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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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相继看向那块玉佩,随后相互对视一眼。
杨潇出声说道:“这玉佩玉质虽然不错,但有些许瑕疵,应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花海棠应声道:“三娘附议。殿下为何如此问?”
“我这不是担心太过贵重,摔碎了赔不起吗?”
林西面上笑嘻嘻,心里却苦哈哈,若这东西贵重的话还好说,总能有个价,若损毁了,他能赔。可堂堂一品大员,送给太子之物,竟然不值钱,这只能说明这东西对焦战来说意义非凡,那若是损毁,他可真赔不起。
众人听得一阵好笑,花海棠调侃地说道:“殿下,您可是太子,就算再贵重的东西,您不想赔,谁还敢逼着您赔,除非他不想活了。”
“听听你们说的,把本宫当成什么了?但凡在宫里,一顿板子绝对少不了。”
“是是是,三娘错了,殿下恕罪。”
“是,海棠,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都坐吧,用完膳,好有力气逛街。”林西招呼其他人入座,反正这里除了他们四人,也没旁人在,不必顾忌太多。
“主子,这菜可都是您爱吃的,看来都督用心交代过了。”春喜边说,边赞赏地点点头。
林西看着面前的菜,确实都是他爱吃的,而且辣味刚刚好,既解了他的馋,还不会损伤他的脾胃。
“饭菜的味道恰到好处,主子便是吃了,也不会造成负担。”花海棠吃得连连点头,道:“没想到国公府厨子手艺这么好,都赶得上醉福楼的大厨了。”
“是啊,尤其是这蟹黄包,十足十的像。”说到这儿,春喜顿了顿,猜测道:“该不会这些饭菜就是从醉福楼定做的吧。”
杨潇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从醉福楼到国公府有段距离,若是全部做完再送过来,饭菜的味道和冷热都会不同,这些菜很明显是国公府厨房现做的。”
林西赞同地点点头,道:“指挥使说的没错。没想到国公府竟还藏着这样一个能人,若是能挖到东宫就好了。”
众人一怔,唯有春喜认同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主子直接开口,相信都督不会拒绝。”
在春喜看来,只要林西想要的,那就是林西的。
春喜说的没错,只要他开口,别说要一个厨子,就是抄了国公府所有厨子,焦战也不会拒绝。一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二是因为焦战不可告人的心思。
杨潇哭笑不得地看着主仆二人,道:“常言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您这吃着人家的,竟还想着拿人家的,是否有点不妥?”
花海棠接话道:“春喜说的对,只要殿下开口,都督不会拒绝。”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君子不夺人所爱,东宫的厨子也很不错,很有上进心,最近还研发了不少菜式。”
挖墙脚这事不地道,尤其是仗着身份挖人墙角,那相当于仗势欺人,林西不会干。更何况他可不想欠焦战人情,欠起来容易,还却没法还。
青松园内,焦廉刚回来,焦战就到了。
焦廉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过去,道:“去书房聊吧。”
“是,祖父。”
爷孙俩走进书房,各自落座,焦廉直截了当地说道:“苏苏方才来找过我,说了院子里发生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明白祖父的意思,但祖父应该明白,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便是不能做正室,也可纳她做侧夫人,还了她父亲的人情,也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为何祖父的人情,要我来还?”
焦廉的眉头皱紧,明显有些不悦,道:“你这话是何意?”
焦战平静地与焦廉对视,道:“若祖父不好出面,便由我派人送她回余杭。”
“你是打定主意,想让我这张老脸没地儿搁?”
“祖父,您当初让她留下,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这里是国公府,我是你祖父,我做事还需知会于你?”
“既如此,那我搬出国公府便是。”
“你!”焦廉恼怒地瞪视着焦战,“你竟敢与我如此说话!”
焦战的父亲因焦廉而死,母亲在生下他以后,上吊自尽。焦战得知真相后,便怨恨上了焦廉,所以才会在十四岁那年远走边关,在母亲的家乡广宁投了军。
这些年经历的种种,焦战看惯了生死,对焦廉的怨恨也渐渐消散。只是这次回来,焦廉竟还打算插手他的婚事,让苏苏在国公府住了下来,这让焦战极为不满,让两祖孙的关系紧张起来。
“祖父莫要忘了,父亲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焦廉闻言心里一疼,怔怔地看着焦战,焦齐的死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痛,当年焦齐和孙玉莲日久生情,且珠胎暗结,他却因孙玉莲身份低微,强加反对,以致焦齐气闷之下一命呜呼。而孙玉莲则强撑着生下焦战后,在当晚上吊自尽,追随焦齐而去。说到底,他们都是他逼死的,焦战对他心存怨恨,焦廉心里清楚,却也无可反驳。
看着焦廉弯下挺直的脊背,焦战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为了不让焦廉插手他的婚事,他的态度必须强硬,他要告诉焦廉,他早就不是躲在屋檐下的雏鸟,而是展翅高飞的雄鹰,他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好,我会派人送苏苏回余杭。”
焦战起身,道:“祖父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等等。”焦廉强打精神,道:“今日为何会有东宫的人跟你过府?”
“此是机密,不能外泄,祖父见谅。”
“好,既是机密,那我便不问,但你要记住一点,不能与太子私交甚密。即便他再受宠,也只是储君,你要效忠的是当今皇上。”
“祖父放心,此事是皇上下得旨。”
焦廉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至于苏苏冲撞东宫内侍一事,你负责从中斡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是,祖父。”
“你去吧。”
“是,孙儿告退。”焦战转身离开书房。
待焦战回到院落,众人还在吃饭,春喜一看,主动站了起来,给他让了位置,道:“都督,您坐这儿吧。”
焦战扫了一眼林西身边的杨潇和花海棠,摇头说道:“不必。桌子够大,加个凳子便好。”
“那奴才给您搬个凳子。”
春喜给焦战搬了个凳子,扫了一眼众人,放在了林西身边。在他看来,以焦战的身份坐在林西下首是再正常不过。
林西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对春喜的殷勤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都督,老国公那边处理好了?”
“有件事还需殿下应允。”
“何事?”林西好奇地看着他。
“苏苏刚才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林西一听是这事,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原本也没打算把她如何,都督不必担心。”
“多谢殿下,此事说到底是臣处理不当,让殿下受了惊吓,臣欠殿下一个人情,日后若殿下有何吩咐,臣定当尽心竭力。”
若是别人这么说,林西肯定会高兴,毕竟多了个帮手,但对方是焦战,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人情关系。
“小事而已,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都督无需如此。”
“于殿下来说是小事,但于臣来说是大事,苏苏的父亲苏阔是祖父的老部下,曾在战场上救过祖父,祖父一直记在心中,如今苏苏冒犯殿下,本是死罪,殿下不罪,这是大恩,臣怎能不铭记于心。”
焦战三言两语向林西解释了苏苏留在国公府的缘由。
“都督在边关十载,为国征战无数,功在社稷,这点小事实在不足挂齿,都督不必放在心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所做皆是本分,当不得殿下如此夸奖。”焦战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仔细地挑着鱼刺。
林西明白就算他说破嘴皮子,焦战也不会改变主意,索性不再和他拉扯,道:“饭菜都凉了,大家赶紧吃吧。”
林西闭了嘴,其他人也不再说话,饭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焦战将挑好刺的鱼肉,放进林西面前的盘子里,随后又夹了一块,继续挑刺。
林西看着面前的鱼肉,心情相当复杂,心里不禁哀嚎:“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以后定要谨言慎行!”
林西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盘子里的鱼肉吃了,不过焦战再夹时,他便直接拒绝了。
花海棠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便多留意了几分。
众人吃完饭,又喝了杯茶消消食,便在林西的强烈要求下出了国公府,从东城逛到了西城,从下午逛到了傍晚,又回到了东城。
中秋游园会便是在东城举行,西城的百姓也簇拥着往东城赶,街道上几乎被人群占满,就好似假期的旅游景点一样。
街道两旁摆着摊位,小吃一条街,小商品一条街,另一条街上是杂耍卖艺的,最后一条街,则是梨园会,由各个王府包场的戏班子,在街道两边唱戏,咿咿呀呀交织在一起,十分热闹。
林西等人先是去了小商品一条街消食,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等晚饭消耗的差不多了,又去了小吃一条街,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哪个都想尝尝。好在他们的人够多,完全可以分着吃,可即便如此,从小吃街出来的几人,也都吃撑了。
“主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林西刚要回话,不知哪儿跑来一个小孩子,差点撞到他身上,好在关键时刻焦战拉了他一把,方才躲过了人仰马翻的下场。
“表弟可有伤到?”
头顶传来焦战的声音,林西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焦战揽进了怀里。他若无其事地退出焦战的怀抱,道:“谢表哥,我没事。”
“别动!”杨潇攥住了小孩儿的衣领,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没用。
小孩儿见挣扎无用,便大声嚷嚷了起来,道:“放开我!放开我!欺负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杨潇从他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晾在众人眼前,道:“做小贼便是本事?”
小孩儿一改之前的叫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也是实在饿得没了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求大爷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
林西打量着小孩儿,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旧,却不破,身子虽然有些瘦弱,脸色却正常,根本不似几日吃不上饭的模样。
林西走到近前,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家住何处?”
小孩儿抬头看向林西,大眼睛转了转,道:“小人叫李柏,家住城隍庙。”
林西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指了指身边的杨潇,道:“知道他是谁吗?”
小孩儿抬头看了一眼,眼底有几分畏惧,道:“他是谁?”
“他是衙门的官差,被他抓到,还人赃并获,你还想跑?”
“你……你是官差?”小孩儿眼睛里的畏惧更甚,道:“大人,小人错了,您大人大量,就把小人当做屁放了吧。”
林西感兴趣地看着他,道:“你若说实话,我便让他放过你,否则我便让他送你去衙门,怎么样?”
小孩儿看看林西,又看看杨潇,犹豫了一会儿,道:“公子想知道什么?”
“你叫什么,家住何处,为何做贼?”
“我叫李柏,家住……”
见他眼珠又在打转,林西转头看向杨潇,道:“看来他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你送他去衙门吧。”
小孩儿一看顿时慌了,道:“不是,公子,小人说的是实话,小人真叫李柏,您凭什么说小人说的是假话。”
“凭我的眼睛。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我一看便知。”
“这不公平!”小孩儿急切地喊道。
“现在你是贼,偷了我的钱,你跟我讲公平?衙门最公平,走吧。”
杨潇见状拉着他就走,小孩儿连忙讨饶,“我说,小人说实话。”
“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我叫马小四,家住在城西烟柳巷,出来偷东西是因为我娘病了,病了好些日子,我偷偷攒的钱都买了药,可一日三顿顿顿吃,也没见好。眼看着药就要断了,我没办法只能出来偷。”
“烟柳巷?”杨潇微微皱眉。
林西见状好奇地问道:“这烟柳巷有何不对吗?”
花海棠小声在林西耳边说道:“主子,这烟柳巷是花街。”
“花街?”林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是青楼?”
花海棠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与青楼不同,在那里接客的妓子,都是有家有室的女子,接客的地方就在自己家中。”
“还有这种事?”林西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别说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就是在现代的和平社会,这种事也多的是。
“嗯,多数女子都是被家人逼迫,以此维持一家人的生计。那里多数女子都是染病,或者被虐待致死。”
林西听得皱紧了眉头,道:“被虐待致死?官府就不管吗?”
“那也得有人报官啊。”花海棠叹了口气,道:“她们地位低下,连身边的亲人都不曾将她们的性命放在心上,又怎么指望别人。有的人家还巴不得她们被打死,这样他们便可以讹上一笔,能再娶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出去接客的话,能要个好价钱。”
林西拧紧眉头,道:“这些人当真没人性!官府就该查封这种地方,送那些人渣通通进大牢。”
“若当真查封,受苦的还是那些女人,她们干了这一行,已经脏了的身子,便一辈子也洗不清了,除了干这个,她们没有别的路可走。”
听完花海棠的话,林西的心情相当复杂,虽然不愿承认,但花海棠说的没错,她们这样的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受尽冷眼和嘲讽,除了继续做妓子,她们没有别的活路。
查封一个地方很简单,却并未解决根本问题,其中牵涉的不止是青楼妓子那么简单,而是现代思想和封建思想的碰撞,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
林西来到马小四身前,问道:“你爹呢?”
“他死了。”
马小四从小活在别人的嘲笑声中,因为他娘干得是脏活,但他不怨恨他娘,是他娘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供他吃供他喝,还想着送他去读书。他只恨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畜生爹,他娘辛苦挣的钱都被那个畜生抢走,就连生病了,还被强迫着接客,甚至诅咒他娘早点死,这样他就能讹上一笔银子,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挣钱养他。
马小四日日在心里诅咒他,诅咒喝酒喝死,吃饭噎死,被人打死,所以在他心里那个畜生早就死了。
“所以你家里就只剩下你和你的母亲,对吗?”
马小四坚定地点点头,道:“嗯,只剩下我和我娘相依为命。”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给我点碎银子。”
春喜应声,从钱袋里掏出三两多碎银子。
林西接了过来,递给马小四,道:“你拿着钱去给你娘请个大夫,好好瞧瞧?”
马小四怔怔地看着林西,没想到他偷了东西,非但没被送去衙门,苦主还给了他钱。
这些年马小四受够了冷眼和欺凌,只要他说自己住在烟柳巷,迎来的一定是咒骂和驱赶,他们就像看脏东西一样看着他,唯恐避之不及,从未有人想要出手帮他,他也逐渐麻木,没想到今日他遇到了好人。
见马小四看着他发愣,林西将银子塞进他手里,道:“银子你拿好了,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惦记上,懂吗?”
马小四回了神,攥紧手里的银子,恭恭敬敬地给林西磕了个头,道:“公子大恩,马小四永生不忘!”
林西转身看向一旁拎着东西的守卫,将买的吃食都塞给了他,道:“这些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你也不用记在心上,早点回家吧。”
“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四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有一日,公子有用得到小四的地方,便到烟柳巷来寻我,小四定说话算话。”
林西点点头,道:“好样的!‘虎瘦雄心在,人穷志不短’,只要你有志气,将来定能有所成就,我看好你!”
“多谢公子!”
林西的这句话点亮了马小四的眼睛,也点亮了他灰暗的人生,成了他一生的座右铭。
看着马小四瘦弱的身影远去,林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
“死人了,死人了,大家快去看看啊。”
突然人群中出现骚动,林西转头看去,发现人群正朝东面移动。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杨潇阻止道:“主子,那边十有**出了命案,未免有人趁乱生事,我们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我们已出来一日,若那些人当真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早就动手了,又怎会等到此时?况且,有你和都督两个高手在,还有三娘这个用毒高手,谁能进得了我的身?走吧,去看看,今日可是中秋游园会,凶手在这种时候行凶,恐目的不纯,需重视起来。”
不等杨潇拒绝,林西便走了出去,春喜见状连忙跟上,焦战也紧随其后。
花海棠看向杨潇,笑着说道:“主子平日里很是温和,可一旦决定的事,却也极难更改,你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该清楚才是。”
“清楚是一回事,是否出言提醒是另一回事。”
杨潇说完,径直走了出去。花海棠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紧跟着走了上去。
林西跟着人群往前走,来到了一处较大的空地前,空地正中的位置是一个大戏台,戏台上站着几个穿着戏服的男女。其中一人倒在了戏台上,另外几人或站或蹲地围着一旁。
“郡王,郡王,您醒醒!”

第63章
林西看着看着不远处的戏台,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就好似隔着天堑,前面人头攒动,以林西的小身板想挤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我们该如何过去?”林西眉头紧皱,看着前面的人群直犯愁。
“待会儿衙门的差役过来,人群定会闪开通路,到时……”
杨潇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焦战突然上前,揽住林西的腰,纵身而起,以人群为跳板,转眼便飞到了戏台上。
身子突然腾空,林西被吓了一跳,慌忙抱住了焦战的腰身,直到到了戏台之上,双脚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这才松了口气。
杨潇……
眼看着焦战和林西上了戏台,作为护卫统领的杨潇怎能落后,一纵身也飞了起来。刚刚被踩了脑袋的人还没回过神来,脑袋又是一沉,紧接着一个人影又飞了过去。就在人们以为不会有第三次的时候,脑袋又被踩了,然后戏台上又多了一名女子。
人群……
被踩的人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春喜看着戏台上的四人,焦急地说道:“我……我怎么办?”
“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戏台上的人警惕地盯着从天而降的四人。
杨潇拿出锦衣卫的腰牌,在众人面前亮了亮,道:“锦衣卫办事,除戏班中人,其他人都散开!”
“让开,让开!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一缕回避!”人群外的锦衣卫大声呼和了起来。
围观的人一听是锦衣卫,连忙让开了通道,春喜这才能穿过人群,来到戏台前,在杨潇的帮助下爬了上去。
春喜期期艾艾地看着林西,道:“主子,您下次再有所行动时,能否带上奴才?”
林西转头瞧了一眼焦战,道:“我都不知,如何带上你。”
春喜神情一滞,满含幽怨地看向焦战。
“锦衣卫?”抱着伤者的男人戒备地扫了众人一眼,道:“锦衣卫为何在此?”
杨潇答道:“锦衣卫奉命巡视皇城,出现在这儿有何不可?”
林西倒在血泊中的伤者,道:“三娘,你帮他看看是否还有救。”
花海棠应声,来到伤者身边,想要施救,却被男人阻止,“你想做什么?”
“她会医术,若你不想他死,最好不要阻止。当然,若你不想他活,那就继续废话。”
事关人命,林西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将他架在了火上,若不想被怀疑,他只能选择让花海棠救人。
见男人不再阻拦,花海棠便开始检查伤者伤势,道:“被利刃刺中胸口,肋骨有骨折现象,不知是否伤到心脏,需先帮他止血。”
花海棠掏出伤药倒在伤口上,随后拿出帕子按住伤口,道:“杨肖帮我按住他的伤口,力道要把控好,未免他再受到二次伤害。”
杨潇应声,蹲下身按照花海棠的吩咐,按压住伤者的伤口。
花海棠腾出手给伤者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道:“主子放心,这人命大,遇到了我们,暂时死不了。”
听花海棠这么说,林西不由松了口气,死不了就好。
“散开!散开!”人群外又传来呼和声。
林西朝着人群看去,只见十数名带刀侍卫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其身后走来几个穿着华贵的男女,其中便有林西认识的人,也就是康王林昂.王妃于婉,以及康王世子林遂。
方才听到呼喊声,似乎喊得是郡王,难道这个画着浓妆.穿着戏服的人是康王府的小郡王林辉?
林西见过林辉,却没有说过话,他脸上画的妆太浓,根本就认不出是谁。
“辉儿!”王妃于婉推开众人跑了过来,道:“辉儿,辉儿醒醒,你怎么了,不要吓母妃啊。”
见不到林辉的回应,于婉扫视众人,质问道:“他到底怎么了,谁把他伤成这样,你们又是谁?”
见于婉一直摇晃林辉的身子,花海棠忍不住出声说道:“别动!若不想让他死,就别再动他。”
于婉看向花海棠,怒斥道:“你是谁?怎敢如此跟本王妃说话!”
“他能活着,是我救的。当然,若你想他死,可以不听我的,继续摆王妃的架子。”花海棠学起了林西。
方才抱着林辉的男人出言为花海棠解释,“王妃,她会医术,她在为郡王治伤。”
“女子会医术?”于婉重新打量花海棠,眼底尽是怀疑之色。
“你不也是女子,身为女子,却瞧不上女子,啧啧。”
反正有林西帮她撑腰,再加上她这一身技艺,她还真不怕于婉。
林西见花海棠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颇有些无奈,怎么看怎么觉着有些仗势欺人的味道。
“你……你到底是谁?”
明知她的身份,却如此有恃无恐,这女子的身份恐怕不一般,于婉心中难免有些忌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他死,还是想他活。”
于婉闻言眉头皱紧,道:“他是我儿子,我自然想他活。”
“那就听我的。他的肋骨断了,若你乱动,肋骨插入心脏,到时候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康王林昂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焦战,道:“焦都督,你怎会在此?”
焦战不慌不忙地行礼,道:“臣焦战参见康王殿下,参见王妃。”
林昂挥挥手,道:“都督免礼。”
“谢王爷。”焦战直起身,解释道:“今日中秋游园会,臣出来转转,途径此处,听到呼喊,便过来瞧瞧发生何事。见有人受伤倒地,便出手相救,这女子便是国公府的客人,她精通医术,王爷放心。”
林昂点点头,道:“那辉儿的伤势如何?”
花海棠接话道:“好在我们来的及时,他暂时保住了性命。”
“暂时?”林昂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满。
他是亲王,除了宫里有限的几位,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方才焦战说他们只是国公府的客人,身份自然不如他。联想之前花海棠与于婉对话时的语气,他心中难免不满,之所以未发作,一是因为看在她救治林辉的份上,二是因为焦战目前是林扈面前的红人。
对于他的不满,花海棠毫不在意,直言道:“他肋骨断了,还未做固定,一旦乱动,伤及心脏,那就没得救了。”
“那为何不固定?你还在等什么?”若方才是不满,那现在便是质问。
花海棠扫了一眼围在戏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没好气地说道:“难道王爷想让我在此地为他治伤?”
林昂神情一滞,道:“辉儿又不能动,不在此地又要怎么办?”
“抬个担架过来。”
林昂看了看焦战,又看了看花海棠,吩咐道:“按她说的做。”
就在花海棠和康王夫妇打口水战的时候,林西悄悄走向方才抱着林辉的男人,小声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男人打量着林西,听闻他是护国公府的客人,也不好怠慢,道:“属下是郡王的侍卫统领,叫高唐。”
“原来是高统领。”林西客气地拱了拱手,接着说道:“郡王为何会被人刺伤,凶手可曾抓到?”
“郡王是被戏班中的武生所伤,方才他趁乱跑了。”提起这个,高唐一脸忧心忡忡。
这也难怪,身为侍卫统领,竟看着自己的主子被刺,还让凶手给跑了,这是严重的失职,就算林辉没死,他也免不了责罚,担忧是再正常不过。
“这里人来人往,难免会被钻了空子,高统领也不必太过自责。”林西随口安慰了一句,道:“郡王这身打扮是……”
虽然这安慰有些单薄,却还是让高唐心生好感,他叹了口气,道:“今日是中秋游园会,郡王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唱上一曲,谁知竟出了这档子事。”
“这般说来郡王对戏曲方面颇有研究?”
林西一边问,一边在脑海里搜索有关林辉的剧情,没想到这个小郡王还是个传奇人物,他不爱权势,酷爱戏曲,为了戏曲宁愿放弃亲王世子的身份。常年养着个戏班子,就是为了满足他这一爱好,隔三差五就会登台唱上一曲,还写了不少新戏,风靡一时,受到了不少戏迷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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