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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中的陈川屿黑发乌眸,看不明白是他此刻的心情。
确切来说,跟陈川屿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大多数的时候,陈川屿神出鬼没,不在他身边,但每一次出现时,都恰好能解决到眼下他头疼的事。
连在狗血总受文中也只是埋头苦干的人很难得,池昭很难不把完整理解为另一方面。
跟别人发生过鱼水之欢,就是不完整;没有发生过,就是完整。
池昭只能这么理解,越是深思越是会有谜团。解决谜团的过程就是拖延离开的时间,池昭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假装不知道陈川屿笃定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问。
他将杯中水一口喝光,舒适地松了口气。
沈别尘不正经,办公桌抽屉中的东西,还有买给他的短裙,足以说明癖好古怪。上次乘他的车时,池昭不经意发现了藏在玩偶下的一串水晶圆珠。
宁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有在陈川屿身边,池昭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他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衣柜,朴素简单,和他名下的财产相比简直堪称简陋。
“先生,您的花束——”
“放在副驾驶上。”
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被轻轻放在了副驾驶上。这种看似庸俗的花种,却又极致浪漫。
宁洲将车停在别墅门外,突然看到同样停下来的车。
他们这圈子,彼此之间过于熟悉,记下车牌号、手机号都是正常的事,他一眼认出来那车是沈别尘的。
他这么想,男人骨节细长的手指上戴着两枚墨绿的戒指,一只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是举着电话,可电话早就被拉黑,他低敛着眼,同样看到了正着自己车的宁洲。
宁洲下了车,敲了敲车玻璃。
车窗降下半格。
“你来池昭?”
少年年轻气盛,对谁都没几分好脸色,看到沈别尘的视线中满是嘲弄,他目光停在男人西装讲究的配色,忽然道:“大老板也来找玩物?玩腻了那些莺莺燕燕不是更能满足需求?”
沈别尘的外观实在太具有迷惑性,禁欲斯文,像是不染凡尘的神明,哪怕被怎么勾引,都不为所动。
将欲望置之不理,极端冷淡。
“想要也不是没可能,我送几个年纪轻、声音好、身段柔的送你床上?”
讥讽的语气没能让沈别尘有所动容,沈别尘只是噙着淡淡的笑。
逞口舌之快不会改变事实,在池昭那里,所有人没什么不同。攻击性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宁洲也别想获得多少例外。
一拳绵软地打在棉花上,宁洲转身欲走,余光中似乎看到沈别尘的整个后排车座都堆满了猩红艳丽的花,像是燃烧的火焰。
池昭也像玫瑰,看着皮囊艳丽,风情万种或者颠倒众生都不为过,可是玫瑰可观不可摘,冒着尖刺的风险强行摘下,只能满手鲜血。
满心欢喜预订的玫瑰似乎也不那么娇艳了。
他不喜欢跟沈别尘一样,径直去按门铃,他回过头,正看到沈别尘车窗未关门,玩味的笑意。
在池昭面前,谁都会出丑,又避免不了听话。
打和骂都无所谓,下跪也是理所应当,回想起那一整夜的下跪,好像记忆中就没有那么听话过。从很小的时候,就习惯性地往反方向去,抱着不知什么样的念头,既没有选择起身回房间,也没有进行反击,只是默默跪了一整夜。
狗不会那么乖。
伯母娇养的那只黑梗,不会百分百服从命令。但他是乖狗狗。
安静中,响了两三次的门铃分外清晰。
池昭开了门,和门外的宁洲平静对视,但是丝毫没有让宁洲进去的意思。
“池昭。”
“嗯。”
“我没想到你这次能考这么多分数。”
“没抄你的。”
呛人几乎成了本能,池昭不冷不热地应和几句,本意是打消宁洲不该有的念头,反而宁洲唇边凝出一个微微的笑来:“庆祝,应该庆祝下的。”
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了,刘海下淡琥珀色的眼瞳像是明亮的糖块,暖色又冰冷。
再稍稍地扮演几个场景就可以,换句话来讲,宁洲不是不可替代。任何一个股票都可以,不可或缺的人只有江鹤予。
池昭望着那张优于常人的俊美面容,顿了顿:“不用。”
冷冰冰地抬手扶着门框,准备将门关上。
宁洲见他又要关门,伸手拦下池昭关门的动作,以一种缓慢的语速慢慢地说。
“你和沈别尘短暂地在一起过。”
宁洲的声音中没有多少悲伤,娓娓道来反而更打动人心。池昭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强大的肉食动物乖顺地低头,给人的冲击感远远比小猫崽示弱撒娇要大的多。
其实更加不堪。他所提及的恋爱关系,实际上是不堪的不平等关系,一时兴起的大人物偶然对他起了兴趣。短暂得不能更短暂的露水情缘。
“那么那个吻呢?我跪倒在你的身边,你的唇珠擦过我的嘴唇,那也不算吻吗,停留了那么久。”
自带故事感的声音很容易让池昭身临其境,那个夜晚,宁洲的下跪倒是让池昭意外,他以为宁洲会比沈别尘更难搞。
毕竟开口闭口第一次,连do时都不忘一遍又一遍询问哥哥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的人,应该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在身上的。池昭没想到宁洲服从得有些过分。
池昭不是提了裤子就跑的渣男,更不是软软糯糯的主角受,哪怕负责主要剧情任务的人成了他。
近乎控诉的语气他可没办法处理,既然追着要名分,那就只能舍弃掉这枚工具人。想到这里,池昭板着漂亮的脸蛋,疏离冷淡地划清楚界限:“那个吻?给听话的狗的奖励而已。”
“狗只能是狗。”
他关上别墅的门,忽视掉宁洲再次按响的门铃。
他转过身子,看到玄关处的陈川屿。
二十上下的少年,黑衣黑裤,又是黑发黑眸,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原地听到了多少。池昭觉得陈川屿像黑猫,但很多时候,陈川屿给池昭的感觉是阴鸷,为什么二十岁的男生会有这样的男生,哪怕不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眼神,池昭还是心里咯噔一下。
“吻,什么吻?”
陈川屿走到池昭面前,身量比池昭还要稍微高上一些,迫人的压迫感令池昭偏过头,惴惴不安地心跳:“和你没关系。”
“下跪?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过分得多。”
池昭很快就不得不正视陈川屿的眼,看着他漆黑眼瞳中淡色的弧光,单手轻柔地抚摸着池昭的脸颊,细微的触碰却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舐。那双手很快就掐着池昭雪□□巧的下巴,拇指抵着池昭的唇,柔软鲜红的嘴唇,像是紧紧闭合的蚌肉。他手指微微用力,指腹压在了池昭软嫩的舌头上。
带着亵玩意味的玩弄。
池昭又羞又恼,他决定咬断他的手指,牙齿还没来得及用力,作乱的手指已经从他的口腔中抽离。
“和你也没有那么多关系吧。”池昭对陈川屿越界的行为感到不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他有所耳闻,作为完全独立的个体,哪怕是陈川屿,也不想有过多牵扯,他的语气带着薄怒,雪白的腮肉被渡上一层淡粉:“就算和谁上床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报考前放松下。”
陈川屿没有揪着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只是简单粗暴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池昭微怔:“放松?”
“嗯。”
“理想中的环境。”
他这么说。
航行中的船破开海浪,留下一道淡白色的痕迹。蔚蓝色的海域一望无际,小岛初具雏形。
池昭站在甲板上,看到了银白色的沙滩、茂密的林,还有一座华丽巍峨的海岛别墅。
这是已经开发得相当完美的海岛,完全没有野蛮的模样,被规划打理得整齐漂亮。
纯白的飞鸟掠过淡蓝苍穹,船只靠岸,先行下船的陈川屿递过来一只手。
池昭无视掉那双手,跳上岸。
提出游行的人并没有带路说明的欲望,默不作声地站在池昭面前充当引路人。漂亮的海岛,别墅的位置建造得相当完美,和海岛的地貌相得益彰,仿佛完全融入在了海岛环境中。
玻璃窗做得开放且大,足够明亮的日照完美落在别墅中,拥有浪漫的打光。别墅的大门面朝着银白色的沙滩,池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陈川屿的面脱掉了鞋子,赤着足踩在绵软的沙子上。细腻的沙子,踩上去不会有硌脚的感觉。
泛着桃花粉的脚尖没过浅浅的沙子,容易引起更深层次的遐想。
陈川屿眸色灰尘,盯着池昭的脚趾尖有些出神。
“这海岛也是你的吗?”
池昭数了下自己走过的步数,海岛的面积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一路走过来时,池昭甚至看到了成片的金红玫瑰和面朝太阳的向日葵。
“嗯。”
意料之中的回答。
海岛也是剧情之外的偏航,如果不是选择来海岛,他需要答应跟宁洲交往,会答应出游的请求,最有名的星际酒店中的情侣套房,被做成黑色牢笼形状的大床,阳台前面的巨大落地窗,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套房大床旁的柜子里就有催人发倩的药物,会让本就敏感的身体变得雌性。
“确认不需要中规中矩走剧情,也能够获得剧情吗?”在决定是否要跟随宁洲时,池昭反复向系统询问。
【是的哦宿主,扮演度只要过一百就可以选择前往下一个世界。换句话讲,那么多的银乱名场面,只需要挑选喜欢的剧情,进行扮演就好。】
惯用在句子末尾加上语气词,却因为是机械电子发音,并不会显得多么可爱,反而一板一眼的,有些呆板。
弹性判断: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哪怕是六十分的扮演也会被打分成满分。
绑定池昭前,系统决定给初出茅庐的宿主一个教训,在它管理的世界,没有宿主不怨声载道的。
它是主角受的拥戴者,致力于劝说宿主不要白费力气,伤害主角受。因为主角受往往代表那个位面的最高美貌值。
直到后台刷新出新任宿主的相貌。
系统决定叛变。
主角受淫.荡又无耻,根本不配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池昭对系统地偏爱有所察觉,谨慎地答应了陈川屿的邀约。
那栋别墅壮观迷人,像是沐浴在圣光之下的宫殿。
贫瘠的语言难以形容,阳光倾落在穹顶上,熠熠生辉的画面。
在陈川屿的带领下,池昭将整个海岛都逛了一遍。
潮起潮生,玫瑰铺满一大片金色土壤。硕果累累的果树,还有灿金色的向日葵,别墅屹立于海浪声中蔚然不到。交织交融的画面像是在参观一副莫奈的画作。
要是时间定格在此时,就好了。
池昭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蓝白色海浪拍打礁石,金红夕阳西沉,慢慢地坠入深海,落日余烬,染红的海面时不时飞过几只晚归的海鸟。
他看着夕阳,陈川屿看着池昭被夕阳染红的侧脸。
那不是完整的他,可是没关系。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别墅。
池昭才发现岛上空无一人,包括这么大的别墅中也空无一人。
别墅中所有的灯光陈列铺开,照亮每一寸。别墅装潢典雅简约,将极简主义运用到了极致。
透过玻璃窗,除了映在窗户上的自己,隐约能够瞧见外面黑沉沉的大海。
他看着一同出现在玻璃窗上的陈川屿,红润的唇角微微翘起。
像是被画框框住了。
他笑完,指节询问:“房间怎么安排?”
“任何地方都可以。”
“这座海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
“危险性太高,会不会有人打劫我们?”
池昭本就是随口一问,岛上只有两个人的话,意味着今晚要独立面临和陈川屿住在一起。他很害怕跟沉默寡言的人说话,这种人的心智往往远比其他人深沉得多,池昭没话找话,只是希望不要那么尴尬。
没想到陈川屿直视着池昭的眼睛,像是一眼望见了池昭的心里,他的语气极为认真:“不会有人打劫你,但是会被我强女干。”
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结合陈川屿的人设,偏执狠辣的攻三,行动大于言语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池昭错开他的眼瞳,踩上阶梯,白色的灯光在他乌黑的发顶落下一个白色的光圈,像是神明的孩子。
他抿着唇轻声道:“我去洗澡,你睡觉。”
房间选了有露台的那一个。
房间中有大浴室,浴室是玻璃看,在房间里就能够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他往浴缸里打满水,下午时间将海岛周游一遍。
自己原本的身体太残破不堪了,沉疴多年,许多事情都没有做过。后来离开也实属无奈之举,最开始的异样,是感觉到窥视的目光,洗澡时、取衣服时、换衣服时,无时无刻能够感受到被窥伺的感觉。
直到餐桌上的哥哥流露出那样的视线,那根本就不是在看弟弟的目光。
他在自己的衣柜中发现了五个针管摄像头,几乎穿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枕头下撞了窃听器。
得知真相的第二天,池昭连夜买了离开的票,但是没想到巨轮会突然出现事故,船舱中几乎灌满了水。
有某个时刻,他希望自己以后退休后选择的生活就是这样。
面朝大海,四季皆春。
睡梦之中并不安稳,扭曲的景象以模糊的碎片在池昭的脑海之中断断续续地播放,他漆黑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额头上、手心出现了薄汗。
躲在衣柜中并不能躲避以哥哥为参照物的怪物的追捕,他蜷缩着腿,在成堆的衣物中,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脚步声在柜子外面踱来踱去,突然平息下来。就在他以为祂走了之后,漆黑的眼珠出现在狭小的缝隙中,属于成年男人低沉的声音。
——“找到你了。”
——“好香。”
池昭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头疼欲裂地捂着头。
他偏过头,哗哗的水声。
漆黑的夜幕中,闪过一道道蜿蜒的白光,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始下起来了大暴雨。
雨声绵绵不休,大有洗刷一切的感觉。
那个梦境的温度还没有退却,燥热的夏天,连黑夜都是带着蒸腾的热气,然而池昭全身却是冷的,砭骨的寒冷。
轰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的白光,暴雨本该是大自然天然赠予的白噪声,池昭却觉得雨声难以入眠。
他没有办法在下雨天睡着,确切地说,他很害怕下雨。
头疼了一阵,池昭将梦境和现实剥离,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出现在别墅上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要是在平时,池昭会忌惮陈川屿攻三的身份,不肯将他当作正常人对待,可眼下电闪雷鸣,暴雨绵绵不绝。漆黑翻涌的海面更是给池昭一种不妙的感觉。
明明傍晚时候看到了火烧云和夕阳,那是明天会是大晴天的证明。
谁知道当天夜里突然就会下雨。
应该不会有事的。
池昭这么对自己说,如果自己是跟沈别尘或者宁洲共处一室,对方说不定一言不合就开始在脱裤子了,喜欢大大咧咧,坦坦荡荡地展示自己。但是陈川屿什么都没说,自己选择了另外的房间。
池昭挨个挨个的找,终于找到了陈川屿在的房间。
——他嗅到了房间中陈川屿身上独有的气味,很好闻,说不上来具体。
房间中的灯没开,池昭还是有些怕黑,他在墙壁上摸黑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关所在的位置。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找到了开关。
按响了开关,可是灯光没有按着意想之中的亮起来。
他以为接触不良,啪嗒啪嗒又多按了几下,结果还是没有反应。
池昭只好站在陈川屿的床旁边,拉了下他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起来的感觉像是在触摸一块质地温润的白玉。
“陈川屿。”池昭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卢卡斯学院的人提起来自己“阎王点名“的称号,他声音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声陈川屿的名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二哥?”
“二弟?”
“乖狗狗?”
“恶狗?”
池昭又叫了几声,被攥着手腕拉上了床,男生的声音有些哑:“你别叫。”
“装睡?”
池昭尽职尽责扮演着反派的身份。
“怕下雨,还是怕黑。”
“下雨。”
“会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池昭跌在柔软的床上,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哗啦啦的水声和在潮汐的声音中,微妙的旋律。
陈川屿在黑暗中也能够很好地视物,他看到池昭的神情冷漠得过分。
“你愿意讲,我就听。”
“我的身体带给我一些微妙的烦恼。”
“在稍微长大点后,很容易招来各种各样的变态,他们跟踪我,窥伺我,甚至想要拐骗我。”
“我活在家人的关爱之中,哥哥是天之骄子,母亲是知名的一级歌唱家,父亲是成功的商人,他们将我当成糖罐中的糖块,保护得很好。”
“我很孺慕我的哥哥,一直到他对我流露出异样之前,我都在仰望他。”
“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锁上了我房间的大门。”
“我从二楼跳了下来,从还没关上的窗户。我的腿骨折了,但是我逃出来了。”
池昭的声音是有些软嗲,要是不看冷感的神情,几乎要认为这是在撒娇了。他平静地说完这件事,仿佛是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在侃侃而谈一些道听途说的故事。
在这个名为《清纯美人总是被占有》的世界中,池昭的身份没有哥哥。
陈川屿没有提出反驳,而是攥着池昭的手臂,若有所感:“你要离开,无论在哪里,我都不忘记你。”
“契合的灵魂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再度相逢的机会。”
素白柔嫩的手像是藤条一样垂了下去,像是强大的妖被巨蛇紧紧缠绕束缚。
池昭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撑着力气拨通江鹤予的电话。他按了免提,终于撑不住一样松开了手。
泪涔涔地泪水滑落眼尾,他半清醒半迷糊之间,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当前好感度:+10(阴戾+1,掠夺+7,ntr+2】
【奖励:一笔财富若干,随机道具】
“说狗不尽然正确。”
“……啊?”
“区别一下,你愿意叫狗也无所谓。狗不一定完全忠诚主人,但我一定忠于你。”
只有你。
鲜红的印迹,代表毒蛇的獠牙深入苹果。
素白的手指关节处也有斑斑点点的红,池昭扶着楼梯下楼,百叶窗疏漏散落的阳光落在墙面上,蓬勃的绿植不可避免地被光芒映照。
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书籍,而陈川屿正在翻看那本书,偌大的客厅中,除了青见的不良少年们,甚至还有几个瞧着就古板的人。
毫不协调的组合。这些出身富贵的豪门子弟们怎么看都不会跟这些人和平地处在一室。更何况,那本大尺度的狗血np文中,没有提到过陈川屿,只知道陈川屿二十上下,更具体的描述就没有了。因此池昭更倾向于陈川屿像是野路子出身,怎么看都不会是看书的那种类型。
池昭走近以后才看清楚书名:志愿填报参考。
是一本比字典还要厚的书籍,池昭随手翻了几眼,密密麻麻的院校专业和代码。怔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两天就是志愿填报的日子。
他来的最初是把这世界当成过分真实的虚拟数字世界,时至现在仍然这么认为。
没想到志愿填报这种配套流程都出现了。
池昭咬了咬下唇,难堪地坐在沙发上,他看到陈川屿的手边还有几张散落的白纸。
“介绍下。”
池昭平心静气地对上陈川屿的脸,意有所指。
陈川屿将手边摆放着的几张白纸递了出去,池昭接过去,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专业以及一些院校的名字。
他在卢卡斯学院的分数,一骑绝尘,本质而言,只要想上,哪里都可以。
但他不可能会在这个世界长待,扮演度收集的规律已经掌握,只要他愿意,很快就可以离开。
视线从五颜六色的头发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陈川屿身上。本来就是冷白肤色的少年,胳膊上被抓出来深深的血痕注意到池昭的目光后,介绍几位站着的年龄不一的人。
“这些是在报考专业方面的专家。”
平静无波的声音足以让这些人面色微微惊恐。
慌忙摆手自谦道:“专家称不上,不过是在报考专业上颇有见解。”
卷子的难度跟池昭那个世界的难度相差不大,在这里能考这个分数,已经可以碾压大多数人。根本不需要再额外做些无用功,况且他不会在这里上学。
绿毛叽叽喳喳:“老大,这几位可是老大花了重金请来给你填志愿的,多多少少也得给我们二哥点面子。”
他眼睛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透过池昭锁骨上的咬痕,大概能够猜测出来发生了什么。失落了一会,又满心欢喜地说。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被潮水寸寸淹没,他手指蜷了蜷,最终几不可闻地同意:“嗯。”
这几位中看着年龄最轻的,也有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来,从池昭一进来,他就被池昭的相貌吸引,柔嫩滑腻的肌肤,看着比女人还娇,又住在这样豪华的别墅,是他再努力几辈子才买不起的房子,一定是被哪个富家人养的娇儿,他下流又谄媚地挤出来一个笑:“小少爷,我姓孙,在选专业上已经帮助过很多家长了,许多分数不够的,在咨询我之后,去了更好的学校。”
“说重点。”
池昭被这样的笑容盯得有些发毛,秀气的眉不耐烦地紧皱。
“您的名字还有出生日期方便告知一下吗?”
偏冷又艳的长相,在沉下脸时显然是具有攻击性的。被池昭带着厌恶和寒意的目光盯着,男人的脸激烈地涨红,局促不安地将手放在腿上。
池昭看向陈川屿:“骗子,让他滚。不,让这几个都滚。”
“滚。”
陈川屿简单地吐字,身着唐装的男人更加瑟缩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离开了现场。
池昭心平气和:“我没有见过帮人选专业还需要八字来算的。”
“是我的纰漏。”陈川屿将错误揽下。
“这几个专家,在市面上咨询一次还挺贵的,一次据说也得好几万。”
“有的甚至更多。”
红毛小弟咋舌,他们只是钱多,不是代表他们没脑子。
“这张纸上的专业是我们共同琢磨出来的,大哥您照着填写就行。准考证号呢,密码,应该记着吧,先把学校选了。”
社交软件中的信息杂乱无章,池昭最后还是在系统的帮忙中得到了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密码,登上了报考的网站。
陈川屿写的那张纸,笔迹遒劲有力,隽秀张狂,跟他的低调内敛完全沾不上边,都说字如其人,说不定内敛是假象,张狂才是真相。
在七嘴八舌中,池昭将十二个志愿都填报完成,点了保存。
明明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操心,连序列号也是小弟们帮着完成的,可填完这些志愿后,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疲倦的,仿佛精神被透支了太多。一定是陈川屿太过贪婪,索求太多,才会有这样的倦怠。
心软不是好事,池昭累得手指都不想再动,他并不是爱谁,只是在非必要中选择了稍微合适的那个。
当断则断。
池昭这么告诉自己。
“奖学金?”
镜子中映出池昭的脸,他抬手擦掉镜子上的水迹。
“对,每年状元都会有奖励的,市里面会有奖励,学校也会对优异学生给予一定嘉奖。”
“数额不大,也就折下来也就一两百万。”
池昭抹了把脸,谁不去谁是蠢蛋。
哪怕定义为贵族学院的卢卡斯学院,装潢典雅大气的大门外不能免俗地放上了荣誉墙,上面是今年考试成绩还算优异的一部分学生。池昭平日不学无术惯了,给学生们的印象除了校霸、长得好看、打人疼之外,就再没有其他。这次突然告诉他们,池昭才是那个第一,反而让很多人都有些惊讶。
礼堂是偏欧式的建筑,来来往往皆是穿着学院风校服的学生。
池昭低头扯了下自己的白短袖,走了进去。
礼堂内部简直不像个教堂,反倒像是过分华丽的教堂。池昭垂着眼进去时,里面光线很暗,暗红色的座位以阶梯状分布,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台上大荧幕还在轮番播放卢卡斯学院的校史,学校的知名校友,以及学院的每一处建筑,春夏秋冬四季风景。
台上的桌子簇放着斑斓的、种类颇多的话,主持人还在调试话筒。
池昭四下里看了看,找了最边缘、最角落的座位做了下来。
到了这个世界,娱乐设施少得过分,他已经戒掉了玩手机的习惯,身旁有不少人在玩手机他也没有丝毫打开手机的欲望。
昏暗的光线,人声鼎沸的场所。
哪怕书中没有这部分场景,池昭也能联想到会发生什么。
反正……在旁人的窥伺下,完成这些事情才是最核心的玩法。连成片的柔软座椅不逊于沙发,说不定还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