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他好像只是睡着了。”
大约三四秒后,一片嶙峋的岩石突然挡住了他们下坠的趋势,两人宛若玩弹弹床一般被撞得眼花缭乱,随后许渺带着时启滚进了一个不怎么大的山洞里。
时启浑身都疼,眼前闪着金星,待他缓过神,意识到自己没死,顿时热泪盈眶。
幸运之神!你终于显灵啦!
“我们没死!”时启兴奋道,声音在山洞里回荡,然而许渺却没有回应。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时启魂飞魄散,连忙上去测他的鼻息。
气息很微弱……
“阿渺!”时启傻眼了,这才想起,刚才他们下坠时,许渺以身体为他挡住了不少撞击,最后还做了缓冲,导致时启没受什么伤。
时启:“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许渺被时启吵得头晕,勉强睁开眼睛,以作安慰。
“噢你没死。”时启说,“你……还好吗?”
许渺点点头,示意时启稍安勿躁。
以他的经验,应该是骨折了。许渺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感激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令他仍能如同正常人一般说话:“我们……掉到哪里了?”
时启探头出去:“悬崖正下方大约几百米的山洞。”
许渺疲惫道:“手机在我口袋里,你打个电话试试。”
许渺身上滚得全是土,时启看他这一身装扮,黑T恤,黑牛仔外套,黑牛仔裤,黑皮靴,莫名有些眼熟。想了半天,这不是他给许渺买的那套衣服吗?
“你怎么来了?”时启说,“我没告诉你……”
许渺静静道:“衣服里有定位器。”
时启探身过去,在许渺的牛仔裤口袋里摸索,摸出一个手机来:“密码?”
“你的生日。”
时启动作一顿,随后打开手机,嘟囔一句:“怎么不用你未婚妻的生日?”
“什么?”许渺没听清。
“你不是订婚了吗?”时启道,“为什么还用我的生日?”
在那一刻,许渺竟露出了点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知道了?”
“你那新闻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时启实在不想和一个受伤的人置气,但仍然是忍不住道,“你居然都不想告诉我?”
许渺咳嗽两声,捂住胸口,断断续续道:“订婚……是假的,没有什么订婚。”
许渺现在这模样已经够可怜了,时启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不,这是我和安馨的交易。”许渺道,“她帮我收集资料,获得股权,最终让家主下台。”
时启怀疑道:“你这是逼宫?可他不是你爸吗?为什么要……”
时启在许渺的脸上打量片刻,突然凑近了,诧异道:“你的脸怎么了?”许渺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虽然已经淡得看不清晰,但仍能看出来是被什么东西鞭打过。
谁敢打许渺?
许渺不自然道:“没怎么……”
“不说是吧?”时启道,“那我自己看。”
时启宛若欺男霸女的恶地主,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许家民女下手,扯开他的外套,拉开他的T恤,随后结结实实地震惊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无数条鞭痕自皮肤上毫无规律地蔓延,虽然有的只剩下浅浅一道,但仍有还在渗血的,触目惊心。
许渺别过脸,道:“很丑吧。”
时启的手指轻轻触着,他从未想到,会在许渺身上看到这种伤痕,当时的情况该有多严重?
时启的动作很轻,摸上去不但痒,还有一种未知的感觉,许渺强忍了一会,拉住时启的手:“别乱动。”
“每个许家的孩子,都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许渺淡淡道,“这是所谓的家法。”
时启只觉心痛不已,正要仔细看看,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他。
时启以为是手机,然而手机就在他的手里,那会是什么呢?
时启顿时恼怒道:“你居然,居然还能……你是变态吗?”
许渺皱着眉,语气淡淡,解释道:“是你总在我身上摸个没完,我那么喜欢你,这也是无法控制的事。”
时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这也是无法控制的事。”
时启:“不,上一句。”
许渺:“你总在我身上摸个没完。”
时启怒道:“下一句!”
许渺眼中浮现出戏谑神色,终于不逗时启玩了,他认真道:“我那么喜欢你,阿启。”
“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你了。”
从那一刻开始,背包格骤然亮起,白驹过隙的道具散发出耀眼光芒。
(SSS)白驹过隙:
好感度已达到标准。
剧情加载中,请稍后……
小许渺第一次见小时启, 小时启正拿着一串糖葫芦,蹲在地上摸一只野猫。
“我们的新邻居,是时家。”成叔在一旁介绍道, “那是时家的小少爷,叫时启。”
小许渺穿一身规规矩矩的衬衣马甲小西装三件套,时启则随便穿着件T恤短袖, 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他面前站着的男孩。
“野猫会抓人。”小许渺弯下腰,冲时启说,“被抓了要去医院打针。”
那是小许渺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小时启扬起脸, 看了看小许渺, 随后想了想,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许渺, 大大方方地说:“这个很好吃,你要尝尝吗?”
小时启想交朋友,又羞于开口,便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表达。
如果他不接的话……
那糖葫芦一看便不是外面卖的, 而是家里做的。每颗山楂都很饱满,糖衣均匀, 撒着芝麻。
小许渺接过, 咬了一颗下来,腮帮子鼓起来, 小时启问:“好吃吗?”
小许渺点点头。
随后他们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小时启刚搬来这里,马上要读的学校和许渺是同一所, 小许渺的性格又很好, 小时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便抛出几个男孩都感兴趣的话题, 两人便这么聊了起来。小时启陷入了找到新朋友的兴奋中,直到旁边成叔低声对小许渺道:“少爷,时间已超过半小时了。”
“什么?”小时启不解道。
“我要回去做功课了。”小许渺抹了下时启脸上的灰,“下次见。”
小时启觉得,他新交的朋友好像很成熟,很聪明的样子!于是在新朋友离开前,他抓住小许渺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明天我就要上学了,能找你一起去学校吗?”
小许渺迟疑一下:“……再说吧。”
小时启瞥了瞥嘴,很快,佣人过来,笑道:“我新做了一盘绿豆糕,小少爷,快过来吃啊。”
小时启立刻忘记了不愉快,兴冲冲跑去吃绿豆糕了,一边吃一边想,如果许渺再呆一会,就有好吃的绿豆糕了,真可惜啊。
小许渺回到家,一瞥其他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写作业,成叔道:“今天……”
“你晚了半小时。”家主不冷不淡地说,“自己知道该做什么。”
小许渺一声不吭,进了地下室。
再次出来,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将衣服浸湿了,隐隐渗出血色。然而即便如此,他还得补完功课,去和家主汇报。
家主对许家子孙奉行精英式军事化教育,迟到是大忌,他又很喜欢直接用暴力压制,导致许家上上下下都被强权笼罩,出了门还得继续假装若无其事。
小许渺在医生那抹完药膏,几个弟弟在门口担忧道:“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又挨罚了,哎……”
比起家主,这些孩子却是心地善良。
小许渺道:“看着严重,小伤而已。”
小许渺做完功课,看到楼下车开走了,说明家主晚上离开家,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这对于大家来说,都算是个放松。
小许渺便去了后院,天色漆黑一片,前几月,许家的墙不知道被什么钻出一个洞,一只野猫爬进来,谁都不亲,偏偏很亲他。
小许渺从未接触过这种毛茸茸的生物,但猫却对他又亲又舔,他摸了摸猫,又找了些吃的,给他在院子里搭了个窝。
结果,大约是他去看猫的频率太多,被家主发现了,最后那只猫……
……永远埋在了后院里。
许家家规严苛,虽在衣食住行上从未亏待过他们,但他们能吃到的,都是高级的食物,像糖葫芦这种东西,小许渺从未吃过。
又酸又甜,糖渍的甜味仍留在记忆里。
“身为许家的人,不能有弱点。”家主冷冷道,“这只猫,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倘若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
次日,小许渺出门,原本他应该提前半小时便离开了,但今日他磨蹭了会,看着小时启出来,随后惊讶又欢喜地扑过来:“好巧啊!”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有特别好吃的绿豆糕甜点噢,我每次都能吃好几块!”
小许渺看着小时启毫不掩饰的高兴,心想,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呢?
总归不是像他这样的。
这天小许渺回家又晚了,照例挨了一顿更重的打,好在明天是周末,不需要上课。
但家主仍是起了怀疑,问成叔:“到底怎么回事?”
家主不允许任何人的行为超出他的控制。
过后,家主踱步到小许渺的床边,意味不明道:“看来你很喜欢时家那个小孩。”
许渺平淡道:“他是时家最宠爱的小孩,倘若能和他拉近关系,日后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人脉。”
身为许家的长子,许渺有时也会了解这些知识,家主乐见其成。
“时家,的确不容小觑。”家主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好好照顾那个小孩,成为他最亲近的人——你觉得那个小孩怎么样?”
“天真,幼稚,很好把控。”许渺评价道。
“嗯,之后倘若和那小孩在一起,便提前让人跟我汇报。”家主道,“免了你的罚。”
眼看着家主离开,许渺提起的心重重落下,但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仍然摇摇欲坠,倘若某天松懈半分,便会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那时候许渺还是个小孩,他并不清楚这份阴影会伴随他,无穷无尽的阴影将始终如影随形。
他并不清楚感情会由友情转化为爱情,也并不清楚,爱情是无法掩饰的。
倘若真要那么做,便注定了要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
时启的确是个很纯粹的小孩,他喜欢吃零食,喜欢吃乱七八糟的地边摊,一边把许渺拉下水带着他一起吃臭豆腐火锅麻辣烫,一边和大人说他们其实只是吃了碗冰粉,然后带着满身的火锅味大大咧咧回家去。
小许渺欲言又止。
直到学校要求住校,许渺和时启住一间,那时候许渺对时启的生活自理能力叹为观止。
不会铺床,不会叠衣服,早上要赖床好久好久都不起来……
这些都是许渺不能忍受的缺点,但放在时启身上,许渺却又觉得恰到好处。
如果都和他一样,那就没意思了。
每年的寒暑假,许渺都没有和时启一起过,他只说是去参加夏令营了,时启羡慕得要命,然而许渺对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闭口不言,怎么问也问不出内容。
时启以为,许渺是去度假游玩吃美食。
实际上,许家这群倒霉催的孩子是一起参加魔鬼集训,学习各种攀岩,生存,搏击技巧。
中途就有人受不了了,但只能一边哭一边继续训练。
许渺从未哭过。
在那只猫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不会再对家主有任何期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
想要扳倒家主,需要很多人的支持。于是许渺开始变得温柔,亲和,旁人看他时便免不了心生好感,他开始挨个与许家旁系打好关系,且都是光明正大的。
直到他升大学的那个暑假,许渺在晚上被一群人带走,直接把他投进了一个无人岛里。他什么也没有,没有食物,没有淡水,没有武器,他不知道要在这里活多久,而更重要的是,这个森林里……有很多野兽。
许渺丝毫不怀疑,倘若他死了,在家主眼中也只是毫无价值的存在。
与一头熊搏斗时,许渺几乎已经看到了死神,那时他衣衫褴褛,拿着自制的简陋匕首,被巨大熊爪一巴掌拍下,那一刻,他几乎已经放弃了。
在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平淡的画面。
时启已经习惯了许渺每个假期都不见人影,他说:“我们很快就要分开啦,阿渺,你会等我吗?我也会考你那个大学!”
“会。”许渺听到自己这么说。
“上了大学,就可以自由啦。”时启说,“可以通宵打游戏,可以出去玩,还可以谈恋爱!”
“你有喜欢的人了?”许渺反问。
“以后总会有吧。”时启自然而然地答,“上大学谈恋爱又没有人管。”
——就这么死了,时启就会和其他人谈恋爱。
还会有他什么事呢?
那一刻,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愤恨,许渺飞速起身,与熊生死搏斗。最终,许渺伤痕累累,战胜了那只熊,他一身血衣,看着海边徐徐升起的太阳,心想:他活下来了。
——命中注定,时启要和他谈恋爱。
时启并不知道许渺差点死在那个海岛,因为回来后许渺便被送去医院急救,时启打了十几个电话均石沉大海,只得安慰自己,许渺很忙。
随后时启的课业也繁忙起来,两人之间,竟是毫无联系了。
而许渺痊愈后给时启打了几个,得知他很忙,便没有去打搅他。
他耐心地等,那么多年都已经等过来了,更何况……
他还不能暴露自己。
家主年纪大了,反而越发疑神疑鬼,虽然分摊给许渺一部分的股权,却仍然独占主权,试图用家法宣告他才是许家真正的主人。
许渺冷眼旁观,他不想要许家,甚至想脱离许家,但那只是一个愿望。倘若他想跟时启在一起,那么……
除掉家主,便是必经之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渺突然惊觉,他竟也成了一个冷血的人。
他在学校里名气很高,学弟学妹看到他时便投来崇拜的目光,在学校的应酬如鱼得水,在这个学校里,几乎没有人和他交恶。
可许渺的内心,却越来越空虚。
有句话说,长大后,就会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
他会成为……家主那种人么?
现在再捧起一只野猫,他是否还会因为那只无辜小猫的死而流泪?
他不知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长久的等待中,他对时启的爱越发深刻,对他的迷恋,如同尝到那从未有过的美味一般,只想反复咀嚼,细细研磨,最后吞进肚子里,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倘若没有时启,许渺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记挂的东西。他并不醉心权势,也不爱金钱美女,他的朋友少的可怜,也都是维系表面上的友谊,实际上牵扯得还是家族利益。
倘若他死了,也没有人会真心地为他哭。
时启还喜欢我吗?
他会一直喜欢我吗?
好想马上就和他在一起啊。
在紧张焦灼的日子里,许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他接到时家的电话,和他说,时启要来上学了,他身体弱,能不能帮忙照顾他一下。
时启的宿舍,是许渺花了一个星期,亲自采购的床上物品,生活用品,医药箱,时启不想住在学生公寓,许渺便让人去安排一个合适的室友,最好力气大,能保护时启,但是又不是同性恋,这样也不至于爱上时启。
迎接时启前,许渺在衣柜前挑了好久的衣服,但最后,仍是选了常穿的衬衣和西装。
现在,他和时启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他喜欢时启。
见到时启的那一刻,许渺几乎说不出话来。几年不见,他看出了时启眼中的陌生与拘谨,这让他内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了下来。
他们好久没见了。
要克制。
于是,许渺走到时启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用调笑的轻松口吻对他说:“发什么呆呢?”
画面渐渐沉入黑色。
[本段剧情已结束,是否脱离剧情?]
系统:“许渺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99。”
时启吐出一口气,再次看向身边的许渺,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许渺嘴角含笑,眼神清润,哪怕他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但那目光灼灼,仿佛能烫伤人一般。
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晕着某种暧昧而不可言明的粉色泡泡,一戳就破了,可没有人先一步戳破。
“你喜欢我吗?阿启。”许渺慢条斯理地问。
时启声如蚊吟:“喜欢啊。”
许渺唇角笑意不变:“那比起厉觉,云湛,方殊流呢?”
时启:“……”
时启正想昧着良心说:“那还是更喜欢你”,许渺却说:“阿启,过来点。”
时启僵着没动。
许渺并不催他,目光幽幽,他的面容一半隐没于黑暗中,另一半则现于温暖和煦的阳光中,他的脸堪称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清俊而并不寡淡,看起来着实是令人心动。
时启终究是慢慢吞吞地挪了一小步,犹豫道:“你的腿……”
说时迟那时快,许渺抬手,往时启衣襟狠扯一把,时启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猝不及防跌进许渺怀里,随后被扣住下巴,与许渺对视。
时启的外套大敞着,里面只是件单独的T恤,而许渺一手自他的侧脸下滑,最终落在他的脖颈,靠近锁骨处,不带色|情意味得轻轻触碰着,像是在摸一批柔滑光洁的绸缎。
许渺脸上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幽暗沉冷的眼神,他开口,轻而缓地问:
“阿启,那天在浴室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渺这话跳转得太快,但时启当下立刻想起来了,毕竟那是他难得使用[魅惑]技能的一次,而那一次则让他付出了代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启目光游移,但却忍不住有些震惊。
许渺应当是不记得那件事情了才对,可他后来,的确又问了几次。之后再也没问过,时启以为他已经忘了——
为什么现在突然旧事重提?!
许渺光是看时启的表情便已经心如明镜,那天的事情,果真不是他做梦。
许渺喉结滚动两下,他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
“把那天你对我做的事情,再做一遍。”许渺道。
“我什么也没做过啊。”时启决定装傻装到底。
许渺眼神里仿佛蕴含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然而那水却滚烫无比,凡是碰触到的人皆是毫无反抗之力。
“你不愿意,那我来做。”
话音刚落,许渺低下头,如那天所为,在时启的锁骨处重重咬了一口。
时启只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气得要推开他,双手却被压在身后动弹不得,这时温暖柔软的舌尖却在那一处敏|感而可怜的皮肤上轻吻着,有点痒,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疼痛,反而更让人难以忍受。
随后,那湿润的啜吻沿着脖颈一路移到时启的唇上。
片刻后,时启面红耳赤,在许渺的一声痛哼中火烧屁股般迅速远离,明明没做什么运动,却气喘吁吁:“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许渺的回答让时启无话可说:“但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啊。”
许渺舌头发疼,微微皱眉:“你咬我。”
时启:“你还咬我呢!”
许渺:“那我不咬你,你也不咬我,嗯?”
时启:“你当我傻啊!”
许渺冲他眨眨眼睛,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啊。”
时启不打算和他说话了,许渺仍坐在原地,面色一派轻松,时启却道:“你的腿……严重吗?”
“不疼。”
“怎么可能?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许渺淡淡道:“我都习惯了。”
时启突然间喉咙被什么硬块哽住,他想起了许渺曾经经受过的事情,比他现在要痛苦太多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许渺拿出电话,没有信号。
按理来说,这种旅游区至少也会有一格信号,但一格都没有,像是人为的。
许渺道:“得离开这里,你的定位器掉了,其他人找不到这里,倘若被阿莱德找到,就没有地方可逃了。”
说是如此,但他们所处的地方很尴尬,毫无逃跑空间,除非能飞檐走壁。
除此之外,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时启的生日。
倘若没有解药,时启会发烧,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很难活下去。
“我从那个阿鲁身上摸到了这个。”时启说着,把一个东西拿出来,给许渺看。
那是一个银色小铁盒,挂着一把小锁。
是时启从阿鲁身上下来时,用了妙手技能,结果成功了。
打不开。
时启再一次掏出用万|能开|锁器,这是他第三次使用了,前两次都没有成功用上。
盒子打开了。
许渺:“?你怎么打开的。”
时启含糊道:“就那么打开呗。”
许渺怀疑地看着他,那盒子里却是一个胶囊,上面是一行英文:antidote。
时启:“踏破铁鞋无觅处……”
许渺却将那盒子接过来,道:“不能随便乱吃。”
时启也有点奇怪,说:“阿鲁身上为什么会有解药呢?”
许渺摇摇头,并不清楚。
这时,时启突然听到了沙砾滚动滑落的声音,他探出头一看,阿鲁一手拽着根藤蔓,竟是再往下攀岩!
他的速度飞快,时启刚和许渺说了两个字,阿鲁便已经看到他们了。
许渺面色一变,当即道:“到我后面去!”
阿鲁是一个纯粹的杀手,倘若他们铁了心要时启……
随后,许渺一手扶着墙,强忍着钻心疼痛,站了起来,与阿鲁目光相接。
“你不去管你的雇主,为什么还来杀我啊!”时启简直抓狂。
“他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阿鲁冷冷道,他盯着时启,意有所指,“你很有本事。”
时启还有最后一枚沉睡弹了。
他抬起手,阿鲁却动作鬼魅,时启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就被他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阿鲁当时看到了阿莱德昏睡的全过程,是这小子干的,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阿鲁并不清楚。他目光狠厉,手指发力,时启喘不上气,几近窒息。
这时许渺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往后狠狠一扯,随后抬臂朝阿鲁砸去。
时启被甩在地上,不住咳嗽,随后他抬起手,手指哆哆嗦嗦对准阿鲁。
不行,倘若打错了……
许渺和阿鲁凶狠地缠斗着,彼此之间都用的是最致命的力道,阿鲁不想与许渺多纠缠,便朝许渺那条骨折的腿一阵猛烈攻击,然而即便这样,许渺依然没放松一丝一毫的力道,哪怕腿断了,他也要保护好时启!
“antidote,那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初代药的解药?!”许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死死卡住阿鲁的脖子,而阿鲁的铁爪也死死扒住他那条受伤的腿,许渺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一拳揍向阿鲁面目,打得他七窍流血。
阿鲁面色涨红,大口喘气,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血,说:“那只是解药的初代品,我也吃了那个药……但没有人吃过三次药还能活下来,”他残忍地道,“与其看着他死,不如把他交给我。”
“不、可、能!”
时启则刚对准阿鲁,两人便又撕打了起来。眼花缭乱之际,系统说:“就现在,开枪!”
“砰——!”
阿鲁的身体于半空中僵滞,随后倒了下去。
许渺喘着气,不可置信道:“阿启,你做了什么?”
“说来你可能不信,你看过哆啦A梦吗?”时启诚恳道,“我有□□。”
许渺:“……”
“他会昏睡24小时。”时启说,“暂时不用管他。”
时启搜了下阿鲁全身,摸出来一枚胸针。
时启愤愤道:“这家伙倒是精明,别的都扔了,就留下个最贵的——一千多万啊!”
许渺:“?”
许渺:“这有什么用?”
时启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胸针噢,还可以当瑞士军刀用,然后还可以录音……”
许渺:“……”他怀疑道,“我之前看方殊流戴过这个,是你送他的?”
时启:“生日礼物……”
许渺幽幽道:“你都没送过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
时启立刻道:“这个录音功能我还没试过呢,要不要来试试?”
时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阿鲁,而且看样子,就这一个家伙单枪匹马下来,其他人则是不见影踪。
时启撕了阿鲁的衣服,给许渺包扎,用他仅存的急救医疗点,居然成功了。
许渺:“你什么时候学的包扎?”
“听云湛的讲座。”时启摸了摸鼻子,实际上他压根没怎么听。
许渺道:“看来你还是喜欢他。”
“只是学习而已!”时启说,“你不要什么醋都吃啊!”
许渺把玩着那枚多功能胸针,他似乎对那个很感兴趣,摆弄来摆弄去,淡淡道:“阿启,我喜欢你。”
“你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在我活着的时候。”许渺认真地说,“倘若以后我死了,你就给我立个墓碑吧,叫“时启的男友之墓”。”
时启说:“我以前和你说过了啊,情人节的时候。”
许渺:“那时候我没有回应你,因为……不能。”
许渺执着地看着时启。
时启看着许渺的眼神,竟是无比的认真,他心口突然间烫了起来,犹豫片刻,道:“我也……喜欢你。”
许渺终于笑了:“男朋友,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