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拙劣的借口,早干什么去了?
司景行在禁军的押送,哦,不,是护送下又走进了熟悉又陌生的皇宫,这次,直接被带进了蟠龙殿。以策万全,这次,司景行没有带着朗月。
走进明亮的大殿,威严的帝王站在殿中,司景行面无表情的拜见了君父,两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皇帝打破了沉默,“朕知道你心里有怨,但,这是你的命。不管你知道多少,不要试图反抗,你没有这个能力。”
“命?那母妃的死呢?也是命?父皇,对母妃,您可曾后悔过?”
听到司景行的质问,皇帝立刻显出不耐,“死路是她自己选的,朕从来也没想要她的命,若她好好听朕的话,她永远是宫里尊贵的云妃娘娘,万千宠爱在一身,可她不肯听话。”皇帝越说越激动,声音不断的拔高。
“听话?儿臣明白了……”司景行满心荒凉,明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结果便是彻底的失望,父皇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一直是母妃,母妃应该跟他一样无心无情,把牺牲自己的骨肉当成正常的才对,那样,才是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不是一再破坏他的计划,扰乱他的布局。
明明早就想明白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明日便是最后一天的了吧,你死我活!所以司景行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这个父亲,可曾,后悔过。他不愿意,不愿意母妃的一片真情,痴心错付。
真的问出口,司景行却只是再一次体会了母妃当年知道真相时候的绝望和无助。
父子俩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一个愤怒,一个冷然。
“父皇,夜深了,您该就寝了,皇宫这么森严的守卫,儿臣,跑不了,您放心吧。”司景行直视着帝王,不复刚才的冷淡,语气里带上了笑意。皇帝却被这双眼睛看的有些发怵,“哼,你知道就好。”甩手离开,吩咐了近侍将司景行安排在偏殿,还有几个时辰便天亮了,一切都必需在自己的掌控里,不得有任何闪失。
天微微亮,一众宫女太监便端了洗漱用具还有一身皇子服为司景行穿戴好。由侍卫引着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走在长廊上,冬日的风有些刺骨,穿着厚重的衣服仍然抵挡不了那阵阵寒风,司景行却走的极为坚定,目视前方,心无旁骛。他知道这些侍卫是带他走向祭台,那个亲生父亲为自己安排的,生命的终点。
清脆的铃声,悠远的檀香味,不远处,一座楼阁渐渐显现在眼前,白玉的台阶,往上延伸至放着一座青铜祭台的大门前,那里,便是祭祀的地方。
百年一次的祭典,群臣和百姓是无缘得见的,能参加的只有皇族亲眷以及主持祭典的道人。祭台前,太子站在皇帝身后的不远处,剩下的便是其他的皇子皇孙。因为玉道长不在,皇帝找来了皇家御用的道观—青山观的观主。一个四十多岁的道人,是这一代弟子中道法最好的,沿用玉道长留下的阵法,在祭台前布好了阵,袅袅的青烟燃起,道人口中念着常人听不懂的术语,司景行已经行至台阶前。侍卫退散在左右,司景行一步一步走向高处……最后,在众人末处站定。
一轮颂词结束,那道人看向皇帝,得到皇帝点头示意,忽然向司景行发难,众人惊诧,司景行却是不慌不忙,也不闪躲,任由道人将自己抓到案前,一个拂尘拍在肩膀上,将司景行打到阵中。司景行站稳后,看着皇帝,却是淡笑,“父皇,不解释一下吗?”
“景行,别怪朕,为了大章王朝的千秋万代,鼎盛不息,牺牲你一个,朕,对得起天下。”
“是嘛,原来理由这么冠冕堂皇,我还以为只是为了父皇的一己私欲呢!”
皇帝被呛的无话可说,只是示意道人,可以开始了。
众人不明所以,只是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却又碍于帝王威严,不敢开口讨论,默默的垂下头。太子看着皇帝的背影,目光深沉。
很快,那道人几句术语一念,四周的铜铃“玲~玲~”齐响,而后,阵法中,闪起数十道白色光芒,向着正中间的司景行袭去……
致命的危机就在眼前,司景行却是看着皇帝,在笑。让皇帝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就在那白光快要穿过司景行身体的一瞬,司景行单手扬起,念了个诀,然后全身盛起一阵红光,将那白光吞噬。道人被这股力量震开,倒地不起。
众人皆惊。
皇帝看着这一幕,震惊无比,怎会?怎会如此!
“父皇,忘记告诉你了,母妃留下的封灵之阵,一月前已经被儿臣完全掌握。你刚刚见到的,就是你一直渴望的,灵族的力量。而那,只是冰山一角。”
司景行一步,一步从阵中走出来,向着皇帝的方向靠近,皇帝感觉到司景行身上的杀意,不自觉的后退,“逆子,你想弑君不成。”
“逆子?你又何曾是个慈父。弑君?我便做了,又如何?”司景行只觉得好笑,事到如今,皇帝陛下还要说这些无用的话。不过他倒也无所谓,垂死挣扎而已。
“禁军何在,护驾。”皇帝大喝一声。周围立刻涌出一众身着铠甲的侍卫,环绕在皇帝周围。
“怎么,父皇这是打算直接处决了儿臣?”
“朕说过,不要试图反抗。”
“都叫你见识过灵族了力量了,父皇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哼,朕要的,便是你这一身灵力来祭天,佑我大章王朝盛世不衰!”没想到司景行已然能够动用灵力,此时皇帝便只哟一个想法,拿下他,杀了他,用他祭天。数千禁军,难道敌不过一个司景行?说着,指向司景行的方向对禁军下令,“七皇子意图谋逆,给朕拿下。”在场的人看的分明,可是谁敢为司景行说话呢?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为不孝……
然而,禁军之中,无一人动手。太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今日祭天,父皇染恙,神思不清,误以为七皇子有异心。来人,送陛下回寝宫,传太医好生照料。”
皇帝看着这一幕,心中气血翻腾。“好,你们好。好一个七皇子,好一个太子,原来竟早已狼狈为奸。”皇帝继续向禁军发号施令,“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朕拿下,连太子都反了。”
“父皇,别做无谓的挣扎,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儿臣不会出手,这是您教的。”太子好心的提醒皇帝,如今,他大势已去。
“朕的禁军,只听命于皇帝。”这是皇帝最后的希望。
“父皇,您看清楚,这些,是您的人吗!”
一样的黑衣,一样的铠甲,一样的刀剑,这是保卫皇城的禁军,没错。等等,还有,一样的面具,禁军特有的银制面具,除了为这群人增加一份肃杀之气之外,还有一个特点,看不见面容。
皇帝颓然。原来,真的,大势已去。心口翻腾的气血再也抑制不住,“噗”一口鲜血喷出,皇帝从来没哟如此彷徨过。
太子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一下苍老了十数岁的模样,没有说话,司景行却揶揄的开口“父皇还是不要太激动的好,儿臣还给父皇送了一样惊喜的礼物,您的身体里,儿臣下了’不归’。”本来,按照司景行的计划走下去,没有必要给皇帝下毒,可是,司景行就是想让他体会一下做一个“毒人”的痛苦。因为他遭受了十年的痛苦,该让他体会一下。
“你……”皇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怒喝什么了,自己真的老了吗,让两条毒蛇在自己眼皮底下动作,丝毫没有察觉。不过,想到自己还留有最后一手,皇帝阴恻的笑了,对着司景行说到,“景行啊景行,朕没想到,放逐了你十年,又用“天命”困住你,你竟然还能翻天。看来,是朕,输了。你选择在今日摊牌,是想做什么呢,毁了这个祭台?”
“是啊……”想到自己的目的,司景行难掩悲伤,“母妃对你付出了一片痴心,却换来你的背叛和利用。我要毁掉这里,毁掉你的痴心妄想。”话说出口,心智更加坚定,“皇兄,接下来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离开吧。”
“好。”
太子一边安排在场的皇族亲眷离开,一边恭敬的“请”皇帝陛下回寝宫。
司景行背对着众人,面向祭台,暗自念动口诀,很快四周的铜铃如之前一般想起,只是这次,司景行的目的是,毁掉这里。可是,忽然之间,电光火石,以祭台为中心,四周动荡起来,一股力量将司景行紧紧围绕其中,摆脱不得,一时之间,真气翻腾,十分痛苦。
太子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让人上前欲把司景行拉出来,可是靠近的人一个个的被震开。“都别过来。”司景行大喝。“这是杀阵,你们都抵挡不住。”司景行觉得这次恐怕是要跟父皇同归于尽了,苦笑一声,“皇兄,若我出不来,帮我把小朗交给李先生。
“我知道。”太子也觉得悲从中来,只能答应。回头看着一脸得意的皇帝,“父皇?儿臣本来还在犹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儿臣做了,可还是心虚,到现在,儿臣才知道,儿臣,没有错。为君,为父,都不该是您这样的。”
“哼,自作孽,不可活。他只是你的前车之鉴。”
“送陛下回去。”太子已经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
阵中的司景行的体力越来越不支……
第四十三章 真相
司景行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支撑了,这个阵法似乎专门为了针对他,将他的灵力缠的死死的,硬生生耗尽他的体力才罢休,五脏六腑里的力量渐渐流失。司景行苦笑一声,怕是,见不到小朗了。有些不舍,有些担心,那小家伙不知道该怎样伤心呢。
鲜血不断的从唇角溢出,司景行觉得,该是到了尽头了,无力再抵抗,身体渐渐的倒下。恍惚之间却看到一个黑影从远处冲过来。
那黑影穿着禁军的服饰。快到司景行跟前时,身形一闪,面具,铠甲散落一地,化成一个矫健的狼影(狗影说出来好像不太好听,哈哈),轻易就蹿进了刚刚震开了众人的屏障,跑到司景行身边,“汪呜!”
“小朗,你怎么跑过来了。危险!”
“呜呜呜,小景是骗子,还说让我等你回来,我要不来,就见不到你了。”来到司景行身边就化了人形的朗月不满的哀嚎。哭的震天响,才不到一天不见,小景又弄了一身伤,心疼死小奶狗了。
昨夜司景行被带走之后,太子让人保护好朗月,早上也出门了,朗月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啃着鸡爪,越想越不满意,小景怎么可以丢下自己呢,小景要去干大事,怎么可以不带小朗!于是,擦干净了一手的油,刷的一下变回一只小奶狗,偷摸摸的从窗口跳出去了,混在太子府最后一波武装好的卫队里,悄悄的进了皇宫,谁知道跟着前面的人刚走到这里,就看见小景被困在一个乱七八糟的阵里,于是,小奶狗愤怒了,直接冲进去,谁敢伤小景!到了近前,看见司景行伤的这么重,小奶狗不淡定了,嚎啕大哭……这种时候能不能想想怎么救人!!!小奶狗的思维,没人能懂。
“好了好了,小朗,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们都被困住了,你怎么这么傻,就这么冲进来。”虽然很高兴见到了朗月,可是司景行更忧心接下来怎么办,自己死就算了,这下还拉了小朗陪葬,心疼的把少年抱进怀里。“小朗,我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想办法破阵,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了。”
朗月瘪瘪嘴,不哭了,查看了一下司景行的伤势:挺严重的,五脏俱损,不过还有得救。快点出去就行了。于是,抓起司景行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呜……”朗月咬的用力,司景行闷哼一声,看来,小家伙很难过,算了,给他发泄一下,司景行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朗月的脑袋,满眼温柔和刺痛,舍不得啊!
朗月咬够了,松开司景行的手,嘴角还挂着血迹。看着自己的牙印,又有些心疼,舔了舔伤口,又不满的嘟起嘴,谁让你不带我,活该,哼。
让司景行在地上坐好,朗月又伸出自己的两只手,看了看,还是左手吧,张口下去,嘬出一点血,疼的“嘶”了一声。
“小朗?”司景行不解,朗月要做什么?
“哼。”还在生气的朗月不理司景行,站起身,运了一下气,扬起脖子,“嗷~呜~”人形的少年,吼出一声狼啸。忽然之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铜铃颤动,然后一个个破裂。这一声长啸仿佛穿透了天际,周围的人都难受的捂住双耳,司景行也有些难受,但还是盯着朗月,生怕他出什么意外。而后,乌云散去,狂风渐止,一地的碎铜片。阵破了!?
司景行还没来得及思索怎么一回事,看见少年软乎乎的要倒地,司景行大骇,赶紧拖着不支的身体勉强跑过去抱住朗月。刚一碰触,少年又一下子,变回一只小奶狗了。
“小朗,你怎么样,可是伤到了?”司景行焦急的询问。
“汪呜。”好累!
司景行以为朗月受了重伤,顾不得自己也是重伤,抱起朗月就运功离去,得赶紧找人就朗月……
蟠龙殿,皇帝恶狠狠的盯着太子,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居然联合那个逆子逼宫。
“父皇,别这样看着儿臣。从小您就教会儿臣,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去抢,我打败了一众皇兄皇弟,才得到的太子之位。可是,您一边让我自己去争,一边又不断的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恩赐,若是惹怒您,儿臣只会一无所有。父皇,皇位,儿臣想要,但不是您的施舍!”
“来人。”太子唤来一个小太监,捧着诏书和玉玺,“父皇,传位诏书,您亲自写?不写也没关系,儿臣找人代笔就是,反正有玉玺在呢。”太子说的云淡风轻。
“父皇放心,您的毒,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起码还有三五个月。儿臣会派太医好好为您调理的。”
一切,已成定局,皇帝别无他法,忿忿的写下诏书,甩给太子。
“每一代皇帝传位,除了诏书,还有一个皇家的秘密,你就不怕朕不告诉你?”
“儿臣以为,无关紧要。”
“你跟那个逆子联合起来逼宫,就不知道你知道了那个秘密,是不是还能跟他兄友弟恭了!”
皇帝还是告诉了太子,那个让司景行苦楚半生的秘密。
三百多年前,先祖开创了这片江山,得到的是灵族的相助。灵族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这是一直在世间流传的传说。还有一件事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那就是:灵族的力量只能由亲缘传承。然而,天地灵气蕴育而生的灵族人,几乎不与外界来往,因而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灵力的传承。皇帝当年得到了云妃,却无法获得云妃的力量,可是,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他的亲生骨肉,那是他可以得到的力量,那可以使他成为千古一帝,拥有漫长的生命,无尽的力量,他可以让他的王朝永世不朽……当年,只差一点点,随着司景行的成长,他体内的灵力不断滋长,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夺取他身上的力量,可是,云妃偏偏毁掉了他的计划……
原来,这就是真相。
太子想到当时司景行说,想知道母妃的一片深情究竟输给了什么!现在,他竟然有些不想告诉他了。
“父皇,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三百多年,除了您,没有一代帝王真的去寻找传说的灵族?”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机缘,朕有天地福泽庇佑,邂逅了灵族之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朕本可以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
“是吗,可如今,才是结局。”想起还困在那杀阵之中的司景行,太子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哼,那个逆子逆天而行,这便是报应。祭台之中朕多年前已经派人暗中布下绝杀之阵,就是以防万一,有人阻朕大计。”
“父皇,‘不归’的毒性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完全爆发,您就安心按着,这大章的天下,在儿臣手里,走向鼎盛吧,也不枉您多年的教导。”
太子拿着诏书,出了蟠龙殿,父皇,他是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竟然就是为了那样一个连传说都算不上的秘密,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太子殿下。”太子正准备去祭台看看司景行,尽管知道凶多吉少,还是想去看看,不谈什么兄弟,好歹也合作一场。迎面遇上一人,跌跌撞撞,一见到太子,赶紧行礼,汇报了刚刚祭台上的事情……
“哈哈,父皇,看来,您又要失望了。”听了来人的汇报,太子不禁有些雀跃。“你去将这事禀告陛下。甩下一句话,太子急匆匆的回府。司景行不会在宫里找人救那只小奶狗,一定是回了太子府……
第四十四章 终
太子急匆匆回了府,果然司景行抱着朗月已经早早的回来了。进了之前司景行住的院子,床上躺了一只小奶狗,呃,好像睡的正香,不是说重伤了吗?
“七弟,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真的受了重伤的话,还是多找几个高明的大夫才是正事吧。
“皇兄!没事,有伯父在。”太子这才看见,屋子还有一个人,刚刚没在意,因为那人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小奶狗,太子以为是个寻常大夫,可是,司景行叫他,伯父?
看出太子的疑虑,司景行解释道,“这是小朗的父亲,前任沧渊谷的谷主。
原来如此,那确实不用担心了!
“那他这是怎么了?”太子看着床上的小奶狗,疑惑道。
“太累了,睡着了。”司景行还没开口,朗月爹爹便解释了。当时,玉自清刚从苍渊谷回来,看见司景行红着眼睛抱着朗月从外面冲进来,也吓了一跳,一把脉,发现只是耗费太多灵力,虚脱了而已,就放心了,让司景行把朗月放在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便坐在一边,让司景行也去休息,可是他偏要守着这小奶狗,这都一个时辰了,要不是太子过来,玉自清都要以为司景行化成石像了,一动不动。
“皇兄忙去吧,宫里宫外,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我这里没事,不用担……。”话没说完,吐出一口血就要倒下,幸亏玉自清眼疾手快,即使接住并把他放到椅子上坐上,搭上脉,眉头越皱越紧,“胡闹,这么重的内伤,怎么也不说,还在这干站了这么久,不要命了!”
“七弟他?”
“五脏俱损,好在有我这个老不死的在。”说着,拿出一枚丹药让司景行服下,又为他输了内力缓解内伤。
“小朗没事就好了,我已经用内功压制了伤势,死不了的。”司景行还是看着朗月的方向,深情款款。
“算了,算了,再有几个时辰,他睡够了就该醒了,你刚刚服了药,也该休息了,睡一块好了。”于是,某个当爹的,把儿婿按到了儿子床上,招呼太子和自己一块出去了,不过他不知道那本来就是司景行的床,这俩一惯睡一块的……
过了几日,司景行的伤已经渐渐好转,太子也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选好了日子,就在半月后登基。司景行也提出了告辞,在这太子府,也住了不少日子了该是时候回家了……
太子犹豫了几天,还是把那件事告诉了司景行,没有避讳玉自清和朗月。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而且也不准备继续传给后人。
司景行知道了真相,除了无奈,也感慨不出别的什么了。玉自清听了却是皱紧了眉头,“胡扯,这是哪里听来的鬼话?”
太子……
司景行……
“前辈是什么意思?”太子疑惑。尽管他并没有把父皇所说的这个秘密放在心上,但玉自清的意思几乎是肯定,这是,无稽之谈?
“灵族世代诞生于灵暮山,守护一方生灵,虽有天地赋予的神秘力量,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山里得花草鸟兽,与常人相比,不过是因为灵力天成罢了。灵族本身亦不过百年寿命,哪里来的你说的那些……”
司景行想到自己被困在祭台之中的时候,体内充沛的力量似乎并没有帮到自己什么,要不是小朗……岳父的话,很有道理。
所以,皇帝自己,也不过是被一个谎言困住了一辈子?
没有人会知道,皇帝自以为的每代皇帝之间口耳相传的秘密,不过是先皇儿时听父皇讲的故事……调皮的稚童,每当父皇来到母妃的寝殿,便缠着要听故事,疼爱幼子的皇帝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最后只能开始瞎编。孩子却把故事当了真,甚至当成秘辛传给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瞎给孩子讲故事,会被当真的,哈哈……破坏世界和平,造成了宇宙的不稳定,那就不好了)
司景行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小朗轻易就破了阵,救了自己。
玉自清白了他一眼。
雾山的墨狼一族,依附灵族的灵力庇佑,但他们有两个与生俱来的技能:天生百毒不侵犯,还有就是擅长破解各种阵法,当年云妃在毓灵宫布下封灵之阵,一众人等皆闯不进去,小小的朗月却是轻易就钻进去了,天分什么的,羡慕不来。当时司景行命悬一线,朗月饮下司景行的血,混了自己的,两种灵力交融,将自身功力激发的极致,于是,阵破。
有些事,远没有想象的复杂。只是,人心,乱,自以为是的揣测而已。
尘埃落定,玉自清告别了儿子,只身回了雾山。儿大留不住,小崽子要跟人家跑,当爹的也没办法,回去做一个孤独老人……
再有几日,太子便要登基为帝,不过这跟司景行无关了。老皇帝知道司景行安然无恙,而且自己可能只是自欺欺人了一辈子,又受了刺激,活不了多久了。这京城里,已经没有司景行什么事了。带着朗月,司景行去向太子告辞,该回家了……
“这段时日,怎么没见到寻一?”辞了行,司景行明天便准备启程了,心境放松下来,司景行难得的管起了闲事。
太子愣了愣,没想到司景行会问起寻一,这阵子为了他的事,心里烦闷,不愿意想起这个人,这时候被问起,却还是答了,“犯了事,关在刑堂。”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形影不离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会犯事?不过司景行也只是随便问问,不打算管到底,只是想到那人一向的忠心耿耿,忍不住提醒道:“我记得他对皇兄可是一片赤诚,不是什么大事的话,轻饶了便算了,人生在世,能一直陪在身边的有几个呢!”看着怀里小奶狗样子的小朗,温柔的笑笑,摸摸脑袋,明天就回家啦,以后,小景和小朗,永远在一起。
太子看着司景行温柔的抚着怀里的小奶狗,有些羡慕,相伴一生,好像很美好的样子……
江山易主,百姓的生活却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接连几条有益民生的政令颁下,民间,一片祥和。
一个多月,穿过了几个城镇,司景行终于来到了灵暮山。母亲故去,新的灵女尚未诞生,虽有充沛的天地灵气,这些年,灵暮山却有些萧索。一步一步,走到山顶,今后,这里便是家了。司景行会代替母亲,守护着这里。
将母亲当年的小木屋修整一番,葱翠的林木间,一座小小的木屋,便是今后司景行和朗月生活的地方了,恬静,像一个简单的山野人家。这是司景行一直想要的生活。
安定下来,司景行拉着朗月成了亲。天黑下来,
“小朗啊,洞房的时候不要变回本形。”
“汪呜。”一紧张,不自觉就变了嘛,小奶狗委屈的瘪瘪嘴,还是乖乖听话的化了人形。
屋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吱呀”声,屋内,春光无限……
司景行带着朗月在灵暮山已经住了三年了。
近日来,小奶狗的日常就是满山跑一圈,回来刨刨树根,然后饲主就喊开饭了……
本来朗月还是挺喜欢变成人跟司景行待在一起的。
反正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谈谈情说说爱,说着说着就说到塌上去了……小奶狗表示,再这样下去,狗命不保啊,啊呸,狼,老子是狼,汪呜,小景总是欺负人,哼~
于是,某天,在床上被某人折腾的实在受不了的小奶狗,在某人还没有退出去的时候,刷一下缩回了原形……
真·太阳了狗了……
司景行汗……
“小朗,不带这样耍赖的。”顺顺毛,“而且……”看了下两人还连在一起的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不痛吗?”
“汪呜~”为什么老子都变回原形了,你的……还在……,呜呜呜
“乖,小朗,快变回来,这样会受伤的!”
确实疼,小奶狗那里很……体型在那儿呢……
“呜呜呜”哼哼唧唧的又变回人形,并没有躲过被吃干抹净命运的小奶狗决定,以后少化形……小景总不能逮着只狗就那啥吧……啊呸,狼,老子是狼!
于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司景行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狗,睡的正香,还在司景行胸口,糊了点口水,一只小爪子还塞在嘴里……
司景行失笑,看来最近确实折腾的狠了,小家伙炸毛了。摸摸脑袋,好吧好吧,这些日子不闹了!
连着一个月,司景行对着一只小奶狗,实在是没办法下手,憋的慌啊……
那只小奶狗呢,因为成天原形在山里晃荡,被某个大型动物当成猎物攻击了几回,成功收下一只老虎小弟……有时候晃荡的累呢,被老虎驼在背上送回来,司景行……感觉以后的日子,越来越精彩啊……
又到了晚上,司景行很郁闷,“小朗啊,你不会想一辈子都不化形了吧!”
“汪呜。”才不要被你吃掉。
“你看,你不化形,我连你说什么都听不懂,我们都一个月没好好说话了……”装可怜这一招,虽然下作了点,但是效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