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诀还不知道淮楚君想要偷家的想法,在和人开了个玩笑后,就开始寻宝起来。
这个全是机关的古墓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古墓,这位是有道侣的,其甚至因为自己曾经错过道侣,而在古墓中种下大量那有利于有情人在一起的花海,既如此,对方又怎么会不将自己的墓地与道侣的墓地用机关相连。
简单来说,找到这位的坟墓,就相当于找到另一位大乘期修士的坟墓,而另一位大乘期修士便是之后剧情的关键。
那位道侣乃是一名大妖,手中妖刀是用邪仙脊骨打造,又饮了数千年的鲜血,一身邪气极重,此刀的出现算是给秦晟入魔埋下的一个引子,当时书中着重写了秦晟握住那邪刀之后,险些被其控制。
系统乃至天道是想秦晟走成魔路子,这妖刀的存在至关重要,但应诀本人还是不想秦晟接触这过于血腥的刀,倒不是他对魔道有意见,而是应诀觉得就算要成魔那也不该是逼着人成魔。
所以在一行人在古墓中摩挲的时候,应诀有意带着淮楚君不去接近那放着一张古画的密室。
感谢他运气不错,刚好就找到了那可以连接另一个古墓内部的山水画。
应诀都已经如此避免了,结果三人在误入一个密室触碰机关后,竟是就被传送到了那间放着古画的房间。
应诀:“……”
剧情要不要这么顽固。
被传送到这个房间,淮楚君飞天福鼠的血脉让其第一时间留意到了那挂在墙上的画。
“这画瞧着有点不对劲啊!”淮楚君想要凑近。
应诀一把把人拉了回来,“我看这幅画很对劲,不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吗?”
“是这样,但整幅画都是水墨色彩,唯独那泛舟的人瞧着颇为奇怪,越看越像是用血画出来的。”
“那也没什么不对劲。”
“不,肯定是不对劲,淮楚君你要相信我飞天福鼠的血脉啊!”
应诀就是太相信了,原著中可不就是这只福鼠触摸了那画卷,被其卷到了另一片古墓,秦晟也不会紧随其后。
在应诀尽力阻止淮楚君的时候,秦晟也瞧向了那幅画。
“大师兄是知道这幅画中有什么陷阱,既如此,直接与淮楚君说不就好了。”秦晟与应诀传音道。
用的传音,这可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应诀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同样传音,“秦师弟看这画可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
“很突兀,这幅画在这房间中好似多余的一件东西,想来是人都会想要靠近瞧瞧,看来这画不对劲的地方便是在这里了,而大师兄看那画的目光很熟悉,就好似你已经提前知晓画中有什么东西。”
应诀知晓秦晟的敏锐,他若是对此避而不谈,恐怕更会引起秦晟对那画的关注,既如此他索性直言道:“我之前来过这房间,一旦靠近那画就会被吸入到那画中,很危险。”
淮楚君前面还蠢蠢欲动,一听这话立马后退几步。
“原来只是被吸入画中,亏我还以为是这画后面藏着进入另一个密室的暗道。”
在知晓这里没有好东西后,淮楚君就要带着两人换一个地方,但走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密室,“可我血脉之力却明确指向那边有好东西。”
“也许真的有什么好东西,淮楚君不若去看看。”刚刚还想要人走的应诀主动道。
他这般,淮楚君反倒是有点不敢去看了,毕竟应诀这般实在有点像想看他吃瘪。
一行三人最后还是决定离开此处,唯独秦晟在离开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那墙上挂着的画。
在离开那处密室后,三人又遇上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机关,也险些在这些机关上吃亏,但总体而言还是收益更多。
应诀的心一直是提起的,总觉得他们会又被送回那放着画的房间,事实却是一路无事。
在三人一同离开这处古墓后,应诀狠狠松了口气,看来是躲过去了。
淮楚君寻宝已经寻到了成就感,在离开这个大乘期修士的墓地后又带着应诀与秦晟继续在古墓中寻找其他秘宝多的地方。
这无数大能事后设下的古墓对于飞天福鼠来说无异于天堂,大概是前面太过于顺利,淮楚君都险些忘了这古墓之中也是有魔修墓地的,在那个合体期魔修的墓地中,淮楚君带着两人不仅没找到什么好东西,还险些被那一堆厉鬼追着咬。
飞天福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淮楚君立志要带着两人再找到一个大乘期墓地。
其实此行已经收获良多的应诀对此倒是没多大的需求,淮楚君既然都这么说了,便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应诀光记得秦晟从与淮楚君等人通过那幅画来到了那人道侣的墓地,却忘了人道侣墓地也是有正门的,而他们此时就来到了那墓地的正门,而应诀对此还全然不知。
淮楚君查看着手中罗盘,一边高兴自己还真又找到一个大乘期修士墓地,一边略微焦急地道:“已经有人进去了,我们也赶快吧。”
应诀点头应下,目光在那盘着巨龙的石雕上划过。
这龙实在是栩栩如生,应诀都觉得下一秒那龙可能就会从那石柱上下来。
前面几乎都是空荡荡的大殿以及金灿灿的盘龙柱,走了好一会之后,他们才看见一些那位大乘期修士留下的东西。
淮楚君瞧着那已经被人动过的模样,眉头都皱得紧实起来了,是前面来过的人掠夺的太狠,还是这位大乘期修士比较穷啊!
就在淮楚君如此吐槽的时候,一股冲天的邪气从大殿深处传来。
恐怖的邪气直接让淮楚君慌神,应诀在帮淮楚君回神后,皱眉严肃道:“走!”
这么浓的邪气,以及传来的刀鸣,应诀几乎第一时间就已经确认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前面那位前辈的道侣墓地里,这摄人心魂的邪气,如此明目张胆,怕是已经有人将那刀拔出。
在应诀喊走的时候,秦晟眼眸沉沉地盯着一个方向。
“晚了。”
大殿深处,一道人影瞬间杀到了应诀与秦晟的面前。
其一身白衣,长发披散,瞧着还是俊秀少年的模样,可其手中长刀却是血红一片,杀气极重。
此人竟是越飞轩。
越飞轩在瞧见他们三人后,竟是直接动手,而其眼中瞧着哪还有什么来自人类的感情。
没有瞧见言溪君,淮楚君心头都咯噔一声,越飞轩是与言溪君一同走的,如今只剩他一个,他不会是刚把言溪君杀害了吧。
可此时根本就不是淮楚君担心言溪君的时候,他很快就要自身难保了。
就在这他们躲闪越飞轩的攻击的紧张时候,一张传讯符来到了应诀旁边。
不等应诀点开那张传讯符,其中来自无妄尊者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你跟谁结为道侣了?”
这消息但凡换一个时间来,应诀也能斟酌着好好回复,偏偏其来的不是时候。
越飞轩的攻击已经近了,在那攻击彻底到来之前,应诀率先把淮楚君向后丢去,免得等会还要分神去救对方。
也不知道是应诀这个动作暴露出太多缺点了还是怎地,越飞轩第一个攻击的人竟便是应诀。
在应诀刚把淮楚君往后抛的时候,来自越飞轩的攻击也已经距离应诀不过咫尺。
秦晟怎么可能让越飞轩的攻击落到应诀的身上,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来到应诀面前,提剑格挡。
他手中的长剑与越飞轩的刀在触碰之后发出了一道极为尖锐的声音,那道声响成功将妖刀的妖气再次往外扩散。
浓厚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妖气中。
打不打架的另说,光是那逸散于空气中的妖气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苦恼。
应诀与淮楚君都是走的正统修仙路子,所用也是至纯至清的灵气,那妖气极大地影响了他们对空气中灵气的吸收,甚至那道妖气还在无声无息地干扰着正道修士,那种心魂微乱的感觉属实不好受。
不说别的,这妖刀光是余威都这么厉害,那么与其直面相对的秦晟又将是何感受。
应诀皱眉,拿出手中玉笛送至唇边。
应诀之前苦练笛子,其中学习的便有一首应家先祖在对付大妖时创作的除妖曲。
名字虽取的随意,效果还是有的。
在悠扬曲调响起的时候,应诀便感受到周身萦绕的妖气消散了一点。
简单试音之后,笛音微断,随后便是一曲极为流畅堪称波荡起伏的笛声从他的玉笛中发出。
妖刀红光更胜,发出阵阵刀鸣,那把刀在因为那笛声感到痛苦,正是因为痛苦所以它想第一时间先将应诀给解决掉。
越飞轩还有点一点自己的神智,就他而言他是更想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秘人打,尤其对方手中的那把剑,那样的剑,那样能够承受妖刀一击的剑,绝不是寻常天阶武器。
就如同妖刀的妖气乱人心魂一样,应诀的笛声对于妖刀来说也是一种乱其心魂的东西,它指挥着越飞轩,想要越飞轩先攻击应诀。
可惜这两人还没有达到完全控制对方的地步。
越飞轩本就是一位魔修,妖刀对他虽说有吸引力,但还不至于达到完全控制心神的地步,他手中握着刀,神智也有几分余存,看似是刀的掌控者,但也只有越飞轩才清楚,他没有办法完全控制自己手中的刀。
“你只是一把刀,区区死物自当听我的!”越飞轩在心中对着血红妖刀道。
“不,杀了他,先去杀了他,你不过是我选择的临时主人,你该听我的。”
“痴心妄想。”
“狂妄至极的小子。”
越飞轩虽是这么说,但明显能感受到妖刀对自己的影响,他在迟疑,他在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他甚至在想要不就听妖刀的话好了,它如此忌惮应诀,必然是应诀那笛声的确是克制它的东西。
可越是有这么想法,越飞轩越是不敢真这么做。
他若是真按照一把刀的想法行事,是否会成为被那妖刀控制的傀儡。
越飞轩是什么人,他的自傲不允许他被区区一把刀所控制,越飞轩的迟疑让他开始控制起手中的大刀。
妖刀之所以叫妖刀是有存在理由的,在身上血红色妖气一荡,刚刚还继续与秦晟打斗的越飞轩竟是在一个间隙,攻击猛然攻向了应诀。
应诀急身后退,这曲子对妖刀有用是极好,但对方这逮着他砍,他还能好好吹笛子吗?
在闪身躲过第一道攻击后,秦晟就已经再次帮应诀拦下了越飞轩手中的刀。
“你的剑是一把极好的剑,你的剑招也算不错,不过你现在的修为想要与我打还是差了许多。”
越飞轩起初完全被秦晟的剑给惊艳到了,直到打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发现对方余力不足。
为何是余力不足,因为灵力海的储存不够深厚,这人竟还只是一名元婴期修士。
化神与元婴之间是不可跨越的鸿沟,这还真不是招式与一把好剑就可以弥补,再好的剑招想要发挥出绝对的实力,也得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才行。
两人实力差距太多了,此举必输。
就在这焦灼打斗的时候,一道水镜通话传了过来,但此时此景哪是与无妄尊者解释自己已经与人结为道侣的事,应诀只能先选择无事。
没一会无妄尊者的又一道黑金色传音符传了过来,“我儿这是打算知会一声就不管了?”
威严的声音让淮楚君瞬间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传讯符。
“你跟谁结为道侣了?”
凌霄君还能跟谁结为道侣,肯定是秦师弟,不得了,这两人之前在花海中不仅恐吓了千笑玲珑,甚至连将道侣契约都给结了,这道侣契约是能随便乱结的东西吗?
这东西结的时候步骤还挺简单,想要解开时却是千难万难,一旦结了,便算得上与另一个人一辈子绑定在一起。
之前凌霄君还一口一个的不承认自己与秦师弟不清不楚,这结道侣契约倒是快。
在淮楚君对此愤愤的时候,另一道白蓝色的人影从古墓内部的大殿出来。
那人风度翩翩,一身气质卓然,可不就是淮楚君刚刚还担忧了一下安危的言溪君。
淮楚君蹿了过去,和人打招呼道:“言溪君,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言溪君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两下,显然其是受了内伤,面对淮楚君的这个问题倒没避而不答,而是直接道:“我与离殇君在发现此处后便一同探查,一路上都没瞧见什么特别好的物件,直到我们走到了内堂,那里有着一个白骨堆,而骨堆之上缠着的便是那把刀。”
只是一把刀还不算什么,最为厉害的便是那把刀已经有了魔刀的特质,还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一把已经超脱天阶境界的武器。
越飞轩在瞧见那刀的第一时间就向那刀走了过去,想要将那刀拔出。
言溪君当然是有所劝阻,但作用不大,其就好像被吸引住了,纵使言溪君阻拦,其也质疑要拔出那刀,最后的结果也是顺利将刀拔出,而言溪君还因为阻拦被刚刚拔出刀受妖刀影响的越飞轩打了一掌。
简单来说应诀他们遇上的越飞轩都已经是找回了几分理智的越飞轩。
淮楚君希望无妄尊者别再给凌霄君传传讯符了,越飞轩现在全部心神都在秦晟与应诀这,可能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但言溪君可就不一样了,无妄尊者但凡再来一句,言溪君怕都能联想到一堆东西。
越飞轩与秦晟的战斗已经白热化,秦晟已经在妖刀一道又一道凶猛的攻击下用出了灿金色的火焰,配合着应诀的除妖曲倒也面前能与其打上一会,可这也不过暂时压制住越飞轩,等到越飞轩完全不要理智,与妖刀融为一体的时候,这把饮血数千年的魔器可不是应诀与秦晟能够应付的。
偏偏这时还有无妄尊者的询问,应诀担心自己后续被分神,赶快回了无妄尊者一条语音传讯。
简单来说便是自己这里遇上了一点事,不好开水镜通话,道侣这事他稍后来找对方详谈。
应诀都已经这样做了,按理来说无妄尊者就会暂时不来打扰他,但事实却是不过过了几息,一道水镜传讯再一次打了过来。
应诀实在做不到又打水镜又吹笛子,下意识就想拒绝,但这水镜似乎是在他传音到了之后才打过来的。
略一犹疑之后,应诀选择了接通。
接通之后无妄尊者的身影投在了水镜上
这位正大刀阔斧地坐于高坐,那斜睨过来的眼神岂是一个霸气可以简单概括。
无妄尊者先是看了一眼应诀,在确定应诀还没有到断胳膊断腿的情况,面无表情地道:“什么麻烦?”
应诀直接将镜头转到了他们遇到的麻烦那边,血色妖刀分明明显,尤其在这妖刀握到了一位魔修的手中。
无妄尊者对此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吐出一道法令。
言出法随。
在无妄尊者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刚刚还杀气很重的越飞轩竟是突然昏迷过去,手中妖刀掉落,发出一声分外明显的重物击地的声音。
而越飞轩在倒地之前被言溪君给接住了。
麻烦解决得太快,应诀都要惊呆了,对于真正的大能来说竟是隔着一面水镜都能控制伤害到在另一边的人?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法令,却是让淮楚君和言溪君都慎重起来。
此般隔着水镜而来的伤害完全做到了突破空间,无妄尊者可能比他们想的还要强。
应诀也有那么瞬间为自己老爹的实力所折服,直到下一秒无妄尊者的话打破了他对老父亲的向往。
“现在有时间好好说说道侣的事了吗?”
应诀:“……有时间。”
应诀万万没想到自己再一次深入与无妄尊者谈话竟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两人要谈这样的大事,淮楚君与言溪君等人是不适合在的,不等应诀找一个小房间说话,他们就自行让出空间。
应诀示意秦晟也跟着走,他有些把握不住自家老爹到底是什么想法,在谈好之前还是不想让秦晟与无妄尊者交流,免得无妄尊者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然而秦晟分明看懂了他眼中的暗示,但仍是选择了留下。
无妄尊者目光幽深地瞧着两人,“不如先说说这道侣到底是何人。”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过无妄尊者既然要问,应诀也只能如实回答。
他将秦晟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尽量用着自然的声音和水镜另一边的人道:“介绍一下,秦晟,我的师弟,也是我不久前结为道侣的人,这位是我父亲,你叫他应叔叔就行。”
无妄尊者一身黑金色长袍,气势骇人,就连看向秦晟的目光也是危险的,然就是顶着这样可怖的目光,秦晟还真喊出了那句“应叔叔”。
现如今,不说其他小辈,就连四大家族中的人,也都只有言溪君敢对着无妄尊者喊出一句“应叔叔”,是其他年轻晚辈不想与无妄尊者拉进关系吗?当然不是,他们之所以不敢喊,完全是无妄尊者一身气势太过骇人,谁能对着那样的无妄尊者喊出一句“应叔叔”,可秦晟偏偏不卑不亢的做到了。
其在面对无妄尊者看待死物的目光也是不闪不避。
在直视秦晟好一会之后,刚刚还阴云密布的无妄尊者竟是挑唇笑了。
“倒是好胆色,就不怕本座杀了你?你当知道隔空杀人对于本座来说不算难事。”
随着无妄尊者笑意一同来的是来自无妄尊者的威压。
大乘期威压从不是小小元婴就可以硬抗的,秦晟险些被那猛然而来的威压压垮,但他还是咬牙隐忍了下来,任由骨头在那威压下发出咔咔的响声。
秦晟再稍微适应了一下那恐怖威压之后才找回声音。
“前辈若真想要杀我,也不必特意知会一声了。”
“所以你是觉得本座会碍于亲子与你的道侣契约而不敢杀你。”
“晚辈不敢。”
恐怖威压之下,秦晟的唇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其还是一点要低头的想法也没有。
秦晟心中此时其实已经翻起来惊涛巨浪,如若无妄尊者不同意他与应诀在一起,他应当如何。
放弃秦晟是不可能放弃的,可他却也的确担心自己坚持与应诀在一起,会影响应诀与家里的关系,秦晟喜爱应诀,自然也不想应诀因为这件事而有半点为难。
应诀皱眉拦在秦晟的身前,想要将那恐怖的威压,帮秦晟拦下来,应诀之前从来没有给无妄尊者摆过任何脸色,但此时他却是明目张胆的显露出了不赞成。
“父亲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与我说,秦师弟还小,我与他结为道侣也是我一人提议,秦师弟不过是顺着我的想法而来,父亲就算生气也还是朝着我吧。”
应诀前面有想过无妄尊者会不会因为秦晟男子的身份而有所不满,但前面无妄尊者总给他一种极为潇洒强大的感觉,让他几乎觉得对方不会是那么在乎传承的人。
但应诀却忘了,应家自古便是一脉单传,他们这一代能多出一个妹妹,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这事怪他,前面一点招呼都没打,这突然与一男子在一起,还一告知就是告知家里人他们已经结为道侣了。
无妄尊者脸上没太大表情,瞧不出是生气还是怎地,他只是道:“本座倒是从未想过我儿会与一个男人在一起,早前询问无垢真玉所在时,我儿可不是这般回答。”
此时也不用看对方表情也可以听出其绝对是不满的。
“前面是我的错,那时我也没想到我会与秦师弟在一起。”
“所以果然是这小子引诱了你。”
无妄尊者的威压是直接作用在秦晟身上的,随着其这一句话下来秦晟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应诀皱眉,有那么些担心的瞧着秦晟,还给秦晟喂了好几颗丹药。
生怕无妄尊者等会一怒之下将秦晟打杀,应诀加快语速道。
“父亲这话好没道理,我年长秦师弟许多,就算我与他之间真有谁特意引导,那也是我的错。”
“哦?”
“前面无垢真玉丢失多时,我其实是知晓无垢真玉就在秦师弟手中,而我之所以没有要回,恐怕便是我早就对秦师弟有所想法,这才下意识不要回无垢真玉。”
秦晟就算此时承受着无妄尊者的威压,也在心中低声说了句“骗子”。
应诀当时之所以不要回无垢真玉,怕还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应诀不知道秦晟已经在心中给他拆台,还在道:“作为一位修为大成的修士,想来父亲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若真生气便冲着我来就好,又何必以威压压制秦师弟。”
无妄尊者没忍住笑了,“冲你来?我儿想要本座怎么冲你来?不巧,本座刚好就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在意你是对是错,因为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以宽容乃至是偏心的目光看待你,可他不同,只要你与他一日在一起,本座便一日想要弄死他。”
说到这,无妄尊者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秦晟身上,“秦家小子,此般,你还要与我儿在一起吗?”
无妄尊者这话就差变成赤裸裸的威胁了。
应诀眉头越皱越紧,无妄尊者这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将秦晟逼走。
秦晟随意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他脸上已经变得极为苍白,然而在面对无妄尊者的这个问题时,他还是十分坚定地道:“就算这般,我也还想与凌霄君在一起。”
“秦晟是吧,本座听说过你,当年你名声很大,你们家举宗被灭的事本座更是知晓,如若本座说,当年之事,其实便是本座暗中操作,如此你当真还能心安理得的与仇人儿子在一起吗?”
无妄尊者分明说的是“如若”,但他那傲慢乃至猖狂的态度,哪里是如若,就差直接说当年之事其实是我做的。
应诀:“……”
他前面虽然说无妄尊者很有反派的气质,但也没想让无妄尊者真成反派啊!
秦晟想来也是没想到这个可能。
无妄尊者是真的很懂挑拨关系,一来便是直奔重点,不说其他有的没的。
秦晟的沉默让应诀心下微沉。
他知晓就算秦晟选择与他决裂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理性与感性从来不会统一战线,就算应诀心下再如何明白道理,他也还是会因此而感到难受。
就在应诀打算开口打破沉寂的时候,秦晟却是突然看向了他,有那么些慌张的握住了应诀的手,好似生怕应诀因此对他有所隔阂一般。
“我方才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你不要生气。”
应诀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我怎么会生气。”
下一句话秦晟选择了直接传音给应诀,“应诀,我突然发现我是一个很不好的人,在听到你可能是仇人的孩子时,我第一反应不是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担心你会因此怀疑我接近的用心。”
应诀愣怔。
此时秦晟声音中的那点迷茫与脆弱已经尽数隐藏了过去,他与无妄尊者道:“前辈是在与我开玩笑吗?”
“你可以猜猜本座说的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罢,就算你是杀害我满门之人,那我的仇人也只会是你,而不是完全就没有参与进去的凌霄君。”
“那你打算如何做,等成长起来手刃于我,那你觉得我儿会和杀父仇人在一起吗?”
“前辈这些话的前提都是你才是杀害我家的人才能成立,一开始我的确因为前辈的话对你有所怀疑,不过现在,我已经确认,你不是,就算是,我也自会再想处理办法。”
“小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那前辈觉得什么是鱼什么又是熊掌呢?”
无妄尊者一时看秦晟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那眼中神色就连应诀都分不清是嘲笑还是轻视。
在两人对视了良久之后,刚刚还一副反派气质的无妄尊者却是大笑起来。
与之前的笑不同,这次的笑是爽朗的。
“你倒是有趣,以至于本座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了,若你只是单纯的小辈,本座大抵会很欣赏你,可当你是我儿道侣时,我看待你时便会情不自禁地用挑剔的目光去看待。”
“你的天赋还行,但一是背景,二没修为,随意一个合体期都能轻易将你打杀,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让本座同意你做本座的儿子的道侣。”
秦晟将一身气势收敛起来,再次用晚辈对待长辈的态度来与无妄尊者说话,“我知道我诸多方面都拿不出手,说什么努力给凌霄君最好的,和我们两人之间有爱就够了,便是在敷衍前辈了,我只能说前辈给我十年时间,十年时间我必是偌大修真界最配得上凌霄君的人。”
无妄尊者对此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只是与秦晟道:“本座要与我儿单独聊聊,还望秦小友回避一下。”
秦晟看了应诀一眼,递给应诀一个安抚的目光后,就先离去了。
应诀独自面对无妄尊者,早前先斩后奏的心虚全没了。
他问道:“父亲弄这一出是想要作何呢?”
应诀心下一时难以平复,无妄尊者前面帮他试秦晟,他不是瞧不出来。
“他的气运太盛,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本座就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我儿,为父的意见是他不适合你,哪怕他对你的确是有几分真心。”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与人道:“就算不适合也没事,只要我喜欢就好,不适合也得是适合。”
无妄尊者哈哈大笑,“我儿这话倒是颇为和本座心意,这世间有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所谓不适合不过是怯弱者找的借口。”
应诀揉了揉眉心,“可父亲前面那般用威压压他,也的确不好。”
“本座分明是在助他扩宽经脉,既然是天生的修炼奇才,那就不要浪费。”
应诀有那么一点无奈,但无妄尊者一开始也是好心,对此他只能道:“多谢父亲,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