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南暮推荐的另外几首歌,都是经典。把宫梁的曲子和那些放在一起,确实显得简陋了些。”
“捧杀吗?”歌舒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不是……怎么可能。”司命失笑,“这可是帝国皇子,还能跟二丫他们有仇吗?
“更何况,这是好事儿啊。二丫他们又看不到这些评论——陆渊不可能给他们看这些,所以不会受到负面影响。另一方面,虽然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南暮所带来的热度和讨论度,无论如何,都是好东西。
“有人注意到‘荒’,就是好事。你知道二丫他们天赋有多好。随着他们飞速成长起来,评论是会被扭转的。
“而且,就算是现在,也不是没有好评。”
他向下翻动页面的手指顿住,停留在一条评论上。
【只有我觉得它听起来还不错吗?这是用的什么乐器,感觉音色很特殊,很好听。】
“……只是沾了乐器的光。”歌舒清叹气,“埙太罕见了,陆渊都翻了好长时间才给他们找到埙的资料。很多人肯定听都没听过。”
“不一定嘛。”司命伸手,调出这条评论的回复。
这里的内容正常了一点,一开始还有人回复几条“确实只有你这么觉得”之类的言论,但很快,大家就在这里讨论起来,气氛变得轻松不少。
【不知道……这个乐器确实挺特殊的。怎么说呢,虽然宇宙是安静的,但我听到这个声音,真的会联想到宇宙呢。】
【其实我觉得这个曲子也还好。有些稚嫩,有些简单,但其实不难听,调子很和谐。配上这种乐器,虽然称不上惊艳,但是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骂得这么凶,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这么一条正常的评论。】
【有些明星的粉过来了吧。估计都没听歌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别管了。我们安静听歌就好。】
【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开始单曲循环这首了hhh很好听啊,很安静的感觉,这个乐器的声音真的会让人心情开阔!】
【然而这个乐器稀奇到光脑智能识别都识别不出它是什么。不会是自制的乐器吧?】
【说起来这个乐器好像是埙。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我有幸去过一个远古乐器博物馆,在那里见过一个叫埙的乐器,声音的质感跟这个很像。】
【卧槽牛逼。去查了,应该真的是。】
【好冷门啊这个乐器,现在有的音频资料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现在这支曲子……】
【这么看的话,这个作者还真得有点厉害啊……怪不得南暮会推荐,突然有点懂了。这么冷门的乐器他怎么学的?自己琢磨的吗?】
【没记错的话萧鹿在博士的时候做的就是古乐复原吧?说不定是萧鹿的朋友或者学生什么的。】
【可能是学生。这个曲子的作者只有一个人,但他在一个乐队里,这乐队几首歌我都听了,感觉都挺稚嫩的。】
【也都还可以吧。如果真的是年轻人的话,可以期待一下进步?】
【……】
“嗯……好像确实不只是因为乐器才有的好评。”歌舒清道。
司命点点头:“所以说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
“只是……”他啧了一声,“不知道南暮是怎么把这支曲子翻出来的。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歌舒清回答得很快,“但我觉得这事太巧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所以我刚刚下意识想到了捧杀……我总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如果这件事确实对我们有好处的话,也说不定是他故意帮我们?”
“他为什么帮我们?”司命问道。
“不知道。”歌舒清一问三不知,语气很摆烂。
也确实没法不摆烂。
司命想了想,无奈道,“总之还是先问问陆渊认不认识这个南暮吧。是他找南暮帮忙的也说不定。”
陆渊:否认三连。
“不认识,没找过,可能就是巧了吧。”
【作者有话说】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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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一副并不相信的样子:“所以是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应该是吧。”陆渊奇怪地看着他, “你们怎么想的?哪可能是我去找他帮的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还活着,而且人在荒星。
“那可是皇帝的儿子, 就算是看起来关系不好的样子, 我也不可能轻易把我的事情告诉他吧。”
“……也对哦。”狗蛋反应过来, 一瞬间也觉得是司命脑子抽了。
怎么能想到这个角度的?
“不过,”他想了想,问道,“你是真的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巧合吗?有没有可能这个南暮知道了什么?”
“不清楚。我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陆渊摇头, “我跟他几乎没有交集……”
回忆了一下, 他确定道, “也没见过面。”
“我出生的时候他还在帝国不假, ”他解释,“但是我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前些年还回过几次, 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有见他的机会;等到虫族入侵之后,他更是完全没回来过。”
狗蛋好奇起来:“虫族入侵这么大的事儿, 他身为皇子却完全不回来,这合理吗?帝国人不会觉得他不负责任吗?”
“联系不上, 也回不来。”陆渊摊手,“星系与星系之间距离太遥远了,如果没有跃迁, 别说十年,几百几千年也到不了其他星系、其他国家。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孤军奋战十年没有援兵。”
“这我知道。”狗蛋道,“我们学的幼儿园课程里有宇宙通识内容。”
“……”虽然幼儿园课程是陆渊亲手下载、交给狗蛋的, 但听他这样说起, 陆渊还是忍俊不禁。
狗蛋道:“所以当时是没有办法跃迁到银河系外了吗?”
“一开始其实还是可以的。”陆渊点头, “最初的时候虫族从东部入侵,镇守东部的一军团和二军团联力迎击,其余七大军团在后方支援,这个时候帝国还算有余力,也有派出人手去邻国、去星际联盟寻求支援。
“但是,帝国当时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援兵。
“一方面是由于各星系间距离过于遥远,星际联盟其实是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各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也谈不上亲密。而调兵又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就算求援,援兵也一时半会不会出现。
“同时帝国也没有那么着急。联系星际联盟,主要是示弱以寻求一个保护期,不求有人支援,只求其他国家不要来攻击我们。”
“保护期?”狗蛋问道。
“邻国有难,不仅不帮忙,反而乘人之危,未免违反一些人道主义,也会叫别的国家瞧不起。所以,只要我们先示弱了,别的国家一般不会过来攻击我们。大家都还是要面子的。”
陆渊解释了一句,然后道,“总之,帝国误以为只要没有其他国家的干扰,自己就能够解决虫族,于是错过了最初的求援机会。
“两个月后,有虫族出现在西方,然后是南方和北方。帝国对外的联系从此被全面封锁,时间长达十二年。”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十二年里,南暮也没有什么消息。帝国最后一次联系上他,是断联之前,南辉也给他命令,希望他能做好外交事宜。
“所以南暮没有立即回国。而是留在了国外。不过,就战后重新恢复联系之后的情形来看,他这些年在国外也没有闲着。
“毕竟各国之间距离虽远,但还是有一些人员流动,帝国突然断联,作为在帝国外的、银河帝国地位最高的人,他得安抚好外面的人、维持帝国的外交友好、也得继续代表帝国求援……虽然也没求到援兵就是了。
“但这也很正常。未知的宇宙是很恐怖的。当时帝国这边完全没有消息,其他国家不可能直接派出大部队过来支援。而小型的侦察部队……在虫族面前根本没有一战之力,来了就回不去。
“侦察部队有去无回,完全得不到这边的消息,其他国家就更不敢出兵了。他们跟帝国的关系又没有那么好,不可能为了帝国搭上自己的军队。”
狗蛋点头:“所以他前两项任务完成得很好?”
“很好。”陆渊道,“联系才刚刚重新建立一年半,帝国跟其他国家已经迅速恢复了正常的外交关系,他在其中必定有功劳。
“可以说,帝国这十几年里,对内的稳定是南辉、南晓以及军政高层共同维持的,而对外的稳定,几乎全有赖于南暮。因为在断联过程中,他是唯一一个在外的帝国高层。
“所以帝国人对他没有什么怨言。即使最艰难的那段时期,他并不在国内。”
“听起来这个人能力很不错诶。”狗蛋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奇怪道,“不过南英哲不是回来了吗?南英哲是他儿子吧?我记得你说过,南英哲自称是他父母安排他回国的。”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但我没有问过具体情况。”陆渊摇头,“对南英哲的情况我其实也不了解很多,他们皇室内部的事儿,我不想过多介入。
“所以那天你说南英哲想让皇帝死,是为了给我报仇,我是很惊奇的。他虽然在我的亲卫队里,但也仅此而已。我与他并没有什么私交。”
“我可完全没看出来你有‘惊奇’。”狗蛋吐槽,心里却在犯嘀咕——
那天,bug状态的陆渊,有提到,南英哲可能会猜到司命他们与陆渊有关系。
这可不像是不熟的人能猜到的事。陆渊可并没有担心皇帝、南晓等人发现这件事。
而且,另外被提及的几个人,歌舒明是陆渊的挚友,鹰巡是最初跟随陆渊的人,周翡与陆渊同位元帅、交情也一定不浅。
所以,这里面肯定还有问题。
倒也不一定是现在的陆渊有意隐瞒。说不定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说起来。”陆渊突然坐了起来,道,“你们要怀疑南暮跟我有关系,还不如怀疑他跟荒星有关系。”
“啊?”狗蛋一愣。
“一方面是,作为皇室中人,他对荒星,理论上是可能会有一些了解的,也是有机会来荒星看看的。”
“另一方面……”陆渊说着,打开平板,开始搜索南暮的作品,一边道:“我想起来,我可能跟南暮还是见过一面的。我还小的时候,他有去我所在的那个星球办一个画展,当时学校有组织我们去参观。
“我在画展上见到过一幅画,和一个人——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他,现在也不知道。但可能是他。”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狗蛋问道。
“有一张画,有点像荒星。”陆渊道,“植物,和人的生活方式。我跟着你的垃圾舰去扔垃圾的时候有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他已经找到了那张图,递给狗蛋看。
那是一片嶙峋的山崖。青黑色的天空下,灰色的山石荒芜寂寥。植被是很稀少的,山石间只偶尔有濛濛的绿意。
然而就算是在这样的地方,也仍有树木生长。在那山崖之巅,孤零零地生长着一棵枝干崎岖的树。
树枝上绑了不少小物件,树干上则缠了绳索。绳索蜿蜒流下,在山崖上,有人正单手抓着这绳索向上攀缘。
那人也是枯瘦的。透过黝黑枯干的皮肤,几乎可以看到骨骼的结构。南暮细致地刻画了他肌肉和皮肤的文理,也更细致地刻画了他的双眼——
一双痛苦麻木,却也顽强至极的眼睛。
狗蛋看得呆住了。
这画面,与那一趟短暂的旅途中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的场景,相似极了。
他环游整个荒星,见了许多自然风光,极热与极寒,沙漠和海洋……但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的,还是在这颗星球上,艰难求生的生命。
“我当时还小。”陆渊道,“我与画展上遇到的一个人攀谈,我说这场景应该不是现实中能有的吧,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隐喻。
“那个人说,‘也可能就是单纯记录下一个场景呢。’”
陆渊顿了顿,叹气,“原来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见过荒星了。”
狗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所以说,有可能是南暮来过荒星……然后从二丫铁柱他们的音乐里,感觉到了荒星的气息吗?”
“有这样的可能?”陆渊道,“对于知道荒星的人来说,‘荒’这个名字的指代性,还是挺强的吧。”
“他是想帮荒星的吗?”狗蛋问道。
“谁知道呢。”陆渊也无法确定。“不过……”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从这幅画里来看,他对荒星人,是怀着悲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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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 陆渊感觉南暮是对荒星抱有善意的。
狗蛋想着。在这种事情上,陆渊的直觉还是值得信任的。尤其是,司命也认为南暮的行为对荒乐队的长远发展有好处, 这跟陆渊的判断一致。
于是狗蛋有些放心了。
然而陆渊却并没有这么乐观。
如果真的是南暮自己发现了荒乐队与荒星的关联, 那说不定其他对荒星有了解的人也会发现。
那样的话, 留给荒星的发展时间,恐怕就不太多了。
提前为荒乐队注册、发歌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陆渊不知道。但事已至此,不管这个选择是不是有问题, 他们都只能积极地去面对它造成的后果。
但陆渊暂时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狗蛋。
倒不是他觉得没必要说。而是……
他总觉得自己的推断并不正确。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而这些东西还是他自己很清楚的。
这很奇怪。因为陆渊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记忆力不好的人。而且他也一向敏锐。这种明知道出了问题, 却找不到问题在哪里的情况, 实在是很少见。
但总之,由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结论不完全正确,未免对狗蛋他们造成误导, 陆渊便不准备额外给出什么提醒和建议了。
相反,他甚至强调了几遍, 自己跟南暮交集实在不多,具体的情况如何、以及接下来怎么做, 还需要他们自己去判断。
狗蛋对此满不在乎。
陆渊无奈。
好在,在很多事情,尤其是对局势的分析和发展方向、节奏的把控的问题上, 虽然狗蛋没有什么经验,但司命肯定是有的。而且,司命为人也更谨慎。陆渊相信司命会做出冷静的选择。
看着狗蛋匆匆吃完了晚饭离开, 陆渊慢吞吞地掏出平板, 去搜索网上的, 对荒乐队的几支曲子的评价。
他不准备直接给二丫他们看这些评论。
星网通常会放大恶意——或者说,会把现实中人们心底里压抑着、掩藏着的恶意更多地暴露出来。因此,此时的荒乐队的评论区,实在不太好看。
正面的、或者说客观的评价固然是有的。铁柱的编曲称不上绝佳,对埙的演奏也称不上娴熟,但那绝不是一支难听的曲子,它或许稚拙,却也不乏亮点。只要人们愿意静下心来听它,就算不喜欢,但至少也不会厌恶、不会记得耳朵遭受了侮辱。
但其中负面的、不公正的、具有偏见的评价却也很多。而这,是铁柱、以及二丫他们没必要看见的。至少现在还没有必要。
不过,陆渊也很清楚,听众的评价、反馈,对于二丫他们是很重要的。
或者说,对任何人来说,他人的评价都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一个重要的参考。人可以不轻易被外界评论影响,却也不能完全闭目塞听、刚愎自用。
而对于二丫他们,有些评价还要更加珍贵。
他们还不够成熟。并没有完全建立好自己的音乐审美,也不能做到真正客观、理性、合理地评价自己。这种时候,外界的评价,可以帮助他们反省和进步。
因此,陆渊已经打算好把这件事告诉这几个孩子。并把一部分有益的评论,拿给他们看。
唯一的问题是……
要想只给他们看有益的评价,首先,他需要做一个筛选。
倒也不是不能找人来帮忙。但是,能心平气和地阅读某些并不善意的文字,并从中找出可取之处的人实在不多。
而且现在正值初夏,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最近狗蛋又给大家安排了学习的任务……
好像真正闲着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所以陆渊还是选择由他自己来做这个筛选。
有点麻烦,但反正也是消磨时间而已,他有的是时间。
这还有另一个好处:
他不仅可以看歌会平台的评论,还可以搜索其他的一些平台、和一些音乐人的个人网站主页中的、他们对这几支曲子的评价。在荒星上,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陆渊想着,慢吞吞地窝回沙发上,去搜索他知道的几位乐评人的主页,看他们有没有对几个孩子的曲子做出什么评价。
无独有偶,此时的司命和歌舒清,也正在逛星网。
不过他们看的内容倒不是乐评。
收到了狗蛋回复的消息,出于好奇,也是试图对南暮这个人增加一些了解,两个人迅速地打开星网搜索南暮的画作来。
这不算特别好找。
——不是说南暮的画不好找,而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关于荒星的画,非常难找。
因为南暮的作品实在不少。而星网上所给出的他的作品又很齐全,从七八岁稚童时期的作品,到少年时对名家画作的模仿和练笔……林林总总,看得人花眼。
司命和歌舒清不得不耐下性子,一张张地看过去。
倒也还好。
毕竟他们也不太着急——虽然时间已经挺晚了,但祝绒还没有从游戏里出来。
歌舒清还在吐槽,“祝绒今天怎么出来得这么晚。平常早一个小时就该出来了吧?”
司命一边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着画作的图片,一边敷衍:“大概是今天遇到了什么难打的怪?”
歌舒清无语:“什么怪能值当她打一个小时?”
“呃……”司命迟疑,然后道,“那或许是碰到了什么人吧?”
“遇到什么人能留她一个小时啊……”歌舒清还是一副很觉得奇怪的样子,“祝绒可不是一个很容易打破自己计划的人。”
“……实在不行你进去看看?”司命揶揄。他看出了歌舒清可能是看画看烦了,才在这里找话题闲聊。
“说真的,我也挺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歌舒清笑,“但是最近还是算了,过段时间——”
他突然道:“等一下?”
“嗯?”司命一愣,停了下来。
“上一张。”歌舒清道。
司命更茫然了。那张画上标志着“暮 14岁练笔”,画的是……有点像原始人祭祀的场面,一群围着树叶兽皮的人围着一个火堆敲锣打鼓。
虽然画得不错……
但这也不像是荒星会有的景象吧?
歌舒清看了那张画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古怪地语气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荒星记忆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有点少,但这些字数发出去的话,总字数就是刚好二十万字!我很难拒绝一个这么完美的整数的诱惑。
明天会多写点的!
二十万字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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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惊奇地看向歌舒清。
歌舒清看着眼前的画面, 跟自己脑中的记忆对比着,过了一会儿,才认真点头:“嗯, 虽然这样的场景并不算太特殊, 但这幅画上的, 和我看到的荒星记忆里的,确实一致性很高。”
“具体说说?”司命道。
“总人数、和演奏每样……乐器的人数,都是一样的。”歌舒清道,“这里面有像埙、鼓一样的乐器, 还有这个有点像口琴的小东西, 和这里的这个三弦琴、和这里的……这个大号乐器。
他的手指从画面上滑过, 依次把五种乐器指给司命看。
“乐器跟我记忆里的一样不说, 每种乐器的演奏人数也分别是一、三、五、七、九。我认为这不是巧合。
“这幅画上的人的队列,虽然与我记忆中的并不相同,但也有相似之处。比如吹类似埙的这个乐器的人, 他很明显是整个队列的核心。
“……顺带一提,这个是不是真的很像埙?第一次见到铁柱的埙的时候, 我跟你们说过,我在记忆里看到过这种东西。指的就是在现在说的这个画面里。
“另外, 还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证据是,这个火堆的形状。画上看起来不太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
“它虽然是非常常见的圆形, 但却是空心的。中间有一块没有火的地方。这必然是特意摆放出来的。而我记忆里的火堆,也是这样。”
司命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样说的话,南暮不仅知道现在的荒星的样子, 还可能拥有荒星的记忆。”他沉吟道。
“至少他肯定见过这样的场景。否则不会画出这样的画。”歌舒清的语气很肯定, “没有这么巧的事。”
“嗯……”司命思考了一会儿。歌舒清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然而司命再开口时, 提起的却是另一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好长时间以前,我们曾经问过你,有没有在荒星记忆里听见过鼓声。你说没有,但倒是看到过一群人一起敲鼓的画面。是指这个吗?”
歌舒清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完全是。这个也算是有鼓出现,但还不算是一群人一起敲鼓吧?
“其实这件事,我做的那份整理里有提到过,你可能没来得及看。鼓出现过几次,有几次是在类似的场景里,更多的、纯粹的很多人一起敲鼓通常是在,类似于战场的地方。”
“……战场吗。”司命喃喃。
“总之,”歌舒清道,“南暮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他肯定知道不少事情。”
司命点头,“他快回来了。”
“但就算他回来,恐怕也不能直接问。”歌舒清叹气。
司命笑了:“总比见不着他人影来得好。”
“行了,”他开始继续往下翻图片,“继续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信息。”
歌舒清打了个哈欠,“好吧。”
“困了?”司命问道。
歌舒清摇摇头,“还行。等祝绒回来。”
旁边,登入全息游戏的祝绒突然睁开眼,“回来了。”
她突然出声,司命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烈的意外,歌舒清却惊了一下,才去看她:“你怎么突然出声,好吓人。”
祝绒面无表情,“那或许我应该不出声地悄悄站起来走到你身后,然后……”
歌舒清:“喂!”
祝绒看向司命:“回来晚了。”
“怎么了?”司命看了眼时间,“迟了有两个小时……发生什么事了?”
“我亲生母亲叫陈星繁?”祝绒问道。
“是的。”司命愣了一下,点头。
祝绒道:“她可能玩过这个游戏。游戏里有人问我,是不是认识陈星繁,跟她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那人说是她以前的朋友,不过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有点关心她现在的情况。”
“那人叫什么?”司命问道。
“她自称叫小鹿。”祝绒道,“是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我觉得她年龄不很小了。”
“小鹿?”司命和歌舒清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名字,就在今天,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他们很难不敏感。
司命打开星网,给祝绒看南暮的妻子萧鹿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祝绒看了看,想了想,摇摇头:“长得不一样。”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才说,“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我觉得我看到的不是那个人的真实长相。”
“你那个游戏里能调整外观吗?”
“不能。”祝绒摇摇头,“但她看起来不和谐。”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歌舒清问道。
“嗯……”祝绒回忆了一下,“因为我不愿意给她说太多我的情况,所以主要是她在说。内容主要是她在回忆当年,跟我母亲怎么认识的。
“说她比我母亲虚长几岁,但是关系很好。她们是校友,她还差点给我母亲上过课,还都很喜欢这个游戏……”
星系之间,舰队正在一颗恒星边缓慢徘徊。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些星系之间地方被称为暗海。因为它太广阔,也太黑暗荒凉、杳无人烟。
这里是缺乏光明的。
星系内部总是有很多恒星。虽然它们彼此间距离很远,但光却在其间传播。当你航行在星系中,总有各色星光相伴。
星系外却几乎
没有恒星。
只有很少数的恒星,会在星系碰撞、大质量黑洞并合等等激烈的“大事件”中获得过高的能量,脱离原本的轨道,摆脱引力的束缚,逃离自己的星系,来到外面的广袤空间。
从母星时代,人们就给这类恒星起名叫做“流浪恒星”。
每个星系,都是暗海中的孤岛,恒星是其中的住客。只有少量的恒星,能远离家园、涉足暗海。它们是这宇宙中最孤独的流浪者,也是最伟大的冒险家。
暗海中的星舰也很少。
在这样的黑暗之地航行是很危险的,极容易迷失方向,也容易不小心闯入流浪恒星的领域,难以脱离。只有最优秀的驾驶员,能够驾驶星舰,横渡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