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以后—— by第五熙
第五熙  发于:202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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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别光喝酒呀,多吃些菜,亲家,来,这菜赶紧尝尝,我专门让家里的厨师做的。”越母又招呼起来了。
“一看这桌菜就是白姐的主意。”黎母附和着,“真不愧是美食家。”
“那是必须的。”越母笑道。
有越母这样的社交达人在场,这次聚餐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愉快的。
而且她看黎父明显喝多了,还主动开口挽留他们在这边住下来。
不过黎安易的父母没答应,吃过晚饭之后没多久,就先回去了。
等自己的父母离开,黎安易这才后知后觉,留在这边过夜,意味着要跟越祈同床共枕。
随即想到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越祈对他也没兴趣,也就放下心来。
越祈的父母也不想打扰小两口的时间,跟黎安易聊了会,叫他不要有什么拘谨之类的,就先回了卧室。
而黎安易则是跟着越祈来到了他的房间。
越祈大概也是喝得有些上头了,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更加安静得多,他把黎安易带进房间里以后,就去隔壁更衣室那边找衣服给黎安易当睡衣。
结果他留在这边的衣服也没几件,还全都是衬衫。
黎安易从他手里接过白衬衫,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祈哥,你在这边就没有睡衣之类的吗?”
“没有。”
“那你睡觉……”
他话还没说话,越祈就抢先一步回他,“我可以不穿睡衣睡觉。”
黎安易:“……”
别无选择之下,他只好先去连接着卧室的卫生间那边换了衣服。
好在这豪宅内暖气十足,穿这样一件衬衫当睡衣,也不会冷。
越祈高个子的衣服尺码比黎安易大,那白衬衫穿在身上明显宽松许多,即便除了衣领的那两个纽扣,其他纽扣全扭上了,领口也依然宽松。
黎安易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尤其连条裤子都没有,就算有暖气,他也觉得下面凉飕飕的。
幸好这衬衫尺码大一些,长度也变长了,遮到了他的大腿,不然他真是连走出卫生间的勇气都没有。
鼓足勇气走出卫生间,黎安易很快就跟坐在床边上的越祈对上眼。
男人的眸色很深,就这么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
黎安易被他看得越发难为情起来,果然这样穿很奇怪吧?
不过只要钻进被窝里就好了,被窝里就看不清楚他穿成什么样了。
这样想着,他就赶紧往床铺那边走,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被窝里,可是他人还没沾到床铺,就被坐在床边的越祈长臂一带,他一个身形不稳,就歪倒斜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黎安易猛地一惊,刚想站起身,却被对方扣住腰身。
然后整个身体都被强而有力的臂膀圈住。
明明还隔着裤子,他腿上的皮肤却像感受到了对方皮肤的温度似的,当即热了起来。
“祈、祈哥?”
他害羞到不行,声音都有些不稳。
这男人难道又喝醉了?
越祈没说话,只是收紧了双臂,使得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
黎安易明明只身着一件衬衫,却在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撒在自己的耳边和脖颈之后,浑身也开始变得燥热。
于是他又开始不安分地想要挣脱。
“别乱动。”
越祈突然低声提醒。
坐在他腿上的黎安易倒也配合,立刻就先不动了,只是那种来自本能的紧张感还是没能缓和。
“冷不冷?”突然,越祈问他,语气低浅得有些轻柔。
黎安易赶紧摇摇头。
本来是有那么点凉飕飕的感觉,可被这样圈入怀里,他反倒有些热了。
然后越祈又不说话了,而是松开了一只手。
黎安易以为他要放开自己了,却没想到他抬起那只手伸到了他身前,指尖碰上了衬衫的纽扣。
他大脑一热,以为对方这是要解开纽扣。
正想挣扎时,看到那修长的指尖并不是要解开纽扣,而是看到那纽扣没扭好,帮他重新扭好。
单手扭纽扣的动作并不快,而且动作很轻。
黎安易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蓦地脸颊一烫,连耳朵都红了。
他怎么感觉这扭好纽扣比解开纽扣的动作还要让人难耐……
他一动不动等男人帮他把纽扣弄好,刚想出声问他是不是喝醉了,却看到对方英俊帅气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然后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唇瓣被轻轻含住,有一种近乎小心翼翼被吮的感觉。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感受更多,对方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黎安易足足傻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吻了,而且还是他的初吻。
不过他是个成年人了,也不至于为个初吻大惊小怪的,尤其对方还是他的合法丈夫。
可他还是完全不明白,一双眼睛眨巴两下,全是茫然和不解。
重新对上越祈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他顿了一会,还是憋不住问,“祈哥为什么要吻我?”
“讨厌?”
越祈却不答反问。
黎安易倒也不反感,就老实摇了摇头。
越祈对他这个反应似乎感到很满意,又再次凑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那我们就用这种方式,让你习惯类似的接触。”
他的嗓音又低又撩,听得黎安易心跳加速。
“这……这种接触是必要的吗?”紧张之余,他也不忘确定这一点。
“必要。”
越祈的嗓音落入他耳畔时,吻也随之落了下来。
这次比刚才还要热烈,他的后脑勺被扣住,完全没有后退的余地,修长的指尖缠绕在他的发丝里,在唇舌接触中,缠得愈来愈紧。
毫无相关经验的黎安易只能被引导着,却因大脑混乱,连呼吸都失去了规律。
坐在对方腿上的姿势也让他总觉得自己随时会坐不稳,下意识就伸手攀上对方的肩颈,紧紧抱住。
而这反应动作好像让对方更为激动,吻得更加深入了。
黎安易有种像是要被对方吃掉的错觉,浑身不禁轻颤着,口鼻所感受到的全是对方的气息,仿佛再这样下去就要跟对方融为一体了。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呼吸完全乱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越祈最终还是及时刹车止住了这个吻,还不忘抬手顺了顺他的背,试图缓和他的呼吸。
黎安易被安抚了好一会,才像是重新找回了平时的呼吸方式。
“接吻不用憋着气。”
越祈的嗓音明显喑哑了几分。
黎安易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沾满了越祈的味道,就连唇舌也全是。
而且刚才他有种快要失控的感觉,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他产生退却。
为此,他有点想拒绝用这种方式来适应两人秀恩爱的接触。
可是一想到这是两人协议结婚里的任务,他又只好妥协。
幸好越祈之后就真正松开了手,黎安易得以从他怀里起身,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赶紧爬上柔软的床铺,钻进了被窝。
越祈没有转身回头看他,直接就从坐着的床边上起身,淡淡说了句,“你先休息。”
嗓音还是有些哑。
黎安易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只顾着把自己全身都在被子裹好,看到越祈往外走时,他才忍不住出声询问,“祈哥,你去哪?”
越祈还是头也没回,语气也是听不情绪,“去洗澡。”
说完,也不等黎安易作出回应,他就先走出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黎安易看着卧室的房门,呆愣了一下才有些疑惑,这男人是要去哪里洗澡?
这卧室的卫生间里不是有独立的浴室吗?
【作者有话说】
哎哟,有人终于达成一个小目标了

黎安易独自躺在被窝里,总觉得还有些难以平静下来。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对方吮吻的触感,就连身上也好像还有男人的气息,尤其他还穿着男人的衬衫,越发觉得这衣服上也有男人身上的那种淡香。
然后脑海里就开始控制不住回想起刚刚的画面,被男人吻住的感觉也逐渐回过味来。
没想到接吻还挺舒服的。
也不知道是宿舍里的老大还是老二曾经说过,最好的调情手段就是接吻。
因为黏膜接触特别容易分泌多巴胺,一下子就能让人迅速兴奋起来。
他当时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不当一回事。
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光是接吻就能让他方寸大乱,要是对方亲吻其他地方,那不得……
思维一不小心就这么发散,他越是想象,就越是脸红心跳。
直到再也忍不住扯过被子蒙住开始发烫的脸,黎安易很快发现被窝里好像也全是男人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又赶紧掀开被子露出脑袋。
这般莫名躁动了好一会,他决定还是拿手机转移注意力。
这招还是很有效果的,他看了好一会手机,就开始有了困意。
接着在越祈回到卧室之前,他就先忍不住阖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黎安易醒来的时候,床上依旧还是他一个人,要不是旁边多了一个枕头,他甚至都怀疑越祈压根没回这边睡觉。
洗漱完走出卧室,管家林叔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黎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黎安易忍不住问,“林叔,祈哥呢?”
“黎少,少爷他正在餐厅那边等您一起用餐。”林叔毕恭毕敬地回道。
确定这个男人还在这边,并没有直接去公司上班,他不禁在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来到餐厅后,发现就只有越祈一人坐在那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完全不见越父和越母的身影,他刚出声询问,就听到淡然的嗓音。
“你坐,爸妈他们不过来吃早餐。”
“哦。”
黎安易应了声,就在越祈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这餐桌有些宽度,两人即使面对面也隔了一定的距离,黎安易的屁股刚碰到椅子,就发现对面的男人正在默默地盯着他。
他感到不解,难道他坐下来的姿势不对吗?
也许是看到黎安易没有意会到自己的意思,越祈这才开口,“坐到我这边来。”
“哦。”
黎安易又应了一声,乖乖地起身,走到越祈身旁的位置坐下来。
越祈看他这么配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唤来林叔,让人把早餐端上桌。
交代好以后,他又把视线放回到手中的平板上面。
黎安易大概瞄了一眼,屏幕的上半部分显示的是好几个线条对比的曲线图,下半部分则是以文字为主的数据资料。
越祈显然也不在乎这些被他看见,径自指尖划拉着屏幕上面的数据资料。
黎安易对这些着实没兴趣,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这时厨房那边的阿姨端了热茶上来,黎安易刚伸手过去准备拿起茶杯,就看到原本正在工作的越祈抢先一步碰到了茶杯。
然后像是确定了水温之后,才把茶杯递到黎安易面前。
“谢谢祈哥。”
黎安易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但还是乖乖道了一声谢。
“小心烫。”越祈淡淡提醒。
“嗯。”
黎安易抿了一口茶,发现温度刚刚好,接着又多喝了一些。
他喝茶间,看到越祈也拿过自己手边的杯子。
只见他一边看着平板屏幕,一边拿起杯子放到唇边,如此三心二意的状态也依旧不失优雅。
黎安易看着他,不由自主就把视线落在了那双性感的薄唇上面。
然后又禁不住想起了昨晚两人接吻的画面,他整个人当场就难为情到僵住了。
越祈喝完茶,一抬眸就注意到黎安易不自然的模样,“怎么了?”
黎安易猛地回过神,对上那双黑沉的眸子,赶忙收拢心神摇摇头,“没什么。”
“没睡好?”
“没,我睡得挺好。”
这倒是黎安易的实话,他一夜都睡得安稳,不曾像以往那样,因为怕冷,大半夜被寒意侵袭而醒过来。
“嗯。”越祈没再问什么。
这时,负责厨房的阿姨带人把早餐端了上来,黎安易看着餐桌一下子就被摆满了食物,有精心熬制的皮蛋瘦肉粥,也有薄煎饼和虾饺之类的小吃,反正从南方到北方的口味都有,心想这顿早餐可真是奢侈。
黎安易伸手想碰装着皮蛋瘦肉粥的碗时,越祈又是抢先一步先端起碗,然后再放到他面前。
“别烫着。”
越祈淡声提醒。
“哦。”
黎安易心想可能是自己之前老是不小心烫伤嘴唇,所以给越祈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么一想,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他便埋头开始吃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这粥果然煮得很好吃,又香又鲜,入口全是食材的美味。
真不愧是名师大厨煮出来的粥。
几口下肚,大概是被暖了胃,整个身体都暖烘烘的,变得舒服了不少。
他抬头,就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吃早餐,而是依然在看平板上的数据资料文件。
“祈哥,你不吃吗?”
他忍不住问。
这一大早就忙着工作,连早餐都顾不上吃,看来管理那么巨大的家业,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先吃。”越祈也没有无视的他,而是看向他说着,“我一会再吃。”
看着他跟平时无异的态度,黎安易又问,“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嗯。”越祈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平板屏幕上,“今天休息,可以陪你。”
黎安易见餐厅暂时没有其他人,就直接说出想法,“祈哥,你没必要陪我。”本来协议上就说好,除非必要,不然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对方。
“我认为这很有必要。”
越祈终于放下手中的平板,暂时把视线移到黎安易身上,那眼神一如既往深邃得透不出情绪。
“为什么?”黎安易不明白。
越祈没有任何不耐,而是不轻不重地解释,“自从婚礼结束以后,我就一直忙工作,没有专门陪过你,现在外面已经有了不好的传言。”
“传言?”黎安易不由得瞪大眼睛露出诧异的模样,“什么传言?”
越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凑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传言说我们感情不和,你让我举不起来。”
黎安易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直白的说法,整个人猛地一愣,很快,耳朵立马发烫起来。
“怎、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他难以置信。
“我不想被爸妈知道这种传言。”越祈只这么说。
看到男人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黎安易顿感事情好像是有点严重了,万一被越祈的父母听到这种传言,那他们协议结婚的事实很有可能会暴露出来。
一思及此,他有些急切地开口,“那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越祈回他,“约会就行。”
“约会?”
这是黎安易未曾设想的道路。
“嗯,约会。”
越祈郑重其事地点头。
“怎么约会?”黎安易是真傻了。
“我会安排,你只要配合我就行。”
越祈看他整个人都变得无措,便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算是一种安抚。
黎安易听到他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秀恩爱的任务,秀给别人看,那些传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于是吃过早餐,越祈就开车带着他出门了。
一路上,黎安易都显得有些紧张,不过他还是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
想到越祈工作那么繁忙的人,都要专门抽出时间来跟他演这么一出约会的戏码,他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行,绝对不能露了马脚,否则就会浪费这么一个澄清传言的好机会。
越祈直接把车开到了A市最大的购物商场。
看着越祈一身高定西装,还气质冷淡矜贵,就这么走在购物商场里,多少还是有点违和感。
不过看到这男人非常坦然的模样,黎安易也是服了他。
周末的商场本该人流量很高的时候,但黎安易走了一会就发现不太对劲,商场就像是被限流了。
随即转念一想,越祈家财万贯的,对这样的大商场限流也就是花钱搞定的事情。
甚至连包场都可以。
他只是没想到,约个会,越祈居然会这么大手笔。
黎安易正在脑子里想着这些,忽然就被越祈牵住了手。
他下意识身体一僵,就听到越祈的嗓音落在耳边。
“记住,我们是在约会。”
黎安易反应过来,立马就配合的安分下来,任由男人握住自己的手。
“有什么想要的么?”越祈忽然问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黎安易摇了摇头。
他只想快点完成约会的任务。
“不用跟我客气。”越祈看他明显还是处于紧张状态,就把话说了下去,“你别想太多,放松点,不然这样显得很刻意。”
黎安易也知道自己演技实在太烂,就赶紧调整情绪。
“一一。”越祈忽然又唤他,“你要学会对我任性。”
黎安易对此感到有点迷惘,他从小就是长男,自然是要比次男更加学会包容的。
小时候可能也任性过,但黎母会告诉他,男子汉不可以这么任性,而且他还是哥哥,要做弟弟的榜样。
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什么是耍任性了。
越祈看到他眼神里全是茫然,不禁眸底微动,转而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没事,我会慢慢教你。”
黎安易愣了愣,想的却是,原来约会还有这么多门道。
看来他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商场虽然明显被限流了,但还是有不少穿着打扮非常潮流的年轻人在里面闲逛。
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
黎安易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后来看到有巨型的宣传海报挂在商场中间的镂空地段,上面写着四楼的休闲娱乐场所举办了圣诞节特供的情侣活动,这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一对对的小情侣来这里。
而他也着实佩服那些商家,明明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相关活动就已经提前上线了。
真是会营造氛围。
忽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他认识越祈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他出来闲逛。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就移到了走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这么近距离观察着对方,他更是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越祈真的是专门挑了父母的优秀基因来继承出生,难怪他母亲的那些忠实粉丝天天盼着他能在娱乐圈出道。
此时在商场里就那么走着,哪怕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也照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排队买热饮时,更是被人搭讪问能不能拍个照。
越祈理所当然是直接拒绝。
站在旁边的黎安易看着他光是高个子就足够引人注目,再加上那颜值气质和西装革履的精英做派,在这排队的人群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总觉得这幅画面有点超乎想象,他差点忍不住想笑,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他一转身回头,看到一位面带热情笑容的推销员。
“帅哥,您长得真好看,拍照一定非常上镜,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影楼拍一套写真集?现在圣诞节搞优惠活动,平时一千八的套餐直接打五折,看您长得那么好看,我们店长可以给您三折的优惠价,如果办会员卡的话,优惠力度还能更高,帅哥您走过路过可千万别错过,要不然先到我们店里看看也行,我们有很多拍摄套餐,还有专门为圣诞节设计的拍摄方案呢。”
对方语速很快,一下子就说了一堆。
黎安易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搭讪推销了,刚准备出声拒绝,一只手臂却从后方绕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他一惊,赶忙回头看,发现越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排好队过来了,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杯热饮。
那位推销员看到越祈,更是两眼一亮,刚想继续开口推销自家店里的活动,就听到冷淡的嗓音。
“有事?”
仅仅两个字充满了压迫感,当场就让能说会道的推销员瞬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对方可能意识到越祈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尴尬地笑了两下,就赶紧先走开了。
越祈看那人走开了,才把手里拿着的那杯热饮递到黎安易面前。
黎安易看他买的是大杯,而且还是价格相对比较昂贵的轻乳茶,不禁说了句,“祈哥,你买大杯的,我可能喝不完。”
“没事,你喝不完给我喝。”
明明是一句很接地气的话,但从越祈这样的有钱大少爷口中说出来,还是震惊到黎安易了。
之后再一细想这话,黎安易变得有些难为情。
普通情侣都是这么约会的吗?
两人继续往商场楼上逛,进电梯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被人群冲散,越祈又再次牵住他的手。
相比刚刚之前被牵手,这次黎安易显得淡定许多。
毕竟比起其他为了秀恩爱而做的近距离接触,牵手是这之中最容易做到的事情。
本来他还以为越祈要带他去商场四楼的休闲娱乐场所参加那什么圣诞节特供活动,没想到他说闲逛当真就是闲逛,逛完一圈就带他回到了车上。
黎安易懵懵懂懂的,坐回到车里系好安全带,才忍不住开口问,“祈哥,这样就行了吗?”
“嗯?”
坐在驾驶座上的越祈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这样就能澄清那些传言吗?”
“光是这样还不够。”越祈一本正经。
“什么?”黎安易疑惑。
“跟我再去下一个地方。”
越祈说完就启动了车子。
黎安易这才了然,原来约会还没结束。
越祈很快就熟练的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展览馆,黎安易亲眼看到时,不由得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
因为这展览馆里面正在举办一位国外知名画家的精选作品展,黎安易一直想来看看,奈何临近期末,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都有课,而周末的票又很难买。
甚至有黄牛趁机把周末的票价炒到翻了几倍,都依然一票难求。
所以他这下着实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祈哥,这是……带我来看画展?”
“嗯。”越祈微微点头一下,“你不是喜欢这位画家?”
黎安易老实地点头承认,“嗯,我很喜欢他的作品,就是周末的票那么难买,祈哥是怎么买到的?”
他都试过好几个购票渠道了,在每个时间段都限流看展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买到票。
“只要给的够多,没有什么买不到的。”越祈说得很坦然。
黎安易也就明白了,原来这是钞能力大法。
他很快跟着越祈通过了检票口,然后进入了展区。
首先映入黎安易眼帘的是一张近乎挂满整面墙的巨幅油画,画的是北欧风光,远处的雪峰和近处的草地形成强烈的色感对比,还有极具北欧特色的小木房点缀其中,使得整个画面异常和谐,不会太过单调,又不会太过多繁杂的细节。
整个画面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抓眼,更是透出画家厚实的基本功和极具个人特色的画技处理方式。
也难怪作品展的主办方会把这幅作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黎安易不禁驻足观看,想观察这幅作品中运用到的作画手法,整个人都快沉浸其中。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搂住,回过神来一看,是越祈抬手搂住了他,刚想说些什么,他的身体就被微微一带,往对方身上靠近了一些。
很快他便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淡淡香味。
正愣神,他身旁有人快步冲了过去,这才反应过来,越祈这个动作让他避开了被人撞到肩膀的下场。
“啊……谢谢。”
他不忘道谢。
越祈并没有就这样松开搂住他肩膀的手,“不客气。”
黎安易觉得这可能是约会任务中的一环,也就没有太过在意,继而又把视线重新投放在眼前的巨幅油画上。
他在门口这里停驻了很久,越祈也没有催促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旁。
直到他们这个时间段检票入内的游客全都进入馆内,他们俩依旧还停在展区门口的范围。
黎安易回过神来,发现这里就他们俩,别人都进入馆内了,情急之下就一把抓住了越祈的手,把人往里带。
刚走进去,他很快又被一副精致的画作吸引了目光,整个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全然忘了自己还抓着越祈的手。
越祈也没出声提醒,就这么任由被他抓着手,视线也没有落在画作上,而是默默看着沉迷看展的他。
黎安易自然没有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沉浸式地看了好一会,才拉回思绪,然后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温度,便把视线往下移,看到自己的手正紧紧抓着男人的手,他二话不说就有些慌张地松开了手。
越祈看到他这种反应,眸色依旧黑沉,并没有说什么。
黎安易有些难为情,就主动说起话来转移注意力,“祈哥,这幅画不觉得画得很精妙吗?看看这里的用色,还有笔锋,真的好厉害,他的画功真的就是这点非常厉害,力度控制得非常好,明明就是一样的颜料,在他手里就是能画出花样来,我们老师说过,像这种处理方式……”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越祈是个门外汉,根本不可能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声音就这么隐了下去。
可听得一脸认真的越祈这时抬眸看向他,“怎么不说了?”
“你又不是我们这个专业的,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黎安易老实回他。
“我喜欢听你说。”越祈却说得直接,“继续说,我听着。”
没想到对于门外汉来说,这么枯燥的东西,这个男人居然愿意倾听,黎安易犹豫了会,便把话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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