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小鱼表面上正正经经,不堕情|欲的样子,实际上却把人|弄|得这么厉害。
“怎么了?”
大哥御州看她咳得脸都红了,转过头问道。
御恬挥了挥手,表示刚才喝得太急,呛到了。
这边长辈们还在细细地跟两个人说话,那边同辈的堂哥堂姐则是瞪着桌子上排列整齐的金牌。
一个有些面生的表哥道:“我怎么不知道,小鱼对象这么有钱。”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御琢则叹了一口早就叹过无数回的气。
“并且远比你想象得更有钱。”
宁家的版图大众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有钱程度也远超想象。
于是大家又互相看了一眼,“所以我们还要考验吗?”
“考!当然要考,我们可不是那群小屁孩,直接就被零食收买了,金牌也不行!”
声音的主人非常地“富贵不能淫”。
“那怎么考验?”
“拉他喝酒?”
“不行啊,小鱼酒量不行,万一等会给他对象挡酒,喝多了身体难受。”
“那就江湖规矩。”
江湖规矩——打牌。
于是等长辈那边好不容易问完了,宁姝就又被一群人拉到了桌面上。御怜太聪明了,跟他打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赢的,如果放在平时还好,但他们既然是有意考验宁姝,就不会让对方参与进来。
所以大堂姐御期发话,让御怜只能在一边看着,等会不准帮忙。
“行,不过马上就要开饭了,只能打几圈。”
御怜在宁姝身边坐下,看了眼手表道,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几个哥哥姐姐,有点像是在说,虽然是要考验,但也不要太欺负我的男朋友了。
在座的人都是看着御怜长大的,此刻颇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向着外人的心酸。
御期“啪”地一声,打出了第一张牌。
一个小时后。
宁姝的脸上贴了几张纸条,不过他手边的钱却是比之前多了两倍,反观同桌的其他人,脸上的纸条只多不少。宁姝只在一开始不熟悉规则的时候输了几把,后面牌运相当不错。
最后一把,先前那位很“富贵不能淫”的表哥输得最多。御怜的大堂哥次之。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宁姝又赢走一笔钱,顿时就放弃了再打下去的想法。
“赢了多少钱?”
御怜一只手撑在宁姝的椅背上,看着对方数钱的模样,眼中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爱意。
“一千六。”
几个哥哥姐姐见了两人的模样,心里由衷地为御怜感到高兴。御期还把自己桌前剩下的钱也一起给宁姝了,说是凑个整。
一共两千,宁姝在数清楚了后,转头就全部给了御怜。
“给学长买裙子。”还悄悄在他耳朵边说道。
“辛苦我们小姝赚钱了。”
“不辛苦。”
宁姝转头的时候,那位表哥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
“唉,你的脖……”
只是话还没有问出来,就被御琢一把捂住了嘴,然后拖着离开了。
“他说他肚子饿了,我带他去找点东西吃。”还找了个得体的借口。
宁姝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很容易被看到,御怜知道,却是不慌不忙,替对方把领口又整理了一下。而后依次将宁姝脸上的纸条摘掉,带着他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
就连这么短的距离,御怜都是牵着宁姝的手走的。
饭后,御爷爷让御怜上楼一趟,给了他一样东西。
“这是你父母托我送给小姝的。”
御怜并不意外,父母保守,固执,古板,但同时他们身上也有非常优秀的地方,其中一点就是十分守礼。
他跟宁姝的事情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两边都同意了,身为犯了错的两个人,自然没有反对的资格。既然宁姝一定是要跟他结婚的,他们自然也要送上一份身为父母应该要有的礼物。
并且从今以后,他们对于宁姝都要拿出正确的长辈的态度。
“我记得这是父亲一直珍藏的玉佩。”御怜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小的时候,他曾经在御章的书房里看到过这块玉佩。尽管这样说着,他看上去也没有特别的惊讶与高兴。
对于父母,他实在没有特别多的感情。或许很小的时候还会想着更努力一点,获得他们的认可与夸奖,但他已经长大了。
“这是你曾爷爷在世的时候打的,我们几房一人一块。到你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刚好抽中他,所以他结婚后我就把玉佩给他了。”
为表公平,当初御爷爷是让几个孩子自己抽签的。御章运气好。
玉佩触手生温,可见是极好的。
御怜关了盒子,谢过了爷爷,而后跟对方一起下了楼。
“不在家里住一晚吗?”
“不了,爷爷,回去还有事情。”
“等以后结婚了,我再带小姝过来住一段时间。”
“行吧,那你们回去忙自己的事情,等会我再让你二伯装点蔬菜水果,给你带上。”
宁姝坐在下面,原本正在跟御琢等人说话,听到御怜说什么结婚了再带着他过来住一段时间的话,差点咬了舌头。
虽然但是,距离他们结婚还有几年时间呢,而且大家都听到了,哪怕已经知道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宁姝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害羞,连话都说得慢了起来,最后干脆不说话了,一个劲地低头喝茶。
御怜走到宁姝边上的时候,对方正打算给自己灌第二杯水。他摸了摸宁姝的肚子,将水杯从他手里拿走。
“才吃过饭,不能喝许多水。”
“是啊是啊,饭后大量饮水会影响胃部对食物的消化功能……①”一位刚好从事消化内科的亲戚从专业角度进行分析,将宁姝说得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御怜揉了揉他的脑袋,把爷爷交给他的盒子递给了宁姝,却没有多说什么。
等两人回家以后,宁姝才问起来,御怜如实说了。
“玉很好,父亲跟母亲并不讨厌你。”
当初两个人之所以那么激烈地让他跟宁姝分手,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不能接受他的忤逆,还有他后来有意地挑衅。
御章和梁琦瑜除了有对御怜违背世俗的愤怒,是没有直接对宁姝的憎恶的。不然当初两个人走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宁姝,不会什么话都没说。
毕竟是他的父母,宁姝爱他,所以才会在意两个人的看法。御怜了解宁姝的心意,实事求是地告诉对方这一点。
“他们既然把玉佩送给你了,就代表认可你了,等结婚的时候也会出席。”像普天下每一个正常的父母会在孩子婚礼的时候出现一样。
“我知道了!”
宁姝亲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的御怜,而后将玉佩放进了大的展览室里面。
等到更晚的时候,宁姝终于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其实很容易被人发现。
御怜在后|面拥着人,一边解开他的领结,一边继续亲着他的侧颈。
“有意让他们看到的,这样他们就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温柔又醉人的语气。
关于御怜有多喜欢宁姝这件事,就算他现在不说,对方也已经充分地感受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车里亲亲在wb
第52章 番外 柔软的家
订婚仪式一过, 御怜跟宁姝就上了飞机。已经提前跟朋友们告别过了,所以这天也没让他们再来送行。
尽管两人去的学校不同,但好在彼此离得很近, 跟在国内差不多。
“可是去你的学校还要走十五分钟的路,这样我就会少见到你十五分钟了。”
“一天少见十五分钟,一个星期就是一百零五个小时, 一年就……”
“周六周末我们都在家里。”
“那就减掉三十分钟,唔……”
已经坐到飞机上的小兔子还在念念叨叨这件事, 他越算眉毛就皱得越厉害,焦虑的模样瞧着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
御怜忽而捏住了他的嘴巴, 不仅让宁姝没办法再说话,还让他看上去像个玩具鸭子似的。
“我们小姝怎么这么粘人,嗯?”
御怜膝盖上放了一本翻了快一小半的书,戴着银镯的手搁在上面, 优雅矜贵得如同世家少爷,浑身更是透着玉一样的温润。他话问得温雅,声音也清朗犹如山风,像此刻机窗外层叠柔软的云朵。
可偏偏做着的事情又是如此恶劣,还又跟着扯了两下, 而后不加掩饰地嘲笑道:“变丑了。”
“呜呜!”没丑!
御怜手上正戴着宁姝之前送给他的那枚戒指,至于对方手上, 也戴了一枚同款的戒指。他复又笑了一下,眼眶里盛满了温柔色彩, 将宁姝揽着靠住了自己的肩膀。
宁姝要去的学校是他在经过综合考虑选择的, 最适合对方的。这一点没有商量余地, 御怜的原则性一向很强。
“可是我离你那么远, 你就不知道我每天在做什么了。”
宁姝从他怀里挣出来,昂了头,颇为振振有词。
“学长,你对我的掌控欲那么强,可以受得了吗?”
御怜没有回答宁姝,只用一双从容淡定的眼睛看着他,坦然自若的模样仿佛提出这一事实的人更加应该感到慌张和抱歉才是。
他从来没有在宁姝面前掩饰过自己的掌控欲与占有欲,甚至一度超过了他为自己限定的正常范围。对方愈乖,他要求得也就愈过分,似乎是想知道宁姝能够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又似乎并非考验,纯粹是恶趣作祟,逼迫勒令地让对方无条件接受种种。
总之,御怜在这方面的确没有任何羞耻心和自我谴责可言。
宁姝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无措地想要把昂起来的头低下去。御怜也不管,只摩挲着他戴着订婚戒指的手,在漫不经心的斯文与优雅当中说:“你可以试一试。”
这样普通,且没有任何弦外之意的话,甚至连语气都是那样平和纵容,却令宁姝猛地打了一个颤。后颈亦是布上了一层淡淡红晕,暧昧得如同夕阳在云朵上揉碎的霞光。
两个人相依着,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情侣。
只是御怜在感觉到宁姝的反应后,将他又慢慢抱紧几分,温柔仿佛窒息,在裹缠着人,侵入血脉地缓慢绞杀。
“要试一试吗?”
宁姝下意识握住了御怜的手,无措得更多。他知道御怜的控制有多厉害,人际关系,所见所闻,所言所行,皆要在掌握。
因此在这无措当中,宁姝往往都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是对待未知的迫切,即将要被御怜尽数掌控的热意兴奋。
“要。”
“真乖。”
除了极少数时候,宁姝回答问题,要做什么,都已经不再需要御怜的额外教导了。对方知道应该要怎样做,才是最正确、最有效的。
转眼间,两人就在F国待了两个月时间。
好看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极受欢迎的,尤其是一向以浪漫闻名的F国。御怜到这里以后,三天两头就要被不相识的人表白,要不是看到他手上戴了订婚戒指,来的人只会更多。
巧的是,御怜在学校还碰到了一个熟人。是上次跟他表白的那位男生,这回他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比伦。
国外的人对于感情这方面都很看得开,再次见到御怜,比伦倒是很高兴。看到他手上戴了戒指,还热情大方地祝贺了他一番。
“御,我可以知道这位有幸能跟你订婚的人,是我上回见过的那位男士吗?”
比伦现在的英文说得比以前要更流利,不过还是带了F国的一些口音。
御怜点了点头,“是他。”
“看来他真的没有骗我。”比伦的眼中露出一抹释然。
上次宁姝专门为了御怜来到F国,碰见比伦,两人之间有过短暂的对话。
不过对话的内容并不像对方跟御怜说的那样,只是警告。那时候他以无比强势的语气告诉比伦,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御怜了,所以无论比伦有多早认识御怜,他也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像极了守着宝藏的恶龙,任何人胆敢觊觎宝藏,就要被一口咬死。
“希望你们幸福,御。”
比伦跟御怜叙完旧,也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后就走了。不过本地的学生经常会举行一些派对,比伦邀请了他跟宁姝一起参加。
御怜答应比伦会准时参加,至于晚上回去后怎么盘问宁姝,那时候究竟跟比伦说了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两个人之前都在F国待过一段时间,因此这回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他们在这里同样结交了很多好朋友,休息日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会经常出去玩玩。
御怜已经确定了将来会专攻医学,他选择了外科,以后会经常跟手术刀打交道。
大四下学期,宁姝要毕业了,两个人结束了这趟交换生之旅。
在国外这一年当中,宁姝不光是学习了校内知识,宁家在F国也有产业,他早早就进公司实习了。御怜在老师的指导与实践当中,也成熟了不少。
两个人回国以后,大家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变化。
跟从前相比,御怜仍旧是温柔的,但这种温柔里又掺杂了许多对世事的真诚包容与理解,还有切身实地的感受。而宁姝则是方方面面都成长为了一名非常合格的接班人,不说话的时候,比起以前流于表面的凶劲,更多的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叫人在他面前天然地就忍不住敛声屏气。
但这种不怒自威到了御怜面前,往往不攻自破。
他们在宁姝毕业那年举行了婚礼,其实在他们订婚以后,宁姝就开始暗地里着手起了婚礼的相关事宜。御怜知道,也没有揭穿,只是在对方偶尔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他,是喜欢这种切割面的钻石多一点,还是喜欢那种切割面的钻石多一点时,故作思考片刻,然后告诉对方正确答案。
往往为了掩饰真实意图,过后御怜都会收到由这两种切割面的钻石做成的小巧的装饰。
因此结婚这样复杂的流程,等到真正进行的时候,御怜没有操半点心。
婚礼是在一座岛上进行的,岛上还有一座十分豪华的城堡。这座城堡在全球排行中名列前茅,国内外只要是跟城堡有关的盘点,总是少不了它,据说以前住过王室。
但在半年以前,这座岛连同岛上的城堡,就已经归为私人所有。
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要么是坐游轮过来,要么是坐直升飞机,一到地方,红毯就从脚底直接延伸到婚礼现场。
岛上除了原本的绿,目之所及,都是粉色的。就连接送宾客的游轮和飞机外面也都刷成了粉色,上面还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字母标志“Y”。
岛上的东西,包括这座岛本身,全都是宁姝送给御怜的结婚礼物。
傅榆跟殷眠等人在婚礼前几天就被邀请过来帮忙了,饶是他们见了这个架势,也不由得咋舌。
更别说被邀请前来的其他宾客。
御怜穿着人工定做的黑色西服,站在花荫下,宁姝骑着一匹白色骏马,从另一边过来。对方要骑着马带他一起走到正前方——司仪所在的地方,这是宁姝设计的流程。
两边的宾客都在望着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仪式,御怜看到宁姝跨下马,朝自己伸出了手,不像对外人的不苟言笑,也不像一贯在他面前的乖软,透着几分郑重和紧张。
“学长,我们要去结婚了。”
宁姝穿了一身白,两个人礼服的款式一模一样,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胸口处都别了一枚漂亮的胸针。
他抬手的时候,胸针自然而然反射出了一些璀璨的光泽。
宁姝的话讲得好像有一种,春日正好,他们要去郊游了的浪漫感。路上的时候,他们还能顺便采采花,摘一摘鲜果,反正整个岛都是他们的。
御怜走下台阶,握住了他的手。
御章跟梁琦瑜今天也来了,他们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席位,看着御怜跟宁姝一同骑上了那匹马,慢慢走过红毯通道。红毯两旁,还有他们身边各处,都摆放了各种各样的鲜花。
这些鲜花名贵非常,却被用来奢侈地装点着婚礼,用过一天后可能就会凋谢。
御章跟梁琦瑜看得出来,御怜今天很开心。
他脸上的微笑,还有看着宁姝时,眼中浮荡的柔和,都表明他很幸福。
台下,刘子明在御怜和宁姝互戴戒指结束,带头喊了一声:“亲一个。”
很快,附和的人就越来越多。傅榆更是开了一瓶香槟,将气氛烘托到了高潮。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不光是双方的亲戚,还有很多同学。化学系几乎全班的同学都来参加了,除了吴烟。
听冯秋义说,是学委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对方宿舍的人在婚礼开始之前就跟御怜打了招呼。
年轻人玩作一团,都开始起着哄。
御怜微微笑着,俯身亲了亲宁姝的嘴唇,一派的温柔缱绻,令人心折。
这座岛很大,可玩的也很多,因此大多数不急着回去的人都选择了在这里多待几天。
晚上大家还可以办一个篝火晚会,吃住都不用发愁,御怜身为产权书上正儿八经的主人家,都已经安排好了。
晚上,城堡主卧内。
“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御怜的双眼被宁姝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领带绑住了,人也被对方牵着往前走。
城堡里到处都铺了暗红色的地毯,墙壁上还贴了很多双喜字,晚上没有点灯,而是点了蜡烛。隔着领带,御怜只能偶尔感觉到一些光源。
“学长等会儿就知道了。”
很快,他们停了下来。
“现在可以摘下来了。”
领带打的结很松,手轻轻一拉就散开了。接着,御怜的眼中就映入了一件高贵华丽到几乎夸张的……婚纱。
婚纱是纯白的,上面有着精美的刺绣花纹,每一个花样都是人工钩织而成,飘逸的裙摆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地毯。裙摆上不知道又另外点缀了什么,烛光当中,还能看到闪耀的动人光彩。
固定婚纱的架子顶上有一条同样美丽的头纱,头纱当中织以小巧的花朵,边缘则是好看的蕾丝。
这是完全按照御怜的尺寸,工匠耗费数万个小时,才造就而成的一件婚纱。
同时也是宁姝送给御怜的,特殊的一场婚礼。
“裙摆上面是什么?”
“钻石,让妈妈帮我选的,她说你肯定会喜欢。”
御章当日并没有告诉家里人有关御怜女装的事情,但御怜在后来的日常生活中也没有过多遮掩,因此一来二去,亲近些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为此,御爷爷对御章夫妻俩的惩罚又加重了许多。不过对于御怜喜欢穿女装这件事,他们倒是没有过多干涉。
御恬身为心理医生,也有认识的朋友在F国。御怜到了国外不久,就主动要求去看过几回,他知道家人的担心,并且对于看心理医生这件事,也并不感到排斥。
那天刚好两个人都有空,宁姝陪他一起去的。后来这名心理医生给御恬打了个电话,让对方不用担心,御怜的心理总体来说不是太糟糕。
御怜在父母这么多年来高强度的压迫中做出的奇怪的事情,其实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理自救,能够让他的负面情绪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有效发泄。而在他真正产生不可挽回的问题之前,又遇到了宁姝。
只要他以后所处的环境不过度压抑,再慢慢调整,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女装这件事,心理医生的建议是如果御怜能够从中获得愉悦等正面情绪,也不用特意去纠正,顺其自然就好。
沈庄是有一次去看望两个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家里的女装。最开始她以为是宁姝穿的,小情侣之间有点什么癖好也正常,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回家以后,她忽然又意识到那件衣服的尺寸根本就不是宁姝的,反而……像是御怜穿的。
后来宁姝回家,沈庄就找了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知道是御怜喜欢,沈庄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还让宁姝对对方好一点,又给宁姝塞了张卡,是她经常光顾的一家女装店,可以根据尺寸订做衣服。
御怜本来就格外招长辈喜欢,时间一长,沈庄跟宁锦淮也都拿他当自家孩子一样疼爱。
对于他过去的经历,夫妻两个在宁姝那里也了解得差不多。相处以后,两个人对于御怜的关心有时候还会超过宁姝。
婚纱繁复华丽,却丝毫没有压住人,反而将穿着它的人衬得愈发美艳。烛光静谧,这一幕美好得如同油画。
而不远处,由纯金打造的巨型鸟笼,则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梦幻。
鸟笼内铺着毛茸茸的羽毛装饰,甚至精致到有着能够固定鸟类脚部的配套锁链。只是不同于一般锁链,这上面还镶嵌了许多宝石。
宁姝牵着御怜,将他带到了里面。
“帮我谢谢妈妈,说我很喜欢这件婚纱。”
白天婚礼结束之前,御怜跟宁姝就已经正式对双方家长改口了。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御怜喊妈妈,但每听一次,就会让宁姝有一种两个人从此被牢不可分的羁绊牵扯住的满足感。
御怜昳丽的眉眼被头纱遮盖住,他隔着轻纱吻了吻宁姝的唇,温柔得几乎要叫人招架不住。
“还有,这份礼物我也很喜欢。”说着,镶满宝石的链子就响了响,铁环下一刻在宁姝的脚踝上合住。
他成了他困在笼子中的鸟。
骄矜又乖顺。
御怜引导着宁姝将自己的头纱掀去,他眼尾带了些微微的红意,上楼之前,宾客们敬了不少酒,御怜喝了几杯。
没有了遮挡,他眼中此刻的情绪更容易被宁姝看出。御怜根本就没有想要收敛的意思,在被宁姝察觉到以后,反而更加放肆起来。
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和眼神当中的温柔似乎截然相反,却奇异地没有一丝矛盾。
宁姝身上衣服消失的同时,洁白的婚纱又在不断替对方遮覆,给人一种什么都没有变化的错觉。但他们都知道,变化已经发生。
城堡外面,宾客欢聚一堂,还有人开起了临时舞会。
衣香鬓影之中,两位新郎正在城堡上方尽情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
“婚纱是不是很贵?”
“还……”好。
宁姝想说,就算脏了也没关系,以后他还可以送一套给御怜。
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御怜将他吻了又吻。
“我们小心一点,不让婚纱变脏好不好?”
“好……”
“那小姝要努力了。”御怜将宁姝捞起,不知道摆出了什么模样,附在他的耳朵低声地,“不然的话,我会生气的。”
玫瑰的酒香气变成实质般,跟墙面上的烛影调和成油画里特有的装饰。
御怜任由酒精发挥作用。
婚后没多久,宁姝就正式进了自家公司。他人很聪明,这几年来在御怜的要求下,学到的东西也很多,再加上还有宁锦淮在后面撑着,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甚至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他做的要比宁锦淮还要好。现在看到宁姝,谁都要夸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是可惜了,要不是宁姝结婚太早,估计想要跟宁家结亲的不计其数。
不过想到宁姝的结婚对象,大家又歇了心思,毕竟御怜太过优秀,一般人很难企及。就算是想要撬墙角,他们望着自家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也只会嫌弃得叹气,没用也就算了,长得也没人家好看,能撬到就有鬼了。
听说御怜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专业领域内极具话语权了。医生这项职业,做得好可比一般的有钱人值得结交多了,谁能保证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生病呢?而且御家又是医学世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底蕴也非一般的人能比。
宁锦淮在宁姝进入公司不久,就渐渐放权给了对方。几年过去,公司里的人对宁姝的称呼也已经从小老板变成了宁总。
成为宁总的宁姝已经彻底脱离了从前的学生气,变得更为成熟。当然,在某个时候,也变得更好吃。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宁总不仅每天生活规律,还热爱锻炼身体,这么多年来,无论刮风下雨,都雷打不变。因此哪怕已经年近三十,身材也依旧很好。
同时,他们还知道宁总有一个一直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先生。跟在宁总身边的助理了解得最多的不是宁姝的生活习惯,而是御怜的生活习惯,对方有时候要去外地出差,宁姝走不开,就让助理给御怜提前安排好所有行程。医院的同事还经常拿这些事调侃御怜,新来的护士或者医生原本对御怜有点想法,听到他们的话后,也都默默打消了。
最开始公司里的人对御怜都很好奇,他们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们宁总如此死心塌地,这么多年来感情不但没有变浅,反而越来越深。
直到后来有一回,御怜下班早,顺路来接宁姝,被前台看到了。从此,有关御怜的传闻就一直在宁氏广为流传,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宁总的这位先生漂亮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婚后的宁总多了许多爱好,不过这些爱好通通都是围着御怜打转。
比如最近这两年,宁姝开始给御怜专门定制起了各种各样的手工婚纱。那间纯金打造的鸟笼里,如今已经不知道挂了多少件,并且一件比一件昂贵华丽。
宁姝送给御怜的那颗水晶球,后来也被御怜放到了金笼中。
那里成为了他们平时度假的主要所在地点。
御怜喜欢看宁姝如今人前人后反差的模样。
他在毕业以后并没有去国外留学,而是选择了一边在二伯家的医院实习,一边继续深造。医学生很累,从事医学这项工作更累,忙起来的时候,往往几天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但他的确又是喜欢这份工作的,下班后看到不管多晚都会等在外面接自己一起回家的宁姝,御怜心底又会觉得格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