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也不安全了—— by忘却的悠
忘却的悠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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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没个麻烦的时候?
这就是上位者的格局了,大家都是从宗门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考虑的都是这件事,成or不成,对宗门带来的影响。
而不是耗费多少多少钱。
“好好教孩子,将来就算心魔肆虐,还是堕了魔道,那也是个正魔道,至少不为祸普通生灵。”
魔道和魔道之间还真是有区别的。
比起那些人血炼体,人骨炼器,人魂炼法,从功法到行为一片血流成河这些天理难容的底层渣渣。
摸着良心说一句,有些正魔道只是行事狂悖了一些而已。
就像是段以君说的,有些名门正道中人,干的事情,可不一定干净到哪儿去。
上辈子有段时间,魔道兴盛的小说骤然兴起,可不就是戳中了大家内心关于伪君子的厌恶。
总结来说,容得下南门樾,对于宗门来说利大于弊。
若是能出第二个九秘天尊这样的,自然最好。宗门的名望会更胜一筹,甚至能压过另外两家。
若是不能,中途陨落了,也是我道门高手。
说出去,那也是他们玄元宗把一个魔道高手预备役牢牢的“感化”成了己方力量。
最差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人还是堕魔了。
众人评估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日子活久了,什么鬼都见得到。”
已经活了几万年的太上长老表示,有心戒备之下,魔体反而不容易搞事。
相反,平日里老老实实的那一拨,寿元将近的时候,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
若到时候他真的抗不过心魔,该杀就杀。
一个孩子,他们都尽心尽力帮他了。
还这么防着?
最后还能成了宗门浩劫不成?
“若这孩子是天生坏种,心怀恶念……”
还是有长老不太放心。
“唉?”段以君忍不住开了口。“那岂不是分分钟就堕魔了?”
天生坏种,内心肯定黑的不能更黑了,旁边有心魔再一咕哝。
哪里还控制得住?
现在能控制住,不正是有心为善嘛。
这理由……太有说服力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头了。
入魔的坏处有很多,可好处也是有的。
光那一日千里的修为速度,就足以让人心驰神往了。
历代的出现的魔体,除去陨落的那一拨,剩下的基本就两种。
一个是早早堕落,成为魔道新秀然后甚至成为一方魔尊。
另一种,就是在道门苦苦支撑,坚持自我。
南门樾这孩子,他们现在还不了解。
可若是人坚持到金丹还没有堕魔,那么就该给予多点支持了。
“那么,现在就该考虑如何压制这孩子的魔气了。”
魔气只是灵气的不同表达方式。
但是浑身冒着魔气在门中走动,实在是不便。
而且玄元宗既然要保下人,就得对魔体这件事保密。
否则孩子还在为道心摇摇欲坠努力呢,魔道的间谍过来煽风点火怎么办?
不理解的同门排挤打压怎么办?
“心魔也得压制一下……当年我渡元婴劫的时候,心魔足足骚扰了我三个时辰,我差点道心崩溃。真不知道魔体的孩子们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记得魔体控制住魔气似乎就能压制心魔了。”
“魔体的魔气是血脉带来的,若是简单的压制,会有碍修为吧?”
“那也得压啊,不然人没了,还要修为干嘛。快点决定方法吧,丹药、阵法、法器、常用的不就这几个?”
“都有副作用。别的不说。就丹药来说,均心丹一旦服药就不能停,而且自从山河秘境崩溃后,七情花的数量大幅度减少,一旦断了……”
前功尽弃。
大家足足讨论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变得谁都说不服不了谁了。
眼看着要吵起来了。
那就是宗主登场的时候了。
“让那个孩子自己选吧。”
白文昂笑着提醒诸位宗门长辈。
“我们一直孩子孩子的叫,实际上,他都三十多了,放在凡人国度,孙都可能有了。”
在修真界是孩子,可实际上人也不小了。
当段以君带着还消息回到“秇淰”洞府的时候。
正好看到师徒俩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不过当事人都没感觉到哪里诡异罢了。
湛为墨对这个随时可能让他的投资付之东流的弟子甚是不喜,但是魔体资质好,他又不甘心放弃。
毕竟好资质的徒弟都是被哄抢的,他这种独行侠很难轮到。
所以湛为墨对如今南门樾,敷衍又冷漠,但是还得维持表面的温情。
南门樾呢?
在他的记忆中,杀身之仇就在几个小时前呢。
而且他现在的身体,是魔体完全暴露,没有被压制过的状态。
若非准分神高手的灵魂在那里压制着,刚刚经历过如此背叛,他立刻堕魔也是有可能的。
就这种状态,还因为实力不足,不得不和湛为墨虚与委蛇。
他的态度能好才怪。
彼此态度都不好,可又不在乎彼此的态度。
在湛为墨眼里,徒弟就是一个毫无依靠的小可怜。自己从小带大他,他除了他没有任何依靠。
在南门樾眼里,现在不适合报仇,但是湛为墨这条小命已经在阎王簿上登记在册了。
若是他因为自己的态度,逐出师门,那更好不过。
他还不想和这个龌龊的小人维持表面上的恭敬呢。
这才有了段以君到达之后,双方诡异的气氛。
然后就是两人齐刷刷面露激动的看向自己。
“湛师兄!幸不辱命,宗门同意了。”
段以君忽略了这对师徒之间的怪异,先是报喜。
湛为墨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满脸欣喜的招呼徒弟谢过段师叔帮忙奔走。
“不客气。”
段以君看了一眼南门樾,却发现对方用十分哀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段以君:???
再一看,哀怨什么的都没有了。
只有青年满满的感激。
段以君:…………我看错了?
南门樾哀怨什么?
自然是哀怨这位人美心善的师叔的客套话。
幸不辱命什么的,绝对是段以君下意识的客套话。
可若是南门樾没有提前醒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认为,一切都是湛为墨恳求的。
师叔只是跑腿。
你问湛为墨为什么不怕师叔顺口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一来,湛为墨对段以君是有些了解的。
绝不会开口说出让他们师徒离心的话,只会在事后劝说一番。
毕竟湛为墨那时候的选择只是无情了些,并不算完全的错误。
二来,湛为墨还真没把南门樾放在心上。
心里的天平还在摇摆呢。
天资出众又如何,有魔体拖累,保不齐修为进度还不如资质普通的人呢。
哪天一个没控制住,一切的付诸东流了。
若是段以君说漏嘴了。
那就当是天意,老天爷帮自己做出抉择了。
很可惜,上辈子老天爷似乎站在了湛为墨这边。
不过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如何封印魔体,压制魔气这件事,还是得交给你自己来决定,魔体的封印方法,各有利弊……”
段以君说了几个利弊。
南门樾的表情还算淡定,毕竟这已经是经历过的了。
但是湛为墨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南门樾没有错漏这份冷淡,抓紧时间挑拨。
挑拨自己和湛为墨之间的关系。
前世的事情,无人所知,但是湛为墨毕竟是把自己从凡界城邦带回来,抚养至今的恩师。
等日后实力上来了,找机会杀了他,或者是利用重生先知坑死他,是一回事。
但是现在,自己还想在玄元宗,还想在师叔面前留下好印象的话。
就不能有明显的弑师的举动。
甚至不能对师父有冷淡的疏远。
但是他不疏远,还不能让湛为墨嫌弃他吗?
说干就干。
“师父能替我选吗?丹药虽然容易,但是现在七情花短缺。阵法虽然不错,但是每隔十年要闭关两年,有些耽搁修行。用器物的话,每次修为提升都需要换新的法器,这……”
在南门樾嘴里,自己日后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湛为墨果然不耐烦了。
除了嫌弃南门樾的黯淡的未来。
也不愿意背负这份因果。
“这毕竟是你的道途,你的人生,哪怕你修习功法,师父也仅仅是建议,更别说这种人生大事。你和你师叔去吧。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湛为墨不愧是前世把南门樾哄得服服帖帖。
除了南门樾滤镜太厚,湛为墨这表面功夫的完美也是关键。
比如现在,明明内心充满了不耐烦和嫌弃。
但是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嘴里说的,完全是站在徒弟角度的考虑。
至少段以君是没看出湛为墨的不妥。
反而觉得湛为墨是个开明的好师父。
在最初徒弟出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封锁了整个洞府。
在确定了徒弟是魔体之后……
是,这个选择是冷血了一点。
但是魔体的痛苦不是古籍上几页纸能写清楚的。
他想给徒弟一个痛快,是无情。
但是若干年后,说不准,他还是对的。
而且自己劝了几句之后,对方不是很快就心软了?
如今这句……一点没错啊。
哪条路都不好走,就让孩子自己选嘛。
在段以君带着南门樾前往主峰的时候。
已经完全把一切理顺,脑补完毕了师徒情深的数十万字的剧情提要。
没办法不脑补,这对师徒。
这个性模板,这特殊体质,实在是太师徒文了。
按照小说大纲走向。
接下来就是魔体在修炼的过程中如何遇到困难。
当师父的如何不离不弃。
但是湛师兄这清冷的性子,一定会产生一些误会。
误会过后,若是再接着点意外,那么……
段以君看了一眼第一次上飞剑就飞得有模有样不需要自己带的南门樾。
误会之后就是意外,意外发生了就会黑化。
这小子的魔体将来不会就这么控制不住吧。
紧接着是不是就是囚禁系列的小黑屋了?!
段以君火速的把自己脑海中的需要和谐的部分擦干净。
以自己的道心发誓,这个文绝对没有需要高审的部分!
嗯,误会还是能解除的嘛。
清冷师尊总是要有点口不对心的傲娇的。
忠犬徒弟应该自带读心功能自动翻译师父每一句未尽之语,每一次的言不由衷。
这一边的南门樾还在欣喜自己的计划成功。
不仅仅甩了湛为墨,还和师叔单独相处。
可惜了,这里飞去主峰太快了。
没办法多和师叔亲近一番……
南门樾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巩固刚刚的战果。
暗示一下湛为墨对自己的敷衍和冷漠,若是能暗示到嫌弃这个阶段,就更好了。
“你和你师父,还真是……般配啊。”
南门樾:???
“师叔?!”
才发现脑补过头,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段以君也没多想,顺势说了下去。
就当给这孩子缓和气氛了。
“哦,我随便说说的,别紧张,修真界的结道侣和凡界不一样,我们不讲究性别,甚至不在乎种族。师徒之间……唉!唉!”
段以君看着刚刚还飞得挺稳的南门樾,一个脚滑从飞剑上掉下去了。
现在人和剑正在一起自由落体。
若是不去捞人,估计他就要以修仙之资,验证重力和重力加速度带来的谋杀效果了。

却发现这孩子出于一种“老子社死没脸见人的状态”。
颇为理解的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表示这在筑基期不会御剑飞行是正常的。
南门樾这种前脚刚刚筑基的,肯定是完全没有飞行经验的。
“之前我还想带你呢,看你自信满满的上了飞剑……”
段以君是准备看笑话的。
身为师叔,总得成全一下门下弟子的完美人生。
没撞过山壁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没坠过飞剑的人生更是不完美的。
然而南门樾表现相当让人惊艳。
飞得那个叫四平八稳。
至少证明了,他在飞行上,是千年难遇的绝世天才。
要不是宗门没有什么御剑飞行大赛。
现在的剧情,妥妥应该是,自己把人推荐报名,众人嘲笑筑基菜鸟就来参加。
然后南门樾一鸣惊人,获得第一名的大奖,展开开挂人生第一步。
不过才到一半人就掉下去了。
段以君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
这难道是……害羞了?
嗯,有可能。
虽然他习惯性按照修为和辈分,叫人家孩子。
实际上他都三十多了。
去掉入定的岁月,那也不小了。
情窦初开完全有可能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自己的胡诌吓到了。
如果人家是正常的师徒情谊,并且对师父很敬重。
自己这么说是有点不太好。
“师叔,我对师父完全只有【尊敬】,并没有任何想法。”
南门樾被救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自证清白!
那焦急的语气,那紧张的姿态,似乎晚说一步,就会有天大麻烦。
刚准备道歉的段以君:?
这反应……
所以还是戳中心思的害羞吗?
嗯……好像更符合人设了啊。
“哦~~懂。师叔懂,我不提。刚刚这么说,也是为了缓和你的紧张。”
南门樾:……你的信任能不能别那么敷衍!!!
“师叔,你为何会说我与师父般配?哪里般配?”
哪里般配?我改!!
南门樾甚至瞬间想到了修真界几个彻底改变容貌的办法。
这些法术和药物都带有一定的危险性和副作用。
但是想到若是能和湛为墨划清界限,他又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感觉配。”人设配,你不懂。
南门樾:…………
“到了。”
落在主峰上后,倒是段以君先紧张了起来。
“你已经不小了,事情的重要性,你应该懂。无论如何,若是选了,之后很难再改了。对于你来说,关乎性命。而且,这次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帮你。”
才说完,段以君就觉得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双标家长。
一会儿说人家还小。
一会儿说人家已经不小了。
薛定谔的年龄,完全取决于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现在完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当段以君带着南门樾跨入大殿的时候。
就见到了比他之前更加夸张的,前所未有的阵仗。
段以君跨门槛的脚步都凝滞了一秒。
倒是南门樾本人,在一个深呼吸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段以君后,淡定自若的走入大殿。
“不肖弟子南门樾,见过宗主,诸位太上长老、长老、峰主。”
沉着冷静,气息坚韧,仪态规整,仙姿初具。
玄元宗普通的弟子长袍,让南门樾穿出了一种仙门子弟模仿标准的飘逸和肃穆。
让人看着就是一个正派的好孩子。
段以君觉得如果好感度有具现。
现在诸位长老们头上应该是一连串的UP+。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更加让大家意外。
本以为南门樾会苦思冥想很久,认真听完所有权衡利弊后再做出选择。
没想到他倒是很快的进行了抉择。
“晚辈选择参商剑的剑气压制。”
“唉??”
这个回答可真是让大家惊讶了。
玄元宗能作为三大修真门派之一。
底蕴自然是一等一的。
其中一项底蕴,就是参商剑。
别看名字一般,也不够霸气,但是那是真正的仙器。
是上届赐下来,给玄元宗压箱底的。
真正的仙器,自然不是他们这群没飞升的能用的,一旦动用,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乍一看,这仙器似乎除了震慑和绝地反击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也不然,还是能有其他作用的。
仙器散发的剑气和威压,都能有助于宗门弟子修炼意志磨炼道心。
不过这份福利不是谁都能用的。
宗门内绝大多数弟子,都不一定知道宗门内有仙器。
仙器的剑气来压制魔体,就是玄元宗的方法之一。
优点:管用,好使,没有断档风险。金丹之后,若是找到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够切换平替。
缺点:痛苦,贼啦贼啦的疼。
这是所有选项中体感最痛苦的一项了。
而且这疼痛是随着你的修为增加而增加的。
白文昂还以为师弟没有在路上说清楚。
又重新说了一遍仙器压制的缺陷。
“弟子明白,但是……我已经感受过魔体的威力了。些许疼痛,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上辈子他足足感受了好几百年,直到元婴期的时候,心性稳固了不少后,偶然得到一个佛门至宝当了平替。
这才摆脱了仙器剑气凌虐的痛苦。
但是平心而论,两者体验下来,竟然还是仙器给力。
佛门的至宝就像是个温柔的母亲,不停的安抚魔体肆虐的暴动和骚乱。
自家的仙剑,更加暴躁一点,直接武力镇压魔体,不听话?那就再打一次。
疼是疼了些,但是效果好啊。
当年他就想着要换回去了。
只不过随着修为的增高,他需要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多,闭关时间也越来越长。
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剑气也耐用。
可还是有一次出现了,剑气耗尽,差点无法及时回宗门的情况。
再者,他比较在乎自己在湛为墨心目中的形象。
不想给师父留下个他有受虐倾向的印象,也就没有再提。
他的这句在宗门其他长辈们听来。
南门樾是在说,自己刚刚跨入筑基,就被心魔骚扰的不轻,于是选了最稳妥的一种。
哪怕疼一些也无所谓了。
南门樾选得坚决,宗门长辈在欣赏的同时,却也不能放任后辈小孩胡来。
年纪轻轻的,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抗。
而且剑气只能压制魔体产生的魔气和魔气导致的心魔,但是却不能压制自己产生的心魔。
道心不坚,走火入魔。
这时候仙剑的剑气是不会压制的,反而是……
“会绞杀我,对吗?”
南门樾当然知道这一点,因为当年这条路,是湛为墨为他选的。
可如今在看来。
湛为墨根本没有考虑任何利弊,也不是对南门樾的信任。
他单纯的就是考虑最稳妥的一种。
若是南门樾自己没有经得住心魔诱惑入魔。
剑气直接绞碎了他,干净利索。
若是外面有魔道高手看中他。
仙器的剑气不是那么容易拔出的,哪怕有魔道高手拔除,宗门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总之,南门樾入魔带来的危机会降到最低。
不会影响他的名誉。
那时候的他只沉浸在,剑气效果的诸多优点上,半点都没有怀疑湛为墨的其他用心,只是天真的觉得,师父那是绝对相信自己。
是师父对自己真的是太了解了。
南门樾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魔体,但是善良的养父母,和平温暖的童年,让他对魔道一点好感都没有。
入了玄元宗修炼后,南门樾可以说有一颗十分坚定的飞升成仙的心。
入魔有什么好的?
如果说走堂堂在正道,飞升的概率是那十万分之一。
那么魔道飞升,千万分之一都算是多的。
本世界有记载一来,少说都有上百万年了,魔道飞升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完。
他能做道门的天才,他能堂堂正正飞升的,他相信自己的资质和悟性,更相信每每绝处逢生的气运。
随着仙剑剑气压制的痛苦,南门樾的道心反而越来越坚定了。
他就是要成为第二个九秘天尊。
他就是要以正道天才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飞升。
直到被挚爱诬陷,逐出师门。
在感情和道途两方面被斩断了后路,这才一念入魔。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有信心,这次绝对能走完上辈子错过的路。
魔体算什么!
老子绝不入魔!
“诸位师叔师祖,我明白宗门此刻保下我的压力,我也有……绝不后退的决心。”
“好!”
其中一个长老猛拍了大腿。
“哈哈哈哈,我们剑修就该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南门樾:他未来的本命法宝是刀……
没关系没关系,刀也能一往无前。
确定了南门樾的选择之后,不少长老们都放下心了。
转身离开。
接下就是宗主的事情了。
段以君本来也想走的。
可刚想转身,被拉了一下衣袖。
转身看过去,发现是南门樾。
而南门樾仿佛不知道自己动了一样,愣了一下后,猛然收回手,脸颊微红。
段以君:这孩子,还是害怕的吧。
于是果断厚着脸皮陪着南门樾一起过去。
他也是玄元宗的人啊,还没见过仙剑呢,宗主是他亲师兄,他看一眼怎么了。
南门樾:^_^
师叔果然是面善心软,和那个谁完全不一样。
等会儿要不要装得痛苦一点,然后往师叔这边倒一下?
极度痛苦之下,弄皱了师叔的衣服什么的,之后就有理由去隔壁峰定期道歉了。
扫了一眼段以君身上霓裳阁出品的高级仙袍。
南门樾:……
差点忘记了,师叔是出身“名门”,是标准的小土豪,和湛为墨不一样。
这衣服绝对不是他一个筑基期抓几下能弄皱的。
那就用感谢当借口好了。
南门樾打定主意要和真正的恩人搞好关系。
那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增加关系网的黏连度,光是邻居怎么行。
上辈子,他就没和周围任何邻居有什么交集。
师弟要跟着,白文昂自然没什么意见。
仙剑所在地并不是绝密。
而且段以君看南门樾是小孩。
在师兄眼里看来,金丹期的师弟和筑基期的南门樾都是小孩。
接下来……挺疼的。
小孩需要小孩安抚。
没毛病。
三人走过了重重机关,来到了存放仙剑的地方。
里面有两位渡劫期的太上长老常年驻守。
百丈高的大门上,印着重重阵法,白文昂施展了很复杂的结印,厚重的石门才缓缓的打开。
段以君忍不住身体向前探了探。
就看到一柄飞剑擦着他的耳边向外冲。
然后被无形的阵法给束缚住,最后只能骂骂咧咧的往回飞。
嗯嗯嗯???
骂骂咧咧??
段以君看着从外面飞回来,龟速挪动回房间的飞剑。
“仙剑有器灵了?”
“没,还差一口气。”不过显然已经有自己的脾气了。
“看出来了。”脾气不小。
但是挺活泼啊,而且表达十分清晰,那嗡嗡嗡的声音传递到了段以君耳朵里,竟然能脑补出不少国骂。
“器灵不是这么容易能孕育出来的,否则沧海天尊也不会把自己的佩剑下放到了修仙界。”
除了是给自己宗门撑腰外。
也是希望爱剑能在它的诞生地孕育出真正的自我。
两位太上长老,看着飞剑回来。
一个用灵气浓度极高的清泉擦拭剑身。
一个用法力孕养飞剑。
换算一下的话,就是自家宝贝孙子回来了,一个喂饭,一个洗澡。
和带小孩似的。
嘴里还得连哄带骗。
宝贝啊,外面都是坏人,咱们不出去哦,乖。
咔嚓咔嚓。
某种关于仙剑的高大上滤镜自动崩裂,碎裂一地。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仙器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多看一眼都要被剑气绞碎。
护剑长老应该是巍峨如山,一眼神扫荡所有靠近仙器的心怀不轨之徒。
然而看到的却是爷爷奶奶带孙子的合家欢氛围。
“小白啊。”
“怎么说话呢,叫宗主。”
“哦对对对,这孩子已经是宗主了。”
白文昂笑着对两位太上长老行礼。
对着两位的调侃全盘接受。
这放在凡间,那就是“我们看着你爸妈长大的”
放在修真界,不好意思,白文昂的师祖,是这两位看着长大的。
“这两个孩子是……”
主要的疑惑对象是南门樾,
太上长老还没把话说完。
飞剑就直接朝着南门樾冲了过去。
速度快到所有人都反应不及——除了南门樾。
南门樾嘴角含笑的看着仙剑的剑尖停在自己的眉心,半点都不担心仙剑把自己来个对穿。
但是仙剑的气势已经激得他体内的魔体开始肆虐了。
黑色的图腾立刻蔓延了大半个身躯,看起来恐怖的同时又带着点邪魅的感觉。
见多识广的两位太上长老:哦,魔体啊。
白文昂和段以君却都有点紧张。
很快,这些黑色的图腾全部乖巧的退下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南门樾控制不住抽动的嘴角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可南门樾却感觉到畅快,无比的畅快。
耳边叽叽歪歪的声音,身体内肆虐的异常,在绝对的碾压制下全部安静跪下。
实在是太痛快了。
眼看仙剑不是要劈人,段以君和白文昂略微松了口气。
“魔体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太上长老,我们宗门以前也有魔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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