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派之前出了这么大的震荡,虽然已经平息,但肯定损失不少精英弟子。
而且听说苍云派沈师祖走火入魔,重伤不知所踪。
虽然苍云派封锁着消息,但还是有不少等着上位的门派暗中打听沈清梦的行踪。
如今沈清梦不仅回来,还回来的如此高调,向整个修真大陆放出要成婚的消息。
难不成他受伤的消息是假的?
众门派也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位沈仙尊是不是真的伤好了,重回巅峰。
婚礼布置的如火如荼,整个苍云派洋溢着红火。
沈清梦忙着宾客宴请名单,婚礼布置、婚服的样式选取……谢星河也忙着挑选请柬。两人分工合作,忙到这两天都没有见过几面。
谢星河拿着其中一张方形的大红色请柬,询问零零一意见:“统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这请柬边上是镂空,图案用的龙凤呈祥,龙和凤环绕在一起,中间烫金色喜字点缀。
零零一扫了一眼,他手里也拿着一份:“还可以。”
他其实不太理解,这些帖子各有千秋,有什么好挑选的。
苍沥坐在零零一旁边,两只腿屈起,翘在桌子上,眼眸闭着靠在椅背,似乎是睡着了。
谢星河又拿了个信封式的,苦恼的纠结:“这个也不错,我也喜欢,你说用哪个好。”
零零一挑了挑眉:“那就都用。”
谢星河眼前一亮,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说的对,不挑了。”
谁也没规定,婚礼的请柬一定要订做一模一样的。
零零一拿起毛笔,开始帮他手写邀请函。
他的字迹如刻印上去一般,精美的看不出丝毫突兀。并且每份邀请函,都设计了风格不同字体书写。
零零一的数据库里拥有三千世界所有的语言和字体,写出各种类型的文字,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谢星河见他态度这么认真,问道:
“统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不如一起做个伴。一起啊。”
原本昏昏欲睡的苍沥睁开眼,同样期待的盯着零零一。
零零一手捏着毛笔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的嗓音响起:”没打算结婚。”
苍沥的眼神幽怨起来,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怨夫。
零零一看向他,补了一句,似安慰:“还没玩够,不适合成家。”
谢星河:“……”
苍沥脸拉的更长:……
零零一没理他们,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谢星河感受到从苍沥那边散发的低气压,感觉自己问错话,怂的不敢吭声。
沈清梦进来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安静。
谢星河仿佛看到救星向他扑过去。“师尊。”
沈清梦穿着和谢星河同款紫色祥云袍,嘴角噙着笑,看的出来心情很好。他抱住谢星河。“还叫师尊?”
谢星河撇撇嘴:“这不还没成婚呢。”
沈清梦揉着他的头,目光宠溺:“到时候再听你改口更好。”
“嗯。”谢星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两人身边仿佛在冒着粉红泡泡,没人能插足。
“渍——”旁边传来苍沥似是不耐烦的声音。
他一脚提开椅子,眉眼间隐隐露出烦躁,他看了眼零零一,大步往外走。
谢星河望着苍沥离开的背影,又看向淡定磨墨的零零一。欲言又止:“统哥——”
零零一单手转着手中毛笔,说:“不用管他,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谢星河,:“……”
沈清梦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他揽住谢星河肩膀:“统哥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的寒毒是当初苍沥给下的,他们俩的梁子结了上千年,双方虽然看在谢星河和零零一的面子上,心照不宣的没有针对彼此。
但若是苍沥不好受,沈清梦乐见其成。
零零一淡淡“嗯”了声。
沈清梦牵起谢星河:“走,带你去看看婚礼现场。”
婚礼地点在沈清梦苍龙峰宫殿外的园林后举行
谢星河望着挂满红色绸缎的场地,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里好大啊。”婚服可是很繁琐的。
布置也极尽奢华,连那摆设的怪石也给镀上一层金粉。
沈清梦说:“到时候各大宗门都会派人来,自然要够位置。”
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沈清梦继续说:“我们乘坐轿辇过来,不会累到。婚礼的繁琐步骤我已经让掌门给去掉。”
他也想要早点把人娶到手,那些没什么用的规矩,能省去最好。
谢星河正在看婚宴台上那幅红色珍珠字画,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你决定就好。”
这种正红色的纯天然珍珠,连他都很少见,沈清梦从哪弄来这么多,还装裱成喜字。
昨天那万金难求的千年冰蚕丝婚服已经够奢华,他不会是把苍云派这些年的存款全给花完?
沈清梦见他表情不对,问:“怎么,不喜欢?”
谢星河叹气:“担心你变穷。”
沈清梦挑了挑眉,说:“放心,会努力赚钱养你。”
“本少爷比你有钱。”谢星河傲娇的抬起下巴。“我可以养你。”
比财力,他还没输过。
“是,谢小少爷。”沈清梦轻笑出声,声音清冷低沉。
两人又在这附近转了转,沈清梦圈住谢星河的腰,语气透着温情:“七天后就是好日子,就定在那天,好不好?”
“这么快?”谢星河脑子里不由回忆起两人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有点紧张,轻声细语的说:“我是不是要准备准备?”
他之前答应成婚,可总觉得那日子还远,遥不可及。
如今成婚的日子就在眼前,有点慌,又似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清梦指尖搭着他下巴:“你乖乖把人给我准备好,其它的一切有我。”
谢星河不喜欢把烦心事憋在心里,有什么问什么。“你结婚后会不会变一个样子。”
沈清梦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们结婚后是要一起生活的,婚后就是两个人的事,师尊会不会不习惯有人插入你的生活。”
婚姻都说三年乏味,七年之痒,他们要在一起长长久久,应当也会出现这种问题吧。
“我们现在难道没有住在一起?还是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这小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沈清梦眼眸沉了沉。
谢星河很快就从纠结中跳出来:“好吧。”
对哦,这么一想,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若不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们就没怎么分开过。
沈清梦指尖摩擦在他眼尾,与他清澈见底的眼眸对视,语气似宣誓。“星河,有你在,我的生活才有意义。”
两人一路逛到天黑才回去。
回去以后还是照常住在一起,这更让谢星河觉得,有没有成婚,都一样。
七天的时间如流水般掠过。
婚礼当天
零零揽了谢星河造型师的活,给他化妆打扮。
他从系统空间搞了一套现代化妆品,把原本就五官精致,比女孩还漂亮的谢星河打扮的更加靓丽。
谢星河崇拜的看着他:“统哥,你是全能的。”
零零一对他的夸赞很受用,帮他盘着发,勾唇道;“哥无所不能。”
镜子里的少年束着高马尾一样的头发,华丽的红色礼服衬得他肤白盛雪,神采奕奕。
“把这个也戴上。”
零零一拿起桌上沈清梦不知从哪里求来的,百年好合的玉牌,给他挂到脖子上。
谢星河摸了摸玉牌,触感温热,是块好玉。
冰蚕丝制作的礼服虽华丽并不繁重,谢星河没有让统哥搀扶,独自往外走。
轿辇已经在外面等着,吉时将至。
婚礼现场,高朋满座
修真界各大家族、修仙世家、各大门派……携弟子入场。
苍云派的内门弟子招呼来往宾客落座,忙的脚不沾地。
掌门胸前戴着个喜庆的大红花,正在和其他三大门派的人寒暄。
众门派讨论最多的,就是今日两位主角。
其中一位门派掌门感慨:“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能看到沈仙尊大婚。”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让无情无欲的沈仙尊沦陷进去。”
“我知道,上次沈仙尊的收徒典礼我去了,听说是他那位徒弟。”
“我也听说,叫谢星河,天赋不错,才二十岁,已经是金丹期修为……”
“……”
宴席台上——
谢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本事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还坐在前排。
他听着耳边人的议论,还有种出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当初那个脑子笨笨的男人,竟然是苍云派的老大,还是个仙尊。
他就说嘛,自己儿子眼光这么高,怎么会找个花瓶。
在宾客们推杯换盏的讨论声中,今日的主角到来。
沈清梦红衣如火,鲜少这般热烈张扬。
他神色温和,步伐平稳,眼神却泄露了一丝急切。
只见朝阳初生之地,一辆金灿灿的轿辇缓缓落下。
沈清梦拢了拢袖袍,大步向着轿辇走去。
众宾客也下意识停下手中动作,端正坐姿看向场内的两位正主。
只见红色轿帘被秀气葱白的手指拨开。
少年精致漂亮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底。
谢星河同样的红色婚服,布料上的金线龙纹刺绣从腰间盘旋至脊背,像是活过来一样守着他。
他弯腰向轿子外走去。
沈清梦伸出手,牵着他的手,直接从轿子上拉人拉下来,将人抱了满怀。他低声叹说:“后悔了。”
被突袭拽了一把的谢星河正靠在他怀里平复紧张,闻言怔怔抬头。“什么?”
难不成他后悔成婚?
谢星河正要说话:“你不想成婚——”
沈清梦指尖掩着他的唇,打断他,俯身在他耳畔,低声:“我家星河这么美,应当藏起来。”
谢星河反握住他的手:“什么时候,你严肃一点。别开玩笑。”
沈清梦轻笑:“今日高兴。”
再说,他可没有开玩笑。
台上的掌门轻咳一声,示意两人该上来走进行宣誓结道侣契。
这事可耽误不得。
沈清梦正色起来,牵着谢星河往台上走去。
掌门正想把准备好的演讲稿给讲一下,收到沈清梦的冷眼,他立即闭嘴,将话咽回去。
话语直奔主题。
“新人写婚书宣誓,缔道侣契……”
两人共同执笔,沈清梦站在谢星河身后,将他抱在臂弯里,握着他的手,共同写下誓言
“吾愿与汝缔结婚契。”
”与君长相守,与君长相依。”
“承君一诺,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终生相守,至死不渝。”
“……”
最后一笔,两人名字落款。
沈清梦咬破指尖,指尖血印在婚书上。
谢星河依照他的动作。
现在,仅剩下缔结道侣契约。
掌门高声道:“请两位新人——”
“轰隆隆——”
滚滚惊雷将掌门剩下的声音完全掩盖。
只见原本还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没有任何征兆的乌云遮日,惊雷滚滚。
数到雷电犹如一条条游龙,在天空中极速翱翔。
雷声滚滚,粗壮的雷电仿佛随时会俯冲下来攻击众人,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要下雨了?”
“下个屁的雨,这种雷肯定是有人要历雷劫。”
“沈仙尊大婚,谁在这个接骨眼上历劫,这不是往沈仙尊脸上抽吗?”
“应当是他们苍云派的有人闭关吧,渍——你看沈清梦那脸色。这历劫的兄弟要是没抗过雷劫还好,我看要是抗过雷劫出来,才会没命。”
“这兄弟也是够倒霉,闭关的时候谁会算日子,刚好撞上沈仙尊大婚,又刚好撞上沈仙尊结婚契。”
“……”
第176章 成神(大结局上)
众修士们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是哪个倒霉鬼,在沈仙尊大婚当天金丹渡雷劫。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雷不像是金丹期的雷劫。”
这种程度的雷劫,要是劈下来,不得劈成灰烬。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原本议论的众人顿时如哽住喉咙的噤声。他们这才思考起来一直忽略的问题。
要是金丹期的雷劫,早该劈下来。可这雷劫,已经强悍到超过金丹期,却还在凝聚造势,迟迟没有落下。
可若不是金丹期,金丹期往上,就是仙劫、神劫。
众人抬头,此时的雷电,正在往婚礼的站台上汇聚。
而站台上方,除了掌门,就是结道侣契约的两位新人。
有人小声自语:“沈仙尊他在仙阶停留了千年吧。”
婚礼台上,掌门望着上方遮天蔽日的惊雷,默默退了下去。
这种雷劫,不是他能参与的。
如今,台上只剩下红衣如火般的两对身影,相携站在雷电之下。
谢星河掌心握紧,问:“夫君,这雷是冲着你来的?”
选的可是良辰吉日,不会运气这么背吧。
沈清梦脸色凝重。
其实他早在千年前就有了成神的实力,只是因为深中寒毒,寒毒压制修为,无法飞升。
后来虽然解了寒毒却又发生太多意外导致修为受损。
这次在谢星河家里养伤,修为也完全恢复到巅峰时期,但雷劫迟迟没有到来,他以为是因为混血的原因,他魔修的魔气还未达魔王的境界。
没想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雷劫下来。
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是今天。
“星河,信我吗?”
谢星河清澈的眼底不见一丝一毫恐惧,里面是对沈清梦全部的依赖信任,他重重点头:“嗯。我信师尊。”
沈清梦握起谢星河的手,眼中凌厉一闪而过,语气温柔道:“这雷劫还有一会落下,我们先结契约。”
就算是老天爷,也别想阻止他今日大婚。
谢星河回握住他的手。
道侣契约也分很多种,沈清梦选择的道侣契约,是同生共死的契约,
并且,这种道侣契可以将自己的修为分享给道侣,而且契约结成后,两人身上将会烙下道侣印记。
至于印记的图案和位置,每对道侣都不相同,听说是根据道侣的性格以及心意相通程度决定的。
两人在雷电交、电闪雷鸣之际,结下道侣契约。轰鸣的雷电仿佛成了两人婚礼的证婚人。
参加婚礼的人不少,这般震撼壮丽的场面,恐怕再过多少年,也令人无法遗忘。
“轰隆隆——”
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砍下来。
“所以说,沈仙尊他要成神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仍旧不可置信。
谁家成神这么任性,不闭关,不做足准备,还抽空成个婚。
这么敷衍,也能成神?
也不怕被雷劈死。
“这可是渡神劫雷,不想死的就快跑啊。”
有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率先向外面跑去。
众修士这才如梦初醒,向着苍龙峰外奔去。
若是劈金丹期的,他们这些门派掌门长老,怎么都不带怕的。
但这可是劈神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凑热闹的本事。
哪个鳖孙传言沈仙尊身受重伤,外强中干。
人家都要成神了现在。
“轰隆隆——轰隆隆——”
数道闪电接二连三的劈在台上,耳边是轰鸣震撼的惊雷声。众人回头望去,只有刺眼的光亮晃的人不敢直视。
苍云派的掌门、长老逃命之余,还在寻找谢星河的影子。“谢师弟呢?谁看见他了?”
“快找找谢星河。”
“……”
谢星河正站在千里之外的草原
雷将要劈下来的时候,沈清梦往他身上贴了张缩地千里符,还推了他一把,他就出现在这。
他跑的比那些人都快。
“等我去找你。”
谢星河想到沈清梦推他过来之前说的话。
先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刚被雷劈完,应当要好好休养才对吧。
谢星河决定,回苍云山派找沈清梦。
也不能每次都等师尊来寻自己。
他望向周围一望无际的草原,无法辨别方向。
统哥有了人类的肉身,若他和统哥距离超过一定范围,就无法再取得联系。
现在求助统哥也不行。
还好团团在身边,谢星河打开沈清梦给他炼制的契约兽空间仓,把团团从里面放出来。
谢星河骑着变成巨型兔子的团团,指着太阳的方向。
“团团,我们出发。”
兔子长耳朵竖起来,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虽不知沈清梦把谢星河传送到什么地方。但找到城镇问路总不会错。
谢星河一身火红婚服,坐在雪白的兔子身上,远远望去,如同一朵娇艳鲜红的花误坠入兔子皮毛。
无边无际的青绿色草原中
谢星河寻了一个多时辰的路
奔跑的雪白兔子和兔子身上那抹红色在这遍地翠绿中显得异常引人注目。
“把钱交出来。”
谢星河一挑眉梢,望向下面提刀拦住他的几个男人:自己这是遇到土匪了?
“大哥,我们这是劫了个什么东西?”
其中一位长相凶煞的男人见这比他还大上一号的兔子,提着刀的手微微发抖。
“乖乖咧,这么大的兔子,够吃一个月的兔肉。”
有位体型微胖的男人满眼冒红光的说。
领头的是位国字脸男人,他严厉道:“少废话,一个多月没开张,这好不容易遇见个活的,都打起精神来。”
这些人除了领头的那位是二阶修士,其他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而且他们身上并没有杀意。谢星河从团团身上跳下来,问:“请问知道苍云山派在哪吗?”
“好漂亮的小公子。”
其中一位看到谢星河的长相,忍不住称赞。
要不是谢星河穿在身上的婚服是男装,他会误认为这是女子。
国字脸的领头男人凶狠的望着谢星河,举起手中的刀:“你是没听懂吗?我们要打劫,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
穿的这么富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谢星河靠在团团身上,两手一摊:“没钱。”
这几个人,连团团身上的防御都破不了,根本不需要谢星河动手。
国字脸男人大手一挥,指挥说:“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扒下来。”
几个土匪一样的男人立即向着谢星河冲过去,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在他身上。
“小公子,对不住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谢星河还未做出反应,就见一道灵力气流横扫而过,将围住他的几个男人掀翻在地。
谢星河似有所感的回头,视线对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男人,颇为意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还以为,被雷劈,怎么说也得修养两天。
沈清梦一袭红衣,俊美的容颜,张扬热烈。他走向谢星河。拉过他的手,温声道: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错过。”
谢星河好奇:“可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可没在原地等着,怎么还能这么快找来。
沈清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捏着他的手用力;“傻瓜,我们已经签订婚契,自然能感应你的位置。”
对哦,差点忘了。
谢星河心虚摸摸鼻子。“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雷劫突然出现,不止我,我估计参加我们婚礼的修士们全部都要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
现在那些人满脑子应该也还是雷劫。
沈清梦从善如流的认错,宠溺的看着他,唇角勾着:“是我的错。我没把控好渡劫的时间。”
谢星河伸手摸向他的胸膛,一双灿若繁星的眼眸对着他上下打量。“你现在是神了?有什么不一样吗?让我看看。”
“别急,等会就让你看。”沈清梦被他手掌撩出了欲念,按住他还在乱动的手。“先说说,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被沈清梦用灵力锁绑住,到现在还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谢星河思索片刻,说:“他们啊,打劫的,交给附近衙门吧。”
“别,两位仙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其中一位听到要送他们进衙门,急忙求饶。
另外几人见沈清梦是从天上下来,就不敢再生事端。
几人争抢着卖惨。说:“我们也不想抢钱,实在是吃不起饭了?”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就是抢点回家的盘缠回老家。”
“……”
谢星河听得皱眉:“你们有手有脚,可以去打工,干嘛要去抢。”
其中一人言语激动,道:“我们就是从外乡过来城里打工的,我们也是被人骗了。”
另外有人解释说:“原本说好的一个月每人一两银子,管吃管住。”
“结果把我们拉过来,一个月工钱还不到一钱。每日吃糠咽菜,兄弟们生病,这钱还不够抓药的。”
“我们就寻思着回去,继续回老家种田,可他们不放人,让我们有本事自己回去。”
“我们不认得回去的路,坐马车又要花钱。这路上盘缠都花的差不多。”
“我们也是不得已,家里有一家老小要养,出来两个月,也不能空着钱袋子回去。”
“……”
谢星河听得义愤填膺;“实在是过分。”
这放在现代,妥妥的遇到黑中介。
当初他的那个无良老板,也是这种套路骗人进公司的。
“对,我们也没有抢过别人钱财,您二位是第一个。”
说起来也是倒霉,他们在这条路上蹲守一个月,没碰见一个人。就遇见这两位,还是惹不起的硬茬。
见谢星河为难,沈清梦道:“他们没说谎。”
谢星河问几人:“你们还要找活干吗?”
国字脸男人说:“当然,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身份碟文还被人拿着,正经营生的都不愿收我们。”
谢星河有些为难的看向沈清梦:“师尊——”
这下要怎么处理这几人。
沈清梦无奈道:“你看着办就好。”
他家星河,心太软。
最终,谢星河给几人写了一封推荐信,又给了几人十两银子,让他们去冬邻城谢家,会给他们找个活,让他们好好干。
几人千恩万谢的离开。
送走这几人,谢星河这才想起来询问:“夫君,我们现在要回苍龙殿吗?”
两人身上的婚服还没有换下来,这场婚礼尚未结束。
“苍龙殿要进行重建。”
沈清梦说着,牵过他的手:“我带你去其他住所。”
团团变成小型兽跳到沈清梦肩膀上。
谢星河见他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这里有你的宅子?”
对于他有房产,谢星河倒是不奇怪,毕竟这家伙都一千多岁了,要是只有苍云派那一处房产,那才不正常。
沈清梦眼帘低垂,凉凉的看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随手把你丢出去的?”
这话题似乎有危险,谢星河扯了扯唇,笑道:“没有,怎么会。”
这会轮到沈清梦追问:“不是让你在那等我,你跑这么远做什么。”
谢星河指尖挠着他的掌心,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以为你渡雷劫会受伤,就去找你。”
沈清梦漆黑的眸子沉寂着汹涌。“这么关心我?”
谢星河嗔怪道:“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到达一座古朴幽静的院落门前
此时,天边的橙红落霞与两人身上火红的婚服意外搭配。
沈清梦视线落在身旁少年身上,霞光照的他如牛奶般肤色染上淡淡的红,比抹了胭脂更勾人。
谢星河的注意力全在这座异域风格的宅子上,没有注意到旁边人越发沉浮的眼神。
“哎——”
谢星河惊呼出声,身子倒在草坪上。
有沈清梦护着,他并没有摔到。但突然被推倒,难免诧异。
沈清梦也一同倒在地上,正压在他身上。
男人的瞳色没有用法术进行遮掩,一紫一黑,俊美的容颜,邪魅的异色瞳眸,似妖似仙。
谢星河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加速,底气不足道:“你干什么推我?”
沈清梦手按压住他的手腕。“乖,我们的婚礼还差一步。”
谢星河下意识的问:“差什么?”
“我们的、洞房花烛。”
沈清梦欲吻上他的唇。
“你疯了,在这?”
谢星河扬起脖子,沈清梦吻落在他下巴上。
沈清梦吻了吻他下巴。疑惑问:“你不是说这里景色很美,难道不喜欢?”
谢星河羞恼,高声强调:“这是在外面。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看原来是脸皮薄害羞,不是不喜欢。
沈清梦松了口气,挑起他的下巴,语气如登徒子似的,调笑:“以天为被,地为床,明月为烛火。岂不美哉?”
谢星河又气又无奈。
这么好听的几句话,怎么从他嘴里出来这么无耻呢。
他腿踢了踢,想要从沈清梦身下起来。“要睡你自己睡,别拉上我。”
“放心。”沈清梦俯身,鼻尖快要与他的碰到一起,低哑的嗓音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谢星河恍然:“这里不会整个草原都是你的!”
怪不得那几个抢劫的没拦到人抢劫。谁没事进别人家的私人场地闲逛。
沈清梦勾着他的发丝:“你说呢?”
谢星河理直气壮。“那几个强盗不就进来了,万一有人误闯呢。”
沈清梦表情一僵,这事的确是个失误。
他道:“我设个结界。”
“我不。在草坪上不舒服,别解我衣服,你——”
谢星河手忙脚乱的拒绝,沈清梦褪掉外袍,红色的礼服当做毯子,铺在两人身后,抬手去解谢星河头上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