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万人追杀/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说喜欢我—— by俏加仁
俏加仁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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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唯一一次秀出来,与主线联系不大,磕起来有点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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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小白的千万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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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淮本人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在其他人相谈甚欢之际,悄悄离开了。
他独自漫步在林中,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朝兆上去一巴掌拍他后背上:“喂,峥淮,这么久不见,不得跟我好好打声招呼?”
峥淮头也不回说着白天的事:“明明可以自己去要人,非要来找我。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多害怕池尧。”
“没办法,有伤在身,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潇洒了。这么久过去,伤口还没长好!”
“他还会吃了你不成?”
“关键不在吃不吃,我得找个理由将你约出来啊!我煞费苦心找到你,你倒好,跑那么快。”
峥淮停下脚步,向他伸手:“伤口我看看。”
朝兆躲过:“我伤口看见你就疼!你愿意看它,他还不愿意看你呢!”
“……”就不该担心他。
“今日你生辰,跑这来,打算一个人过?”
“与你何干?”
“哎呀——都认识多少年了,这么生分干嘛?你过生日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得陪你?走走走,我带你去人少的地方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大度吧?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你猜是什么?”
“不知道。”
“我呀!我这么大个礼物往这一站,够不够贵重?”
“……朝兆。”峥淮懒得看他:“能不能别见谁都调戏两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峥淮,你看我这么喜欢你。”
“你不是见谁都喜欢?”
朝兆这颗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
“这不一样。”朝兆往他面前一挡,解释道:“虽然我喜欢的人很多,但你,是我最喜欢的。”
“一边去。”
“你好狠的心!”朝兆戏精附体,捂胸悲叹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词用错了。”
“反正也差不多。”朝兆再次凑到他跟前,扬扬眉毛:“要不咱再试试?”
“滚。”
“别这么绝情嘛,试完之后咱就跟没事人一样,接着做咱的好哥们儿。”
峥淮被朝兆的不要脸劲所折服,无奈与他对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朝兆见峥淮停下了,乘胜追击道:“试试?”
峥淮沉默许久,开口声音清冷道:“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对这件事根本不在乎?”
朝兆眨了眨眼。
他这么一句令朝兆怔住,目光忽然有些漂浮不定,停顿好一会,最后以打趣的方式尴尬扯开话题:“哈哈,看把你吓得。好啦,真的礼物在这。”
说罢,他将身后藏着的那只手拿出。
“看,甜品大礼盒!我排了一下午的队才买到的。”朝兆将东西塞他手上。
“奥,谢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跟你道歉的。因为余若宁,不是与你打了一架吗?上次你来找我,我还在气头上,就没怎么理你……”
“你没事就行。”
“我错了。”
“嗯。”
“你呢,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
峥淮此人很是好面子,上次拉下脸找他,结果他呢?喝的伶仃大醉,满口胡话,根本不理人!
朝兆每次回忆起,心都会隐隐作痛:“你走后,我苦思冥想许久,最后得出总结!”
“你可以闭嘴了。”峥淮已经提前预知到了朝兆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但,他朝兆偏不。
他咳嗽两声,继续死皮赖脸:“得出总结——咱俩,一辈子好哥们。不分!不离!不弃!懂否?”
“这词究竟谁教你的?”
“这些先不提,以后咱别打了。从此手拉手,不再为女人争斗。在我心里,你排第一,余若宁顶多算老二!”
峥淮:“你喝多了?”
“没啊,我都没碰酒。你仔细闻闻,我身上有酒气吗?”
“哦。”峥淮说:“原来是我喝多了。”
“你会喝酒吗你!不信?”
峥淮依旧面无表情,“不信”俩字却写到了脸上。
“你……!不信拉倒。不提这个了,走,我带你好好庆庆生。”
“去哪?”
“还能去哪?饭馆子带你好好吃一顿啊!你还怕我带你开房把你强了?”
“……”
还真好意思说,又不是没强过。
“哎呀走啦,自己一个人多无聊?今日你生辰,就该吃好喝好玩好睡好!总之,你开心就好!那几个白胡子长老,总逼着你干这干哪,烦也得烦死。走走走。”朝兆非常强势,拉起峥淮就走。
“你慢点!”
饭馆里的所有妖怪,见到峥淮那叫一个毕恭毕敬。他们在单间,老板亲自出来招待:“二首领,您要点些什么?”
“随便点。”朝兆拍着胸膛:“我,请,客!”
峥淮默默将拿起来的糕点放回去,接过餐单看,琢磨了好半天,老板还以为他对食物不满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最后,峥淮说:“还是你来吧。”
“行。”朝兆接过餐单,斟酌着,对老板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最后再来这个。”
老板如释重负,面带憨笑,殷勤道:“好嘞!客官请稍等!”
餐桌很大,朝兆就坐在峥淮对面。
峥淮说:“点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朝兆说:“这是给你吃的啊,你应该说,你吃得完吗?”
朝兆这人还是不能交流,峥淮再次闭了嘴。
二楼窗户很大,晚风缕缕吹来,甚是凉爽。
朝兆觉得自己离对方远了,便搬着椅子转到峥淮身旁。峥淮见这棒槌凑了过来,往旁边挪了挪。
“你真喜欢余若宁?”朝兆突然问。
峥淮不理他。
“哈,问了也是白问。”朝兆往椅背上一靠,说:“我也喜欢呢,情敌。”
还是不搭理他。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这个连峥淮自己都不知道,更是不搭理他。
“我喜欢她,我也喜欢你。”
渣男发言。
还如此坦坦大方。
不要脸。
“所以,听见没有?”朝兆说:“我喜欢你。”
“你闭嘴。”
“我,就,不!”朝兆脸皮厚如城墙:“我很清楚,比起她,我更喜欢你。所以,你不算情敌。”
峥淮依旧默言。
“那你也不完全算一位兄弟。峥淮,咱俩关系挺复杂啊。”
“那你觉得,我算你什么人?”朝兆直起身来,问他:“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或是有过温情的人?亦或是,阻碍你的人?”
朝兆自说自话道:“那日跟你打完架,受了伤,本来想去找余若宁,结果被边界的荆棘缠住,得亏碰见个顺路的,要他捎了我一程,不然我还真有可能死在那。”
“那时我的心情,非常难受,不是怕死怕疼,而是因为你打我!你因为别人而打我!我都舍不得打你,你却将我伤的那样重!当时乃叫一个伤心,半个月没有缓过来。”
朝兆胳膊肘碰了碰他:“峥淮,我险些被你打死。”
峥淮:“挨了打,知道疼,你若是能好好在屋里躺着,也不至于那样。”
“那如果我死了呢?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会想我吗?”朝兆问。
峥淮不去看他,朝兆不太高兴,强行将他的脑袋掰回来,两人对视:“你说我算什么?”
峥淮那双眼睛,向来不带一丝情绪,与朝兆对视时依旧平静如一滩汪水。这双眼,看谁都绝情。
“峥淮你说话啊,你说我究竟算什么?!”这一声,他没控制住音量。
“不知道。”
“你除了说不知道,还会说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
“跟我上过床你就是我的!”
“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你!”朝兆被峥淮噎了个实在,一时卡壳,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憋出句:“我左拥右抱怎么了?!”
“滚远点。”
“实在不行,咱三个一起!”
“能不能别想些没用的?”
“把余若宁踢出去也行!”
交流结束,峥淮懒得再与朝兆浪费口舌。
“峥淮,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朝兆说:“你喜欢我吗?”
“我说过我喜欢别人。”
“你既然不喜欢,”朝兆闷火,连话都是一顿一顿挤出来的。“那你,怎么还,还跟我一起吃饭?”
峥淮的再次沉默令朝兆看到一丝希望,连忙问:“所以你也喜欢我?你有两个喜欢的人?”
“……”
但凡将后边那段去掉。
峥淮:“不是这个意思。如今年龄不小了,过家家的游戏别再玩了。”
“什么叫过家家?你当我幼崽啊?我认真的!不是玩的!我是真心想【哔——】!”
得亏峥淮还能冷静不骂他:“发情期又到了?”
“呃……”朝兆一时语塞。
这峥淮,简直油盐不进!
“风流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峥淮,你被我上过,你就得对我负责。”
峥淮面对疾风骤雨浑然不动:“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朝兆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双臂分别搭在峥淮左右两侧,撑着椅子看他:“我说,你要对我负责!余若宁又不喜欢咱俩,与其兄弟相争,倒不如咱俩凑合着过!我赖上你了!”
“峥淮你说,血统或是地位,相貌或是财力,我哪配不上你?你除了修为比我高一点点,其它也差不了多少!”
峥淮:“我们种族,终生伴侣只能有一个。”
朝兆:“我不行吗?”
峥淮:“你可以有很多。”
朝兆再次被噎到。
拐着弯骂他花心呗!
虽然是事实……
“但我是清白的啊!”朝兆死鱼打挺。
“脑子不清白。”
挺身失败。
软的不行,得来硬的!
想着,他俯下身,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今天就算是挨揍也要硬起来!
“你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峥淮依旧面无表情。
这张脸不管何时何地,永远都是平静的,冷漠的,疏远人的。面对峥淮这张清心寡欲的脸,朝兆他怂了。
当然,不是害怕挨揍。而是担心,自己若是来硬的,对方会不会讨厌自己。
这张脸曾在自己身下呈现出别样的神色,如今疏离,令他越看心里越觉得难受。
朝兆不甘就这样将手撤回去,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一上一下眼对眼,周围空气仿佛凝固。
许久,朝兆喉结滚动了一下,面上带着委屈,声音有些沙哑道:“小淮。”
峥淮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
很多年以前,两个小奶娃娃互相做出决定,当对方长大之后,就不要再唤小名了,不然太幼稚!多年过去,两人分开许久,却依旧记得这般随意的一句话。再次见面后,都用上了正规称呼。
幼名在对方口中消失的时间太久,久到,几乎使人忘记了曾经的形影不离。
这是峥淮成年以来,朝兆第一次这么唤他。
他说:“那我……只喜欢你一个。以后见到美人我绕着走。”
说话的同时,眼中浮现出隐隐外人看不见的紫流,他头有些疼,后颈似有万斤重。但朝兆咬牙强忍着,坚持与对方对峙下去。
“你别这么冷眼看我,我没想过与你对着来,我就是不甘心,你就那么跟别人跑了。”朝兆说完,补上一句:“我认真的。”
他的话很真诚,真诚到令人失去分辨力。二人对视,实现碰撞。峥淮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应了声:“嗯。”
朝兆浑然一怔。随着这个字的落下,朝兆心中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得了许可,他哪还顾得上疼?一个久违的吻落下。
可在二人触碰一瞬间,双方的眼底同时闪过一抹浅紫色。
“啧……”朝兆更疼了,按着太阳穴,摆了两下头。
这次的痛感只停留一瞬,而后消失。
“刚刚发生啥了?”朝兆傻乎乎道。
峥淮也呆着摇头。
“那继续。”朝兆不由分说,再次附身下去。
“你不要唔……”一句话没说出来,断了声。
一吻长久缠绵。
菜终于炒好,老板兴致勃勃开门:“菜来——”
“啪!”
一只椅子朝他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门板,强大的力道使椅子四分五裂!老板看清了里边的情况,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关上门。被撵出来之后,俩眼堪比铜铃大小!
傻站在房间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极有眼力见将门合紧,这才端着菜颠颠离开。

天色亮起,篝火即将烧尽。嘉宾们该散的全散光了。
宋千以两只胳膊撑着自己,仰头看云彩从东边飘到西边,口中发出无可奈何的哀叹。
邹御本来是说,要陪宋千以一块等,结果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小白说是待会儿回来,这都过去多久了?!跑哪鬼混了这是?
狐长老注意宋千以许久了,他看人少,拄着拐杖来到宋千以身边,问:“你是……大首领的好友?”
宋千以转头看着这位满脸皱纹,鼻尖耳尖的老头,想了想,道:“算是吧。”
应该算……吧?
算个屁。
“你是修士?”狐长老上下打量他。
“是啊。”
“呵,你一个修士,来我们妖界作甚?”狐长老语气令人听着很别扭。
看来,来者不善啊。
善不善还能吃了他?
宋千以直接将头扭回去无视他,继续看天。
“你!懂不懂礼貌?!”
切,他不屑于与恶劣老头多说一句话。这种老头放现代,定是坐公交车都要跟小年轻抢座,不让座把人往死里骂的那种!
果然,见宋千以不说话,他果然上手了。
一只骨瘦如柴的爪子,黑指甲贼长!上去就要抓宋千以。宋千以一躲,对方抓了个空。
宋千以以为对方得不到搭理,顶多骂几句离开,没想到这个脾气差的,居然直接上手了!
大丈夫能伸能屈,宋千以站起身,面向他,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活像犯错受罚的学子:“您教育的好,我错了。”
狐长老个子很矮,不到一米五。宋千以想垂着头不看他,结果头一垂下,刚好能够与人对视。
犯错的人怎么可以跟教训的人对视呢?!
抬头看吧,不太正常。目光放平吧,没有礼貌。测过头吧,跟多嫌弃人似的。
他干脆看鞋。
哦!可爱的小鞋鞋~
狐长老对他认错的态度甚是满意:“知错就改,态度还算端正。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宋,名千以。”
“宋千以?”狐长老思量片刻,摇头道:“大首领为何总喜欢与修士待在一起?你以后与大首领,保持些距离。”
这种命令的口吻……
“是。”
“以后少来我们妖界。”
“好。”
“你是名修士,与妖怪的情谊,趁早断了。”
“行。”
宋千以本人乖巧,老实,淳朴,典型的三好青年。
狐长老管的挺多,教育完宋千以,竟然将目光投在了睡着的邹御身上!
宋千以一看,这像什么话!问狐长老:“您还有什么事吗?”
狐长老尖了眼,舔了舔下唇,面色贪婪,森然开口:“这孩子,阳气挺足啊。”
“……”
遭了,跟小白待的时间久了,险些忘记妖怪会吃人。
这他妈是要上演聊斋吗?!!
“他不能吃!!!”宋千以忙将邹御挡起来。
狐长老的瞳孔又细又长,赤裸裸的视线上移至宋千以脸上。虽然狐长老样貌有些吓人,跟活鬼似的,但宋千以气势毫不减弱,对方若敢动手,宋千以就敢跟他打起来!
“大首领的客人,自然不能吃。”狐长老虽这么说,眼神依旧跟见到猎物似的。
此地不宜久留,小白谁爱等谁等!
宋千以刚想将邹御喊醒走人,没曾想,一回头,邹御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坐了起来。
他丝毫不避讳对方的目光,好像根本不怕这只妖怪。
邹御醒了正好,宋千以将杂七杂八的东西收回储物戒,说:“走了走了,咱不待在这。”
宋千以拽上邹御,俩人在狐长老(真·吃人)的目光下匆匆离开。
“那个老头是没吃饱还是怎么的?宴会上那么多食物,没把他吃撑啊!”宋千以边走边嘟囔:“还有那老虎,说是要咱俩等他,这么久都不回来,怕不是自己跑去玩,耍咱俩呢?!”
被放鸽子的感觉很不好,宋千以对邹御说:“徒弟,你叫叫他。”
邹御应了声,学着宋千以之前教自己的。
话通,刚问一句:“小白?你没出什么事吧?”
对面什么都没说,只有“咔!”一声。
这是通话结束的意思。
邹御茫然看向宋千以。宋千以可以将这个情况理解为,小白已读不回。
啥毛病?鸽子放的挺高冷。
腹诽小白之时,天空碰巧飞来一只东西。
宋千以揉揉眼,好家伙,还真有鸽子?!
不明物体是朝着宋千以飞来的,飞进了再看,哦,原来是纸鸟。
纸鸟落在宋千以手上,宋千以拿起一看,是李殷卜的回信。
“仙门大赛你就别回来了,这几日保住头,勾结魔族偷窃之事我们正在调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师父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
宋千以挺高兴。
当然,瞎高兴。
余若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污蔑自己,但既然开始污蔑,那就说明在众人眼中,二人只能相信一个。
那可是女主啊,谁会相信女主会干出一些有损公理的事情?
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如今自己也干不了啥,澄清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看什么?”一个声音问道。
“害!没啥。”宋千以随便回答道。
回完,发现不对,猛一扭头!
“……”
他算是发现了,池尧就喜欢突然出现吓死人。
“跑这么快,我险些没追上。”
追不上?谁信?
“那位狐长老想吃了我徒弟,不赶紧走的话,我徒弟会害怕。”
“狐长老确实该小心些,他曾经没少吃过普通人。”池尧认同道。
宋千以开始为邹御的性命担忧了。
这种小孩,皮薄肉嫩还好抓,一口一个,妖怪们最喜欢吃啦!
池尧突然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还能谈什么?两人共同话题就那么点,谈什么不言而喻。
宋千以干笑两声:“哈哈,下次,下次再谈。我徒弟起猛了,现在头还迷糊着,先将他安置好。”
说着,手在邹御背后偷偷戳了戳。
邹御明白了宋千以的意思,整个人晃了两下,气息微弱道:“师父我头好晕……”

宋千以赶忙将摇摇欲坠的邹御扶住,担忧道:“徒弟!你坚持住!”
“带他回去吧。”池尧说:“府中有药,对他应该有帮助。”
邹御演的太像了!整个人瘫在宋千以身上起不来,成功阻碍了宋千以前进的步伐。
宋千以那叫一个焦虑,他说:“好!”
然后拖着邹御,慢悠悠往首领府的方向挪。
看透一切的池尧根本不急。宋千以与蜗牛赛跑,他便负手跟在宋千以身旁,悠哉游哉与他讲话:“当爹的?”
宋千以装没听见。
“有家室?”
“哎呀!不会发烧了吧?!”继续装。
“自幼相识两情相悦恩爱一生?”
很好,此时此刻,谎言被无情揭穿,池尧完全不给宋千以台阶下!面对苦苦相逼,他宋千以绝对不会直面尴尬!
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当然是两腿一蹬与世无争了!
碍于自己不能轻易自戕,于是自己找出平替自戕的方式——
“嘶!内伤发作了!略——”
台词念完,身体失力,倒地上装死。
这个懦夫,他当了!
见宋千以倒下,邹御傻站着愣了两秒,干脆也装起来。“扑通~”师徒二人双双倒地。
不管池尧信不信吧,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要宋千以愿意,任凭池尧再怎么说,他都不会抬头!
没抬头就是没听见,没听见就是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就是不尴尬。管自己装的真不真假不假,死也不抬头!
有种对方就试着把自己拽起来,他宋千以今日就跟大地长一块了!
池尧站在跟前无奈的看着师徒俩装晕:“千以,起来吧,地上凉。”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池尧弯腰试着将他扶起,结果这小子提前施了万吨咒,整个人跟地面死死黏在一块!任凭池尧如何用力,就是拽不起来。
“别闹了,我不说就是。”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宋千以都晕倒了,要他起来他就起来,这样岂不很没面子?
面对宋千以这股子倔劲,池尧叹了口气,一手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邹御,妖力从周身浮起,眨眼间,连带着地上两人消失。
远处,一个直勾勾的目光注视着消失的方向。
狐长老藏匿在灌木丛后,眼睛睁的老大,森白的皮肉一动不动,眼底浮现出一抹阴猾。
首领府,池尧的房间里,宋千以脸埋在臂弯里,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倒在床榻上,此时就算万马奔腾而过都别想让他动一下!
邹御是装不下去了,两只手紧紧抓着宋千以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池尧坐在他跟前,顶着邹御凶狠的目光,问他:“要晕多久?”
池尧这个问题问得好,导致宋千以想开口给个回复,但他此时开口就输了!为了面子,不能说。
“二首领生辰过去了,如今时间很充裕,带你去看个东西。”
看个东西?
面对浑然不动的宋千以,池尧最终妥协:“算了,你也该好好睡一觉。”
他将被子扯出来为宋千以盖上,对挡着的邹御说:“起开。”
邹御不松手。
“你与你师父这般亲近,不太好吧?”
邹御:“……”
宋千以正在对自己进行催眠: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结果,还真把自己催眠成聋子了。
“男男授受不清,请这位小徒弟松开。”
池尧的声音并不重,这句话却犹如携带着绣花针,邹御听后被狠狠扎了一下,猛地松开手。
池尧借此机会将邹御拎下来,替宋千以盖好,扭头丢小鸡似的将邹御丢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将门关好。
转身,絮絮叨叨教育小孩:“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要与师父保持距离,两人不要动不动就凑在一起。你是个男子,要学会独立,不能总依赖长辈啊。”
邹御:“……”
邹御多的不听,往门口一蹲,等宋千以晕完。
池尧可能是见邹御就这么再外面干等着不太好,终于于心不忍,打开房门,从里面拿出一只凳子递给邹御,再将门重新合上。
池尧对他说:“坐在凳子上等吧。”
邹御今日第三次沉默。
池尧虽说时间充足,但也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办,他离开后,邹御自个儿坐在凳子上思考人生。
“独立”这两个字眼,好久没听人在他耳边念到过了。
在遇见宋千以之前,他的命常常悬挂在刀尖上,只能靠自己忍辱负重活下去。自卑自贱,就只为一口粮食。
后来,宋千以给了他一个避风港,给了他依靠。他起初是在与对方保持距离,可慢慢的,自己对他产生依赖,总想缠着他,总想与他待在一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他这是将宋千以当爹了?
门只能从里面被打开,邹御搬着凳子挪到窗前。窗户合着,邹御轻轻掀开一条缝。
宋千以还在里边装呢。
如今世上,他是自己唯一能亲近的人。
他对自己好,不会嫌弃自己,自己可以靠在他身上撒娇,受了委屈可以向他诉苦。
比起爹,他更像一位要好的朋友。
可是,在他心中,自己与其他人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同。
这个师父对谁都好。
越是这么想,他心中越是烦躁。合上窗户,脑袋重重磕在窗沿上,发出一声闷响。
宋千以装着装着,居然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万吨咒压在身上睡一觉的滋味真不好受,不过好在,不用直面池尧的质问了。
宋千以从床上爬起来,活动手脚,骨骼“咔咔”响。
他环顾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独自醒来,四周空寂,单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上心间,一时,他有些茫然,竟不知何去何从。
伤感,太伤感了。
情绪上来了,不吹奏一曲怎么行?
宋千以掏出笛子,刚想着吹两声,窗户突然从外被打开。
邹御冒出头,眼睛疑惑看着他:“师父?”想干嘛?
“……”
宋千以默默放下笛子,挠挠头:“嘿嘿。”

最后呢,池尧也确实没再继续询问那个问题。
“千以。”房外传来池尧的声音,他拿着一把刚开完刃的剑,兴致勃勃回来了。
池尧将剑拔出鞘,展示在宋千以面前:“你觉得这把剑,外观如何?”
宋千以放下即将输掉的牌,认真打量,点头道:“嗯,不错。”
铁剑这方面,宋千以完全不了解。眼前这把剑通身全黑,做工精致,一看就很结实。虽不知是什么材质,但绝对能甩那些民间铁剑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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