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后我成了世界冠军—— by檐下月
檐下月  发于:202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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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了在桌上跃动的荧荧火光和被这盏火光拉长的晏晟的影子,洋甘菊的香味一点一点充斥在房间中。
闭上眼,好似整个人都躺在了种满了洋甘菊的花丛中。
而他的男朋友,走到他的窗边,低下头很轻地吻了吻他的唇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客房。
从三楼往下看,正好和坐在客厅沙发上往上看的戈姿言和晏立军对视住了。
晏晟:?
他满脸诧异地下了楼,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你们俩仰着脖子看什么呢?”
戈姿言心想当然是看你什么时候从沈尔的房间里出来。
但想归想,她并没有把脑子里想的话说出来。
“活动活动筋骨啊——”晏立军作势仰起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活动着肩膀,“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活动活动肩颈也是应该的。”
都是一家人,晏晟能不知道他们俩想什么吗?
他装腔作势地走到了晏立军的身后,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给你捏捏?”
“你还有这手艺?”晏立军偏过头狐疑地瞧着他。
“队里有理疗师,没事儿的时候学了一点。”晏晟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替晏立军捏肩膀,他是真的去跟柯恒学过,力度把握地也正正好,晏立军在他手中舒服地直哼唧。
“儿子没白养啊,真没白养。”晏立军感叹道,“瞧瞧这手艺,瞧瞧!”
“学了给沈尔捏的,他总是一训练起来就没有时间概念。”晏晟毫无负担地开口。
眼里困夸儿子的话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这算什么,享小尔的福了?”戈姿言看着晏立军吃瘪的样子开心到不行,“可得好好谢谢小尔。”
“妈,给你也捏捏?”晏晟看向她问道。
“不要,我昨天才带着曼曼做过spa,你别下手重了给我捏出毛病。”戈姿言十分干脆地拒绝,“这么殷勤,你不会又有事求我们吧?”
“求什么啊,就看你俩刚刚看着沈尔房间盯着我出来的样子觉得好笑而已。”晏晟耸了耸肩膀,满不在意地开口道。
戈姿言:。
晏立军:。
“我俩没有。”戈姿言正色道。
“得了吧别装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晏晟丝毫不给自家妈妈留情面,“我不会溜进他房间的,放心。”
被戳破心思的戈姿言撇过了头,朝着富贵招手,唤来富贵后撸起了狗头。
“主要是……人第一天来咱们家怎么着都算是个客人,你如果第一天就进他房间显得我们家很不尊重他。”晏立军说。
“我知道啊。”晏晟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这不是跟他说了会儿话就出来了吗?”
“挺好。”晏立军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也上楼睡会吧,等会吃饭喊你。”
晏晟应了好后上了楼。
但他没有并没有机会睡觉,因为在他上楼拉开房门的那一刻,晏曼就从自己的房间里探了个脑袋出来:“晏晟,带我上分。”
“你是狗耳朵啊我开个门你也能听着动静?”晏晟无语地看她,“什么段啊,能不能排啊?”
“刚连输了四把,现在黄金二。”晏曼说着就来气,“四把,连着输了四把,我真不知道这些ADC是怎么玩的,为什么玩个EZ还能被抓死那么多次啊?”
晏晟偏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你也就这水平就在这个段位玩呗,分段打上去了你回头单排不是更难打。”
“肯定不是我段位的问题,是队友的问题。”晏曼说,“上个铂金我就心满意足了,好哥哥带带我。”
“你几个小时前还在说我不是你哥。”晏晟报臂看着他。
晏曼:……
她盯着晏晟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哼了一声:“不带就不带,我去找沈尔哥带我。”
“他睡了。”晏晟拉了一把晏曼的胳膊,“上号带你打,烦球个人。”
晏曼:好像找到了克制晏晟的办法!
她欣喜地把晏晟推紧他的房间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戴上耳机守着晏晟的小号上线,而后邀请他加入对局。
“你怎么不继续找陪玩啊?”晏晟的声音透过耳机传进了晏曼的耳中,“又不是没有这个钱,就当花钱买开心了呗。”
“不想找了,又不是个个都是沈尔哥,碰到的蹬鼻子上脸的人太多了。”晏曼一边选位置排队一边愤愤开口道,“有还在接别人单子就要我先付的,有千方百计要我存单我不存就黑脸的,还有打一半说自己没网费了让我给他充网费的,最离谱的还有那种打了两把游戏找我借钱,一把游戏收二三十开口找我借大几千的,我看上去那么像个冤种吗?”
“谁知道呢。”晏晟耸了耸肩膀,“不找也好,省得妈老不放心你,没事跟同学玩玩就行了,也别网瘾太重。”
晏曼纳了闷了:“晏晟,你是站在什么角度上说我的?”
“我这是工作啊。”晏晟说,“懂点儿事,夏季赛冠军奖金给你买糖吃。”
晏曼无语。
黄金局里只要不是碰上过分离谱的队友,对于晏晟而言就是降维打击,一手豹女带着晏曼二十分钟一局,没多久就把晏曼掉的分补了回来,看着亮闪闪的铂金框,晏曼开心地手舞足蹈。
“有个哥哥还是有点用的嘛。”回到客户端,点进战绩看着自己一页的胜利,晏曼更开心了。
“我不是你哥,沈尔才是你哥。”晏晟说,“上铂金了不打了,黄金局打多了真怕比赛上瞎打。”
“嗯嗯。”晏曼点头,“我也打了一下午游戏有点累了,谢谢你,我哥哥的男朋友。”
晏晟:。
真烦人!!
到饭点时,陈姨敲响了他们的房门,晏晟和晏曼出门对视了一眼,俩人十分幼稚地“哼”了一声偏过了头,俩人一个上楼一个下楼。
晏晟站在沈尔的房间门口敲了一下门,很快,沈尔就打开了门。
“什么时候醒的啊?”晏晟问道。
“刚醒没多久,刷了个牙洗了个脸你就来敲门了。”沈尔说。
“吃饭了,上楼去把那群人弄下来吧。”晏晟点点头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到了顶楼,泳池里已经没有了动静,声音都是从放映厅里传出来的。
带着沈尔走进漆黑的放映厅,晏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
好嘛,这群人还是看起了恐怖片。
他偏过头将手指抵在了沈尔的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
放映厅里的座椅都已可以躺下来的,从泳池里出来这伙人也没有一个愿意端端正正坐着的,一个两个全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躺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屏幕上,并没有人关注到晏晟走了进来。
他放轻了动作走上前,也不知道站在了谁的侧后,抬起手很轻地用指尖点在了他的脖子处,而后压低声音从喉咙里闷出来了一声怪腔怪调。
沈尔还没反应过来晏晟想要干什么,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声就在影音室里爆发了出来。
“啊!!!”听声音似乎是松铭,“卧槽有鬼!!!!!”
在恐怖片面前,尖叫这个东西就跟打哈欠一样,它是会传染的。
松铭这一声喊出来,坐在松铭身边的几个人也被吓出了尖叫声,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放映厅里充斥着叫喊声,声音甚至盖过了电影本身的诡异声音。
看着这个场景,晏晟十分缺德地笑出了声。
听见笑声,松铭突然反应了过来,坐起身偏头看着晏晟,眼神中满是控诉。
“你什么毛病啊?”松铭没好气地看着他,“我真是服了。”
“什么什么,松铭已经开始跟鬼对话了吗?!”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站在影音室门口的沈尔:。
装神弄鬼吓人的晏晟:。
“我,晏晟。”他笑够了开口道,“上来喊你们吃饭了。”
被松铭一声尖叫吓懵了的几个人全都向他投来了目光,在漆黑的影音室里亮闪闪的,像擒着泪花。
“你们怎么在这看恐怖片啊,聂诚不是怕这些吗?”晏晟走到一旁拍开影音室的灯,整个影音室瞬间变得透亮,谁被吓出了眼泪也一目了然。
反正不是聂诚。
因为聂诚戴着降噪耳机用外套蒙着脑袋,在灯被打开后才一脸迷茫地坐起身:“放完了?”
“真行啊你们,把聂诚逼成什么样了都。”晏晟好笑道,“走了下楼吃饭了。”
沈尔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这些队友和他的男朋友,真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完全没有成年。
从楼上下来,各自洗手的洗手洗脸的洗脸,捯饬好了后十分端庄地走进了餐厅。
餐桌上摆满了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的菜品,在两位家长和晏晟晏曼两个小主人落座后,他们才各自坐了下来。
“难得家里有这么多人,都能喝酒吗,能喝的话陪我喝一点?”晏立军问道。
晏晟闻言看了一眼酒量差的沈尔,又看了一眼酒量似乎更差的时皓,沉默了两秒钟:“可能不太能喝。”
“那喝点红的,又不喝白酒。”晏立军说,“你又不能喝,我跟铭铭还有你朋友他们喝点总可以吧?”
晏晟沉默了两秒钟,叹气点头:“行吧,少喝点,我们下周还有比赛。”
“放心放心。”晏立军点头,而后喊了陈姨拿了一瓶红酒还有醒酒器和高脚杯过来。
陈姨拿过来之后,还十分贴心地往晏晟的面前放了一杯鲜榨的西瓜汁。
晏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该说不说,陈姨这也有点太贴心了。
“一桌人就你一点都喝不了。”晏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小废物。”
晏晟偏头瞪了她一眼。
每个高脚杯里都被倒上酒后,晏立军举起了杯子:“来,今天来家里的都是我们家晟晟的好朋友,叔叔我呢,在这里希望你们能够友谊长存,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大桌人端起酒杯唰唰站起身附和。
晏立军见状还想要说些什么,戈姿言端着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行了,先让孩子们好好吃饭。”
晏立军,一个在外面驰骋沙场雷厉风行的生意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没有半分脾气,戈姿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让孩子们好好吃饭,晏立军就点头:“对对,先好好吃饭。”
而晏晟家的这顿饭,桌上的大半菜品都是按照沈尔的喜好来的,不管是他说过觉得好吃的菜还是张妈做的他会多动几筷子的菜,全都摆在了桌上。
“尝尝菜合不合口味。”戈姿言看着这一大桌子的年轻人笑道。
“好吃!”
“很好吃,谢谢阿姨。”
“好吃就行。”戈姿言笑了笑。
一顿饭吃了挺长的时间,吃完饭后,晏立军开始找他们喝酒。
从电子竞技这个行业聊起,聊到他们每个人入行的契机,也聊到他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比赛。
“我还没去过看这种比赛,看着小孩儿们在台上玩游戏,这比赛能有激情吗?”晏立军适时地提出疑问,“有没有我这个年纪的人去看啊,我还蛮好奇的。”
“伯父,您要是想去我给您一套俱乐部的vip家属票就行。”松铭说,“其实还蛮有激情的,曼曼去看过的嘛。”
“我已经找松铭哥要了票了,在嘉宁的比赛我肯定都会去看的。”晏曼说,“爸妈你们俩要是哪天都有空又刚好有比赛的话我就带你们去,最好还能是晏晟那一场,让你们看看主场的打光下晏晟都是什么样子。”
晏晟无语地抬脚踹了一下晏曼的腿。
“那回头就挑个时间去看看。”晏立军点点头。
聊天的内容在比赛上结束了,转头就又又又一次到了沈尔的身上。
他端着酒杯有以下没一下地抿两口红酒,和沈尔谈天说地,看得晏晟一脸担忧。
“爸,你少喝点吧。”看到晏立军又一次拿出了醒酒器往自己的高脚杯里添了酒后,晏晟没忍住开口道。
“今天开心,多喝点怎么了。”晏立军不满地看了晏晟一眼。
“主要是担心你们的酒量。”晏晟说。
“我酒量很好,千杯不醉,不信你问你妈妈。”晏立军猛地拍了一下胸脯说,“ 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个酒精过敏的玩意儿的,每次你在家就不能喝酒,憋死我了。”
“……沈尔酒量不行啊,他之前一点儿清酒就醉了。”晏晟无奈道,“要么你喝酒,我让陈姨再给沈尔榨一杯西瓜汁。”
“还没过门就护着你媳妇儿!!”晏立军站起身指着晏晟开口,“晏晟,你真让我痛心!!”
晏晟一脸木然地看向戈姿言:“爸说他千杯不醉是真的吗?”
“假的,已经醉了。”戈姿言也一脸木然地拍了一下晏立军的腰,“别丢人了你,还千杯不醉,说这话你不脸红啊?!”
“我脸红了吗?”晏立军一只手捂上了脸,偏头看着戈姿言,“老婆我脸红了吗?”
“回房,净在这给我丢人!”戈姿言怒道,他拿过晏立军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这一桌满目呆滞的人,“不好意思啊,你们慢慢吃慢慢玩,我先带他爸回去了。”
说完,扯着他的胳膊把人拎上了楼。
晏曼和松铭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沉重地叹了一大口气。
往外说是商圈大佬,在家里……
在家里就是个能折腾人的。
“他刚刚是不是把在家不能喝酒怪在我身上了?”晏晟不可置信地指着晏立军的背影,看着晏曼问道。
晏曼点头:“是的,我已经看见了你背上背着的那一口隐形大锅了。”
“我真服了,喝红酒喝成这样,妈能让他在家老喝酒才奇怪了。”晏晟无语地开口,而后偏过头看向了沈尔。
沈尔两只手捧着高脚杯,眼神已经迷离了。
完了,又醉一个。
“之前看那个视频我还沈尔哥喝了很多。”晏曼感叹道,“没想到啊,和咱爸一样不能喝。”
晏晟点了点头“啊”了一声。
“更没想到,在咱们家稍微能喝点儿居然是我和咱妈。”晏曼说,“你、爸爸、沈尔哥,你们仨都不行。”
晏晟瞥了他一眼,而后认命地走到了沈尔的身边坐下,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沈尔?”
“我还没有醉。”沈尔努力地眨了眨眼,“就是有一点点晕,但是没有醉。”
晏晟并不相信,喊了陈姨泡了一杯解酒茶。
“真没醉。”沈尔一边说着一边偏过头抬手扯了一下晏晟的脸,“看,我知道你是谁。”
“是谁?”晏晟问道。
沈尔看了他两眼,抬手捂住了嘴:“是我男朋友。”
桌上的其他人:……
“我这顿饭给我的身体喂饱了,你赶紧带着他回房间吧别让我的精神受到冲击了。”松铭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这个酒量跟过敏也没什么区别了,下次你对外干脆说你们俩都酒精过敏得了。”
晏晟觉得松铭说的是个办法。
“那你们自己吃饭自己玩啊,我带着沈尔先回房间了。”晏晟说,“陈姨,等会解酒茶麻烦你送到房间来。”
陈姨应了声好,晏晟带着沈尔上楼,回到了房间里。
“你觉得松铭说得那个解决方法可行吗沈尔?”晏晟走进浴室拿了个毛巾打湿走出来替他擦了擦脸,“以后我们就对外说,我们俩都酒精过敏,谁也不喝。”
沈尔迷离着眼看着他,而后皱了皱鼻子苦恼地思考。
“可是和我喝酒的是你爸爸,我要让他留个好印象,不能拒绝他呀。”
“放心吧,我妈应该也不会让我爸跟你一块儿喝酒了,你俩半斤八两。”晏晟说,“哦也不算,你喝酒之后不会胡言乱语。”
沈尔抿了抿唇,在脑子里将晏晟这段话理了个透彻。
“叔叔喝醉了吗?”他有些担忧地开口,“那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叔叔。”
“别去了,我妈管着他呢,你看着我就行。”
晏晟话音落下,房间门被敲响。
他拉开房门,从陈姨的手中接过了温热的解酒茶,道了声谢关上了门。
将解酒茶递给沈尔,看着他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后,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沈尔现在的样子太可爱了,他微微皱着鼻子,眼神迷离地嘟嘟囔囔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没有半点之前冷静自持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喝醉了,我跟你说了什么?”晏晟突然问道。
沈尔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委屈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你提醒我一下。”
“我说,亲。”晏晟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凑近了沈尔。
不管喝没喝醉,沈尔始终记得晏晟是个酒精过敏的,曾经还因为酒精过敏进过医院,在晏晟凑近他的那一刻,沈尔下意识地往后靠。
但他的身后并没有支撑他后靠的东西,以至于沈尔直接仰躺在了床上。
“我想起来了。”沈尔捂着嘴笑,“你那个时候好傻。”
“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是想说‘亲’来着。”晏晟一条腿支撑着跪在他的腿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想说……如果亲亲你的话,我会不会过敏?”
沈尔“咦?”了一声,手比脑子快地揪过了枕头盖在脸上:“不可以亲,过敏会很难受。”
他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点像喘不上气儿。
在晏晟的脑子里,喝醉了的人是没有自主能动性的,看着沈尔抓着枕头捂着脸后,晏晟怕他把自己闷着,伸手揪过了那一方枕头扔远了,让沈尔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沈尔脸上的枕头没了,枕头还被晏晟扔到了他的手够不着的地方,沈尔委屈。
他两只手交叠着捂住了自己的嘴无辜地摇头:“真的不能亲。”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了。”晏晟看着他这个样子好笑道,“不给亲就不亲,那问你一个问题。”
只要现在不亲满身酒气的他,晏晟提出来什么问题都可以回答。
“没有喝醉,只是头晕。”沈尔爽快地点头:“你问吧。”
“今天白天问你的,那个期限。”晏晟俯下身子,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脸颊,“想好了吗?”
“想好了呀。”沈尔促狭地看着他笑,“你想什么时候?”
晏晟看着他:“现在也行?”
“现在不行吧……”沈尔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苦恼,“我还没到二十岁,也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也没有足够能配得上你家的身份。”
嘴上说着问晏晟想什么时候,实际上想得一点儿也不少。
“法定结婚年龄在我们身上不生效,结婚要去国外。”晏晟说。
沈尔拖长尾音“哦——”了一声:“这样呀!”
“是啊。”晏晟说。
沈尔躺在洁白蓬松的被子上,T恤上滑露出了小半截的腰身,脸颊泛着很薄的一层绯红一直没进衣领,看上去像是十足的引诱。
但沈尔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他鼓着腮帮子想了想。
“我知道了!”沈尔突然开口,“等到我们队伍拿到所有奖项……春季赛冠军已经有了,MSI,MSI也已经有了,还有夏季赛、世界赛、奥运会、全明星、 德玛西亚杯……”
“全明星也算?”晏晟好笑道。
“算。”沈尔重重地点头,“solo king也是冠军!”
“行,行行行,你继续说,拿到所有奖项然后呢?”
“然后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就跟你结婚呀。”沈尔侧了侧身子,抬手牵住了晏晟的手,“好不好?”
晏晟看着眼神透亮的小醉鬼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数着比赛说结婚的事儿,心软地不行,他点点头:“好,而且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肯定还会在一起,感情也会比现在还要好,你信不信?”
一边说着,晏晟一边往下凑。
但等到他凑下来的那一刻,沈尔立马松开了牵着他的手捂住了嘴,闷声道:“不许亲。”
晏晟:……
男朋友喝醉了反应速度也这么快,能怎么办。
他哭笑不得地在沈尔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不给亲就不给亲,睡觉吧小醉鬼。”
“我没有喝醉。”沈尔再一次反驳道,“没有喝醉,真的没有喝醉,只是头晕。”
“嗯嗯嗯没喝醉。”晏晟点头,“那睡不睡觉?”
“不睡,我吃饭前睡了一觉的。”沈尔摇了摇头,“现在不困,我想去看星星。”
“真的?”晏晟狐疑地看着他,而后在他的面前比了个“二”:“这是几。”
“是二。”沈尔慢吞吞地开口,“没有喝醉,你不能不相信我,晏晟。”
晏晟没从他的嘴里听到上次让他震惊的“耶”,松了一口气,也信了他这回可能是真的没有醉,点点头:“行吧,带你看星星。”
晏晟带着沈尔走出房间,刚准备上楼时就被沈尔拉住了胳膊:“你上楼干什么?”
“不是要看星星吗,楼上有天文望远镜。”晏晟解释道。
“这样啊。”沈尔点了点头,“但我想去门口看,就那么躺在地上看着夜空,像小时候一样。”
晏晟偏头看着他,听着他说像小时候一样。
科技是会让人进步,也确实会让人一步一步发掘星空的美,但像沈尔说的这样,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夏夜的星空,这也是一种很淳朴的美。
“那就下楼。”晏晟当机立断地停下了上楼的动作,牵着沈尔的手往下走。
刚走没两步路,沈尔又停下了:“等一下。”
“嗯?”晏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我要去,刷个牙。”沈尔松开了晏晟的手往房间里走,“我怕我等会忍不住想亲你,害你过敏。”
他这个话说得太温柔了,以至于沈尔刚刚刷完牙就被晏晟抱着坐在了洗手池上接了一个透不过气的,满是牙膏味道的吻。
再一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沈尔的嘴唇都有些泛着肿。
两个人走出大门,沿着青石板路走到了花园里,一盏秋千随着夏夜里的晚风在空中轻轻飘荡。
“哇。”沈尔走到秋千旁,伸手握住了秋千绳晃了晃,“可以荡秋千吗?”
“可以。”晏晟点头,“但不能荡太高,你头还晕着,怕你摔下来。”
沈尔眨巴着眼睛“嗯嗯”点头,一手握着一边秋千绳在空中慢慢地荡,一边荡一边小声哼着歌。
仰起头,星月闪烁着点缀着这片漆黑的夜空,洒下的是柔和的,皎白的月光。
身边是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荡的自己的男朋友。
背后是自己的家,家里是偶尔不怎么着调但大部分时间都很在线的爸妈,虽然时常和他不对付但关键时刻总会站在他身后的妹妹,还有一直和他并肩同行的发小和一同征战赛场的队友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再好的了。
沈尔玩够了秋千,放缓了速度从秋千上下来,走到晏晟的身边牵着他的手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
而后,他偏过头看向了晏晟。
恰好晏晟也在看他。
“你猜猜我在想什么?”晏晟抬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轻声问道。
夜风吹拂,将两个人的头发都吹乱,衣服都吹得鼓起来,身后被拉长的影子两个人贴得紧密,仿若不可分割。
“不知道。”沈尔摇了摇头。
“我在想,你总说遇见我是你运气好,但在我看来……”晏晟说,“你就是好运本身,是好运锦鲤。”
好运锦鲤沈尔弯着眼睛笑得开怀:“晏晟,星星很漂亮。”
“嗯,是很漂亮。”晏晟仰头看了一眼夜空。
不同于小时候用天文望远镜看的星河,这样纯粹的夜空也的确如沈尔所言一样的漂亮。
“但是最漂亮的一颗……”沈尔松了松被晏晟牵着的手,而后转为十指紧扣的样子抬了起来,“被我抓住了。”
晏晟偏头看着他,月光撒在沈尔被风吹乱的头发上,朦朦的月色下是沈尔赤诚又开怀的笑脸。
第一次,晏晟没有去纠正别人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他,他偏过头,空着的那只手抵在了沈尔的下巴上,将他拉近自己,闭着眼凑上前吻了上去。
霎时间,一阵亮光闪过。
不是月亮或者星星放出来的光,也不是柔和的路灯发出的光,而是很快闪过的一下白光。
晏晟有些诧异地扬起了头看向光源的位置,那里正对着的是戈姿言的房间。
他看见了……
戈姿言站在窗边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窗边架了一个长焦的摄像机正对着他们两个。
“sorry!忘记关闪光灯了!”戈姿言有些尴尬地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而后双手拢在唇边做喇叭状,“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晏晟:……

翌日吃过午饭后,所有人都将行李收拾好了,站在门口和晏晟的家人道别。
“那我们走了啊。”晏晟单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往下扒拉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赖的富贵,表情看上去十分无奈,“富贵都要跟我跑了,晏曼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狗?”
晏曼哼哼了一声,对着富贵抬了抬手:“富贵,过来。”
富贵摇了摇尾巴看了她一眼,屁颠颠儿地松开了晏晟跑到了晏曼的身边用脑袋拱她的手心。
“家里难得回来第二只狗,富贵喜欢缠着你也正常。”晏曼蹲下身子挠挠狗头,“走吧走吧,回头我去看你们比赛。”
在晏晟想要上前提溜着晏曼跟她讲道理的时候,戈姿言和晏立军适时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跟你妹妹计较什么,路上注意安全啊。”
晏晟:。
听着周围队友忍笑的动静,晏晟长叹了一口气:“行,行行行,不跟她计较,走了啊。”
“去吧去吧,比赛加油。”戈姿言点点头,而后看向沈尔,“小尔也是,要好好吃饭啊,看你瘦的。”
沈尔下意识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哭笑不得地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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