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学的直接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初三那会儿因为成绩掉的厉害但为了考一中也算学的昏天黑地了，也没学到学的睡着这地步。
放在一边的手机还在震，陈也手伸到一半停住了，脸色瞬间：“我操……”
手早已经麻的没知觉了，突然这么一动简直要命了。
缓到电话挂断又打进来陈也才成功伸过手拿过了手机，刚接通程进东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起了吗！起了吗！起了吗！”
“你别告诉我你从昨晚就这么一直挺着。”陈也无奈的甩着另一只胳膊。
“别管我，我没事。”程进东又接着喊，情绪听起来非常高涨，“你快收拾，陆巡那边交给你了！我没他电话，你一定把他给我带过来！我去接雯雯了啊！挂了！”
陈也听着手机那边没声就放下手机，用手撑着桌子，艰难的站起来。
浑身僵硬的跟被人打水泥地基里糊了了一天一夜一样。陈也蹬了半天腿才缓过来，这才走到房门边，伸手打开了门。
“老太太，我饿——”陈也喊着走到了客厅，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的时候闭上了嘴。
“奶奶去隔壁了。”陆巡放下手里的书，盯着陈也的脸。
陈也已经不想问这人为什么又出现在自己家沙发上。
他过去在陆巡旁边坐下，拿过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
“擦擦脸。”陆巡递过来一张纸。
“脸上有口水啊？”陈也摸了摸脸，脸上什么都没有。
“有猫胡子。”陆巡笑了。
“什么东西？”陈也拿过他摆在一边的手机，举起来朝脸上照着。
脸边虚虚实实画着好几道黑线，应该是他睡着之后手上拿着的笔画的。
陈也：“……”
陈也接过他手里的纸，对着手机屏幕开始擦脸。
陆巡偏头看了他一眼：“别太着急。”
“嗯？”陈也没反应过来。
“昨天背到睡着了？”陆巡带着肯定的问。
“靠。”陈也擦着脸的手停了下来，笑了。
“我给你划了了重点，晚上给你。”陆巡说。
“看了这个能考第一名？”陈也看着他问。
“最多第二。”陆巡说。
“啧。”陈也站了起来，朝着浴室走了过去，“我去洗澡了，东子说是九点的票。”
陈也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把老太太给他温在保温饭盒里的粥喝了就出了门。
因为是放假，电影院大厅人非常多。
程进东已经到了，就坐在靠近大门的沙发里，看着他们进来，就从休息椅上站了起来。
旁边跟着站起来一个女生，长头发，穿着裙子。应该是王雯雯，笑着看着他们没说话。
“票我已经取了。”程进东拿了两张票出来递给了陆巡，又递过来一大桶爆米花给了陈也，“尝尝看，还热的。”
桶里的爆米花装的垒了起来，非常香。陈也接过，低头直接埋上面吃了一大口。
“程进东说你会来，我还不怎么信呢。”一旁的王雯雯笑着对着一边没说话的陆巡开口，“学霸放假也看电影啊。”
“是啊。”陆巡从陈也脸上挪开视线，笑着回答王雯雯。
“其他学霸我不知道，但陆巡他不一样，他就不是一正统学霸。不然怎么能和陈也玩一块儿呢。”程进东笑着说。
王雯雯笑了笑，又看了眼陆巡，没说话了。
电影开场前五分钟开始通知人进放映厅。
放映厅里人不少，人几乎都坐满了。
程进东脑子可能临时找回来了，他买的的最后两排的位置，两两位置，一前一后。
真要买一排四人排排坐，那场面就好看了。
陈也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陆巡跟着坐到了他旁边。
“那我们就坐这儿吧。”程进东挺开心的指着空着的两个位置。
陈也看着程进东因为脸上笑得过于灿烂而显得有点居心不良的笑容的时候，叹了口气。
王雯雯没跑都是看着两年的同学情谊。
大屏幕上过了几段广告之后，场子里熄灯了。
陈也低头又啃了一嘴爆米花。
电影开始了。
陈也平时也不是多爱看电视的人，电影就更别提了。长这么大他也就之前看过一次电影，加上这次就是第二次。之前也是被程进东还有几个兄弟一起拉过来的，是个战争肉搏片。那个对于陈也来说还行。
但今天这个电影陈也从开头起就没看明白，看得云里雾里。
直到大屏幕上女主角抱着男主角开始哭，而且哭了得有一分钟的时候，陈也偏过了头：“这个还得看多久。”
“还有一个半小时。”陆巡转过来说。
趁着大屏幕上的光，陈也看见了陆巡脸上的表情，估计看的也挺艰难的，脸上表情很一言难尽。
陈也递过了手上的爆米花：“吃吗。”
陆巡伸出了手。
大屏幕前突然变黑，陈也眨了眨眼睛，没等他重新适应光线，拿着爆米花桶的手背上突然触过来来一只手。
这是个意外，但也许是漆黑的环境，也许是陈也没躲开，所以陆巡并不想动。
直到大屏幕上重新亮起来。
陆巡才挪开了手，朝桶里抓了爆米花。又借着光偏头看了眼陈也，陈也正一脸无语看着电影上正在抱着女主角哭的男主角。
陆巡转回了头。
在爆米花吃完后，陈也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看了。他探了探头，看了眼坐在前面的程进东和王雯雯。
两人正看的聚精会神，连头都没带动一下的。
于是陈也朝着陆巡打了个手势，站了起来，两人一齐出了放映厅。
放映厅的隔音门关上后，陈也终于觉得松了口气。
这十多分钟看完他都不知道这电影演的什么，你抱着我哭，我抱着你哭。就这还恋爱片，程进东这爱他看是恋不下去了。
“还吃吗？”陆巡看着陈也手里已经空了的爆米花桶。
“不吃了。”陈也一边往前走，一边把手里的桶子捏扁了，塞进了走廊边的垃圾桶里，“这电影难看的我要上厕所了，你上不上。”
“……不用了。”陆巡说。
厕所在走廊拐角的尽头，两人刚走过去，迎面从厕所里走出来一个男人，见着陈也停住了脚步。
“陈也？”男人不确定喊了声名字。
陈也抬眼看了过去。
是他们拳馆里他之前教过的那个刘洋。
那个……同性恋。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刘洋脸上带着意外。
陈也抬了抬下巴，就当打招呼了。
“你最近也没怎么去拳馆了？”刘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因为我吗？”
“没有，学校忙。”陈也说。
“那就好，什么时候回来。”刘洋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盯住了陈也边上的陆巡。
“过一阵子。”陈也开始不耐烦了。
“这是你同学吗？”刘洋终于问出自己想要的问题。
“还有事没？”陈也看着刘洋看着陆巡的眼神，开始觉得不舒服。
刘洋看着陆巡，终于像是确定了什么，他拿出了手机，递给了陆巡：“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陆巡还没说话。
陈也盯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刘洋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不可以。”陈也说。
“什么？”刘洋没反应过来。
陆巡看着陈也。
“我说不可以。”陈也看着刘洋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陈也眼里的不爽很明显, 刘洋摸了摸鼻尖。陈也的脾气他领教过，陈也说一句不可以他就还真不敢再说什么。他只是朝着陈也后面的那个男生递了个视线，但后面的男生根本没看他。
刘洋也不自找没趣, 收了手机，耸了耸肩, 转身走了。
陆巡看着陈也的后脑勺, 嘴角勾起了笑容。
盯着刘洋走远陈也才转回过来，脸上带着不爽, 看着陆巡说：“别理他，他有病。”
“行。”陆巡点头。
“你笑什么？”陈也瞪着他。
“我笑了吗？”陆巡收敛住脸上的笑容。
“……我去上厕所了。”陈也说完黑着一张脸转身进了厕所。
他黑着脸拉开了裤子, 又黑着脸上完了厕所。
陈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可能是他不太喜欢刘洋这个人，也可能是他觉得刘洋这人有点变态。但刘洋问的是陆巡, 不是问他, 接受或者是拒绝都是陆巡的事儿。
可他就是不爽。
很不爽。
加你大爷的微信。
加你二大爷的微信去吧！
陈也提上裤子, 恶狠狠的低头洗手。
再抬起头, 他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生着气着的一张脸。
陈也愣了一下。
洗手间外面站着的陆巡过了一会儿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对着自己的脸。他笑了吗, 屏幕里自己还真笑了。
“在厕所门口拍照？”陈也从洗手间出来，脸色很平静。
陆巡收了手机, 看着他突然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陈也疑惑。
“一个俱乐部。”陆巡说。
“拳击俱乐部？”陈也猜到。
“是。”陆巡点头, “他们经常打友谊赛, 要去看看吗？”
“走啊。”陈也扬起兴趣，“在哪儿？”
“不远。”陆巡说。
陆巡说的这个俱乐部确实不算远, 上车再下车, 到目的地也就十多分钟。
俱乐部在大楼负一层, 电梯一打开, 就是一大片宽阔的空间。
“这儿不错。”陈也转头看着周围。
这个俱乐部的规模非常大，器材用具以及走过的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健身性质的拳击馆了，进来这边的估计都是专业练的。
他们拳馆虽然老板彭勇是运动员退役下来的，但他们拳馆也只是半专业性质，也对接以拳击为兴趣的健身课程。
但是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以纯训练的专业拳击馆。
“我拳击在这里学的。”陆巡说。
“难怪。”陈也啧了一声。
难怪他们拳馆几个教练全打不过陆巡。
整个俱乐部的中心有一个标准的赛级擂台，擂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比赛，一人穿戴着蓝色护具，一人穿戴着红色护具。擂台四周围着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随着擂台上的人得分起哄叫喊。
蓝方一直处于进攻位，陈也扫了眼旁边的得分表，领先一分。
“太急了。”陈也看着擂台上的蓝方说。
“是。”陆巡赞同。
在拳击比赛中，业余赛得分点在于击打到的有效部位次数，得分部位包括头面、颈部、胸腔、小腹，两肋。其实也就是腰带以上的部位。
但除了一点一点的拿分，还有一种绝对胜利。
蓝方在新的一轮进攻结束后，明显体力到了一个消耗点，进攻之后回挡的速度变得慢了些。
就是现在，一直处在防守方的红方抓住了机会，迅速调整好步伐，发出了进攻。
红方打出的一拳从下面晃过，一个假动作，蓝方因为体力消耗没能反应过来，这一圈直击在了蓝方没有防备的面部。
蓝方倒地，一旁观察战局的裁判冲上前，一手拦住红方，一手开始对着蓝方数秒。
“起不来了。”陈也说。
拳击中的绝对胜利在于对手倒地在十秒内失去意识无法站立起来。
这叫knock out.
也就是ko.
“五！”
“四！”
“三！”
“二！”
“一!”
一直到裁判数完十秒，蓝方都没能起来，
裁判举起了红方的手。
红方获得胜利。
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爬上了擂台，扶起了已经自己半站起来的蓝方。
“打完了，等会儿应该还有一场。”陆巡朝着旁边休息区指了指，“去那边坐会儿。”
休息区这边半面墙都挂满了各种奖牌以及获奖的照片。
陈也一过去就这面荣誉墙被拉住了视线。
陆巡从旁边自动售卖机里拿了瓶水抛给了陈也。
陈也盯着荣誉墙，伸出手，头都没偏的在空中接住了。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这才挪开视线偏头看向走过来的陆巡：“这里的奖牌都是谁的。”
“大部分是他的。”陆巡指着最中间的一张照片中间举着奖杯的光头男人，“这个俱乐部老板。”
陈也点了点头，又转头盯着一个奖牌一个奖牌的看的仔细。
陆巡看着显得有些认真的陈也，想了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拳击？”
看着奖牌的陈也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因为我爸吧。”
陆巡愣了一下，他只听陈也提到过一次他爸。是那次从医院出来。
陆巡知道陈也他爸不在了。
“他也是打拳击的。”陈也盯着墙上的得奖合影说，“我爸他主要打一些业余比赛，每次回来他都会把他赢回来的奖牌戴在我的脖子上。我一直觉得他是最男人的一个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从小就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现在也是。”
“所以，拳击对于我来说是一条我在接近他的路。”陈也最后说。
陆巡看着他。
陈也是个很嚣张不驯的人，但同时又是很单纯的人，这个单纯不是说陈也什么都不懂，而是陈也对于很多事都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一个状态。而他不是。
“你呢？”陈也偏头问他，“你为什么。”
“因为……它足够暴力。”陆巡也看着他，“拳击这项运动伴随的通常是鲜血疼痛，刺激和胜利会给我带来满足。”
“终于不装了？”陈也斜眼瞥着他，“我就知道你这人表面跟里面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是最开始的想法。”陆巡转回了头，目光落在墙上其中一张对决的照片上，“以前拳击对于我来说它更像是一种发泄，打出拳头，挥出力量，会让我有一种像是灌满气的气球需要放点气一样的舒服。”
“后来，我外婆看见我手上的伤口会担心，会难过。拳击对于我就变成一种约束，我靠它压制自己，整理自己。因为我知道有人在挂念我。”
陈也拧着眉看着陆巡。
他很能明白陆巡对于他外婆的感情。可是他体会不到陆巡之前一个人的日子。
他从小是他爸护着，再后来是老太太。
他从他爸身上学会了怎么成为一个男人，在老太太身上得到了最毫无保留的关心。
尽管有一些不太好过的困难，但他还是得到了关于家的很多东西。
但陆巡不一样，他——
“你挺可怜的。”陈也看着陆巡说。
“要抱我一下吗？”陆巡说。
“程进东我都没抱过。”陈也啧了一声。
陆巡很轻笑了笑，没说话。
陈也看着他有些失落的侧脸，最后还是抬起了手，环着抱了过去。
不是抱腰不是抱背，陈也是箍着他两条胳膊，把他整个人像是个夹心一整块抱着。一个很陈也的抱法。
陆巡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好不容易骗来的一个拥抱。
陈也抱着人，满脑子想着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安慰。但他在这方面确实一片空白。
最后陈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背，干巴巴的说了句：“好了，没事儿了。”
陆巡点了点头：“嗯。”
陈也松开了手，看清陆巡脸上表情后愣了，不可置信开口：“你他妈笑屁啊。”
“我——”
陆巡刚想说我没有。
陈也就拿出了兜里的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照。
接着把手机递到了陆巡面前。
照片里陆巡笑的——很开心。
陆巡：“……”
“陆巡！”一处传来男人惊喜的喊声。
陈也转头看着走来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背心，浑身有着流畅却又不夸张肌肉的，看着年纪四十多岁了，是个光头。
陈也回头看了看照片墙上得奖的那个光头又转过了头对着来人对比了一下。
照片上的人是个这个人没错了。
“厉叔。”陆巡笑着打了声招呼。
“很久没过来了，怎么又长高了。”厉叔说完视线转到了陈也身上，“这小孩儿谁啊？”
“这是我朋友。”陆巡说完给陈也介绍，“这是我师父。”
他最开始接触拳击的时候是厉双江教的。
“厉叔。”陈也跟着喊了一声。
“从没见你带人过来过。”厉叔看着陈也眼里带着好奇，“这小孩儿是你同学？”
“对。”陆巡笑了，“我同桌。”
“看来关系不错啊，带他过来看看比赛吧。”厉叔开口逗着，“小孩儿，对拳击感兴趣吗？”
陈也被他一口一个小孩儿叫的不爽，懒得理他，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哟，这酷劲儿。”厉叔乐了，朝着陈也竖了竖大拇指，“不错，跟拳击挺搭的。”他说完回手指着中间的擂台，对着陈也说：“我带你上去玩玩儿？”
“厉叔，他不行。”陆巡皱着眉阻拦。
陈也那病虽然不严重，但还是少运动为好。
“就是感受一下，你把人都带来了，让人小孩儿上擂台玩玩呗。”厉叔不知道陆巡的意思，还以为陆巡是说陈也不会打，“我还能跟他一小孩儿来真的。”
“不——”陆巡拒绝的话还没说完。
“来吧。”陈也放下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走！”厉叔看陈也干脆，挺喜欢他的性格，开心的抬手搂住了陈也的肩膀，“叔带你去穿护具！”
陆巡叹了口气，跟着两人过去了。
这会儿正是休息的时候，空旷的擂台上突然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这个俱乐部的老板，场上大部分人都认识。
顿时都看了过来。
厉叔戴着两个拳套的手在胸前碰了碰，看着陈也：“你说你会我就不多说了，打一拳给我看看。不过你们高中生——”
“你挡好。”陈也不耐烦的打断他。
“你这小孩儿。”厉叔乐了，接着又鼓励着他，“没事儿，放开了打，别怕。”
陈也早被他一口一个小孩的叫上火气了，他调整了一下步伐，挥出了拳头。
陆巡在一旁，看见陈也出的这一拳后，就吹响了口哨。
陈也的速度真的非常吓人，甚至有时候他都很难反应过来。
厉双江虽然以前是打职业的，但现在年纪上来了，陈也这全力以赴的一拳打过来，他又掉以轻心毫无防备的。
躲肯定是躲不掉了。
陈也的拳头裹着风劲，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打在了厉双江下颚。
厉双江脸部随着打过来拳头上的力气偏到了一边，整个人顺着倒了过去，趴在了地上。
全场人有些安静。
“别笑了傻子。”陈也偏头看着旁边充当裁判却一点都不专业的陆巡，“读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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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吧？”陈也挑着眉, 凑了过去。
厉双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只是眼里明显还没回过神, 难以相信的看着陈也：“你小子什么情况？”
“我提醒你了。”陈也无语。
陈也换护具的时候就说过说过自己会打，但这叔不信。打之前他又让这叔好好防挡, 这叔还是不信。
“你……”厉双江怔了怔，没忍住夸, “你这水平不错啊。”
尽管他是没认真打, 可就算他让一只手，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打到他脸的, 而且要不是这小子最后收了点力气, 他搞不好真被KO了。
这一拳绝对不是随便打打拳击就能打出来的水准,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和专业性都不低。
一看就是练过的, 而且教的人水平很高。
厉双江看着陈也好奇问, “你跟着谁学的？”
陈也的基础都是他爸教的, 不过说起来太麻烦，他不想说他爸已经没了的事情。
“彭勇。”陈也最后说。
“彭勇？”厉双江愣了一下, “拿过IBF中国联赛金腰带的那个彭勇？”
“对。”陈也点头。
“原来是他教出来的, 难怪了。”厉双江叹了口气, 接着冲陈也瞪起了眼睛，“屁孩子, 早说是彭勇教的我还带你玩个什么劲, 自己下去自个儿玩。”厉叔说到这儿又去瞪陆巡, “你小子也不提醒我, 这下好了，我脸都丢光了。”
“没事，我也打不过他。”陆巡笑着说。
“走走走。”厉双江推着两人下擂台，“赶紧下去，我一世英名算是在今天玩完了。”
台下人见厉双江下来一个两个的都凑上来调侃，厉双江气的一个一个的轰，但架不住凑上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最后厉双江只好带着两个小孩儿躲进了自己办公室。
“以后你俩进我俱乐部黑名单了。”厉双江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两瓶运动饮料，“喝。”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陈也解开拳套，把手机拿了出来。
是程进东发过来的消息。问他们人呢。
陈也：“……”
他压根儿就把程进东这回事儿给忘了。
陈也回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不是，一个电影把你俩看失踪了吗？”程进东郁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出来上厕所了。”陈也一边脱身上的护具一边说。
“我都把雯雯送回家了。”程进东叹了口气，“我请学霸吃个饭吧，你们在那个厕所，我现在过去。”
“不用，你直接去找吃东西的地儿。”陈也说。
“吃什么？”程进东问。
陈也感受了一下肚子里的情况：“吃饭，点一大桌菜。”
“行，那我先点了，等你们啊。”程进东说完挂了电话。
“外面下雨了，不好打车，我让人送你们。”厉双江听他们要走，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然后说，“去底下停车场，我安排了司机。”
陆巡也不跟他客气，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带着陈也走了。
陈也回着程进东发过来的几道菜名从里面点了几个才进了电梯。
陆巡按了电梯的负二层。
电梯下降，到达负二层，电梯门打开，外面站了个穿着皱巴西装拿着文件袋的中年男人，
“到了。”陆巡提醒看着手机的陈也。
陈也收了手机，抬起头。
电梯外的男人抬脚正刚刚侧着身体往里走。
陈也随意的朝男人那边扫了一眼，只是这一眼，让陈也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下来。
在陆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陈也抬起了脚，一脚把人踹出了电梯。
这一脚陈也一点儿力没收，男人猛的摔了出去，还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住。
“操！你——”男人刚要起来，陈也已经冲了过来，他只来得及伸手挡住了头，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啊！”男人瞬间痛苦的弯腰捂着小腹，他挣扎的抬头看人，看清人后，男人脸上莫名的愤怒转变为惊疑：“陈也？你怎么在这！”
陈也根本没回答他，一脚直接又踢在了男人腿上。
男人疼的佝偻住了身体。
陈也弯下腰，一手扯住了男人衣领，用力的把人提了起来，另外一手握拳，重重的砸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拼命护着头，却根本躲不开。
陈也一拳又接着一拳。
男人疼的连声音都没能喊出来。
站在后面陆巡紧拧住了眉头，他认识陈也这么久，从没有见过这个状态的陈也，
陈也脾气是不好，但通常来的快去的快，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忘了。
所以除了传言里陈也在操场上打到警察来的这件事外，陈也在平时生活中并不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失控的人，相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陈也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而现在陈也完全不对劲。
被打的男人在陈也挥拳的空隙里往外吐了口血。
他不知道这个人跟陈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陈也这么打下去不行。
“陈也！别打了！”陆巡上去试图拉住陈也的胳膊。
但暴怒中的陈也根本什么都听不见，胳膊被拉住，他直接屈起手肘往后砸了过去。
陆巡被砸的偏过了头，脸边一阵尖锐的疼痛。
“陈也！”陆巡掰着陈也的胳膊按了下来，另一只手用同样的动作拉住了陈也另一只胳膊。强制性的把陈也整个人固定在了自己怀里。
“松开！”陈也喘着气拼命挣扎着，盯着躺在地上男人的眼睛一片通红，回头对着陆巡吼，“听到没有我让你松开！”
“你冷静一下！”陆巡死死抱住人。
两声尖锐的车喇叭声响起，紧接着白炽的车灯晃了过来，陆巡眯了眯眼，看见了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
“怎么回事！”汽车停在了几人前面不到一米，驾驶室下来一个男人。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以及男人身上和周围吐的量不少的血，立马就要掏出手机。
陆巡认出来来人是厉双江的司机。
“叔，是我。”陆巡开口。
“陆巡？怎么回事啊这儿。”司机认出了他，“你没事吧？要不然我上去喊厉哥下来？”
“没事儿，麻烦出口等我们就行。”陆巡说。
司机点了点头，犹豫的又看了两眼地上躺着的人，才转头上了汽车，把车朝着出口开了过去。
怀里的陈也已经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