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又涩情,正派又荼蘼,宋城南脊背绷紧,身体中升起关乎欲望的隐隐戾气。
“吕姐不错,性子温柔,也漂亮。”秦见垂着眸子摆弄桌子上的小花瓶,白皙修长的手指被暗红色的琉璃一衬,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我和她摊牌了。”宋城南的目光在秦见的手上流连,分出心思回了一句。
秦见挑眉:“摊牌?”
“嗯,和她说我喜欢男人。”
修长的手指一顿,秦见蹙眉:“你这样说会对你有影响的。”
宋城南满不在乎的摇头:“放心,没大影响,吕霜说了不会说出去,就算这秘密守不住,只要不将你牵扯进来,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国家哪一条明文规定男人不许喜欢男人了?”
秦见心中有些乱,他们两个人想要长久的在一起,必不可免的一定会面临这种问题。可他看着一脸淡然的宋城南,忽然心中那些忧虑便烟消云散了,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感情会给宋城南的人生抹上污点,可现在他都不在乎了,自己还怕什么呢?
分神间,宋城南不要脸的缠了上来,弓着腰讨吻。秦见微微偏头,躲了,素淡的眸子冷冰冰的瞧过去:“我让你亲了吗?”
“见爷,今个儿我虽招了无妄之灾,但总归惹你不痛快了,打罚随你,但能不能先...”他往卧室看了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见嗤的一笑,抬眼看着宋城南:“打罚随我?”
“随你。”
“那好。”他点点桌面,“把手机拿来。”
宋城南不明所以,倒也乖乖上交了手机。
“刚才念的哪段?”秦见手指滑动屏幕,然后缓缓抬眸,“既然宋主任这么喜欢,咱们就照着文字一步一步的来一遍怎么样?”
宋城南心中一惊,蓦然起身,顾左右而言他:“有点饿了,今晚吃什么啊?”
对面无语。
“秦见!咱打个商量...”
秦见交叠着双腿,脊背靠进椅背,懒洋洋的说道:“宋主任,跪吧。”
小剧场:
警员A:宋哥,东兴派出所有份资料,你顺道给送一下?
宋城南:(盯了好久)我不去,我没空。
警员B:不应该啊,每次有东兴那边的事,宋哥不是最积极吗?
警员A:是啊,我都在怀疑宋哥在东兴藏了一个相好的了。
宋城南:滚蛋,哥今天心情不好,不愿意跑腿。
警员AB:因为什么啊哥?
宋城南:(内心)媳妇太凶。(实际)案子没破。
警员AB:劳模!
第130章 番外七 露馅
细沙软浪,浅浅包裹着双脚。海浪温吞的来去百余次后,脚趾微勾,抖落了湿沙,秦见拿开盖在脸上的帽子,从棕榈的浅影中翻身坐起。
“醒了?”宋城南偏头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是他们来海岛度假的第三天,他已经晒黑了一个色度,面容显得更加刚毅硬朗。
看在秦见眼里,黑皮的宋主任却是又添了一份性感。睡眼迷蒙,他左右瞧瞧,见无人关注这隅,便凑上去讨了一个轻吻。
舌尖刮了一下那唇就跑,却被男人压着后颈捉回来,亲了个带响的才肯罢休。
秦见面皮白,久晒不黑,此时耳尖红得像路旁开得旺盛的三角梅。他被男人撸了一把头,嘲笑道:“脸皮薄还想当流氓,又菜又爱撩。”
秦见无力反驳,看到宋城南拿着手机在滑照片,默默转了话题:“那几张照片来回看不腻吗?”
“不腻。”宋城南拇指一滑,屏幕上不是秦见的游客照,而是一片白花花的肉色。长按轻点,男人将之存进了私密相册。
秦见挑眉:“什么时候拍的?”他劈手夺过手机,打开相册被阻,“密码?”
宋城南双臂屈起枕于脑后,仰躺在沙滩上:“你猜?”
也不知他让猜什么?是什么时候拍的,还是相册密码。秦见翻起眼皮瞧他,长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相册解锁。
起初还是一张张翻看,后面便改成缩略图概览。秦见越看面色越红,脱口的话音儿都带着窘意:“你蒙上我眼睛,就是为了干这个?”
宋城南笑得挺不要脸:“怎么样,我拍照的技术不赖吧?”
秦见脸皮没他厚,扔了烫人的手机,低垂着眉目面色不明。宋城南太过了解他,自己带大的崽子,撅起屁股就知道憋着什么屁。他揽着年轻的颈子拉到身侧,在他耳边轻笑:“要照样学样?那得哥哥我给你机会。”
“要不先让我检查检查你的私密相册?我再考虑给不给这机会?”宋城南这话本是玩笑,莫说他没有窥探秦见隐私的欲望,就算有,秦见这个小古板也是不可能建什么私密相册的。
然,秦见脊背一紧,完全是心虚的状态。宋城南玩味似的看他,食指、中指交叠,弹了一下秦见额头:“崽子,还真有背着我的秘密啊?”
秦见的私密相册画风清新,并无靡靡之色。宋城南点开第一张照片时面色有些疑惑,那是一张拍摄于冬天的照片。风雪在近,人影在远,模糊暗淡,看不真切。宋城南双指放大,细看人影,忽的眉间微动,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秦见,又滑了一张,依旧是那个场景,只是镜头推近了。可能原来的手机本就像素不高,推进的画面更加模糊不清,依稀能分辨出照片中是个男人,靠在一辆电动车前正在吸烟。
下一张,还是那男人。扔了烟,推着电动车前行,风雪漫天,看着落寞孤单。
再下一张,换了场景,却没换人。照片中的男人已从厚衣换上了轻衫,这回没有了风雪的阻碍,照片清晰了很多。男人散漫的靠在墙上正与人聊天,指间夹着烟,脸上笑意淡淡,旧色砖墙衬托着朗健的面目,像故意做旧的画报,封印了岁月的斑驳。此后十几张,都是这个场景,只是角度小有调整。
每翻过一张,宋城南的脸色便越发深郁,秦见慢慢的握手成拳,将脚深入了温暖的海水中。
这个相册共有百来张照片,每一张中都是宋城南的身影。
此时屏幕中的男人穿着警服坐在一个食杂店外檐廊下的木条凳上,因为天气热胸前洇了一片汗渍,他手中提着一瓶滴着水的冰可乐,目光遥遥望出,不知在看着什么。
这是出任务回来,坐在警局附近歇脚。宋城南记得这个情景,转过这天,秦见便以实习生的身份来到了新发派出所,再一次闯进了宋城南的生活。
宋城南从花裤衩中摸出根烟放在齿间咬着,没点燃,因为海滩禁烟。
“你一直都有回来看我?”他低声问道。
“嗯。”海风吹散了秦见的声音,“不敢回来太多次,怕管不住自己。”
宋城南将烟嘴咬瘪,心中有些紧张:“也就是说...你对我的心意一直...”
“一直都没变过,无论你怎么赶我,我都放不下。”秦见截了话,轻笑一声,“我是不是特没出息,明明喜欢你喜欢的发疯,还要钓着你那么久...”
“秦见!”宋城南顾不得其他,将年轻人用力揽到怀里紧紧抱住,“我的错误不用你来买单!你知道我有多庆幸你还喜欢我、需要我,还肯给我接近你的机会!说句不害臊的,有时半夜醒来,看着你安稳的睡在我身旁,我都要双手合十拜一拜天上的各路神仙,我宋城南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相待!”
他分出一掌与秦见五指相扣:“秦见,这些照片我每翻一张心里的难受都重上一分,我曾经那么想让你活得轻松一些,可你最沉重的枷锁却是我亲手给你套上的。以后别说什么钓着不钓着的话了,你当初给我一拳那都是打得轻了。”
秦见从宋城南怀中挣了出来,眯起眼睛似是不满:“宋主任这又是在和我翻那一拳的小账?”
宋城南犹在自责,见秦见转了话锋,不免有些愣怔。浅浅思量,继而心中升起熨帖的暖意,这个看起来凶且凌厉的青年,心肠却是最软,永远见不得别人为他难过半分。
他承了情,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我巴不得你钓我一辈子,你不知道你冷着脸勾搭人时的样子有多S。”他将年轻人拉近,低声说道,“见爷,什么时候甩一杆啊?即便再挨上一拳也值的。”
秦见冷哼:“宋主任,现在就是临海,甩上一杆不难,但是啊,抱歉,我不想钓你。”
他起身就走,留下宋城南一个人发怔,须臾之后,男人扬起笑脸“草”了一声:“见爷,说来就来啊,戏这么好吗?”
......
酒店的窗帘微微晃动,甩出旖旎的姿态。
宋城南已经连续五天没晨跑了,他被秦见按了五天,再强硬的筋骨都他妈晃散了。疯了差不多整晚,宋城南还是在早上六点准时醒来,他的生物钟形成了近二十年,向来准时。
秦见在他怀里睡得很熟,夜里再凶再狠的狼崽子,睡觉的时候都会委入他的怀里。凌乱的发丝垂在眉间,又软又乖,看得宋城南心都化了。
他轻轻移开手臂,打算起身,掀开被子的时候,看到了秦见满身的暧昧痕迹。嘶,宋城南觉得一阵心虚,打算收回狼崽子又凶又狠的诽谤,自己在情事上更加霸道,向来喜欢掌控主动,发起狠来狼崽子也不是对手。
他悄悄下床,洗了澡打算出去晨跑,又觉两股之间有些难耐,只好认命低头,无奈作罢。
叮铃,手机收到提示音,宋城南连忙看了一眼秦见,见他未受影响才调小声音点开界面。
是楚阎王发来的信息。
他与秦见攒了年假来海岛度假,正巧楚阎王与高程在这里开了间酒吧。几个人相聚,把酒言欢,所有过往,似是前尘。
楚阎王与高程向来昼伏夜出,这么早发来信息倒是新鲜。
“起来了吗?开门!”
宋城南看了眼时间,确实是刚刚发来的。起身关了卧室的门,他又去开入户门,门开一缝果然看到一脸郁色的楚阎王。
“你怎么这么早?”宋城南将他让进来,“小点声说话,秦见还在睡。”
“知道知道,知道宋主任你床上威风,小秦那样的狼崽子也得服服帖帖的。”楚阎王不耐烦。
宋城南挑眉,他与秦见从没向外人道过两人的位置,但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宋城南在主导一切。这种事情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秦见不解释,宋城南便也不多言。
他乜了一眼楚阎王,在这个岛服是花半袖花裤衩的地方,他穿着深色长裤,脚踩着锃亮的皮鞋,左手后三指的位置带着黑色的皮手套,一身行头合着他的大背头与疤痕脸,让人望而生畏。
“你这个样子不带着几十个小弟出门还真不合适。”宋城南道。
“妈的,都要热死我了。”楚阎王兀自坐在沙发上,粗鲁的将裤腿卷起,露出了左腿膝盖以下的机械假肢。
“怎么来这么早?”宋城南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烟抛给了楚阎王,“被高程撵出来了?”
楚阎王面色一滞,宋城南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昨晚在酒吧被一个女人缠上了,她缠着我,往我怀里钻,你说那能怪我吗?她亲我那下子,不是趁我不备吗?后来我也把她赶走了,可高程忒小心眼,愣是不让我回家,这不我只好来投奔你来了。”
宋城南倚着墙咬着烟笑:“以前他不让你回家,你都上哪去?”
“我就跟家门口蹲着啊,哦,我这腿蹲不住,只能坐地上,什么时候他消气什么时候我进门,我不能让他觉得我出去浪去了啊。现在你们来了,我还敢来这里躲躲,起码还有人给我做个证。”言罢,这位外表如同扛把子的社会大哥举着手机拍了一张宋城南的照片发给了高程报备。
“就你现在这副尊荣还有女人缠着?够胆肥的了这姐姐。你现在这副打扮若在H市高低我得把你抓起来审审。”宋城南边说话边往厨房走,这家海边民宿可以自己动手准备吃食,宋城南每早都为秦见亲手做早餐。
楚阎王深觉这是赞美:“是吧,高程也觉得我现在帅炸了。”他捂着肚子,“啧,我用一下厕所,一路憋过来的。”
宋城南没理,着手准备早餐。
淘米入锅,宋城南又将昨天在超市买的老鸭用砂锅煨上,这几天两个人闹得太凶,理应补补。
卧室的门被拉开,秦见顶着鸟窝头走了出来,他光着脚,均称的脚趾在阳光下白的发亮。几步走到宋城南身后,他攀上宽厚的肩,用头蹭着男人的颈侧。
秦见只有在将醒未醒的这个档口,才会不自觉与宋城南撒娇。宋城南爱极了,反手揉着他的头发,笑着问:“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想你。”秦见将宋城南扳正,倾身与他接吻。
许是这个吻太上头,宋城南竟然忘了告诉秦见,家里有客。而秦见每天早上都是最冲动的时候,如今更是一把将强健的男人环着腿抱到琉璃台上。男人微微仰倒,秦见伸手去揉他,口里懒懒的问道:“宋主任,疼吗?吃早餐之前能先吃你吗?”
“秦见...楚阎王...”
“我靠!”刚刚从厕所出来,双手还在裤子上抹水的楚阎王望着两人目瞪口呆,“靠!小秦!你......压宋主任?不会吧,靠,秦见你牛逼啊!”
“宋主任你....是个人爱好,还是那啥啊?”他兴奋的搓手,慌忙从口袋中翻出手机,“你等会再告诉我答案,我现在给高程打个电话,正找不到哄人的借口呢!”
宋城南从琉璃台上下来,按住要去封口的秦见:“随他去吧,高程就是他的一切,他不可能憋着不和高程分享。”
秦见有些懊恼的爬爬头发:“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又不丢人。”宋城南调整灶上的火苗,然后趴在青年耳边低语,“他们知道见爷厉害,我的脸上不也有光?”
“胡说八道。”秦见敛眉低声回道。
半个小时后,高程一脸雀跃地敲开了民宿的门;一个小时后,方斐发来欢腾的语音:“秦见你竟然是攻!真的是攻!真给哥们长脸!宋主任你都能搬倒!我还以为我只能在小说里帮你呢!我也要搬倒张老师,让他在我床上嘤嘤嘤!”
秦见听完,挑眉,他向来重色轻友,指间轻挑:“加油,看好你。”
公安礼堂,庄严肃穆,白炽光线打在警徽上反射出耀目的璀璨。
宋城南穿着笔挺的警服,与同事并肩坐在观礼席上。说实话,他有一点心不在焉,台上领导勉励的言辞听一半漏一半,眼角一直瞄着礼台两侧的入口。
终于等到了表彰的环节,宋城南如愿的在主持人口中听到了秦见的名字。
隆重激昂的音乐声中,秦见胸披红花,与其他几位先进个人整齐有序的走进了礼堂。他拾级而上,原地踏步,利落的转身站定。
警帽帽檐压住碎发,五官线条精致凌厉,警服和警靴衬得他更加高挑挺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峻凛然的气场。
宋城南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瞩目的秦见,放在膝上的手轻轻勾指,嘴角压不住的笑容缓慢倾泻。
接过荣誉证书,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台上人的目光在场中游走了一圈,最终与宋城南火热的眼神相接。气质沉着内敛的男人擒着淡笑,一边鼓掌一边挑了下眉峰。像是被穆然拨动了心弦,台上冷峻青年的鸦羽快速颤动了两下,收回目光,耳尖泛出红晕…
散了会,宋城南在礼堂旁边的栅栏旁等秦见,小张警官慢慢悠悠的晃荡过来,递上一根烟,望天长叹:“刚才给我整激动了,我可是看着秦见长大的,太知道他原来是什么混蛋样了,一想到曾经那么一个混不吝现在能成长得这么出色优秀,我的心情啊就像老父亲一样自豪激动。”
宋城南叼着烟,翻起眼皮嗤道:“滚蛋,别占我便宜。”
“哎呦,”小张警官瞬间从老父切换至损友,“忘了你现在和秦小见同辈呢,抱歉啊老宋。”
宋城南无奈却不好反驳,谁让自己老牛吃了嫩草,转而一想,也不对,应该是嫩草吃了老牛。
宋城南老脸一红,低低的“草”了一声。
夜色如水,如霜的月辉铺满花阴小径;夜风吹过,长草老树摇曳生姿,飒飒有声。
宋城南和秦见并肩走在蜿蜒的小路上,他们刚刚庆祝过,喝了点小酒。秦见今天赶了两个场子,起先与所里的领导同事庆功聚餐,结束了又赴了宋城南的约。
行走间,两个人的手背轻轻相擦,秦见用小拇指勾了勾,勾住了有些眷恋却又很快地滑开。
宋城南一手夹烟,目视前方,在经历了几次青年的小动作后,大掌一把拉过他的手,五指插进指缝,紧紧交握,笑道:“有什么不敢的,面皮子这么薄?你在床上那变T劲儿呢?”
秦见这两年在网监领域做得越发出色,名声也在公安系统叫得响亮,除了出色的业务能力,冷淡寡言的性格也是他的特有标签之一。
如今这个在外人眼中向来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人,眼神却羞涩躲闪,只有手掌用力的握了回去。
“今天让你等了很久。”秦见低声说道。
宋城南将烟咬在嘴里,空出来那只手去揉他的头发,口齿含混地说道:“多大个事,我愿意等你。”
说完,他把青年往怀里一带,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真他妈为你骄傲!”
“要是没有你…”
青年的话被宋城南截住:“要是没有我,我不知道你现在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姓生活肯定不如有我和谐。”
男人恶劣的开着玩笑,秦见却知道宋城南的心思,在自己面前,他一直不想以施恩者自居。
我们只是恋人,不管以什么方式走到一起的,现在只是朝夕相对、珍惜彼此的恋人。他曾经这样说。
秦见心上一热,他将男人压入重重花影,用嘴唇似有似无的碰触他的颈项:“宋主任,姓生活和谐可不是靠嘴上说的。”
宋城南知道自己的狼崽子现身了,他摘了烟,将青年的脑袋用力按进自己的颈窝:“是应该身体力行才行。”
宋城南被压着做了很久,即便强健如他也不得不怀疑狼崽子的腰力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喘息着艰难的开口:“听说你们网监连同刑侦刚刚捣毁了一个制造催发兴致的假药团伙?收缴回来的那些假药是不是被你吃了?”
秦见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动怒,只是伸手从刚刚脱掉散落在床上的衣服中摸出手铐,按着男人手腕扣了下去。
“草,秦小见,我开玩笑的!”一条手臂被反剪,秦见又去拉他另一只手。宋城南不是吃素的,动起真格秦见并不是他的对手,可架不住他的下身此时被青年钉入,狠狠一个用力,便让他暂时失了挣扎的力气。
两条手臂被反剪的扣住,秦见还贴心的在金属圈内塞入布条,以免伤了宋城南的腕子。
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个野兽捕手眼中的欲色更重,将肩背伟岸的男人用力压入被衾之间,拉着手铐极力驰骋,逼出了身下人一声声闷哼…
直到结束,那手铐才被打开,即便做了保护,也在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痕,秦见有些心疼,弯腰轻轻吻上去,又用佘尖去添,留下了亮晶晶的一圈水痕。
“疼吗?”他问。
宋城南抽出手扣着他的后劲把他带到自己怀里:“不疼,不过你这崽子是越来越疯了。”
秦见环着他的腰,又变成那个面皮子极薄的青年,他蹭了蹭男人的腿,犹豫又羞涩的说道:“我获奖,你还没有奖励我。”
宋城南诧异的微微欠身看他:“秦小见,我他妈都被你压成什么样了?还不是奖励?”
秦见的手臂箍紧,郑重的回道:“这不算。”
宋城南忽地笑了,他探身摸了一根烟咬在齿间,用打火机点燃,深吞了一口偏头吐出长长的白雾:“说,还想要什么奖励,哥能办到的,义不容辞。”
他宠秦见宠得惯了,从小到大又没听他要过什么,此时心里除了好奇,装得满满的竟都是心疼。
秦见将手臂放在宋城南身体两侧,支起身子,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宋主任,我想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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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还账,欠了好久,本想更一篇的,竟然没写完...
能点开这篇番外的,肯定都是我的老铁了,借此推一下我的新文《四面佛》cp128537
简略文案:
一面君子谦谦、温柔无两;一面阴暗弑杀、贪财好色。
千面疯批攻X人间清醒受
一个急刹追尾,游书朗遇到了樊霄。
~人前~
樊霄:车不用管,你人没事吧?追尾也有我的责任,但凡我开快一点,事故就不会发生了;我和你一起等保险公司过来吧;冷不冷,披上衣服吧。
~人后~
樊霄:湖A68S57,白色奥迪A4,给我撞了。撞什么程度?他耽误了我38分42秒。
强制、狗血、甜虐,渣攻预警,虽渣但苏,入手后随便骂。
求个收藏,铁子们。
秦见坐上飞机的时候都是懵的。
宋城南放好行李箱,坐在了他的身边,手掌在秦见面前晃晃,笑道:“想什么呢?三魂少了七魄似的。”
秦见穿了一件白色POLO衫,最普通的样式,却显得他干净挺拔,颇有几分少年的青葱感。明媚的阳光从小窗子投射进来,热情地覆在他的脸上,柔和了过于凌厉的线条。
“真的要出国?”
“现在你都坐上飞机了,还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就是…觉得不真实。”
宋城南分不出“不相信”与“不真实”有什么区别,他在秦见头上揉了一把,低声说道:“昨晚就没睡好,起飞后睡一会儿,我的新郎应该是最英俊帅气的知道吗?”
秦见的指尖一蜷,耳尖漫上霞色。
很好欺负的样子,闹得宋城南心痒难耐。
见秦见沉默,宋城南略略思忖,问道:“和你期待的不一样?”
青年的睫羽跳动了一下,手指交缠:“我以为在月老祠里磕个头就很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宋城南更了解秦见。
少年时期的秦见狠厉难驯,青年的他淡漠寡言,看似像一块钢板似的坚硬,却有最善良柔软的内心。苦难的生活磨砺出他近乎偏执的克己,因为拥有得少,所以从不奢望。
秦见很少提需求,小时候不会要一颗糖、一件新衣,长大了衣食住行也都由宋城南包揽。
所以那晚,他向宋城南要一个奖励的时候,宋城南的心像雨季中的水乡似的,湿淋淋黏嗒嗒的难受。
“宋主任,我想和你结婚。”
这句话在宋城南脑子里转悠了一个月,每次想到最先体会的感觉不是幸福,而是心疼。
从小到大,秦见都是孤独的。没有亲人,没有家,弱小的肩膀经风担雨。十四岁那年,宋城南给他的生活点燃了一盏灯,从此他便是那个趋光的人。
宋城南不知道“结婚”这件事在秦见心里装了多久,在当今社会的现状下,在同性婚姻得不到支持和认可的前提下,偏执克己、从不奢求的秦见还能提出这样的想法,可见他对这件事有多么执着。
其实,宋城南与秦见,是并不需要走这形式化的一遭的。
他们与普通的情侣一样,又不同。
相同的是爱,不同的是两人还有血脉一般难斩的情意。牵绊十年,渗透了彼此的方方面面,血肉骨髓相连,又像树根交错、叶片交缠的连理枝,撕不开扯不断。
但秦见还是需要这种并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形式,从没吃过糖的孩子,在嘬着满口甜水的时候总是会患得患失。怕糖吃得太快,又怕吃得慢了被别的孩子抢去。
那个拿着糖的秦见,很想在糖果身上刻上姓名,即便这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办法。。
宋城南恨不得将一口袋糖都装小孩兜里,他在心上揣了十年的人,从少年哄到青年,自然见不得他患得患失,秦见想要个婚礼,宋城南就尽自己的全力给他个最好的婚礼。
“你要是想在月老祠磕头,咱俩办完西式婚礼,回国在弄一场中式的,头让你磕个够怎么样?不过,到那时你说咱俩谁蒙盖头?你皮肤白,蒙红盖头肯定好看。”
宋城南有点得意忘形,胡乱逗人。终于缓过神儿的秦见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宋主任,拉斯维加斯入境后,是需要用英语与人交流的。”
只有高中学历的宋城南怔了一下,随即轻啧,忙扬起笑脸献殷勤:“见爷,喝点水吗?”
萨斯维加斯,霓虹比星辰还要亮的城市。
夜晚是拉斯维加斯的良辰美景,流丽且刺目的灯光激活了这座城市的光怪陆离。
只有367平方千米的小城沿着辉煌的灯光蔓延,在一处远离喧嚣的教堂,留下了最后的尾光。
白色的小教堂,并不富丽堂皇,新漆的漆面下仍能透出岁月的痕迹。
教堂被地上环绕的光带框进了明亮中,红绿黄相间的彩色玻璃反射着莹莹的光华。
瘦窄的门被推开,教堂的木质地板踩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抬头望,天顶很高,精雕细刻的尖塔层叠而上,透过肋拱窗子,可以看到狭窄的苍穹。
一身黑色西装的宋城南伸出手,满眼深情看着秦见。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回视,眼尾压着藏不住的红痕。
他缓缓抬起手,与宋城南的手交叠,五指回握,紧紧相扣。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教堂四周燃着的蜡烛在舒缓的音乐中跳动着光浪。
一步,两步,三步……
他们从一段人生走入另一段人生。
“叔儿,理发吗?”
“醒了?那就付钱吧。”
“我脾气不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希望你能服从命令。”
“服从你妈B。”
“好好学习,长大还钱,不还我就找你媳妇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