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炮灰大佬上位—— by昧盲
昧盲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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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客上门的纪离笑着给男人指指左侧的木板子,“是的大叔,我画人像的, 半身像十文钱,全身像二十文钱,不像不给钱。”
听着真的是给人画人像的,男人赶忙坐在了纪离摊位前的木凳子上,“小友你不知道,我娘子上个月来京城寻亲说好这个月就回来的,我在家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她,如今都一个多月了这才想着摸到京城来寻她,可这人生路不熟的我在京城也已经找了她三天了都没有找到人,你能不能帮我画张我娘子的全身画像,我好找到我娘子。”
对于男子的难处,纪离十分理解,“没问题的大叔,你且把你娘子的身形相貌还有离家时的装束都告知我,我帮你画。”
男子脸上一喜,却在摸摸口袋后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我这钱袋里只剩下了二十文,这是我全部的盘缠……”
纪离摆摆手,直接从纸篓里拿出了一张宣纸,“大叔你是我这摆摊以来的第一位顾客,这次我给您免费,那二十文您自己留着就好。”
男子乐的直点头,“哎,谢谢小友,小友你真是大大的好人哪。”
没想到纪离还真的捞到了第一笔生意,虽然是免费的,可周围那些因为流言而对纪离嗤之以鼻的百姓还是开口‘提醒’男人,“这些兄弟,你可别听他的,他在我们京城可是有名的剽窃户,小心他害你啊。”
男人不知道京城的流言,但在与纪离的交谈中他却看得出纪离心眼很好,于是听到周围人这么一说,他立刻回怼,“害我?小友都已经愿意为我免费画娘子的画像了还能怎么害我,难不成还为了我那二十文钱不成。”
开口提醒的百姓被男人这么一怼,直气的脸色青白,最后实在无话可说只好骂了句,“切,不识好人心,小心被人骗的倾家荡产。”
听到自己被人骂的男人只是装作视而不见,一边给纪离细细描述着自己娘子的样貌和服饰,一边看着纪离作画。
从流言四起后,百姓们只纷纷议论纪离是如何剽窃了谈青柠的作品,可真正看到他作画的人却屈指可数,而这一次,众人却发现在男人仔细的描述下,纪离的画笔竟然真的把一个穿着朴素却面容温和眉眼羞怯的妇人给画了出来,不光是妇人眼角的黑痣,就连画出的衣衫都仿佛无风自动,最后画笔一落,一位窈窕羞怯的清秀妇人便被他画了出来。
颤着手把那副画给转了过来,男人看着画上的娘子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时,有些心里发酸的人便开始嘲讽,“呵,我就说嘛纪离这个剽窃者怎么可能画的好,估计画的太丑了,大叔都被吓得呆住了哈哈。”这人的话一出,其他看不见画的人便赶忙附和,“对对,肯定是画的太差了,不然这人怎么不动呢,纪离这孩子啊还是太浮躁,好好认个错就行了,一定要惹出这种事让自己丢丑吗,唉。”
正当百姓们幸灾乐祸时,男人却呜呜的捂着嘴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惦念了自家娘子许久的男子因为一幅画勾出了心底一直压着的担忧和想念,“是我娘子,这画上的人跟我娘子一模一样,这三天我没日没夜的在京城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现在见到这张画就好似我娘子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谢谢小友谢谢。”
说着,男人便要朝着纪离行礼,却被纪离当即阻止了,“大叔,是您的描述足够仔细,我才能把您娘子画出来,我相信凭着这画您一定能找到娘子,与她好好团聚的。”
男子哭着擦擦眼泪,继续对纪离道谢,最后还不忘转身把手中的画给周围幸灾乐祸的百姓们展示,“看看,这就是小友给我娘子画的画,如果这都不算好的话,我想在座的各位实在该去一趟医馆看看眼睛了。”那画一展出,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只因为这幅画实在太传神了,画中女子年约三十,却姿态婉约、含羞带怯,细细的眉微微蹙着分明是忧郁的模样,但往下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淡淡的喜意和羞涩却把眉间的愁绪完全带过,甚至加上了些明媚的欢喜,尤其是女子手中轻捏的一朵粉-嫩桃花,更是直接让整幅画作多了一丝明亮的色彩。
这样简简单单的画作,明明看着不算太震撼人心,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无论是女子的身形还是神态,都与真人一般无二,画画最高的境界便是拿真人对比都不遑多让,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画到了极致,很明显纪离做到了。
哪怕在坐各位不曾见过男子的娘子,但只单单把这幅画挂在他们面前而不言明这是一幅画的话,那么大多数人都会在看见这幅画的第一眼误认为站在自己眼前是一名真正的秀美女子。
甚至当你凑近那副画时,还能嗅到桃花淡淡的花香,仿佛置身花海。
“这幅画居然真的是纪离画的?!”人群中类似的言论此起彼伏,对于这幅画的展出有人震惊、有人质疑、有人感叹,但却无人真的开口这画不是纪离画的,毕竟纪离画画的全过程他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半身像与全身像的区别就在于,半身像省时省力却不足以画出人物的整体姿态,而全身像尽管耗时更久,但一旦完成得好,所展出的就不光是一副图,更是一个人真正的情绪、心情,以及她所传递给人的种种思绪,仿佛这不是一张画,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纪离所画的这幅画,正是因为画中女子眼眸中淡淡的羞怯和爱意,看的男人心里思念万千这才不由得落下泪来。
其实自纪离摆摊开始,想请他帮忙画人像的人不在少数,但却碍于流言影响,这下有了男人带头,纪离的摊位开始正式运作起来,而这第二位开口求画的人居然是京城最大的花楼“百花楼”中的花魁:水寒烟。
现已春至,可温度却依旧不算太高,就连纪离却穿了一件稍厚的外衣挡着风,而这位婀娜多姿的水寒烟姑娘却是仅披着一件水蓝色轻纱裙,身上更是只穿着一件青蓝色的单薄襦裙,腰间细细的蚕丝丝带草草的系着,精致的飘带随风舞动。远远从街口走来,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明明她穿的这样少这样美,可她脸上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冰冷冷又不可侵犯,仿佛在她面前任何不雅的思想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玷污。
水寒烟一在街口出现,原先围堵在纪离摊位前的那群人,便自觉自发的为她让出了一条可供行走的通道,而水寒烟走过人群时身侧浮动的香风更是直接迷惑了一众男子。
“天哪,是百花楼的水寒烟姑娘,本人此生能见她一面真是死而无憾。”
“当真是极美,不愧是京城最美花魁,”说着话的这人边说着,边偷偷用手抹去嘴角的水渍。
抬头见这次来找自己画人像的人居然是水寒烟,纪离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但面对着水寒烟极具侵略性的美,纪离却是坦荡的拂袖,“水寒烟姑娘请坐,不知你这次来是想要半身像还是全身像?”
水寒烟定定看着纪离眼中的坦荡与笑意,脸上的冰冷慢慢被融化了,“你这摆摊的街口离我们百花楼实在是有些距离,知道吗,我一路走来没有一个男人不对我露-出一脸的垂涎相,就连十三岁的孩童都满脸向往,却只有你是这样的坦坦荡荡、不为所动。”
与众人所想的柔美声线不同,水寒烟的嗓音更加清冽也更加富有磁性,这样的声音配上这样的面容虽然少了些柔美,却多了些利落飒爽,仿佛眼前人不是一名供人欣赏的花魁,而是一位饱读诗书却不被世俗魅惑的爽朗女子。
“我要你画全身像,不是给别人画,而是给我自己,进了百花楼这么久还从没看过在百花楼之外的自己长什么样。”说着,水寒烟把一锭银子搁在了纪离的木桌上。
拿起桌上的银子,当纪离看进那冷淡却通透的眼眸时,他突然知道自己该怎么画眼前人了,“我知道怎么画姑娘了,姑娘请稍等。”
水寒烟点头,随后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无视着周遭男人的视线定定的看着纪离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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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古代画师(5)
纪离的画笔和画纸虽都是舅舅齐宣特殊提供的,但他却没有朱砂等物来给画作上色, 最后思来想去, 纪离把主意打到了花汁上, 这才有了五颜六色的汁水来为画作提供亮色。
花汁虽不易存放, 但获取方法却十分简单,所以为了花汁够新鲜又不浪费, 纪离把每种颜色的花汁都提取了少量部分, 其中便包含了第一幅画上的桃花汁水,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幅画作上会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从纪离把那一叠叠用瓷碗装着的各色汁水拿出来时, 水寒烟便十分惊讶,接着她更是眼睁睁的看着纪离是如何给‘自己’上色的,上一幅画中女子的衣衫色调并不明艳唯一的明色彩还是女子手中的桃花, 而这一回纪离却几乎把所有颜色都给这幅画给上了个遍,水寒烟不由得有些担忧色彩过多会不会喧宾夺主。
可看着纪离认真的模样, 水寒烟还是咽下了心底的担忧,大不了等画作完成后自己草草夸奖些就好, 也算是不让纪离难堪。
比起上一次纪离的快速度, 这一次画水寒烟的全身像纪离耗费的时间要稍稍长了些, 但所展示的结果却是喜人的。
看完全程的水寒烟在画作完成后更是震惊, 她没想到那层层叠叠的色彩堆叠在一起并没有显得突兀,反倒更加完善了画作, 把整幅画都推向了高潮。
如若硬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幅画中的水寒烟,那便只能是:皎皎鸾凤姿,飘飘神仙气。
与上一幅图的朴实无华、欲语还休相比, 水寒烟的这幅图可以说是把奢华和大气磅礴给展现到了极致,就连水寒烟本人看了这幅画都不禁感叹,这画中人真的是自己吗?
洁白的宣纸上,一名身穿金色华服的绝美女子正以赤足点地的姿态飘然而上,女子挽着高高的发髻,乌黑的长发只一支碧色的玉簪固定着,颊边甚至因为玉簪的不够牢固,而落下了几缕乌发。
而与水寒烟相同的是,女子内里同样只穿着一件裹胸的白金色襦裙,而外衬却罩着一件单薄的轻纱裙,她的左手端着一座只巴掌大的玉雕琼树,而右手却握着一把细长的银白剑,女子的眼眸看向画外,眼神中的肃杀和沉静让人动容,只有在这时人们才发现,在女子脚下的那一片土地竟然带有血色,似乎正处于战争之中。
看到这,众人恍悟,原来女子不是什么柔弱的神女,而是一名为了苍生黎明而举起剑奋勇杀敌的女战士。
惊叹的抚摸着画上的神女,水寒烟万万没想到纪离会有如此画技,在水寒烟的心中确实曾有过上阵杀敌为国家奉献的想法,只可惜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身在百花楼的女人,而纪离却是唯一一个看透她本心的人。
这样的画在水寒烟看来堪称绝品,而能够画出如此作品的人,必然不是位凡尘俗人,可恨的是居然还有人说纪离是剽窃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张神女图展示出来后,与水寒烟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这都算是胸无点墨,草包一个的话,那么他们倒宁愿去当这样的草包。
原先有人见了水寒烟给的是一锭银子时,还分外可惜银子打了水漂,但现在这一幅神女图一出,路人皆纷纷感叹这样的画作没有个几百两银子是拿不到的,到头来反倒是水寒烟得了便宜,这是谁都想不到的。
这两幅画一出,纪离的画技之高立即便在京城中流传开了,甚至隐隐盖过那些污蔑他剽窃的流言,仅凭着两幅画作便打消流言,纪离的聪慧在齐盛看来已是万里挑一。
与上午的门可罗雀相比,纪离下午的生意可谓是好到爆,无论是男女老少,只要是能拿得出二十文钱的便都能让他帮着画上一幅全身像。
一下午的时间内纪离一共画了几十张人像画,速度虽快,质量却可以保证,每一幅人像画看上去更是与本人无异,就连眼角的细纹都能勾勒的别无二致,而这些画像有些被人以高价卖出,有些却被拿回家作为收藏,兴许还能流传给下一代。
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嫉妒,在纪离的摊位异常火爆时,这附近的两个地痞流-氓便盯上了他。
“大哥,就是那小子,一天就赚了几两银子,咱们要是把他抢了就有钱去百花楼了。”身形偏瘦小的那名男人名叫李二,他此刻正附耳在身侧的高壮男子耳边悄默默说着,细细的眼睛一直盯着纪离身上放钱的钱袋子。
高壮男子许三瞧着纪离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心里头想的却与李二不同,比起抢钱袋子他更倾向于把人给抢了,这样纪离就能帮他们做事,钱财不就源源不断的来了吗,到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把水寒烟给赎了都不在话下。
随后许三便把这话跟李二一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于是,夕阳西下时,纪离在众人不情愿的目光下收摊了,丝毫不知道有两个人正跟着自己的纪离心里只想着明天再来摆摊,但价格得提高到五两银子才行,不然只出不进的他可就要喝西北风了,就算有齐家可以支持,纪离也依旧想着这次靠着自己的能力撑过来。
等以后挣了钱,他就能养着娘亲和外公一家了。背着纸篓和画笔的纪离这样想着直接拿起桌边的竹竿就走了,至于摊位就直接留在了原地,不过是一些最便宜的木桌木椅子,想来也不会有人偷的吧。
纪离走后,一群百姓围在他的摊位旁指指点点,只因他摊位上用石头压了一张纸,纸上写了一行字,“偷此摊位者,十个月内必有血光之灾。”
此时的京城巷子里,纪离正摸着钱袋子里厚实的银锭子,嗅着空气中传来的饭菜香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可走着走着,身后隐隐约约的走路声听的他脚步微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只是这一回他改变了路线。
一直跟在纪离身后的李二和许三,见纪离走的路有些饶,不由得小声嘀咕,“怎么走的这么饶,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应该不会,我们跟的这么仔细,好了别瞎想了他这次往右拐了。”
利用对路线的熟悉,纪离左绕右绕的把身后两人直饶的脑袋发晕,等到他们再一个拐弯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把纪离给跟丢了,李二揉揉发酸的眼睛再一看,可看到的还是空无一人的小巷,“大哥,我们好像真的把人跟丢了……”
“别吵了,再找,这次我非找到他不可。”许三恨恨的锤着手边的墙壁,很是气急败坏,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被纪离发现。
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哪怕再气,两人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在周遭的巷子里找了起来,他们相信纪离肯定就在附近,只是一时躲起来了他们没发现罢了。
等到两人从巷子里离开出去寻找时,一直躲在巷子角落里的那张烂簸箕后头的纪离听到脚步声不见了才偷偷探出了脑袋,在确定两人不在后纪离并没有立刻从巷子里跑出去,因为他知道现在那两人肯定就在这附近打转,而在现下并不清楚哪条路才安全的情况下,纪离实在不能贸然出去,不然与那两人面对面撞上的可能性会很大。
所以思来想去,纪离拿起了一张宣纸铺在地上开始画起画来。
没多久,一位身穿黑色常服,高戴纯黑发笄,眉目威严的俊朗男子出现在了画纸上,画上男子虽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着,可端的却是十足十的霸气,眼眸中的深不可测更像是要把人给看穿,连纪离这个画者都不敢看男人太久,仿佛看久了整个人就会陷进去。
画好后,纪离挪动着脚步往巷子口靠了靠,随后找准角度把这幅画给挂在了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接着就只需要等着那两人来了,按纪离所想,那两人在把其他巷子都找了个遍后必定会回来一趟,而纪离所看准的就是他们这次回来。
如纪离所料,没多久那两人便匆匆赶了回来,看来他们也怀疑纪离会在最初的这条巷子里出现。
“大哥,我们已经把周围的巷子都找齐了,他怎么还没出现。”连续跑了十多个巷子的李二气喘吁吁的说着,对纪离东跑西跑的行为气得直咬牙。
比起他来许三的体力要好得多,所以除了气息有些不稳外看上去并没有太疲惫,“我敢断定那小子一定就藏在这里,亏我们还蠢到四处跑。”
李二对此却有些怀疑,“不是吧,老大,他如果一直躲在这里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发现。”说着他开始在巷子口上下看着,慢慢的巷子里影影绰绰站着一个人,看他身形似乎比许三还要高大,“等等、那是谁?”
他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在光影变化中看清了站在角落里那黑色衣裳男人的脸,瞬间,瘦小男子被吓得倒退了几步,“啊,大哥,有个人、有个人就站在巷子口看着我们!”
“谁,他在哪儿?”顺着李二所指着的方向看去,一直以胆子大为傲的许三却也在黑暗里那男人朝着自己看过来的那一眼被吓得靠在了墙上,“谁,你到底是谁,站在这里做什么!”
许三哆哆嗦嗦的喊着,可角落里那人却丝毫不作回应,只是定定的望着他们,那眼眸黑漆漆的,配上他头顶时而暗淡时而明亮的光线,看得人心里瘆得慌,更恐怖的是,两人发现无论他们走在哪个角度那男人总会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继续定定的看着他们,就像鬼魂一样让你避无可避。
最后,实在怕的受不了的两人还是被吓跑了,相信这一阵子他们再也不敢靠近任何一条巷子了。
两人离开后,纪离背着纸篓拿着画从巷子里走出,侧着脑袋看看画上霸道的黑衣男子,纪离无奈笑道,“其实要换做我,也会被吓跑吧。”
问题解决后,纪离便走回原来的路线回纪家去了,现在有了今天赚来的银子,日子总归会好过些,只是因为那两人的缘故,等纪离往家走时,天空已经逐渐变得漆黑,拿着画的纪离也自然没有发现他手中画上男子的眼珠子慢慢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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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古代画师(6)
寂静的宫殿内落地无声,殿旁两侧站立着的丫鬟太监们眼对眼的看着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唯有宫殿中央那方书桌旁的黑衣男人握着笔埋头在写着什么, 而男人的眉眼竟与纪离昨晚画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一样的气势磅礴, 一样的霸气凌人
按揉着酸痛的额角,易翻云放下笔凝视着面前画上的俊俏少年, 心里头思绪万千。
昨天, 一直好睡好梦的摄政王第一次做了个奇怪的梦, 而更奇怪的是梦里面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连梦中少年的模样都能不遗巨细的画出来,望着画上的少年,易翻云眉头紧皱, 想了想,最后还是在画旁写了两个字‘纪离’。
可还没等易翻云再细想梦中发生的一切, 一位满头白发甩着浮尘的老太监便急匆匆的入了摄政王府,跨过门槛, 直直奔向易翻云而来。
“王爷、王爷, 不好啦, 那谈青柠又在哄着皇上去百花楼了。”动作缓慢的常公公气喘吁吁的踏过门槛, 若不是有那些小太监们扶着,他早累得趴地上了。
拿起手边一张宣纸盖住画像的易翻云, 见常公公来了,立刻起身上前,“公公快坐。”
坐上易翻云身边的木椅上, 常公公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王爷,有些事奴才知道您不会做,但也难保那些个有心人设计谋害您啊,这次请您务必要前去劝一劝,不然这九五之尊入花楼的事要是传开了,皇上颜面无光啊。”
对此,易翻云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递给了常公公一杯热茶。
自一个月前谈青柠被七王爷易风介绍入宫后,她便成了小皇帝眼前的红人,虽说在外谈青柠画技奇高,但真正让小皇帝对她刮目相看的却是她脑袋里的那些奇思妙想,更因为她小皇帝最近开始不务正业了,有时带着宫女太监们下水摸鱼,有时更是为了玩乐连早朝都不去,到现在为止已经空了七天的早朝了。
其中让人怀疑的是,在谈青拧接近小皇帝后,小皇帝与七王爷易风的感情越来越好了,现在就连去百花楼都要带着他,而对待原先无比信任的摄政王易翻云,却是大不如前了,甚至有谣言称摄政王辅佐皇帝的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架空王朝,成为隐形皇帝,而小皇帝便是他手中最有利的傀儡。
这些言论所抨击的对象无疑是摄政王易翻云,很多人也都因为这些谣言而开始对皇室议论纷纷,而这些流言的发出者正是谈青柠。
作为一名对大易朝历史颇为了解的现代人,谈青柠自然也对易翻云这位改朝换代的摄政王印象深刻,于是,在来到这个朝代后,她除了把画仙名头揽到自己身上外,更是在接触了七王爷易风后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并开始联合小皇帝把一切实权从易翻云手里拿回来。
在谈青拧看来,易翻云就是这个朝代中最大的恶人,他不仅利用自己的亲侄子登上皇位,更是在登基后为了不让皇位落到其他兄弟手里,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残害手足,而这些行为在谈青柠看来实属罪大恶极。
于是,为了夺得七王爷的欢心,谈青柠毫不愧疚的把这些事全部告诉了他,同时还不断的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正义,是为了以后大易朝的光辉未来,所以就算易翻云被自己坑害了也是他倒霉。
但谈青柠不知道的是,书上所写的历史并不一定就与现实符合,真正的大易朝历史上易翻云是在小皇帝病死后才不得不当的皇帝,而其他王爷也正是因为合伙毒害小皇帝才被他处以极刑。
所以这次,即使易翻云不是坏人,在谈青拧看来他却是十足十的恶人。
谈青柠的所作所为令常公公等人恨之入骨,在常公公的一再劝说下,早已心凉如水的易翻云最后还是答应在小皇帝出行的那一天一同出行,只是想到小皇帝对自己的厌恶,易翻云还是决定当天偷偷跟着,以免碍了某些人的眼。
“这么说,王爷您这是答应啦?”常公公乐呵呵的问着。
“是,本王答应。”易翻云无奈点头,他到底是皇帝的叔叔,侄子若是出了事,他这个叔叔能不担心吗。
“好好好,您能同意便好,那奴才就放心多了。”抬头瞥见易翻云无奈的模样,常公公对于他们叔侄俩如今的关系也颇为担忧,但身为皇帝的总领太监,常公公还是得帮着小皇帝说话,“王爷,皇上他如今年纪尚小,有些事想不通以后就知道了,这些年来您也辛苦了,您肩上的胆子陛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说完这些体己话后,常公公便告辞离开了,留下坐在原处的易翻云低着头发呆。
小皇帝的疏离和忌惮不是没有让易翻云难过,只是他总以为对方会懂,原先易翻云所想的也与常公公一样,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原先的希望也转为了失望,毕竟也是十六岁的人了,再不该懂的也懂了。
想到这,易翻云脑海里闪过昨晚梦中的俊俏少年,少年脸上的笑容奇异的磨平了他心中少许的不屈和悲愤,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见到少年,易翻云突然很想跟对方说说话,他知道如果是少年的话一定会懂得。
小皇帝出行的日子定在了后天,于是等今晚黑夜降临后,易翻云迷迷糊糊醒来,便发现以往华丽的摆设变得朴素,面前的木色桌面上还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灰尘,而自己的视野似乎也更加广阔了,甚至都不用转头就能看清前后左右的事物,了解到这一点后,易翻云想起来自己这回应该是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梦里。
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处在画中的易翻云,在清醒过后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细细打量着这间在他看来过于狭小的房间,看着左侧的床铺和右侧的书桌和窗台,易翻云断定这里应该就是少年的卧房了,只是现在床铺上却空荡荡的,少年似乎不见了。
* * * * * * *与昨天的几两银子相比,今天纪离特地把价格提高了数倍,一张画像五两银子,虽说价格提高了但求画的人却依旧络绎不绝,光今天一天的时间纪离就挣了几十两银子,这样的数目在纪离看来已经很多了,以后也只会更多。
为了多赚一些钱,纪离今天一直到天色黑沉才回的家,然而等他回家后却发现卧房的烛台不知被谁给点亮了。
小心谨慎的纪离在发现这一点后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悄悄的放下纸篓,把房门无声的敞开一条小缝,随后朝里看去,接着他就看见自己昨天一直挂在房内的画像上的人居然活了!
忙着点亮烛台的易翻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特殊,直到他意外转头看到自己的脚从那张空白的画纸上挪出时,他才惊讶到发现,原来梦里的自己是画里的人。
谨慎的注视着屋内活生生的人,纪离害怕的一直蹲在外头,慢慢的由于过于紧张,他猛然一咽口水顿时就把自己给呛到了,“咳咳…!”
屋内听到声响的易翻云,迅速跑到门槛处一把拉开了房门,在看到屋外蹲着的是纪离后,他眼中的杀气才慢慢消散了,“是你?”
来不及逃跑的纪离只能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念叨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无论是谁,来把这妖怪收了吧,我胆子小可经不起吓啊…..”
“……”本想开口打声招呼的易翻云见到纪离被自己吓成这幅样子,想靠近却又怕吓到人,只好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与纪离蹲在一块儿,听着纪离不断反复念叨着刚才那段话,易翻云眼中慢慢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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