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受他哥后和反派HE了—— by玉露酒
玉露酒  发于:202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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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局实在突兀,可是等林风裁离开电脑前,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湿润,一摸,原来不知何时起,他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比起手里这本书中两人幸福美满的结局,电脑上的两人的确让人难过。
这时,林风裁忽然怔住,他已经看到了两个林风裁的人生,那他呢?他的人生是怎样的?
林风裁思考着这个问题,无解。
就这样,他被困在这个地方足足六天,言叶偶尔会回来,但是每次都对着电脑发脾气,有一次,他将拳头狠狠的捣在键盘上。
林风裁去看电脑有没有被砸坏,忽然想起,电脑是可以上网的,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思考自己要搜什么。
最后,他在搜索栏相应打下自己在这里读过的两本书的名字,那本书皮泛黄的,和电脑文档上的。
结果,纸质的那本没有被他搜到,但是他搜到了电脑文档上的。
那是一本在网上连载的小说,看上去争议很大,有读者指责作者自己承认主角夏晗是以自己为原型创造的,破坏了他们对主角的美好想象。
说他自恋。
说他不要脸。
骂声很多。
有一条评论直接指出:言叶真恶心,用小说和里面的角色谈恋爱,那么多配角,都爱上他。
骂得千篇一律,林风裁感到十分无趣,关了电脑,继续发呆。
随手翻翻手里的的书,比起电脑上的那部,他还是更喜欢这部。
又看到了最后一页,故事的最后,梁灼对林风裁说:“你要来找我,只要让我看到你,我就会重新爱上你。”
林风裁的指尖从这行铅字上抚过,低喃:“找你,你在哪儿?”
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要找一个人的,他努力回想那个人的脸,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突然觉得十分困倦,身体疲惫极了,与疲惫的身体不同,他的意识却极度的活跃,这活跃的意识,竟然离开身体,穿过厚重的墙壁,离开这间小屋,来到外面。
屋外是敞亮的大街,到处都是人影。
不远处,有个身形和他很像的男人,正要拉开车门,忽然,另一辆车冲了过来,一片白光冲来,街景消失了。
病床上的林风裁睁开了双眼,入目是梁灼憔悴的面容。
......
林风裁终于出院了,一连好几天,梁灼对他寸步不离,哪怕是在工作中。
梁灼平常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林风裁就在用来会客的沙发上坐着看书,梁灼总要分神来望他。
林风裁知道,梁灼还处在失去他的恐惧当中,俗称应激反应。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梁灼,林风裁心里清楚,自己被言叶捅的那一道所伤,那刀差一毫米就要伤到他的心脏,他差点捡不回一条命。
不过,他真的很想和梁灼谈谈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事。通过多次回顾,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对自己穿书的因由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不过,梁灼似乎有些逃避这个话题。
然而,伤害他的言叶已经死去了,是自杀,据当时救他的那个保安所说,他亲眼看到那个拿刀的男人,主动走向了路中央驶来的一辆卡车。
言叶越狱来杀他,以为自己得手后,却扑向了卡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样子,他是想和他同归于尽。
言叶真的很恨自己,他对自己的恨意和夏晗对自己的恨意一样强烈。
其中的原因,林风裁在这次遇险以前,还不能很清楚,可是在这次遇险以后,他已经完全领悟了。
他想把自己猜测的事告诉给梁灼,但是,梁灼不愿意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风裁想要治好梁灼的应激反应。
周末的一天,他和梁灼陪着何幼薇吃饭,何幼薇告诉两人,饭后,她要去精神疗养院探望一个人。
林风裁问那人是谁,何幼薇说,是李青容。
林风裁这才得知了李青容疯癫一事,不过,这倒方便了他,不用再找其他理由拉着梁灼一起去这个地方。
林风裁告诉何幼薇,他和梁灼要跟着何幼薇一起去。
于是三人一同出发,到达目的地,林风裁却临时改意,道:“我要去探望另一个人。”
梁灼看了他一眼,已经知道他指的是谁。
前段时间,夏晗病了两年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痊愈了,但是,他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据说逢人就说自己是主角是重生的,他被夏家送来这里疗养。
从答应夏晗来这里的一刻起,梁灼就已经料到了林风裁的企图。
梁灼道:“他已经疯了,见到你以后或许会受刺激,伤到你。”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既然林风裁一定要见,或许等会儿可以安排玻璃墙隔着。
“好。”没想到林风裁立刻就被他说服了,“那你带我去见他的主治医生吧。”
梁灼狐疑的望着他,最后揉一把他的耳垂,答应了他的要求。
见到医生后,林风裁开门见山,让医生给梁灼讲讲夏晗的就诊记录,包括他什么时候身体痊愈,什么时候精神又出现问题。
开始,医生当然以不能透露病人隐私为由,拒绝告知,但是,林风裁知道,梁灼有自己的办法。
顺利得知关于夏晗的就诊信息,林风裁问梁灼,有没有什么发现。
梁灼不说话。
他已经看到了,夏晗身体奇迹般痊愈的那天,就是林风裁受伤的那天。
——那一天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之一,他不愿回忆。
林风裁以为他没看出来,指着那行表示日期的字迹道:“言叶就是在这一天死的。”
他的话成功吸引了梁灼的注意。
林风裁轻笑,他知道,向他讲述的时机已经到了。
疗养院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正值初春,万物复苏之际,鸟雀穿林而过,绿油油的草坪上,有人在放风筝。
林风裁和梁灼并肩走上草坪,林风裁开始和梁灼讲述自己在昏迷中见到的一切。
但是在这之前,他先告诉他,自己很久之前,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一段记忆,那是原书中林风裁小时候的记忆。
“尘缘法师说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或许,无论穿书前还是穿书后,林风裁只有一个。”
“言叶的确是作者,但是,他不是我们故事的第一个作者。”
“在第一个作者的笔下,也就是在那个最初的版本里,整个故事围绕我们两的恋爱展开,并没有夏晗这个角色。”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看到原版的小说是归言叶所独有的,大概借助这个优势,他自己以自己为原型,创造了夏晗这个角色,并在故事中对你我进行疯狂的负面描写,便铸就了我穿书前看到的那个版本。”
“然后,等我一看到他的那个小说,就穿了进来。”
“我想,这不是偶然,或许,自初版故事成立,里面的林风裁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愿,可是,这缕意愿,却被言叶这个改编者变相挤压,最后逃逸出了初版故事的世界,成了没穿书前的我,但是......我后来出了车祸,那时,恰好言叶的那本书就在我的手边,我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林风裁停顿了一下,思考要不要告诉梁灼,他那缕意愿仅仅是永远和梁灼在一起。
还是没能说出口,他不是一个善于直言爱意的人。
便继续道:“我这只是猜测,但是,我们今天看到了夏晗的就诊记录,上面写的清楚,言叶死后,夏晗那莫名其妙的病就好了,我想,也许是因为他是言叶根据自己塑造的,所以,言叶的到来,剥夺了夏晗的生命力,而等言叶离开,夏晗的生命力又恢复了。”
“或许言叶并不知道这件事,或许他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确定,他之所以那么恨我,一定是因为夏晗是他以自己为原型创造的,对他来说,夏晗意义非凡,所以,他无法忍受夏晗的剧情被破坏。”
听到这里,梁灼似笑非笑道:“你们都觉醒了自己的意愿,那我呢?”
林风裁望着他,一阵清风拂面,吹乱了他鬓角的头发,林风裁温柔的笑道:“你也有自己的意愿,你一直很爱我。”
“我穿书前看到的那本书里,你是整个故事里的反派,我和林嘉川都死在你的手里。”
梁灼浑身一僵,震惊到无以复加,“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
林风裁忙将手搂上他的脖子:“我还没有说完,那本书里,你的结局也不好......最后为了夏晗,你自杀了。”
“可是实际上,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看到,言叶正在不停对着电脑发脾气,因为,他笔下的故事自己发生了改动,而他完全操作不了。”
“那个改动就是,你不愿意被言叶的笔操控,你发现自己在言叶的操控下误杀了我,非常痛苦,为了我,你自杀了。”
林风裁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滑出了眼眶,梁灼俯一点头吻着他的眼睛,道:“我会那么做的。”
“我知道。”
“梁灼,”林风裁道:“言叶已经死了,那本初版的旧书也已发黄,无人知道,可是,当下,我和你,我们身边的家人朋友,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爱怜,被风吹散,带到了整个草坪,“所以,不要再害怕了好不好,不会再有任何意外找上我们,我们会幸福的,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新世界。”
梁灼将他拥在怀里,嘴唇温存的轻擦过他的脖颈,耳垂,最后停在他的耳边,道:“好。”
“哥!”
远处传来林嘉川的喊声,他带着自己的男友沈梦生,来接自己的两个哥哥和伯母何幼薇去吃晚饭。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不过明天先休一天,之后还会有番外~
感谢大家的支持,有好多想说的话,等完结章说。

管家领着林风裁穿过了数道门,终于抵达了梁老爷子所在的院落。
时值冬日,寒风凛冽。林风裁抬头看一眼,大门之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淡远”二字。
疏淡以致远。
林风裁凭借这二字,在心中暗自猜测梁老爷子的为人应当是恬淡祥和的。
“林教授请。”管家伸出手做邀请状,林风裁点点头。
梁老爷子正在书房等候着他,林风裁跟在管家身后,一脚踏进书房的大门。
他刚抬起头,便看见院子的正中央跪着一个少年,背对着自己,尽管在冰雪天地,他穿得又单薄,少年的脊梁却挺的笔直。
管家没有说什么,带着他绕过少年,走向正房。
房间里装饰的古色古香,从细节处见雅致和奢华,林风裁只随便扫一眼那放文玩的博古架,就看到好几样很珍奇的古董。
“老爷出来了。”管家低声道。
林风裁望去,博古架的后面,渐渐走出一道人影。
人影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林教授不愧是我老友所赏识的人,你的履历我已经看过了,果真是年轻有为,我很满意,梁灼以后就交给你了。”
讲话的人虽然年老,但是精神矍铄,说话时不苟言笑,很能给人带来几分威压,倒是和林风裁想象中的“淡远”老人有所出入。
林风裁点头,这时,梁老爷子示意管家去叫梁灼进来。
梁老爷子亲自给林风裁斟茶,林风裁谢过,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视线中,便看到了管家带着一个半大少年过来了。
看身形,正是刚才跪在院子里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轮廓总体还是稚嫩的,然而,他那和梁老爷子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竟然有着和老人一样的严肃神情,看人的眼神冷冷的,满是防备和冷漠。
梁老爷子向林风裁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孙儿,梁灼。林教授以后大可严厉些,不必手软。”
梁灼的话不多,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成熟和理智。这是林风裁对这个少年的初印象。
他教他一些古典名著里的文辞章句,只讲过一遍,梁灼就全记住了,第二天抽考的时候,梁灼不仅可以重复他前一天教过的内容,还能加上一些自己的理解。
林风裁对他的学习能力十分满意,不过,他对自己的教学却不是很满意,只因他作为他的家庭教师,却没有办法和他深入交流。
他也试着和他谈一些学习以外的话题,梁灼总是避而不谈。
林风裁能感觉得出来,这孩子对他的防备心很重。
就这样过了一周,周末的时候,林风裁离开梁家,回自己的家住两天,周一又去梁家“上班”,这样的生活,倒是和他以前在学校上班没什么区别。
原本,他是海大中文系的教授,因为给一个文化公司做顾问,结识了海城权力中心的人物,这人推荐他来梁家当“私塾先生”,他起初并不愿意,但是那人直接通知了他们学院的院长,院长不敢得罪人,一定要他来梁家,林风裁看院长如此为难,只好难辞其咎。
这天,他刚迈进梁老爷子的院子,上周第一次来时的情景重现,他又看到梁灼跪在院子里,还是一样的位置,一样挺直的脊梁。
这一次,林风裁没有绕过他,走到他的身边,向他伸出手,“起来吧。”
少年看了他一眼,眼睛明亮像头小兽,马上又倔强的扭过头,正对着正屋所在的方向。
正屋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我是在练他的性子呢,林教授不用心疼。”
林风裁知道说话的人是梁老爷子,踟躇片刻,只好抬步离开。
中午的时候,刚用完午饭的林风裁终于等到了“练性”结束的梁灼,少年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生气,耳朵和脸颊发灰发青,浑身冒着寒气,走路的姿势很僵硬。
林风裁忙将衣架上自己的羽绒服拿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又把提前准备好的暖水袋塞进他的怀里。
少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林风裁摸了把他冰凉的脸,皱眉,把他拉到床边,将他塞进自己的被窝。
少年渐渐睡着了,林风裁没想到他会跪在冰天雪地里那么久,一时不很明白梁老爷子的“练性”一说,想的是梁灼做错了什么事被罚了。
可是,在这么冷的天里让正在长身体的小孩跪一整个上午,梁老爷子真的把这孩子当亲孙子吗?
实际上,通过上周的相处,林风裁发现一些很矛盾的地方,比如,梁老爷子似乎非常看重这个孙
子:没有让他接受传统的学校教育,请了他在内的一群老师来亲自带孩子,可是,他对孙子又过于严厉,平时也不见有温情流露,还总让他罚跪……
梁灼在睡觉的时候,林风裁就守在他身边观察着他,唯恐他被冻太久,忽然发烧,不过,好在梁灼身体素质还可以,安安生生的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又一切如常了。
下午的时候,梁灼醒了,林风裁端来一碗自己煮的粥给他喝,趁他喝粥的时候摸摸他的头,轻声问:“经常跪吗?”
梁灼道:“一周一次。”
林风裁有些惊讶:“你每周都会做错事吗?”
梁灼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对一切都习以为常,“没做错事也要跪。”抬头,看到了灯光下林风裁对自己充满关切的注视,梁灼又补充了一句:“他想让我知道我必须永远听他的话。”
林风裁抿了抿唇,不知道要作何评价。
等梁灼喝完粥,道:“今天下午先不上课了,你休息休息吧。”
“没事。”梁灼却拒绝了,”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上课。”
林风裁想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爱好?我可以陪你做。”
“没有。”梁灼微微皱眉,似乎对自己和林风裁的对话已经感到了不耐,“你继续给我上课吧,别浪费时间了。”
林风裁没想到这小孩如此不识好歹,挑眉,拿过他手中的粥碗,“你去书房等我。”
又是无聊的上课时间,连林风裁也觉得讲古书讲得很无趣,可是面前的小孩比他还要老成,听的认真极了。
罚跪的插曲过后,又过了两天,有一天晚上,林风裁在梁家的花园里活动,四处瞎走。
平时,他不给梁灼上课的时候,要么在书房自己钻研文章,要么出来散散步,反正梁家很大,园子也弄的漂亮。
不过,或许是梁家太过古朴,他总觉得这家里的建筑有些阴沉,沉甸甸的压人。
他正在湖边走着,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从花园的小径里冲了出来。
梁家从上到下都很重视礼节,讲究很多,所有人平时走路总是不疾不徐,很少见谁这么风风火火,他一时好奇对方是谁。
那人在快冲到湖边时渐渐停了下来,站在湖边对着湖水发呆。
林风裁已经通过他的背影认出了他就是梁灼,正要喊他回头,却见梁灼向前走了一步,只剩半个脚掌还踩在岸边,他心里一紧,一把将他捞过,梁灼转过头,林风裁对上一张阴郁的脸。
林风裁将人放开,道:“我怕你掉下去,这冰不结实。”
“嗯。”梁灼转过身,留下个后脑勺给他。
林风裁望着这一幕,摸着下巴捉摸。
过了一会儿,有人戳自己的背,梁灼回头一看,林风裁手里抱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给你”林风裁道。
梁灼疑惑的接过石头,听到林风裁继续指挥:“砸到冰面上去。”
梁灼冷冷的瞧他。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石头成功被扔了下去,巨大的力量击碎了冰面,白色的碎冰在阳光下飞溅,好像突然炸开的烟花,灿烂极了。
“还有”林风裁说着,又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头,梁灼顺势望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起,林风裁已经积攒了一地的石头。
“都扔进去吧,像刚才一样。”
梁灼沉默片刻,开始不停的捡起石头往结冰的湖面上扔,一遍遍的,不知疲倦,直到地上的石头都消失在冰面上,冰面被砸起无数窟窿。
梁灼的额头出了汗,林风裁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替他擦干净,道:“你一共扔了十五块石头,现在,你已经死了十五次了。”
梁灼的快速抬头望向他,有些警觉,才意识到,林风裁刚才看出了他的意图。
林风裁笑着,道:“死一次就会涅槃一次,你已经涅槃了十五次,还怕什么呢?”
梁灼看了他一会儿,嘴里挤出两个字:“幼稚。”
却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又留个后脑勺给自己,这小孩……
林风裁轻轻摇头。
晚上上完课,林风裁想问问梁灼白天为什么那么惊慌,不过最后还是没问,知道问了他也未必说。
夜半,林风裁失眠了,脑海中都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梁家,继续去学校教书的事。
辗转反侧后,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为了上课方便,梁灼就睡在林风裁隔壁的屋子里,林风裁路过他的屋门时脚步微顿,想到了白日的种种,觉得这孩子大概长期生活在梁老爷子打压式的教育下,压抑的久了。
正要离开,房内忽然传出重物坠地的声音,伴随着粗声咒骂。
梁灼的房间怎么会有其他人?
林风裁大惊,担心之余,一脚踹开上锁的房门,房间里是黑的,但是窗户大开,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一个成年男子,正骑在梁灼的身上,紧紧掐着他的脖子,嘴上咒骂:“让你坏老子好事!"
林风裁跑过去,一把将男人掀翻在地。
凑近才闻到男人身上刺鼻的酒气,男人摇摇晃晃的,又要向梁灼所在的方向扑来,却被林风裁阻住,前进不得。
“我要揍我儿子,你是谁,给我滚。”男人胡乱指着林风裁的方向,林风裁皱眉,将梁灼紧紧护在身后。
“梁先生,你喝醉了,等你醒后会后悔现在的举动。”
“不后悔不后悔,我要打死他!“
男人大喊大叫,猛的向林风裁扑过来,林风裁本要接住他的一击,然而,他身后的梁灼却趁势拉了他一把,导致男人扑空,以头抢地,没了声音。
灯被打开了,惨白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身上,也照在林风裁和梁灼的身上。
顾不上管地上的人,林风裁看到梁灼红肿的侧脸和淤青的脖子,走过去,问道:“我就睡在你隔壁,为什么不出声喊我?”
梁灼没理他,走到地上的男人身旁,伸脚踢了踢他,转过头对林风裁冷漠的说:“你走吧,我要睡了。”
林风裁有些生气,拉起他的胳膊,“去我房间睡,这么个人躺在这里,你也不害怕。”
他将梁灼带到自己的房间,给他处理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明明应该很疼,梁灼却一声都不叫,林风裁忍不住道:“疼就喊出来。”
梁灼望着灯光下林风裁的侧脸,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风裁有几分无奈:“正好碰上了,我有什么办法?”
梁灼睡在林风裁的床上,半夜做起了噩梦,叫喊的声音吵醒了林风裁,林风裁从客厅走到卧室,摸着梁灼的耳朵,轻声唤他的名字,最终,梁灼是醒了,人却有点迷糊,怔怔的看着林风裁,林风裁温柔低语,摸摸他的脸:“睡吧,明天一切会好的。”
梁灼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掉,却不愿松手,紧紧握在手里。
林风裁没有挣脱,任他握着,看着他再度合眼,心中轻叹:再怎么成熟,究竟还是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忙QAQ文文应该只有这一个番外,大概这周日之前就能写完,更新不定时~

梁灼脖子上的淤痕还没有消。
早晨起来,梁灼主动对林风裁说,希望他带他去爷爷面前检查功课。
一般每周的周中是梁老爷子查功课的时候,今天才是周二。
林风裁不解梁灼提前时间的原因,不过,他既然主动说了,他答应就是。
路上,天空中卷起了雪,林风裁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凝滞,主动化解,半是玩笑道:“你昨晚做噩梦了,被我叫醒以后,一直握着我的手,握了有半晚上多。”
梁灼抬眼望向林风裁,北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清澈的眉眼里含着善意的笑。
他低头:“对不起。”
林风裁一怔,“怎么这么说?”
“我肯定害你没休息好吧。”
原来如此。
林风裁了然,道:“偶尔一次,没什么关系,况且你昨天……”
他不知道要不要和小孩提昨晚的事,虽然他当时表现的很淡然,但是那个对他拳脚相加的人,貌似是他的父亲。
“那是我爸。”梁灼主动道。
“他从生下我以后,就没怎么来看过我,平时喜欢在外面干他自己喜欢的事,以前我和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他回到家,会打骂我和妈妈。”
听一个孩子用如此平淡的语气描述这么伤痛的事情,林风裁心里有点难过。
他暗自伤感着,不妨梁灼带一些请求的说:“老师,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林风裁先是惊讶了一下,因为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充满防备的小孩忽然主动了起来,接着,他微微一笑,向他伸出了手。
风雪里,一个高挺大人牵着小少年的手,一路向梁老爷子的淡远楼走去。
起先,林风裁并不清楚梁灼为何突然主动将考书的时间提前,一直等到梁灼坐在窗边,当着梁老爷子的面,回答他的问题开始,林风裁才注意到,今天的梁灼穿着一件领口很低的衣服,轻易露出了他脖子上的淤痕。
所以等抽考结束,老爷子问梁灼脖子是怎么回事。
梁灼小心翼翼的,带几分委屈的模样:“昨晚半夜的时候,爸爸来我房间找我,打了我。”
梁老爷子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但是他没有立刻发作,客气的请林风裁先离开。
梁灼立刻说:“是林老师保护了我,要不然,我会被爸爸打死。”
他说的可怜巴巴,完全没有平时阴郁沉默的样子,林风裁在同情他的同时,也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而感到几分疑惑。
大概是知道了林风裁对这件事已有介入,梁老爷子也不再避讳,当着林风裁和梁灼的面开始发火,让旁边的佣人去找梁鸿达——梁灼的父亲。
像是提前就打过无数遍腹稿,梁灼开始向梁老爷子讲述他挨父亲打的具体原因,说得很流畅:“昨天,他又带着一个阿姨在花园里逛,当时很冷,他们坐在亭子里,他要解阿姨衣服上的扣子,当时,我和梁沛路过那里,梁沛手里拿着一把弹弓,他用弹弓打了爸爸的脸,然后爸爸要来打我们,我们就跑掉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来我房间找我。”
梁老爷子气得拍起了桌子,林风裁正在回想昨天自己在湖边遇到梁灼时的情景,不设防被吓了一小跳,余光中,却看到梁灼嘴角不太明显的勾着,像是在笑。
又和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形成了反差。
林风裁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意,知道他或许从昨天梁鸿达闯进他屋子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梁鸿达去外面鬼混了,佣人没有找到他,不过,听说他晚上一回到家,就被梁老爷子叫走了,狠狠一顿训斥是少不了的,同时也责令他以后不能随便带人回家。
这天半夜的时候,林风裁被敲门声吵醒,打开门,低头,看到了齐他腰高的梁灼,仰着头问他可不可以来林老师这里睡。
“我怕我爸爸晚上来报复我。”
昨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林风裁向梁灼递出手,牵着他进来,把他送去自己的床上躺着,自己则去花厅的长沙发上睡,梁灼的手拉住他的袖子:“我不占地方的,林老师可以睡在我旁边。”
灯光下,梁灼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两盏小灯笼,有一些含蓄的期待。
林风裁答应下来,关了灯,两人躺在了一张床上,梁灼并未立刻乖乖睡觉,他对林风裁说:“林老师,我白天是故意那么说,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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