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朝这打。”
“皮带需要吗?我取下来给你。”
不用宁洲说,池昭就自行抽了他的黑色皮带,夜色中繁樱般绮丽冷艳的面容,蛊惑着许多前仆后继、飞蛾扑火想要靠近光源的人。
皮带捆上宁洲的双手,池昭的神色堪称冷酷。
宁洲嘴唇渗出血,他仰着头看着池昭:“是猫猫拳?踩,朝我身上踩。”
池昭这次倒是没像江鹤予那样,既然改变不了弱智,那就改变自己。他狠狠地踢在宁洲的膝盖,逼迫宁洲跪在面前,他的脚踩在宁洲的肩上,看着他矜贵清隽的脸,皎洁温柔的月光洋洋洒洒,偏爱地落在池昭身上,纯白麻布孝衣被踩上灰扑扑的脚印。
“好好守灵,别再惹是生非。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这么狼狈,是谁打你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男人看着宁洲愣了愣。他猜疑犹豫地看着面无表情神色疏离的池昭,对方的相貌太得天独厚,称得上受尽造物主偏爱,见过各色美人,在这张脸面前都甘拜下风。柔弱不堪一击,做个养在床上的小宠物,再不济当个明星,肯定不会是出手伤害宁洲的人。
宁洲是家里的霸王,又是独苗苗,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学什么东西都快,只有他欺负到别人头上的份,哪里会在别人那里吃亏。因此看到宁洲唇角的血迹,还以为是自己没有睡醒,出现了幻觉。
宁洲看了一眼池昭,摇了摇头:“没什么,猫抓的。”
蹩脚的借口一听就是假的,可男人不知道是还没有睡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居然附和着点了点头:“猫这种畜牲,还是不能娇惯着养,现在那么多年轻人把猫狗养得比爹妈还亲,像这种伤人的畜牲,早点打死就好了。”
他的困意因为宁洲回来的原因消散得七七八八,派人送过来一些跌打损伤药,简单嘱托了些用法,陪着宁洲守灵到天亮。
守灵只是正式葬礼前的准备工作,天际刚刚泛着鱼肚白,残星未退,宁家大院中的人开始活跃起来。
跌打损伤药确实有效,经过一夜时间,宁洲脸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只是依旧有些淡淡的青紫。女人看上去哭了很久,是真情实感地在哀伤,眉宇间满是哀愁,看到宁洲肩上的脚印,不由得微微一怔:“小洲,这个脚印又是从哪里蹭的,谁踩你了?”
“没事。”
“灵车快来了,去换衣服。”
宁洲脱下身上的孝衣,已经穿了好几天了。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较为正式的黑色西装。这是池昭第一次见到宁洲穿校服、私服以外的装扮,宁洲是衣架子,黑色正装,像是运筹帷幄的少年掌权人,隐隐约约有了日后搅弄风云的雏形。那双总是慵懒的睡凤眼此时也布满寒光,乍一看,像是出鞘的长剑。
棺材被抬上了灵车,池昭跟着随行时,发现单单是跟随的车就有成百上千辆,清一色的豪车。
在殡仪馆火化后,最后是由宁洲捧着的金丝楠骨灰盒,镶嵌黄金和珠玉。
池昭的视线隔空跟宁交汇在一起,池昭错开眼眸,看到了跟随的人中……有江鹤予和沈别尘,再远些,还有自己的小弟?
他之所以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这些小弟平时有染头发的习惯,总是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着古怪另类。今天倒是严肃地染回了黑发。
三个人在一起就会出差错。这是池昭将系统上传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以后得出来的结论,主角受的人设空泛简单,除了好学生以外,还有身娇体弱、遇攻奶嗝、体质非凡的buff外,还有茶里茶气这一条。两攻相逢必有夹心饼干,往往谁也不肯示弱,打架斗殴,争来抢去后,主角受嘤嘤呜呜“洲洲哥哥好喜欢”“别尘哥哥也好厉害”。
yue——
池昭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算,主角受的戏份成了他恶毒大反派的任务,就连主角受都似乎对他心怀不轨。
“宁洲,你忙。”
宁洲是真的忙,少年正处于独当一面的过程,每一个少年总裁通往总裁之路,都需要一个节点,这或许就是属于宁洲的那个节点。
宁洲要办好这个葬礼,实在没办法顾及池昭,但他又担心池昭真的去找沈别尘,吐出一口郁气:“嗯。”
池昭放缓了脚步,见到了自己挺眼熟的小弟,小弟的头发像是好几天都没洗了,看上去有点油,在即将扑到池昭身上时,被池昭避开:“染头发了?”
“假发。”
小弟鬼鬼祟祟看了一圈其他人,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后,他才变戏法似的,飞快地揭掉假发,露出藏在下面的荧光绿头发,然后又飞快地用黑色假发将绿毛盖得严严实实,他郁闷道:“过了今天就可以回归原来的帅气了。”
池昭的视线移到小弟的脸上,单单看面容,的确比那些娱乐圈的男明星不知道好看到哪去,只是审美出了岔子,认为荧光绿是最好看的颜色。不过,不得不承认,黑色假发戴上去泯然众人。
“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吗?”
“嗯。”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宁家祖坟,按照规定,应该葬进去。”
小弟讨好地对池昭笑了笑,对池昭平民出身没有丝毫介意,反而认真介绍起来:“他们这些人,说句不好听的,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张罗着身后事了,坟墓毕竟是死后的另一处居所,很早的时候就在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车门,请池昭坐进去。
车中温度开得很低,从燥热的空气中转换环境,是很舒服的事。
“那个骨灰盒待会是要装进棺材,一块土葬的。”
小弟本来应该是坐副驾驶的位置,可因为池昭坐在了车后排,他也厚着脸皮,跟池昭挤了挤。
“我吧,觉得挺浪费土地的,都火葬了,就那么一小撮灰,还非得大兴土木、大动干戈地土葬,将什么排场,我要是死后肯定骨灰直接回归海里。”
坐在池昭身边就能够闻到池昭身上的香味,小绿毛美滋滋地说。
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敲了敲车窗,喋喋不休的少年立刻噤声,不再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些事情。
不过,他还是想说。他看着池昭的脸,脑海中蹦出来一个词,红粉骷髅。
要是大哥这种体香,会不会死后骨灰也是香的?
宁家祖上就阔,出过不少大人物,经过多少朝代,屹立不倒。最初的祖坟经过无数次的修缮扩建,最终到了如今的规模,一大片柏树林,壮观阔气的陵墓,竟然颇有古韵。
小弟将池昭带到后,就不再往里进,他哭丧着脸:“我们家这种地位,还没有资格进去。”
池昭只好只身前往,真正有资格进入宁家祖坟中的人,其实已经差不多是这个世界的权力巅峰,最顶尖的那一部分人。
站在最前面位置的……宁洲,然后是沈别尘、江鹤予……还有他一路上没有看到的陈川屿。
这不能够成为差错了,简直称得上是灾难。
单独拎出来任何一个人都好解决,唯独四个人同时出场就是灾难。不用多想,池昭就已经能够预见不久后的尴尬局面,他低垂着脑袋,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墓穴早就打好,请了最知名的风水先生前来勘测过的宝穴,据说可以抱有后代子孙无穷尽也的荣华富贵。
沉重的棺材,缓缓被埋入墓穴。
可事情远远没有被解决。宁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池昭,怎么不靠前些。”
池昭欲言又止,看了看宁洲身后的人,考虑到最后的扮演度问题,不甘情愿地走到了宁洲身后。
少年收敛了吊儿郎当和慵懒,正经地主持着葬礼,鹰隼般锋利的视线扫过旁支一直不安分的几个人,后者被这种目光吓到,惊慌不安地垂下了头。
一直到葬礼真正结束,守陵人关上祖坟的门。其他人慢慢散去了,只有余下几个人还没有离开。
池昭寻了个借口:“我想上厕所,就不陪你们了。”
此时是真正的荒郊野岭,宁家财大气粗,居然拥有一整座山头。树林阴翳,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
宁洲率先开口:“那就在这里尿,都是男人,没有什么地方看不得。”
池昭看了一眼江鹤予。
沈别尘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也跟着点头:“池昭,在这里上厕所也是没有关系的,憋坏了可不好。”
连把尿都能当成情趣玩的人出口不凡,池昭白皙的脸颊上憋出来些许粉色,他不是真的想去厕所,只是想找借口离开这里,这样看,似乎要走不掉了。
还没等池昭说话,宁洲率先抓着池昭的一根手臂,沈别尘不甘示弱地抓起另一根手臂。少年跟男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不满。
“我带你去,上车。”
“池昭,就在这里解决没什么不好,四周都是山……我不会笑话你。”
男人的声音徐徐动人,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容,纵溺地看着池昭。
几次求和未果,他比想象中更加依赖池昭。
总共只有两条手臂,谁也不肯松手。一直旁观的陈川屿忽然说:“跟我走。”
陈川屿应该是截至目前为止,看上去最正常的一个人,没有那么多奇怪的话,除了亲吻以外。池昭没有犹豫:“我跟你走。”
他挣脱两个人的手,跟着陈川屿离开。
宁洲哂笑:“玩物而已。”
沈别尘微微笑道:“我跟他做过的事情,你也有过吗?”
陈川屿比池昭想象中话少得多,是踏实肯干型,字面意思,人狠话不多,能做事就绝不动嘴皮子,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个。回到京城的一路上,陈川屿一句话都没说,专心地开车,车载音乐倒是选了池昭喜欢的歌曲。
“回去?”
“不回。”
“嗯。”
池昭看了眼后视镜中陈川屿的眼睛,漆黑如墨,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暗水潭,教人分辨不出情绪。
临别时,陈川屿将他按在后座。
池昭尝到了口腔中血的腥气。
陈川屿不多问他的事,开着车离开。
池昭当晚住在了宁家大院。
规矩多的房子,他不喜欢。只是扮演度要完成,就不得不在这里住一晚上。
“小池是吗?是宁洲的朋友?”
当母亲的对池昭的到来并不排斥,而是很诧异宁洲会有朋友。
“是。”死了丈夫的女人,哀愁得过分,这才两天,就看着苍老许多。池昭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柔软、包容,没有否认朋友这个说法。
他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宁洲的小院中。
宁洲换回日常的衣物,黑色体恤上印着大大的骷髅。池昭的房间跟宁洲的房间紧紧挨在一起,就在二楼。
身上出了汗,池昭准备先去冲个澡,手指刚搭上短袖,门锁动了动,宁洲走了进来。
“好粉。”
宁洲走近了,正看到池昭骤然变冷的脸庞,他怕池昭没听见,又补充:“像花,桃花的那种颜色。”
“你昨晚刚被打过。”池昭盯着宁洲,大概是少年的面相唬人,让人以为是多么正经的人。不是的,从头到尾宁洲都不是正经人,能前脚将主角受救出来,后脚就能做出那样的事,足以见得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宁洲看到池昭又默默套上去的短袖,“你是要洗澡是吧,正好我也要,一起。”
【他也下贱,馋你身子。】
【看得眼睛都直了。】
系统义愤填膺,不满地抱怨。
池昭忽略掉系统的抱怨,发现系统的怨气很大,似乎对哪个股票都不满意,就连世界的核心——主角受也颇有微词。
扮演度是他需要的。
除了灵堂前会被弄得哭唧唧外,浴室、泳池……野外的绣球花花丛,都是不可描述的场所。灵堂前不算,浴室就不能躲过了。
池昭没再拒绝宁洲这个要求,脱下自己的短袖,裤子。
——笔直纤细的腿,连膝盖都是淡淡的粉色。
再丢脸的事情都做过了,和同性洗个澡自然不是什么大事。
池昭脱掉衣服,踏进浴缸。
浴缸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而且靠窗建立,玻璃窗外,吐着芬芳的花朵,爬上墙面的藤蔓开出来淡淡的黄花。
池昭沉在水里,温热的水放松全身上下每一个气孔。他半睁开眼,刚好看到宁洲脱了上衣。
流畅的肌肉线条,冷白的肤色,不会过于油腻。劲瘦的腰看着就很有力量,池昭目光下移,有些后怕地收回视线,乌浓的眼睫上濡湿水珠,罕见地有些可怜。
池昭只是不理解,宁洲就算了,为什么江鹤予也那么厉害。
系统不知道哪一步出了差错,才能够让剧情整个都出现纰漏,奇怪的世界,像是被看不见的手一道劈成了两半,然后再笨拙地缝缝补补,最后成了现在的模样。
身娇体弱,楚楚可怜的白莲花。
慵懒恣睢,懒怠乖觉的少年攻一。
斯文败类、矜贵典雅的霸总攻二。
偏执狠辣、多疑猜忌的疯批攻三。
看样子似乎没错,可江鹤予身高一米八,跟娇小沾不上边。
至于剩下的人游离在正常和变异的边缘。
还好系统不是死板的系统,一定要有具体的行为才会判定扮演成功。
池昭睁开眼,看着宁洲在他身边,脸颊上淤青未消,他像是要开始解释。
“池昭,我跟江鹤予之间,是朋友,没有那么多额外的关系,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除了学习外,没有额外的交集。你觉得我下贱也好,觉得他浪荡也罢,这都是我的错。”
“不是奢求你怜悯我可怜我。”
宁洲懒懒地将双手枕在脑后,“我确实想当狗,要是当狗能舔舐主人,那我学狗叫都问题。”
“不必寻江鹤予的麻烦。”
“很久之前,我们曾经差点在一起。”
“但是他死了,不会再有阻碍了。”
宁洲牵着池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前,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看着池昭。
隔着薄薄的皮肤,池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跃动的、鲜活的心脏。
池昭抬起宁洲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视线注视在宁洲脸上:“很爱我?”
“嗯。”
“那就跪在这里。”
池昭指着浴缸边的地板,贴上了瓷砖。
这些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是否真的愿意为了谁放下身段,还是放不下脸面。
宁洲居然真的跪在那一块地方。
“乖狗。”
池昭想要快点完成扮演度任务,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素白的手指抬起宁洲的脸,“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比沈别尘那个笑面虎真实得多。”
对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斯文模样,背地里使坏也丝毫不会心慈手软。
池昭很害怕跟沈别尘那样的人打交道,他怕以他的心智,会被玩得渣都不剩。
柔软湿红的嘴唇压在唇上,宁洲的瞳仁扩大,不可思议地忍受着唇上传来的柔软。
赏赐般的吻,即便没有任何情绪,即便没有丝毫感情,也足够让他欣喜若狂。
开了灯光的窗,里面的任何情形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夏日的闷热令人难以接受,江鹤予推开窗,死死盯着斜对面的窗。赤.裸纤细的背,卑微下跪的人,还有恩赐的亲吻,在白炽灯下分毫不差地被看到。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
【当前扮演度:+10(掠夺+6,ntr+3,阴戾+1)】
【奖励:不会死的血液、一笔财富若干。】
作者有话说:
可恶,人家小江可是很想被小池踩踩的。
白让宁洲这小子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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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贵族学院当大哥大25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陷在绵软的云端,池昭只留了一个引人遐想的后背。
肩胛骨仿佛振翅欲飞的蝶,被灯光照得通透的玻璃窗清楚可见,往下是过细的腰肢……臀,剩下隐在水中的部分无法看到。
江鹤予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应该是怎么样,一定扭曲到极致,嫉妒得快发疯了吧。
他隽美的眼死死盯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样。
好像运气差到了极点,一直就在眼前,触手可得的甜美蛋糕,他触碰不得,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能尝到甜腻的奶油,含上多汁的浆果。
理智清醒地告诉他,离开窗户,拉上窗帘,分散注意力,只要不去看就没有问题。掩耳盗铃总是可以的,这样就能够欺骗自己,只是亲吻啦,根本就没有别的……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被亲得发肿的嘴唇,和那些掠夺侵占的视线,会仅限于接吻?还是更多。
他忍不住不去看这些画面,脚下却灌了铅一样走不动。
情不自禁地凝视两个人吻在一起的唇,受虐一样地观望全程。
系统扮演度完成成功的提示音基本是在江鹤予直接或者间接在现场完成的,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池昭就知道一定会有个可耻卑鄙的窥伺者。
在暗处窥视着发生的一切。
这正是池昭想要达成的目的。除了纰漏的剧情,无论走向哪个方向,都会将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
至于虔诚忠诚地跪在他身边的宁洲,池昭一点也不感到稀奇,更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感动得泪眼汪汪。
下流的心思诚实地表现在身体上,池昭面不改色,从宁洲跪在地面上的身体跨了过去。
他抽了干净的浴巾卷在身上,回眸看了他一眼:“我不想看到你懈怠。”
天际浮现出鱼肚白,手机上的闹钟锲而不舍地响了三四次。
白昼漫长,天亮得也早,时间已经是六七点。
洗过澡之后,池昭神清气爽,一夜无梦。洗漱完途径宁洲卧室时似乎看到他跪得笔直的身影,他漫不经心地回过头。
要是跪下来就有用的话,沈别尘不至于在学校门口堵那么多次了。
天越来越热了。
池昭偶尔会听到从小弟口中传过来的消息:“宁洲整顿了许多旁支的人,手段雷厉风行,一点不拖泥带水。”
“大概以后极大可能是去国外读管理或者金融,他要接管家族事业,就应该不会留在国内。”
少年天才,手段强硬,也算是一段佳话,倘若位于权力之巅的目的不是为了更深层次的欢爱,池昭很乐意看到这种景象。
除此之外,池昭莫名其妙收到一条来自傻逼x号的打赏金额,发了短信质问以后,才知道举办的校花选举,他以前三名的成绩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白色骄阳高悬,别墅中温度很低。
青见所有小弟几乎都在陈川屿赠给池昭的别墅中,五彩缤纷头发的人站在一起,颇为壮观。
查分的日子。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分数高低都无所谓,别说所在的班级是年纪最好的,每次月考都会打乱原有的秩序重新分班,他们看着不学无术,实际上就算是家族给他们堆最好的教育资源,也能够把他们的分数堆叠上去。更何况,再不济还有出国这一条路要走。
只是他们大哥就不一样了。
笨是真的笨,不学无术也是真的一点课都不会听,更不用说家境很不好。他们严阵以待地其实是池昭的分数,并且做好了安慰的准备。
——停在车外的卡车上是一整车的礼物,是他们合伙凑出来的。
就算是个大零蛋也没有关系,一个人而已,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池昭看了一眼时间,对紧张围着自己的小弟道:“待会一起。”
“别哭。”
有些上翘的眼睛带着怜悯,池昭抿着唇轻笑。
这些备注都是傻逼的小弟,改善了他对世界的看法,如果不是他们,他几乎要以为主角受就是个大型doll,无论是谁都可以。
“好,我待会捂着后面,先看第一排的数字。”
小弟应了声。
时间到了点,池昭输入密码,眼中平静无澜,关上了手机。
“完犊子,这次堪堪六百出头,回头老头揍我了。”
“我也六百多。”
“快七百,还行。”
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忌,一边抱怨着分数,一边忍不住往对方的手机上窥伺。
也有打眼色示意对方闭嘴的,有人觍着脸问:“大哥,考的不好也没事的。”
“别伤心了,今晚在凤凰台给大哥包了一桌,就当是庆祝毕业快乐。”
“还好。”池昭对凤凰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那……多少?就算答题卡全部涂c,也应该有一百分?”
他说着就往池昭的脸上瞟,试图从池昭的脸上找出破绽,触及雪白漂亮的面容时,羞红地垂下头。
池昭将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其他人迅速看了过去。
屏幕上显而易见是成绩的那一界面。
姓名:池昭
考生号:xx
语文:141
数学:150
英语:148
理科综合:299
总分:738
位次:1
无论揉多少次眼睛,屏幕上的数字都没有丝毫变化。好像他们才成了那个可笑的笑话,要是坐在中间的人是任何其他人,伪装成不学无术的模样最后一鸣惊人,一定会被骂到狗血淋头,说不定还会挨几顿揍,要是那么人是池昭……笨吗?是挺聪明,冰雪聪明。
这世界的试卷是统一的,没有那么多自主命题卷。考试的知识点是正常的知识点,如果卷子的问题是询问男人隐私部位的一百种说法,或者几百种的姿势,池昭反而会答不上来。
“怎么考出来的,我没见你看过书的,老大。”
“可能是江鹤予跟宁洲,刺激了老大的积极向上。”
事实上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江鹤予和宁洲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称不上熟络,和恋人关系更是相差甚远。
池昭歪着头,有些认真地说:“我会怕丢人。”
要是连满心下流念头的人都考不过,哪怕以后离开这个世界,去更多的位面,他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污点。
用来安慰的礼物最后真的成了庆祝的礼物,当天晚上在凤凰台用餐。那一卡车的礼物,绝大部分都是稀有的宝石,有祖母绿、粉钻,纯度很高的黄金,还有一些其他的宝物。池昭扔给了系统,让系统帮忙存储起来。
——“今年的状元?恭喜。”
独属于少年的沙哑慵懒,天然带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经历过亲生父亲死亡,宁洲倒是没怎么变。
池昭拿着电话,看了一眼低着头泡茶的陈川屿,后者明明只大了他一两岁,成熟得过分。股票三位,他是最疯的那个,可在正常状态下,反而沉静得厉害。
这是一本花市np双星总受文,全员不正常的情况下出现一个过于正常的人,才显得更加不同寻常。
修长的手指斟茶倒水也自有行云流水的美感,池昭习惯性地开了免提,经过扩音器扩大的声音,哪怕是陈川屿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和沈别尘、宁洲不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们做出各种恶劣的行径,百分百还原反派扮演,陈川屿不一样,单单是被那双略带狠戾阴鸷的眼眸看着,就似乎被艳丽剧毒的毒蛇死死缠住了脖子。
“嗯。”
尽管陈川屿的目光没有看过来,池昭仍然会有被凝视的感觉,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出来,我给你个惊喜。”
宁洲好像行驶在路面上,背景音中有聒噪的车鸣笛声还有人声,池昭有些头疼。
本来状元的位置应该是宁洲,屈居第二的主角受,当晚就会以补课、惩罚等名义在主角受家中来一场不顾别人死活的欢爱。两个人都会穿着校服,一本正经地拿出来试卷,当然是真的讲题……不该出现的错误在断不成声的哭泣中被指出,中性笔、甜品……
中性笔罪不至此。
池昭按了按眼角,直接掐断了宁洲的电话。状元如果是他,极有可能会以奖励的名义来一场毁天灭地的不轨行为。
茶叶是好茶叶,在清透碧亮的茶水中浮浮沉沉。
一整套茶具都很漂亮,被陈川屿细痩白皙的长指握着,仿佛是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来一杯?”
“嗯。”
池昭其实对甜品更感兴趣,尤其偏爱各种乳制品,草莓味牛奶、香蕉味牛奶,而不是纯牛乳。可看着在陈川屿手中的小巧茶杯,池昭不知怎么忽然就改了口:“给我一杯。”
既然江鹤予跟他不再是对立面,是不是意味着后面那些情节其实不会再发生?
陈川屿与他反目成仇,喜欢上泪眼涔涔,柔弱可欺的双星小奶包?
“我知道那不是完整的你,但是没关系。”
陈川屿凝着池昭眼睛上,仿佛在叙述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池昭仿佛被人劈头盖面泼了一壶凉水,夏日炎炎中后背满是冷汗。
他当然不是为人熟知的那一个,而是中途被传送过来的倒霉蛋。对于书中的“他”,仅存的印象是漂亮、娇纵,会各种针对江鹤予,不仅没能抢走江鹤予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反而因为各种作死,最后下场悲惨。
这本书里除了主角受外,全员男德。
无论被怎么勾引,都不会心动。而“他”做过的事情,包括不限于在宁洲面前脱光衣服勾引,自告奋勇爬沈别尘的床……
池昭确定这具身体的确是自己的。
那颗粉红的痣,完全重合。陈川屿和“他”朝夕相处,能够认出来也不奇怪。可是不完整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会有大粗长的一更!!
我那只会打人且有点S的笨蛋小池。感谢在2023-06-29 23:19:43~2023-06-30 23:3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