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变成魅魔后—— by妖茗酒
妖茗酒  发于:202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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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担心,在实力还没有抵达那个层次之前,我就已经杀死过神?明,屠神?这种?事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常见?,这所谓的宿命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尽管来吧。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甚至不介意杀了光明神。”
这么说?着,九彦的视线不经意间看向了旁边似乎在走神的尤里卡。
他抬起手来,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好了,我们也进去吧。”

几?人一路往那?边走去,九彦还看?到了那?口井中爬出来的一坨淤泥怪物。
他随手挥动了下,那?些?之前还耀武扬威的怪物直接被扭曲泯灭。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外?域怪物?。”海曼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这种?东西难道不该早就消失了吗?
或者是之前康纳德的清扫工作不到位?
“或许这里?才?是源头。”九彦的手按在井口之上,他扭头看向那可以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东西的露西娅,“你看?到了什么。”
露西娅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她漂亮的眼眸仿佛看向了不知道何处的遥远方向,“我看?到了一位穿着斗篷的先生,他在向我们点头。”
九彦挑眉,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样?,抬手抓住了站在他旁边,探头想要看点什么的海曼。
将其身上的衣物扒了下来?,丢到了露西娅看?向的位置。
令人惊讶的是,那斗篷居然真的在水中动了起来?。
就像是穿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一般。
幽兰色的水波在对方的身周环绕,九彦看?到了一个被勾勒出来?的笑脸,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很?是瘆人。
还带着一点黑色幽默。
“嘿,伙计,你居然还能撑的起来我的衣服。”
海曼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九彦悠悠开口。
“海曼,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是人家的衣服。”
海曼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穿了别人的衣服……
“死神大人!”海曼果断跪滑,来?了一个郑重又别开生面的见面。
那漂浮在水中的斗篷似乎动了动,在斗篷的表面形成了几?个字。
[不必如此,孩子?,我早已化为枯骨]
“不不不,这不一样?,我和朋友得了你的传承,好歹算是您的半个学生,自然是要多尊敬些的。”
“他只是一抹意识的残留罢了,完全不能算是死神,你最多认为这是死神的一滴血或者一道遗留的魔法。”九彦这么说?道。
听到九彦这么说?,那?斗篷的兜帽也摇晃了几下,仿佛是在点头。
[你们要进去的话,请务必小心]
那?行字消失,那?漂浮着的斗篷仿佛被送了回来?。
海曼摸着自己手里?的斗篷,半天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穿着。
九彦倒是多看?了一眼,从斗篷里?面看到了一个成套的魔法。
“好好学,那?家伙看?出你的问题来?了,准备帮你一把?,运气好你就能一举突破。”
听到还有?这好处,海曼的眼珠子瞬间瞪大,连忙点头。
“[乐园]”露西娅指着水井旁边的字,这么说?道。
她的吐字和腔调似乎都变得奇怪了起来,抬脚、迈步,本就是个普通人,只会一些?比较基础魔法的她直接跳入了井中。
然而这里?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一个对她的这种行为,有?任何阻止的打算。
还是对她不太了解的肯特尝试的开口询问,“不要紧吗?”
“大概吧。”九彦无所谓的耸肩。
“我们也下去。”尤里卡这么说了一句,率先跳了下去。
他还有?着尽力保护他人的想法,而这里?的其他人大概都是,能救就救,但不会专门的去救助他人的存在。
毕竟,这位露西娅小姐的出现本身就很奇怪。
这样?的天赋是随便就能有的吗?
与其说?是万中无一,他们更相信她与之相关。
从水井下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片扭曲的时空,像是时空乱流般,一个不小心就会直接溺死其中。
好在这种危险在九彦他们的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很?快的就穿过了其中。
就像是穿越汹涌的浪潮,抵达海地的洞窟。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座恢弘的宫殿。
姑且称之为宫殿。
他们进来?的地方是一处水池,周围都是些凋败的植物以及零碎的建筑。
在宫殿的墙壁上,画着各种?图腾。
尤里卡正站在一块墙壁边上,仰头看?着那?上面的雕刻。
那?画画的工艺九彦认不出来?,但他却能够透过那?因为时光的痕迹而被消磨掉的雕像上看?出曾经的恢弘与壮烈。
世界是如何诞生的,九彦不知道。
但其实有不少痕迹可寻。
从晋升到了高阶之后都会构筑出精神世界,那?是自己内心的一个投影,而这个投影和执念继续放大,等掌握了某项‘法则’,在某一道上走到了极致之后,那?世界会不断不断的放大。
可以在其中构筑出许多的东西来?。
像莱茵,会构建一个家,家里?有?他的父亲,也有九彦和尤里卡。
像尤里?卡更能随心所欲,他的小世界里拥有很多的东西。
当初,他教?导莱茵战斗的时候更是直接在其中弄出了一个角斗场。
九彦还记得,当初的莱茵曾经询问过他,‘骑士先生构筑出的精神体是什么呢?’
那代表了他的执念,是想要保护什么吗?
那?个时候,九彦也不知道。
他没有?在那?个小世界中找到任何疑似的东西,直到后来?,他仰头看到了在尤里卡的小世界中破碎的太阳。
他才?明白,那是对方的精神体。
一个已经破碎,岌岌可危的精神体。
站在尤里?卡的身旁,九彦仰头看着面前的壁画。
那?是创世纪。
一个面容模糊的人站在了虚空之中,他举起手,仿佛在说?着些?什么。
看?到这极具即视感的画面,九彦都能很自然的给对方来一段配音。
“神说?要有?光。”
于是出现了太阳,出现了月亮,出现了大地与山川河流。
世界的雏形勾勒而出,开始出现聚落、部族,以及城镇。
紧接着,他看到了人。
许多人围在一起,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那?为首的人像是老?师,在传道授业。
“等等,不是光明神参与了创造,他是后来者。”九彦看到了后面的雕塑,才?发现了事情?与他所知道的不同。
光明神在传说?故事里?,一直都是被认为最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但九彦盯着看完了全部的壁画,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些?东西。
不是先有的所谓创世神。
而是先有?的人,人之中出现了具有伟力者,对方成为了创世神。
他制定规则,划下束约,让人们从混乱与蛮荒之中挣脱出来。
他们是魔法的先行者。
现如今的许多类别都是那?些?人整理出来?的。
于是,他开办了学校,和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创建了学院。
虽然画面上并不清晰,但九彦能够模糊的看?出,那?是魔法学院的标志。
怪不得如今的魔法学院依旧是处于一个垄断的地位,这前身不知道培育出了多少真正的神明。
再之后,那脑袋后面也不知道是顶着个圆盘的还是顶着个太阳的应该就是光明神了,他旁边的那?人则是再以一种奇怪的视角在描绘。
九彦感觉,那大概就是寂主。
寂灭与新生的主宰。
再之后的画面有些脱落了,难以看?出些?什么。
九彦站在一块已经斑驳了的壁画前,看?到疑似光明神的存在面前是鲜花与奔跑欢笑的人群,而在寂主的面前则是一小团一小团的半透明圆球。
就像是灵魂一样?。
接着往后走去,走过那?些?已经脱落模糊的画面,九彦依旧从中看到了些破碎的信息。
不能连成具体的东西,但或许什么时候就能够对应上。
他看?到了有?人跪拜神明的画面,看?到了有什么东西一分为二的画面,看?到了一个破碎了的圆球。
“那?位创世神变了,祂从最初的毫无所求变成了贪得无厌。
祂发现了世界的本源,想要变得更强更强。
但能量是有?限且恒定的,他想要变得更强,就只能掠夺他人的生存空间。
祂开始认为,这世间之需要有祂一个神明就足够了。
通过神明的伟力与计算,祂可以给世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人们不需要为自己那充满着未知与危险的未来?而惶恐,祂会演算出最适合对方的一条路来?发展,一切都会是那么的美好以及合乎逻辑。
善人与善人在一起,坏人与坏人在一起,忠贞者浪荡子不会被硬凑在一起,一切都会是那?么的和谐自然。”
站在最后的一副壁画前,露西娅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飘忽不定,但九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发生了某种?变化。
“你觉得这样的世界美好吗?”
九彦嗤笑,“这或许是我最厌恶的世界了,我宁可世界的底色是黑暗的,所有?人都可以创造出无限的可能,也不要这种被规定好的未来。”
有些人或许会喜欢这样的世界,但九彦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安排。
特别,这样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付与他人。
祂说?你什么时候会死,那?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防备。
甚至你可能直到死亡都还沉溺在那被编织好的虚妄梦境。
“是啊,当初的我们也是如此。”
祂们已经成神了,为什么要重新变成人?
就因为他们比对方晚上那么一步吗?
就算对方允诺祂们,不会剥夺祂们身上的力量,可那?样?,祂们也看?不到未来?了。
实力永远不会再进一步,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我们与祂发生了大战。”露西娅的目光看?向了那?最后一副画,画面上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只能看?到裂痕。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我们只能尝试着缝补。”
“你战死了?”九彦看?向对方,此刻他很?确定,眼前这在露西娅体内的人就是寂主。
祂摇摇头,“不,我们赢了,我们有?太多的人,我们战胜了那位可以称之为创世的存在。
但是我们杀不了祂,祂教会了我们太多的东西,祂即是世界本身,想要彻底的杀死祂,只能毁灭世界。”
九彦伸手挠了下脖颈,他可能是天生没什么同理心吧,他能够理解对方的困难,但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你要说些什么。”
似乎是没有想到九彦是这么一个反应,对方愣了好几?秒之后才?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有些怀念罢了。”
在最初的最初,还能保持赤子之心。
当初的他们似乎只是为了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但是在时间的磨砺与改变之下,他们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由于能量是固定的,所以每隔一些年头都会发生大灾纪,战争、天灾,或者是外?敌入侵,这些?都有?可能。”
听到这话,刚才?还在听传说故事的几人都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来?。
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是说?,这外域怪物之事本身就是神明的默许吧?
“因为能量守恒,你们变得更强了,所以世界本身的能量就会变的稀薄。
那?样?,外?敌想要入侵也就会变得更加容易。”寂主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所以,适者生存,这再合理不过了不是吗?”
九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歪着头似乎在认可着什么。
怪不得成神的精灵女王并没有死。
按照她之前所作所为,甚至害死了妖精仙女,他还以为神明里的暴躁老哥会直接把她给弄死。
这是他们所默许的。
“自家的饭不够吃,碗还碎了,所以要削减他人的饭量。”九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笑意,他是真的觉得可笑。
“既然吃不饱,为什么不去别家,或者另起炉灶?非要盯着这一亩三分地!”
有?野心,没关系啊。
但为什么你的野心是要掀桌子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祂已经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寂主这么说着,祂看?向那?最后一副画,“我就是因为想不通这些所以以自身为束约,让祂成为了世界的基石。”
只不过创世神稳定的只是人界与神界,而最开始由祂开辟,还未曾稳固与完善的灵界开始变得扭曲和支离破碎。
神明是不会彻底死亡的。
祂依旧有着浅薄的意识存留在世间。
祂滴落在人间的一滴血化身为了祂的后代,不再高高在上。
祂看?这普通人的生活,看?到历史与社会一次又一次的毁灭又重建。
祂有?些?累了,祂希望世界可以不停的向前。
明明每一次祂都看到了很?棒的未来?,但那?样?的世界却脆弱的像是玩具,被神明的伟力一次又一次的毁灭。
“世界需要新的暗面,只有当那足以与光明抗衡的一面出现,世界才?会变得更加稳固。
不然这一切会像是不断搭起的积木,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刷中,如同沙石一般快速的的毁灭。”
九彦听懂了对方的暗示,祂在催促自己。
但他又为什么要听一个不重要的家伙说话呢?
不爽的啧了一声?,九彦想起他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时的那次教堂弥撒。
那?次,应该是光明神垂下眼眸看到了他。
再之后不久,对方就陷入了沉睡。
“既然要保持平衡的话,不如我杀了祂?作为最远古的神明之一,祂所掌握的权柄应当不是一般的多吧,我可不信祂全部都掌握的贼好,把?祂给杀了,权柄分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吗?”
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九彦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寂主被噎了好半天才?耸耸肩。
“无所谓,我不会劝你什么。
反正我也只是一抹还能思考的幽魂罢了。”
祂意味深长的看?着九彦,又看?了一眼尤里?卡,“只是,我希望你做事之前多思考一下,不要冲动。”
九彦又上前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明显,“不如,你再成为寂主如何?你虽然只是一缕意识与幽魂,但再恢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没有?人会喜欢坐牢,变得那么强大为的不就是‘自由’二字吗?”
说?完,露西娅的身型一个趔趄,她迷茫的看?向周围,脸上露出了胆怯的神色。
她似乎注意到了周围的气氛古怪,最后也只敢小心的跑到威尔的旁边,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
“谜语人滚出去。”九彦不爽的说着。
既然是一缕残魂,那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这么说?着,九彦继续在宫殿里走了一圈。
他找到了那个连通着外域怪物的裂缝,手按在裂缝的边缘,伸出脑袋去往那?边看?了一眼。
海曼还沉寂在刚才的事情?中,见九彦表情?古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了?那?边什么情?况?”
之前的战争中,他们不曾透过那?裂缝反向到达对面的世界,对于那里的一切都是从外域怪物口中得知的。
九彦抿了抿嘴,语气古怪,“我只能说?,养点宝可梦什么的居然不是先魔王的奇怪癖好,这是遗传。”

第154章
这里是寂主?破碎的小世界这点并?不?奇怪,甚至以对方的位格来说称这里为神国或者新世界都很正常。
在裂缝之外,九彦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联系。
即使是不?知道关系与联系,可九彦依旧看到那裂缝之外的世界与这里的一种关联。
大概就是所谓的修士飞升之后会前往更高一层的世界,那?裂缝之外就是隶属于?这个世界之下的一个世界。
关系的话,大概就是干儿子和亲儿子之间的差距吧。
这片大陆孕育了无?数的生灵,甚至这里的神明绝大多数也是从中脱颖而出的。
九彦也大概的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说,去外面开荒的时候寂主的笑容似乎有些微妙,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有几分的悲哀。
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
而这个世界可能就是万千尝试的一个环节。
在裂缝之中,九彦拿到了一本书册。
或许是寂主?专门留给后来者的东西,这上面记载了那个世界与这里的所有联系。
【能量是固定的,成神是有限额的,一旦一条道路有人走过,就再也不?会诞生第二位神明,甚至如果?有人如光明一般,直接垄断了数个领域,那?其他人想要上前一步也只能仰望】
【第一次试验,我等找寻到了一个有普通人居住的小世界,这里没有神明的存在,原住民们也在过着原始的生活,比曾经的他们还要更加的弱小,且这里的魔法元素含量较低,纵使吸收了全部的力量也只能供养出一位神明】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在做一种尝试罢了,没有力量,原住民的信仰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
看到这里,海曼有了一个比较荒谬,但又很合理的想法。
“九彦先?生,该不?会这无?所谓的被神明发现的原始世界,就是我们称之为外域怪物的哪一个?”
“恭喜你,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
海曼瘪了下嘴,不?过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对于?他来说,就算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那些外域怪物的想法。
‘是你们将我们从蛮荒之中带出来,教会了我们这么多的东西,我们奉你们为神明,结果?你们居然就抛弃我们不管了?’
海曼不?知道那?个世界的生灵是什么时候被神明遗弃的,可能是在寂主?陨落之后,可能是久远的忙碌之后,也有可能是一千多年前,神明不在行走大地的时候。
【我们开发出了一种新的玩法,我们会随机的化身为某个种族的人,通过展露一些神迹与伟力来让人们对于?高高在上的神有更多的了解,也好选择崇拜与信仰的对象】
看到这则消息,九彦没忍住的笑出了声,这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我是我自己的信徒,是我自己的眷者。
不?过抛开这些不?提,这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
九彦可以感觉到,这些什么都还保持着一份坚持,他们认为自己还是人,所以做事都会保留有余地。
信仰之力可以增强他们的力量,也可以帮助他们稳固自身,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过程。
在帮助他人的时候,他人由衷的感谢与赞扬会回馈微弱的力量。
这力量很微弱,但又确实存在。
如果?是不?那么讲究的神明大概会直接发动战争,掠夺信徒。
在绝望的境地之中,才会诞生出终心所向的意志。
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去做,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柔和的方式,像是在哄小孩玩一样的和普通人接触。
对于?那?些已经成神了的存在来说,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确实和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这些记载,九彦觉得他对于?神明的好感度似乎被重新拉平了。
这些人或许是做了一些事情,但他们并?没有过于?的高高在上,依旧保持着身为‘人’的自觉。
【人性的稳固有好处,但也有坏处,充沛的人性可以让我等对于?‘人’这个概念更加的理解和感同身受,冷漠的神性能够让我等漠然的注视着一切,不?会因为信众的苦难而出手相助,要如何把握这种平衡呢?】
【我发现,每位神明都有不?同的倾向性,然而一旦一方压倒另一方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当人性过剩,祂居然会爱上自己的信徒,愿意为了她而遭受磨难落入凡尘,彼此间?拉扯生生世世,仿佛爱情成为了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当神性过剩,本就具备伟力的神明开始变成不可名状的怪物,祂们不?在约束于?□□,而想要向欲/望的深渊前行,再现创世神的所为。】
【有趣,实在是有趣,我需要更多的样本,我希望可以观察到更多的东西】
【我看到那些如同原始部落的人学会了生火,学会了编织与狩猎,但他们太弱小了些,不?如引渡一些人过去帮助他们更好的生活?或者……恩赐他们一些其他的技能】
【大战要开始了,这份观察日记大概也到此为止,我受够了这样日复一日看守的生活,与其继续枯燥的呆在这里,我不?如去死?!
或许是我的人性过于?充沛了吧?哈,像光明那?样神性占据上风的人或许完全无法理解我的焦躁。
希望祂的人性可以坚持的更久一点,不?然下一次被围杀的人或许就会变成祂了。】
日记被撕去了一部分?,或许是那位寂主还未曾完全消散的廉耻心让祂把那?些东西毁去。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九彦就直接把手中的册子往旁边一甩,自己继续向前去探索。
裂缝那边的世界没有什么好看的。
被毁灭了的荒芜大地他看过无数次,就算走过去大概也没有什么收获。
毕竟那边潜入过来的家伙也被杀的差不?多了。
九彦对这种已经毁灭了的世界再了解不?过,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感触。
他继续往前走去,这破败的宫殿里什么都没有。
即使站在窗户边眺望远方,能够看到的也只是扭曲与荒芜。
毕竟,这里的人已经死掉了。
虽然寂主?还有一些意识留存,但他早已无法控制住这里的秩序与规则,崩散和瓦解是这里最终的宿命。
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是曾经顶级的神明构造的,就算毁灭也需要漫长的时间?。
重新跳了回去,九彦看到尤里卡还站在壁画之下,正仰头看着些什么。
九彦走了过去,他也侧头看了眼那壁画。
这里是画面损毁最为严重的地方,根本无?法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墙面斑驳,只能从间隙中看到少许的印记。
站在墙面之下,九彦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视线所接触的位置,“你在看什么。”
尤里卡没有回答。
沉默似乎成为了此刻的某种语言。
转了一圈回来,把手里的录像晶石给揣到兜里的海曼脚步微顿。
即使他对于情绪的感知不像奥维斯那?么熟悉,但他也能够感觉到一点微妙感。
“走吧,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了,所谓的宝藏也不过是一个老家伙的喃喃自语罢了。
这么说着,九彦抬手在空中尝试了一下。
这里似乎不?能打开空间通道什么的。
“走吧,刚好我们出去海曼你负责招待。”这么说着,九彦直接就跳入了那?海水之中。
左右看着,海曼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不解。
他看向尤里卡,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道,“骑士先?生,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尤里卡很自然的摇头,“应该说,没有发生什么。”
“骑士先?生,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一直惹人生气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哟。”海曼的手背在身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沉默是一种最无?用?的辩解,就算你在其他地方对九彦先?生再好,有些事情不说清楚的话也会造成双方越走越远不?是吗?”
看着依旧沉默的金发骑士,海曼有些不?理解。
他又上前了一步,“骑士先?生,我记得您最开始就是害怕九彦先?生会离你远去的不?是吗?怎么现在你反而将他越推越远了呢?”
“或许是因为,我开始理解他曾经说出的那句淌血的月亮是什么意思了。”
尤里卡的视线落在掀起了波澜的水面,他能够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心脏被揪住一般的疼痛。
他努力的深呼吸,之前的猜测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甚至这个现实比他所猜测过的最恶劣的笑话还要可笑。
“海曼,如果?我成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你会如何看待我?”
海曼的瞳孔几乎都要地震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人,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开玩笑的意思来。
虽然这位骑士很少开玩笑,说出的话也经常是那种有些过时的冷笑话,但此刻他觉得对方还是说冷笑话的好。
这种形容词可不兴搁在自己身上啊。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海曼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他想要阻止些什么,但又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这是他一直仰望着的光啊,将他救赎,将他从黑暗与彷徨捉弄拉扯出来的光。
他不像见到这样的因为不?必要的事情而出现了意外。
“我曾说,希望他不?要离开我,但最后选择离开的人居然成了我自己。
我曾说,我会献上我的一切,但最后我什么都不曾付出甚至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无?法赠与。”
尤里卡低垂下头颅,眼中的光几乎要熄灭。
他想要尝试着去爱,想要以炽热灼烈的情感去将感受那?鲜活的生命。
他感觉到了对方那种被约束却能起舞的自由,还有那?种带着冰冷感的温柔。
是一种让他觉得完全不同的体验。
不?是善良,也不?是冷漠,只是单纯的在坚持着自我。
他喜欢,或者说是羡慕着这样的感觉。
即使只是微小的接触都会让他感觉到身心的战栗,以及兴奋。
他贪婪的想要拥有更多,想要以各种的方式获得对方的垂青,想要看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但他以这样的方式强行的挤入到了对方的生活,几乎只差一点就可以和对方十指相扣获得到与对方并?肩走过大地,见?识到各种美好风景的时候,一切都如同破碎的玻璃。
崩裂瓦解。
碎片锋锐的边缘划过了他的喉咙,低落的鲜血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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