他相处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胸腔内充满了不知名的感受。
自从两人遇见后,只要南星一有事情,樊屿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这还是在自己面前,那在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呢?他又付出了多少……
南星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更加清楚的看着他,结果樊屿一直担心他烧高就睡的很浅,他这么一动反而将樊屿给吵醒了。
樊屿直起身子,下意识的去拿床头边放着的水,“渴了吗?”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朦胧。
这种接近本能的反应让南星更是整颗心都满满当当的,他往旁边挪了挪,拍着床对樊屿说:“往这边睡点。”
樊屿意识回笼,伸手覆在南星的额头,“不难受了?”
南星说:“已经不发烧了。你脱了衣服躺在这儿,咱们快点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上课呢?”
如果在以前,他这话说的没问题,都是朋友躺一张床上根本不会多想,但是两人的关系早就变得不一样了,这话对此刻的樊屿说,无疑是种邀请。
樊屿挑眉问他:“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又不能为了休息半夜再去开一间房间吧,再说两人又不是没睡在过一张床上。
南星没搞懂他为什么要这样问,直到对上了樊屿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才感觉到自己在这种特定的场景下说出的那句话有多令人遐想翩翩。
南星想解释自己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但总感觉说出口会越描越黑,于是他彻底放弃,选择缩在被子里不看对方。
这副样子很大程度的愉悦了樊屿,他扯开南星捏着的被子,从上而下的俯视着他,重新问了一遍:“你确定要我脱了衣服?”
没了遮挡的南星,只能被迫的与樊屿对视,他张张嘴却怎么也不舍得说出拒绝的话,也是,如果他心里真的不愿意,在刚才就说出口了。
南星清楚,自己对他根本无法抵抗。
于是他坦然地面对,拉开被子发出第二次邀请,“我是病人,你得满足病人的需求。脱衣服,上来睡。”
樊屿利落的脱了上衣,俯身压在南星身上,逼近他的脸,居高临下的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个距离,你考虑清楚了?”
南星对上了樊屿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他的发丝垂在自己眉间,痒的南星忍不住视线下移,落在了对方宽阔厚实的肩部,再往下……就是隐隐没入裤腰的人鱼线。
南星喉结微微滚动,忽然勾住了上方那人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樊屿发出了很淡的一声笑,接着掌握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比上一次更加疯狂的吻。
他推开南星身上碍事的被子,握着他的手往下去。
情意乱迷间,樊屿趴在他的耳边,动情的诱惑着他:“星星,把皮带解开。”
南星被亲的头脑昏沉,听到他的话,乖乖的向下解开他的束缚,最后的意识让他说道:“灯关上。”
黑暗中,南星伏在床上,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和男人气息不稳的喘气声,缩在他身下疼的浑身发抖。
樊屿察觉到他的紧张,吻在他的背部,缓缓地安抚着:“星星,别怕。”
他浑身都掩盖上了樊屿的气息,南星在漂浮中模模糊糊的想着:这人真是得寸进尺啊。
一边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一遍还像个战略者一样逐步开阔疆土,在他身上极致的体现出了“人面兽心”这个词。
第96章 一生
都是未曾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两人,樊屿却熟练的像个老手,或许也是天赋?南星说不清楚,他只是被迫的承受着这种陌生感受。
紧紧抓着被单,将自己埋在其中,克制住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偏偏樊屿跟变了个人一样,掰开南星的嘴巴,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说:“乖,叫出来,我喜欢听。”
最后的关键时刻,南星浑身神经都聚焦在那一处,紧绷到他的脚趾都在抽搐,他还是如樊屿所愿克制不住的叫出了声。
究竟是如何睡着的,南星一概不清楚,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被樊屿像个玩具一样换了很多种姿势,然后互相拥抱着彼此,说了很多往常羞于出口的情话。
南星只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双腿酸软无力,特别是屁股,真的很疼!!!
如果不是南星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可能真的要拨打急救电话了。
一晚上没睡好,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睡眠不足引起的,于是在樊屿翻身抱住他的时候,南星顺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时,身侧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他并不意外,昨天就得知了樊屿今天上午满课。南星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一点,竟然睡到了吃饭点,怪不得会被饿醒。
手机上樊屿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在问有没有睡醒。
南星“啪啪”打字,发了句:“醒了,过来的时候把我行李箱带来。”
因为樊屿帮他又请了一天假,明天早上就要到校,所以他改签了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大概吃完饭就要出发回家了。
樊屿来的时候,昨晚的气息已经散去,南星还在床上躺着,不过看样子只是收拾好了一切在休息,“还是很瞌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