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顺利找到了秘书办公室。
沈秘书正坐在办公座位上，眼睛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而一双手则是在快速敲击着键盘打字，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对黎安易走进自己办公室都没能及时察觉。
直到黎安易站在他办公桌面前轻咳一声，他才抬起视线。
“黎少？”他吃了一惊，赶紧从座位上起身。
“沈秘书你好。”黎安易赶忙笑了笑，“这是送给你的点心，本来是早餐点心，但你一直都跟在祈哥身边忙着，看现在的时间，应该算午餐点心了。”
沈秘书更是惊讶，“送给我吃的？那越总……”
“祈哥那份他已经在吃了，我本来叫他别吃了，这都快到中午的饭点了。”黎安易说得有些无奈。
“那是黎少亲自送过来的，越总肯定要尝尝。”沈秘书倒是了解自家老板，“他怎么舍得让您白跑一趟。”
黎安易只当他在说客气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有些难为情地提醒起来，“其实这点心都快冷了，口感可能没那么好了，还希望沈秘书不要介意。”
“怎么会介意，我感谢都来不及。”沈秘书简直受宠若惊。
黎安易看到他的反应就跟方特助的一模一样，不由得再次笑了笑。
不过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安排，黎安易也没有在他办公室打扰太久，把点心送到了，闲聊了两句之后，就先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休息室那边，他看到越祈左手还拿着那块咬了一口的薄脆饼，右手则是拿着签字笔在文件上刷刷的签字。
显然，在他出去之后，这男人就没再吃过一口，注意力全都在工作上了。
就连他回到这里，这男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还是只看着眼前的工作文件。
他走过去，直接伸手拿过越祈左手上的薄脆饼，越祈这才发现他的存在，继而抬眸看向他。
对上男人的眼神，黎安易心脏猛然一跳，顿了下，才收拢心神找到了说法，“三心二意的吃东西对胃不好，容易消化不良。”
听到他这么说，越祈也是顿了几秒，才回他，“嗯。”
黎安易觉得稀奇，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那等我把这些文件签好字，就带你去吃午饭。”越祈随即接了一句。
“……哦。”
黎安易还以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没想到还得继续留在这里。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越祈就把两个文件夹的文件都签好字了。
忙完，他还不忘拿起刚才只咬了一口的薄脆饼，三口并作两口吃掉以后，再抬手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和领带，又再度恢复了一丝不苟的越总之后，才带着黎安易离开了休息室。
他先是带着黎安易来到了沈秘书的办公室，把签好字的文件交给他以后，又让黎安易把那包装盒里没吃完的点心都交给沈秘书，让他随便自己吃了，还是拿给其他助理吃，反正就交给他处理了。
沈秘书显然早就习惯帮忙处理这些，淡定地接过了另外的保温盒。
越祈还顺便交代了一些事，都搞定了，就先带着黎安易离开了这里。
到了地下停车场，黎安易还想起要说的话，“祈哥，我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开的是……你的车。”
说完，他就赶紧把车钥匙拿了出来。
“你要喜欢就给你开。”越祈并没有接过这个车钥匙，而是拿出了自己开过来的那辆车的钥匙，“你先坐我的车，吃好饭我再带你回来这边。”
“哦。”
黎安易只好把车钥匙又收了回去。
越祈把他带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不像普通的饭店那样，一到饭点就人来人往，整体非常宁静。
越祈还专门订了包厢，环境就更不错了。
也不是第一次跟越祈单独吃饭，黎安易相较于第一次，现在已经从容许多。
就是越祈偶尔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有些太过明显，看得他有些坐立不安。
“我脸上是有什么吗？”最终，他还是憋不住问。
越祈也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没，就是觉得有段时间没有这样好好看你。”
“那是你最近工作太忙了。”黎安易没有多想，下意识回他。
“嗯，抱歉。”越祈执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示意他多吃点，“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陪你。”
黎安易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这对话有些奇怪，怎么跟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夫似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理解错误了，说不定这男人的意思是，最近都没能好好跟他假装秀恩爱的样子，所以可能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陌生了，需要多看几眼找回感觉？
这么一想，也就理解了。
“你现在放寒假了？”越祈没等他回应，又问。
“嗯，考完试就放假了。”黎安易老实回道。
“那下周我们部门搞团建，你也可以一起来。”越祈很快就做好了决定，“你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我也要去？”黎安易这下吃惊了。
“嗯。”越祈夹完菜，又给他重新添了一杯热茶，“他们都想跟老板娘搞好关系，你就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黎安易：“……”
不是说好婚后各过各的吗？
他为什么还要参加对方公司的团建活动？
但是看到对方一副认真的模样，他也就说不出其他话来。
“不愿意？”越祈发觉到他的沉默，“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男人淡然的语气里包含着些许失落。
黎安易迟疑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母亲的嘱咐，说最好不要违抗越祈的意思，毕竟他们家的大经济命脉还掌握在对方手里，也就点头答应了，“没有不愿意，我听祈哥的安排。”
听到他这话，越祈的眸底微动，“那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就按照你们的原计划来吧，我一时也想不到想去什么地方玩。”黎安易配合地回他。
“嗯，那等我们部门决定好了去哪里，我再告诉你。”
“那是不是需要做游玩的攻略？”黎安易忽然想到这点。
“需要么？”
“难道不需要吗？”
黎安易之前跟大学同学们出去写生团建，都是事先做好相关攻略才出发的。
“放心。”越祈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不会把你卖了的。”
“我才没有担心这个。”黎安易赶紧反驳。
“我倒是担心。”越祈说得很认真，“你这么可爱，万一被人拐了怎么办。”
黎安易差点呛到。
这男人一本正经开玩笑的话，有时候真是能吓到人。
就在他被这话搞得有些难为情时，越祈转移了话题，“抱歉，我今天晚上还是没办法陪你一起吃饭。”
他便顺着问，“是有应酬？”
“嗯。”
越祈看起来并不想去这次的应酬。
黎安易其实已经挺佩服他的，要是换做自己，天天这么高强度工作，晚上还要去应酬，真的会承受不住。
“没事，我已经答应妈了，晚上回去那边吃晚饭。”
“嗯。”越祈淡淡应了一声，“妈手艺不错，你有口福了。”他显然很清楚，越母会亲自下厨。
“那可不，我可期待了。”
黎安易这倒是实话。
越祈好似轻轻淡笑一声，“那你记得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黎安易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失笑一声，“最近瘦了的明明是你吧。”
“是么？”越祈淡定反问。
“是啊，我看人体结构很准的。”黎安易脱口而出。
“原来你有在默默观察我的身材？”越祈再次反问。
黎安易瞬间涨红了脸，迟疑了半晌，才老实点头：“……嗯。”
越祈倒是一脸正气凛然，“没事，我是你老公，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用不着偷偷摸摸地看。”
黎安易：“……”
祈哥，我帮你吧？
晚上回到越家豪宅那边,越母依旧热情，她并没有询问黎安易今天去公司都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只说了一句“咱们一一辛苦了”,就招待他先到餐厅那边。
然后让人帮她把亲手做好的那些菜从保温柜里拿出来。
不一会，餐桌上就摆满了好吃的菜。
黎安易看了下,发现每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便知道越母果真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今晚要不要喝点香槟？”
越母忽然提议，“我听说一一挺喜欢喝那皇家香槟,我专门让人搞了一些收藏在酒库里。”
黎安易有些意外，他其实也是在之前的晚宴上第一次喝皇家香槟,觉得味道挺不错的,就多喝了些，没想到越母消息这么灵通,居然还能知道这事。
而且那皇家香槟至少十几万一瓶,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这么想着的确也是有点嘴馋了,他便点头答应。
反正已经放寒假了,也不用赶着去学校上课。
算是带着这么点放纵自己的心思,黎安易在越母的热情招待下,不由得多喝了两杯香槟。
虽然不至于喝醉，但也有点上头的感觉。
于是吃过晚饭后没多久,他就回越祈那间卧室躺着休息了。
这一躺不小心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他忽然被一阵手机来电铃声吵醒。
摸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显示的备注是“沈秘书”,他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下意识就觉得有事发生了,不然沈秘书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便赶紧接通这个电话。
电话刚被接通，手机里就传来沈秘书明显带着几分着急的声音，“黎少，您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他回了一声，还不忘把手机快速移开耳边，从而看了一下时间，发现都晚上十一点多了。
越祈居然去应酬还没回来。
把手机重新贴近耳朵，沈秘书的声音再度传来，“越总他身体状况不太好，现在还把自己关在了酒店房间里，不让我们任何人进去。”
黎安易听到这话，吓得直接从床上猛地起身，“怎么回事？”
“有人在这次应酬中精心策划安排，给越总喝的酒下了料，方特助正在调查这事。”沈秘书也没有瞒着这事，还越说越自责，“黎少，真的很抱歉，我们本该照顾好越总的人身安全，可还是被人算计了一把。”
黎安易听得都快冒冷汗了。
虽然他不曾涉及过商界中的勾心斗角，但也有所耳闻，就比如所谓的商战，有些人使用的手段并不像那些影视剧上所展现的那样高大上，真实情况就是不择手段，只要对自己有利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
“那、那我能做什么？”
黎安易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六神无主。
“黎少，我希望您能过来酒店这边，看看能不能让越总开门，现在我们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完全不让我们进去。”
听到这话，黎安易倒也没有犹豫，“把地址给我。”
毕竟对方现在也是他的合法丈夫，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也逃不了关系。
从沈秘书那里得知酒店地址以后，他也没有迟疑，赶紧换上衣服就走出了卧室。
刚走没几步路，就在长廊上遇到了管家林叔。
“黎少，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他马上关心地询问。
黎安易迅速想了下，觉得越祈应该是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这事，才会选择待在酒店，而不是直接回来家里，便赶紧找了个说法，“林叔，沈秘书打电话来说祈哥有些喝多了，正在酒店那边，我就想过去照顾一下他。”
林叔显然有些不信，“喝多了？少爷他从来不会喝多的。”
黎安易有些囧，“林叔难道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林叔马上改了个态度，毕恭毕敬地接道，“黎少，您今晚也喝了点，不方便开车，要不我让司机送您过去？”
黎安易本来是想直接打车过去的，听到林叔这么说，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就点头答应。
他知道，林叔这是想透过司机掌握自己的行程。
而他也无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反正他刚才的话里，八成都是真的。
于是省下他打车的麻烦，直接就乘坐越家司机开的车，来到了沈秘书所说的酒店。
而这酒店也是诚越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
他刚走进酒店，就看到沈秘书已经在等着了。
“黎少。”沈秘书一看到他的身影，仿佛就跟看到了救世主似的，“您可算来了。”
“祈哥现在什么情况？”
黎安易在来的路上也拨打了越祈的手机号码，可是越祈并没有接电话，这让他更是控制不住担心起来。
“等上去再说。”
沈秘书显然非常机警。
“好。”
黎安易忙点头，很能理解对方现在的谨慎。
直到抵达越祈所在房间的门前，沈秘书才开口，“黎少，情况就是这样，越总他把自己锁在里面，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黎安易立即上前按了好几下门铃，确定越祈当真都不过来开门，就只好转头看向沈秘书，“能找酒店的负责人吗？他们有备用钥匙能开门。”
“我已经让另外的助理去联系了。”沈秘书马上回他，“其实就是因为越总有交代说除了黎少谁也不能进去，所以酒店这边就是不肯提供备用钥匙，我才只好联系黎少您的。”
他们正说话间，沈秘书所说那位助理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个男人亲眼看到黎安易站在这里，倒也没有迟疑，马上就从身上掏出备用房卡双手递到黎安易面前，“黎少，还请谅解，越总真的不想让其他人进去。”
黎安易此时只想快点确定越祈的情况，也没说什么，赶忙接过房卡刷开房门。
然后在沈秘书他们几个人的视线之中，他先关上了房门。
“沈秘书，天这么晚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送备用房卡过来的男人随即就对沈秘书他们说，“有黎少照顾越总，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沈秘书也知道他们在这里完全帮不上任何忙，就只好依言先离开这里。
毕竟在这房门前光站着也是影响不好。
“刘经理，麻烦你多关注一下，要是越总有什么需求，你必须第一时间处理。”沈秘书走之前还不忘郑重交代一句。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就在门外的人各自散了的时候，黎安易已经走进了这个豪华的总统套房。
他先去了卧室那边，发现里面灯光昏暗，只有床头灯打开着，床上却不见越祈的身影。
黎安易顿了一下脚步，才听到浴室隐隐有水声，再看过去，发现浴室那边的灯光亮着，便快步走了过去。
浴室的房门没锁，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越祈整个人在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情况下，直接躺在了宽敞的浴缸里，而上面的淋浴头还在不断往下洒水。
而男人此时正阖着眼眸，额前完全湿透了的头发被撩起，水珠正顺着发丝不断滴落。
黎安易被这种从未见过的景象吓了一跳，赶忙惊呼一声，“祈哥？”
即便掺杂着水声，他的声音也依然如此清晰。
越祈原本阖着的眼皮很快微微动了下，又长又密的眼睫毛颤动了好几下，才慢慢睁开眼眸。
向来清冷而又深邃的眸底此时却是一片迷离，他难受地蹙眉，仿佛在挣扎着要看清眼前的人，在视线逐渐聚焦以后，他才出声，“一一？”
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嗯，是我。”
黎安易赶紧伸手在一旁的架子上拿过干净的浴巾，走到浴缸旁边才发现越祈居然在冲冷水，当下更是吓了一跳。
即使酒店的暖气十足，这样的大冬天冲冷水也依旧非常刺激人。
他赶紧就去把淋浴头关了。
“祈哥，你这样会把自己搞生病的。”黎安易接着就伸手过去想要把这男人从浴缸里拉起来。
“我没事。”
越祈却没有配合，只是应了声。
黎安易这时也看出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就算冲了冷水，脸上还是有着不自然的微微泛红，就连呼吸也比平时要重了一些。
“你到底被下了什么料？”黎安易担心地问。
越祈的眸底沉了沉，还是尽力保持着淡定的语气，“没什么。”
黎安易倒也不是真的傻，他注意观察了一会，就得出了结论，“该不会是……是那种药吧？”说着，他自己都难为情起来了。
越祈看他已经猜出来了，也没有瞒着，“嗯，总是有人会用这种恶心的手段。”
黎安易其实也只是听说过，还没真正见识过，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东西。
“那、那该怎么办？”黎安易顿时有点慌了，“是不是要去找医生比较好？”
“没事。”
越祈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便主动从浴缸里起身。
因衣服都湿了，更是把他的身形都衬得显现出来了，黎安易看着他身上的腹肌都若隐若现了，赶紧把浴巾递过去。
越祈接过他的浴巾，就直接去了更衣室。
黎安易顿时手足无措，只得傻傻地跟着过去，默默站在更衣室门口。
越祈很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穿着浴袍走出来之后，看都没看黎安易，就径自往卧室那边走过去。
黎安易放心不下，又乖乖跟到了卧室。
看到越祈躺在床上，他忍不住出声，“祈哥，你好受些了吗？”
“嗯……”越祈重新阖上眼，没有去看他，“一一你先回去。”
黎安易看他似乎在隐忍着克制着什么的模样，倒也清楚这男人正处于非常难受的状态，毕竟都是男人，他很清楚了解这一点。
想到沈秘书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要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他良心上完全过意不去。
再加上越祈这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玩意，万一要是出现什么紧急情况，身边也没有个人帮忙，那就完了。
而且协议上也写明了，两人对外展现的必须是恩爱的关系，他要是这样丢下越祈不管，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觉得他们俩是恩爱的状态，难免会对他们的关系起疑心。
于是他在做了一会的思想斗争之后，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走到了床边。
也许是察觉到他站在床边久久没有言语，越祈微眯着睁开眼眸，看向他，“一一？”
听着男人喑哑的嗓音，黎安易深呼吸一下，才开口，“祈哥，我帮你吧？”
越祈额角青筋微露，然后猛地一跳。
然后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说】
嗯，宝贝要的文案内容来了。
感谢在2023-08-28 20:09:04~2023-08-29 22:1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藤沢千遥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帮我，可能会很糟糕
距离越祈喝下那杯酒不到一个小时,方特助已经查到了搞小动作的那个人。
那人是弘阳建设董事长的外甥涂伟伟，今天跟着过来参加晚宴应酬，一直很积极地靠近越祈。
哪怕越祈全程没怎么搭理过他,他也一直徘徊在附近。
方特助跟举办晚宴的酒店负责人在把整个酒店的监控摄像头都拍查了一遍，甚至重点排查了晚宴大厅的所有摄像头,眼睛都快看花了,才注意到涂伟伟抬手在越祈那杯酒上拂过一下，就跟驱赶苍蝇之类的动作一模一样,压根不会让人多想。
但方特助把这个镜头前前后后看了十几遍，才确定对方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达成了目的。
越祈喝了那杯酒之后,过了十来分钟察觉到身体不太对劲，就率先离席。
涂伟伟还跟出晚宴大厅,问越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休息之类的。
越祈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打了方特助的电话。
沈秘书随即就跟了上来,一路紧跟着越祈,没有让涂伟伟接近他。
“如果你不承认的话,那我们只能报警处理。”方特助找上对方时，也没有多说什么,“胆敢对我们越总下手,你真是一点后果都没考虑。”
涂伟伟大概一开始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动作都能被发现,被方特助找上门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然后听到方特助这么说,他顿时就慌了神,脸色刷白,开始急急忙忙地自曝,“我没有做要害他的事情！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他了！我追求他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结果他突然就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结婚了！我只是想着就算得不到他，能跟他睡一晚，我也心满意足了啊！”
说完，看到方特助完全就是冷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又赶紧接道，“这事跟我舅没关系……一切都是我擅作主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方特助摆出一副懒得听他辩解的模样，“有什么话，你到时候亲自跟越总解释吧。”
他跟在越祈身边这么多年，早就见多识广，想要得到越祈的人又岂止这一个人，想要搞一些小动作好让自己成功爬上越祈的床，这种人同样多的是。
只是胆敢付出实践行动的，这个家伙还是头一个。
而这类人的说法无非就是这些。
涂伟伟看到方特助懒得打理自己，顿时泪眼婆娑，摆出了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奈何方特助不吃他这套，只想赶紧结束这事，去看看沈秘书，救救自己刚才看监控画面差点看瞎的眼睛。
抓到始作俑者以后，方特助从那酒店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给沈秘书打电话邀功。
“凡凡，我找到那家伙了，是弘阳建设董事长的宝贝外甥，他好像私底下追求越总好久了吧，刚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我面前哭着求饶呢。”方特助听到电话接通了，马上就说了起来，“我是不是办事超有效率的？”
沈秘书的声音很快传来，“加班到这么晚，辛苦了。”
“这算什么辛苦，对了，越总现在怎么样了？”方特助也不忘关心一下自家老板。
“我已经把黎少叫过来了，现在黎少已经进去房间陪着他，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沈秘书配合地回他，“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事的后续交给越总处理就行。”
“那我能有一个晚安吻吗？”方特助故作开玩笑的语气。
下一秒，沈秘书说了一声“晚安”，就把电话挂了。
方特助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再抬头看了一下寒冬里的夜空，忽然失笑了一声，才往停车场那边走去。
而在越祈他们所在的酒店房间这边，气氛陷入了一片微妙的沉默之中。
黎安易一向不清楚自己的言行举止到底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冲击，就像此时，他见越祈不说话，还专门多说了一句，“我可能不太熟练，但也不是不能尝试。”
说完，他还在床边坐下来，做好了要帮忙的架势。
可越祈还是沉默着，还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仿佛不想被人窥见他此时此刻的模样。
而黎安易一鼓作气之后，便是激烈的心跳加速，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状况，表面上再怎么掩饰，身体上的紧张却是欺骗不了自己。
偏偏卧室内的灯光昏暗，只有床头灯亮着，平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
似乎过了很久，他总算听到越祈的声音。
不是说话，而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黎安易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先唤了一下，“祈哥……？”
下一秒，男人长臂一勾，直接扣住他的后颈，并不是很用力，却像是带着电流那样，瞬间让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黎安易顺着他的力道而弯腰低下头，两人的脸很快贴近，他不一会就感受到了唇上传来的热度，紧接着便是被用力吮着所产生的的疼痛。
这是一个如同被啃咬般的亲吻，像是压抑了很久，急切得毫无章法那样。
克制不住的热火在唇舌交缠中传递而来，浓烈而又强势。
直到黎安易被亲得唇舌都有些发麻发酸，就连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都氤氲着水雾，眼眶还泛着红，更别说呼吸已经全数乱了，男人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原本如同排山倒海似的激烈吮吻，逐渐变成了温柔的缠吻。
黎安易被吻得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的趴倒在男人身上，尔后男人一个翻身，他更是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也许是看到他泪眼朦胧的模样，越祈找回了些许理智。
“一一，你怕我么？”
黎安易被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听得出对方低哑的嗓音里有着小心翼翼。
他还是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怕，会有泪水，只是刚才近乎令人窒息的深吻中，所造成的本能反应而已。
越祈轻轻吻了他的眼角之后，才在他耳边低叹一声，“你帮我，可能会很糟糕。”
“……？”
黎安易还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是为了能让黎安易更加清楚认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他抓过黎安易的手，直接按在了早已苏醒的位置上。
黎安易瞬间猛地瞪大眼睛。
刚才目测好像还没这么……
怎么亲手感觉会这么不一样？
他惊得思维都开始陷入混乱，就连大脑都开始发热起来。
“明白了么？我没法保证自己接下来还能保持理智。”越祈尽力向他说明，可哑着的嗓音无一不透露着，他隐忍得很难受，“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黎安易整个人又羞又懵，他有些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又没办法真的就这样丢下这男人不管。
就算协议结婚，也要有敬业精神不是吗？
“祈哥，我是真想帮你。”
他还是鼓足勇气这么说了。
越祈眸底微动，似乎连呼吸都沉了几分，“真的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