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暴警察的声音通过他们安置在手腕上的大功率播音装置传到他们面前。
他们在让阿奇推后,让阿奇举起双手,否则他们将对阿奇进行逮捕。
警察的吼叫也是镇压手段的一种,通过这种威慑性质的喝叫,可以对反抗者起到震慑的效果。
阿奇被喊得头痛,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死死抱住兰沉,怎么都不肯松手,人鱼被他抓得发疼,而且越来越虚弱——
离开水源越久,人鱼的活力就会呈指数型下降。
兰沉双唇苍白,唇瓣干裂到出血,却还是抱紧了阿奇,附在他耳边哑声说道:“别害怕、别害怕……”
警方见阿奇不合作,架盾过来,准备强行抓捕他们。
另一名骑警也过来支援,骑着高头大马,马蹄似乎随时都能踩到他们身上。
阿奇生气又愤怒,闪身躲开防暴警察的攻击,可背上又被骑警的马蹄踹了一脚,他向前踉跄一步,就被防暴警察的盾抵住胸口。
为了防止防爆盾伤到人鱼,他不得不将人鱼松手,兰沉脱力抓不住他,就摔到了地上。
人鱼费劲地抬起手臂护住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朝阿奇伸出手:“阿奇!”
阿奇被防暴盾牌抵得连连后退,眼看离人鱼越来越远,他着急不已,用手狠狠一推防暴盾,居然硬生生地将那名警察连带盾牌都推得向后退出好几步——
那名骑警见状,立刻策马跑来,想要帮助那名警察。
可他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根本没有看见地上还有一个摔倒的兰沉,扬起的马蹄直接朝人鱼头顶落下——
这种钉着厚重马蹄铁的马蹄,可以轻易踩裂人鱼脆弱娇贵的头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人鱼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撞,他还什么都没有看清,视线中已是一片黑暗。
耳畔心跳声响如震雷,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反而是一阵坚实的触感。
原来他被人紧紧按在了胸口。
这人的身手矫健到超出人类的地步,竟然能在电光石火之间将他从马蹄下救出,把他抱到了怀里。
他被对方捏住下巴,看到一双怒火熊熊的黑色双眼。
“你差点玩死你自己,我的小皇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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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在他怀中,被强硬地抬起下巴,只能仰头观看男人的盛怒。
只见厉擎抬起左手, 侧首对光脑吩咐道:“派人来十四街。”
随后眼神黑沉沉地往人鱼脸上一瞥。
他向自己腰侧摸去,掏出一把小型光束枪。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 行云流水般用食指拨开保险栓,上膛填弹。
然后连头都不回,就反手开枪,击中身后又举着防暴盾向他们冲来的警察!
光束子弹冲击在防暴盾上, 直接将警察震得向后摔倒。
而厉擎则迅速抱起人鱼,左右各自看了一眼,在那名骑警驭马朝他冲来的时候,抬手接住了骑警刺来的长矛!
他用手抓住长矛矛身,五指收拢, 手腕一旋,直接扭断了这柄特制的防暴镇压长矛, 随后抬起双眼,看向那名骑警。
骑警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非人类怪物。
他右手伸向肩头的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
可是厉擎紧接着就抓住断矛, 举臂一扯, 硬生生将那名骑警从马上拉下!
骑警摔落撞地, 而厉擎则抱住人鱼, 翻身一跃,坐上马背, 抓住缰绳, 将人鱼放到自己身前, “走!”
他双脚套进马镫,两腿一夹马腹,警马顿时仰天发出嘶鸣,马蹄扬起,随后迅疾落下!
厉擎策马长驱,凭借警马的高度优势,如入无人之境,向前方人流稀少的出口直冲而去。
警马高大威猛,马蹄抬高时带来的威慑感近乎恐怖,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不自觉向两侧分开,让厉擎跃马扬鞭一路冲出,顷刻间已离开骚乱的核心区域。
他纵马驰骋,马蹄一路狂奔,宛如一支射出的箭矢,直指这条大道尽头的巍峨金宫。
人鱼被他按在马上,看着厉擎满面怒容,却兀自发出大笑,在马匹一驰一跃的跌宕中,开心地拍起手来。
“你这么生气?”狂风中他声音都被吹乱,却叫厉擎字字入耳,“我玩死我自己,你会着急吗?”
厉擎低下头,按住他的脖颈,将他固定在马背上,声音发沉且森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来这里找死。”
兰沉大笑不止,颤动的喉咙在厉擎掌心中不停触碰他的皮肤。
厉擎的手太大,他光是这样握住人鱼的喉咙,都足够覆盖人鱼整条颈项。
兰沉只能努力用他脆弱的脖子与厉擎的手掌抵抗,就好像这只手随时都能够掐断他的骨头。
他将生死用来寻欢作乐,故意与死亡贴近,反而使他看起来无坚不催。
这个虚弱、娇小的人鱼,却拥有一颗宇宙中最坚强的、钻石般的心脏。
他用下巴抵在厉擎虎口处,笑得眼波流转,惊人漂亮。
“你在着急什么,厉擎?着急我会死,还是着急……我的这颗心会没有用呢?”
他笑着咳嗽了几声,换来男人双眼中更黑更深的暴虐郁怒。
厉擎在马上俯身,凑近他面颊,双眼黑如宇宙中酝酿的一场风暴。
“你果然猜到了。”
猜到他接近他,正是想要那一颗琉光闪烁的人鱼心。
男人居然带着一丝欣赏,低声感叹。
“你怎么能这样聪明?你没发现吗,你我之间,总是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兰沉抚掌大笑。
致命危险引发肾上腺素狂飙,马蹄声答答不休。
在骏马的奔驰中,马背上二人相互逼视,彼此都看得到对方眼中的灼灼亮光。
是愤怒?是欣赏?是那欲言又止、难以出口的欲念,还是欲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恨意?
兰沉抓住厉擎的领口,把厉擎拉向自己,不让他直身。
至少这样,他们就平手了。
“别给我搞什么惺惺相惜那一套,你会让我想吐,厉擎!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种人,我看不上你!”
兰沉狂妄、放肆地在风中朝厉擎大喊。
手指上那颗巨型钻石切面火彩闪烁。
他明知自己面对的是这个宇宙间万年不遇的真正统治者,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最强人类,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在全人类心目中已近似神明,可他偏偏对他无惧而蔑视,毫不在乎对方所拥有的一切。
厉擎冷笑:“你在害怕?”
兰沉目光明亮,“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害怕,厉擎。我就是讨厌你……你用人类的名义,来把自己变成怪物,所有人在你心里都只是筹码,你根本就不会有心。”
他又笑了起来。
在他们头顶,一辆辆战机正飞向游行地点,身后警笛声啸叫,可燃物的黑烟袅袅向天空升起。
世界混乱不堪,只有他们在向外逃离。
小人鱼一字一句地说:“你嫉妒他们,全都有一颗真心,而你没有。”
厉擎用单手掐住他的双颊,“我无需你来对我评头论足,你以为自己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在厉擎看来,少年多智近妖,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看着他们为自己痛苦沉沦却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兰沉笑道:“所以你才是在害怕的那一个!你害怕自己会步他们后尘吗,厉擎?”
厉擎无声看他,面色冷戾:“你未免太过于高看自己,我的……小皇后。”
兰沉不语,笑盈盈地向厉擎抬起眼帘。
厉擎松开了扼住他喉咙的手,按了一下右手上的金属手环,伸缩手环自动变成一张他平常惯用的金属面具。
他把面具戴在脸上,再度成为那个联邦人心中的神明。
兰沉却嗤笑:“真难看。”
他伸手要去把厉擎的面具打下来,厉擎反握住他的手腕,“你再动试试。”
人鱼歪过头,是一派天然纯真的无辜表情:“怎么了?扒了你的面具,就要惩罚我吗?你这丑面具不舍得摘了是吗?”
厉擎冷笑一声,拎紧缰绳,故意一夹马腹,警马立刻扬起前蹄,突然竖起的马背险些让人鱼直接滑下去。
人鱼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厉擎便伸出长臂捞起他,挽着他的腰肢,让人鱼面对着自己坐在身前。
厉擎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燃起的冲天黑烟。
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盛怒,缓缓开口:“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人类,而要让我成为一个标志。我是血肉之躯,总有一天会迎来死亡,但我可以是他们永远戴着面具的‘帝皇’,我死之后会有下一个人戴着同样的面具,接替我成为这个标志。”
作为人类,他可以被摧毁;但作为一个标志,他将不可战胜。
兰沉深深地望他一眼。
看着这个甘愿为了所谓的“人类复兴”,而让自己成为了怪物的男人,表情莫测。
他仰头看着厉擎,开口道:“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人类,可现在看来,他们也并没有对你的付出感恩戴德。你把那么多人送上战场赴死,这些死掉的人难道不是人类?”
兰沉故意戳他肺管子,一如厉擎当日故意用埃德加的死来刺激兰沉。
他当然知道厉擎为什么会如此暴怒。
今天的游行只是这几年来积压的所有隐患的一次爆发,对联邦高压统治的不满、对永无休止的战争的愤怒、对多年来厉擎一意孤行的怨气……终于在今天找到了一处出口。
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日后这样的事件只会越来越多,厉擎一心想要让陆昂的统治岌岌可危,但联邦内部,何尝不是风雨飘摇。
厉擎握住缰绳,沉沉道:“……一切的牺牲都值得,一切流血都值得。”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说得太多。
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这些,没有必要说,也没有必要解释任何事。
自他走上这条路开始,他就知道他背负的必将是无尽寂寞。
他会用鲜血和牺牲铺就一条人类可以摆脱过去的黑暗、在宇宙中继续前行的道路,而他将是这条路上的第一个殉道者。
可或许是人鱼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他往往惊讶——这只是一个活了不过十几年的年轻灵魂,却能够清楚看穿他心中所想的每一个念头。
他居然有一种棋逢对手般的赞叹。
才会向人鱼脱口而出他心中所想。
“所以你就要牺牲掉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吗?”兰沉执着地问。
“这就是你非要来这里加入游行的理由?你和他们站在同一边?”
厉擎不想再向兰沉泄露更多心思,转而质问起兰沉的动机。
兰沉轻声一笑,故意挑衅道:”没什么理由,看他们反对你,我就开心。”
厉擎:“你恨我。因为什么?就因为当初我想杀了你?但我也救了你一命,如果我没来带你走的话,阿卡特星的辐射尘埃会让你再得一次尘埃辐射症。”
警马开始进入金宫外围区域,奔跑的速度渐缓,远方已经有金宫守卫军队向他们迎来。
“我都得过一次了,还会怕第二次吗?”兰沉道,“我才不会因为这个而感激你。”
厉擎轻哼一声,策马向守卫军队的方向而去。
守卫军认出了厉擎,纷纷向他后退行礼,盘旋在前的战机和武装无人机也都向后退去,为他们让开了前路。
两人一马长驱直入,进入金宫。
这片建筑群虽然名为金宫,但并非镶嵌着昂贵的金饰,而是一片片拔地而起的光滑冰柱,冰柱向中心倾斜靠拢,在表面反射出耀目的恒星光芒,犹如被璀璨金光笼罩。
骏马穿越金宫的三重宫门,径直向花园而去。
然后停在了一个宽阔的水池边。
厉擎翻身下马,抱住挣扎个不停的人鱼,一把将人鱼扔进水中。
人鱼“扑通”掉进水池,溅起大朵水花,而厉擎甚至后退了一步,躲开那滴将要溅在他身上的水珠。
冰凉的池水仿佛在沁入兰沉每一个毛孔,长久的干燥和枯竭终于被彻底冲刷一新,浑身上下都轻盈新鲜,让人鱼舒服的差点要咕哝出声。
他直接沉下水底,鱼尾展现,鳞片在水波下闪闪发光。
厉擎站在池边看着他,冷声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兰沉从水下冒出头,银色长发湿漉漉地粘在脸旁。
他仍然挑衅地看向厉擎,道:“怎么?下一次你就准备把我晒成鱼干吗?”
厉擎抬手,将手心露出。
他拿着的赫然是一支兰沉才刚花重金买的新型号光脑。
人鱼一下睁大眼睛:“你怎么能偷我东西!还给我!”
他迅速游到池边,伸手要抓厉擎的裤脚。
厉擎反问:“你的东西?这不是刷我的光脑买的吗?”
兰沉道:“就刷了怎么了,一个光脑都不舍得给我买?你别忘了我们可都订婚了,你的账户很快就是我的了!”
厉擎:“你在做梦?”
他把光脑收了起来:“联邦法律规定,在没有经过账户所有者同意的情况下,对账户进行盗刷的消费行为一律视为偷窃。这是赃物,我没收了。”
兰沉:“你同意了!你明明自己伸手帮我结账的!不信我们法庭见,商场有监控录像!”
厉擎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说得很慢:“那个废物不是我。他的行为与我无关。”
兰沉“呵”地一声轻笑:“你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阿奇是废物?他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
厉擎道:“是吗?”
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英俊逼人的凌厉面孔。
男人语带嘲弄:“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刚才救不了你?还要你去安抚他?他除了能学几声狗叫之外,还有什么用吗?”
人鱼眯起眼睛,从水池边离开,在水里漂远了几米,拉开距离观察着厉擎。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琢磨着说:“你该不会……吃醋了吧?你在嫉妒阿奇?”
厉擎:?
他马上嗤笑:“异想天开。”
又迅速补上一句:“那个蠢货,有哪一点值得我嫉妒?”
人鱼在水中似笑非笑,蓝金异瞳打量着男人,故意道:“你就是嫉妒他!你嫉妒他可以被我亲!妒夫!”
厉擎反击:“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他顿了顿,又说:“我会让他们关闭所有贝大附近的光脑销售点,你别想再买到任何一支光脑。”
兰沉气得咬牙切齿,在水面上拍出水花:“权力滥用,你这是权力滥用!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里没有相关制度吗?!要把权利关进制度的笼子,禁止公报私仇!”
厉擎冷冷一笑,把兰沉的那个光脑放进衣兜。
“别想再搞什么小动作,再被我发现一次……你的课表会被我排满,还想再上什么课?或许我该给你安排几门皇后礼仪培训课程。”
兰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厉擎!!我杀了你!!
人鱼气到在水里翻肚皮,厉擎的目光在他雪白的肚皮上定定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走向室内。
早已有人在花园的入口处等候着他。
“陛下,”女官向他行了个礼,“大人们都已在议会厅等您,他们希望您能出面裁夺此事,今日首都那些言论喧嚣尘上……”
厉擎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我这就过去,”厉擎向金宫内部走去,“给王储安排几名新的护卫骑士,看好他。”
“是,陛下。”
女官再次行礼道。
发生在十四大道的骚乱最终以来自军队的镇压和驱逐收场。
当军方出手的时候,骚乱就已经被升级定性,成了更严重的政治事件。
联邦政府逮捕了所有袭击治安警方的□□分子,并依法进行拘留看押。
而厉擎亲自着手处理这次事件。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这次的行事方式却异常得……宽容。
他一笔勾销了参与其中的所有那些青年学生的记过。
像这种严重的扰乱治安罪,本可以让他们全都被学校开除。
而厉擎对此事的处理,宽容到近似于恩惠。
下午18:00左右,首都的骚乱基本已经结束,剩下还有少数逃窜到首都其它街道的游行参与人员,也正在被警方全力追查。
这时新厄斯上的所有新闻串流频道,都被切进了联邦官方的信号流。
从广场的广告大屏,到光脑显示屏、全息眼镜观景窗、电视屏幕……每一块屏幕上,都出现了厉擎戴着金属面具的脸。
他们的神明坐在演讲桌前,手边放着一支小小的、造型精致的光脑。
厉擎点了下桌上的嵌入式收音麦克风,开始说话了。
“或许你们有些人已经听说了今天发生在首都十四大道的事件,”厉擎在镜头下动作镇定从容,声音低沉性感,“目前局势已初步控制,我将亲自负责后续一切事项处理。”
那些收看着这次直播讲话的民众全都惊讶而不解。
他们知道厉擎政务繁忙,高高在上的、如同神明一般的主宰,怎么会抽出时间去处理这么小的琐事?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记警钟,”厉擎看向镜头,“我知道你们对这场战争都心生疲惫,认为联邦不该将战争继续下去,但——战争必不可缺。”
“如果我们不进行这场战争,联邦将永远被困在帝国的封锁之下,帝国从未停止过它扩张的脚步,而联邦注定会成为帝国的又一个目标。”
厉擎轻轻地,拿起旁边那个光脑——从兰沉手腕上剥下来的那个,拇指摩挲了一下光脑屏幕。
“即使我们不进行这场战争,不远的将来,帝国也一定会向联邦宣战。而到那时,全无准备的联邦,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凭帝国掠夺。”
“我曾见过文明的黄昏,银河系的黑暗时代,人类成为异种的奴隶,被当作最低贱的种族,在那时,能成功活到十八岁成年的人类,在一百个新生儿中,只有一个。”
厉擎沉思道:“正因为我见过那一切你们所不曾见过的景象,所以,我比你们谁都清楚,银河再一次被入侵、陷入战乱的后果是什么。”
“我不会让历史重演,也不会让这件事再次发生。所以,这场战争,势在必行。”
厉擎又说:“但我也意识到了,战争对你们来说残酷不堪。你们很多人或许因为这场战争失去了家人、朋友、爱人……这一切牺牲我都看在眼里。这场战争旷日持久,或许它已经不得不迎来终局。“
说到这,厉擎顿了一下。
他放下那个光脑,看向镜头:“今天,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我会在一年之内,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我会让联邦赢下这场战争,不计任何后果、不计任何代价。”
他用面具遮面,无机质的金属面具仿佛是某种神谕的图案,充满着不可逼视的威仪。
“我希望你们记住:胜利永远都将属于我们,是人类选择了胜利,而不是等来了胜利的垂怜。”
“是我,选择了我们的胜利。”
这就是他在这场面向全星球的演讲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信号切回,直播结束。
然而所有收看了这场直播的民众,无不震撼难言,有人开始大声哭泣,也有人虔诚地向厉擎的影像行礼致意,或者紧紧地握住了身边人的手心。
厉擎再次用他不容置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的民众。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终将是民心所向,他是天生的统治者,也注定将在这个宇宙中留下他传奇般的名字。
……那让全宇宙为之侧目和胆战的,人皇厉擎。
作者有话说:
下章床尾和!
厉擎/阿奇是本文堂堂正正的四个渣攻之一,他的故事线和人物弧也必须和其他人一样完整,他出场是晚了点,但故事并不比别人少,我一开始就在阅读指南里写过这是一个星际战争的大背景故事,不会改的=。=
……他把他困在了那座大阳光房里。
守在寝殿门口的人手增加到四名, 根本不给人鱼出去的机会。
无论人鱼用什么借口,那几名护卫骑士都不肯让他离开寝殿半步。
寝殿虽大,而且内部就有一个巨大的浴池, 但兰沉怎么可能忍得下去,他气得牙痒痒, 干脆往浴池一泡,然后打开了……系统内置的全功能视听影音娱乐系统。
反正他的兑换点已经不需要再攒了,该花就花,兰沉干脆痛痛快快地在兑换点商城里狂野消费起来:
这是什么?新出的5A大作全息游戏?买了!
这是什么?售价299的尊享版豪华影视家庭套餐?买了!
这是什么?短佩文学本年度高分狗血文捆绑包?买了!
兰沉乐得一边泡澡, 一边在脑海中畅游花花世界,简直是从未有过的顶尖奢侈享受。
他一口气追了十篇豪门霸总火葬场狗血文,看得酸爽至极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还开始打破自己良好的生物钟——熬夜追看火葬场文到凌晨四点。
就算人鱼的底子再好,也扛不住他这么个熬法。
没过两天, 他的眼睛下面就挂上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轻飘飘行走在寝殿里, 看上去憔悴得像一缕幽魂。
如果有人靠近他,或许还能听到他口中的碎碎低语:“王八蛋男主怎么还不送进火葬场……不要啊, 这不会又是一本泡澡攻控文吧!短佩,你怎么又搞这种攻控文学!”
“呵, 受虽然只是得了个脑癌还要被奸夫淫夫一起嘲讽, 但攻可是被初恋情人骗了啊!”
兰沉出离愤怒了!
他做什么事都很投入, 看狗血文也一样投入, 恨不得自己穿进书里马上给那攻来俩大耳刮子,再把攻和他那初恋情人从天台上踹下去。
只有每天的用膳时间, 他们才会让他离开寝殿, 与厉擎共同进餐。
自从厉擎把人鱼带到这座寝殿后, 他自己就搬去了别的房间住,而厉擎平常也不露面,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兰沉才能看到那张可恶的脸。
冷战,必须冷战!
兰沉挂着那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面色发白,坐在圆形餐桌前,看都不看对面的厉擎一眼,浑身的怨气和怒气几乎肉眼可见。
厉擎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目光在兰沉越来越重的黑眼圈上定了几秒。
小人鱼精致的面孔上挂着这两个黑眼圈,脸色又苍白,看起来可怜极了。
厉擎想起这几天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人鱼。
大部分时候人鱼都独自呆在水池中,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些什么。
格外有些萧索落寞。
厉擎拿起餐刀,主动向人鱼发起了狗血文名台词邀请:“知道错了吗?”
——这算得上是他在给兰沉台阶下了。
往日都是人鱼率先开始背诵这些名著台词,他配合他的玩笑。
但现在却是厉擎似真似假地开口,只等兰沉回应一句,厉擎就打算结束对他的惩罚。
可人鱼偏偏不接腔。
还很挑衅地,干脆用手指当作鱼叉,叉着鱼就叼进嘴巴里,然后用牙齿撕开了鱼腹。
他把一条蓝铁饼鱼吃得毫无美感,鱼腹鲜血直冒,鱼血滴滴答答淌到餐桌上,弄得到处都是。
然后他用牙齿撕下一缕缕鱼肉,故意大口咀嚼,还将只剩下半边的鱼身故意对准厉擎。
厉擎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人鱼把整条鱼拆吃入腹。
他才冷冷地放下了刀叉。
“你的课程表明天起会增加几门我给你挑选的新课程,分别是联邦政治理论通识、拉丁语入门课程、古典文学赏析和基础插花课程。”
厉擎用这给予人鱼回击。
人鱼立刻气冲冲瞪了厉擎一眼!
他站起身,抓起手边那条鱼骨就朝着厉擎的脸扔过去,激起餐厅内侍们一片高高低低的惊呼。
好在那条鱼骨头没砸在厉擎的脸上。
厉擎抬手,接住了他扔过来的鱼骨。
男人的眉头渐渐拧紧,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
他眼睛一眨也不咋地盯着人鱼:“课程再加三门,以及……明天开始我会让人进宫给你辅导皇后礼仪。”
兰沉气得直想一拳把厉擎揍死。
他怒不可遏,对厉擎道:“你就做梦去吧!给我滚远点!”
说完,他又朝厉擎掷去手边的一个盐瓶。
厉擎偏了下头,盐瓶撞到墙面,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人鱼离席而去。
他起身时,手背撞到了桌沿,将桌上的杯盏震得摇晃不止。
厉擎冷冷地看着那个摇晃的琉璃高底杯,没有动作。
一屋子内侍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不约而同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几秒之后,厉擎才站起身,大步朝人鱼追去。
他大步流星,每一步都走得又急又重。
似乎怒气沉沉,让人不免胆颤心惊。
在兰沉刚要迈进寝殿的时候,他就已经追上了人鱼。
他握住人鱼手臂,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松,直接把人鱼头朝下扛了起来,然后摔到沙发上,厉声问道:“你在跟我闹什么脾气?”
人鱼马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冷笑道:“我闹脾气?你觉得我是在闹脾气?你连光脑都不让我碰,还装出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软禁我?”
厉擎高高在上地俯视他,动了下嘴角:“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能软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