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崽后我成为了团宠—— by啄米
啄米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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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鬼师没等来,却迎面看见了贺洲言。
贺洲言这张脸,稍微关注点财经新闻的人都能认识。
管家也不例外,他几乎是弯着腰跑来的,脸上的褶子几乎要挤出花来。
“贺总您怎么来了?”他赶紧站定。
司机替贺洲言回答:“上次那个合同还没有谈妥,贺总刚刚路过这里顺便就来处理一下。”
“快快请进。”管家一边将他们迎进去一边掏出手机把消息发给向老板。
原本还在家里老神老在喝茶等着驱鬼师上门的向老板活像是火烧眉毛,一下子有点肥胖的身躯就弹了起来。
火急火燎的出来迎接。
“贺总!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他猛的提高音量,把和驱鬼师的约定完全抛之脑后。
朝管家使了眼色,示意今天再不接客。
管家会意的点头。
在贺洲言的臂弯里路丛星乖得像是个小玩偶,他偷偷打量着这位向老板。
虽然是谄媚笑着的,眼下却有着散不开的肿块,脖子紧缩脚步虚浮,看起来就是最近被什么脏东西给吓到了。
其他妖怪也许并不精通邪祟之事,但在一些记载了白泽的古书上描述,白泽知晓天下所有驱鬼术,通晓万物并不是说说而已。
路丛星不知道贺洲言是否看出了向老板最近被邪祟缠上的事情,但他似乎并没有想点出来的意思。
向老板也注意到了路丛星,他绞尽脑汁想说贺洲言的好话,几乎是不过脑子的就脱口而出:“这狗一看品相就好!”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品种,路丛星还是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然后他的上方就响起了男人带着笑意的回答:“不过是只捡来的小狗崽。”
路丛星不高兴了,用小米粒般的牙齿磨了磨贺洲言的手腕,没能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
司机兼助理的小刘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切替他捏了把汗,深怕这小狗崽直接被喜怒不定的贺总摔开。
意料之外的是贺洲言完全放任了怀里小东西的放肆。
咬又咬不动,挣又挣不开,路丛星放弃了挣扎就这样把自己当成了不会说话的玩偶,在他们谈话间不停观察着这间房子。
装修有些过于浮夸,在一些金灿灿的地方上看得出独属于暴发富的品味,不为审美只为了堆砌出富贵气息乱摆一通古董名画,实际上根据摆放的位置就知道主人可能并不欣赏这些东西。
可在大物件的摆放上明显是请教过风水大师的,整个房子的风水都很不错,且坐北朝南,家里养的植物也是颇有镇邪功效的佛手。
路丛星没在房子里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向老板身上出现的阴气又是实打实的。
他们拿出合同开始谈正事,趁着贺洲言没注意,路丛星先是悄悄挪动了一下小屁.股。
没被发现后胆子放大了几分,一点一点挪到了门口。
然后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小狗的腿实在是有点短,他费了半天力气才在向家的花园里找到人,中途踉踉跄跄的还差点摔倒。
“汪呜?”路丛星歪头,吐出一节粉嫩嫩的小舌头。
他就藏在花丛里,竖着三角形毛茸茸的小耳朵听着在花园里修剪植物的园丁和刚刚买菜回来的保姆唠嗑。
运气女神依旧眷顾他,这两个人正好在谈论的就是房子里闹鬼的事件。
站在树荫下的保姆神色并不是很好,她将菜篮子换了一边提,嘴里经不住的一直碎碎念:“你是不知道那半夜发出的婴儿哭声多渗人,而且那二大头还失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踪了,我看就是被鬼捉了,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要不是我家儿子要上大学急着用钱,我早就辞职了。”
园丁有些不以为意:“什么婴儿的啼哭,我看是附近的野猫发.情了吧。”
见他不信自己,保姆脸色更差了:“那二头子的失踪怎么说,他家里人说就没见他回去过!”
“那家伙来这里当帮工一个月,可能干不住偷了点什么跑了呗,监控说不定就是他弄坏的。”园丁手上的动作不停。
保姆信誓旦旦:“我看老板绝对是干了什么撞鬼了,你没看夫人最近的脸色差得很,听说老板今天还请了个什么驱鬼师。”
驱鬼师三个字一出来园丁这下有点信了,一边修剪枝丫一边发出庆幸的声音:“幸好我晚上不住在这里,我每天一下班就回家了,碰不上鬼。”
路丛星还想听更多,可是保姆抬头一看日头猛的发出惊呼:“哎呦我该去厨房了。”
她赶紧赶慢的走掉了,路丛星想了想还是选择跟上了她。
保姆走得飞快,等路丛星捣腾这小短腿到厨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忙活了。
除了保姆厨房里面还有一位厨师,此时两个人正在吵架。
路丛星躲到菜篮子后面,用一大把茼蒿菜给自己做掩护。
从两个人不断加剧的争吵中得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厨房最近总是丢肉,厨师怀疑到了经常出入厨房打扫卫生的保姆头上。
保姆也不是好说话的人,当下两个人就吵得热火朝天。
眼见两个人开始算起了鸡毛蒜皮的旧账,路丛星放弃从厨房获得信息,摇头晃脑想跑回去却不小心撞到了柜子。
柜子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盘子直接摔下来碎成几瓣。
路丛星吓了一跳,灵机一动直接钻进了柜子里。
厨师表情不善的站起来:“什么声音?”他手上还拿着炒菜用的锅铲。
保姆跟着起来:“怕不是老鼠,我就说厨房少的肉是老鼠偷的。”
厨师哼了一声:“什么老鼠能从冰箱里偷走那么多肉,我今天倒是要看看。”
路丛星又往里面缩了缩,圆溜溜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外面。
两个人的脚不停从他眼前来来往往路过,幸好两个人并没有打算趴下来往柜子里瞧的意思。
那保姆发出埋怨:“你动静那么大,有老鼠也早就跑了。”
两个人再次爆发争吵,厨师扬言今晚就不睡守在厨房,一定要抓住那贼。
路丛星借机跑了出去,他能感觉到体内灵气的复苏。
这种感觉很玄幻,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明显的灵气复苏,往常他变回动物幼崽形态只能等着一觉醒来自己变回去。
路丛星不安的舔了舔小鼻子,他今天和往常唯一不一样就只是和那只坏白泽近距离接触了。
用局长的话就是越厉害的大妖越能稳定住他身上乱窜的灵气。
意识到这点的路丛星犹豫了,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现在溜出去和帝江汇合就可以把今天自己在贺洲言怀里撒娇的事情彻底画上句话,另外一条路就是现在回去贺洲言身边多蹭蹭他的灵气,也许能保证他接下来三天的稳定人形。
他一会看看前面一会看看后面犹豫不决,殊不知在里面已经因为他的失踪而变得气氛沉重。
贺洲言喝了口茶,强迫症似的将它摆放回原本的位置。
大厅里笨重的时钟分针又往前走了一步,却依旧没有人敢说话。
小刘即使吹着空调也禁不住有汗珠滴落,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汇报完自己没有找到小狗崽,连大气也不敢喘。
男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即使是不怎么懂人眼色的向老板也闭上了嘴。
贺洲言向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大长腿,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只是只狗罢了,不见就不见了吧。”
原以为难得遇到不怕他的活物,没想到还是跑了。
压下心里的一丝不虞,他脸上的阴翳消失恢复了面无表情。
向老板这才敢把话接下去:“哈哈哈可不就是只狗,我改天再给你送几只,保证纯种。”
贺洲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作声。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为了避免这位合作伙伴说出更不妥的话惹怒老板,小刘十分识时务的赶紧将放在桌上的合同拿起来:“如果您核对无误就请填下姓名吧。”
“诶诶,好。”向老板不敢再乱开口,赶紧接了合同签字。
同时在心里暗暗想着,不就是只白狗,他直接弄只一样的来送,这贺总难不成还真能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始就把星崽弄丢了=v=

第4章 汪呜
在回去找贺洲言还是回家中纠结了一会,路丛星还是往外走了,直到来到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角落才变成人形,妖力而成的衣服无缝衔接在身上。
当一只小狗可以无忧无虑的偷偷蹭灵气,可毕竟他不是一只真正的的小狗,做不到那么自然。
他掏出手机给帝江打了个电话,没一会一辆破破烂烂的小车就七拐八拐的停在他面前。
“等我出名后第一时间一定换了这破车。”帝江咬牙切齿。
“好哦。”路丛星上车玩消消乐。
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理清刚刚得到的线索。
厨房没有阴气也没有怨气,邪祟应该没有去过厨房,里面丢的肉和失踪的那个帮工会有联系吗...
但是向老板身上货真价实的存在着怨气。
在他旁边的帝江嘴里不住花花:“这个任务其实施家人来看过了,可是他们没成功驱鬼,那天和向老板吵架的时候被我遇上了,我就赶紧借机接下来了,那群人总是拽的跟什么似的,什么狗屁世家。”
“施家?”
“就是那什么驱鬼四大世家里的施家。”帝江点了点头。
如果这事连施家人来看过都没有解决,肯定是有点棘手的。
意识到这一点路丛星不仅不害怕反而在嘴角勾起了抹笑,在乖巧的皮囊下隐约透出点挑衅。
消消乐胜利的音效再次出现。
路丛星放下了消消乐,“我们明天再过去一趟。”
这事有点奇怪,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邪祟在向老板身上只留下的怨气还不足以要人命,行为却很激进。
就连半夜发出的啼哭都会被普通人听见,至少这代表了那邪祟应该已经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却没有对向老板痛下杀手。
被盯上的不是向老板实际另有其人?
路丛星无意识的又打开了消消乐玩了起来,看着上面可爱的图案一个一个被消灭,就好像这样心里的疑问也能被打消。
身负看顾幼崽重任的帝江深怕他用脑过度,换了个话题:“你那会溜进去到底是发生什么?”
男人锋利的眉眼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烦人的雨声和冷漠的姿态,男人出现在脑海里的形象变成了眼带兴味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
路丛星莫名的心悸,他再次甩了甩脑袋想把这段记忆忘记。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变成了小狗崽还被那只坏白泽抱了的事情!
面对眼神好奇的帝江,他只能省略了大概,含糊着说自己没见到向老人。
帝江遗憾:“那还真是不巧,我们明天再去一趟吧。”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们总算是没有被挡在小区外面。
远远就看到了管家在门口候着,看到他们这么年轻的时候眼神明显闪过惊讶。
他的教养挺高,没有当着两个人的面表现出来,态度十分恭敬的带了路。
“大师、大师你们终于来了!”一个身材有点臃肿一脸富态的男人沙发上站起来,对着被管家带进来的两个人伸出手。
“向老板您好。”帝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在瞬间就换了一副嘴脸,变得严肃靠谱还有点老成。
就是一头黄毛依旧带着莫名的轻浮感。
向老板呵呵了两声,带着打量的看着路丛星:“两位大师都很年轻啊。”
帝江十分老油条的和他寒暄着,而在他打量过来的同时路丛星也重新以人的高度打量着这位向老板。
学驱鬼术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看点面相,从向老板的面相路丛星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有不小的狗屎运,至少他的发家就是靠着巧合,这样的人经常会被喊为暴发富。
向老板招呼他们坐下,却并没有马上开始谈论关于邪祟的事情。
帝江也知道过于年轻的外貌在驱鬼这一行业不吃香,所以他特意装得很成熟。
两个人讲话间,路丛星就一直盯着向老板身上的阴气发愣,他觉得那些阴气在向老板身上好像有点违和,不像是直接沾染上的。
被直白的眼神看得有点受不了,向老板擦了擦汗,想对路丛星说点什么。
不过他才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路丛星递给了他一张驱散阴气的符咒。
他需要用这符咒来确定点事情。
向老板接过的瞬间眼睛瞪大了,他能明显感觉到这符到手后自己身体上的疲劳感散了一大半,这几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他对路丛星瞬间起敬:“大师,这符多少钱,我想多买点。”
不敢再小看路丛星,他的眼神里满是看世外高人的敬佩。
路丛星又掏出了几张给他:“不要钱。”这种符他画出来很轻松,一般有大客户就当福利随便送了。
帝江在旁边嘚吧嘚吧的开口:“向老板识货啊,这可是高级符。”
单纯驱阴气的符咒一般驱鬼师只会画中等或低等的品阶,并不是有什么讲究,而是根本画不出来。
而那些能画出高等符的驱鬼大师一天也就能画两三张高等符,肯定不会浪费在画只能驱阴气的符上。
只有路丛星把画符当成喝水吃饭般简单的事情,高级符随便送人。
而他们两个对这方面的又莫名迟钝,直到现在都没发现这是一个多好的商机。
所以帝江也只是顺势又吹了吹路丛星,没往收钱上想。
把向老板感动得不行,深深感觉自己这次终于遇到隐世的大师了。
他不敢再以貌取人,赶紧拿出更加恭敬的态度请他们喝茶吃点心。
“说说最近你觉得不对劲的事情吧。”路丛星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被烫到后又眼泪花花若无其事的放下。
向老板苦着一张脸:“家里从半个月前半夜就经常有婴儿啼哭的声音,刚开始我们还骗自己那可能是风吹的声音或者是野猫发.情,可是我老婆有一次半夜突然在啼哭声中醒来,人居然在阳台上站着,差点就要摔下去,她从来没有梦游这个毛病,按照她当时所说的,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魇住的感觉。”
路丛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地方不对劲吗?”
向老板顿了顿,犹豫的点头:“我们家里有帮工失踪了。”
这应该就是他在花园里偷听到的那位失踪的二头子,路丛星并不惊讶,不过他还是稍稍提高的音量重复:“失踪?”
“但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和婴儿啼哭这件事有关,毕竟那个人并不是住在我们家,他只有早上会来家里帮忙打扫,到下午就走了,那天我们谁也没注意他有没有走,只是他家里人报了警,说他一大早出门工作就没再回来过。”向老板咽了咽口水。
他有点紧张,手在两侧的裤缝上擦了擦,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路丛星严肃起来有点太唬人。
明明还是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不苟言笑后气场就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路丛星:“所以他确定是早上到了你家,但是不确定有没有从你家离开?”
向老板点头:“而且我们家这里的监控那天莫名其妙就坏了,虽然马上派了人来修,但是不管我们安装几次新的都会坏掉,到现在家里的还是坏的。”
路丛星点点头:“这是正常现象,一般有邪祟的地方都会破坏磁场,导致监控等电子设备损坏,你们家的网络还用得了吧?”
向老板连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阴气磁场连监控都破坏了,网络是怎么还好好的。
如果不是向老板身上货真价实沾染到了阴气,路丛星可能会怀疑这是有人在恶作剧吓唬这家人。
“我能见见您夫人吗?”路丛星把有点噎的茶点咽下,有礼貌的问。
“可以,当然可以!”向老板死死拽着路丛星给的符咒,像是把这当成了某种救命稻草。
他略显笨拙的起身带路。
主卧就在三楼,向夫人呆在房间里一言不发,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进来。
路丛星走进去,在她看过来的同时也打量着她。
向夫人长得很美,和有点过于臃肿的向老板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父女。
在见到路丛星的第一眼她也因为这位驱鬼师的年轻惊了,可却十分有涵养的没有表现出来,笑着打了招呼。
“对不起大师,我近来人有些不舒服,所以刚刚才没有下去会客。”
路丛星了然的点点头:“没事的,看过医生了吗?”他意有所指。
向夫人苦涩的撩起垂在耳侧的头发,点点头又摇摇头:“看过了,私人医生也看过大医院也去过,就是没检查出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向老板心疼极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妻子的肩膀,替她接着回答:“其实在我老婆差点摔下去的第二天,我试着带她去别的地方住,可是我们搬出去后婴儿的啼哭并没有消失,所以我们又回来了。”
路丛星肯定的点头:“这里风水好,邪祟不容易得手,留下确实比搬出去好。”
也证明了确实不是地缚灵等一类对这个地方有执念的鬼,那么这种邪祟会选择对这种命硬又风水好的人家出手就只有一个可能——它是因这家人而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选择回家

路丛星没有选择旁敲侧击,他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
向老板大吃一惊:“我只是个生意人,手上怎么可能有人命。”
帝江赶紧在旁边补充:“这只是例行的问题。”
他朝路丛星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不要这么直白。
不过路丛星没会到意,一双水润润的黑眸满是疑惑。
“我真的没害过人。”向老板连连擦汗,“虽然做大生意避免不了和人产生摩擦,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人命啊。”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路丛星换了个人问:“夫人呢?”
“我?”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问到,向夫人的脸又白了几分。
整个人依偎在向老板怀里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还没有开口向老板就先替她反驳了:“怎么可能,真雅她这么柔弱无力连只小虫子都不敢杀,她能害死谁?”
路丛星脸上莫名漏出遗憾的神色:“既然两位都想不起到底会因为什么事被鬼缠上,那我就只能先自行搜查一番了。”
风水这么好的宅子里会有阴气,必定是有哪里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引起的。
在这方面向老板倒是格外看得开,他点点头:“那我先带你随便逛。”
帝江凑到路丛星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说鬼到底是盯上他们谁?”
路丛星“唔”了一声,意有所指:“观面相都有血光之灾,这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
他没说出来的是他在那位向夫人身上闻到了点奇怪的味道。
却不像是单纯的阴邪气。
那鬼有尾巴露出来了。
向夫人脸上的死气更重些,能肯定的是如果那晚向老板没发现“梦游”的向夫人,向夫人难逃一死。
向老板和管家带着他们随意的看了看几间房间大部分都是招待客人的房间,装修风格上大同小异,正当以为毫无收获的时候路丛星突然在一间平平无奇的房间门口停下了。
“怎、怎么了吗,这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向老板紧张了起来。
路丛星盯着门上两个黑乎乎的手印问:“你看见了吗?”
这个问题是问帝江的,向老板和管家都疑惑得面面相觑。
“什么东西?这里不就是一扇门?”帝江狐疑的上前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没什么。”路丛星十分平静。
门上的手印就是为了吸引他,在他的注视下那黑色的手印变成了猩红的流动液体,液体像被赋予了生命活力般扭曲成一个又一个的字:
别多管闲事!
这是警告,单独给路丛星的警告。
他的神色毫无变化,好像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见眼前诡异的一幕。
甚至伸出手去推门,在他即将碰到门的瞬间那些猩红的液体像是被火舌卷起一样消失了。
推开门里面的配色让人眼前一亮,墙体是大片的天蓝色和白色,明亮的窗户能让阳光碎碎撒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和这个家偏奢侈的装修风格不同,这间房间主打的是更加清新的配色,粉蓝色的木马,黄白蓝散落的大积木块,从顶上悬挂着几朵假白云和暖光的星星灯,地上还铺了厚厚一层防止小孩摔倒的地毯,完全就是个小孩子的玩具房。
“向老板家里有小孩?”路丛星伸出手点了点荡在他面前的小风铃,侧耳倾听叮叮当当清脆的撞击声。
白净的少年站在这种童话风的房间里居然毫无违和感,星星灯的暖光自他头顶落下显得整个人都很柔软。
向老板叹气:“没有,这是我夫人亲手布置给未来小孩的房间,可是我夫人身子骨弱,家里的私人医生都不建议身孕,我就想着再养养,这不就拖到了现在。”
路丛星瞥了他一眼蹲下来摸了摸木马,这位已经四十好几的中年人平常并不在意自己的保养,脸上的憔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上五岁。
“这房间是您夫人亲手布置的?”路丛星的声音有几分古怪。
“是啊...”向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盯着他手上的东西傻住了。
“那这是什么?”路丛星摇了摇手上的拨浪鼓。
敲出了很沉重的声音。
像是击打在人的脑门上,向老板和管家马上头晕目眩了起来。
帝江和路丛星两个妖怪倒是完全不受影响。
帝江扶住向老板,替他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这是什么啊,怎么会在木马里?”
“藏在木马里自然就是不想被发现。”路丛星又摇了摇拨浪鼓。
仔细听那不同寻常的敲击声,和平常拨浪鼓逗小孩发出的声音不一样,这个拨浪鼓声音却异常沉重,路丛星试图从那丝沉重里分辨出其他东西。
无果,他就将拨浪鼓往向老板的方向递了递,解答起了帝江的第一个问题。
“拨浪鼓本该是逗小孩子玩的玩具,这只拨浪鼓作用却是反过来的,你看它比寻常拨浪鼓要大上几分,用的材料都不对。”
见他又要摇晃拨浪鼓,向老板单手捂着脑袋急急忙忙喊停。
路丛星有点遗憾的停下手,他觉得这个拨浪鼓还挺好玩的。
鼓面上诡异的小孩冲他笑,路丛星也冲他笑。
明明是纯良的笑,却让那鼓面上的画不敢再造次。
“这两个小弹珠,用黑狗血浸泡过。”路丛星凑近了观察鼓面,“鼓面是皮制的,却不是寻常的牛皮羊皮,是人皮。”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了恐怖的话,和无辜的圆溜溜杏眼完全不符。
管家伸手掐着向老板的人中,防止他晕过去。
“而且不是普通的人皮,这是从穷凶极恶的人身上剥下来的,再不济也是屠夫猎手,这种人的皮才镇得住鬼婴。”路丛星点了点鼓面上的小人。
“画的小孩也不是活的,且并不鲜艳。”
拨浪鼓面上色彩单一的小孩正脸朝外,脸上表情似哭还笑。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有胚胎烧成的灰。”
像是彻底打开了什么禁忌,婴儿的啼哭从四面八方传来。
仿佛是他答对的奖励。
向老板吓得不轻嘴里不停喊着鬼来了,还想借着帝江把自己彻底遮住。
路丛星在这骇人的婴儿啼哭声中十分平静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是一个专门镇压鬼婴的拨浪鼓。”
“向老板,你家里怎么会藏这样一个拨浪鼓?”帝江神色复杂。
“我、我不知道啊。”向老板几乎要昏厥过去,他的双腿在婴儿的啼哭中抖成筛子。
路丛星掏出符咒从指尖窜出幽蓝色的小火焰,符咒被小火焰一烧发出了奇妙的清香。
对人有安定的作用,对邪祟就犹如针刺般让他们难受。
果不其然那婴儿声尖锐高亢了一声就彻底消失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间房间是你夫人亲手布置的。”路丛星掏出塑料薄膜将这个可疑的拨浪鼓收起来。
拨浪鼓最早的起源是用作于乐器,而后人们发现它对于止住小孩有奇妙的吸引力便将其作为了玩具,再往后被有心之人一利用,成为了驱使鬼婴和镇压鬼婴的一大利器。
而在向家的这拨浪鼓并没有驱使鬼婴的用途,只能起镇压作用,足以看出放置它的人到底在怕什么。
“真雅放的?”向老板看了看他手上的拨浪鼓,又看了看藏拨浪鼓的空心木马。
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哀嚎了一声,略显笨重的身躯往回走,想去质问她。
路丛星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这个拨浪鼓要了,摆在事务所放着玩。
意外的是向夫人在他们上楼前主动就走了下来。
穿着素白,脸上不施任何粉黛依旧有柔柔的美,她伸出手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最好看同时也是最能引起男人心疼的侧脸。
她深知什么样的姿态最脆弱。
向老板一看到她这样就泛起心疼,刚刚在心里憋的质问和惊诧全没能说出口。
帝江不吃这套,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好看得过路丛星,要论长相无辜也没有人比得过这只幼崽,偏偏这是一只暴力幼崽,在见过幼崽一脸无辜手撕厉鬼后,从此他心里就再也不相信任何长得无辜的人了。
他替向老板问了:“那房间里的拨浪鼓是你藏的吧?”
“是的。”向夫人咬了咬唇。
接下来不等他们问,向夫人就主动全说了:“医生说我不能身孕,我实在是不想接受事实,我太想要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了,所以我听信了一个同乡人的话,找了那所谓的算命先生求他算出我什么时候可以有孩子,那、人说我命里注定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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