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嘉夕被他两句话说得喉咙口一阵泛酸:“他给你喂了迷魂汤吗?”
就这么护着、这么喜欢?
秋时雨理所当然地点头:“喂不喂我都喜欢。”
甄女士又气又闷:我干嘛多嘴一问?
聊过萧苏寒这一茬,又回到她正上头的冰球14号混血小子,秋时雨说自己今天傍晚看到过他两回:“也许是搬走,也许是刚搬来,我不确定。但有一点你说得对,这小子看着的确不好驾驭,太冷太傲。”
甄嘉夕热情来得快,退堂鼓也打得快:“那好吧。”
她说:“其实我也就是想想而已,遇见新鲜的人和事多看两眼很正常吧?再说了,他没有特别不可取代,我更不会死死纠缠非要一个结果。”
过几天再和学长们碰头,甄嘉夕仍然不改“意志”。
钟励铭叹道:“你最好真这么想。”
小姑娘家家,理论这么丰富,其实恋爱一次也没谈过;
偏偏她还在什么都不太会的年纪、率先学会了嘴硬——
“这几天职业冰球比赛看多了,才发现他也没有很了不起。拜托,他真的很装,输了垮着张脸倒算了,赢了笑都不笑一下,怎么,是需要额外付费吗?”
说到这儿,人家背着一只单肩运动包刚好经过。
钟励铭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他是听得懂的。”
秋时雨回想冰球队14号方才的眼神,赞同地点点头。
“你看,说什么来什么吧?”
甄嘉夕脖子一梗:“听懂又能怎么样?我说实话啊,萧苏寒和咱们一起吃饭聊天都不会臭脸,他看起来就在意多了。”
王一珉嘀咕:“那能一样吗?萧苏寒那是正经家属。”
他有几个胆子,敢当着秋时雨“娘家人”的面摆脸色啊?
秋时雨:……
大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省得开口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忘记自己临时出柜那天、学长们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现在竟然和萧苏寒隔空打成一片,称呼更是各论各的:萧苏寒喊学长们“哥”,那是因为秋时雨;钟励铭、王一珉反过来喊他哥,那纯纯是对萧哥的佩服……
萧哥私底下还对秋时雨炫耀:男人外交不过如此~
接下来的1月,众人一边吐槽、一边看着甄嘉夕的热闹:时而嫌弃,时而着迷,随着决赛场上混血14号的数次奇功,她又重拾了对他的迷恋。
短暂的迷恋,也是迷恋啊!
甄嘉夕坦白:“我和他其实有发过几次消息。”
钟励铭和王一珉一脸八卦:“然后呢?”
“他答应一起吃饭,在比赛之后。”
秋时雨扶了扶帽子,将过长的发尾拢了拢压顺,随口接道:“先说好,你们去我不去,那天萧苏寒生日,我得和他视频连麦。”
他提前给出理由,就是怕甄嘉夕非要拉着人一起。
萧苏寒生日那天,两人算好时差接通语音。
A大已经结束了期末考试,而秋时雨这边才开始新阶段的学习,介于特别忙和比较忙之间。抽出时间给男友过生日倒也不难,他还买了个小蛋糕隔空给萧哥庆祝。
“好啦,我点好蜡烛了,你快许愿!”
隔着屏幕,萧苏寒还真闭上双眼虔诚许愿。
数秒过后,他睁开眼睛,朝着镜头吹了口气——
实际上是秋时雨默默吹灭了蜡烛。
“晚上还有别的安排么?”
萧苏寒从两位学长那儿得知,今晚甄嘉夕女士会和冰球14号有一场试探性的约会,他其实有真诚地祝愿过甄嘉夕早日脱单,好放下对秋时雨那点儿童年时期的执念,可一想到钟励铭他们欲言又止:这混血小子的确和你有点儿像,心里又莫名膈应。
不是因为甄嘉夕在追求人家,而是因为一种来自“同类”的猜测:
冰球场上那一眼,真不好说人家看的是谁。
就像甄女士一度不肯相信秋时雨弯了;
她也许,没准,又一次在冰球14号身上“梅开二度”……
因此,萧苏寒隔着数千公里,提前升起对这位的防备。
秋时雨毫无知觉,他还在和萧苏寒介绍最近新上的电影:“我们一起连麦看这部片子吧,最近在首页刷到了好几次影评,感觉很有意思~”
那萧哥能不依么,线上连麦就当是两人一起看电影了。
另一边,第N次当电灯泡的钟、王二人都快麻木了:来之前没人和咱们知会过,这顿饭会这么难吃呀?
甄嘉夕还算正常的社交发挥,14号这小子未免太……
说得好听点儿呢,就是14号表里如一。
说得难听点儿,有点过于冷淡;
当然,这也在大家的预料之内,他表现的本就如此。
并没有因为甄嘉夕是格外受欢迎的女孩而有所有待。
所以,在这顿饭过后,甄嘉夕的热情被彻底浇灭,她想call秋时雨,被王一珉手快拦下:“人家这会儿还和萧哥连麦呢,打扰小情侣约会要被驴踹的。”
“可我真的好想哭!”
钟励铭叹气:“你明知道他就是很冷淡、很难搞定啊!”
甄嘉夕摇头,语气哽咽:“我想哭,不是因为和14号没希望,而是哭我重蹈覆辙。”她从包包里掏出镜子,小心翼翼地擦了眼泪、补过妆,又说道,“算了,你们现在应该理解不了。”
1月转瞬即逝,秋时雨长到20岁,头一次在外过年。
和家人视频时,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能扎个揪儿。
秋妈妈果然想起了秋时雨小时候的事情:“你奶奶跑了几十里路求了个阿婆,她给了一把红线,绕着牛筋梭的带子搓成绳子,拿来给你留头绑发,平平安安养到5岁就能立住。”
“你小时候的头发更细更软,扎起来像个妹妹。”
秋妈妈还说:“阿婆说不让拍照,怕把你绊住。”
好在孩子平安长大了,就算丢失了其中一截的纪念,这份代价也称不上什么。
只是如今再看,心里难免感慨。
秋时雨微长的头发加总是固定搭配的毛线帽也成了他交换到S大之后、十分醒目的一个标志:人家一提起XX系的谁,是ABC还是纯留学生,又或者是学期、三月期的交换生,半天想不起名字。可一提“秋”,噢,立刻就能从记忆里翻出一张面孔来!
甄嘉夕也动了念头,想去留个类似长度的鲻鱼头。
“算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又兴致缺缺、放弃做新发型。
很快,时间来到2月,情人节将近。
王一珉滑雪时认识了一个女孩儿,两人正在暧昧。
钟励铭在赶实验,很想出去认识点新朋友,但没空。
甄嘉夕自打冰球队14号之后,再没有新的crush,陷入彻底的情感空窗,剪不成鲻鱼头,于是给自己新染了个烂果酱色的红发,游走在教室、公寓、图书馆三个点。
而秋时雨,他依然很忙。
隔着时差一边跟导师交流、启动自己第二学位的论文,一边应付S大这边的课程和项目。两头各忙各的事儿,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只为了在情人节这点空出至少一个晚上的时间:萧苏寒即将参加集训,这将是他们近一个月里为数不多的沟通机会。
情人节当天,加州开始大面积放晴。
这似乎是个很不错的兆头,秋时雨想:如果实验课没有拖后腿的划水怪,他应该会早早结束报告,然后绕去花店买一束鲜花应景……
王一珉调侃:“这还用买?直接去垃圾桶捡。”
这话真不是开玩笑,S大的垃圾桶时不时就能挖出点儿宝贝,每年都有差不多的热闹看:捡到名牌包包、半新不旧的电脑都是小事儿,值钱一点的就比如钻石手链、宝石戒指、用dollar扎成的“花束”。也有人专门去收花束里的卡片,试图挖出里面的八卦。
大概是王一珉不经意提的这一嘴,回去路上,秋时雨真比平时更加关注垃圾桶——
情人节这天,连垃圾桶都身价倍增!
空运过来的玫瑰倒栽着丢进去;
各种玩偶、礼盒更是歪歪扭扭地堆在一旁……
更多的,是看都没看、没拆封的盒子被直接扔掉。
秋时雨握紧了手里这束北极星,飞快地往公寓赶,经过拐角时,他忽然因为一个“熟悉”的背影顿住:哪怕知道那并不是萧苏寒,还是会因为身形相似而微妙地多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见到他亲手将一束花丢到垃圾桶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反正秋时雨不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呜哇呜哇周末倒计时!
哪怕不喜欢,把话说明白、直接拒绝就是了。
像这种明面上收了,扭头却直接将别人的心意丢进垃圾桶的行为, 秋时雨从前就不能理解, 明明有那么多种解决方式;现在谈了恋爱、细想之下心情更复杂……
当然了,总归是别人的事儿, 管不着也不用管。
微妙的氛围中,他和冰球14号四目相对打了个照面。
两秒之后, 秋时雨面无表情地错开视线, 他背后背着包、一手提着打包好的蛋糕, 另一只手握着精致包装的蓝边北极星, 快步从对方身旁走过。
他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正不紧不慢地追着。
秋时雨其实没想太多, 他倒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 进入大门、快步走到电梯厅,余光瞟到对方也走了过来, 于是他换了一只手拿花。
这个举动, 对秋时雨而言是下意识的。
可落在冰球14号手里,显然是一种无声的“戒备”。
半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秋时雨早已习惯被各种视线关注,所以一进电梯,明显感觉得到对方正通过反光的电梯墙壁看他:并非上下扫视,而是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锁定秋时雨的面孔。
什么意思呢?
想理论一下刚刚丢花的事儿?
电梯停在12楼,秋时雨没理会身后的目光。
他特地绕了走廊整整一圈, 才轻声回到自己的房门前。
这一晚, 秋时雨隔着时差和萧苏寒提前庆祝了情人节。
他们跨屏分享了一个6寸小蛋糕、一束玫瑰,还有一首秋时雨最近爱听的爵士乐。
遮光窗帘里头那层纱帘被放下来, 顺着窗外吹来的风轻轻地荡着,室内的灯光只留一盏,秋时雨还喝了一点调制鸡尾酒,兴致来了,顶着微醺的感觉跟着节奏一起哼唱。
萧苏寒看得入迷,脑子里下意识地又开始算日子。
“老婆,秋宝,我申请换个头像。”
秋时雨只穿着一双白色袜子踩在地毯上,裤子的折痕很浅、隐约勾勒出腿部流畅而瘦韧的线条,骨感分明的脚腕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的,又因为在室内穿着外套嫌热,脱了外套后只留一件单衣又怕冷,于是披着那床毛绒绒的小被子,窝在沙发前,将镜头拉近:“那你得先让我看看才行~”
萧哥被他猛地凑近一对视,一颗心顿时就要化了!
他深深吸气,将处理好的照片发过去:“这张怎么样?”
秋时雨微微垂着眼帘,光线由斜上方落下,在他眼睑上洒落一片漂亮的羽状阴影,像蝶翼,颤颤巍巍的振翅欲飞。
“你确定吗?有点幼稚噢……”
换做平时,秋时雨一定是直接拒绝了。
可他今天格外地好说话,看到萧苏寒刻意截图的“联动心跳”随机互动,他只是说了一句“幼稚”,而不是直接反对。
关于换头像的原因,萧苏寒不敢隐瞒他。
“有人跟了我去年圣诞节的行程,也有一部分人……他们、抠得比较过分,扒出我头像就是你之前国赛拿奖的照片。其实也没什么,按照队里一贯的处理办法,冷放置一段时间过了风头就行,毕竟总不能强行要我做回应。但我不想他们转头又去逼问你……你应对不来的。”
明星运动员同样会有私生,萧苏寒自然不例外。
但他这半年多属于极度的低调,再加上对外公开活动有限,除了上学就是训练,有耐不住寂寞的职业私生转到更能赚钱的主儿那,也有抱着其他想法的私生依然紧紧追着,想要趁此机会更进一步……
在他们这群人眼里,萧苏寒的状态几乎是半透明的。
他的课表、他的作息,他身边亲近的人。
这些信息,大多数人无从得知,可私生却无一不知!
所以,秋时雨是线下粉丝绕不开的一个话题:网上那些看乐子的毫无知觉的嚷嚷“学神×冠军”好嗑,谁料人家是来真的呢?
萧苏寒没敢告诉秋时雨的是,他已经接到了“大粉”的警告:
她们警告萧苏寒专注比赛,拿更多的奖项荣誉。
至于课业,A大不可能不给满贯冠军开绿色通道,哪怕他大学四年只读一半,学校方面和总局难道会卡着不让他毕业?
其次,她们警告萧苏寒不要乱搞男女关系。
而这层警告明显是独独给秋时雨一个人的:要不是他现在人在M国交换,指不定秋时雨落单在外的时候,会收到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示威……
最后,就是疯狂粉丝的疯狂示爱——
萧苏寒差点被吓得直接动手:真是一群疯子!
断断续续地说完最近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倾吐过心声,萧苏寒心里勉强舒服了一些,如果不是集训近在眼前,他甚至想即刻买票飞去M国和恋人团聚。
秋时雨陷进毯子里,好像有些醉了,但意识还在。
但他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软,像一团甜滋滋软糊糊的棉花糖:“你别怕,乔老师教过我的……”
萧苏寒只得将声音放到最大,才能听到对方的呢喃。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秋时雨整个人已经蜷成乖趴趴的一团,陷在了毯子里,他也许是醉的、但更多应该还是累的,回到舒适、安全的环境里之后,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茶几上的蛋糕甚至都只吃了几口而已。
“秋宝,我们回床上睡觉吧,好么?”
秋时雨似乎又被唤醒了一点儿。
他摇了摇头,又伸手去够摄像头:“不,再聊会儿嘛。”
萧苏寒哭笑不得:你这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聊什么呀?
“噢,我买了玫瑰~”
说着,又伸长了身体去够桌上的花束,这一扒拉,差点把自己整个儿翻下沙发,等秋时雨用指尖勾到了花束上的绑带,径直将那几只花一起扯了过来:暖黄的灯光下,原本白色调的花瓣呈现出暖洋洋的落日黄,边缘的蓝色像是晕染开的极光,绚丽地不真实!
低头抚了抚花瓣,秋时雨又说起说起了醉话:
“我第一次给你买花,买的时候忘记你没法收到了。”
萧苏寒看着他肩头摇摇欲坠的衣领,恨不得手穿过屏幕帮他扯一扯,心都操碎了还不忘回应:“我看到也是一样的,真的,我很开心!”
“……啊,那就好。”
秋时雨彻底没了力气,睫毛上下交叠着,直到睁不开时,还不忘留下一句承诺:“BB,等我回去补给你……”下一秒,花束轻轻砸在他手边,花瓣挨在腮旁,像是轻抚、又像是一个无声落地的晚安吻。
秋时雨的情人节过完了,萧苏寒的才刚刚开始。
他换了新头像,正是“联动心跳”里抱着花束的小桃心!
与此同时,将昨夜拍下的和玫瑰挤在沙发上睡觉的秋宝照片设成新壁纸:特地做过的后期处理,特殊的光影效果下,只有玫瑰是唯一的亮色,秋时雨显现出来的也只有他熟睡时线条仍然漂亮的轮廓,带着一圈暖黄的光晕。
乔绛看着还挺稀奇:“怎么设的参数,教教我呗?”
萧苏寒哼了一声:“你想得美,这是我的独家滤镜。”
既然都是独家了,那当然只给一个人用呀!
除了远在M国的秋时雨,谁还能享受这份待遇呢……
说着,萧哥利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挥挥手告别室友,出发为期半个月的集训。
乔绛被酸得浑身打颤,立刻找秋时雨告状——
“秋时雨,你老公真的有点过分……#%¥@(#&@*!”
因为一杯特调鸡尾酒、秋时雨还没彻底清醒:“嗯?”
“你猜怎么着,从萧苏寒起来到他收拾行李离开宿舍,他起码说了10遍,‘情人节秋宝给我送了一束玫瑰’,我现在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玫瑰玫瑰’,今晚睡觉一掀开被窝,没准里头都是玫瑰刺!”
听着室友夸张的调侃,秋时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乔绛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没褪完呢。
眼看着外出一夜的李昀州也回来了,连忙问:“你情人节给蕤姐送了什么礼物?”
李昀州先是啊了一声表示疑惑,又下意识地答道:“三支口红,一束花,一盒她喜欢的混合口味生巧。哦,还给她游戏里抽了个臻藏皮肤。”
秋时雨听完后,煞有其事地夸道:“吾辈楷模!”
看来他的一个蛋糕、一束玫瑰、一首歌还是不够。
这些甚至还没法儿一起分给萧苏寒,人家只能看着。
“虽然说老夫老妻了、规格不同,但州哥这眼光和心意都没得说。”秋时雨表示学到了,“明年我也会好好操作起来~”
李昀州被这俩小子整无语了!
他好笑地问道:“为什么送礼物也有胜负欲啊?”
乔绛没在往下说了,谁让那俩都是男生?
平时黏得甜甜腻腻的,却会在莫名其妙的产生“攀比心”:
秋时雨送了玫瑰,给他唱了首歌,还邮回来他这几个月零零散散寻摸搜集的各种纪念徽章,每一枚都被妥善保存,一一打包装好,显然是走到哪儿都不忘记给男友带礼物。萧苏寒则斥巨资给他升级了一个定制电竞椅,虽然秋时雨人没回来,椅子空着,可萧哥不准其他人坐上去,理由是:秋时雨要第一个坐……
乔绛摸了一把秋时雨的“高定”椅子,哼哼唧唧:“我就摸,我就摸~”
春天一到,天气变暖。
秋时雨头发又长了不少,还是得去修一修。
甄嘉夕的烂果酱红也基本褪成粉红,两人结伴去了一家华人开的造型店。甄嘉夕决定染个炫目的镭射粉,秋时雨没染发,但修过之后更适合扎发,额前的碎发也不累赘,看上去简直是个十足的艺术生!
甄嘉夕对自己的新造型评价so so,但却很喜欢秋时雨的新发型。
“小学那会儿,我们女生之中都传你会乐器。”
秋时雨很不理解:“我真的一样都不会,可是每年的文艺汇演老师都问我出节目。”
最搞的是,每年还都要重新解释:
自己并没有什么才艺,真的不是藏拙!
秋时雨在这方面能做到的全部,仅仅只是唱歌不跑调……
甄嘉夕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其实就是被我们女生之间的传言给误导了。那个时候,大家真的以为你从小学了什么乐器。”气质看着就很好,那种朦胧清冷的感觉,也很符合当时学生对于艺术生的刻板印象。
“……我真是谢谢你们。”秋时雨无奈笑道。
“哎呀呀,小女生心里总有点幻想的~”
甄嘉夕不敢说是,她现在20了仍然有幻想。
她看了看秋时雨的脸色,问了对方最近的实验进度,得知还不错后,又小心地绕过话题,提起之前的一件事情:“就是、你还记不记得冰球14号啊?”
秋时雨皱了皱眉:“你还喜欢他?”
“不不不不——”
甄嘉夕立刻否认:“不喜欢了!我的意思是,他之前被朋友带着来过一次我们的聚会。你懂的,那边就是大家讲粤语比较多嘛。后来,他就问起你……”
秋时雨拧眉:“什么?”
“说和你有点误会呗,问你下次再来,想好好聊一聊、解除误会,他妈咪和你老家一起的。”
秋时雨说:“sorry,我不认识他,误不误会有什么所谓?”
甄嘉夕既想吐槽自己的眼光,又对秋时雨偶尔的敏锐和麻木无语,无奈地点破:“人家对你有点兴趣呀小秋同学,他对我这么一个艳光四射大美女的主动都无动于衷,那就只可能喜欢男人咯。反正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那就不去。”
秋时雨又选了一顶帽子,问:“我好了,你还要看吗?”
甄嘉夕随手一撩头发:“再去看看口红好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4月锦标赛萧苏寒又拿下两冠。
男子重剑团体赛瞿浪首次出征,对战被广大网友戏称为“卷卷类萧”的毛子三号位,两人鏖战完全部赛时,最后打了个8-9。
萧苏寒观战时,又认真地看了看这毛子。
随后,他问身旁的侯岳:“你觉得他和我像么?”
侯队长好险绷住了表情:“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情?”
“也没有很在意,只是想了解一下。”
侯岳又侧过头瞥了他一眼,老实说:“从个体上讲,你们俩硬件条件是类似的,都将身形、力量以及敏捷拉到极限的平衡状态;如果从感觉上说,他的确和你刚出道比赛那会儿很像,都有股横冲直撞的冲劲儿,瞿浪从P卡提到正选也就比他晚一年不到吧,你看他的情绪是不是稳定多了?”
“行了,我懂了。”
萧苏寒眼皮子一翻:“你就想说我俩都是莽夫呗!”
侯岳连忙否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赛后,他当着人面和男友打电话:“侯队骂我是莽夫。”
侯岳当即急得跳脚:“内个小秋同学,你别听他乱说!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是他自己这样理解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秋时雨解释,但在直觉的驱使下,侯岳还是这样做了。
秋时雨也觉得好笑:“没事,反正你没骂我。”
“不是呀,他骂的是我~”萧苏寒又强调。
侯岳懂了,秋时雨也懂了。
但两个人都演不来那种“你竟然骂我男朋友?”、“骚瑞啊,我下次注意”的戏份,只有萧苏寒会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矫情、做作的那一面,他就是有恃无恐。
拿着电话出了聚餐包厢,萧苏寒准备开启悄悄话。
“秋宝,还有两个月。”
秋时雨也深吸一口气:“对,还有62天。”
“我想过去找你,好不好?”
“你这么闲?”
萧苏寒的理由总是很多:“五一会放假。”
秋时雨算了算:“可是我6月下旬就回去了。”
“那不也差了一个多月么?”
萧苏寒已经到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的年纪。
虽然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用,但也的确不奢侈放纵,长到快20岁才有第一项堪称“巨大”的开□□就是给秋时雨定制打造了一颗“秋宝星”,的的确确是花了大价钱的。除此之外,他平时用的也没有特别讲究,有赞助就用赞助的,没赞助就自己买。
来回两张机票钱,相对于萧哥八位数的奖金而言,的确是洒洒水的小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秋时雨也不拦他。
“来吧,但咱们得提前说好:不许偷偷过来。”
萧苏寒轻哼一声:“上次那样的惊喜你不喜欢?”
秋时雨好气又好笑:“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柜门已经被你强力破除了,倒是你,别被小粉丝拍了照发出去……”
萧苏寒心一横:“拍就拍,他们敢拍我就敢退役。”
你来急的,我也急给你看!
“大不了像吊哥那样,冷处理一年再上。”
作者有话要说:
萧酸:摊牌了,莽夫自带一颗恋爱脑
和秋时雨截然相反的是萧苏寒。
他通常只确定一个大方向,为了最后的结果可以不在乎过程的坎坷,面对计划之外的突发状况,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没事儿, 小状况!”,然后迅速想办法去解决……
按理说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 应该会有碰撞的地方。
事实上,秋时雨和萧苏寒又都有“迁就”和“退让”的自觉, 尽管有摩擦, 但也不是不能互补, 总得来说, 彼此都愿意改变自己、来让两人更加契合。
因此针对萧哥五一假期又想打飞的过来这件事情, 秋时雨只是稍稍想了想, 就同意了。
逾——息——铮——理——
你可以过来, 但提前告诉我是哪一天。
至于被人看到、甚至是拍到,以及这些小尾巴后续可能带来的影响, 秋时雨过去是很在意, 但现在他只想顾好眼下——
有时候,过分在意别人的目光只会让自己痛苦。
他曾经因为狗啃刘海买了好几顶帽子轮流戴着“遮丑”,不管608的几个室友怎么夸可爱、俏皮,校园墙上时不时就有人投稿推荐要cody、说自己也去剪了但剪不出同样的效果,但秋时雨当时被一些印象先入为主,真的很在乎自己剪毁了头发。
后来重新留长头发换了新发型,这种情绪才彻底消褪。
直到现在, 秋时雨顺其自然留长头发, 有时戴帽子、有时扎起头发,他已经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不在乎, 夸也好、骂也好,这是他自己的头发,顶着什么样的发型出门完完全全是秋时雨个人的自由。
做一个满不在乎、随心所欲的人,真的很快乐!
因此,当他听到萧苏寒“威胁”一般的退役宣言时,秋时雨不再像去年暑假那样感到紧张甚至惶恐,他只关心萧苏寒是否会因此轻松、快乐。
“想过来就来吧,我可以陪你玩两三天。”
把行程挤一挤,秋时雨大概可以空出一个完整的周末。
听他这么一说,萧苏寒开始积极地期待5月:“5月你们那儿的温度应该比B市更高,我都带夏天的衣服吧!我们可以自驾去周边玩儿,周围还有你没去过、但想去的地方吗,这回我们可以一起去……”
秋时雨陪他聊了好一会,直到侯岳过来催他。
萧苏寒依依不舍挂电话,臭着张脸跟着队长回包厢:“老王回回都是那几句话,腻到我都背得出来了,走的时候再喊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