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诀原本是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拒绝,一般来说人在拒绝一次之后就不好拒绝第二次,这时候他提出想要借何陀遗迹的残卷可能性更高,但对方既然都给了他属于慕容公子的残魂,应诀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清欢仙子瞧出他还有想说的话,语调放柔和了许多,“凌霄君可是还有事?直接说便可,方才那事我难以释怀,难免语气严肃了些许。”
应诀摇头,“前辈言重,本就是我们贸然打扰。”
“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凌霄君直接把幽兰药谷当真自己家便可。”
本来还想再委婉一下的应诀便也就直接不客气地开口了,“其实今日前来拜访,还有一事相求,就是在下想要借贵派的何陀残卷一用。”
应诀直接开口,并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早知道直接将他还想借遗迹残卷的事也一起跟他老爹讲了。
果然清欢仙子这次脸上的神色沉重了些许,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是来借遗迹残卷的。
“凌霄君可是将其余残卷都收齐了?”
“我这有三份。”应诀空手套白狼。
总共七份,四大家族一家一份,正道一份,魔道一份,加上中立势力幽兰药谷一份,有三份也不算太少,加上幽兰药谷这份直接过半。
不过这三份一份在天行仙宗,一份在楚家还没偷出来,一份在应家,反正没一个是在应诀手中。
“这是无妄尊者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
“也对,当初应家主对何陀遗迹最是不屑,他总不会现在又后悔起来,此物我们幽兰药谷的确有一份,不过当初既然都已经说好了不去探访这何陀遗迹,此物恐怕我也不能借给凌霄君。”
应诀还打算劝说两句,毕竟幽兰药谷现在不借,后面可就要被人偷走了。
“你们要借何陀残卷?”
少女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应诀回眸,不出意外地瞧见了一身金衣的齐舒鹤。
少女明眸皓齿,目光在秦晟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后笑开,“想借何陀残卷,倒也不是不行,只需你将你师弟让我就可。”
第二次听到类似发言应诀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了。
清欢仙子显然还是第一次听到,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声音都严肃了几分,“舒鹤,不许胡闹。”
“我哪有胡闹,娘亲,我之前就已经说了我有了心仪之人,你不是说随我开心吗?”
清欢仙子难得感到些许头痛,若是其他什么人她自是不管,可那黑衣少年,别的不说,单就其与凌霄君身上交缠的气息,清欢仙子实在没办法骗自己两人清清白白。
齐舒鹤向来聪颖,瞧出母亲的不赞成,竟是直接传音与应诀。
“不知凌霄君意下如何?这何陀残卷放在我们这也只是放着,你若是同意,我可直接做主。”
被突然问到的应诀微微皱起了眉头,同样传音,“齐姑娘,此般不妥。”
齐舒鹤笑了笑,“我是不管妥不妥的,既然是我喜欢的人总归是得属于我,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齐姑娘不觉得自己这般太不尊重秦晟了吗?喜欢不该是这样。”
“那敢问凌霄君,喜欢当是如何?”
这话属实是把应诀给问愣了,喜欢是怎么样的,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并不清楚,但总归是想将最好的东西给对方,希望对方好好的。
“凌霄君,他在看你。”
应诀:“……”
“为何我想要他,他不与我生气,却是第一时间看向你呢?就这般在意你的态度?被不喜欢的人这样盯着,一般人都会感到困扰吧,凌霄君只要将人让给我,不就没这方面的困扰了。”
这下子应诀眉头都要皱起来了,就在应诀要一口回绝的时候,脑中竟是猛然响起了电流声。
【系统加载中】
【系统加载百分之一】
【系统加载百分之九十九】
【系统加载完毕】
【宿主您好,系统1377805为你竭诚服务】
应诀一心二用,一边询问了系统怎地突然消失了这么久,一边直接端起架子回绝了齐舒鹤,“齐姑娘所言实在荒谬,秦晟乃是我天行仙宗之人,岂是能说让就让的。”
齐舒鹤不太高兴地看着应诀,大抵是觉得他实在无趣。
拒绝归拒绝,应诀想要的何陀残卷却还是不能放弃,应诀再一次向清欢仙子提起了残卷之事,态度极为诚恳。
清欢仙子方才本就因为自家女儿这话有点不好意思,这下子竟是也不好强制回绝。
眼见对方就要有松口的趋势,一身淡青长裙,裙摆绣有兰草的貌美女子匆匆而来,一来便是焦急地垂首禀告:“谷主不好了,何陀残卷失窃。”
在女子清婉的声音落下之时,清欢仙子看向应诀与秦晟的目光就已经不对劲起来。
“安静。”应诀对系统道,打断对方的诉苦。
简单来说就是系统被之前的剧情不合理给干卡机了,且他之前为了给应诀分忧,操纵了他的身体消耗了很多积分,所以只能关机重启顺便升了一个级,这才消失了这么久,后面就是各种鼓励应诀好好做任务,将剧情给完全扳回来。
要是以往应诀倒是愿意听完,但此时清欢仙子显然是怀疑这残卷是被他们偷了。
怎么回事,他们分明提前来到了幽兰药谷,怎么东西同样是在秦晟打算借之时被偷了。
面对清欢仙子的怀疑,应诀沉下了脸,抢夺先机率先开口道:“仙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东西是我们偷的不成,难道在清欢仙子眼中我们天行仙宗之人会是如此偷偷摸摸的小辈,我算是知道了,先是齐姑娘的羞辱,再是这残卷丢失,清欢仙子莫不是恼怒我们将珩尊者的骨灰带回,故意设局于我们。”
齐舒鹤:“?”
这家伙在说什么?
连秦晟都有被应诀的话给怔住,在他心里应诀显然是那种如春风般温柔的人,没想到对方居然也能如此……咄咄逼人。
丢了东西还被反咬一口的清欢仙子:“……”
不过清欢仙子到底是老前辈,什么阵仗没见过,面上神色都没变丝毫,“本座自是相信凌霄君的,也听闻过凌霄君君子如兰的名声,只是此物的确在两位到来后才丢,难免有所怀疑。”
“我们从进来起就在清欢仙子的身旁,恐怕就算有再大的神通,也无法在仙子的眼皮子底下偷取何陀残卷。”
“的确如此,可现如今东西丢了,如今我幽兰药谷也就只有两位是外人,本座又当如何确定此物丢失不是出自两位手笔。”
秦晟眉心紧蹙,此人语调温温和和,可其说来说去不还是怀疑他们。
应诀将秦晟往身后拉了一点,生怕其如原著中一般直接与清欢仙子硬刚,左右对方就算再怀疑是他偷的,也不敢真对他做什么。
应诀倒也直接,毫不犹豫地立下了心魔誓言。
“此物丢失绝不是我与师弟所为,清欢仙子直接怀疑我们,不也是不想面对偷窃之人是你们幽兰药谷自己人做的,我们在此处说来说去也没用,不若直接去看看之前放置残卷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应诀都已经做到这一步,清欢仙子再怀疑就多少不合适了,她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随后大手一挥就将他们带去了之前放置何陀残卷的地方。
其放置的位置算是书阁一处极为显眼的地方,如今其他东西都在,独独何陀残卷不在了。
指向如此明确,或许盗取残卷之人背后的势力早就想要取走这东西了,只不过前面一直找不到好机会,原著中秦晟到访与他这次到访最重要的点便是清欢仙子都出了幽兰药谷。
是潜伏已久,等待时机。
应诀与清欢仙子简单说了自己的猜测,清欢仙子沉眉让手下人去查。
而此时秦晟蹲在之前存放残卷的地方,似乎正在细细查看着什么。
“可有发现什么?”
应诀作为手握剧本的人,其实是知道哪方势力偷了残卷,但知道归知道,现在压根就没有证据。
本来以为会得到否定的答案,毕竟原著中秦晟就没真发现什么,但这次秦晟却是点了点头,“放置何陀残卷的地方有阵法,那人急着取走残卷,强行破开阵法的手段被阵法记录了下来。”
这时清欢仙子也来了,她反复查看着那残留的些许手段,吐出四个字,“血煞魔宗。”
清欢仙子闭了闭眼,感到了为难。
如今各大门派维持着表面的和睦,连正道与魔道之间都少有大的纷争,她就算能瞧出是血煞魔宗出的手又如何?难怪对方敢留下痕迹,因为那偷窃之人太明白他们就算发现,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齐舒鹤想明白这点,脸上已有恼怒,“欺人太甚!”
清欢仙子情绪很稳定,收拾好自己情绪之后,还能安抚意味地摸了摸齐舒鹤的头,然后对着两人道:“抱歉了,此物既然已经失窃,便也无法借与两位了。”
应诀对东西丢失倒是也有所准备,后便是直接告辞了。
告辞归告辞,应诀并没有对东西就这么放弃了。
连秦晟都看出了应诀的不死心,他道:“不若我去血煞魔宗看看?”
毕竟秦晟还有着一层秦渊的马甲。
“此举太过危险。”应诀直接就给拒绝了。
出了幽兰药谷之后应诀先是与淮楚君打了一通通讯,告知他幽兰药谷的何陀残卷失窃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惊呼不断,“丢了?丢了!不都说幽兰药谷如同铁桶一样吗?怎么还会丢?!看来清欢仙子又得给幽兰药谷换换血了。”
“有人也想开启何陀遗迹,连幽兰药谷的都丢了,你们家小心点吧。”
“我们家还好,现目前应该还偷不到四大家族来,比起我家还是你们天行仙宗小心些吧。”
淮楚君一副自家绝不可能被丢的样子。
“淮楚君要不要猜猜为什么我第一时间给你打通讯?”
“你觉得我家很容易被偷?”
“如果没猜错,你家是随便丢到一个地方吧。”
“……很好,我这就叫我家的合体期去天天将那东西守着。”
何陀残卷缺一不可,如今两份都在血煞魔宗,也着实是让人头痛。
“对了,知道是被谁偷的吗?”淮楚君问。
“血煞魔宗。”
“血煞魔宗!你家秦师弟不是之前还用过那啥的身份,连我身边的化神修士都没看出半点问题,要不请你师弟去看看?”
“那般危险的地方……”应诀皱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淮楚君打断了,“怕什么?秦渊那家伙在血煞魔宗身份很高,没人会为难,只是先去探查下,你要是实在担心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哈,想到了,用其他身份不合适,左右你与秦师弟都不清不楚的,你直接扮成他的男宠去好了,我再送你一样好东西,我家老头子炼制了足足好几年才炼制出来的好东西,只要将之捏碎,就能瞬间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安全系数直接拉满。”
“……也不是不行。”
那东西原著中有提,精通空间之法的大乘期亲自炼制,自是靠谱的。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应诀沉眉。
嗯?艹,刚刚淮楚君说了什么?男宠?!
血煞魔宗,魔道宗门之首。
门下内门弟子个个修为高深,以往就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得来个人从正门进去,守门弟子乐得清闲,正啃着从小镇上买到的瓜。
今日阳光明媚,给地上铺了一层极好看的斑驳树影,守门弟子吹着山风啃着西瓜,就瞧见了一抹极熟悉的黑影。
看样式就是他们血煞魔宗的标配,再看材质,那隐隐浮现的暗红云纹。
咦,这材质怎么瞧着像亲传弟子?
吃瓜弟子微微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眸。
吃瓜弟子立马瓜都不吃了,连忙站起身,对着这张只见过画像并没有见过真人的俊美脸庞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秦,秦师祖!这,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弟子直接就迎到了黑衣魔修身边,这时他才瞧见他秦师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衣青年,那白衣青年瞧着颇为好看,怀中还抱着一架古琴,一双漂亮的含情目噙着些许忧愁,脸上带着些许病气,瞧见他在看他后竟是直接将头低下了许多。
天,那一低头的风情,不得了!难怪其跟着秦师祖旁边脑袋都还好好呆在头上。
“好看吗?”
阴森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守门弟子直接就给吓跪了,冷汗直流,“秦,秦师祖,我,我……”
黑衣魔修似乎心情还行,只是警告了一声“小心你的眼珠子”。
在两人走后许久,守山弟子还心有余悸。
已经许久没回宗的秦渊突然回来,还不跟以往一样直接御剑回住处,属实是吓到了不少人。
“秦,秦师叔!”
“秦师兄!!”
魔修们嘴中喊着,目光却是不自觉地往那抱着琴的白衣青年那瞟去。
每一个瞧见其的人都会先感叹一声其长得漂亮,随后就是惊讶这人是跟着秦渊来的。
冷血无情、生人勿进的秦渊居然带人回血煞魔宗了。
巨大红枫下左拥右抱着两位美人的红发魔修都给惊到了,其显然与秦渊关系不错,在叫了一声“秦师兄”后,将手伸到身旁妩媚女修的私密处,同时不忘用目光一直盯着秦渊身边的白衣人。
“秦师兄这次出去怎还带了一位美人,我虽不喜欢男人,不过这样的美人倒是也可以尝尝,瞧着还是个凡人,这么好的一张脸可惜了,不若还是剥下来……”
那红发魔修还未说完,秦渊的剑就已经朝着他面前飞刺而去。
红发魔修狼狈躲开,却依旧有一缕红发被斩断。
他面色难看,而秦渊却已经招回了刚刚掷出的长剑,冷声道:“下次嘴再不干不净,我直接将你舌头割了,你若喜欢剥皮,我也不介意将你的皮亲手剥了。”
红发魔修欲要动怒,又明显顾忌着什么。
“秦师兄,你我同门师兄弟,莫要因为一些玩物伤了感情。”
“你我之间有感情吗?”
红衣魔修:“……”
然而此时秦渊已经将那琴师一把拉走了,瞧着那粗暴的动作,不少被琴师美貌所惑的魔修们暗暗叹了口气。
秦师兄/秦师叔是不是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红发魔修身边的美人捡起那缕掉落的红发,亲了亲红发魔修,“好哥哥,别生气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敢如此无礼。”
红发魔修冷笑一声,“除了那位的弟子谁还敢这么狂?”
随后其极为阴狠地道:“就这作风,早晚得死外面,就这宗门内对他不满的人都数不胜数。”
秦渊一脸冷然地将白衣琴师带回了自己所在山峰的宫殿,一关上门,布下隔绝阵法后,刚刚还浑身冒寒气,看着就极为坏脾气的人,竟是突然对着那琴师温声道:“大师兄,可有将你抓痛了。”
这两人赫然就是混入血煞魔宗的秦晟与应诀。
对于以男宠的身份进入此处,应诀也不想的,但他实在不放心秦晟一个人,可跟着对方去血煞魔宗的身份,说来说去也就男宠之流最是合适,用淮楚君的话来说,他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女装。
应诀当时听到都笑了,两相对比,只是当个男宠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乎就这样应诀男宠上位,就连易容都是用的淮楚君给的丹药,说的是用这种丹药他人完全察觉不出他易容了。
然后应诀一看,自然是真自然,就这脸看着简直有点病弱到过分,像加了美颜滤镜一样,且与应诀本来的相貌还有几分相似,就是多了两分柔美与病气,尤其那双眼睛很有特色,特意赶过来送宝贝的淮楚君都惊了,直呼应诀要是长这样,他早就让他家老头子提亲了,气得应诀差点拿琴砸人。
不管前面如何,两人左右是混了进来。
面对秦晟的关心应诀随意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秦晟前面的动作看着粗暴,实则却是收着力的。
秦晟虽听应诀说没事,但还是多看了两眼,实在是之前轻易在应诀手上留下了印子,让他觉得应诀皮肤很娇嫩。
事实证明大师兄是真的没事,之前会被留下印子也不过是应诀动用不了灵力。
两人在血煞魔宗留了下来,应诀日日在殿内弹琴,原本只是顺着凌霄君记忆弹的琴,也变得越发熟练起来,当然在曲子上也很讲究,没去弹那些已经市面上很难寻到的曲子,而是尽弹些凡世间烂大街的曲调。
应诀这弹着也弹出了乐趣。
至于秦晟,其更是直接到处去寻找何陀残卷的踪迹去了。
这寻找也是有技巧的,自然是不能到处去问,秦晟索性将何陀残卷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走了一趟。
应诀是有剧本的,但原著中也没直接写何陀残卷在哪,主打一个阴差阳错,应诀便也只能保持沉默。
寻找了两天,何陀残卷没找到,倒是先遇上了血煞魔宗的一件盛事。
秋山集会,简单来说便是一群弟子一起坐着喝酒闲玩,接到飞花令的便要与人交流切磋。
秦晟自是不想参加的,不过也不知道是原主已经很久没回血煞魔宗了,还是前面他带了一个人回血煞魔宗的消息传到了血凝尊者耳中,其竟是亲自来说让他参加这集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应诀停下拨弄琴弦的手,“应当不是怀疑你,只是想让你在门人面前多露露面。”
“只是多露面,又何必特意参加这什么秋山集会?”
“血煞魔宗共有两位大乘期修士,其一是血煞魔宗的宗主,其专研魔功,并没有收徒,其二便是血凝尊者的徒弟,若是宗主还没有瞧中的弟子,你很有可能要开始入选首席弟子,而这首席弟子以往都是飞花令主。”
众所周知各门派的首席弟子并不是最早入门派的,也并非修为最高的弟子,首席弟子的这首席二字,是证明其最有可能成为门派的接班人。
此话一出,秦晟直接就皱眉了。
他们来血煞魔宗为的是何陀残卷,若是被成为首席一事缠上,后续当如何去寻找何陀残卷。
应诀对这件事也挺意外,原著中应诀并没有直接就泛险来血煞魔宗,后能得到何陀残卷也是一个很机缘巧合的过程,这种机缘巧合最是难以复制粘贴,便是如此,应诀才会同意走这一趟,谁想竟还能有个秋山集会。
但这集会不参加也显然是不行。
“没事,我到时陪你一同去,你尽量不露出破绽来就行。”
原著中压根就还没写到血凝尊者这个伏笔,应诀也不清楚对方会不会识别秦晟的伪装,这跟着一同前往,就算被识破了还能带着人马上跑路。
秋山集会。
门内有名有姓的弟子大抵都来了,魔修不愧是魔修,哪怕是参加这种集会,不少男男女女还厮混在一起,那些暧昧的喘息听得应诀只想感叹玩得也太野了。
两番对比,只是玩着他手指的秦晟便显得格外纯情起来。
红发魔修依旧是左拥右抱,身边的美人却是换了两位。
他饮了一口其中一位美人送至唇边的酒水,笑道:“既然人都来齐了,这飞花令怎还不来,这次是由谁执掌飞花令?”
“此次飞花令由吾执掌。”
水中一红尾银鱼化作了一头银发,衣裙上为银下为红的成熟美人,性感的红唇与其没有感情的眼眸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在这女子出现之后,之前还散漫的魔修们一个个竟是规矩了许多。
就连红发魔修都低头唤了一声,“银杉老祖。”
“诸位久等,那这飞花令吾便放下了。”
说着其就将那如同红枫叶一般的令牌放在了上流的水流之中。
这飞花令与曲水流觞宴的玩法有些相似,却又大不相同,简单来说便是令牌顺水而流,魔修们可以互相动用灵力让飞花令停下又或者继续流下,这令牌最后停在哪谁就是飞花令主。
而在成为飞花令主后便要接受他人的挑战,若是赢了,飞花令则还在他手中,若是输了,飞花令易主。
血凝尊者让秦渊参加这秋山集会,说的是让其成为飞花令主,但来参加这集会的人大抵都知道其是想通过这个方式告诉其余修士,我想立我弟子为首席弟子,你们要是不服尽可挑战,这飞花令主一旦确定下来,这首席弟子的位置便也确定了。
显然这是魔修们成为首席弟子的唯一机会。
在飞花令放出之后,果然不少修士便开始大展神通,那河流之中的水往外飞溅多次,纠纠缠缠多次,飞花令可算是在一个魔修身前停下,他取出飞花令,大笑道:“看来我是今日的第一任飞花令主。”
在其刚得到飞花令,就有一个矮个魔修对其发起了挑战。
那魔修倒也有些水准,竟硬是生生抗住了几轮挑战,不过其最后还是被一个精通软骨之术的妩媚女修给抢到了飞花令。
魔修们为飞花令的最后获得权大打出手,但真正出手的多是金丹修为的,元婴之境的修士竟是无一人出手。
而秦晟更是稳得不行,其把玩着身边白衣青年的手,就好似那是什么珍宝,反倒是对众人争夺飞花令表现得漫不经心,不甚在意的模样。
其实秦晟此举才是正确的,那些个修为高的人都还没有出手,而飞花令有个习俗便是只能挑战一次,他过早的将那飞花令拿到手上完全就是消耗自己的体力,还不如先静观其变。
果然没一会就有元婴期修士按捺不住,下场了。
在有了第一个元婴修士下场后,后面的元婴修士便也陆续下场,抢夺起飞花令来。
那双目银白,但瞧眼睛还有些诡异的银杉老祖瞧向秦晟,“秦少君,还不动手吗?”
秦晟此时正将自己身旁的美人扣在怀中,将头搁在美人的肩膀上,一边认真把玩着美人的手,一边漫不经心地瞧两眼战况,听银杉老祖这话也只是不经意地抬了抬眸,“再等等吧。”
如今还有十余人没出手,秦晟还不想现在就动手,被十多个人车轮战。
银杉老祖颔首,继续看着其余弟子。
血煞魔宗修为一到化神便可领到长老职位,这秋山集会自然是没有化神修士出现,但却有一个元婴圆满。
秦晟一早便留意到了那人,与其他或是喝酒作乐,或是抱着美人嬉笑的魔修不同,这人分明也是一身黑衣,瞧见却是有两分来自君子的温润端庄,不过这人要真是君子怕也不能在血煞魔宗活到现在,且周围的魔修竟是没一个敢靠近他。
秦晟的耐心向来很足,他就那么等着,就算有人拿到飞花令,由于半天没人挑战,差点成为飞花令最后的主人,他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敢等,其余修士却是不情愿飞花令落到一个比自己还弱之人的手中。
如此这般,最后竟是只有三人还没有抢夺飞花令。
秦晟,红发魔修,以及那温雅带笑的元婴圆满。
最后一个抢夺到飞花令的人是一个模样有些甜美的女修,她俏皮道:“哪位师兄先来?”
红发魔修挑起身边一位清纯美人的下巴,对着人一亲丰泽,见竟无人搭理甜美女修,他笑道:“常师妹,我才不想与你打,你这般美人,又精通魅惑之术,我可太吃亏了。”
“阎师兄与我打,又不是真的你与我打,竟是还担心我那小小魅惑术。”
甜美女修目光在秦晟与那元婴圆满上犹疑,似乎想叫谁前来,但又半天开不了这个口。
银杉老祖再一次看向秦晟和人道:“秦少君不若与常姑娘玩玩。”
应诀本以为秦晟还是会拒绝,毕竟此时上场,相当于等下要和三个人打,谁想秦晟竟是同意了。
在秦晟松开他,来到那甜美女修身边时,应诀那一双眼眸中明明白白地带出担忧。
这银杉老祖到底是谁的人?按理来说此次秋山集会如若只是想要让秦渊成为首席弟子,那这人必然是血凝尊者的人,可其若是血凝尊者的人其又为什么会催促秦晟早一点上场。
秦晟上场之后就有一位瞧着就很风流的魔修来到了应诀的旁边,“小美人,你是秦师兄从凡间掳来的吗?”
应诀没有回答,把一个怯弱男宠扮演得很到位,正担忧地瞧着秦晟。
此时秦晟已经与那甜美女修见过一礼,打斗一触即发。
片地的枫叶被卷动,秦晟的每一剑都魔气肆意,那被剑风引动的树叶也化作了其手中剑的一份子,长剑轻划,红枫漫天,有落英缤纷之美感。那甜美女修能呆在最后,修为不容小觑,已有元婴后期修为,而秦晟所展现的实力乃是元婴中期,毕竟当初他用秦渊的身份成功抢夺琼玉之原,总不能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半点修为也未进步。
元婴中期对元婴后期,按理来说自是元婴后期更胜一筹,可秦渊是剑修,还是一个得到血凝尊者真传的剑修。
本来这突然的集会,应诀是很担心的,毕竟过度使用招式,还是在一群魔修面前,太容易暴露秦晟并不是真正的魔修,然而其竟是能够很好的模仿魔修秦渊的招式,秦晟的招式里面既有之前一些魔修用过的通用招式,还有一些极为精妙的剑法,这些显然就是来自血凝尊者的传授。
那来到应诀身边的魔修轻“啧”了一声,“秦师兄这出门一趟,剑法竟是愈加精妙了。”
应诀没有搭理这凑到他旁边的魔修,魔修却是喋喋不休,“小美人,你这手倒是挺好看,听说你来时还抱着一张古琴,当是弹琴极为好听,不若什么时候抽空也弹给我听听。”
应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位是来挖墙脚的??
如此光明正大的吗?
秦晟与那女修的打斗已经到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