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只有我正常的世界—— by夜听春雨
夜听春雨  发于:2023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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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想玩啊。”云昳不太高兴,他不希望祁颂总是因为他妥协。
“我也不是……”
“反对无效,今天必须把所有项目都玩一遍。”云昳还找好了理由,“上次做噩梦是因为你不在,现在我们每天都睡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祁颂知道云昳是在意他才这样做,顺着他的话道:“没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刚更新的主题的确够恐怖猎奇,云昳全程没敢睁眼,全靠祁颂半拖半抱往前走。云昳还要不停给自己和祁颂洗脑:“我一点都不怕,祁颂你别担心。”
祁颂又心疼又无奈,只能加速前进,面无表情气质凛然,连鬼屋NPC都不太想靠近他们。
等出来后,云昳给自己找补:“也不怎么吓人呀。”
祁颂笑:“鹿鹿特别厉害。”
“所以,祁先生,你以后别总是因为我妥协。”云昳得意洋洋,“其实我特别特别厉害,你要给我些表现的机会。”
祁颂手指点了点云昳眉心:“知道了,特别厉害的云昳。”
两人到处疯玩,祁颂的假期越拖越长,直到除夕前一天,他们才回家。
家里人也没问云昳有没有恢复记忆,只问他玩得开不开心。
再次面对父母,云昳比之前坦然许多。他想,既然我暂时取代了原主的身份,那么我也会先替他好好照顾家人。
陆家父母并不知道云昳心中所想,见小儿子终于愿意亲近父母,不禁老泪纵横。
只有祁颂知道真相,给了云昳一个鼓励和肯定的眼神。
和往年一样,年夜饭是父母亲自准备、制作,而陆赫和祁颂、云昳三人被说是小孩子瞎捣乱,暂时被赶出家门。
天已经暗下来,公共花园也更换了新年灯饰,广场上还有热闹的人群。
角落的长椅上,云昳靠在祁颂肩膀,不远处,许多小朋友正在玩烟花棒。
“要过去玩吗?”祁颂问。
“不要,不想动。”云昳道,“看别人玩就行。”
“都听你的。”
云昳拨动旁边灌木枝桠垂下的流苏装饰,卡片上写着新年祝福,突然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他扭头看祁颂,想起记忆中二人的初见。那时他并未想到,未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会和一见钟情的人两情相悦。
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他还会不会陪在祁颂身边。

第36章 岁岁年年
“祁颂,是不是下雪了?”云昳摊开手掌,一片雪花恰巧落在他掌心,很快融成水。
“冷不冷?”祁颂帮云昳戴上羽绒服帽子,边缘的毛领围了一圈,衬得人又软又甜,他没忍住诱惑,借为人整理帽子的动作,在云昳唇上停留片刻。
两人离得太近,云昳似乎被祁颂纤长的睫毛戳了几下,他低低笑了两声,在祁颂退开时追过去回吻。
略显昏暗的环境,两人借着帽子遮挡交换甜蜜亲吻。雪花打在云昳脸颊,冰得他脑子清醒一瞬,他居然会觉得自己曾和祁颂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
没等他想清楚,嘴唇被轻轻咬了下:“鹿鹿,专心点。”
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
原先在广场放烟花的孩子见下雪后变得更加兴奋。
云昳和祁颂也跟着幼稚起来,他们混入热闹的人群,追逐着往家的方向跑,似乎一瞬间回到年少时。
祁颂回过头,笑着朝他伸出手:“鹿鹿,快点。”
云昳躲开他的手,跳上祁颂的背:“天太冷了,需要多做运动,你背我回去。”
背着云昳,祁颂依然能做到健步如飞,旁边有小孩子看见也嚷嚷着要人背。
到了家门口,云昳从祁颂背上跳下来,扭头看见黑着脸的陆赫,浑身都正在往外冒冷气。他默不作声往祁颂身后躲了躲,大哥看起来真的好吓人。
祁颂仿若未闻,拂去云昳身上雪花,牵着人走进温暖的室内。
“快点洗手吃饭。”听见他们回来,陆母在厨房里喊了句。
云昳看起来心情特别好,哼着歌进了厨房。
“鹿鹿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陆赫问。
“只想起有关他自己的一些事情。”祁颂想到些什么,眼里染上笑,“因为一直想不起其他人,鹿鹿之前还怀疑自己以前是个孤狼杀手。”
陆赫:……他弟能不能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能想起来就是好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陆赫拍拍祁颂肩膀,虽然他很多时候都想揍祁颂一顿,但其实很满意弟弟的爱人。
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比祁颂更爱云昳,无论是他还是父母,其实都做不到。
祁颂和陆赫说话时,陆母正和云昳透过厨房小窗观察他们,她和云昳咬耳朵:“你哥看起来真凶,在我有生之年,他真能给我带个儿媳妇回家吗?”
云昳虽然面对陆赫时忍不住害怕,还是努力为他说话:“大哥就是看起来凶,实际很好很温柔。”
陆赫听见了云昳这句评价,虽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现在很开心。
祁颂走到云昳旁边,接过他手里的盘子:“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我也会好好爱他们。”云昳指的是家人。
“鹿鹿一定可以。”
小夫夫甜甜蜜蜜,陆母不知拍了多少张照片,还要陆赫帮她选图修图,等会好发朋友圈。
陆父陆母晚上休息得早,晚饭后就拿出三个红包分给孩子们:“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父母去休息后,陆赫也去书房处理工作,霸总就算大年三十也没办法休息。
祁颂和云昳也回了他们住的那层,云昳扬言要陪祁颂守岁。
“行,都随你,别一会就睡着了。”
“少瞧不起人。”云昳怼祁颂一句,拿着平板玩游戏提神。
云昳早就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一到点就开始打哈欠。
祁颂处理完邮件,抬头看见云昳困得摇摇晃晃,他觉得好笑,手欠戳了戳云昳鼻尖:“刚才是谁嚷嚷着要陪我守岁。”
“养生达人从不熬夜,睡个好觉新一年才能健康平安。”云昳坚持说完这句话才倒进祁颂怀里。
天才蒙蒙亮,云昳就醒了,他一动,祁颂立马跟着醒了:“起这么早?”
他家鹿鹿不是最喜欢赖床吗?
“大年初一,开个好头。”云昳还说,“年轻人怎么能睡懒觉,祁颂,你不行啊。”
云昳只觉得腰间一紧,下一秒天翻地覆,人已经躺下,正对着祁颂刚睡醒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
云昳一秒认怂:“我说祁颂哥哥快点起床,我给你做早餐。”
“别以为嘴甜就行,你等着。”祁颂说完才松开云昳,去了洗手间。
等着,等着什么,云昳没当回事,以为祁颂就是嘴上占点便宜。
云昳给全家人都做了早餐,除了祁颂外,剩下那几人感动不已,然后就听见云昳手机响个不听,全是转账提示音。
等回房间,云昳才看清多了几个零的余额。他从没打算用这些钱,即使不属于自己,充足的余额依旧令人身心愉悦。
云昳晃了晃手机:“祁先生,同样吃了我做的早饭,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我有几个亿的生意想跟你深入交流。”
云昳居然听懂了:“祁颂,你正经一点。”
“哦。”有些人嘴上答应好好的苡橋,转头就把人按在床上。
窗外雪越下越大,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云昳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天光渐暗,室内也恢复了平静。
云昳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由着祁颂把他抱进抱出。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铃声不知疲倦响了好几遍,云昳凭借肌肉记忆接听:“谁啊,怎么了?”
“小鹿鹿,你跟祁颂躲哪去了。”是周岭的声音。
“困,睡觉。”云昳刚说完又要睡过去。
陆赫的声音由远及近:“天还没黑,睡什么觉,不会是午觉睡到现在吧,你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周岭抢回电话:“鹿鹿好好休息,晚点见。”
云昳依稀听见周岭骂陆赫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云昳从被子里钻出来,几缕头发不安分地翘起。
祁颂穿着浅色睡衣,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更温柔,云昳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你看什么呢?”
祁颂把屏幕分给云昳点:“新闻。”
云昳完全不感兴趣,看一眼都眼花:“几点了?”
“七点,你先醒醒觉,再过半小时回家吃饭。”
云昳拿过手机,除了接到的周岭那通电话,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他调出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就周岭那个大喇叭,现在岂不是全家人都知道他睡了一下午!
云昳脚趾抓地,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拉扯间,身上的酸痛愈发明显,他看向罪魁祸首:“祁颂,你又坑我!”
祁颂放下平板,把人从被子里揪出来:“我坑你什么了?”
“你让我等会怎么见人?”
“早上我就说过了,让你等着。”
云昳气得想打人:“你真是坏死了,人面兽心的大骗子。”
祁颂还故意招人:“那也没办法了,一经拆封,概不退换。”
“奸商!”
祁颂逗完人还要哄:“不用想那么多,我们是情侣,做什么都正常。”
“可是我害羞啊。”云昳气哼哼,“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厚脸皮吗?”
祁颂贴着云昳的脸颊蹭了蹭:“分你一点。”
没一会,云昳又被亲得迷迷糊糊,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祁颂躲进洗手间。
云昳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头发,看向靠在门框一脸餍足的某人:“祁颂,为什么我们总是大白天的宣那啥,你以后能不能收敛一些。”
“谁让养生达人从不熬夜呢,我肯定要尊重你的习惯。”
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云昳扬起拳头:“祁颂,你是想大年初一就挨打吗?”
祁颂握住云昳的拳头,然后抓着他的手指,在沾了雾气的镜子上画了两个相拥的背影:“每一天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会陪着鹿鹿,岁岁年年。”

第37章 我是谁
假期转眼过去,祁颂又恢复了他身为霸总该有的忙碌生活,而云昳也为毕业论文快愁秃了头。云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麻烦的事情,需要修改那么多次。
云昳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祁颂每天上班这么辛苦,回家后还有用不完的精力来折腾他。
他白天被论文折磨,晚上被祁颂折腾,这日子可真是甜蜜的烦恼。
“祁颂,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分房睡!”云昳认真道。
“为什么?”
云昳能说他不想英年早逝吗,他道:“刚才导师发了邮件,我的毕业论文初稿没过,我要闭关改论文,必须远离一切尘世纷扰。”
“鹿鹿是嫌弃我吗?”祁颂装可怜,“我又不会打扰你,还能随时提供各类帮助。”
云昳总觉得祁颂话里有话。
“怎么会呢,我超爱你的!”云昳坐在祁颂腿上,亲他一下,“你别胡思乱想,我很认真地想要好好学习。祁总这么优秀,我作为家属,总不能连毕业论文都写不好,那多丢脸啊。”
祁颂头埋在云昳颈间,霸总撒娇:“今天能不分房睡吗?”
云昳不解:“为什么?”
“明天是元宵节。”祁颂可怜兮兮看着云昳。
云昳不受美色所扰,呵呵两声:“请问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元宵节是万家团圆的日子,鹿鹿难道舍得让我独守空房吗?”祁颂抱着云昳,还故意夸张学之前看过的某个视频,“鹿鹿,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云昳看穿祁颂的心思:“那后天是不是也不行?”
“鹿鹿怎么知道?”
“你当我傻吗,后天是情人节!”云昳小声嘀咕,“这还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呢。”
并不是,祁颂在心里回复。
祁颂亲云昳一口:“鹿鹿真聪明。”
云昳推远祁颂的脸,还上手捏了几下:“我看透你了,祁颂先生,就连清明节,你说不定都想和我一起过。”
“那确实能一起过,我知道个不错的地点,到时开房车带你去踏青放风筝,晚上露营。”祁颂道,“那里非常冷门,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到时候我和鹿鹿还能过二人世界。”
就离谱,离大谱,云昳心想。
“你也想的太远了。”
“这算什么远?”祁颂低声说,“我都想到和鹿鹿白头偕老的样子了。”
云昳心想,他就该直接抱着枕头去客房睡,一旦和祁颂面对面,他就很难拒绝祁颂的要求,哪怕是一些离谱的要求。
祁颂抱紧云昳:“鹿鹿,我胆子那么小,没有你在肯定睡不着。”
云昳:……祁颂是被人夺舍了吗?冷静睿智的大总裁为什么谈恋爱时这么幼稚啊!
“不分房也行,你晚上收敛点!”云昳用头撞祁颂,“再这么下去,你男朋友就要没了!”
“有这么夸张吗,我很收敛,绝对不会超过鹿鹿的承受范围!”祁颂认真道。
云昳瞪祁颂:“可把你聪明坏了。”
“如果鹿鹿晚上不闹着追剧,我可以勉强收敛几天吧。”
钟陌参演的某部剧正在热播,云昳肯定要支持啊,哪怕他戏份不多,每集出场时间按秒计算。这部剧题材剧情都很吸引人,节奏也好,已经有点爆剧的趋势。
云昳也追得挺开心,还关注了剧超话。
祁颂前几天听云昳跟钟陌打电话,问他要男主角的签名照。
醋罐子翻个彻底。
“祁颂先生,你吃醋为什么不说出来!”云昳气鼓鼓,“你分明就是故意找借口欺负我。”
“鹿鹿真的不愿意?”
那倒也没有,他每天都挺开心的,等第二天早上起不来的时候又后悔。
“我是给妈妈要的签名照,她也在看这部剧!”云昳看着祁颂,“你不问清楚就冤枉人,我真的生气了,今晚必须分房睡!”
“我知道啊,但不影响我吃醋,从电视剧播出到现在,你夸了他二十九次。”
云昳无语,祁颂是计数器成精吗?
“我不管,反正我生气了!”
分房是不可能分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祁颂最后抱着枕头跟云昳去了客房,结果就是云昳换个地方被欺负,泪眼朦胧地想,明天绝不会让祁颂如愿。
云昳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床头贴着祁颂留的便利贴:早饭放在冰箱,起床后热一下,帮你看了下论文,需要修改的地方已经做了标记。
欺负完又来讨好他,祁颂,心机男!
话是这样讲,实际某人笑得特别甜,吃完爱心早餐后,改论文时如有神助。
他下楼时,陆父在沙发上看新闻,陆母在厨房烤蛋糕:“鹿鹿快来尝尝妈妈新做的蛋糕。”
在父母面前,云昳一向乖巧听话,嘴也甜:“好香啊,特别好吃,妈,你也太厉害了。”
陆母哪能看不出来云昳哄她,笑弯了和云昳相似的眉眼:“妈妈的厨艺可比不上我们鹿鹿,从小就是小厨神。”
云昳愣了一下,蛋糕屑粘在嘴角,懵懵的样子乖巧又惹人怜爱。陆母心想,要不是他小遖颩喥徦儿子从小就被祁颂保护得严严实实,还不知道要招多少烂桃花回来。
她笑着找出手帕,温柔擦去云昳嘴角的蛋糕屑。
“还跟个小孩一样,我的鹿鹿宝贝,怎么一转眼就长成大人了。”陆母轻轻叹息,“爸爸妈妈这么多年也没好好照顾过你。”
“没关系,我过的很好。”云昳道。
“是。”陆母笑着调侃小儿子,“反正对我们鹿鹿来说,其他人都不重要,有祁颂在身边就够了。”
陆母的这几句话完全推翻了云昳脑海中建立的认知,本就ooc的剧情再次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一路狂奔。
其实失忆后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云昳,原主并非记忆中那个小可怜,身边的朋友家人都很喜欢他、爱他,对他很好。
陆家很和睦,没有什么狗血复杂的豪门剧情。就算有些不靠谱的亲戚,陆赫也不会允许那些人出现在弟弟面前。
云昳又听见陆母说:“妈妈说这些并不是觉得吃醋,有祁颂这么好的孩子始终如一爱着你,爸爸妈妈很放心。”
云昳以为自己听见这样的话,会不开心会难过,可他的心情很平静,并未因为陆母这番话产生太多杂念。
祁颂的爱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能抵抗一切外界侵扰。
他相信祁颂爱他这件事。
祁颂绝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如果他那么爱原主,却那么快跟他告白,相处这么久从未有过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除非他就是原来的云昳。
云昳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转这么快,但如果他真是原来的云昳,那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他之前跟祁颂说的那些又是什么鬼!
可那本书的内容仍然在他脑海里来回滚动,强势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云昳使劲抓抓头发,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快点想起来好不好?

事情并未按照云昳期待的那样发展,无论多努力,他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在他看来全都是些无用单调的内容,有些是他在教室上课,课桌上摆着厚厚的书本试卷,四周的人脸一片模糊。还有些是他在家,书房、厨房或者卧室,每天按部就班又很普通平常的生活。
他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能想起来的都是这些,脑子能不能多记一点有用的内容。
猜测自己可能仅仅是失忆而不是穿越后,云昳再面对父母时也能稍微轻松些,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
他在想事情时习惯拿点零食放嘴边啃,那盘小蛋糕很快被他吃得干干净净,都没尝出什么味。
陆母在一旁只觉得她家鹿鹿怎么看怎么可爱,拍了不少照片,还故意丢进他们的家庭群里。
祁颂很快回复:“妈,看着鹿鹿少吃点零食,不然中午又不愿意吃饭。”
陆母心想,祁颂怎么看着比她还像鹿鹿的家长。她还是收起了蛋糕点心:“鹿鹿中午想吃什么?”
“都行。”云昳正回复钟陌的消息,两人现在是改论文难兄难弟,每天互相加油鼓劲。
而陆父却在打游戏,大约是碰见了极不靠谱的队友,他心情看着不太好。云昳觉得他下一秒就能说出收购那家游戏公司的话。
父母年轻时忙于工作,可能因为压制原本的性格太久,退休后的他们开始疯狂“叛逆”,比现在很多年轻人还喜欢玩。
见云昳因论文愁眉不展,家里另外两人又整天沉迷工作,陆父陆母打算带着云昳出去散心。
两人说干就干,等云昳回过神,人已经坐在车上,要不是确信眼前的人是亲爹妈,他这样真的很像被绑架。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是钟陌发来的消息:“救命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导师现在完全不理人。我不会毕不了业吧,我可能要因此塌房了!”
“云昳,尊敬的boss夫人,你人呢?”
“注意言辞,我在陪爸妈,晚点回你。”云昳飞快打完一行字后收起手机。
“妈,我们去哪?”云昳问。
“你爸有朋友刚开了个VR体验馆,据说评价不错。”陆母道,“中午就去你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
等到了地方,云昳看着跟他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小声问他妈:“这位是我爸的朋友?”
他爸朋友不应该都是些退休霸总吗?
“旅行时碰见的忘年交,他好像跟祁颂也认识。”
老板似乎很忙,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叫走。
说是带云昳出来散心,结果最后玩的更开心的人是父母。
云昳严重怀疑,他爸妈就是想找借口出来玩。
他待在休息区和祁颂吐槽,又把感兴趣的几个游戏项目列出来:“改天我们俩再一起过来。”
体验馆里年轻人很多,云昳今日打扮也很青春休闲,一会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要联系方式。
云昳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年轻人。
祁阳前两日回国了,今天才有点空闲,出门谈生意顺便跟弟弟吃顿饭。
“那边正在招蜂引蝶的美男子,怎么看着那么像云昳弟弟。”祁阳看热闹不嫌事大,“难道失忆的云鹿鹿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打算抛弃你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祁颂道,“连老婆的心都拴不住。”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确实被女友拉黑的祁阳生气但无法反驳,第一万零一次发问,为什么他不能和陆赫换个弟弟。
祁颂快步走过去,云昳看见他时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和我哥吃饭。”他牵过云昳往人少的地方走,“爸妈不是说带你出来玩,他们人呢?”
云昳用眼神示意不远处:“已经玩疯了,估计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
等父母终于玩累,一家人连同祁阳一起吃了午餐,祁颂兄弟俩回去工作,而云昳又不知被父母带去哪了。
一家三口在外玩了近一天,快傍晚时才回家。
年糕前几天乱跑划伤了腿,在宠物医院待了两天,刚被祁颂接回来,一到家就被陆父陆母抱了过去。
年糕现在是家里新的小宝贝,云昳不止一次看见陆父顶着那张冷酷霸总脸对着年糕柔声说叠词,就真的有点难以形容。
还有陆母生怕年糕饿着,恨不得一天喂八遍。
他们俩现在真的很像那些溺爱孙辈的爷爷奶奶。
云昳说话比较委婉,不像陆赫,直接问他爸妈是不是疯了,需不需要去看下精神科。
然后,已经奔三的陆赫被亲爹提棍子追得满院子跑。
年糕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以为家里的两脚兽在跟它玩,也跟着一起满院子跑,最后不知祸害了多少花花草草。
陆父抱着年糕回屋,仔细为它擦去身上的尘土,而陆母则给年糕拆了新罐头:“玩累了吧。”
云昳看着如帝王般享受的年糕,心想,等再过段时间,这小家伙不会胖成一个球吧。
祁颂揽着云昳,玩笑道:“怎么,吃醋?”
“那倒不至于,我又不是小孩。”云昳道,“我就是觉得年糕怕是要乐不思蜀,以后肯定不愿意跟我们回家了。”
“那样也挺好。”祁颂道,“它现在越长大越烦人,就知道粘着你撒娇。”
这话纯粹是无理取闹了,年糕明明最粘祁颂。
“鹿鹿,明天我们回公寓住?”祁颂就是委婉地提醒云昳,他想过二人世界。
“也行吧,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祁总晚上愿意陪我改论文!”
“成交。”两人躲在角落碰了个拳,陆赫只觉得家里人一个比一个幼稚。
情人节这天,早上睡醒睁开眼,云昳就收到一束玫瑰,刚从温室剪完包好,还带着水珠。
“谢谢。”云昳十分大方,在祁颂脸颊亲了两口。
祁颂昨晚软磨硬泡,云昳才答应今天和他一起去公司。
大约是情人节的特别活动,公司装饰一新,不少艺人要给粉丝发福利,拍摄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今天公司比往日还要忙碌。
祁颂一上午都有会,云昳气得踹了他两下,昨天两人很晚才睡,他想留在家里睡懒觉。
来都来了,云昳惯例在公司闲逛,居然还找到一点写论文的灵感。
道具组搬东西时有个袋子不小心滚落,云昳帮忙捡起来,发现是一套cos服,依稀像是某个游戏里很受欢迎的角色。
云昳记得祁颂也玩这个游戏,几乎每次选的都是这个角色。
他问:“这套衣服等会有用吗?”
工作人员知道云昳的身份:“小老板喜欢就拿去玩吧,这边还有备份的好几套。”
不止有服装,连配套的假发、饰品都在。
云昳抱着那套衣服,偷偷溜去找钟陌,让钟陌帮他找个化妆师过来。

服装分了内外好几层,穿起来有些麻烦,云昳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穿好了。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叫来的化妆师已经等在外面,钟陌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云昳问:“钟陌,你怎么还在这?”
“大哥,你知道有个词叫卸磨杀驴吗,就是你本人目前正在做的事情。”钟陌不满道。
其实云昳就是有点害羞,见钟陌不愿意走也没说什么。
他看向化妆师:“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回头让钟陌给你发红包。”
化妆师笑着摇头:“不用,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钟陌则满头问号:“为什么是我?小老板,您能做个人吗,别把员工剩余价值一下全榨完。”
“我可以让祁颂帮你看看论文。”云昳道。
钟陌瞬间变脸:“不就几个红包的事情,能替小老板办事是我的福气!”
化妆师早就听过云昳的名字,还是头一次仔细看他,心道这张脸实在太完美了,女娲炫技作品。
其实化妆师也就是帮云昳弄好头发饰品,妆都没怎么画,她觉得那些化妆品是对云昳这张脸的亵渎。
“为什么会有人长得像精修图啊!”钟陌在一旁大呼小叫。
钟陌实在太吵了,云昳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完全变得麻木。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其实也不算钟陌夸张,镜子里的人确实挺好看。云昳心想,也不知道祁颂看见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喜欢,还是会直接吓一跳。
“鹿崽,你也太好看了,完蛋,你今天肯定要完了。”钟陌认真道,“我是第一个看见你这造型的人,祁总应该不会追杀我吧!”
化妆师被他俩逗得直笑:“怎么,我是不算人吗?”
云昳无奈道:“别听钟陌胡说,哪有他说的这么夸张,公司里好看的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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