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玄学大师后—— 作家:帷幕灯火
  发于:2023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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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沈信一直都没有答应,他本就对书法深恶痛嫉,当然不可能在大学还专门研究这个。
于是这就成了于格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后悔没有把沈信拐过来,就这么让他毕业了。
“你是准备考研吗?我这里可以给你留一个名额。”于老师非常激动。
“不不不,我不考研,我来这里找人。”沈信连忙拒绝他的好意,“老师还是把名额留给有天赋的学弟学妹吧。”
于格叹口气,“还是这样。”
“不过你怎么戴墨镜?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墨镜。”沈信把墨镜摘下来,一边摘一边说:“今天太阳有点刺眼,所以戴个墨镜……”
沈信的声音戛然而止,摘下墨镜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于格。
于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沈同学?”
“没事。”沈信把墨镜塞进口袋里。
不,其实有事。
墨镜可以让沈信看不到人的命运走向,但一摘下来那些幻觉就不受控制的袭来,关于这一点沈信并不觉得完全是坏事。
比如现在:他看到了于格的命运。
他患上了很严重的疾病,是肺癌,两年后他会因为身体不适就医,但那时候癌症已经到了晚期。
他终究没有坚持过那一年。
“于老师,去医院体检过吗?”沈信问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气色不如以前了。”
于格气笑了,“哪有你这样咒我的,上来就说我气色不如以前。”
“我说真的,您知道吗?我现在自学中医呢,望闻问切,我已经学会了望。”虽然语气里好像还是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成分,但沈信的眼神很认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不当回事。”
于格愣了一下,“……是吗?”
“一定要去医院。”沈信再次强调,“下次见到,我希望您还和以前一样有活力。”
说完沈信戴回墨镜,他和于格道别后转身离开,去找和他约好时间的宗雪真。
于格站在大学门口看着沈信走进去,他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皱着眉打开手机,日历上有一个体检的标注,这是他准备体检的时间,但因为最近有个重要的书法大赛,他本来打算先去参加比赛体检以后再说,但沈信这么一说他莫名其妙的带上了点紧张感。
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于格拨出一个电话。
“喂,老王啊,那个大赛我不准备去了。”
“感觉身体不太利索,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没事,出结果一定告诉你。”
“好好好,给你添麻烦了啊。”
来到约好的地点,宗雪真远远的看到沈信就开始对他挥手。
沈信走过去后就看到宗雪真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生,女生穿着简单的白体恤和黑色短裤,一看就是不怎么打扮自己的人,她披散着头发,眼神里异常的疲倦,即便是距离不近也能看到她眼眶泛红有些肿,应该是刚哭过。
“介绍一下,仲佳,我的室友。”宗雪真连忙给沈信介绍。
接着她又把手伸向沈信,“这位就是我说过的沈先生!”
仲佳眼里带上了一点惊讶。
她是文学系的人,天生性格就敏锐,对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也不排斥,在刚到大学时她就发现自己的室友好像能看到点什么东西,混熟后也偶尔能听到宗雪真自言自语‘这个人身上有黑气,不能接近。’,她有心查了查,发现被她说‘有黑气’的人都是一些烂人。
在宗雪真和他说有一位很厉害的大师时,仲佳其实已经做好见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的准备。
却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年轻的非常时髦的长得不亚于明星的帅哥!
而且……还有点眼熟。
沈信摘下墨镜,他看了看周围,“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
宗雪真眨眨眼睛,“以前的样子?”
“我也是这里毕业的。”
仲佳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看着眼熟了,“啊!难道是于老师一直说的沈师兄?!”
“不能叫师兄,我不在文学系也不在书法系。”沈信纠正她,接着坐在她对面的长椅上,“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在发现沈信竟然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某个师兄’后,仲佳对他的信任值突然莫名的增长了,在她看来普通人是很难理解她的痛苦的,哪怕是什么所谓的大师,但如果这个人是沈信的话……他一定可以理解!
“走不出来的瓶颈期,感觉写不出一个字来。”仲佳抓住自己的头发,“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想放弃文学转系去学另外的东西,但是又觉得不甘心,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真的好痛苦。”
沈信看着她,片刻后才开口。
“我只能看到你选择转业后的未来,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最后还是会转业。”
仲佳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是的,她更倾向于转业,家里人也想让她转去师范成为一名老师,这样的话工作稳定也好成家,而且她可以成为语文老师,也就不算是完全放弃了文学,对,就是这样。
仲佳带着一点期待的问:“那,我转业后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普通的样子。”沈信看着她,“就是没有什么波澜的一生,甚至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画面。”
仲佳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最多,生老病死非常正常,但是你……无病无灾自然老死,没有成就也没有灾祸,丈夫是个正常人,孩子也是正常的孩子。”沈信说:“看上去还不错。”
女生攥紧了手,她很小声的呢喃,“……毫无波澜,没有任何起伏的安稳的一生。”
“最普通的普通人?”
她站起来,“我要好好想想。”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但在沈信的视线里,她的未来正在隐隐约约裂开雪花状,那些既定的未来似乎正在改变。
宗学真茫然的看着仲佳离开,片刻后才开口,“……怎,怎么了吗?”
“那个未来不好吗?”
“很好啊,是很多人追求的安稳的一生。”沈信站起来,“但是对她来说就不一定了。”
虽然沈信不学文,但因为于老师的缘故还是认识了几个文学系的学生,他们有的性格内敛有的表达欲旺盛,看上去是最无害的一群,但实际上个个都满腔傲骨,誓要好好的出个头。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碌碌无为、没有任何成就的安稳生活是最可怕的人生。
当然,仅限于还在大学没有经历社会的学生。
“沈先生喜欢安稳的人生吗?”宗雪真好奇的问。
“不喜欢,从小家里就说我叛逆,越不安稳越喜欢。”沈信说:“钱记得打我账上。”
“嗯!”宗雪真连忙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说一声,本来应该姐姐和您说,但是姐姐最近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联系您。”
沈信看着她,“什么事?”
“王舒扬死了。”宗雪真微微皱眉,“在监狱里没有缘由的突然死了。”
沈信愣了一下,“死了?”
宗雪真认真点头。
这倒是一件稀奇事。
在沈信看到的未来里,王舒扬会在监狱服刑很多年,虽然也会死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宗雪善还没找完所有的受害者,这场关于王舒扬的案子还没彻底爆发出来,怎么就死了呢?
这么一来,宗雪善因为王舒扬增长的功德值和知名度也没有了。
“恶人死了也活该。”最后沈信这么说:“死就死吧。”
“说的也是。”宗雪真点点头,只是声音有点低,“只是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还没来得及找到所有受害者,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总是觉得有点不值。”

于格坐在医院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的检查报告。
就这么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医生过来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通知家人去办住院手续?”
“马上,谢谢医生。”于格说。
医生很忙, 见他应了就离开了。
看医生离开后, 于格再次把视线放在自己的检查报告上。
一连串医学术语后是他唯一能看懂的地方:考虑肺Ca。
医生告诉他,他这次发现的早还恰好院内有名医,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只要做完手术好好修养就能恢复。
于格想到自己疏于体检从不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 甚至这次也不想来, 是偶然遇到沈信听到沈信的话后才推掉活动来检查, 那时候沈信说什么来着?他的气色很差。
“他说对了。”于格叹口气,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难道真的是自学中医望闻问切?太夸张了吧。
从自己杂乱的通讯录中找到沈信的联系方式,于格给沈信发过一条消息去。
【于老师:谢谢沈同学,没想到真的生病了,等出院后我们再聚聚。】
不一会儿沈信的回复就过来了。
【沈信:于老师好好养病, 别的以后再说。】
于格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小子。”
既然要入院治疗, 学校里的事情就得稍微放放, 于格和学校里说了这件事,肺癌这个词把校领导吓了一跳,连忙让他好好治疗, 先别管学校里的事情了。
但这样一来, 于格生病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仲佳虽然是文学系的学生, 但兼修了书法课, 于格一直很照顾她, 听说于老师生病后,她再也顾不得考虑自己的选择, 赶紧在第一时间到医院探望。
住院楼里的人熙熙攘攘,仲佳没了来时的冲动,变得有点踌躇,毕竟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转系。
可如果不去的话,她也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想到这里仲佳鼓起勇气去敲了病房门,很快门就打开了,是师母开的门。
师母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过,见是仲佳试图露出一点笑容却还是没能笑出来。
“谁啊?”于老师在病床上问。
“你的学生。”师母揉了一下眼睛,擦掉眼泪,“孩子赶紧进来吧。”
仲佳连忙走进来,她把探病礼物交给师母,这才问于老师怎么样。
“我没事,医生说了:发现的早,痊愈的可能性很大。”于格笑着安慰她,“不用担心。”
“于老师!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我还想考您的研究生呢!”仲佳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行了行了,和你师母一样喜欢哭。”于格给她抽了张纸,“眼睛都肿了。”
仲佳抽了抽鼻子,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很痛苦,眼睛一直都是红肿的,于格还不知道她在考虑转系的事情。
想到这里,仲佳低下头,“于老师,你经常说的那个沈师兄,我昨天好像见到了。”
“沈师兄?”于格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沈信?”
“哦对,他昨天来学校了。”于格叹口气,“我还以为他是来重新考研究生的,没想到他已经走上了别的道路,也是,天赋并不等于爱好,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仲佳鼻子一酸,总觉得于格随口说的话和她的情况一模一样,没有天赋的全凭借着一腔爱就走过来的人。
“沈师兄他现在……”
“我知道,中医是吧。”
仲佳愣住了,她眨眨眼睛茫然的看着于格,“啊?”
“昨天他告诉我的,他说自己在学中医的望闻问切,而且这次体检还是他要求我来的,说我看上去气色不好。”
“没想到结果真的有问题,因为发现的早恢复概率很大,真该好好谢谢他!”
仲佳许久之后才开口,“……原来是沈师兄建议您来体检的啊。”
她反应的很快,立刻就明白沈信为何会这样说。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怪力乱神,尤其是对‘厄运’‘劫难’‘疾病’的预言,但说自己会中医就轻松很多,人也会下意识的多想。
“对,我本来还打算以后再体检,觉得不会有问题,看他说的那么严重才来。”于格表现的很轻松,“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了。”
“是啊。”仲佳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彻底点头,“……沈师兄真的很厉害,所以他说的话,应该就是真的了。”
她一直都对沈信大师的身份半信半疑,哪怕知道自己的室友不是普通人,他是不普通的室友介绍的人,但她并没有实际见过沈信的能力,直到现在知道:于格会来医院检查是因为沈信。
沈信一定是看到了于老师身上的疾病,才会这样让他来检查。
他,果然是真的大师。
在这样理解后,她也对沈信说过的命运深信不疑了,她终于不再纠结。
如果沈信在这里的话,只要摘下墨镜就会发现:仲佳的未来走向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粉碎再重组,从平淡乏味的日常中走向一个充满了艰辛的道路。
而这条道路的尽头,布满了鲜花和掌声。
收到宗雪真的消息时,沈信正在外面吃午饭。
在许如尘的强烈要求【威胁】下,范晓在给沈信包了足够大的红包后,还请他们吃了顿饭,口味是沈信的口味,但辣味不会过于刺激。
店也是许如尘精挑细选的店,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拿到今天的预约。
当然,范晓乐得如此,在他看来沈信比许如尘这个损友有用多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菜还没上来,于是沈信打开手机看了眼。
【宗雪真:沈先生!仲佳说自己不转系了!要死磕下去!】
【宗雪真:她说自己明白了,您说得对,她不应该沉溺于平凡,谢谢您!】
【沈信:和我没关系,她自己选的。】
【宗雪真:那也感谢您!我其实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只是心疼她选择时的痛苦,现在她终于下定决心,看上去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沈信:恭喜。】
一句恭喜说完,迎来的是一个200元的红包,宗雪真觉得他这句恭喜算祝福,一定有特别的作用。
沈信:……
倒也不必迷信至此。
“沈学长和谁聊天呢?”眼看着许如尘时不时往沈信那边看,范晓咳嗽一声,决定助攻一把,“难不成是女朋友?”
许如尘瞬间给了他一个眼刀。
这算是什么助攻?助刀还差不多。
“不是。”沈信回答的漫不经心,但似乎没有觉得被冒犯,“我没有女朋友,估计短时间也不会有。”
“竟然没有?!”范晓有些惊讶,“沈学长这么帅,追你的女生应该一抓一大把吧?”
沈信把手机放下看了范晓一眼,又转头看向许如尘,眉头微挑,“你们这么好奇我的感情生活?”
沈信爱笑,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但一旦不笑了还反问了就会给人很大的心理压力,那种气势仿佛是面对着什么无法反抗的人,范晓瞬间怂了,他有时候真的莫名害怕沈信,哪怕沈信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低头尬笑,“没有没有。”
“我不喜欢欺骗别人的感情。”在他们不打算追问的时候,沈信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接着他顿了一下,有点奇怪的补充,“我指的是女孩。”
范晓和许如尘对视一眼,眼神里皆是茫然。
这是有必要补充的东西吗?还特指女孩?
许如尘想:难不成有男的和沈信表白过?!直男被男的表白会很嫌恶吧!
会不会给他的追求造成麻烦?!
服务员端菜过来打断了许如尘试图询问的时机,于是许如尘也按耐下了想要询问的心思。
范晓咳嗽一声,他连忙招呼两人吃饭,可刚说了一句话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他没有避开两人直接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
“什么?真的假的?!”范晓突然站起来,“好的,我现在马上回去。”
说完范晓就挂断电话,“抱歉我得回去一趟,单已经买了,沈学长你俩吃完再走吧。”
“出了什么事?”许如尘问他。
“那块地,上面派人来视察了。”范晓一脸无奈,“说是要确定公司是否可以承包用地,说一定要和我这个负责人谈谈。”
“真奇怪,买地的时候没听说过这个……我只是建个商场,又不是建研究院,怎么还需要二次审核了?”
“不过这样一来,政府会开发那边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得赶紧回去。”
说完范晓就麻溜的走了。
没想到三人吃饭,请客的人就这么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许如尘不知道如何是好,便下意识端起杯子来遮掩了一下,接着才发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真的很不好。
但也没办法,在孤儿院的生活养成了他一系列坏习惯,总是忘记他早已不需要战战兢兢自我保护。
看着手里的饮料杯子,许如尘自言自语:“他会成功吗?”
“会。”没想到沈信回答了。
“只要没有人再来搞事他就会成功,事业不错身体不错,就是情路有点坎坷,会失恋个五六七八次。”
许如尘:……
五六七八次啊,确实还挺多。
不过,沈信竟然可以知道人能失恋几次?
这样想着许如尘看向沈信,“他也情路坎坷?那我也会失恋很多次吗?”
“和你的坎坷还不太一样。”沈信转头和他对视,“你努力一下的话,说不定会很顺利。”
许如尘心跳了一下,“……真的吗?”
“我会继续努力。”
许如尘想:看来要加大力度了!每天嘘寒问暖誓要让他习惯我的存在!日久生情计划继续实施!
沈信想:都这么说了,这家伙应该会早点表白了吧!每天来他家做饭,他都快被出柜了!

范晓回公司时检查的人已经等着了。
对面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银丝眼镜的中年人, 看上去相当严肃,头发里夹着一点白,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身后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年龄不大,看着像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孩子。
范晓忍不住看了小姑娘两眼。
他实在是有点好奇这种事情也要带实习生来吗?
中年人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问题简单到范晓疑惑他们为什么来这一趟, 又给他们看了方案, 最后中年人说了解后会来电话, 就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全程范晓一头雾水。
走出朝阳, 中年人和小姑娘进了一辆车, 车缓缓开走没入车流,车上的小姑娘这才开口。
“谢谢杨老师,麻烦您了。”
“这算什么,本来我就是来配合你们工作的。”中年人连忙摆手, “可千万不要客气。”
小姑娘有礼貌, 并不觉得他这么说就不需要感谢, 再次谢过后才让司机往一个地方去, 那地方并不远,很快车就停下,小姑娘独自一人从车上下来, 没有丝毫犹豫的往某个方向走。
一边走小姑娘一边拨打电话。
“师父, 确定了, 范晓身上的霉运娃娃被破掉了, 身上没有任何不对的气息。”
“但是我还是有些在意……为什么不直接从范晓口中拿到这个人的消息?”
老先生摇摇头, “因为我们不确定这位是不是想和我们接触,也不知道他是否是那些隐藏在人群里不愿意暴露的传承人, 要是真的是,在我们知道这个人的同时,范晓也会告诉他,他离开的可能性很大。”
小姑娘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说:他可能会不愿意见我们,到时候我们连找到他人面谈的办法都没有。”
“是啊。”老先生叹气,“时凌,不要用现代思维去处理问题,但也不能完全不考虑现实。”
时凌点头,“师父,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时凌点开另一个手机界面,上面是一片黑色,上面有只有他们能看到的一段信息,看完后时凌等了一会儿,不消片刻就有另一个人来和她汇合。
“怎么样?”来的是个男人,看上去和时凌差不多大。
他叫时苏,是时凌的哥哥,两个人一起在老先生手下学习,基本上也一起参与活动。
“范晓的霉运娃娃确定被破,现在除了范晓之外只有一个人知道是谁破了这东西。”时凌也没有打招呼,直接说了结论。
时苏点头,“那个下单诅咒娃娃的人,信息发来了吗?”
“发来了。”时凌给他展示了一下手机界面上的黑屏。
“胡现初,朝阳公司的前部门经理,前几天被辞退,此后一直碰壁,内部的人告诉我是范家在整他。”
时苏啧声,“要是这个胡现初真的买了范晓的诅咒娃娃,整他还是小的,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所以我让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了这种事被整治活该。”时凌嫌弃的说:“但现在,我们不能从范晓身上拿消息,就只能从他身上拿了,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时苏活动了一下肩膀,“我最喜欢揍恶人了,就算是打的狠点也没事,甚至还能加功德。”
“爽极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胡现初现在住的酒店。
“那么,就用我们惯用的手段?”时苏问。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时凌笑了,“这句话反过来说就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可太怕鬼敲门了。”
此时的酒店里胡现初正在发火。
范家整了胡现初,导致他都不敢回家只能在外面躲着,老婆孩子一概不联系,他每天都缩在酒店里,两天换一家,吃饭就点外卖,每天都拉死酒店窗帘,过的如同过街老鼠。
在又一次吃到难吃的外卖后,胡现初忍无可忍的把饭菜全摔到地上。
“该死的范晓!范家真是仗势欺人!”
胡现初辱骂着,“说什么我想害人,我哪里害人了,我什么人也没害,范晓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呢!”
“就算是在法律上我也无罪!”
“去死吧!范家怎么不死绝!”
“哪怕上法庭我也是未遂,我会被无罪释放!范家才是在犯罪!”
胡乱骂了一通后,胡现初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清洁人员上来打扫,因为心情不好还找理由骂了前台小姑娘一通,直到前台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才嫌弃的挂断电话。
“唧唧歪歪的什么态度,走的时候就投诉她。”胡现初还在骂。
他跨过那堆饭菜,就在转身的瞬间他愣了一下。
因为在阳台的窗帘上隐隐约约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这是一个恐怖故事,因为这里是十三楼。
胡现初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他退后两步就靠在墙上了,开关就在他身后,胡现初颤抖的伸手摁掉灯光,在屋内灯光灭掉后,外面的黑影越发的明显,而且在他灭灯的瞬间,那个黑影移动了。
它像是打算往屋里钻一样不断的往窗帘的缝隙走,黑色的手扒在窗口。
胡现初发出一声尖叫,把灯打开后就给前台打电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前台一直都不接电话,不管他怎么打都没有任何人接听,根本忘了自己在一分钟前还骂哭了前台。
最开始他根本就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直到他买了那个诅咒娃娃,在诅咒娃娃的作用下范晓真的开始倒大霉,甚至倒霉到不能去上班,差一点就真的死了,最后也是范晓找到的某个人破了这个诅咒娃娃。
所以,玄学存在,诅咒娃娃存在,那么鬼是不是也存在?!
在胡现初的胡思乱想和心脏狂跳的惊恐里,那个东西终于钻进了窗帘,那是一个白花花的人形,黑洞洞的眼睛和嘴巴就那样注视着它,在看到自己后,胡现初看到它弯起嘴角,就像是找到了猎物一样……
被通知来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保洁阿姨疑惑的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前台的小姑娘还在哭,但告诉阿姨对面没有取消卫生服务。
最后保洁阿姨用□□开了门,在开门的瞬间她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饭菜被扔在地上还被踩了好几脚,饭渣到处都是。
至于胡现初,他晕倒在地上,脸埋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做惯了保洁的阿姨都差点跟着吐出来。
阿姨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连忙给经理打电话。
与此同时,时凌和时苏从酒店大门离开,时苏的口袋里垂着半截白色的小纸人。
如果胡现初醒着还恰好在这里,就会发现那半截小纸人和他在窗口看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这顿饭吃的还不错,沈信很喜欢,要是再辣点就更好了。
当然这句话不能说,要是说了许如尘又要各种说说说了,感觉他从上初中后就没被家里管着了,碰到许如尘就跟碰到了另一个妈一样……
回到家里,沈信把墨镜摘下来。
他不傻,不会在没人的家里也成天戴着墨镜。
刚脱下外套,沈信就听到手机响,拿起来时就看到是许如尘给他发了消息。
【许如尘:你家厨房厨具太少了,我给你下单了烤箱,记得签收。】
【沈信:你买来谁用?】
【许如尘:我用,还是有不少食物需要烤箱。】
【沈信:要不然你搬来和我同居吧,每天来回跑你不累吗?】
许如尘敲敲打打了一会儿,最后才发过一条消息过来。
【许如尘:不了,我也不是每天都去,就有时间的时候才去。】
是在撒谎……他就算没时间也会挤出时间过来。
其实终其原因都是因为许如尘不敢。
因为沈信太喜欢逗他,在某些事情上太过随意,这种随意的态度更显得他自由和无序,这种对于同性的随意大多都不是爱情上的,而单纯只是因为他拿捏不了朋友那个度。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沈信单纯就在逗他,沈信这个混蛋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但不管是哪一方面,许如尘都不敢去赌,更不敢去考验自己的忍耐力。
除了日常相处外,还是不要给他任何想入非非的机会。
喜欢自我苛责的迟钝男人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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