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后爸—— by巫十九
巫十九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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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看他们都要吃完了,却没给他留,所以委屈上了?
小崽崽见状,试图开口:“父亲他不能吃辣。”
但还没说完,沈梧风就从傅岑手里接过了麻辣兔头。
这是少年给他的,他怎么会拒绝,若傅岑真是少年,以曾让他从植物人状态醒来的恩情,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照做。
不过是区区辣椒。
丝毫没犹豫,咬了口兔肉。
没坚持住十秒,舌尖传来的辣意就让沈梧风素来冰冷的脸,红成了猴屁股,他努力憋了憋,呛鼻的辣味却让泪腺遭受刺激。
在黑历史梅开二度前,沈梧风猛地站起身,抱着星空画快速离开现场,并说道:“我让蔡秘书把钱转你卡上。”
一背过身,辣出的眼泪没止不住,结果恰好被守在旁边的佣人瞅了个正着。
沈梧风凌厉的双眼含着水光,一个眼神扫过去。
楚楚可怜。
佣人紧抿嘴角,闭眼低头,她什么也没看见。
啃着兔头的傅岑一脸茫然,刚刚不是还挺想吃的吗,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霸总心,海底针。
目光对上同样在啃兔头的沈思故,沈思故挤眉弄眼地没事,父亲他会挺过去的。
回到书房后,沈梧风已经辣得咳个不停,他一个劲地猛灌水,嘴里的辣意终于没有那么强烈了,他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虽说试探到傅岑也和少年一样,爱吃麻辣兔头,但沈梧风依旧迟迟不敢确定。
然而画风和作画时细微的习惯,又不是作假......
再次看向那副星空画,沈梧风珍视得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在屋内环视一圈,决定装裱好,就将它挂在书桌上面,这样工作疲乏时,一抬头就能看见。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平复从得知橼木就是傅岑时,久久未能平息的心跳。
嗡,手机震动了下。
沈梧风拿起看了眼,是橼木回的一个“咋啦”的小熊猫表情。
有被可爱到。
沈梧风一边在聊天框打字,一边快步走出房间,来到能看到一楼起居室的露台,当消息发出去的那刻,傅岑的手机屏幕再度亮起。
这会儿傅岑正抱着崽崽,一边咬着吸管喝果汁,一边看兔子警官动画片,看到昵称为“沈”的粉丝发来的:“木宝最近有什么新作吗?”
沈梧风学着大家对傅岑的称呼,同样也叫他木宝。
打下这个称呼时,指尖像是触碰到电流,麻麻的痒意一直蔓延到心底,垂目看见傅岑手指飞快地敲手机,沈梧风期待着对方的回复。
橼木:“最近参加了一个比赛,没有画别的,在构思参赛作品。”
沈梧风发了句:“加油。”
那边傅岑熄屏的手机又亮起,傅岑敲字,过了会儿,沈梧风收到又一个比“OK”的可爱猫猫头。
这下,沈梧风彻底确信,傅岑就是橼木。
恰在此时,蔡秘书发来个一百多MB的文档过来,文档名称明晃晃标注着“解除雇佣协议合同”,原本泛着甜味的心脏猛地被刺了下,沈梧风的脸黑了下来。
姓蔡但不菜的金牌秘书:[沈总,您昨天要的合同,法务那边已经确认没问题了。]
沈:[撤回。]
蔡秘书:“?”
蔡秘书执行力很强,收到的第一秒就立刻撤回这两条消息,并猜想总裁此时可能正在老宅,通讯消息会被监控。
紧接着,蔡秘书就看到对话界面也弹出一条“沈撤回了一条消息”。
面对一片空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聊天界面:“......”
身为心腹的蔡秘书,好像读懂总裁的意思。
沈梧风想法很简单,木宝现在还没成名,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也没有住所,带着孩子在外面,会过得很艰难。
不如维持现状。
但沈梧风同样也明白,傅岑急于摆脱这段协议婚姻,恐怕已经收拾好行礼,等着协议一解除,就跑得远远的,之后将再很难联系到。
面对这种境况,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总,头次感觉到什么叫无措。
他总不能把人绑住,不许人走。
这对于朋友之间来说,实在有些过了。
他该怎么办?
沉思中,沈梧风的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
他得用“沈”这个粉丝身份,跟少年拉近关系,最好循序渐进地引导,从傅岑口中了解到,他想要解除婚姻的原因,并进行改正。
等傅岑的名气提起来,有能力在这个世界立足,若是到时候傅岑依旧想解除协议,再商议也不迟。
还好,是在彻底无法挽回前,得知了少年就在身边。
刷完牙的同时,沈梧风也做好了决定。
想着傅岑和沈思故睡前吃了这么辣的东西,可能肠胃会受不了,推门出去,打算亲自煮一碗清汤给他们清清肠胃。
刚一出房间,便看到傅岑奋力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崽崽在旁边帮忙,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推着装纸箱子的小车。
沈思故问道:“粑粑跟孟灏叔叔商量好了吗,之后我们就要住过去了吗?”
“嗯,他那房子地段不错,离幼儿园也近,落地窗外就是大海,等夏天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海边玩!”
傅岑畅想着和崽崽两个人的独居生活:“等你幼儿园快毕业的时候,你选下想去哪个小学,我就在旁边买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崽崽:“啊......”
傅岑以为崽崽推不动了,放下行李箱过去帮忙,结果一转过身就看到站在走廊中间的沈梧风。
四目相对。
傅岑悻悻说道:“我叫的快递小哥过来了,先把东西寄走。”
沈梧风视线落在傅岑为数不“多”的行礼上,以及那堆打包在纸箱里的作画工具。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他知道自己应该上前帮忙,但是内心十分抵触这样做。
不想傅岑将东西搬走。
作者有话说:
霸总:追妻法子,在线等,挺急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零距离 47瓶;云破月来花弄影 30瓶;梅子糖 20瓶;Y323、诶咯来咯哦 10瓶;無=无 8瓶;zxiety 7瓶;王册册册啊、三春五巳 5瓶;浅沫知微夏 4瓶;冷面小青龙 2瓶;我是太太的狗、SHI、永菥、兔子不吃窝边草、啊,啊嗯哈,,,哈、可爱的楠子酱、阿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送崽上学
作为被沈家自小严格培养起来的继承人, 沈梧风历经无数商界中刀不见血的厮杀场,任何大风大浪前,都能从始至终保持镇定。
以这种被磨炼出的惯性式冷静, 沈梧风不露声色地说道:“合同有些问题还没解决, 你可能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见傅岑目露错愕, 沈梧风手指紧缩,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对傅岑说谎, 产生了些许紧张。
“哦,好叭。”傅岑不死心地又问, “合同大概得要多久呀?”
有个确切的时间, 他才好跟孟灏谈租房的事, 如果太久的话, 也不好一直拖着, 耽误人家把公寓租给其他人。
沈梧风目移:“不清楚。”
当从傅岑眼中看到明显的失望, 沈梧风开始反思, 待在这里让他这么不喜吗?
是庄园里的饭菜不合口,还是住得不够舒适?
沈梧风展开头脑风暴, 灵光一闪, 他想到少年最爱美食,恰好他知道很多少年爱吃的东西。
当初从昏迷中醒来后,沈梧风自己也会去尝试着弄过。
沈梧风开口:“想吃煲仔饭吗?”
还沉浸在不能搬家的难过中的傅岑:“啊?”
沈梧风面无表情地形容:“每一粒都裹着黄橙橙酱汁的煲仔饭,拌有半熟鸡蛋和小青菜、腊肉粒、香菇, 口口鲜香入味......”
傅岑咽了咽口水, 没出息地:“想吃。”
将东西又挪回房间, 下楼看着沈梧风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傅岑还有些没回过神究竟发生了啥。
他悄悄问小崽崽:“你们回来前没吃饭吗?”
沈思故打着饱嗝说:“没有, 好饿呀。”
在第二声饱嗝冒出来前,小崽崽端起果汁猛吸了口。
父亲居然会做中餐,沈思故也是第一次知道,闻着味都觉得好香,为了美食,他得说没吃,不然爸爸不会让吃太多。
厨房里,沈梧风拿出手机滑到跟傅岑的聊天界面,斟酌着字句:[甜酱和咸酱,现在想吃哪种?]
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沈梧风卷起袖子清洗锅碗,等将饭焖好时,终于得到一句回复。
[咸酱,怎么了?]
[好。]
沈梧风眼底浮出一丝笑意,开始调酱汁。
煲仔饭很快做好出锅,沈梧风系着围裙,从砂锅里给舀了三份装入大碗,并将搭配的小青菜和流心鸡蛋摆放好,甚至还削了水果绢花摆盘,精致得堪比米其林餐厅。
除了不是装盘外。
因为他了解少年喜欢端着大碗,坐在茶几前,边吃边追剧。
沈梧风还特意将茶几整理干净,把煲仔饭端了过去,就差将勺子递到傅岑手里。
傅岑看着系着围裙忙上忙下的健硕型男,觉得自己在做梦。
霸总变“男仆”?
“尝尝?”沈梧风表情虽一贯的冷淡,眼底却很是柔软。
小崽崽已经迫不及待捧着自己的卡通大碗,炫得贼香,傅岑发现居然是想吃的咸酱,抿着唇悄悄吞咽了下。
但他多少还有些拘谨,见沈梧风碗里的饭量并不多,以为不够,还问道:“要不我再分你些,我之前吃过晚饭的。”
沈梧风摇了摇头:“我晚上不多食。”
在傅岑刨饭时,沈梧风就一直默默地盯着他,最开始傅岑吃得专注,没注意到,等他注意到时,刨饭的弧度慢慢变小,逐渐斯文了起来。
今天老板怎么这么爱盯人......
快速瞥了眼沈梧风已经吃空的煲仔饭,他又恍然了。
估计是没吃饱。
但碍于之前说过不能多食,所以只能盯着吃得香喷喷的他“望梅解渴”。
哎,当霸总也挺不容易的。
傅岑朝沈梧风招了招手,沈梧风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将头靠了过去,以为傅岑有什么悄悄话要跟他说。
纵然拉近的距离,让傅岑呼吸微窒,他瞳孔纵缩,小心地往后仰着想要避开,奈何他坐在小凳子上,身后就是沙发抵着,只能看着沈梧风那张俊美得极具攻击力的脸,靠得极近。
缓缓眨了眨眼。
因跟不熟悉的人近距离接触,脸色慢慢染上窘红,手足无措起来。
沈梧风抬眸看他,问道:“要说什么?”
“你、你是不是、没、没吃饱。”傅岑结结巴巴,屁股又往后挪了挪,继续挪,想要拉远距离。
沈梧风反应过来他招手的原因,黑眸盈着笑,反而靠得越来越近,低低“嗯”了声,将傅岑小猫受惊似的慌乱映入眼底。
傅岑加快了挪屁股的速度。
正专心致志看兔子警官的小崽崽回过头,看到时一愣,喊道:“粑粑,泥小心......”
然而已经来不及,傅岑挪到小凳子的最边缘,凳子骤然一翘,即将迎来屁股墩时,沈梧风眼疾手快去搂傅岑,心急下,忘记了傅岑手里还捧着的饭碗。
于是装着煲仔饭的碗,随着坐空时身体往下摔,手臂往上扬的惯性,直直朝沈梧风下巴撞去。
俊美得具有攻击性的帅脸,顿时被糊上了酱汁。
傅岑当场给金主爸爸跪下了,他的煲仔饭呜呜呜。
还没吃够。
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沈梧风内心已经没有任何起伏,脑子自动停止了运转,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这场乌龙。
佣人们立马上前收拾,拿出湿巾纸帮沈梧风擦脸,傅岑默默挪到旁边,将自己缩成团,尽量降低存在感。
沈梧风看到傅岑一脸自闭,他深吸一口气,当然选择安慰:“我没事。”
傅岑悄悄看了眼沈梧风。
沈梧风居然从傅岑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咬着牙说道:“煲仔饭也没事。”
又补充:“砂锅里还剩得有。”
傅岑心虚:“我、我是关心你。”
佣人快速地将周围打扫干净,沈梧风起身去洗澡,起居室就剩下傅岑和崽崽后,傅岑犹犹豫豫,摸去厨房重新给自己舀了碗。
再次吃上热腾腾的煲仔饭,傅岑安详了。
没关系。
等解除协议就好了。
沈梧风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用毛巾擦干头发。
同时在心里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每次跟傅岑相处,都会发生各种意外。
他想到少年一向不爱与人接触,每当有人靠近他,他都会想要躲起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冒进,让傅岑感觉到不自在,就像被强行按住的猫,会挥舞着爪子,不小心就惹了祸。
沈梧风闭了闭眼。
空旷的室内突然响起敲门声,沈梧风以为是佣人,说了声“进”,背对门外吩咐道:“给我换一套床品。”
既然之后要回私宅长住,被褥之类的还是应该替换好。
“噢。”软软的少年音回应,沈梧风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转过身,看到端着牛奶站在门口的傅岑。
傅岑将牛奶放在小几上,乖乖去柜子里将床品翻出来。
抱着褥子起身时,圆溜溜的大眼睛轱辘转着打量房间的布局,同居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进到霸总的卧室。
果然是小说里描述的,灰黑白三色的格调,整体看上去仿佛样板房,没有任何多余的用具。
沈梧风已经停下了擦头发,他想开口叫住傅岑,但又不想这么快结束这次独处。
犹豫的这会儿,傅岑已经开始铺床了。
傅岑自己一个人住得久了,做起这些生活琐事非常熟练,将床单铺好后,绕着周边将褶皱抚平,但是床头的扯不到,便跪趴上去,伸手将床单往里压严实,这样就不容易乱。
在他专心整理床品时,沈梧风的喉结若无若有滑动了下,他瞥过目光,不去看背对着他,跪伏在床上的青涩少年,但当他将头转向落地窗,灯光依旧很清晰地将画面投射在玻璃上。
沈梧风心底罕见地生出几许异样,为这一刻不该有的遐想。
“好啦。”傅岑将替换下来的床品装到脏衣篓,问道,“还有需要帮忙的吗?”
沈梧风闭了闭眼,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没有。”
“那个、刚刚对不起啊,我给你倒了牛奶,喝完再睡吧。”
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社恐出于愧疚下的极限,说完脚尖一转就想开溜,却听身后传来一句:“好,晚安。”
关上门,傅岑宛如死里逃生,老板好可怕,祈祷解除协议的合同赶紧弄好。
门内,沈梧风捂了捂心口,少年好可爱,合同什么的一辈子也不要出现。
他端起牛奶喝了口,就连牛奶都是香甜的。
抱着奶香的崽临睡前,傅岑不仅收到了蔡秘书转来的一百万,还收到常律师汇报来的,关于遗产纠纷案的进度。
有部分文件的签字,需要他亲自到法院那边去确认。
傅岑在手机键盘上敲敲打打,再三确认授权签字不行后,只能跟常律师约定好时间,去法院一趟。
即将出门跟陌生人打交道的焦虑,让傅岑迟迟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晚上吃得太撑的小崽崽。
在傅岑翻身第N次,沈思故也又是挪挪小脚脚,又是换换胳膊姿势,在他们撞到一起换姿势时,沈思故忍不住开了口:“粑粑?”
傅岑轻轻地:“嗯?”
落地窗外的月光照进屋内,能隐约看到物体的轮廓。
沈思故挨过去挤进傅岑怀里,奶音闷闷地说:“粑粑,窝闷素不素暂时搬不鸟家了。”
傅岑问他:“你想搬家吗?”
小崽崽思索了好一会儿:“想,又不想。”
黑暗掩映下,社牛崽崽难得露出了愁容:“粑粑还记得上次窝和胖胖打架吗?”
傅岑点点头。
“胖胖嗦矾矾爸爸妈妈离婚了,都不要矾矾,矾矾才被舅舅带的,矾矾很难过,窝就去打了胖胖,但其实窝打胖胖不素因为矾矾。”
“诶?”傅岑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隐情,这只崽崽可真能藏啊!
他双眼冒光,等着听崽崽间的瓜。
却没想听到了自己,沈思故小声道:“因为粑粑和父亲也要离婚,窝不想以后粑粑也被胖胖说坏话。”
所以先提前揍他一顿。
贴心小棉袄抱住傅岑的胳膊蹭了蹭,傻呵呵地乐:“只要跟粑粑一起,去哪窝都稀饭。”
傅岑也将崽崽抱怀里,脸贴贴脸,满足得周身都能冒出七彩泡泡。
“我们崽崽好乖好乖,奖励一个亲亲!”傅岑借公谋私,嘟起嘴吧唧一口亲在崽崽脸上。
突然被亲的小崽崽捂住被亲的地方,瞪大乌溜溜的眼睛,傅岑当崽感动得,正要说“喜欢那就再来个”,就见沈思故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还往床下爬。
傅岑疑惑脸:“怎么滴?”
沈思故一边往洗漱间跑,一边大声说道:“树枝说被亲亲后不洗,之后会长麻子的,我不要长麻子啦!”
老父亲傅岑:“......”
刚刚那么温馨的气氛呢?
怎么说打破就打破了。
由于他们睡得很晚,第二天醒来都比平日晚了十多分钟。
如果不是王姨一直在用传呼器,重复地问“夫人起了吗”,傅岑和崽都能直接睡到中午去。
傅岑一边快速给崽崽穿衣服,一边碎碎念:“老师问为什么迟到的话,你知道怎么回答吗?”
沈梧风熟练回答:“是我自己昨晚做作业太晚了,早上没起来,跟我粑粑没有关系。”
大清早的,傅岑脑子转不过来,没意识到这个回答有多欲盖弥彰,奖励地揉了揉崽崽脑袋,夸赞:“好崽,就这样说!”
不能再磨蹭着吃早餐了,王姨将早餐打包好,双手递给傅岑,叮嘱道:“赶时间也别吃得太急,伤胃。”
“好!”傅岑道谢,帮沈思故背起小书包,一手牵着崽往车库狂奔。
沈思故边跑边看手表,冷静地做出分析:“粑粑,窝觉得窝闷不要这么赶了,以泥慢腾腾的开车速度,赶到幼儿园还是会迟到六分钟的。”
傅岑反驳:“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开车慢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匆匆忙的父子二人,撞上了西装革履整理袖扣的沈梧风。
司机将车子停在沈梧风面前,却没见总裁上车。
“要送吗?”沈梧风问跑得脸颊泛红的傅岑。
在傅岑婉拒前,沈思故开口:“谢谢父亲。”
于是两人坐上了沈梧风的车,前往幼儿园。
傅岑有些忐忑不安,都说霸总们的时间都非常宝贵,一分钟就能创造几十个万,他担心因为自己贪睡耽误了沈梧风工作。
像是看穿了傅岑的担忧,沈梧风难得开口解释了句:“上午没有重要工作。”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
暗暗咂舌,今早八点的商务合作确实不重要,不过只有七百多万美金而已。
作者有话说:
沈梧风翻开追妻手册第一页: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洗手作羹汤ing。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康呐 34瓶;然然 17瓶;BEYOU、DoublePep 10瓶;Y323 5瓶;苦夏 3瓶;衍一星 2瓶;啊,啊嗯哈,,,哈、王册册册啊、永菥、我是太太的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傅岑主动对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你。”
沈梧风心底滋生出宛如灵魂得到充盈般的满足感。
老司机开车又稳又快。
幼儿园即将关门的最后一分钟,傅岑将崽送到等在门口的老师手里, 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 耽误了。”
老师微笑着:“没关系的。”
“粑粑再见。”沈思故朝傅岑挥了挥手, 又看了眼走在后面的父亲, 肉嘟嘟的嘴唇抿了抿,“父亲再见。”
老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看向那位穿着纯黑西装的年轻男士, 身姿修长笔直,步履间带出股迎面而来的凌冽气势, 那张脸英挺俊朗, 眼底却凝着化不去的漠然。
是经常出现在金融杂志上的沈氏掌权人。
老师不由心惊, 她很早就知道故故小朋友的家境不一般, 但从没往遥不可及的沈家想过。
微微朝男人颔首, 牵起小崽崽的手往园内走。
走到半途,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男人此时正看向沈思故的另一位爸爸,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翘起的头发上, 那双充满漠然的眼底, 却柔软了几分。
“你头发乱了。”沈梧风提醒道。
“啊?”傅岑抓了抓头发,慢半拍想起,由于起得太过匆忙,他好像还没整理发型。
傅岑表情呆了呆。
沈梧风的手微微抬了下, 又克制地放回身侧, 说道:“很可爱。”
傅岑的表情更呆了。
冰冰冷冷的霸总, 是不是说错了词?
坐在教室里, 傅岑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纸上画圆圈。
处于练习过千万遍的肌肉记忆, 他的每个圆都画得如圆规的般标准,一圈一圈绕着,心思并不在课堂上。
老师正在台上讲,盛行于西欧中世纪时期的罗马式美术,幻灯片播放着著名的艺术作品《圣萨万教堂中殿天顶画》,讲述至今为止,还有哪些西斯廷教堂能看到其作品真迹。
这些鉴赏课,傅岑在上一世已经学过一遍,他撑着头,用手掌压着头发。
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悄悄用手机屏幕照了照,那几缕依旧倔强地翘起。
傅岑抿着唇,有些懊恼。
前排的女生正在小声讨论,梵梦杯初赛的参赛作品,其中一人说道:“美院那么多大佬,我报名不过是刷刷履历而已。”
“这一届好卷,不仅有神童马良,还有好几个艺术世家出身的,这些人还没学会写字就在画画了。”
“是啊,他们用完的颜料比我喝过的水还多,怎么比。”
“梵梦杯三年一届,虽说含金量提高了,但是奖杯只有一个,每年都抢破头。”
“而且听说这次还有大牌Flare的赞助,冲着巨额奖金,很多资历深的画家也都报名了。”
傅岑若有所思。
东西南北四区中,金城所在的北区可谓竞争最为激烈,这里汇集无数走在前沿的天才画家,还有很多名流家族聘请名师培养出的子弟,并随着这些年绘画的普及,普通家庭也竞相涌出许多明珠。
傅岑越发斟酌起初赛的作品。
赛制上没有明确表示过,初赛的成绩会不会影响到决赛时评委的打分,谨慎起见,傅岑依旧选择全心对待。
下课后,傅岑单独留在学校的画室。
他对于初赛作品有了一些想法,既要符合大众审美,又要注重艺术技巧和独有风格,必须足够独特,才能在一众天才中脱颖而出。
他想到了古现融合。
古文化与现代文化的会晤,古美与现代美学的碰撞。
出现这个想法后,眼神逐渐沉静,他握住画笔,开始在画纸上描绘。
空旷的画室里,安静得只有少年清浅的呼吸声,摆放在墙边的纯白人体雕塑悄无声息静立,身上镀的阳光慢慢转向阴沉。
外面下雨了。
傅岑思绪脱离,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啥,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到未接来电,显示为常律师,才终于想起来。
他忘记去法院签字了。
“你确定他今天会来吗?”法院外长长的阶梯下,大伯撑着伞,被冻得不断地跺脚搓手,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儿媳。
傅长宏现在全然没有了直播时嚣张的气焰,他看了眼时间:“我只听法院的工作人员说到过今天会来。”
意思是他也不敢保证。
大伯长长叹了口气。
是他对不起这个侄子,他弟在世的时候,并没有计较过他们会私吞一部分给傅岑的抚养费,但是人心总是贪得无厌,最开始,他的想法只是抽一点点出来搞投资,剩下的留给傅岑以后用得上。
奈何投资始终没有起色,每个月抽的钱就越来越多。
甚至在侄子低谷时,连一个温暖的被窝,一碗热腾腾的米饭,都没给予对方。
心底不由对妻子生出了怨怼,如果不是妻子不断挑唆,说投资赚了钱就能还回去,不然何至于跟弟弟唯一留下的血脉闹到这个地步。
就在小雨转大,吹的风越来越刺骨时,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宾利停在路边,穿着羊羔绒面包服的少年钻了出来,在雨落到他身上前,助理便撑开黑伞,遮在他头顶。
常律师停好车,拿着文件袋走到少年身边,两人正交谈着合同细节,一声颤抖的“小岑”突兀响起,打搅了雨天下的宁静。
傅岑疑惑回头,看到被雨水打湿衣物的大伯,以及跌跌撞撞跟在大伯身后的堂兄堂嫂。
常律师双眼微眯,不由皱眉,他记得叮嘱过法院的人,不要泄露他雇主的行程。
“这位当事人,不要激动。”助理伸手拦在傅岑身前,职业化口吻道,“我方还有事,烦请您让一让,有任何诉求可以提交二审。”
大伯越过助理看向眼底慌乱的傅岑,眼圈渐渐泛红:“孩子,我来不为别的,只是跟你说句对不起,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
傅岑心底产生了些许触动,他从没感受过亲情,不是很明白亲人间由血缘链接的感情,迟疑地看了大伯一眼,在助理的引导下,朝执行局走去。
由于涉及的案件金额过大,审判员对傅岑解释道:“目前价值最大的是你父母遗留下的股权,名下分别对三十二家公司具有控股权,你需要在股权受让书上签字,还有这几份文件,可以仔细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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