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死者”……都由“凶手”亲自决定。
林凤鸣再次翻到最后一页,看向一开始没来得及看的那半页小字,只见上面写着:
“剧本任务:
1、在不违反人设的情况下填充剧本空白;
2、在最终结局中不被指证为杀害丈夫的真正凶手;
3、尽量不被人发现你杀死假仵作的事情(不被发现额外加1积分);
4、在前三晚,在不违反人设的情况下杀死一名玩家,作案手法自定,尸体需要抛进井中(选择好时机后节目组会制造尸体道具,无需真抛尸);
5、探寻当年你杀害丈夫的真正原因。
6、用一切手段阻止捕快说出真相。”
林凤鸣眯着眼看向第三条,“不违反人设”也就意味着,只要在角色关系中,他明确有杀机的人,就都可以选择,只要能用角色逻辑圆上就可以了。
而且被“杀死”的人,在接下来的七天中不能再继续参与活动。
几乎在那一瞬间,林凤鸣心底的那个人选就落定了。
在这方面,他向来是干净利落的。
假装杀人而已,他很擅长。
晚上七点,九个直播间同时开放,有的直播间瞬间人满为患,有的却门可罗雀。
其中以林凤鸣和燕云直播间的人数最多,燕云身为出道多年全球知名的巨星,直播间人数和其他人不在一个数量级是无比正常的事情,可林凤鸣一个素人,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居然和燕云旗鼓相当,这就有些超乎想象了。
不过两人的直播间几乎是一个画风,七点一到全是嚎叫的,基本上看不见其他词:
“啊啊啊啊我来了!!宁宁!!”
“虽然天天说云子哥这云子哥那,但是临到这时候真的好纠结啊qwq”
“没事不用纠结,他俩天天要是不粘在一起,我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哈哈哈哈确实,不用纠结!!快上菜我要饿死了!!”
不过一开始并未出现分歧,九个直播间同时播出了一样的画面。
看完剧本的众人坐在一楼吃饭,已经提前入戏的燕云孤身一人坐在角落,穆央、程旭、段星贝和秦枫一桌,林凤鸣作为老板自己一桌,阳凯森和青木一桌。
段星贝咬着筷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穆央见状贴心道:“怎么了?”
“我……”段星贝犹豫了一下道,“我害怕我第一晚就被人‘杀’死了。”
“怎么会呢。”穆央小声安慰道,“如果害怕的话,吃完饭就回屋,把门反锁好,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叫你?”
这个做法倒也符合小少爷的人设,段星贝闻言一下子恢复了精神,感激地点了点头。
林凤鸣全程一言不发,吃完饭就靠在柜台拨弄着算珠,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八点一到,观众们都跟着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
燕云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闻声放下茶杯。段星贝一个激灵,第一个溜回了客房。
秦枫见状眸色微闪,也跟了上去。
不同直播间的内容在此刻便出现了不一样。
程旭放下碗筷眨了眨眼,倒像是第一个进入角色的,他扭头和穆央搭话道:“穆大夫,我有点问题想咨询你。”
穆央一愣:“是关于什么的?”
“嗯……关于豆腐的……其实不太好说。”程旭小声道,“你能跟我回屋一趟吗?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穆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跟他走上了客房。
听到两人的对话,林凤鸣拨弄算珠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而后神色如常道:“小二。”
青木正准备笑着和阳凯森搭话,闻言一下子顿住了,阳凯森倒是很敬业:“老板,有什么事?”
林凤鸣淡淡道:“天气冷,去给楼上的客人送几壶茶。”
阳凯森点了点头,站起来端着茶壶走了上去。
一楼瞬间只剩下了林凤鸣、燕云和青木三个人,联想到白天的经历,青木面色微变,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站起来,走上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上楼时还和阳凯森打了个照面。
这下子还留在一楼的便只剩下燕云和林凤鸣了。
燕云坐在位置上放下喝空的茶杯,没有喊续杯,林凤鸣却主动拎着壶走了过来,神色淡淡地拿起茶杯给对方倒水。
但倒着倒着,手上不知道怎么一抖,半杯水瞬间洒在了燕云的大腿上。
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林凤鸣便拿出帕子,轻轻按在了那片被茶水洇湿的位置,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捕快大人……我一时失手,实在抱歉。不如您把衣服脱了给我,我晚上拿去洗了,明天再还给您。”
他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几乎全都浇在了面前人的耳侧,手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着那片水痕。
指尖轻轻滑过被茶水洇湿的布料,布料之下的肌肉猛地绷紧。
比起擦拭,林凤鸣的动作倒更像是勾引。
纯洁无比的观众们哪见过这种剧情,一时间两个直播间的观众反应出奇的一致,都是惊得下巴快要掉了:
“啊???宁宁你——”
“好好好,剧情这么走是吧?!”
“我靠,我靠,我靠!!这谁顶得住啊啊!”
“不是,宁宁你按哪呢?!”
“这都没反应??这都没反应??”
“我尼玛……这就是云子哥平时吃的好东西吗,我羡慕的泪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
“这剧情真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燕云呼吸一滞,然而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不见兔子不撒鹰,闻言一听只是洗裤子,立刻便把持住了:“不必了,我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
林凤鸣轻轻按着他的大腿道:“那明天开市,我去替大人买几件吧。”
“不用。”燕云面上硬是装出冷漠刚正的样子,“我身上没有碎银。”
林凤鸣挑了挑眉,轻轻低头,几乎凑到了燕云脸前轻声道:“官府派大人来查案……竟然连盘缠都没给够吗?”
说话间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了燕云的侧脸,他的手还在燕云的大腿上按着,对方明显呼吸一滞,显然已经彻底受不住了,抬眸眼神发暗地看向他。
林凤鸣勾了勾嘴角,下一秒果不其,燕云突然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抬脚便向楼上走去,一副不近美色一心断案的样子,可只有林凤鸣知道这人是兵荒马乱、丢盔卸甲地跑了。
他明明想当场把林凤鸣直接按在酒桌上,却碍于角色设定完全没办法动手,只能压着满身的火气扭头就走。
这幅多年未见的样子对于林凤鸣来说实在是有意思的紧。
可观众们并不知道,他们瞠目结舌地在直播间质疑道:
“不是,你小子还真他妈演上了啊??”
“这就是影帝的职业素养吗???”
“二十哥可能是怕再不走就暴露了”
“你小子戒过毒吗??这都能忍,还他妈走的这么潇洒?我靠,有老婆就是硬气”
“你小子身上一分钱没有到底哪来的勇气拒绝我们林老板的潜规则啊,不怕我们老板给你扔出吗??”
“靠,好香,正直人设被勾到绷不住真的好戳我的xp!!”
九个直播间在此刻彻底分开。
林凤鸣再次坐回了柜台。
然后林凤鸣直播间那些还沉浸在刚刚之事的观众们下一秒便震惊地看到林凤鸣无比自然地从柜台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他用自己华贵的袖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尖,而后轻轻放在了袖子中。
其他直播间还一片祥和时,林凤鸣直播间的观众们彻底看傻了眼:
“?!我靠刀刀刀,宁宁想干什么?!”
“等下,宁宁不会就是凶手吧妈呀”
“所以说这次的哥嫂是正直捕快x狠辣美人?!我靠,这个直播间吃这么好?”
“老婆你想捅谁??不会要去捅你老公吧??”
“别说捅了,人家宁宁的亲亲老公碰一下他都要心疼三天,怎么可能舍得捅老公”
“但捅谁不是剧本说了算的?开黑店的美人寡夫暗杀捕快失败播放战败cg,被捕快脱了衣服审讯,这种剧情不是很顺理成章吗?”
“草,这是捏妈隔壁黄油的剧情吧!”
观众们激烈讨论时,阳凯森拿着空托盘走了下来。
林凤鸣见状冷不丁道:“给你的青花魁送了吗?”
听到“你的”两个字,阳凯森脚步明显一僵:“……没有。”
林凤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知道阳凯森对这些传统文化一知半解,更知道他听不懂打更的意义,便故意用白话文道:“已经快十点了,天气冷,去送一壶吧。”
阳凯森不疑有他,又拿了一壶茶走上二楼。
能清楚看到时间的观众们这下子是彻底意识到了不对,纷纷毛骨悚然起来:
“不对啊……现在不是才八点半吗?”
“卧槽,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妈呀我们家外面突然下雨了,吓我一跳”
“好带感,宁宁怎么能这么冷静地拿刀,我靠又害怕又带感”
“啊啊啊啊又钓又撩的寡夫天下第一啊啊!!”
阳凯森拿着托盘下来的时候,林凤鸣已经不在一楼了。
为数不多在阳凯森直播间的观众见状下意识以为对方去了燕云房间,和只能看到一楼情况的‘局外人’观众差不多。
然而只有林凤鸣直播间的人才知道,他上了二楼,却没有敲任何一个人的门,而是站在角落中,等到阳凯森从青木房间出来并且走下楼梯时,他抬脚走到了青木房间的门口,而后轻轻敲了敲门。
青木以为是阳凯森回来了,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看到林凤鸣在外面站着还愣了一下,联想到白天的事,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上镇定道:“林老板……有事吗?”
“小二跟我说了一些事。”林凤鸣神色平静道,“他说他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青木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显然在极力回想剧本中的内容,最终摇了摇头:“凯森刚刚来的时候没告诉我啊,反正我的剧本里没这段内容……你刚刚和他聊天了?”
“嗯。”林凤鸣见这人对剧本根本不上心,便换了个角度,“聊了点关于你们婚姻关系的事,纠正了一些我一直以来的错误。”
青木一听这个果然来了劲,手下立刻拉开门:“所以你终于想通了?看来我的魅力还比不上凯森啊,你如果喜欢他,等综艺结束后联系我们,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多交流交流嘛。”
观众们听到“交换”二字愣了一下后又惊又怒:
“交换什么??啊??”
“尸体在说话了属于是”
“你脸真大啊,我靠我真是服了”
“你也配??”
观众们怒火朝天,林凤鸣却不知可否,抬脚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小摄影镜头也飘了进去。
青木毫无防备意识地关上门,转身语气暧昧道:“凯森汉语不太好,但我们之前的朋友都夸他很厉害,你真是慧眼识珠呢。”
具体是哪方面厉害不言而喻,观众们正准备发火,下一秒却看见背对着他的林凤鸣从袖子中拿出了那把匕首,在青木看不见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没有回话。
观众们瞬间哑了火,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其实婚姻关系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进步和落后之分,你只要试过一就明白了。”青木对此一无所知,还抬手轻佻地按住林凤鸣的肩膀,一时间得意地忘了形,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起来,凯森的玩法确实不少,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突然——”
他话音未落,林凤鸣毫无征兆地转身,蓦然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青木一愣,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但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凤鸣曾经在睡梦中模拟了无数此把匕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捅进林勇辉身体里的触感,手下的动作熟练到仿佛演练了无数遍的地步。
他掐着青木的脖子,宛如捏着一只鸡一样,手下猛地一用力,鲜血瞬间喷了出来,直接溅在了华贵的衣服上,有一些甚至喷到了他的侧脸。
鲜血顺着林凤鸣的脸颊往下滴,配上他面无表情到漠然的神色,整个人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诡和冷艳,宛如高纬度的生灵看着死在脚下的蝼蚁般冷漠而无情,美得不可方物。
观众们没有跟着进更衣室,看不到幕后的妆造现场,不知道节目组把血包藏在了哪里,此刻还以为林凤鸣真的把人杀了,一时间都惊呆了。
上一秒还在怒骂青木的弹幕在这一刻瞬间消失,安静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成衣店做妆造时就已经装好的血包被一刀捅了个对穿,没有开刃的刀尖很有分寸地停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青木却吓得当场软了身体倒在地上的血泊中,看起来像是真的被林凤鸣一刀毙命的尸体。
节目组的人等下会从下面的暗道赶上来,把这具“尸体”换掉。
林凤鸣抽出匕首,他脸上还沾着鲜血,却在此刻满不在乎地垂下眸子,而后慢条斯理地用外衣袖子把淌着鲜血的匕首擦拭干净,塞进“尸体”的腰带间。
青木完全想不明白林凤鸣为什么会突然颤抖着身体恐惧道:“你——”
“嘘。”林凤鸣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尸体要保持安静。”
观众们看不到剧本,此刻在震惊之余,蓄了许久力的弹幕终于彻底炸开了。
目睹了一切的观众差点用弹幕把直播间给炸了:
“我靠我靠我靠!!!”
“啊啊啊啊宁宁,卧槽我语无伦次了,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啊啊”
“好涩可以说吗,好辣好涩啊啊啊啊”
“卧槽好爽啊啊啊真的捅了我的妈,一句废话都没有”
“宁宁,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啊啊啊好辣好辣啊啊啊捅我!!”
“家人们,这一款我是真的没见过,捏妈云子哥平常吃的也太好了吧?!”
“等下等下,用我为数不多的理智思考一下,林老板这个角色和花魁有什么过节吗?我都跟了宁宁的直播间了,节目组能不能把剧本给我看看啊妈的”
“不是说宁宁的角色是寡夫吗?或许是因为他死去的丈夫?这个所谓的花魁身无分文倒欠这么多钱还能住在酒馆里,确实很可疑啊”
观众们在嚎叫之余分出了一丝理智思考这件事背后的逻辑。
实际上根本没什么故事,林凤鸣是个情绪直接的人,包括厌恶,也包括喜爱都是直截了当的。
正如他对林家人一样,他不喜欢的人和事,他一般都懒得多费口舌,这并非代表他软弱可欺,恰恰相反,这种情况下,他一般在思考怎么让对方彻底消失。
在青木惊悚的目光中,林凤鸣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见鞋上没沾上什么血后,他抬手抽出腰带,用腰带把手上的血擦拭干净,然后又脱去被鲜血沾满的绒褂扔在地上,褂子上的白色绒毛被血浸透得黏成了一片。
而后脱下的是没那么狼狈外衣,之后露出了雪白又单薄的里衣,裹着劲瘦的腰身和丰腴的臀腿,观众们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便看直了眼。
然而躺在地上的青木看着他却像是在看什么魔鬼。他在刚刚的一刻清楚地意识到,对方的手法娴熟到不可能仅仅是靠演技,而且方才他对自己的杀意至少有一刻是真实的。
青木瑟缩在血泊中,原本该正常站起来离场把剩下交给节目组的他,此刻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林凤鸣却没有再看青木一眼,转身走出了客房,走廊内没有暖气,他有点瑟缩地抱了一下手臂,看起来寒冷中带着一丝脆弱,而后轻轻走到最后一间屋门口,抬手敲响了燕云的屋门。
他这幅我见犹怜的姿态像极了柔弱可欺的寡夫,转变之大,和刚刚满脸鲜血的冷漠美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凤鸣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炸开了:
“这是里衣吧??我没看过古装剧,真的可以这么涩吗?!”
“卧槽,卧槽,刚砍了人就去找捕快?!”
“捏妈明明什么都没露我怎么感觉我要被辣死了啊啊啊”
“隔壁还有死人……宁宁不会要让老公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吧?!”
“我踏马活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好,我现在头皮还是麻的,我靠我靠”
“啊啊啊啊辣死我了,宁宁,我命中注定的宁宁!!”
“这二十哥能顶得住??这要是都能顶得住还算男人吗?!啊??”
当燕云拉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在冬日中仅着里衣的美人轻轻垂着头,露出一弯雪白的脖颈,他的头发不知为何有些凌乱,黑色的发丝压在雪白的肌肤上,惹眼的要命。
可是最惹人的还是微微张开的领口和皮肤上因为热意透出的汗珠,纵然是影帝,此刻也维持不下去人设了,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
林凤鸣甚至还什么都没做,燕云便听到了自己理智破碎的声音。
第70章 抛尸
“……深更半夜,林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正直严苛的捕快蹙着眉,似乎一如既往地刚正不阿。
“关于我丈夫的死……”衣料单薄的大美人抬起眸子道,“我有些事……想询问大人。”
他实在太懂怎么拿捏燕云了,对方闻言,按在门扉上的手指骤然用力,指腹死死地压在门沿,几乎泛了白。
过了良久,捕快冷淡道:“那就进来吧。”
门轻轻关上,镜头跟着飘了进去,林凤鸣进屋后拢了拢领子,可他不知道是怎么拢的,拢完后领子的开口反而更大了。
观众们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哪里顶得住这个,弹幕跟疯了一样密密麻麻地压来:
“故意的吧,这他妈一定是故意的吧啊啊啊啊”
“刚刚杀完人的大美人转头就脱了衣服只穿里衣装无辜,这谁顶得住??换你你怀疑吗?”
“什么装无辜,这是真无辜好吗,还有什么叫寡夫,这就是我亲老婆!”
“好带感好带感,我要疯了啊啊啊”
燕云见状却硬是忍了下来,坐在床上神色如常道:“在你询问之前,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同时需要行使一些捕快的权力,之后才能回答你的问题,你同意吗?”
林凤鸣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燕云冷不丁开口道:“那就过来吧。”
林凤鸣一愣:“什么?”
燕云抬眸看着他:“搜身。”
屋内霎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我是朝廷命官,奉命查案,想要我命的人不计其数。”燕云语气严肃,看起来无比正直,“还请林老板谅解。”
林凤鸣心下暗暗磨牙,把这个装模作样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还要陪着他演,低着头应了一声:“……自然。”
言罢他走到对方身旁,正准备往床上坐时,却听人突然开口道:“把鞋脱了。”
林凤鸣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看向了燕云,然而这孙子眼神正直得跟真的一样。
最终林凤鸣只能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脱了鞋,穿着袜子不自在地踩在鞋面上。
燕云淡淡道:“袜子也脱了,我需要保证你没有在身上藏东西。”
林凤鸣在心底破口大骂,磨着牙颤抖着把袜子脱了。
之前他当着燕云的面连更私密的衣服都脱过,可眼下他仿佛真的带入到了角色,一个置身古代的寡夫,深更半夜为了得知死去丈夫的死因,不惜穿着里衣来到捕快的卧室,当着对方的面脱下鞋袜,任由对方搜身。
那一刻的羞耻甚至超过了之前那几次加起来的总和。
光裸的双脚踩在地上,双腿无意识地夹紧,明明除了脚什么都没露,直播间却安静一片,仿佛看一眼少一眼,下一秒直播就要被封了一样认真。
林凤鸣实在受不了了,忍无可忍道:“大人……我能坐了吗?”
燕云点了点头:“坐吧。”
说着他给林凤鸣指了坐下的位置,林凤鸣见状一僵,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那人指的是自己的大腿,他要让林凤鸣□□着双脚,穿着单薄的里衣,在看似私密实则众目睽睽下,坐在他怀里接受“搜身”。
观众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屋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燕云收起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人,正直严肃的样子,仿佛刚刚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他。
观众们终于坐不住了,弹幕腾然炸开:
“坐哪?!坐哪!!你小子说清楚!”
“啊啊啊啊你小子有种啊,你真会玩啊啊”
“草,宁宁别答应他!!给他小子点颜色看看!!”
“搜身?啊??你管坐到怀里叫搜身??”
“草,影帝的正确用法是吧,云子哥正经起来真的好涩啊啊”
“想看云子哥给宁宁下命令,这是可以说的吗?”
屋内沉默了良久,在观众们震惊的目光中,林凤鸣竟然真的抬脚走到了燕云身边,抬眸晦暗不明地看了对方一眼,攥着手缓缓坐了下去。
单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根本起不到隔绝的作用,热意从交接处弥漫开来。
柔软的触感沉甸甸地压在腿上,燕云毫无征兆地抬手,搂住腰一把将人拽到了怀里,林凤鸣身体一僵,直播间的观众则是当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大人,这——”
“是搜身的正常流程,无需惊诧。”
燕云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正经得仿佛真的在执行公务一样,然而他手下的动作却和正经完全沾不上边。
他搂着怀中人低头俯身,鼻子几乎撞到了对方的小腹,林凤鸣下意识收紧了小腹,忍不住想退缩,却被人扣着腰牢牢地按住,动弹不得。
带着疤痕的大手探下去,按在小腿上细细摩挲。
单薄的里衣贴在肌肤上,根本起不到任何隔离作用,手心的热意隔着布料蕴藉在腿弯上,烫得人头皮发麻,忍不住瑟缩。
那人手上动作狭昵无比,看得观众们都快在屏幕前把嗓子嚎破了,偏偏嘴上还要装正经:“藏东西了吗?”
林凤鸣压抑着颤抖摇了摇头,唯独睫毛簌簌而动:“……没有。”
大手沿着腿腹缓缓往上,手心的疤痕隔着布料仿佛磨到了心底最痒的地方。
林凤鸣呼吸一滞,那双手恰好停在了大腿处。
手指按压着丰腴的腿肉,好似真的在搜林凤鸣身上是否带了其他东西。
双腿闭合得没有一丝空隙,观众们震惊地看直了眼睛,林凤鸣忍不住抓住了里衣的下摆,却被人开口命令道:“把手抬起来。”
此话一出,弹幕霎时安静了下来。
这话实在是太像床笫之间的私语了,林凤鸣垂着眸子睫毛轻颤,最后竟然真的战栗着松开,缓缓抬起了双手。
观众们这下实在是受不了了,弹幕忍无可忍铺天盖地地压来:
“啊啊啊啊这是我免费能看的??”
“我靠我靠,好乖好乖,我的宁宁啊啊啊我疯了啊啊啊”
“这这这……这真的好像bed上doi时说的话啊啊啊啊是我污眼看人污吗?!”
“让抬就抬让抬就抬?!这么听话不干点别的!!云子哥快让他抬别的地方!”
“这个腿……我尼玛,我想被夹死啊啊啊”
“好好好,节目组配享太庙!!”
“谁能想到隔壁还有具尸体”
“更带感了好嘛!!啊啊啊刚刚捅过人的大美人如此听话乖巧,谁能顶得住啊啊啊”
燕云一寸一寸地按过怀中人大腿上的每一处软肉,突然一顿,低头在对方耳边轻声道:“里面藏的什么?”
林凤鸣面红耳赤,咬了咬下唇道:“……没藏。”
“胡说。”燕云摩挲着那处异样质问道,“如果什么都没藏,那这处是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藏……”林凤鸣忍不住战栗道,“那是……”
燕云低声道:“是什么?”
林凤鸣小声说了句什么。
燕云挑了挑眉,故意装听不见:“什么?”
林凤鸣恼羞成怒,忍不住抬眸瞪他。
燕云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掐在对方大腿上的手继续向上,滑过臀腿交接处,故意顿了一下后滑到腰间,细细地盘查起来。
林凤鸣瞬间就软了腰,下意识想去推拒,燕云却冷不丁开口道:“林老板想问什么?”
“我想问……”林凤鸣恨不得把他的头按在床上,面上却只能压着性子道,“我丈夫的事。”
燕云当着镜头的面,堂而皇之地扯开林凤鸣的衣襟,沿着腰间的缝隙探了进去,林凤鸣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抬眸看着他,观众们更是彻彻底底地看傻了,燕云却一如既往地正直:“具体什么方面?”
布料遮住了燕云手下的所有动作,但那只手是彻彻底底地伸了进去,而他就这么以这种姿态冠冕堂皇地讨论正事,巨大的反差渲染出了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观众们见状都惊呆了:
“摸哪呢我靠,我问你摸哪呢!!”
“谁还在意剧情?!我就问问谁还在意剧情?!”
“我好羡慕现在的自己啊啊啊吃得太好了啊啊啊啊啊”
“不是,你小子是在挑衅吧?!一定是在挑衅吧?!”
“我靠我能不能充二百,把宁宁身上这件碍事的衣服给我撤了!!”
“这大概是另外的价格”
“那还是脱云子哥的吧,我出一百”
“云子哥:?我为什么便宜一百”
“关于……凶手方面。”林凤鸣垂着眸子,被燕云搜身搜得浑身发颤,却依旧没有反抗,“五年间我数次到朝廷鸣冤,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如今朝廷却特派大人前来……是不是有线索了?”
燕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中人。
林凤鸣轻轻靠在他怀中道:“大人……是谁害了我的丈夫?真的有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