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云。”陆巡回。
陈也揉了揉揉鼻子，陆巡这几天都是这样，说冷淡他也回你，可就是跟以前就是不一样，像隔着什么东西。
陈也叹了口气。
“好好考。”陆巡转过了头说。
“嗯。”陈也点头。
陆巡在他肩膀上搂了一把，陈也顺势拉住了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摸一把，陆巡收回了手。
这他妈的。
陈也瞪着他，陆巡也不转开眼睛，让他瞪，倒是陈也瞪着瞪着心里开始发虚。他还真不敢和陆巡来硬的。
到底是他做错了，立在哪儿就是一个歪柱子，直不起来。
陆巡把人送到了学校门口，陈也自己进了。
考场很大，陈也对着准考证找到了教室，人已经来了一半。陈也确定了座位后坐下了。
广播通知开考后，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陈也动笔前，朝窗外看了一眼。
太阳从云后露出了个尖角，亮的晃眼。
题目难度一般，陈也做完又检查了两遍才交了卷子。他做题快，可容易小问题出错。留两遍检查时间是陆巡说的。
陈也自觉考的不错，顶着一脸笑出考场，却没看到应该等着校外的人，脸立马就臭了下来。
陈也扫了一辆车，带着气蹬回了家。
“回来了！正好吃饭！”老太太端着菜，对着突然冲进房子的陈也招呼。
“人呢？”陈也进屋绕了一圈，没看见早该回来的人，于是问，“奶奶，陆巡呢？”
“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老太太疑惑，“没跟你回来呀？”
陈也骂了一声，抽出凳子坐下，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陆巡拨了个电话，响到挂断也没人接。
老太太也等在一旁，脸上带着担心，小心开口问，“你们没分手吧？”
“分……什么？”陈也震惊看着她。
他就没想过分手这词能从老太太嘴里蹦出来。
“你……你们这几天我看着不对劲啊，像是不爱多说话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还不忘瞪他，“小陆脾气多好，你能不能别刺激他？”
“我刺激他什么了？”陈也纳闷。
“我不知道。”老太太斩钉截铁，“但肯定是你的问题。”
陈也:“……”
到底谁是亲孙子？
“吵架可以，分手不行。”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这都高三了，分手不好，容易影响成绩。”
“这一天天的都听谁说……”陈也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又给陆巡打了个电话。
这次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刚刚没听到电话响，”陆巡那边声音听着有些嘈杂，“怎么了。”
“我考完了。”陈也说。
“我知道。”陆巡应声。
“在哪呢儿？”陈也问。
“外面买点东西。”陆巡说
“回来吃饭。”
“我吃过了。”
“你——”
你到底什么毛病！
这句话陈也憋住了，憋的要炸了。
最后陈也咬了咬牙，把手机递到了老太太嘴边说，“奶奶！陆巡说他不吃，他说要在外面吃。”
“怎么就要在外面吃！我饭都做好了！赶紧回来吃饭！”老太太忙着盛汤根本没听电话那头在说什么。
见老太太喊完，陈也直接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陆巡手里提着东西回来了，看着过来开门的陈也的眼神带着愠怒。
陈也清了清嗓子，扫了眼他提着的塑料袋，“买了什么？”
“你的题册。”陆巡把塑料袋扔进了他怀里。
陈也打开塑料袋一看，真是题册书，还挺多本的。
陈也手上的题最近做的差不多了。但做题不是什么题做了都有用。有些题太简单了不行，有些太难了也不行，还有些题出的本身跟重点就没有关系，做着纯属浪费时间。
题也得挑，也得选。
这十几来本，陆巡估计跑了好几个地方选的。
陈也抱着这堆书，悻悻闭上了要说话的嘴。
这还能说什么，什么抱怨也说不出口了。
吃饭的时候，陈也边吃边随口提了句，“我有个题不会，等会吃完饭帮我看看？”
“好。”陆巡答应。
答应就行，这几天陆巡吃完晚饭就回自己房间了，非常冷酷。
吃完饭，看着陆巡先进了房间，陈也去冰箱拿了瓶冰可乐喝了一口，就当壮胆了。
陈也推开门，陆巡坐在书桌前。
陈也清了清嗓子，反手关上门，走了过去。接着拉开陆巡放在卓子上的手，抬起一条腿从陆巡腿上跨了过去。没等陆巡反应过来，陈也直接坐在了他腿上，面对面的跨坐着，两人距离一下拉的很紧。
这个姿势实在难为人，太黏糊了。可陆巡这幅样子，陈也只能上点狠药。
果然，陆巡只愣了一下，倒也没推开他。
“不是做题吗？”陆巡把上身往后仰了仰。
“做个屁，你不是让我天天早点睡嘛，我都做完了 ”陈也抱着他的腰。
“你真听我话？”陆巡反问。
“听。”陈也点头。
“假话。”陆巡说。
“我看出来了。”陈也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陆巡明确点头。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呗。”陈也啧了一声，“这都几天了，我受不了，有事现在就说。”
“我直接说你会放心上？”陆巡拧眉看着他，“我不晾着你，你能看出我生气？”
陈也：“……”
他还真不看不出来，他也是到后几天才琢磨出点不对劲来。
“你自己说。”陆巡盯着他。
“是不是我……出事？”陈也试探着解释，“那是意外。”
“可以避免。”陆巡语气很重，“是你没放心上。”
重的说完这话陆巡眼眶都有点发红。
陈也看着陆巡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吓着了吧？”
陆巡闭了闭眼睛。
他现在都不敢回想那天，这种场景对于他来说不陌生。可越了解也越害怕。
他知道这些意外会导致的结果。
那是他不能接受的。
陈也心疼了，伸手抱住了他的头，按着压在了自己胸口。
“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不会有事了，咳嗽一声我都上医院。”陈也郑重说，“我保证。”
陈也不常说保证。
谁也没办法去保证各种意外。
可陈也愿意给这个保证，给陆巡保证。
陆巡用了这么几天终于等到陈也的这个保证。他不这么做，陈也听不进去。
陆巡抬起头，揽着陈也的脖子把人往下带，直到嘴唇贴紧他耳朵。
“你就是欠……操。”陆巡压着声音，每个字都说的很慢，重音落在了最后那个字上。
“靠。”陈也瞪着他，刚要开口，陆巡突然低头，脸在他脖子上轻轻蹭了蹭。
脖子传来微凉的触感。
很小的一滴泪。
“行。”陈也突然咬牙决定，“你……操。”
“陈也。”陆巡喊他。
“啊？”陈也应了一声。
“我们好像是在聊道歉。”陆巡勾了勾嘴角。
“对不起，是我的错！”陈也飞快道歉，就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还有手表也不会再取了，跟着我进棺材！”
陆巡听到后面脸直接黑了。
陈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都聊到这儿了，再倒退今天都白费。陈也直接低头吻在了陆巡嘴边。
陆巡瞬间揽紧他的腰，仰头贴了上去。
“和好了吗？”陈也趁着气口问了一句。
陆巡没说话，抬手压下了他的脖子，又亲了上来。
陈也心想这应该是和好了。
直接陈也被摔在了床上，觉得不对。
“等等……”陈也看着没锁的门，喘着气小声问，“现在就……操？”
“等你……考完……”陆巡抵着他回答。
这个答案陈也当天没觉得有什么，后来越想心底越没底。
什么考完。
月考考完，还是竞赛考完，又或者是高考？
但陈也没问，也不敢问，像是上赶着找操。
就在陈也提心吊胆的日子里，竞赛预赛成绩出来了，陈也不出意外进了联赛。
联赛时间定在了十一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陈也真的开始有点紧张感了，每天刷题量大了很多，放假也没放松。
陆巡也没多说，只是盯着他休息的时间，每天睡够就行。
一个月后，陈也主动提着去医院复查，复查结果很好。
陆巡晚上在他心口亲了一口，说是奖励。
陈也很稀罕这个奖励，乐了一周。直到从拿到联赛下发的准考证，才稍微收了收心。
“我和你一起去？”陆巡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陈也。
“沈班说学校包车一起去。”陈也回答。
“那我在家等你。”陆巡说。
“嗯。”陈也最后确认了一遍带的东西，把书包拉上之后又说，“车好像坐不满。”
“沈班是这次带队老师？”陆巡拿出了手机。
“是。”陈也用力点头。
“那我去找沈班要个位置。”陆巡说。
“好。”陈也挺开心，他本来也没想着陆巡能去。但陆巡一提起，他觉得他还是想陆巡能去。陆巡在边上他能放松点。
陆巡发了询问消息过去。
“沈班回你了吗？”陈也晃一圈端着杯水回来了。
“还没有，应该是没看手机。”陆巡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是自己一个人去紧张啊。”
“是有点紧张。”陈也放下水杯坐在了陆巡旁边，拧着眉，脸色不太好低声开口，“主要也不是紧张，我是……有点怕。”
“不怕。”陆巡看抬手在陈也后背摸了摸，“别怕。”
陈也还是皱着眉。
陆巡捧住他的脸，问，“给我说说，怕什么？”
“怕背英语。”陈也说。
陆巡一愣。
“考不好这条路就堵死了，我还得回来背英语。”陈也是真的烦，眉毛要拧成麻花，一拳捶在了旁边的枕头上，“老子真的不想背英语了啊！”
陆巡笑的仰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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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当天考完之后陈也就找陆巡复盘了试题。
得出结论这届题目对于近两年来说要稍微难一些。陈也觉得没有太多检查时间, 心里没底。
沈玉卓倒觉得问题不大，难度是相对的，只是上层竞争更激烈了。不过他反而更看好陈也的成绩。
这学期快接近尾声, 期末考试只剩一个多月，这次期末要排全区排名, 好让大家提前摸一摸自己成绩在全市的上中下那个部分, 好及时在调整状态，来迎接高考。
所以算算时间, 离高考已经没有多久了。其他班陈也不清楚，但一班的氛围在一次次考试后越来越稳了下来。一小部分人已经谈起了选专业的话题。
班上有参加自主招生的, 有出国的, 还有学科竞赛拿奖加分的，可以说这部分人已经半只脚迈进了大学门槛。
“申请表交上去了, 不知道能不能过。”何承宇把饮料递了一瓶给陈也。
“你分够了。”陈也接过, 拧开喝了一口, 问, “你真决定去国外？”
“早就定好了的。”何承宇说, “我的分申请这所学校还是不太稳, 我要是陆巡那个分，肯定不用愁了。”
“他也有压力。”陈也说。
“他参加高考吗？”何承宇随口问了一句。
“嗯。”陈也回答。
“这是想拿个状元啊。”何承宇笑了笑, “我就不争了, 我得稳点。”
“你挺好的。”陈也拍了拍他肩膀。
“你竞赛怎么样, 成绩该出来了吧？”何承宇说突然这儿笑了，又说, “你还继续揽着我吗, 陆神等会儿就要把我暗杀了。”
陈也手还搭在他肩膀上没松, 抬头看了一眼, 陆巡从前面办公室出来了。
“宇哥请你喝的！”陈也把手上刚买的饮料朝陆巡扔了过去，搂着何承宇回了教室。
何承宇跟抽风了的一直笑。
进入高三后，主科外的课早就全停了，只有体育课还留着，不光是为了体测成绩，学生也得运动运动。
但体育课通常只有一半人会主动下去，不光天冷不爱动，一些得冲分的人也确实没时间浪费这一节课。
体育老师在班上喊了半天，见没人动，气的跑去办公室把沈玉卓搬了过来。
沈玉卓拿着一张批到一半的试卷走到教室，只抬了抬眼，说，“下去。”
剩下的人不敢像和体育老师那样磨蹭，三三两两起身就出了教室。
陆巡敲了敲陈也桌面。
陈也没反应，手上笔没停。
陆巡又等了会儿，等到陈也解完题，又敲了一遍。
“怎么了？”陈也停下笔。
“体育课。”陆巡说。
“噢，走。”陈也起身。
两人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同桌了，抽签轮调到的，非常之巧。
室外已经开始冷了，这群人刚高三就病过一片，学校可不敢把人往操场上放，所有人都在室内体育馆集合。
馆里还有其他两个班也上体育课，声音乱糟糟的，开的空调和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胸口发闷。
和被老师指定成为教学点的陆巡说了一声后，集合完陈也就溜出去了。
大操场上也有人，不过基本上都是学体育的在训练。
陈也扫了一眼，看见边上正扔着铁饼的程进东，走了过去。
程进东最近开始特训了，下午的时间基本都呆在了操场上，
最近还在市里比赛拿了个小组赛一等奖。
“也啊！”程进东扛着手上的铁饼看见了陈也，“你们体育课？”
“请你喝水！”陈也喊。
“走！”程进东把铁饼扔了出去，跑了过来。
天气一冷，学校小商店又开始自己煮水果茶了，除了陆巡爱喝放了柠檬的。陈也和程进东都不爱喝这个，一人拿了瓶可乐喝了，程进东还泡了碗方便面。
俩人坐在商店门口的桌子边。
商店人来人往，好几个女生出来进去都偷偷瞄着坐着的陈也。
“你没发现最近看你的女生多了很多吗？”程进东牙口有些发酸。
“谁看我了？看我干嘛？”陈也莫名其妙的转头左右看了看。
女生们吓得迅速收回了眼神。
“我真服了你了。”程进东打开了泡面盖子，用叉子搅了搅。
陈也以前在学校行情真不好，主要是名声不好听。但现在随着陈也成绩慢慢提高，名字几乎每次都排在前排。而且……
程进东抬头看着陈也，陈也好像真的变了很多。
陈也头发前一阵子剪过一点，额前的碎发很顺和的垂着，鼻子挺直。校服拉链敞着，衣袖被拉到手肘处，骨节分明的手腕就那么随意的搭在桌面上。
陈也一只手按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聊着聊着突然笑了。
程进东有点看傻了。
陈也放下手机，看着对面的程进东一直没吃，皱眉发问，“你他妈吃啊，还要老子喂你啊？”
“算了……再看你也没用，聊一句她们就知道得跑。”程进东低头开始吃面。
没几分钟程进东那碗面就干完了，扔了垃圾两人朝着操场准备往回走。
从商店到通往操场这条路没什么人。程进东走到一半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陈也偏头看了他一眼。
“我最近在思考人生。”程进东低声说，“你说高三之后会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该吃吃该喝喝。”陈也没他那么多伤感神经。
“靠。”程进东在他背上捶了一拳，继续又说，“我偶尔也会想点事，你去一班之后，我在班上也没什么意思，上课也上不懂，我还就乐意想点东西，但是越想越怕。”
“整天瞎想。”陈也给他概括。
“你别脑子里没东西就嫉妒我。”程进东说着又开始叹气，“怎么一晃眼就高三了呢……再一晃眼就要毕业了啊……再一晃眼——”
“东子，没什么的，高三也没什么不一样。”陈也看着前面的路打断他，“我也怕，但怕来怕去没什么屁用。路还长的很，这才走到哪跟哪儿。”
程进东转头，陈也这话说的认真，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张狂。
“怕个屁，就是干。”陈也最后说。
“对！干！”程进东喊，“就是干！”
竞赛联赛在第二天出了名单，他们学校一个省一，五个省二。
唯一一个省一是陈也拿的。
“省一等奖，陈也。”沈玉卓在下课前平静的宣布了这个消息，“恭喜你入选省队，成功拿到了决赛的入场券。”
陈也还没反应过来，班上已经有人开始鼓掌。掌声渐大，陈也低声说了句我靠。
陈也心脏跳动有点快。
陆巡手上的手表轻轻震动了一下，他抬手按在了陈也胸口。
陈也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手。
“恭喜啊。”陆巡笑着说。
“好像跳的有点快。”陈也也笑了。
“没事，跳吧。”陆巡说，“我看着呢。”
讲台上的沈玉卓轻咳了两声，说了声下课。
集训时间和名单一起下发，集训七天，这次只有陈也自己一个人去了，领队是他们副班。
这是陈也第一次出省，还没来得及多看就被拉过去先看了考场。
考场在这里本地一中。
看完考场在学校食堂里吃了午饭，接着就回了承办方定的酒店。
“我们老师就睡在下一层，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能擅自离开酒店。”副班把刚刚发的资料放在了文件盒里，交在了陈也手上，“明天有考试，下午有专家交流，可以多问问题，看着时间表。”
副班又叮嘱了几句后，陈也点了点头，拿着资料回了房间。
房间里是双人床，学生两人一间。
和陈也一间房间的就是本地一中的，叫冯介，家里还有个妹妹，妹妹叫冯绮。据说妹妹是个天才，比他哥先进大学，现在已经快大学毕业了。
冯介用了三分钟介绍自己，用了十分钟介绍他妹。
话密的陈也根本打断不了，他除了开口一句“陈也”一句话也没说，这人自己说了半小时了。
这人话实在太多，陈也听他说话费劲，直接冷下了脸，但这人居然一点不怕，依旧叨叨个没完。
陈也躺在床上麻木的想回家。
这边时间排的比学校还紧，除了吃饭能松口气，其余时间不是考试就是学题。
来交流上课的老师都顶尖的，几节课上下来陈也脑子差点没跟上。
其它人倒对这种一坐就坐几个小时的模式很适应了。陈也被这些人一刺激，别人不动他也不动。
和家里联系只有晚上有点时间，从电话里听见老太太的问候声，陈也鼻子都发酸。这还是他头一次离开老太太这么久，听声音就知道老太太想他了。但老太太不说，让他好好学。
老太太说完就轮到了陆巡，他和陆巡也只能每天晚上聊一会儿，聊不了太久，两个都得上课。
“老太太想我了吧。”陈也问。
“嗯，想了，想的今天早上来房间打了我一巴掌。”陆巡说。
“哟。”陈也惊讶。
“以为是你呢，喊你起床。”陆巡叹了口气，“奶奶打人是真痛啊。”
陈也拿着手机笑个没停。
陈也出来之后，陆巡就睡他房间去了。陈也知道，这是帮他看着老太太呢，怕老太太晚上有什么事找不着人。
冯介从浴室推门出来，看着笑的开心的陈也有些不可置信，“我天，刚考完居然还能笑出来，又和你对象聊呢？”
“嗯。”陈也从鼻子里哼哼应了他一声。
“都连着打两天电话，你这对象还挺粘人的。”
“她成绩怎么样？”
“要是差太多，就算了吧，不然高考前必分手，”
“我一哥们儿高三分个班都分手了。”
“别提多糟心了。”
陈也有点后悔，他刚刚连哼一声都不该哼。
陈也拿着手机起身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陆巡听着他那边一声门响后，说，“别出房间，外面冷。”
“没有出去，在厕所。” 陈也闷着声音说。
陆巡有点想笑，堂堂一中前老大，居然被逼到厕所打电话。
“小可怜。”陆巡说。
“一天天逼叨叨个没完，”陈也皱着眉，很不耐烦了，“能打人吗？”
“不能。”陆巡说，
“能把他扔出去吗？”陈也又问。
“我想你了。”陆巡说。
陈也还琢磨着等会儿把冯介嘴塞起来，陆巡突然来这句，陈也脑子一瞬间停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了清嗓子，小声安抚，“我还有四天就回来了。”
“我数着呢，”陆巡也小声说，“好好考，考完还有事要做。”
“做什么？”陈也问。
“做。”陆巡回答。
“是啊，做什——”陈也问到一半，反应过来，耳朵红的发烫，“做你大爷。”
“早点睡。”陆巡笑了一声。
“知道了，睡了。”陈也面红耳赤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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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为期七天的冬令营, 比上一个月的课要累的多。陈也脑子转的都没停过，也不敢停，生怕漏掉点什么。
就这么一直硬生生绷了七天, 直到坐上回家的车，陈也脑子那个根线砰的一声断了。他靠在后座睡了个昏天黑地。
陈也是在家门口醒的, 睁眼就是陆巡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陈也有点摸不清状况。
“副班说叫你不醒, ”陆巡弯腰探进车里，摸了摸他的脸, “我正好打你电话问到哪儿了，直接就送过来了。”
陈也摸了一把脸, 坐直了腰稍微抻了抻了, “累死我了。”
陆巡提起他放在脚边的行李，“饿了吗？”
“饿了。”陈也下车。
两人跟副班告别后就回了家。
家门一推开, 陈也就闻到了老太太炖汤的香味儿。
今天炖的应该是……
“小也！”老太太听见门响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别跑, 别跑。”陈也笑着赶紧迎上去, “什么汤, 好香。”
“猪脑汤啊！考了七天, ”老太太狠狠抱了抱他。
“……没考七天。”陈也无奈。
“是吗, ”老太太不懂，也不在意, “饿了吧, 快吃饭。”
老太太从来没有和陈也分开这么久过, 心里早想得不行了。只是顾及着陈也出去考试，多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下可算回来了, 吃完饭老太太就拉着人在沙发上坐着看, 从头看到脚, 又从胳膊摸到腿。确定了陈也一根头发丝也没少才安心下来。
这天晚上陆巡自然而然留在了家里, 老太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陈也出去好几天，陆巡一直在家呢。
就算陈也回来了，两人都在家住着她更高兴，老太太一人摸了一把头，乐呵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陈也不爱吹头发，洗完澡拿毛巾朝头上一搭就不管了。陆巡洗完澡过来，又拿了一条干的，仔细给他擦干了。
陈也翻着书桌上的卷子，有些头疼，这都是他出去这么多天学校发的。不是他出去比赛了就不用写了，一样得交。
“明天再弄，后天才周一。” 陆巡说。
“一天也写不完啊。”陈也蹙眉。
“需要你做的我挑出来了，其它的我帮你做，”陆巡一边说一边关掉了灯。
房间一暗，只剩了书桌边的一盏不亮的台灯陈也回头看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在陆巡走过来的时候，把手抬了起来，陆巡低头吻下，他抱住了陆巡的腰。
分开这几天，说不想是假话，但不见人还能控制住。可一见人，四周一静，这火就压不住了。
从书桌到床上，陈也手本能探下去，却被陆巡一把抓住了。
“嗯？”陈也有些难耐，急的往上顶了顶腰。
陆巡一手摁着他，另一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几样东西。
陈也借着夜灯不亮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靠。”陈也瞪着眼睛，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巡笑着亲了亲他眼角。
“来来来。”陈也眼睛一闭。
他说话算话。
陈也不觉得这事会让他为难，只是对身体的陌生和别扭而已。
而且随着陆巡手指的动作，这种别扭渐渐变了滋味。
可事情到陆巡动真格的时候变得不太顺利。
陆巡才进来一半，陈也有点扛不住了。
“我……我缓缓。”陈也咬着牙说。
陆巡停下动作，伸手在他发抖的小腹上安抚的摸了摸。
“好了。”陈也低喘着气缓过来了。
陆巡没立刻动，他低头又亲了亲陈也，舌头探进去的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
陈也属于比较能忍疼，这是真疼着了。
陆巡一直在亲他，陈也正过头，看见他带着一层薄汗的脖子。
“怎么了？”陈也声音发哑。
“不做了。”陆巡慢慢退了出来。
“没事，做吧。”陈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