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助理。”夏溪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温茗抬头，一看见是他，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手中的咖啡差点又洒了出去。
“小少爷。”温茗连忙摆出一个笑脸。
“我爸在吗？”
“在。”温茗一边扶稳手中的咖啡，一边回道。
刚说完就见夏溪竹走了过来，端走了她手中的咖啡杯，“我送进去就行。”
“诶……”温茗下意识想拒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憋出了一句，“行。”
夏溪竹端着咖啡在夏健行的办公室门口站定，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很快传来了夏健行的声音。
夏溪竹打开门，然后就见夏健行正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看着什么东西。
“爸。”夏溪竹叫道。
夏健行闻言立刻抬起头来，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细纹浮起，“来得这么快。”
夏溪竹把手中的咖啡放下，嘴甜道:“这不是想见您嘛。”
夏健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道:“你才不是想见我。”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沓文件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夏溪竹说着，接过看了起来。
然后发现一本是一个综艺的策划，另一本似乎是一个剧本。
“给你安排的。”夏健行说道。
“这么快。”夏溪竹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来。
夏健行闻言笑了笑，“那天你跟我们说了之后，我和你妈妈就开始替你准备了，之所以还提了个成绩的要求，只是想看看你的决心，事实证明，你确实没让爸爸妈妈失望。”
夏溪竹望着他，心中满是感动，保证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妈妈的期望的。”
“爸爸相信你。”
夏健行说着，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这个剧本是我和你妈妈一起给你挑的，虽然是个小成本电影，但是内容不错，我们对这部电影很有信心，应该可以有个开门红。”
夏溪竹低头看去，剧本被压在下面，最上面是一份综艺的策划《偶像α演员》。
“那这个综艺呢？”夏溪竹举着那本策划问道。
“综艺是为了让你多露露脸，前期先积攒一点人气。”
夏健行说着，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慈爱，“既然你想拍戏，当个演员，那么爸爸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支持你，我儿子就是未来的巨星。”
“谢谢爸。”夏溪竹真心实意地说道，然后开始翻下面的剧本。
然而刚一打开第一页便愣住。
他看到这个剧本的名字叫《十年封存》。
那是书中沈停云大学时期第一部 主演的电影。
也是他一部成名的电影。
而且这部电影是……双男主。
夏溪竹低头翻了一下，没错，确实是书中的那部电影。
所以他的第一部 戏，是要和沈停云拍吗？
夏溪竹愣了一下，抬头问道:“爸，这是双男主？”
“对。”夏健行回道，见他面色有些犹豫，反问道:“怎么？你介意吗？”
“不是。”夏溪竹连忙回道。
“那就好。”夏健行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比我这个老头子还保守。”
“没。”夏溪竹连忙回道，“我就是想问问，另一个男主定了吗？”
“这个……”夏健行想了想，“应该还没，似乎还在海选，怎么？你想亲自挑人？”
“不是。”夏溪竹犹豫了一下，话在嘴边转了几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夏溪竹拿着剧本回到寝室，虽然这个故事他早已烂熟于心，但还是重新看了一遍。
毕竟当初这部电影在书中只是戏中戏，描写得比较简略。
而手中的剧本自然详尽了很多。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电影学院大一的学生钟桓为了演好一个支教老师的角色，选择去山村支教一个月。
在那里，他遇到了十四岁的少年蒋瀛。
他只见了蒋瀛一次，第二天就发现他没有来上学。
钟桓问班里的其他学生知不知道原因。
班里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回答他。
虽然钟桓明白自己最多在这儿待一个月，但是当一天的老师就要负一天的责，于是还是在放学的时候问出了蒋瀛的地址，决定去家访他一下，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放了学，他捏着打听来的地址一边走一边问。
最终，在一个破旧不堪的院子前停下。
钟桓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房子。
他所在的这个村子叫石头沟，位于大山里，昨天来的时候，他坐了足足两个小时的大巴，又步行了快一天才来到学校。
来的路上他就猜到这里的条件不会有多好，事实和他想的一样。
因为这里石头多，耕地少，加上贫瘠干旱，一年根本从地里刨不出多少粮食，有能耐的都跑到了外面，剩下的都是一群老人孩子和不愿意挪窝的人。
村里零零散散几十口人，家家户户都住着窑洞，全村最好的地方就是村中心那两间平房，被当了学校。
他以为这里的条件已经够差了，没想到还能更差。
眼前是一个木头和篱笆草草扎成的门，大大咧咧地敞着，门上也没把锁。
不过看样子也确实没什么锁的必要。
院子里就一个破破烂烂的土屋，院子里放着一把小板凳。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钟桓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敲门，直接抬步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问道:“有人吗？”
然而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阵沉闷的响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在皮肉上。
伴随着的，还有极具恶意的辱骂声。

第13章
“臭娘们儿，你想杀了我！反了你了！既然这样我先掐死你再掐死那个小混蛋，你们母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钟桓闻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冲进屋里。
然后就见一个五大三粗，醉醺醺的男人，正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双眼通红，额上爆着青筋，一副下了死手的模样。
而女人细瘦的脖子被迫仰着，脸涨得通红，手指无力地攀着男人的手臂，试图把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拽下去。
然而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眼看就要被他掐得昏死过去。
钟桓连忙冲过去，一脚踹开了他。
男人喝了酒，反应比较迟缓，被踹地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谁啊你！”男人喝道。
钟桓没顾得上搭理他，连忙低下头看地上的女人。
女人刚才被掐得太狠，一被放开便忍不住猛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停下。
见男人又要过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一手捂着被掐得红肿的脖子，一手抱着钟桓的腿往他身后躲去。
“救，救救我……”女人嘶哑着声音说道。
“臭娘们，这是谁啊？你是不是背着老子在外面偷人了。”男人一听怒气更盛。
抡着拳头就要朝钟桓打过去，然而没想到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他抬手接住。
接着，男人的手腕自骨髓深处传来一阵痛意。
“啊！”男人痛呼出声，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么一个清清瘦瘦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松开！松开老子！”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威胁着说道。
然而下一秒，就见钟桓飞起一脚，直直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男人只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个个，抱着肚子瘫在地上“哎呦呦”地叫唤了起来。
钟桓正准备再补两脚，却见一旁的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向屋子里跑去。
一边跑一边叫着“小瀛，小瀛……”
钟桓立刻反应了过来，那是蒋瀛的名字。
见女人的反应这么激烈，他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妙，抬步跟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更昏暗的屋子，潮湿又肮脏，只有一个土炕，上面堆着脏兮兮的被褥。
屋子正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小孩儿，双眼紧闭，薄薄的唇瓣痛苦地紧抿着，像是凝着怎么也化不开的痛苦，脑袋上破了一大块，脸上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脑袋旁边是一个碎了的啤酒瓶。
女人一看见这个场景就哭着冲孩子扑了过去。
钟桓简直不敢想象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走过去将孩子抱起。
“我带他去医院。”
“好，谢谢你，谢谢你。”女人哑着声一遍遍道谢。
钟桓不敢耽误，抱着孩子向门口走去。
男人还捂着肚子在外面叫唤，见状立刻嚷了起来，“你要带我儿子去那儿？你他妈到底是谁呀？”
说着，还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拦。
钟桓从小学的跆拳道，此时忍无可忍，也再不收力，抬起一脚重重踹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惨叫一声，登时，嘴里的牙都掉了几颗。
男人又气又痛，捂着脸又想过来，然而刚一抬眼就对上了钟桓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那眼神让男人后背发寒，不由一怔。
“滚！”钟桓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
男人被镇住，愣了一瞬，骂骂咧咧地四处找东西开始给自己的嘴止血。
钟桓则再不耽误，抱着小孩儿大步向外走去。
刚才的动静将昏迷中的小孩儿吵醒。
他努力睁开被血水糊住的眼睛，抬头看去。
然后就见一个漂亮得不似乎真人的男人正抱着他，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他撑着昏昏沉沉的大脑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这是新来的老师。
他见过钟桓一面。
在教室的讲台上。
“老……师。”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蒋瀛又困了。
声音轻得像是呢喃，但还是足够钟桓听清。
于是手中用力，一边将他抱得更紧，一边回道:“我在呢。”
夏溪竹刚看到这儿，就听“啪”得一声，寝室门开了。
下一秒就听见了方枞和林强的声音。
“诶，寝室有人啊！”方枞说着，叫道，“夏溪竹？”
“嗯。”夏溪竹放下手中的剧本，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居然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晚肯定不回来了。”
“为什么？”夏溪竹侧头望向他，不解道。
“我还以为你这次考得这么好，你爸妈肯定会好好奖励奖励你。”
夏溪竹闻言笑了一下，“已经给了。”
“什么呀？”一旁的林强也忍不住好奇道。
然而夏溪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回了句，“暂时保密。”
因为《十年封存》的角色还在选角阶段，开拍还要等一等。
所以夏健行安排他先参加《偶像&演员》。
这天一大早，夏溪竹就来到了公司。
刚一进门，就见夏健行的办公室里站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高挑，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头黑发又长又直，垂在身后，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和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周身的气势让夏溪竹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爸。”夏溪竹走过去。
然后就听夏健行道:“来了，来，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公司实力最强的经纪人，龚萍，今后就由她来带你。”
夏溪竹闻言，刚伸出去准备握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她。
她竟然就是《真少爷的逆袭之路》里的那个最强经纪人龚萍。
其实刚才看她的打扮夏溪竹就应该认出来，只是她在书中戏份不多。
之所以让夏溪竹记忆这么深刻，倒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最强经纪人。
而是因为在原书中她不仅是男主沈停云的经纪人，更是把他发掘出来的伯乐。
乱了乱了，为什么不仅沈停云的剧本成了他的，而且连经纪人都成了他的了？
夏溪竹凭借中二时期看过的那么多部网文，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谁，碰了主角的东西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龚萍如果成了他的经纪人，那么谁来挖掘沈停云呢？
于是夏溪竹伸了一半的手就这么缩了回去。
“怎么了？”夏健行见状，连忙问道。
夏溪竹知道自己要说的话有多不合时宜，但还是顶着夏健行和龚萍的目光，回了句，“爸，这恐怕不行。”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霎时一静。
夏健行先是看了一眼龚萍的脸色，见没什么变化，这才扭头看向夏溪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之意。
“为什么？”夏健行问道。
夏溪竹自然不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更何况就算说了大概率也没人信。
因此只能尽力掰扯，“有些事情不太方便，我还是想找个男助理。”
“可笑。”夏健行抬手地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说说有什么是女经纪人做不了的？陪你上厕所？”
夏溪竹:“……”
夏健行见他说不出话，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做了决定，“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让龚萍带你熟悉一下那个综艺的流程。”
夏溪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又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算了。
但接受之前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爸，她当我经纪人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夏健行道。
“龚姐这么厉害，只带我一个实在有些屈才，所以能不能让她再多带一个艺人。”
夏健行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直接问道:“你想让她多带一个谁？”
夏溪竹一听，立刻开始推荐道:“沈停云，我室友，身高一米九，唇红齿白脸还小，不仅能扛得住镜头，而且对表演有些超乎寻常的热爱。”
“这一行光有热爱可不行。”沉默了半天的龚萍终于开了口。
夏溪竹点了点头，一边附和，一边继续说道:“他不仅仅是有热爱，而且很有天赋，共情能力极强，每次的表演都能很好地调动观众的情绪，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大放异彩。”
“你看过他的表演？”龚萍道。
“我……”夏溪竹因为这个问题卡壳了一瞬，他哪里见过，只是凭借着原著中的描写在瞎掰。
毕竟如果龚萍带了自己，那谁去发现沈停云去。
因此只能想办法让她两个一起带。
“看……过吧。”
“什么表演？有录像吗？可以发给我一份让我看一下，如果确实是个好苗子，我可以考虑都带。”
夏溪竹不过是信口胡邹的，哪里会有什么录像，因此只能摇了摇头，“没有。”
“照片也行。”
“也没有。”
龚萍:“……”
夏健行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道:“行了，这个事情先放一放，龚萍有空去看一看，真的不错就签了吧，当下最要紧的是先熟悉那个综艺。”
龚萍闻言，站起身来回道:“好的，董事长。”
说完，便带着夏溪竹走了出去。
夏溪竹跟着她来到了一个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已经坐了很多人，夏溪竹刚一进来，就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夏溪竹猜测这应该都是给自己配的工作人员。
果不其然，他刚一坐定，就听龚萍挨个介绍道:“小董，你的生活助理。”
“夏哥好。”小董是个很白净的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还像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羞涩。
夏溪竹冲他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龚萍毫无感情地一个接一个介绍道:“小张，你的执行经纪。”
“小蔡，化妆师。”
“……”
等所有人都介绍完之后，龚萍简短地总结了几句，然后就打开了身后的投影。
“好，接下来就是我们此次会议的重点内容，工作表已经发给了各位，想必大家也都看了，小少董马上要进入大众视野的第一部 作品，也是我们公司下半年主推的综艺《偶像α演员》，这个综艺……”
事关前途，夏溪竹文听得很认真，因此不一会儿就弄明白了这个综艺的全部内容。
这是他们公司下半年主推的综艺，因此在策划之前经过市场部大量的调研，最终经过半年策划才终于成型的一档节目。
首先是通过海选，选出一百名练习生。
第一个环节是团体赛，将这一百人分为五组，每组出一个团体节目。
然后由现场的评委和一百名观众投票，选出票数最高的三组晋级，其余全部淘汰。
第一环节便直接淘汰近一半的人。
接着便是第二个环节，演技pk。
场上剩下的人六人一组，选择表演一个节目，可以是经典影视剧的选段，也可以自己写一个剧本。
比赛结束后，评委和现场观众会对各人进行评分。
得分最高者晋级，其余全部淘汰。
也就是说进入第三关的只剩下十个人。
这十个人抽签分配，两人一组，每组可以挑选一名导师搭戏，排练一个节目。
表演完后，由导师进行选择，在两人之间挑选一人晋入第四个环节。
此时赛场上只剩下五个人。
这五个人将代表各自的导师比赛。
到时候会在白板上公布一个主题，由选手随意发挥，进行表演，争夺决赛的名额。
最终晋级决赛的三名选手将来到最后一关自由赛。
选手可以选择小品，影视片段，歌舞等任何形式来进行表演，最后结果的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打动在场的观众。
由他们选出最终的胜利者。
获胜者将与公司签约，前三年得到公司最好的资源力捧。
他就是这场唯一的偶像和演员。
夏溪竹只听完这个节目的企划便觉得这个综艺的收视率绝对不会差。
首先是追星族最喜欢的养成的感觉，可以在这档节目里得到充分满足，选择自己看好的选手，然后陪他从寂寂无名到万人瞩目。
其次，这个综艺结合了偶像类和演技类两种节目类型，培养既会歌舞的偶像，又有演技的全能型艺人，这使得艺人没有短版，未来的发展前景也会更加广阔。
最后人多，一开始就是一百个选手，人多就会有话题，有矛盾，有了话题就有了讨论度，有了讨论度就有了收视率，有了收视率就说明这个节目不会扑。
这么看来，这个综艺为他选的确实不错。
“小少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龚萍讲完之后，特意看了他一眼，问道。
夏溪竹摇了摇头，“没有。”
“好，那就可以回去准备一下了，明天我会陪你去参加海选。”
夏溪竹刚想应，然而话到了嘴边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海选？”
“对，有问题吗？”龚萍问道。
夏溪竹点了点头，指着自己反问道:“我还需要参加海选？”

龚萍无视了他的惊讶，平静地点了点头，“是。”
夏溪竹沉默，他还以为自己会直接从第一关开始。
龚萍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一边收起桌上的资料宣布散会，一边对他说道:“我们也有自己的考量，这毕竟是咱们公司自己的节目，你只要参加，别人注定会戴上有色眼镜看你，为了不让你被人说是靠爹，我们会隐藏你的背景，到时候后期剪辑里也会出现你海选的镜头。”
她这样一说，夏溪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龚萍对他的实力极其没有自信，但是碍于夏健行的面子又不得不硬捧。
虽然这个节目本质是为了捧他，但也不能做得那么明显。
除了对夏溪竹不利外，也难免会对收视率产生影响，万一他到时候差得厉害，说不定还会被抵制。
因此隐藏夏溪竹的身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夏溪竹也知道在他们眼中原身有多扶不上墙，也不怪她对自己不信任。
于是点了点头，“好。”
“还有。”龚萍拿着资料，一边向外走，一边对着他说道，“明天海选结束后，你要来公司进行训练，训练内容包括声乐，形体，舞蹈，表演。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并不要你每一项都达到完美，及格就行。”
“我会努力的。”夏溪竹回道。
似乎没想到传闻中的夏小少爷这么容易说话，龚萍抬眸看了他一眼。
补充道:“准备一个节目，明天海选的时候用。”
夏溪竹闻言，立刻在自己脑海中搜索起原身学过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还真不少，小提琴，钢琴，吉他，油画……
但因为原身怕吃苦，又三分钟热度，一项也没坚持下来。
夏溪竹想了想，选了自己唯一会的吉他，然后对着龚萍问道:“吉他行吗？”
“行。”龚萍回道，“什么都可以。”
两人一路走到电梯，事情差不多都交代完了，因此夏溪竹也打算回去。
而龚萍则要上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两人便在这而告别。
临上电梯前，夏溪竹又想起了沈停云，于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遍，“龚姐，我室友的事儿……”
龚萍冲他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那就好，谢谢龚姐。”
龚萍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小少董客气。”
正好这时电梯来了，夏溪竹也没再说什么，上了电梯。
他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
毕竟他还得拿乐器，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弹过吉他了，手难免有些生，今晚还得抓紧时间练习一下。
管家见他回来了，十分高兴，连忙张罗起吃的来。
夏溪竹见状，叫住了他，“不忙，周叔，我的吉他放哪儿了？”
“您的乐器都在乐器房里收着呢，您是想弹了吗？我去给您取。”
“嗯，取过来吧。”夏溪竹说道。
管家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吉他取了过来。
夏溪竹接过，这是一把云杉制成的吉他，材料色泽白净均匀、线条流畅，造型优美。①
琴身表面光滑流畅，镶嵌着彩色的罗甸。②
他又试了试音色，声音区域很明确，高音清晰，低音浑厚，还有独立的中音区，每一根弦的发声都很干净，一看便知价值不菲。③
夏溪竹试着弹了一下，然而一随手一划，发出的曲调却带着几分苦意。
不知怎么，夏溪竹突然想起了自己从前一直挂在出租屋墙上的那把吉他。
那是他爸妈送给他的十八岁礼物。
他喜欢得不得了，自己学习，从一开始的魔音绕耳，到后来也算勉强能听。
大学毕业，他因为去跑龙套和家里彻底闹翻，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只带走了那把吉他。
无论住在哪儿，总是会带上它。
没事儿的时候便在出租屋弹上一曲。
大概是那会儿过得太苦，连吉他也浸染了几分情绪。
“少爷，要不吃完饭再弹吧。”管家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夏溪竹这才回过神来。
然后摇了摇头，抱着吉他向外走去，“不吃了。”
第二天时间刚到六点半，管家就来叫他。
夏溪竹昨天练到很晚，起得有些艰难，好半天才睁开眼。
一看时间，立刻坐了起来，迅速收拾完，吃完早饭，便向公司赶去。
他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龚萍为了避嫌没出现，只是让现场的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他去抽签。
夏溪竹的手气不错，抽的是中间的序号，不会太早，也不算太晚。
于是他抱着吉他来到观众席坐下，先坐在位置上看。
因为这次海选的范围很大，既有各娱乐公司地练习生，也有全国各地的素人，满满当当地坐满了整个千人会客厅。
虽然每个人的实力不一，但是无一例外，脸都格外好看。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夏溪竹依旧是最出彩的那一个。
龚萍此时正坐在监控室里，看着会场里面的情况。
只一眼便看到了他们家的小少董。
龚萍很早就听说过夏溪竹，毕竟他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纨绔天赋。
小时候又喜欢来公司找他们董事长。
每次他来公司，凡是他所到之处，必然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因此小小年纪“威名”便已传遍公司上下。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龚萍不常在公司，因此倒没怎么见过他。
本来还觉得自己幸运。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运气会用得这么快，董事长居然让自己带他。
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工作经验和底气倒是没让她有多慌乱，只是在心里迅速评估了一下。
抽烟喝酒骂脏话。
纨绔刻薄爱折腾。
怎么看都是风险艺人的预备役。
夏董事长还在那边自卖自夸，然而龚萍一个字也不信。
再怎么样董事长也是他爸，对自己的儿子有滤镜很正常，只不过这么厚就有点问题了。
但她在职场上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打工仔，因此只能沉默地听着。
并且设想了好几个包装的方案。
就在她脑海里轮番交换富二代和真性情的时候，夏溪竹进来了。
龚萍抬眸向门口看去，然后愣了一下。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件兜头的白色卫衣，简单的牛仔裤，一副干净清爽的学生打扮。
头发没有染，纯黑色的发色带着微微的卷，乖乖地贴在头皮上，好看的眉毛下是一双微长的桃花眼，眼角缀着一颗小小的黑痣，看人时总是显得有些多情，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唇瓣是很纯正的红。
手腕因为开门的动作而露出一截，又白又细，像是蕴着一捧雪。
龚萍只看了一眼，便将刚才那两个人设抛之脑后。
有这样一张脸，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果不其然，哪怕监控画面并不算高清，也挡不住夏溪竹的美貌。
只是一会儿，龚萍便在监控中看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