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无可不的点点头，对江户川柯南的推理表示肯定，然后修正了他的一些细节。比如他们现在还无法确认交易人到底是谁，但那六个人不排除嫌疑。
“说起来……”沢田纲吉突然说道：“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聊过这些事情？”
和安室透聊的时候只有沢田纲吉和reborn在，江户川柯南打酱油。
和白兰聊的时候，六道骸不在。和六道骸聊的时候，白兰又不在。
真正算起来，几个人还真的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聊关于组织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干脆把安室透也叫过来吧！”reborn冷不丁的从车厢天花板上掉下来，把沢田纲吉吓出尖叫。
“reborn！”沢田纲吉拍着心脏抱怨：“不要突然跳出来吓人啊！”
“ciaos~”reborn根本不在意沢田纲吉的尖叫，他说：“柯南去联系安室吧，我们也的确需要坐下来好好的聊一下了。”
“首先，我没有别的意思。”沢田纲吉说：“但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一个小小的双人包厢，已经坐满了六个人，如果安室透再过来，是真的坐不下了。
“那我们那个车厢的小客厅呢，虽然正好是个六人座。”江户川柯南提议道。“唯一不方便的就是那是公共场合，说话有被听到的风险。”
“只要别人听不见不就好了。”六道骸率先走出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三叉戟。
Reborn也跳到沢田纲吉的脑袋上盘腿坐好：“啊，这一点交给骸吧，他很擅长。”
江户川柯南给安室透发完信息以后，也跟着一起跳下座椅，走在沢田纲吉身边好奇的问：“六道先生要怎么做？”不让别人听见谈话的话，是开信号屏蔽仪吗？可那是公共场合，难道是弄一个遮挡物？
“用幻术吧，骸他。”沢田纲吉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骸应该是会用幻术欺骗其他人，让别人以为我们在聊什么无关的内容。”
江户川柯南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沢田纲吉问他。
江户川柯南看向沢田纲吉的眼神极其复杂，沢田你知道你刚才漫不经心的说出了什么令人震惊的话吗？他一直觉得，无论是神出鬼没的六道骸、真实身份是黑手党的白兰、疑似跟他们一样变成小孩的尤尼、还是婴儿形象的家庭教师。
他们或多或少都展现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可是沢田纲吉不同。
或许是第一个认识的人是沢田纲吉的关系，江户川柯南对他的滤镜特别深厚。哪怕知道沢田纲吉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弱小，哪怕知道沢田纲吉实力强劲。但是江户川柯南始终觉得沢田纲吉还是那个在侦探事务所里转个身都能摔跤的大男孩。
“你说的幻术，是魔术一样的东西吗？”江户川柯南问。
沢田纲吉苦着脸：“嗯……应该不是魔术吧？该怎么说呢？骸的幻术，和雾一样。”
“雾？”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称之为雾。”reborn替沢田纲吉回答了。
“啊？”江户川柯南不明所以。
沢田纲吉一行人正好来到五号车厢的小客厅，安室透也从车厢的另一头赶来。于是在六道骸的行走间，幻术已然布置完成。
Reborn很自然的跳到桌子上，担起了主持人的身份。“大家都互相认识了吧，自我介绍就免了。大家想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聊起呢？”
安室透谨慎的没有说话，白兰和六道骸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沢田纲吉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己其实还有点稀里糊涂。
尤尼则是不发表意见的，在这些事情上面，她完全信任她的伙伴们。
江户川柯南只好做起在中间调节的作用：“总之，当务之急是先说一下这次组织的事情吧？安室先生，有什么线索吗？”
“不，我只来得及去前面两个车厢看了一下。”安室透说道。
安室透知道沢田纲吉这伙人的目标是组织，和他们的目标一致，暂时可以当做盟友相处。
而且这段时间和六道骸合作做任务的时候，安室透发现六道骸真的很好用！不想交给组织的东西，对方都能弄出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假货交上去，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等风头过去，东西再出错或者消失，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来。
毕竟东西是你们核实没有问题的，过了那么久都没问题，突然出了事，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负责。
公安这边也因此获得了很大的好处，什么组织的资料、组织的物资、组织的枪械、组织的钱等等。
好处的确尝到了，但安室透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六道骸在组织里获得了代号以后，经常以不同样貌出没，以至于大多数人以为他和贝尔摩德一样，是个易容高手。
安室透经过试探以后发现，这些都是有着黑色或者灰色背景的、真实存在的人。并不是六道骸用了他们的身份，而是六道骸用了他们的身体。
因为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的关系，安室透和贝尔摩德维持了一个关系偏好的平衡。贝尔摩德也不介意向他透露六道骸被组织招揽的原因——六道轮回。
安室透当即想到在咖啡厅里，沢田纲吉提到过的那个六道轮回。于是对六道骸此人更加忌惮，能涉及轮回的人，会是是那么简单的吗？
“黑衣组织这次想要的资料到底是什么？”江户川柯南问道。
安室透摇头：“我只知道是药物方面相关的内容，但具体是哪个方向并不知情。”
“是细胞重组再生的研究资料。”六道骸说话的时候多看了江户川柯南一眼，把他看的心里毛毛的。
“主要方向是如何使已经坏死、老化的细胞重新恢复活力，使其发挥正常作用。”六道骸说的内容在江户川柯南耳里听起来，就是在说APTX4869的内容。
关于组织一直暗地里研究药物的事情，安室透也有一些渠道信息，只是他隶属的情报组很少接触实际上的核心内容，所以以他现在的地位，能拿到的也只是只言片语的信息，无法串联起来。如果刻意去打听这方面的信息，反而会引起他人的警觉。
自从雪莉叛逃以后，药物研究方面的内容更是严加看管。也是从那时起，组织开始在外面大肆招揽药学方面相关的人才，安室透已经不止一次接到去调查一个人是否真材实料的任务了。
细胞重组再生？安室透似乎有点摸到组织研究内容的边了。
“kufufufu，这份资料是一定要被毁掉的存在，所以这次的资料不能让你带回去研究了，这位安室先生。”六道骸对这种人体试验类的研究都深痛欲绝，他不可能让相关的资料残存于世。
“那个，细胞再生重组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沢田纲吉听得两眼转圈：“让细胞重新恢复活力不应该是好事吗？”
“是这样没错。”白兰说：“但是纲吉君，你说的是正面，如果组织用这份资料做别的用途呢？比如研究不老不死的药。”
沢田纲吉：“你是说……他们打算用这份资料做人体试验吗？”
这下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都震惊了，如果是组织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那就快点行动起来。”reborn一锤定音：“前面车厢检查的差不多的话，一起去后面的车厢看看吧，也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尤尼帮忙拖住小兰和园子，免得她们找不到人以后牵涉进来。”
江户川柯南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举起手来：“从刚才我就很想问了，幻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路过这里就跟没看见我们一样？”
“kufufufu，你所看到的，就是幻术。”
柯南：这是什么？指着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实际上已经吃完了的巧克力芭菲
骸：幻术。擦擦嘴角
第54章
沢田纲吉一行人朝着后半截的车厢前行，因为已经到了第二个站点，车厢过道上有不少乘务员在上餐。
他们注意到有些包厢的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乘务员就会避开这些包厢，也不会去送餐。而没有挂牌子、门也是关着的包厢，乘务员则是会敲门询问是否需要用餐。
穿过三个车厢，沢田纲吉他们来到了第九车厢，迎面走来的就是江户川柯南之前注意到的那六个人里的一位。江户川柯南拽了拽安室透的衣服，对人使了个眼色。
安室透了然，不动声色的走快了两步，然后将一只脚塞到了沢田纲吉脚边。沢田纲吉自然而然的就被绊倒了，向前一个踉跄，撞到了那个人身上。
由于沢田纲吉“意外”的撞到人，大家都停下来进行道歉沟通和自我介绍，和对方互相认识了起来。
被撞的人叫做西园友，是大学社团的一位团员，今天是跟着社团的伙伴们一起来参加活动的。
安室透故作好奇的问：“现在不是上餐时间吗？西园先生怎么在外面？”
西园友说道：“我们一共六个人，俩俩一个包厢。然后刚才森川刚过来跟我说，和他同包厢的高岛武志把门反锁了，我们正准备去看看情况。”
西园友的身后正是一起来找高岛武志的同伴们，社团社长土井健、团员同时也是社长女朋友的小森昌纯、副社长稻田歌惠、和通知西园友的森川刚。
江户川柯南问了一下他们包厢是怎么坐的，土井健指着自己和小森昌纯说：“我们两个坐一个包厢，西园和稻田坐一起，森川和高岛坐一起。”
几个人的包厢间隔不远，土井健敲了敲包厢的门，问道：“高岛？高岛你在吗？”
“我在，我现在不想吃饭，别烦我！”一道很暴躁的声音从包厢里面传来，显然是那位高岛武志的声音。
土井健投降般的举起双手：“好、好，我们不烦你。”
和高岛武志同包厢的森川刚苦着脸说：“他到是不烦了，我怎么办？我还想品尝一下特色美食呢……”
“和我交换吧？”小森昌纯提议道：“正好我刚刚吃完，新上餐点的话也吃不下，森川君去我的位置吧，我去小客厅那边坐坐。”
土井健为难：“昌纯，你不考虑一下我吗？”
小森昌纯笑道：“考虑你什么？作为社长，心胸开阔一点！省的每次高岛君都要跟你吵一架。”
“我们那都是为了社团，又不是因为私人原因吵起来的。”土井健不服气的辩解，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招呼森川刚去他那边。
江户川柯南利用小孩子的外貌上前：“小森姐姐，你们是什么社团啊？我叫江户川柯南，我也有参加一个社团哦！”
小森昌纯弯腰对江户川柯南说：“姐姐参加的是社会科学调研社团哦，所以我们今天才会来参加这个特色美食列车的首发。小弟弟你呢？”
“少年侦探团哦！”江户川柯南天真的说道，让小森昌纯顺利的变了脸色。
“你是侦探团的？”小森昌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面前的只是个小学生，估计只是闹着玩的吧。“那小弟弟要加油哦，争取以后称为一位像毛利小五郎一样的名侦探！”
江户川柯南离小森昌纯十分的近，很轻易的就看见了她变脸色的时候。他假装没看见的问道：“小森姐姐也知道毛利叔叔吗？”
“毛利……叔叔？”小森昌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叫毛利先生叔叔？”
“嗯！我住在毛利叔叔家里哦！”江户川柯南天真的童音打破了小森昌纯最后一丝幻想。
安室透适时的接上话：“正好毛利老师也来到这趟列车上，有机会的话，可以介绍给小森小姐认识一下。”
小森昌纯意识到眼前这群人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她站起身，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只是听过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名声，倒不是他的粉丝啦！我先去那边坐一会，你们请自便。”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看着她略显狼狈离开的身影，互相对视一眼以后小声讨论到：“她有点不对劲。”
“但目前线索还不够，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希望只是我们想多了。”
沢田纲吉站在旁边，明明参与了全程，但是却仿佛一点也没有参与。“你们在说什么？小森小姐怎么了吗？”
白兰和reborn怜爱的摸了摸沢田纲吉的脑袋。
沢田纲吉：？？？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确有一些事情，但好像跟组织没有什么关系？”江户川柯南说道。
“别着急下定论，我们先去看看高岛武志那边，我总觉得那边有点不对。”安室透隐隐觉得有点不妙。
他们走回高岛武志的包厢，重新敲门询问：“高岛先生？请问你还在吗？”
里面传来和刚才如出一辙的话语：“我在，我现在不想吃饭，别烦我！”
这番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副社长稻田歌惠带着西园友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森川刚和土井健也走了过来，森川刚的嘴里还嚼着天妇罗，急急忙忙的才吞下。
安室透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等他们靠近了以后，又喊了一声：“高岛先生？”
果不其然，包厢里传来了一句一样的回复，语气、字句都一模一样。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种明显不对劲的回复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森川刚性子急，他冲上去，使劲的推拉着包厢的门。门在里面被反锁了，森川刚怎么也打不开。
江户川柯南早在安室透第一次敲门之后，意识到问题所在，去找了这个车厢的乘务员过来。
乘务员也皱眉：“这些包厢的门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过安锁的问题，所以也只是在门内设置了一个简易的锁扣，让一些更重视隐私的乘客安心。”
“那就麻烦这位小姐去找一下列车长，我们可能需要强行破门。”安室透这句话并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知。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后退了两步，双腿小跳步。江户川柯南配合的让其他人靠边，安室透猛地抬腿回身。腰部发力带动整个身体，腿部的力量被加强，一脚踢破了包厢的门。
随着包厢门的打开，高岛武志的身体就顺着门板滑落，跌坐在地。
“啊啊啊啊！”这是听见动静从小客厅赶过来的小森昌纯。
“啊啊啊啊！”这是被高岛武志吓到的沢田纲吉。
两个人同时被吓到，然后双手抱头，蹲到一边，惊恐的大叫。
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研究所交易人的安室透：……
同样知道这个动作含义的江户川柯南：……
设计这个动作的六道骸：噗。
知道这个动作是六道骸设计的白兰：噗！
安室透，本名降谷零，隶属日本公安，是警察厅安插在黑衣组织的一位卧底，代号波本。
安室透可以自信的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还是安室透：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从他接到任务之后，看到对接的步骤以后，那种奇怪的微妙感终于得到了解答。
沢田纲吉，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小森昌纯，偶然接到一个赚外快的兼职，只需要按照对方的要求，做出指定的动作，找到对接的人，把东西交给对方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而且对方还给了她六张车票，边吃边玩边赚钱，别提多开心了。
现在她的兼职遇到了很大的问题，为什么旁边那个小子会跟她做同样的动作啊！
本来小森昌纯还有点嗤之以鼻，这种奇怪的动作怎么会有人做，而且对方为了防止撞人，还要做三个！现在小森昌纯知道了，做三个动作真的是为了保险起见。
鬼知道怎么真的有人会做这种奇怪的动作啊！
安室透沉默了半晌，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对小森昌纯伸出手：“请问需要帮忙吗？”
小森昌纯在为他心底鼓掌，这位小哥看来就是对接人了，居然能准确的在两个人里面找到自己！
但是小森昌纯不为所动，她按照指示，做出了下一步的动作：惊恐的屁股着地后退。
为了这个动作，小森昌纯今天还特地放弃美美的小裙子，换上了休闲裤。
谁知道，她手掌撑地往后挪的时候，手碰到了另一个温热的存在，小森昌纯扭过头一看：是那个和她做着同样动作的少年。
这合理吗？小森昌纯扪心自问。
安室透太阳穴也冒起了青筋，这个动作是六道骸设计的，已知六道骸是沢田纲吉的人，求六道骸是故意的成分占比是多少？
答案当然是百分之百。
安室透顺着沢田纲吉惊恐的目光看过去，倒在门框上的高岛武志从脖子的地方，缓缓流出鲜血，刹那间染红了整个衣襟。
江户川柯南试了一下对方的鼻息，耳朵贴在心脏的位置。过了一会，他摇摇头说道：“高岛先生已经死了，报警吧。”
reborn在做什么呢？他忙着控制微型摄像头把沢田纲吉丢脸的样子记录下来。
此时，列车已经从第二个站台驶出，距离下一个停靠站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
乘务员惊慌失措的找来列车长，列车长赶来的时候也大吃一惊，但他好歹也是经过专业培训上岗的列车长，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也比较丰富。
列车长先是像江户川柯南说的那样报了警，因为列车还在行驶当中，所以警方会在下一个停靠站等待。另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将第九车厢封锁起来，并安抚周围的车厢。
至于其他较远、没有得到消息的车厢暂时不去打扰，以免引起恐慌。这举动也就直接让更远的第五车厢毫不知情，毛利兰还在和铃木园子一起，带着尤尼品尝美食，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更是喝得上头。
江户川柯南仔细检查了高岛武志的尸体，除了脖子上的一道伤口以外，没有其他外伤。嘴唇没有变色，是否中毒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测。
包厢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录音界面，显然高岛武志的回答就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在江户川柯南专注于破案的时候，安室透将一部分精力放在了小森昌纯身上。他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步骤，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有需要的话，就请带着巧克力芭菲来找我吧。”
安室透没有说具体的包厢号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他们暂时是没法离开现场的。
确定小森昌纯是对接的交易人以后，安室透也就将注意力放回了这次的案子上。死者高岛武志，是大学里一个社团的成员，主要负责财务支出相关方面的内容。这次出行旅游也是小森昌纯托人拿到的车票，所以六位成员才会聚在一起。
安室透表明自己的侦探身份，然后进行一一的问话，首先是和高岛武志一个包厢的森川刚。
森川刚说：“我在和高岛一起吃完第一餐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跟我有说有笑。之后我听说车上还有可以自主选择的小餐厅，我就有点想吃……不是，有点好奇，去小餐厅转了转。”
“等我回来的时候，包厢的门已经打不开了，喊高岛也没反应。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去找西园，然后撞到了那边的同学。”
列车上的包厢门都是左右推拉的，只反锁其中一扇的话，不影响另一边的开关。如果森川刚两边都拉不开，就说明左右的推拉门都被反锁了起来。
包厢真的不大，推拉门是贴着桌子和椅子在一起的，可以说如果一个人要在里面反锁两侧的话，肯定是要从桌子上翻过去才行。
江户川柯南检查过桌面，干干净净的，不像是被踩过的样子。安室透也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他说：“这是一个关键词触发的录音，只要接收到指定的词语，就会触发播放，我想关键词应该就是高岛先生吧？”
就像安室透所说的那样，手机播放起了录音，果然就是他们听到的那一句话。
“森川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去找西园先生呢？按理说你们一个社团的，不是应该优先找社长土井先生吗？”江户川柯南问道。
森川刚抓抓头：“西园离得近，而且副社长也在，和找社长没什么区别吧？”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没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分别询问了剩下几个人，得到了大差不差的供词。唯一有点奇怪的就是，为什么小森昌纯会和森川刚交换位置呢？
其实以小森昌纯的行为逻辑来看，这个举动是合理的。她需要多在公共场合露面，找机会做出指定动作来找到对接人。
但抛开这一点来说，小森昌纯的行为就比较突兀。她和土井健是情侣关系，又是在同一个较为私密的包厢里共处。这样一个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没理由会被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主动让出来。
没看当时土井健不乐意的模样吗？
“几位和高岛先生都认识，知道他跟谁有矛盾、或者吵过架吗？”江户川柯南开始询问动机。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由土井健做代表来总结：“其实，我们都跟高岛吵过架，不过都是因为社团的事情，没有因为私人关系闹过。我们基本上把社团的事情吵完了，就和好了。”
稻田歌惠也点头，附和道：“高志是负责我们社团支出这一块的，每周、每月对账单，结账报销的时候，脾气格外暴躁。”
西园友心有余悸：“谁的报销单填错一个字都要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要是谁的金额不对，高岛就狂抓自己的头发，拿着计算器拼命的算账。”
动机方面暂时没有发现，江户川柯南重新看起了现场的情况。在高岛武志的屁股下面，他找到了一根橡皮筋。江户川柯南拿着橡皮筋看了看门后简易的挂锁，问安室透：“安室先生能把我丢到桌子对面吗？”
安室透比了个OK的手势，抱起江户川柯南把人隔着桌子塞到了对面。江户川柯南果然在门后也发现了一样的橡皮筋，他想他知道这个包厢是怎么反锁的了。
沢田纲吉不懂破案，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侦探，甚至还害怕尸体和鲜血。但是他也想帮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的忙，不希望凶手可以逍遥法外。
于是沢田纲吉挪动着身体凑上去问：“我能帮什么忙吗？”
“不，没什么特别需要……”江户川柯南知道沢田纲吉不擅长这些，原本就没打算喊他帮忙。不过话到了嘴边，突然又停住了，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沢田你能去问他们一个问题吗？”江户川柯南诚恳的提议：“就问一句他们是不是凶手就可以了。”
沢田纲吉有点莫名其妙：“可以是可以，但是不会有人说真话的吧？谁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啊！”
“只要沢田你问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江户川柯南推着沢田纲吉去干活。
安室透挑眉：“柯南，你这是？”
“嘘。”江户川柯南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一个小小的实验。”
“安室先生也知道的吧？沢田他的直觉很敏锐，类似于一种条件反射。他可以将无意识接收到的信息，在大脑中整合、消化，再借由大脑发出警报提醒。这个过程十分快速，以至于达到了一种直觉的效果。”
“之前就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犯人说出他的供词或者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会被沢田一眼看穿对方在说谎。不过很多时候，沢田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直觉，还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你就想要试试沢田的能力吗？”安室透问道。
“一半一半吧。”江户川柯南回答：“还有一个原因是，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要到下一站了。等警方来接手这个案子的话，小森昌纯就要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带走了。”
“她是交易人吧？被带走了岂不是很麻烦。”
安室透明白了：“所以你想尽早抓住凶手，给小森昌纯留下交易的时间。”
沢田纲吉虽然不明白江户川柯南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去找那五个人问了同一个问题。不出意料的得到了五个同样的答复——我不是凶手。
江户川柯南看见沢田纲吉回来，问他：“谁有问题？”
“你要问我谁有问题……”沢田纲吉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谁有问题啊？”
reborn坐在白兰的肩膀上，对江户川柯南说：“你问错问题了，你应该问刚才五个人里谁是凶手。”
“土井健！”沢田纲吉脱口而出。
江户川柯南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你老师还得是你老师。
有了答案之后再反推过程，这对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证据和动机搜集的一清二楚。
土井健一直都有偷偷的私吞社团的活动经费，高岛武志做账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两个人同流合污昧下了不少钱。后来二人闹掰，高岛武志就威胁土井健要揭发这件事。
可是这会正值学校评选优秀社团的时候，作为社长的他可以因此拿到不少隐形的红利。比如一些公司的邀请、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相反，如果事情曝光，他经营了四年的形象和未来将受到极大的打击。
于是土井健决定要让高岛武志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等到了站点，警方派人带走了整个社团的人。在小森昌纯下车前，她找到安室透完成了任务，将U盘交了出去。
安室透没有着急查看里面的内容，列车上人多眼杂，贸然打开之后如果出了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第九车厢的事情解决的很快，再加上列车长刻意封锁消息，毛利兰她们根本不知道车上还发生了命案。
江户川柯南摸着自己的下巴，沉默了半晌：“原来沢田还可以这样用？”
安室透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既然要做侦探，就踏踏实实的找证据做推理吧。”
“说说而已。”江户川柯南耸肩，这次情况特殊他才选择直接看答案。如果每次都这样，那还有什么推理的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