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by像野
像野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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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1000势元的生物非常难找,不像第一环的动物们,到处游走,它们总是藏在隐秘的地方。
好在九里的空间异能,可能感知到范围内所有的生命体,还可以把视野内目之所及的一切生物进行挤压,限制其行为。
配合千乡的兽感力,姐弟俩很顺利成功收集了许多两三百的兽魄。
但超过1000势元的怪物,他们不确定能不能打过。
九里想走,但千乡觉得不够。她认为,既然已经到这里,那就不要错过机会,先提高自己的异能,再进去找超过1000势元的兽魄。
千乡一口气吃掉所有兽魄,势元猛增。但她高烧了整整三天。
九里一度以为姐姐要死了,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好在,千乡最终醒了过来,并且成功突破A级。
千乡变强了,她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第二环的所有生物,她获得了大量兽魄,其中包括十枚上千的兽魄。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美好幸福的明天。她决定收手,带着九里离开。
可意外就出现在这时。
他们走回折叠空间第一环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刚从门桥进入的人。
这群人,从九里的记忆里来看,“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手上拿着没见过的武器”。一定是某个有组织的团伙。
千乡怕他们要动手,主动提出愿意交出一半的兽魄。
可那群人不要兽魄,或者说,他们看不上区区1000势元的兽魄。他们要千乡这个人,让她跟他们一起进去。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千乡的异能用来召唤变异怪物收集兽魄,很方便。
如果千乡不同意,他们就会杀了千乡和九里。
九里试图反抗,但C级的空间异能,对上十几个巅峰A级的异能者,根本不够看。他受了很重的伤,千乡看不下去,只能答应那群人。
千乡把所有兽魄给九里,让他自己出去安顿好,说很快就回家。九里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他打不过那群人。
最后千乡跟着那群人走了,九里带着兽魄回了家,却没有把兽魄卖掉。
他等了一周,千乡没有回来。他想,那群人不会放过他姐姐。于是九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一口气吃掉了所有兽魄。
整整高烧十天,再醒来时,势元成功突破了A级。
当秦招读取到这里的记忆时,突然拿起手机记录了一下,这是很重要的情报——
千乡从B级突破到A级时,高烧三天。
九里从C级突破A级,高烧十天。
很明显,兽魄的转化率具有不确定性。
秦招猜测当势元达到等级突破的极限时,兽魄的消耗会成倍增多。
这当中的细节需要调查局之后慢慢研究,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要靠兽魄突破自己的等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姐弟俩完全是靠数量取胜,因为千乡的异能占据很大优势。换个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把信息纪录完成,秦招接着又问九里:“你从什么地方的门桥进入这里的?你在巨木林待了多久,干了什么?你找到你姐姐了吗?”
这些问题似乎让九里很难受,他本就痛苦的表情更加狰狞。
但他一听到秦招提问,就会不可避免地在脑海里想象一些画面——
九里不是从圣日岛这个门桥进入的,他来自9876银白星域一个叫壳洲的城市。
这也是一个重要信息,说明全世界不同地区的门桥,都是相通的。
九里突破A级以后,空间异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次他独自一人进入门桥,目的是救出千乡。
可是没有姐姐的兽感力,就没有动物帮他引路,九里迷失在了折叠空间第一层,绕来绕去都找不到进入第二环的方向。
于是他守在一片隐蔽的地方,开始等待过路的人,想要通过追踪他们,进入折叠空间的深处。
九里前不久跟踪了一行人,但运气不好的是,被发现了。九里虽然有9000多的势元,是个强大的空间异能者了,但毕竟势元是靠兽魄提升的,他还不太会使用自己的力量。
面对一群作战经验丰富,配合默契,而且属性相辅相成的团队,九里一下就乱了阵脚,被人制服。
好在那群人对他没有杀心,把他绑起来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对他说:“要是能挣脱绳子,你就出去吧。这里不是小孩儿来的地方。”
九里当然能挣脱绳子,但他没有离开。
这件事提醒了他,光是提升势元没有意义,他还需要学会利用势元。于是他开始练习自己的异能,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终于熟练。
他躲在巨木林,等待下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就是秦招和雁风浔。
他已经放弃了跟踪,因为就算跟踪,也未必能去到姐姐所在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对于异能已经掌握得很好,于是决定威胁秦招和雁风浔,让他们两人带路。
天不遂人愿,这次遇到的人,比上次还厉害。
九里的记忆停留在这里。
“痛……好痛……!”他的大脑被剧烈的疼痛席卷,已经很难再回忆起更多细节,嘴边溢出痛呼,好似下一刻就要痛死过去。
秦招正准备再问别的问题,一旁的雁风浔忽然说了话:“哪里痛?”
九里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说:“痛,好痛。”
但不问不知道,一问,秦招也傻了。
他共感到九里对于疼痛的认知,才知道,原来蛛丝根本不只是让他流点血那么简单。
得知这个信息后,秦招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雁风浔猜到肯定有问题,在他的追问之下,秦招说出了现在的情况。
原来那蛛丝里附着着肉眼不可见的细小绒毛,里面带着剧毒,在蛛丝接触皮肤的瞬间,它们便从伤口钻入血液,就算秦招后来将它们撕扯下来,也无法完全清理掉那些带着毒素的小绒毛。
蛛毒迅速蔓延扩散,往骨头里爬。它会加速消耗人的势元,同时带来剧烈的痛苦。受到蛛丝攻击的人,五感也受到搅乱,会毫无来由地以为自己的皮肤正在溃烂,脏器融化,四肢僵直。
要不是秦招刚好没有痛觉,他恐怕早在第一下遭受蛛丝攻击时,就已经因为感官紊乱而失去作战能力。
所以根本不是那只蜘蛛攻击力弱,只是因为它的毒性太强,它只需要站在那里,根本已经用不着它再进化出别的攻击方式。
如果不清除身体里残留的蛛丝,它会在血液里生根发芽。秦招的势元不仅不会恢复,还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耗。直到完全耗尽。
“……”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脸色冷。
而九里终于痛得昏了过去,对他而言倒是一种解脱。
雁风浔一言不发地看着秦招,秦招却仿佛对自己的情况还不着急,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副手铐,先把小孩儿拷上,还替他包扎了伤口,等止了血,共感慢慢就会断掉。
做完这一切,秦招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要清理掉伤口里的蛛丝。”秦招说着,躬身在急救箱里拿出镊子和酒精。
雁风浔抬手拦了一下。
“你自己怎么弄?”
“没事,我有经验。”
“这不是你有没有经验的事。”雁风浔无奈地看着他的脖子,说,“你看得见吗?”
其实不仅是脖子上的伤看不见,秦招也不能确定腿上和手上的伤,他就能看得见。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但毕竟是受了伤,脑子一直嗡嗡响着,眼前一会儿雾蒙蒙一会儿光影交错。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挑出细小的蛛丝绒毛。
秦招也明白这一点,他想了想,忽然抬头看着雁风浔,嘴唇嗫嚅着,但还没说出口,却被雁风浔抢先。
雁风浔说:“让627来可以吗?”
机器的行为会被秦招的伤害反应机制视为攻击,所受到的一切痛感都会被屏蔽。
而雁风浔是个没有理由的意外,他动手,秦招的伤害反应机制不起作用,他碰到伤口的话,会立刻唤醒那些被屏蔽的痛感。
“我?”627的机械脑袋转了360度,不可思议地说,“我不具备医疗功能,请谨慎使用。”
627没有医疗这个功能的意思就是,它的动作并不细致,甚至十分粗鲁。它不仅无法用镊子挑出一根小于微米的绒毛,甚至有可能直接用镊子把秦招的骨头捅穿。
毕竟这是一台战备机甲,你让它变成坦克架起炮台轰个火药弹还行,但让做如此细致的活儿,属于为难它也为难秦招。
雁风浔沉吟片刻,在急救箱里又一次拿出那枚复原胶囊给秦招,说:“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它。来,吃了这个。”
吃下复原胶囊,秦招就会昏睡过去。雁风浔再趁这个时间,帮他的伤口清理毒素。这是眼下最简单的方法。
但秦招却不动。
雁风浔看着他:“就睡一会儿,不会有事。”
“不行。”秦招很果断地拒绝,比之前更加坚决,“现在已经确定折叠空间里有势元超过7000的生物,还有来路不明的各种偷渡客。绝对不能吃药。”
吃药的昏睡和普通睡眠不同,根本无法被唤醒。
一旦遇到危险,秦招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一个累赘。
秦招抓住雁风浔的手,说:“你来吧。”
雁风浔蹙眉:“……秦招,你想过没有,你现在不怕,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万一疼起来你受不了呢?”他眯着眼睛,有些苛刻地告诫秦招,“既然现在可以避免,你别没事找事。”
雁风浔说的是实话,而秦招自己也知道。人往往是因为无知所以才无所畏惧。
秦招作战时总是舍死忘生,也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濒死的痛苦。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伤到底有多严重,未曾经历过让人疼到休克过去的濒死体验,更不了解在这种状态下,人究竟能被激发出怎样的恐慌。
但正是因为他过去无知,此刻才更想试一试。
他看着雁风浔,再一次铿锵有力地重复道:“你来。”
“你确定要我来?”雁风浔看着他。
秦招毫不犹豫地点头。
“行。”雁风浔拿起医药用品,一把拉过秦招的手将他带往一旁,随口跟627说了句,“看着那小孩儿,注意一下周围的动静。”
“好的。”627收到指令,安安静静地转开它的小传感器,把摄像头对准别的地方。
雁风浔找的地方不算多角落的位置,只是刚好在盘枝错节的巨木树根夹角。
他把秦招逼进缝隙,左右都无路可去。
“我先提醒你,自己说的话就别后悔。待会儿就算疼死你了,我也不管。”雁风浔冷眼无情地放下狠话。
“嗯,你不用管我。”背后的树身冰冷坚硬,上面有斑驳错落的树皮,秦招觉得硌得慌。
他动了动,想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雁风浔却按住他的肩膀:“坐下。”
秦招不是很想坐下,因为这里实在狭窄逼仄,一坐下,人都被巨木的根给包围,失去了周围的视野,让他觉得不安全。
雁风浔不解释太多,又重复了一遍:“坐,或者吃药。”
秦招已经决定让雁风浔帮忙,就不会再选择吃药浪费时间。他只好慢腾腾地缩起身子坐下。
因为腿上有伤,他便双腿屈起,两只手掌无处可放就放在了膝盖上,就这么窝在角落,抬眼望着雁风浔,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看起来温顺安静,哪里有个令人闻风丧胆活阎王的样子。
和秦招正好相反,雁风浔敛着眉蹲下去,表情冷肃,目光令人捉摸不透,全然没有了平时那副谈笑风生温暖亲和的模样。
他分开秦招的双膝,半跪着将腿抵在中间,不让他乱动,再将秦招手受伤的那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屈起的膝上,要给他拆绷带。
秦招不习惯这个姿势,想挣脱。雁风浔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淡淡看他一眼,半边眉毛意味深长地挑起。
秦招莫名心头一跳,不再动了,随他摆弄。
他俩仿佛在精神上调了个位置,灵魂的隐秘部分在这一刻,达成默契的互换。酷的不酷了,乖的不乖了。
竟也没谁觉得不对。
雁风浔解了许多圈,才把绷带拆开,里面的血肉模糊实在让人难受:“疼么。”
“还好。”
雁风浔默了片刻,拿出药箱里的医用棉,浸了那些带有疗愈势元的消毒液,慢而稳地在伤口周围擦了擦,每靠近那些被蛛丝割裂的地方,他便问一句:“疼么。”
秦招的回答永远都是:“还好。”
雁风浔不信他,但也不逼问。
秦招说还好,他就不停手。把周围的血擦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看到完整的伤口。他将每道裂口抻开,拿出镊子,寻找蛛丝残留的痕迹。
尖细的镊子碰到皮肤的瞬间,秦招的身子抖了抖。
雁风浔呼吸莫名地重了一些,头也不抬,再问他:“疼不疼?”
秦招喉头一滚,仍旧摇摇头:“没关系。”
“说清楚……”雁风浔这次追究了他的模棱两可,再次开口,“疼,还是不疼。”
秦招的手无处安放地落在两侧,没来由的紧张,指节屈起,在绵软的土壤上戳了又戳,轻声道:“疼……”
雁风浔闭了闭眼,压下心头一股火气,平静开口:“能忍吗?”
“能。”
秦招说能忍,就是真的能忍。
其实这种疼痛并没有让秦招感到恐惧。他反而清醒。
他不再像过去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每道伤口就像划在别人身上,与他无关。那种感觉才是最可怕的,会让他一点点迷失。
现在,他清楚地感受到生与死在短暂的时间里猛烈地碰撞着,身体用痛处告知他许多,即便这一刻死去,也是清醒着赴死,而非麻木地消亡。
再之后,雁风浔沉默地拿镊子在伤处挑拣,终于从猩红的血缝中抽出那两根要了命的蛛丝。整个过程足足十分钟,秦招一声不吭。
只有他挖进泥巴里的苍白指节,和满头细密的冷汗,会暴露他疼得要死的事实。
人体对于疼痛的接受度是有限的,雁风浔的镊子所带来的那些轻微痛觉根本不算什么,被唤醒的蛛丝的毒素才最严重。
秦招为了克制着不要发出声音,竟然许久忘了呼吸。
那些毒素仍在往骨头里钻,他死死咬住下唇。
雁风浔把清理好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一抬头却发现秦招嘴角渗血。
他喊了声:“秦招?”
秦招把自己的嘴角咬破了,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雁风浔伸手掰起他的下巴,想让他松口,指尖却在脸颊上摸到一片湿润。
他几乎在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一把丢掉手里的绷带,也扔了所有东西,伏身过去把秦招抱起。
秦招以横坐的姿势窝在雁风浔怀里,他被唤醒疼痛的那只腿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雁风浔不敢再碰,只能用力抱住秦招的肩膀,在他背后一遍又一遍的揉着,声音放轻,用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引导着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秦招,说:“队长,张开嘴巴,慢慢呼吸。对,呼吸……好了,不弄了,再不动它了。”
秦招找回了呼吸,慢慢泄出痛哼与呻,吟,他生理性地流出眼泪,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把下巴搭在雁风浔肩上,慢吞吞地提醒过雁风浔:“手,和脖子,还有……”
雁风浔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抹掉他额头细汗:“好,我记住了,手和脖子还有伤,不着急。”
秦招急促地呼着气,低低哼了一声,大概是“嗯”的意思。
雁风浔看了一眼他那只仍在抽搐颤抖的小腿,把秦招楼得更紧了些:“等你睡着了,我再帮你。”
这意思又是要他吃药。
秦招好像很不太赞同,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汹涌的痛觉已经笼罩住他。
他只能在迷迷糊糊中抓住雁风浔胳膊,手指很用力,企图用这个方式拒绝雁风浔。
雁风浔的掌心覆上他的手,在指缝间抚摸,看上去像在安抚,实则是按住了秦招的手,让他无法再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秦招,你真该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小孩儿痛死过去都没哭,再瞧瞧你,可怜不可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好欺负,疼了也不知道说,就憋着。我就纳闷儿了,你喊一声犯法吗?……别撒手,抱紧了。我告诉你,不吃药我是不会再给你拣那个蛛丝了,一点看不惯你这样子。”
秦招用最后一点力气,说了声:“我真的没关系……”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那就简单告诉你我的想法。秦招,你的指挥一点都不明智,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雁风浔冷哼了一声,把秦招的手背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不太重,但齿尖慢慢地磨蹭,口吻不容置喙,
“现在开始,我说了算。”

627迅速掏出一瓶水递给他,还十分自觉地递了一张干净的毛巾。
雁风浔一言不发地接过,又抬眼指向刚才被他扔到一旁的医药箱,还没开口,627已经预判了他的指令,冲过去夹起药箱,捧到他跟前。
627和雁风浔相处的时间比绝大多数的人都多,所以它很清楚,雁风浔绝不是他平日里所表现出的那样和风细雨的一个人。
尤其是当雁风浔的话变少的时候,作为AI小助理,它就要主动提高工作效率,减少说话的频率,以及尽最大可能降低存在感。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招惹这时候的雁风浔。
雁风浔心情好的时候谁都无法惹他生气,但他一旦情绪低沉下去,路过的AI都要被踹一脚。
更重要的是,雁风浔拆机甲的速度和他变脸的速度一样快。
雁风浔从药箱里拿出所有的复原胶囊,一共三颗,放在手心。他手臂稍一用力,把秦招托起来,另一只手准备拿水喂药。
627察言观色一阵,觉得雁风浔单手操作不方便,就自认为很善解人意地改变了形态,在原地架起了一张仰起70度角的金属床,然后直接伸出机械臂,想帮忙把秦招抱起来放到床上。
它一片好心为主分忧的结果就是,雁风浔抱着秦招,侧身躲开了它的机械臂,好似防贼一般瞪了它一眼。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627很迅速地收回了手臂。
“你要是闲,就去旁边看着那个小屁孩儿。”
雁风浔单手拧开瓶盖,两根手指夹起胶囊,操作很顺利但627想不出有什么必要。
它也不敢多嘴,默默转开身子,挪向还在昏迷中的九里。顺便在数据库里记录下了新的学习片段:
【增强领地意识,增强防备心理。建立人机交互新模型——】
[雁风浔]=[正常交互]
[秦招]=[正常交互]
[雁风浔+秦招]=[禁止靠近]
【数据错误!重新建立模型——】
[雁风浔+秦招]=[禁止靠近秦招]
一颗胶囊递到嘴边。
秦招虚睁着眼,顽强不屈地看着雁风浔,死活不张嘴。
他只是脑子疼晕了,但不是傻了。
他确定自己几秒钟前已经老老实实吞掉了一颗药,怎么雁风浔还在往他嘴里塞。
“来,再吃一颗。”雁风浔的语气听着温柔,话却没有商量余地。
显然,这是想把三颗药都喂他,这怎么行?
这不仅是睡得更久更沉的问题,秦招这次行动一共就只带了三颗复原胶囊,眼下一次性全吃完了,之后怎么办?
“就吃一颗,其他留着……”秦招埋着头,开始抗争。
“不用留。”雁风浔打断他,拇指指腹轻轻按着他的下唇,企图诱导他张嘴,“你之后都不需要它了。”
秦招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困惑地看着雁风浔,同时努力地闭紧双唇,不给他得逞。
雁风浔的手指还是很轻松地探入唇缝,在齿间抵着,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引导:“其实这次你最重要的任务,无非就是两件事。首先,进入折叠空间的下一环,甚至更深处,收集越多的环境及兽魄资料越有助于调查局和军部之后展开大规模的勘察。其次,要从逃犯的口中了解到,究竟是谁放走了他们,又为什么故意引导他们进入门桥。”
“其他的东西,就顺便查一查,比如有多少人因为兽魄提升了势元,吃下兽魄是否有副作用,转化率有多高,势元提升的极限在哪里,以及,有多少偷渡客已经带回兽魄在外面走私。”
秦招并没有和雁风浔完整地提过这次的调查任务,所以听到雁风浔的总结,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雁风浔瞅准时间,拇指迅速探入他的口腔,抵在秦招的舌尖,让他再也合不了嘴。看秦招又惊又愣的样子,他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唔唔嗯?”怎么会?
“因为我聪明。”雁风浔接着说,“调查局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你根本不用着急赶路。但你偏偏是个注重效率的人,或者说,急于求成,居然想在一周内就带着调查报告回去。”
秦招还真是没法反驳:“……”
“秦招,凡事欲速则不达,你该停下来了。”
雁风浔说着话,目光却落在秦招微张的唇齿间。
那条柔软的舌头正在做着极大努力,想要把他的手指抵出来。
胶囊还捻在手中,明明已经可以趁这个机会喂进口中,雁风浔却对秦招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感到趣味无穷,心里歹念横生,手指竟然和秦招的舌头开始你来我往地争起了高下。
软舌无力,根本斗不过手指,秦招推来推去收效甚微,这样一来不像反抗,反而像在用力舔舐,勾缠好几圈,口中发出不满的哼声。
雁风浔干脆换上食指,又再增加中指参战,局势立刻进入一边倒的境况,秦招完全落入下风。修长灵活的两根手指开始变本加厉搅弄秦招温热的口腔,指尖不时轻轻剐蹭上颚。秦招的身体给出了很有意思的反应,脸上表情迷茫得有些可怜。
密密麻麻的痒比阵痛更难以忍受,秦招不明白雁风浔这样做的意义,但又无可奈何地随着雁风浔的动作仰起了头,在抗拒与顺从中无法抉择,最终只能任由雁风浔摆弄,舌下受到刺激分泌出大量津液,因为来不及咽下而不慎顺着嘴角流下。
他受不了这种狼狈,只能抓着雁风浔的手想挣脱。
可以了,够了。
雁风浔却仿佛看不见他的窘迫,手指探入更深处,吓得秦招浑身紧绷,差点一口咬下去。
雁风浔一时忘了,他本来的目的是喂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秦招的鼻尖是红的,眼眶雾蒙蒙,脸上干掉的泪痕好像又湿了。
他目光被刺了一下,终于清醒,很快将剩下两颗胶囊一并喂进去。
秦招防不胜防地咕咚吞进复原胶囊,心里大感绝望。他这一睡,没个两三天是醒不来了。
雁风浔又给秦招灌两口水,结果喂得太快,有一半都顺着下巴滴落。他面色冷淡挪开了眼神,又略显急躁地拿起刚才627给他的毛巾,在秦招脸上擦了擦。不管是泪还是水,一并擦了个干净。
秦招的眼睛随着毛巾的擦拭,频率极高地眨着。他左眼眼皮正中间的那枚痣就跟着他眨眼的动作,忽隐忽现。
雁风浔擦完也不说把毛巾拿走,就那么盖在秦招眼睛上。
秦招:“……就盖着吗?”
雁风浔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嗯,毛巾眼罩。”
秦招也不知道为什么,雁风浔这两天的情绪波动似乎有点大。他并不是在生气和不生气之间波动,而是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来回切换。
秦招希望他开心,但又不知道雁风浔为什么不开心。
不过秦招已经没有工夫去思考这些,他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想趁着还没昏睡过去,再和雁风浔交代一番。让他在自己醒来以前最好不要赶路,就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最重要的是,不要和那个空间异能的孩子靠太近,实在不行,找机会卸了小孩儿的手脚也行。总之千万不要把自己置身危险。
他力气已经所剩无多,很费劲才自己扯掉了毛巾,刚要开口,看到雁风浔的瞬间忽然愣住。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四目相对,雁风浔也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他半敛着长长的睫毛,说了声:“不许看。”
秦招却没听,不自觉地抬起手,在雁风浔泛红的耳垂处捏了捏:“又红了。”
雁风浔歪了歪头,躲开他的手,蹙着眉看向别处,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这药什么时候见效?”
“……正在。”秦招想再摸摸,但已经没了力气,胳膊落下,他缓慢地叹气,有些遗憾地说,“你刚才说,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因为你聪明。”
雁风浔虽然不看他,但又被他的话勾住耳朵,听得很仔细。
秦招又说:“我肯定很不聪明,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雁风浔脸上又露出那种似是而非的笑,似乎在自嘲:“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
秦招不喜欢别人用问题回答问题。
这一点其实他和雁风浔很像,他们都是需要确切答案的人。
药效开始上来,他的眼皮已经快要耷拉下去,他努力把自己想说的说完:“知道了也不怎么样,但还是想知道……”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眼睛也闭上。
失去视野的几秒后,秦招莫名感觉到雁风浔似乎离他更近了一点,呼吸也被放大,打在脸颊上,痒痒的。
“那你醒了再问我一次。”雁风浔的口吻起伏不大,让人很难琢磨他的心情,“只要你想,我就把一切告诉你。”
因为靠得太近,雁风浔的声音即便很轻,听起来也依旧很清晰,从耳朵钻进身体,震荡不休,秦招觉得耳朵很痒,他险些睁开眼,但实在没力气,只用脸颊蹭了蹭雁风浔的脖子,以表示自己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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