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她又拿出另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圆环,大概是正好可以固定住那块已经碎裂的圆形玻璃片的大小:“这是和上一件证物在同一地点发现的,看大小应该是一套的。”
“你说的没错,它们确实是一套,”黎渊眯了眯眼睛:“一个拆分开的UV保护镜头。”
“并且……”他语气莫名:“我猜的没错的话,它就是导致我今天坐在这里的'罪魁祸首'了。”
“对吗?”黎渊看向拿着证物的短发女警:“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确认这个镜头是属于我而不是别人的呢?”
高木涉扣了扣脑袋:“啊这个是因为,我们找到这些东西后,负责辨认的人在观察过那个黑色外框后确认是黎桑你的物品,所以我们才……”
听到这,黎渊眉梢一挑打断了他的话:“等一下,高木警官,”
男人微笑着提问,眼镜后的瞳色深沉如墨:“我以为,市面上的UV镜头都应当是差不多的,那个'负责辨认的先生或女士'是怎么确认,它一·定属于我呢?”
“诶?”被一双黑瞳盯着的高木涉莫名感到背后一冷,他赶紧回答:“是这样的,对方说黎桑你的相机一直都是私人定制比较特殊,所以才能够准确认出来的。”
“…原来如此。”
得到答案的黎渊微笑示意高木涉继续提问,内心则开始回忆那些知道他一贯是特别定制相机、且能够通过配件特殊性辨认出来属于他的熟人们都有谁可能牵扯到这次的事件之中——
啊,只能是你了呢,亚摩斯。
'是因为我的警告吗?'黎渊想:'真是糟糕透了的性格。
不过他应该只知道我定制相机的事,什么时候还能够认出来那些特制配件的……'这种细节他可没告诉过负责制作之外的任何人。
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啊,那个家伙。
经过一系列问题和反套话,黎渊也知道了这次牵扯到自己的案件情况。
经过他本人的再次确认,那块沾血的碎裂UV镜片确实是Asti相机组件的一部分,只不过是很早以前就已经遗失的那一块。
就在昨天的17:34,警视厅接到报案,赶到后发现的死者正是亚摩斯带来的团队中一位摄影师,当时的现场十分简单,普通的酒店套房中除了气管被割裂的死者外,就只有很明显是凶器的UV镜片碎块散落在床边。
经过法医推测,死亡时间在16:00—17:00之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还有同酒店的贝妮卡和与死者同团队的服装师艾拉(女)、道具师劳莱德(男)。
而辨认出那个镜片归属的,则是亚摩斯的助理——维克多(男)。
'如果把那个维克多也算作嫌疑人之一,那么再加上我,这次案件就有五个人了。'黎渊算了下人数,眉心不自觉一跳:'而且亚摩斯肯定也在里面插了不止一手,真是麻烦的情况,该说不愧是剧场版吗?'
而且,这个死者……
“不好意思,佐藤警官,”他起身,看向已经结束询问准备离开的佐藤美和子:“可以让我看看死者的照片吗?”
佐藤美和子点头,毕竟经过询问黎渊的嫌疑度已经下降到近乎于零了:“当然可以。”
简单的身份信息被拿到手中,黎渊看着上面那张小小的照片,相片上鲜活的年轻人此刻已经是一具喉口开裂,满身血迹的青白尸体,而他甚至还记得拍摄当日这个年轻人在向自己请教时活泼开朗的言语,与那双祖母绿的双瞳中对待摄影的满腔热情。
捏住纸张的手指力度一变,原本整齐的边缘猛地出现了道道深刻的褶皱。
另一边,搜查一课办公室旁的等候室。
“黎桑他还没有出来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因为担心黎渊所以蹭佐藤美和子的车一起来了警视厅的毛利兰忧心忡忡的看着询问室的方向,江户川柯南和铃木园子也和她坐在一起。
抓住毛利兰的手,江户川柯南有些言不由衷地安慰她:“放心吧小兰姐姐,黎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
'而且就算安徳卜格确实做了什么……警视厅的刑警还真不见得能发现端倪,'前高中生侦探AKA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十分不给面子地暗自吐槽:'毕竟我目前都拿这个恶劣多变的家伙没辙。'
“兰你放心啦!就像小鬼头说的那样,黎桑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铃木园子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继续说:“而且我们刚刚让佐藤警官带我们一起来警视厅的时候她也很快就同意了,看脸色也没有很可怕的样子,所以肯定是没什么大事的!”
毛利兰点点头:“说的也是,黎桑很厉害,他那么好的人肯定会没事的。”
听到这句评价的江户川柯南在女孩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
又过了一会儿,三人没等到黎渊,到是等到了神色匆匆的伊达航。
伊达航正是负责侦查这起牵扯到黎渊的凶杀案的刑警,他刚刚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此时正准备喊上部下一起赶过去——
“伊达警官。”毕竟正面碰上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江户川柯南也跟着挥挥手,不过伊达航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二人还是收回了准备向对方询问黎渊的情况的打算。
“这不是兰小姐和园子小姐吗?你们这是…哦我想起来了,”没想到伊达航到是自己提起了黎渊,他一拍脑袋:“高木那小子说过你俩是跟着黎渊一起来的,”
“那你们看到黎渊出来了吗?”高大的警官如是问。
“诶?”毛利兰疑惑,但还是回答:“并没有,黎桑还在询问室那边,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也还在里面。”
“是吗,这样的话他就没什么嫌疑了……”
伊达航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看向毛利兰三人说:“那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帮你们问一下情况,估计等会黎渊就出来了。”
高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没多久,就带着佐藤美和子高木涉,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黎渊一起走了出来。
“小兰姐姐,是黎哥哥过来了!”
江户川柯南首先看到了来人的身影,在看清楚男人的神情后,他却不自觉地眉头一皱:'怎么感觉……黎现在和他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
“黎桑!”x2
而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则是欣喜地迎了上去,这时候江户川柯南又觉得黎渊的笑容变回平时的温和样子了。
“让你们担心了,兰小姐、园子小姐。”微笑着安抚了二人几句,黎渊说:“虽然很可惜,但是恐怕我们今天的拍摄计划注定是无法完成了,因为接下来我得和伊达警官一起去一下现场。”
“诶?黎桑你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嫌疑了吗?”铃木园子疑惑:“怎么还得跟去现场啊?”
黎渊没有正面回答:“有一些需要查明的问题罢了。”
现场?又发生了什么命案吗?
江户川柯南警觉,而且看黎渊的意思也和他有关?
他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伊达航,果断退后几步靠近了拿着案件资料的高木涉,开始和对方聊天(套话)。
黎渊注意到了小侦探的行为,不过并没有在意,他看向毛利兰:“兰小姐,很抱歉今天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拍摄经历,稍后会有人送你们先回家的,至于剩下的拍摄……”
他沉思一秒:“等这次的事件解决之后,我们再另行计划,可以吗?”
毛利兰摆摆手:“不用抱歉啦,又不是黎桑的错,拍摄的事情不着急的…”
此时几人正好已经走到了警视厅外,远远的可以看见一辆黑色的SUV停在路边。
桜居利哉靠着车身,抬头看见了走过来的黎渊:“黎桑。”
“要麻烦桜居君了,”黎渊点点头:“兰小姐她们就拜托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桜居利哉、接到黎渊信息后赶过来的诸伏景光回以微笑,然后招呼毛利兰三人上车。
已经问到了不少案件信息的江户川柯南本来准备偷偷溜上警车,可惜被眼尖的黎渊一把提了起来扔进SUV。
面对啪的一声关上的车门,小侦探不禁半月眼:“喂喂——”明明都没阻止我探听案件信息了为什么现在却不让我去现场啊你这个家伙!
“这次的案件可用不上小侦探你哦?”
黎渊站在车外,与扒着车窗框的男孩对视,他眼含深意地微笑:“一个忠告,守护的骑士最好别离公主殿下太远,”
“不然如果有什么意外,”
“可来不及后悔。”
什么意思?!
抓着车门的手青筋毕露,江户川柯南瞳孔骤缩:'兰会有危险?!'
而黎渊并没有给出解释的意思,他留下这句话,就上了警车,准备与伊达航他们一起前往第二场凶杀案的案发现场。
SUV内,驾驶座的诸伏景光看着黎渊的背影眨眨眼,视线挪到了映出后座三人的后视镜上。
'是那个吧?'他脑海中闪过黎渊临走前递给自己的手势:'得想个方法合理发现,尽快处理掉。'
第103章 番外② 第一种黑黎if
不考虑其他因素,单纯的纯黑黎渊、纯黑安徳卜格,是疯狂的艺术家,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天才摄影师,是钟情于美的——极端分子
在世界上某一部分人的消息圈之中,有一件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就是作为国际知名摄影师的Asti先生,非常热衷于寻找能给他带来灵感的缪斯。
不仅如此,就好像Asti总是能够捕捉到每一种自然之美的极致一刻、拍摄出能够让审美层次不同的人都能够直观的感受到美感的摄影作品一样,他也总是能够找到他的缪斯身上最富灵性的天赋,然后引导ta们最大程度地开发这份天赋,在各自领域的巅峰绽放出最为夺目的光彩——不论这位缪斯此前处于何种境地,低谷或是巅峰,他总是能够让ta们更上一层楼的。
按理说,Asti拥有这样的能力,应该有许多人会趋之若鹜的想要成为他的缪斯才对,但现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与他的缪斯们得到的令人神往的光明前途相比,被Asti舍弃后的前缪斯的死亡率同样令人望而却步。
曾经有人粗略的统计过,在被Asti舍弃后,那些前任缪斯之中有四分之三的存在都已经投入了死亡的怀抱。
自杀、车祸、舞台事故、煤气爆炸……除了因为Asti的离去而崩溃自杀的那部分外,剩下的前缪斯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意外身亡。
“就好像是和魔鬼做了交易,”一位信仰上帝的、曾经是国际歌星的助理女士如是说:“用正常的精神、余下的生命或者是别的什么,交换了得到了创作的灵感和光明的前途,所以在得到交易中自己想要的那部分后,就到了她们付出代价的时候,魔鬼取走了他们的生命
——而Asti就是那个被魔鬼派来完成交易的代言人。”
“不然的话,艾丽斯小姐为什么会自杀呢?为什么直到死亡都不愿意舍弃那些给她带来那么多欢欣后又带来那么多痛苦的相片呢?”
亲眼目睹了自杀现场的助理琳娜瞳仁颤抖着、恍惚地说:“那个男人就是魔鬼的化身……那双黑暗无光的眼睛就是证明!”
而除了这类神神叨叨的猜测外,无神论者中有部分人对此也有另一种推测——猜测那些前任缪斯的死亡就是Asti本人下的手,毕竟疯狂艺术家为了自己的追求杀人这种先例也不算少见——可惜苦于没有证据,这种推测也只能和魔鬼论一样沦为传言。
虽然Asti还有四分之一的前缪斯并没有死亡,并且在一段时间的颓丧后依然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但那四分之三的死亡率还是给他寻找下一任缪斯的旅途上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包括但不限于来自备选缪斯本人的抗拒以及时刻紧盯试图找到Asti犯罪证据的各国警方。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够真正拒绝Asti、让他失败就对了。
“Buona notte, donna bella.(机翻意大利语:晚安,美丽的女士。)”男人轻轻叹息。
“你又在那边磨蹭些什么呢?”贝尔摩德擦着枪管,靠在吧台边懒洋洋地偏头,看向那个脸上带着怜惜神情的黑发男人:“安德卜格,”
“我记得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你的缪斯?”
“确实,不过她也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自然配得上我的优待。”
安德卜格动作温柔地揽着目标人物的腰,将其扶到床上躺下。
“让你久等了吗?贝尔摩德。”他直起身,微笑着转头看向金发妩媚的女人。
“久等到是不至于,我很信任你的时间观念。”
贝尔摩德卷了卷耳边的鬓发,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依旧觉得你这麻烦的仪式感有些碍事,毕竟没人会在意爆炸过后的焦尸是躺在客厅还是躺在床铺上的,不是吗?”
“可能是?”安德卜格眨眨眼:“不过我还是觉得,让一位美丽的女士就那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可不太好,就算是马上要迎来死亡——”
“也要以更好的姿态来迎接呀。”
“我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
离开目标人物的别墅的路上,安德卜格弯了弯眼睛,背后是爆燃的别墅和冲天的焰火,笑意盈盈地看着身旁的贝尔摩德:“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My muse。”
贝尔摩德风情万种地斜了男人一眼:“习惯并不代表理解哦,我亲爱的安徳卜格。”
“当然、当然,”投降似的抬了抬双手,安德卜格绅士地替女士拉开车门,看着她上车后自己来到了驾驶座:“那么今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会尽量克制的,”
“毕竟,”他对着副驾驶的贝尔摩德微笑道:“你在我这里拥有更高的优先级啊。”
“这就是优先级的待遇吗?”
黑骑酒吧内,卡座里的贝尔摩德挥了挥手上的报纸,上面刊登着知名女高音告别舞台的最后一场演出发生舞台事故导致大量人员伤亡的爆炸性新闻——事故发生时就位于舞台中央的那名女高音歌唱家自然没有幸免于难。
女人有些好笑地看向正在吧台边等待田纳西调酒的安德卜格:“那我可敬谢不敏。”
安德卜格惊讶:“怎么会呢?已经颓败的花如何能和你相提并论。”
“明明之前还跟我称赞这位女高音的歌喉是天籁之音,现在就成颓败的花朵了?”
贝尔摩德撑着下巴,似真似假地嘲讽着:“真是薄情的男人啊~”
安德卜格将田纳西调好的马丁尼端到贝尔摩德面前,自己也跟着坐下:“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他耸耸肩:“我没有多余的感情留给被淘汰的东西。”
哼笑一声,贝尔摩德接过酒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些好奇地点了点报纸:“不过说起来,之前的那些人也都是你的杰作咯?那剩下的几人你为什么没动手呢?”她指的是没有被安德卜格杀死的少数几位前缪斯。
“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吗?”
“贝尔摩德,你知道大自然的美和人类的美有什么区别吗?”
安德卜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贝尔摩德一个问题。
“什么区别?”抿了一口酒,贝尔摩德示意男人继续。
安德卜格说:“大自然的美是永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不一样的美景,生机勃勃与孤寂辽远各有各的特色,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抓住我的心神。”
“——可人类不一样。”
“人类的美是鲜活的、具有生命力的,”他说:“可也是短暂易逝的。”
“我曾经尝试过用制作标本的方法留住一些美,可惜在第一步我就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安德卜格注意到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后有些诡异的眼神,不过并没有在意,他只是有些遗憾:“无论是多么美丽的人,死亡后就只是一堆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矿物质和水的组成物罢了,又有什么美感可言呢?”
“所以我选择用摄影留下那最美的一瞬。”
“之后,这些人就没用了。”
贝尔摩德捏着酒杯的手一紧,暗道一声疯子。
安德卜格依旧挂着面具一样的笑容:“其实我一开始并不准备杀了他们的,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心力,也让我欣赏到了那样的美丽——不过可惜,谁让他们其中大多数人最后竟然会流露出那样丑陋的姿态呢?”
“真是太让人失望、太让人难以忍受了——”他这样感叹着:“我怎么能允许他们沦落到如此难以入目境地?即使是前缪斯也不行,我不允许。”
“不如干脆就让这些美好停留在ta们最辉煌的那一刻吧,我这样决定了。”
男人弯起那双墨色的眼瞳,眸中满是对美的偏执与疯狂:“只要最美的一幕我已经见过了、留存了,那么为了让那些美丽永不褪色、永不被污染,在ta们腐败褪色之前予以毁灭,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不是吗?”
安徳卜格微笑着:“而我会亲自完成这一切,既然最美的一幕出自我手,那么舞台的谢幕自然也应由我拉下——我会赐予他们一个盛大的谢幕。”
“……所以,那些还没迎来死亡的几人,是因为他们还没让你失望?”
“是的,我也很欣慰于这一点,”安德卜格轻轻颔首:“他们证明了人类之美也能够长久的可能性。”
'麻烦的疯子。'
作为现任缪斯的贝尔摩德内心再次暗骂,杀气暴涨的同时面上却露出了无懈可击的明星笑容,甜蜜地开口:“那么我亲爱的Asti,你也会对我失望吗?”
“至少现在不会,”安德卜格温柔地:“你依旧是我的缪斯哦,我亲爱的克里斯~”
“……”
田纳西威士忌瞥了一眼在自己酒吧里互飙杀气的两个麻烦人物,收回视线继续擦拭酒杯。
他半垂着翠绿的双眸,第五百七十二次希望这两瓶酒永远滚出他的酒吧。
无系统无过去补完,只有重生,也是真被洗脑了的黑黎if
不过这个好像不是很黑?感觉像是没有系统的if诶(沉思)
以及这个if就比较刀了,咳
(反正我提前预警了哈)
死后重生这件事非常不唯物。
但无人知道组织的安德卜格确实经历了一次重生。
他在美利坚的贫民区以一个黑户的身份醒来,然后在暴涨的危机感和意图打劫(毕竟刚刚重生他的身体衣物并无破损看起来还挺有钱的)的小混混推动下以多次黑吃黑的形式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第一份认可——“一个擅长格斗枪械以及能利用日常生活用品快速制造炸药的危险分子”。
第二份认可来源庞杂,但总之都出自于地下世界,“黄种人”、“华裔”、“神秘”、“危险”、“莫名其妙的规则感”等等标签被贴到了刚刚重生还不算清醒的黎渊身上,成功助推了他的混乱。
因为死前的经历,黎渊刚重生时并不算十分清醒,虽然记忆方面没有出太多的问题,但与现在这个世界的割裂感和不认同感一直困扰着他,加上因为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所以一直伴随周身的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机感,通通都在刺激着他的神智。
他时而觉得自己应该早已死去,时而又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上那鲜活却没有多少实感的生命力,致他于死地的伤口时不时隐隐作痛,甚至还倒霉的患有心理性失明——是那颗曾被刺穿的右眼。
过去的记忆仍在,这保证了黎渊行事尚还留有底线——虽然手段都比较过激(不亚于他上辈子混东南亚的时候),但目前他依旧只通过黑吃黑获得物资与情报,没有半点干涉光明那一面的意思——或者说,还会时不时以不那么合法的方式给白道上的同志帮点忙什么的。
而孽缘之所以是孽缘就是因为它无可避免,所以某年某月到美利坚做任务的贝尔摩德和琴酒依旧不幸撞上了正在肃清当地黑道的黎渊——这次琴酒见到黎渊时他正好毙了一个不服管的片区头领,还恰好是琴酒预订要审问情报的那位——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打了一架,好在这次两边都带了枪,于是敢在身上藏炸药还敢近身引爆炸药的黎渊更胜一筹,让琴酒吃了个需要住院疗养的大亏。
这一次见面黎渊才明白自己重生的是个什么世界,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他还是加入了那个组织,以及这次没有能给他兜底的存在了。
加入组织后要说真的全无好处到也不是没有,比如,至少黎渊不用继续当一个黑户了。
“除了近一年的记录,你完全没有前二十年的啊,安德卜格。”
负责替黎渊制作新身份的田纳西威士忌淡淡开口:“不过算了,反正你已经通过了审核,这些我也不在意,以后出了问题自然有人负责。”
“那么,你想要哪个国籍?用什么姓名?”他看向刚刚获得了代号的黑发青年:“以及身份上有什么要求吗?”
“国籍啊……”
黎渊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想起了他的祖国,但同时也想起了这是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就美利坚吧,身份孤儿,姓名随便取一个就行,孤儿院长大,然后用还算不错的脑子考了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现在是自由摄影师,靠拍几张照片供给杂志社赚钱。”
安德卜格突然懒洋洋地靠后倒在了沙发上,脸上难得没有笑容,只是面色淡然地补了一句:“再加上偶尔混个黑,就这样。”
和更多组织代号成员的相识与身份的落实让黎渊总算是摆脱了那种马上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机感,和世界之间的割裂感也减少了些许。
不过因为开场不利,加上显然没有到剧情开始的时间,即使知道了这里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黎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多混在组织里时,偶尔匿名给自己确认的官方人员送点情报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联系——谁让黎渊这辈子在世界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黑吃黑呢?以及,没有哪个官方会信任一个没有过去的混黑分子的,毕竟假身份再真,也是假身份么。
'如果能活到大结局的话,就给柯南他们送个大礼吧。'他若有所思:'比如炸成烟花的全球组织基地什么的。'
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当你不那么在乎这个世界时,混黑也好,在组织的生活也好,其实都没那么难熬,没任务时黎渊还能摸鱼经营一下自己摄影师的身份,找感兴趣的人(包括但不限于组织代号成员)拍个照什么的。
“安、德、卜、格——”琴酒咬牙切齿地怒音伴随着伯莱塔击发的枪鸣,他怒不可遏地抬手瞄准,连续又是两枪。
“琴酒好久不见,银发保养的不错哦~”
一边躲子弹一边漫不经心地吹了个口哨,安德卜格迅速弃车保帅地扣掉胶卷,扔了相机做掩护,然后听着相机壮烈牺牲的脆响一个鱼跃翻入据点的掩体之后——他们现在刚好身处一个训练场,掩体够用。
“你找死——”
叹了口气,觉得琴酒依旧这么不禁逗的安德卜格同样拔枪,两人迅速混战了起来。
“……”
朗姆面无表情地站在训练场门口。
“真是让人熟悉的一幕,”贝尔摩德感叹,顺便拍了拍身边波本的肩:“对了,我记得安德卜格也拍过你的照?”
波本沉了沉眼神,嘴角一抽:“偷拍,还是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
“啊,”女人有些做作的轻捂红唇:“是那次你用上了蜂蜜陷阱的任务吗?那一定是很诱人的一幕吧?”
“看来有必要找安德卜格欣赏一下呢。”她调侃。
“贝尔摩德。”波本警告的递过来一眼。
“我早就说了,”贝尔摩德轻笑,似讽似劝:“直接接受安德卜格的拍摄邀约不久好了?他又不会泄露什么,而且哪怕是顶级明星的我,也必须承认安德卜格摄影技术的优秀哦。”
波本露出一个假笑:“我以为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秘密主义者?顺便一提,我也是。”
他们两人聊着天,朗姆则是直接进门阻止了琴酒和安德卜格的打斗。
被叫停的安德卜格直起身子,揉了揉肋骨希望它没骨裂,左手收回了差一点就扔出去的自制小威力炸药(毕竟这里是底下训练场,以及朗姆的身影他也看见了),若无其事地凑到了贝尔摩德和波本身边。
“这次是什么任务,需要这么多人?”他伸手替贝尔摩德捋了捋发丝,好奇地问:“还是朗姆亲自来。”
“不知道~”贝尔摩德懒洋洋地说,任由安德卜格动作。
“虽然贝尔摩德你是我的缪斯,但我也不会连这种谎话都相信的哦?”安德卜格纵容地笑了笑,和对方聊了几句最近时尚圈的流行。
当然他也没忘记和另一人打招呼:“波本,好久不见。”
那边朗姆已经给琴酒布置完了任务,让他去包扎伤口,又让波本作为情报支援配合琴酒,接着转头看向剩下的二人。
“安德卜格,贝尔摩德,”中年人说:“你们二人一起负责第二个任务,任务结束后,你们一起来一趟东京。”
环绕着手术台的音乐古怪且刺耳,还有老人催眠的话语隐匿其中——
[过去与曾经都是无谓的东西,你的未来将独属于我。]
可我只剩这些过去了……?
不对……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吗?
[你是安德卜格,我最忠诚的部下。]
我是黎渊,不对,这辈子我已经不叫黎渊了……那么我是、安德卜格…吗?
[安德卜格,你将臣服于我,奉献与我。]
……我要、我应该…为谁而奉献?
[你会是我,乌丸莲耶,最得心应手的那把刀。]
……我……是吗?
音乐与画面戛然而止,黑沉的双眼应声睁开。
他看向那位端坐的老人,左眼的黑眸如深潭般映出老人的影子,而另一只眼中却是雾蒙蒙一片,漆黑的仿佛反射不出一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