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想要继续开枪的时候，有人却击中了他的手臂。
“砰”的一声，男人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家伙也跟着掉落在地。
周围的人都警惕了起来，而顾昶也意外，转头看去，才发现竟然是是褚聿承！
这个疯子！
这时候跑出来，是不要命了吗？！
顾昶咬牙想要跑过去，但那帮人却已经开始朝着他围攻，显然是知道他身上没什么武器，打算先制服他！
顾昶跟他们打斗，抢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棍棒，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路。
只是不等他走到褚聿承身边，就有人又对准了他。
褚聿承就藏在另一边，随时盯着顾昶的情况，帮助他解决那些在暗中瞄准他的人。
只可惜，他们手中只有一把，而且存量不多，很快就没了。
就在顾昶解决了最后一个朝着他袭来的人后，有人再次对准了他的脑袋。
但这时候，褚聿承手中的东西已经没用了。
“顾昶！”
褚聿承想出声提醒他，但来不及了……
顾昶其实也能察觉到了，可感觉这种东西是无法用身体来配合的，死神举着镰刀劈下的时候，没人能抗衡！
除非……

只是痛不在他身上……
顾昶被褚聿承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好像是全身被人定住，又像是五官彻底被人封住，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脑子出现了许久的空白，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然后，一个又一个片段出现，陌生又熟悉，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等他逐渐回过神来的时候，有人用薄薄的毯子将自己团团包住，有人影咋眼前晃动，着急地喊着他。
眼神逐渐聚焦，顾昶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是祁玉……
祁玉一直喊着他的名字，一直搓着他的手，偶尔还要伸手轻轻拍他的脸，见顾昶实在没反应，又抱着他搓着他的后背。
顾昶动了动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嗓子好像失声了。
他尝试着说话，可嘴巴只能张开，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力地张了张嘴，顾昶又闭上了。
他这是……变哑巴了？
祁玉也发现了顾昶的异常，顿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赶紧喊道：“江贺年！江贺年！”
江贺年就急急忙忙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一上来，就看到顾昶醒了，松了一口气后，又看向祁玉问道：“怎么了？”
祁玉指着顾昶的喉咙着急说：“他说不出话了！”
江贺年懵了，“说不出话了？什么意思？”
祁玉生气说：“字面意思！”
江贺年还是不理解，因为在把顾昶救上来后，他就已经给人详细做了检查，除了手臂和背部的擦伤，其他没什么问题，怎么可能说不出话？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又跟顾昶说：“啊——”
顾昶：……
他没有“啊”，只是张开嘴巴给江贺年看了。
江贺年打开手电筒看了许久，就纳闷说：“没问题啊，没见哪里受伤。”
祁玉着急说：“那怎么办？”
江贺年又问：“真的说不出话了？”
顾昶尝试着说话，张了嘴巴，说了话，但嘴巴动了却没法出声。
江贺年见状，只好拿起一旁的笔，对着顾昶的痛穴摁下去。
顾昶眉头紧蹙，却没出声。
又尝试了几次，江贺年才把笔丢掉，说：“心理问题，可能跟褚聿承有关系，这几天也不要总是闭着嘴，可以自己尝试着开口说话。”
祁玉疑惑，却也不敢问为什么跟褚聿承有关系。
顾昶看着江贺年，大概是想问他关于褚聿承的事情，但他说不出话，江贺年看出他的意思也假装没看到。
等江贺年离开后，顾昶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某辆车上。
祁玉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说：“我们来得太迟了，褚聿承……受伤很严重，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但是这里距离医院那边太远，而且医院未必安全，所以江贺年就让人先在这边手术。”
其实重点是褚聿承是枪伤，这个真的不好送去医院。
顾昶也明白，他点点头。
褚聿承的手术没结束，他们自然也只能继续留在这边。
祁玉有心想跟顾昶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也很自责，总觉得是因为自己非要来这里参加什么舞会才会出这种事。
虽然江贺年说褚聿承原本就有事需要过来，可他还是很自责。
顾昶安安静静地坐着，大概是因为打斗太久，精神有些不济，所以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睡得很不安稳。
他反复梦到自己跟那及帮人打架的场面，这边打完又去那边打，好像永远都打不完。
周围一片漆黑，比他真实经历的还要黑。
顾昶站在黑暗里，总担心着哪里就会忽然伸出一双手拽住他，或者出现一把刀子捅他，又或者有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
果然，有人拿着枪对着他的后脑勺，他好像明明知道，却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避不躲，就这么任由对方扣压扳机。
“咻”的一声，一声闷声传来，顾昶却很疑惑。
因为他不痛。
但是他转身，却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后的褚聿承……
顾昶被吓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睁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却不断地重复闪现着褚聿承为他挡枪的画面。
为什么？
顾昶疑惑，不解，甚至迷茫，不明白褚聿承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之所以一直守着男人，只是单纯为了自保，可如果有人要当着他的面杀了褚聿承，他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他的。
想了想去，顾昶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褚聿承是真的很爱原主。
男人不知道他不是原来那个顾昶，所以才会这样。
一定是爱极了，才会舍得牺牲自己的性命。
原来这就是爱情……
想明白后，顾昶心情却有些复杂，说不出心底那股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那里有针孔，显然是江贺年让人给他打了点安眠的药物。
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被药物麻痹着，根本没力气起来。
只能继续安分躺在床上。
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没想到还是没法发出声音。
顾昶又想起江贺年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这个是因为心理作用，而且还是因为褚聿承，难道是原主虽然死了，他的身体却还深爱着男人，所以看到男人出事，才出现了这样的反应？
即便灵魂没了，还会继续用身体爱着你。
顾昶还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那些脑残小说和电视剧里，原来现实也有么？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门口才被人打开。
祁玉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看到顾昶醒了后很开心，“小昶，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昶转头看他，没说话。
祁玉坐下来后，才一脸失落说：“你还是不能说话吗？”
顾昶还是沉默。
祁玉心想他都这样了，自己还整天记挂他不能说话的事情，说不定会引起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慌，就赶紧努力笑着转移话题，“那个……对了，褚聿承的手术很成功，因为伤的也不是要害，所以命暂时保住了，虽然还没醒，但有江贺年在，他不会有事的。”
顾昶沉默着点点头。
祁玉瞧着他好像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以为他还是很担心，就小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不过，不能进去看，只能在外面看看。”
顾昶顿。
其实他对看褚聿承没什么兴趣，可祁玉都这么提醒了，再加之这身体似乎很受褚聿承的影响，觉得不如就去看两眼。
也许这身体看到褚聿承没事，他就能说话了呢？
顾昶点点头。
祁玉见此，以为自己猜准了他的心思，高兴之余又安慰说：“其实你别太担心，江贺年说了，褚聿承不会有事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顾昶找来外套给他披上。

第107章 原来这就是爱情吗（七）（加更哟~）
这里是江贺年的别墅，之前为了照顾祁玉的身体，所以也弄了一个无菌病房休息室，此刻褚聿承就躺在那里面，穿着白色的病服，戴着呼吸氧气罩。
即便只是站在外面隔着玻璃门看里面，顾昶也能很清楚地看到男人苍白的脸色，沧桑又带着几分疲惫的眉间，好像随时要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脑子里又控制不住反复出现褚聿承扑在他身上，替他挡掉那致命一击的画面。
江贺年这时候走了过来，问：“怎么下来了？你身体不是还没……”
忽然……顾昶胃部绞痛翻涌，抿唇忍着，却踉跄着脚步急忙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里面很快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江贺年懵了，他看着祁玉问：“我长得很恶心吗？”
祁玉：……
昨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今天更是滴水未进，顾昶即便呕得再大声再厉害，也只能勉强呕出一点酸水和苦汁。
但胃却依旧搅动得很厉害，仿佛不给他好过的机会，仍旧在不停翻滚着，上涌着。
祁玉越听越觉得这动静不对。
他忐忑又担忧地转头去看正在观察褚聿承的江贺年，“怎么吐那么久？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能吐什么？不会出事吧？”
江贺年记录下褚聿承的情况后，就把笔帽挂在小本本上，然后将小本本塞进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吐是吐不死人的，就是难受点，他这情况有些复杂，我暂时也没办法，不过没死就没事，放心吧。”
祁玉一点儿都不放心。
他觉得好端端的，顾昶怎么会说不出话，还莫名其妙就呕吐，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各种揣测想象，然后惊恐说：“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可怕的慢性毒药？就像电视剧……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贺年轻轻敲了一下脑袋，哭笑不得说：“这小脑袋瓜里整天想些什么有的没的？都说了没事了，他要是吐死了我负责，成了吗？”
祁玉抱着自己的脑袋，嘟囔说：“人都死了，你能负什么责？”
但也没再缠着他瞎问。
二十多分钟后，顾昶总算是停止了。
祁玉担心，甩开江贺年的手就想进去看看，却被江贺年揪回来，把他摁在原地后，自己进了洗手间看。
冲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江贺年把昏迷不醒的顾昶从洗手间给抱了出来。
祁玉想上前搭把手，却发现自己没有搭手的地方，只能跟在江贺年身边走着，瞧着顾昶惨白得脸色和唇瓣，紧张说：“你还说他没事，你看……都昏迷了。”
江贺年把顾昶抱回客房后，又拿来仪器给他检查了一番。
“没事，醒来给他喂点东西就成了。”
然后给他打了点滴。
祁玉想在旁边守着，但他自己身体就不好，江贺年怕褚聿承和顾昶还没醒，这小麻烦精也跟着倒下了，就赶着他回去喝药，逼着他在房间里睡觉休息。
点滴滴了两大瓶，顾昶才总算醒了。
他依旧做了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梦，可是这次醒来，却完全忘记做梦到了什么。
一点痕迹都没有。
正巧江贺年过来看他，又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顾昶下意识想要说自己没事，可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才想起自己暂时没法说话。

第108章 原来这就是爱情吗（八）
江贺年也没再多问，收拾好东西后，又说：“我问，你需要就点头，不需要就摇头。”
顿了顿，就问：“能吃下东西吗？”
顾昶摇头。
江贺年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方说觉得恶心，想吐？”
顾昶摇头。
“胃部痛吗？”
“脑子晕不晕，沉不沉？”
顿了顿，顾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江贺年又问：“能下床走走吗？”
顾昶迟疑了一下，点头。
江贺年：“那你下来尝试一下，如果可以，就试着到阳台走走，不行的话就继续躺在床上，别勉强，我等下找人上来照顾你。”
顾昶下床，正要走两步给江贺年看看的时候，脚一落地，刚要站起来，结果又摔下去了。
江贺年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所以很快就扶住了他。
顾昶：……
叹了一口气，江贺年就说：“你还是乖乖躺着吧。”
然后，顾昶就乖乖躺着了。
褚聿承这一次伤得很严重，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足足躺了一个多星期，情况才算相对稳定些。
顾昶也跟着在客房躺了一个多星期。
等褚聿承能从无菌室出来，转移到客房看护的时候，顾昶也才能勉强下床走动，而且总算是能吃些东西，并且不会再呕吐了。
出事那天晚上，顾显因为联系不到他心慌又害怕，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消息。
后来还是祁玉把在舞会捡到的手机还给他，他才在微信上安抚顾显。
没说实话，只说了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回去的时间还不定，让他自己忙自己的。
然后又给他转了三千万。
顾显看他这么大方，加之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也就没再多问。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足够顾显把S大附近的各种店铺给摸清楚，也把需要的大概成本和盈利算了清楚，并且还把相关市场给摸透了。
总的来说，在S大附近开个火锅店和奶茶店，还是有得赚的！
前期可能会亏本点，需要付出极大的心力和金钱，但没关系，他有精力，顾昶有钱！
找好合适的店铺后，顾昶就开始去办证。
他不是本地人，而且也没什么关系人脉，所以搞这个特别麻烦，来来回回几趟，跑上又跑下，甚至还被各种刁难，结果连个营业执照都没能办下来。
有些颓废。
这种事情如果交给顾昶，他肯定分分钟能办到！
但顾显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他，再说，顾昶现在也有别的事情要做，他当然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麻烦他。
好在他运气极好，偶然中又碰见了贺卿卿，而贺卿卿对他印象好又挺喜欢他，听说后就顺手帮了他一把。
没几天，所有证件都弄好了。
顾显特别感激，而且贺卿卿长得漂亮又和气，他即便是个愣头青，也忍不住生出了点爱慕的心思。
只是他看得出来贺卿卿绝非一般人，自然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心，也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机会的，不过跟女神交个朋友，偶尔请女神吃个饭什么的，也是很幸福的啊！
所以，顾显就红着脸说：“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总应该请你吃个饭的，你想吃什么？你别跟我客气，我有钱的！”
就算他没钱，顾昶有啊！
贺卿卿觉得他特别可爱，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能在S大附近一口气租下两个店铺，还是一口价，摆明了是不缺钱，就开玩笑说：“我吃饭都是很贵的哦。”

然后，贺卿卿就带着他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高级餐厅。
她也没恶意，只是品味如此，性格如此，不会为了顾及别人的面子啊尊严啊就专门去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吃不喜欢的东西。
如果顾显给不了钱，她就随便找个由头让服务员说他们中大奖。
按照自己的习惯点了一些吃的，贺卿卿就把菜单递给顾显，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点了我喜欢的，你再看看还想吃点什么？”
其实顾显早就吃过了，他不饿，他就是想跟女神一起吃个饭。
看到贺卿卿已经点了三四个菜，而且也没有他不喜欢吃的，他就多点了一个汤，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顾显都没怎么吃，光是看着贺卿卿吃的。
越看越脸红，心想女神就是女神，吃饭都这么优雅好看！
吃饱后，贺卿卿才笑着说：“你都没有动过。”
顾显赶忙说：“我……我动了，我也吃了一点，就是……第一次来这边，所以吃得不太自在。”
顿了顿，他又急忙说：“不过我下来来，肯定能吃很多！”
贺卿卿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跟我三叔长得很像。”
然后又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顾显想起贺临那冷冰冰的表情，无奈又哭笑不得，“你别这么说，三叔听到会生气的，而且你三叔还这么年轻，我都二十了，难道他十一二岁就能跟人生下我吗？”
贺临长得太好看了，而且显嫩，顾显猜出贺卿卿应该也有二十三四了，那作为三叔，怎么也不可能比贺卿卿小，但算他二十七八也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三十一二是正常的。
结果贺卿卿就“噗嗤”一声，哈哈笑了出来，“你也觉得他才三十出头吗？”
顾显听着话不对劲，狐疑问：“怎么了？难道他真的是二十来岁？”
那也不奇怪，长成那个样子，二十来岁才算正常，只是贺卿卿毕竟管他叫三叔，这么年轻……喊起来会不会很尴尬？
结果贺卿卿就说：“猜错了！我三叔都快四十了！”
“啥？！”
顾显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个男人……四十了？！
贺卿卿觉得他惊讶懵掉的样子，更加可爱，就搅了搅面前的果汁，笑着继续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二十八了，我三叔好歹比我大了一辈，虽然是爷爷的老来子，我爷爷都快九十了，他怎么也不可能二十来岁三十出头啊。”
顾显：……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男人那张脸，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尼玛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居然比他长得还嫩！
但是很快他又震惊道：“你二十八？！”
可是女神看起来明明很年轻，最多只有二十三四啊！
他这反应深深取悦了贺卿卿，眨了眨左眼俏皮说：“姐姐是不是很显年轻很漂亮？”
顾显被撩得红了脸，低头害羞“嗯”了一声。
女神就是女神，就算女神三十岁了，那也是很年轻很漂亮的！
他们离开餐厅后没多久，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便出现在一个角落里，定定看着他们上了车一同离开，而后打了一个电话。

贺临“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视线却没有离开文件，还翻了一页。
助理就说：“大小姐跟那个叫顾显的男生一起吃了饭，是对方结的账，一共消费了两万四千六百八十元，之后两个人又一同坐车离开，到了S大后，那个男生下车，大小姐就离开了。”
闻言，贺临抬头看向助理，淡淡问：“查到他的资料了吗？”
助理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基础资料。”
贺临没接也没看，助理就说：“本名的确叫顾显，在H县的一家孤儿院长大，高中毕业后没再读书，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一笔资金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还不错，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忽然将火锅店关掉，并且将自己的钱全部捐赠出来，随后来到了这里……”
顿了顿，助理又重点补充说：“捐赠的钱里，除了他自己开店赚到的那十来万，还分批捐献了一笔巨款，大多是给到了孤儿院、老人院和烈士家属。”
贺临并不太感兴趣，但还是问：“巨款是多少？”
助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隐隐是颤抖的：“七亿八千万……”
贺临：……
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蹙眉重新问：“多少？”
助理颤抖着声音继续重复，“七亿八千万……”
贺临：“本国货币？”
不是换算成了别的什么小国纸币吧？
助理认真说：“本国货币，就是七亿八千万，零头还没加上。”
七亿八千万对于贺临来说也不多，他想要，动动手指头也能拿到。
可问题是……他是贺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名下公司无数，地产无数，而顾显却只是一个二十出头还是高中毕业的小年轻！
男人坐直了身体，连文件也不看了，身体贴着办公桌，手指在桌面敲打着，问：“钱是他的？”
助理说：“不知道，但确定是他捐出去的，而且的确是从他的账户里出的。”
“来历？”
“查不到。”
“查不到？”
助理认真说：“已经找了高技术人员彻查，查不到。”
贺临眯眸，那就很有意思了。
一个孤儿出身的小家伙，既不是天才也不是财阀流落在外的唯一继承人，哪儿来这么多钱？
来历查不到，还统统捐出去了。
话说，还捐那么多钱出去，是缺心眼儿吗？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助理说：“说起这个就很奇怪，他明明把所有的钱都捐了，然后一路流浪来到这边，莫名其妙认了一个叫周娟的女人当干妈，还顺利住到了对方家里。”
顿了顿，他又特别补充说：“这个周娟好巧不巧，正是我们之前新聘请到郊外别墅照顾老爷子的保姆，聘请之前都查过了，身份很干净，而且为人和善，做事也很利索，跟丈夫离婚后，就跟儿子相依为命，而且……离婚的时候虽然拿到了十几万，但这十几万现在都在周娟这边，那个叫顾显的男生却还能拿出一笔钱在S大附近租了两个位置不错的店铺，请大小姐吃饭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好像手头还有很多钱的样子。”
来时身无分文，虽然认了一个干妈，却没有得到干妈给的一分钱，自己却又凭空出现那么多存款，那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吗？！

偏偏他们现在什么都查不到，实在怪异。
贺临：“找人盯紧那个叫周娟的保姆，如若她有任何异常举动，直接开除并派人仔细跟踪，还有那个叫顾显的，找私家侦探盯紧了，别被他发现，至于大小姐……”
顿了顿，男人才说：“别管着她，但要找人随时注意好她的安全。”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
这个顾显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身边，而且还几次三番跟贺卿卿偶遇，身上还有那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贺临觉得自己无法安心。
无论是不是巧合，他都得打起十二分警惕。
贺家……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助理：“是。”
顾显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跟女神吃了一顿饭并且还被女神送回家的他，心情非常美丽，开锁进门的时候都哼着小曲儿。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餐桌上趴着一只黑猫，一双绿油油又没甚感情的眸子转了过来，正对着他，吓得他当场嗝屁！
“卧槽！！！”
差点一跤摔倒在地上，顾显扶着墙壁站稳，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激动又带着几分恼怒，“你要吓死人啊？！”
黑猫没说话，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眸里似乎还带着失落，继续趴在餐桌上。
顾显换了鞋进去后，走到餐桌旁，伸手撸了它一把，又问：“顾昶回来了？”
黑猫依旧没说话。
顾显就自己去顾昶房间看。
难怪叽比脾气那么大。
顾显关了顾昶的房门，又回头来看黑猫，说：“你在等顾昶回来啊？他之前发了消息，说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现在不知道忙什么呢。”
顿了顿，又说：“你别再瞎跑了，又不是真猫，万一被人抓去研究，芯片一拿出来，你就死翘翘了，到时候连顾昶都救不活你……”
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又挨在冰箱上看着它说：“就算顾昶还能弄出第二个你，那也不是原来的你了，试想想，以后顾昶就要抱着别的小猫咪睡觉去玩耍，你不生气吃醋么？”
黑猫朝着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换了个方向趴着，用屁股对着他。
顾显：……
他心情好，不跟这只机器猫计较！
不过，他还是拿出手机给顾昶发了一个微信。
【大帅哥】：叽比回来了。
下一秒，消息被删除。
顾显：……？？？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又转头过来盯着他的黑猫，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无奈说：“顾昶不是说了，不准你随便干扰别人的信息吗？要是被他看到，他肯定猜出是你做的，回头生气了，我看你怎么哄！”
黑猫那双十分逼真的油绿眼睛闪了闪，似乎有些害怕和后悔了，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朝着顾昶的房间钻去，身体灵活轻巧，加上那一身逼真的皮毛，跟真实的喵星人完全没差！
叹了一口气，顾显又重新给顾昶发消息。
【大帅哥】：叽比回来了，它好像还是很生气，不理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昶几乎是秒回消息。
【G】：看到了。
【大帅哥】：那你啥时候回来？
【G】：过几天。
顾显也没缠着问具体几天，又跟他聊了一会儿，都是说自己开店的事情。
另一边，顾昶后背挨着枕头，回了几条消息，等顾显去忙别的事情，才把手机放下。

第112章 怀疑他被催眠了（一）
门口被人从外面打开，祁玉探了一个脑袋进来，没看到江贺年在这里，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溜进来，把门关上，反锁。
顾昶：……？？？
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祁玉在旁边坐下后，又看着他问道：“小昶，你可以说话了吗？”
顾昶笑着，摇摇头。
祁玉失落，很快又打起精神说：“没事，江贺年说了，你这个问题不大，总会恢复的。”
顾昶点点头。
虽然一个星期多不能说话，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