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单正口若悬河,冷不丁地就被出来找他的周环悦拧住了耳朵。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大情种?跑来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人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环悦觉得自家表弟是典型的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没看宁姝脸色这么差劲,还在这里说什么分手的话,简直是添乱。
他教训完了周单,看向宁姝的时候皱了眉头。
“哎,宁姝,你不会真的觉得御怜是那种一出国就要跟你分手的人吧?”
周环悦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说出口的话显得硬邦邦的。
“反正你跟御怜好好在一起就行了,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说完,不等宁姝回答,周环悦就冷着脸把周单带走了,路上还能看到他戳了好几下周单的脑袋。
“等小姨回来,让她给你关上一个月禁闭!”
其实宁姝脸色差劲跟周单说的话无关,同样的,他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产生动摇。爱不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宁姝能看到,也能感觉到。
就像御怜喜欢逗他玩,可他知道他不能吃辣的,就从来没有在这方面真的为难过他。两人之间闹得再凶,御怜也没有让他受过伤。
宁姝那时候只是被不安控摄住了。
“总之上次是我的不对,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
“听说你们要一起出国,希望你们长长久久。”
“我们知道了。”
御怜已经听宁姝小声说完了来龙去脉,朝周单颔了颔首。在对方走了以后,他捏着宁姝的手,眼神之中带出一些熟悉的危险感来。
“宁姝。”他温柔的嗓调却叫得宁姝莫名想要发抖,“现在还不安吗?”
“没有了。”
“那么,我们该上新的课程了。”
“什、什么课程?”
“你很快就会知道。”
新的课程,又可以叫新的惩罚。
半个月前的时候,御怜能感觉得出来宁姝有心事。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对方黏着他的程度直线上升,就连白天发的信息也是从前的好几倍。
原本他是打算问的,但看宁姝转移话题想要隐瞒的样子,御怜又改变了主意。敢有秘密不听话的小兔子,都应该要好好教育。
即使他现在已经全部知道,小兔子的秘密都是关于自己,也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不过御怜说的很快,实际上足足过了两个多月。
元旦当晚,在吴烟和两个班班干的组织下,礼堂举行了异常热闹的欢送会。当天有空的同学都来了,不仅如此,那些不是御怜和宁姝同班的同学,听闻这个消息,也一起来凑了个热闹,因此不知不觉,这场欢送会发展到最后,成了大联欢。
御怜提前打过招呼,让他们不用送礼物,除了蛋糕酒水和现场的布置以外,基本上大家都没有花钱。礼堂是吴烟联系人以后使用的,元旦当晚很多人都回家了,空着也是空着。
跳过开场舞,切过蛋糕以后,大家各自都跟御怜和宁姝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玩起来了。
吴烟敬了御怜一杯酒,“他们那边好像在玩游戏,你要去吗?”
“不用了,你们玩吧。”
喝的酒跟之前宁姝喂给他的相比,尽管口味温和一些,但后劲却很大,御怜只饮了一小口。
“那好吧,我先过去了。对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吴烟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他手里的酒杯已经饮空了。盛北大学每年元旦都会专门放半个小时的烟花,烟花在窗外绽放的时候,吴烟突然回了头。
御怜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吴烟知道为什么,刚才宁姝替他挡了不少酒,而后头有点晕,去了卫生间还没回来。
人群当中,吴烟微微一笑,重新回过了头。
“唉,你们都在玩什么,带我一个。”
盛北大学有两个礼堂,一大一小,御怜所在的是大礼堂,因此里面的房间也特别多。七拐八绕,如果不熟悉的话,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他的确是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又突然拐了个弯。沿着一条过分安静的走廊没走多久,一扇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御怜被宁姝拉了进去。
酒味顺着宁姝的拥抱而来,同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共同发酵。
“学长,我、我想上厕所。”
“想上厕所应该去卫生间,找我来做什么?”
御怜手机上的最新一条信息,就是宁姝发来的。
他明知故问,让宁姝本就因为喝了酒而发红的脸更不得了了。
“会掉……”
“什么会掉?”御怜的手碰到了什么,“是这个吗?”
宁姝没有用香水,而是另一个地方,用了茉莉花味道的。
此刻在御怜的提问中,香味竟越发多了。
“……是。”
“可是我们的课程还没有上,要怎么办呢?”御怜分外苦恼的样子,抬起宁姝的下巴,将人吻了吻,接着用不容反驳的口吻告诉他,“个人的事情怎么能排在正事之前,所以要先上课,再去做别的事情。”
御怜将房间门锁上,带着宁姝去了窗边。礼堂的玻璃都是单面的,只有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不能看到里面。
此刻外面正放着烟花,烟花于夜色中汇成耀眼的一片。可宁姝的视线却模糊非常,眼眶中也满是水雾。
要掉的东西被御怜拿出来了。
“嘘,不能发出声音哦。”走廊外非常安静,如果里面有任何声音的话,都会被发现。
隔绝人声的屋内,宁姝心跳如雷,只听御怜的声音响在耳边。
他的手扶在窗台上,渐渐地,视线看清楚了两人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御怜将手覆在了宁姝的手上,同他十指紧扣。看着玻璃上两人此刻的模样,低声在宁姝耳边说了句话。
这句话让宁姝眼里的泪水掉得更大颗。
“背给我听。”
“记住,不准错一个字,不然就重修。”
又一朵烟花炸开,光亮映出御怜此刻艳红的脸庞,还有那张美丽面孔上,少有的色态。
宁姝写在手机里的那些日记,御怜都看过了。他记得对方曾经写过一句话,“请如,请如雪崩来爱我。”
这句话是由《梦魇》最后一句演化而来,御怜让宁姝背的就是这首诗。
“他……唔……”
“嗯,怎么了?”御怜托住宁姝的下巴,还要恶人先告状,“要专心一点才行啊。”
他看着宁姝艰难地重新组织好了语言,可一句话往往要被打断好几回。
“他用一对翅膀标出恶梦呜咽和结束的位置。
没有号哭,
也没有包扎他裸露而带着鞭痕的手臂。
格鲁吉亚教堂的栅栏庇护着越界的石板。
那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听见
高加索因悲伤而白了头。
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掸去斗蓬上的毛发;
他指着冰峰起誓: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②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御怜却残忍地阻止了宁姝。
对方想要不可得,只得不住地想亲他。
礼堂大厅,刘子明发现御怜和宁姝已经离开很久了,还问了冯秋义有没有见到他们。
“好像去洗手间了,宁姝刚才喝多了。”
说完,几个人也没有多在意,跟新认识的几个朋友玩起了猜拳。
而房间内,御怜在亲完宁姝后,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他将手帕放到了宁姝的身上。
“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能|弄|脏|了。”
这样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几乎刚放好,手帕就随之摆了几下。很轻,很弱。
烟花已经接近尾声了,可他们的三十秒还在存续间。宁姝头上汗意涔涔,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等我们毕业,就结婚好不好?”靡欲又浪漫的一幕。
“求婚?”
“嗯。”
“求婚要单膝下跪的。”
御怜促狭一笑,分明以宁姝现在的样子,根本就跪不下去。对方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控着。
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开来的时候,宁姝依赖地同他贴了贴脸颊,又亲了好几下他的嘴巴。
“学长答应我。”
御怜回亲了对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
“替我戴上。”
戒指的大小刚刚好,睡梦中,宁姝已经偷偷测量过许多回。
这是他找设计师专门定制的,送给御怜的东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戒指并不素,无论是设计还是模样,都是精美又华丽,十分衬御怜的手。
“妈妈说,等我求婚成功了,就给我们办一场订婚宴。”
“嗯。”
“学长,我们在里面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所以呢?”
“所、所以我们应该要出去了。”
小兔子顾左右而言其它,就是想要达到最开始的目的,再待下去,他肯定要忍不住了。房间里连地毯都没有铺,等会要是……地板上肯定一清二楚。
“课上完了,你说的,只有半个小时。”
真是可怜得要命。
可御怜丝毫都没有心软,反而还拿出了一张卡片。是他生日的时候,宁姝送给他,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让对方完成一件事的任务卡。
“我现在要兑现一张,继续上课。”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处理一些小事。”
拿出来搁在一旁的东西又被重新放了回去,接着,御怜抱着宁姝出去了一会儿。
路上没有碰到别的人,很快,他们又回来了房间。
音乐声偶尔会传到这边,御怜时常会跟宁姝轻声说着话。
“不准夹。”
也会有正常对话的时候。
“学长,你以后要去F国留学吗?”
“先去那边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留学。”
窗外已经不再放烟花了,但他们心中的烟花却始终未曾结束。
交往以后,看上去矜重疏淡的人,总会一脸温柔,向宁姝施以各种强势而不容反驳的命令。只有他知道,对方在那副圣洁无垢,高不可攀的皮相下——
俱是禁欲颠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全部完结啦,下一章开始更番外~
①来源百度
②帕斯捷尔纳克 (Pasternak):《梦魇》
贴两个预收:
★《没关系,我更渣》→不知道后期会不会改名,大致是一个以渣制渣的故事,主剧情,不出意外是下本要开的
①真假少爷
连厌是流落在外的豪门真少爷,被认回后,本是跟他订下娃娃亲的楚卿心中却只有假少爷。
他将他视如污泥,并当众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
人前,连厌软绵如羔羊,不管楚卿如何高傲冷厉,也还是笨拙地跟在他身边。
人人都以为他爱惨了对方。
人后,连厌轻佻地捏着对方的下巴,语气甜蜜却如利刃。
“记住,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张脸,没了它,你就什么都不是。”
②继弟的报复
魏郁最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娶了那个女人,所以他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了女人唯一的儿子身上。
他引他步步沦陷,将他拉入泥淖,令他永无翻身之地。
人前,连厌包容善良,是个无可挑剔的温柔哥哥。
人后,连厌轻轻眨眼,勾唇漫笑,似情人暧昧低喃:“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蠢货啊。”
③ABO
因为无法违背的结合热,让不愿意接受家族安排的强A锁定上了一名怯懦自卑、平平无奇的Omega。
不管他对连厌做什么,对方都不敢反抗。也只有他知道,Omega哭起来的时候,黑框眼镜底下的那张脸究竟有多艳丽绝色。
人前,连厌胆小怕事,柔弱如菟丝。
人后,连厌看着跪在地上,脆弱难当,苦苦哀求抚慰的强A,天真的表情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可是,我完全不爱你啊。”
④他的忠犬
前世,秦家小少爷秦湘是凤家家主的忠犬。他爱他,为他肝脑涂地,甚至不惜背刺待他如亲弟的世交好友。
这辈子,一切从头开始。
人前,连厌依旧疼他,照顾他。
人后,连厌在秦湘最依赖自己的时候,同时恢复了他和凤家家主的记忆:“糟糕,你好像离不开我了呢。背着凤家家主跟我见面,是不是很刺激啊。”
【他们的爱污劣、混浊,不堪。】
连厌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真是美味啊。
渣男:对不起,我很渣
连厌:没关系,我更渣
★《拯救那个小可怜》→喜欢甜甜恋爱可以入手嗷
林然每一世都是作为背景板的存在。
他在篇幅宏伟的作品中只有寥寥数笔,负责烘托主角受的伟光正,或是早死,或是饱受折磨。
即使丢进人群中,也是灰扑扑一团。
顾亥从无数人当中看到了他。
为他拨开人群。
将他捡起来洗干净身上的肮脏。
再亲手为他镀上金光。
①留学归来的大少爷×小哑巴书童
②有许多触手的大妖怪×因为是双性自小被歧视的自厌公子
③豪门养子×被当成女孩子养大失去人格的豪门真少爷
④风流俊美太子殿下×惨遭虐待毁容奴侍
蔫儿坏攻×又乖又软小可爱
点击专栏可获得更多预收[可爱捧脸]
第51章 番外 正式订婚
大三下学期, 御怜和宁姝一起去了F国当交换生。寒假的时候,两家人就已经给他们办了一场非常隆重的订婚仪式。
当然,在此之前, 双方还要正式地去对方家里拜访一次,而后两家家长约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御怜这边还好,他上次已经去过宁家一回了, 在赵洛海的事情后,宁锦淮和沈庄又邀请他到家里去过几次, 因此紧张程度比宁姝小很多。
但也不能说没有,相较于上回,这次的意义要更重要。
临近春节, 街上的行人都变少了许多。宁家的客厅却是十分热闹,许多都是上次在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宁姝拉着御怜挨个介绍,那股高兴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有他在,御怜这趟拜访十分顺利。
临走之前, 御怜还发现了宁姝的日记本。
x月x日,晴。
御怜今天早上来得有点晚,我在他的校门口等了五分钟才看到人。
——那天早上他是因为有点感冒,所以起床比平时晚了。御怜回忆了一下,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跟计划不符。
x月x日, 小雨。
御怜的伞也是黑色的,走在雨里的时候, 我很想跟上去,但又怕被发现。想变成他的伞。
x月x日, 天气很好。
今天看到御怜三次, 好幸福。
x月x日, 雪。
好像亲亲御怜, 想亲想亲想亲……
想变成他的贴身衣服,想闻闻他的味道。
看到一半的时候,宁姝就进来了,被御怜看到曾经自己对他暗中的喜欢和痴迷,顿时羞窘地想要将日记拿回来。可手都伸出去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碰到,只是软绵绵地说:“学长不要看了。”
“为什么不要看?”
日记里面记录的全都是跟他有关的事情,还有宁姝对他的感情,暗恋远比想象当中更加艰难,也更加心酸。而宁姝对他的爱,也远比他当初说出来的要重。
“你喜欢我,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就要告诉我,让我知道你为我的付出,让我心疼。”
“可是我不想你心疼,我只想你高高兴兴的。”
“宁姝,如果当初你没有跟我在一起,我也没有选择你的话,你要怎么做?”
御怜问出了一个跟宁姝在医院里很相似的问题,他们的命运在宁姝走到他面前,提出成为朋友,却被他直接答应交往的那一刻,就走向了另一个跟原本截然不同的拐点。
“那我就远远地看着你。”
在宁姝心中,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御怜遗落那枚水晶吊坠的时候叫住对方,跟对方成为朋友。尤其是得知御怜一直被父母要求,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绝对优秀后。
即使他们成为了朋友,宁姝也很有可能没办法帮到御怜什么,但至少他能够陪在御怜身边。
“可是那样,或许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我心里面,你最重要。”所以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而且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日记就带回家,等下次小姝再念给我听吧。”
御怜斯文恶魔地将日记本装进了大衣口袋里,有意将宁姝说话的重点落在了前面那句。最后还又捏着宁姝的下巴,很是耐心地教育着对方:“还有,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的话,你应该要用尽所有手段,拿出教训别人时候的架势,把我抢到你身边。”
“然后,占有我。”
他的每一次教导都足够让宁姝心悸不已,仿佛第一次面对御怜给予的亲密那样,无措又兴奋。
当天晚上,大魔王满足了小兔子在日记上的很多心愿。想亲他,想变成他的衣服,想闻他的味道……
隔天,是宁姝要去御家正式拜访的日子。路上他不止一次地整理了身上穿的衣服,在宁姝第三十二次侧身想要问御怜“我这样穿爷爷奶奶会喜欢吗”,并且脖子上的领结都快被他调整得将那块皮肤磨红了时,御怜伸手将他整个人按回到座位上,同时又将那条领结挑开了不少。
今天宁姝穿的这套衣服仍然是御怜选的,休闲里面透着些富贵气,很适合对方,骄纵却又不跋扈。然而在将领结挑开以后,宁姝的骄奢之气中又掺了份靡色,薄薄的,如同敷在皮面上的胭脂,手指轻轻一捻,脂粉就要沾到指腹上来。
车内的挡板早就升起来了,御怜视线只落在对方的脖子上。他手指弯曲,以指背碰着那块被领结挨到的地方,慢慢开口:“爷爷奶奶不是保守的人,之前你们在视频里也见过很多次面了,就算你今天只穿了一件麻袋,他们也会喜欢你。”
“不过……”
“不过什么?”御怜的停顿让宁姝的心立刻为之一提。
“不过跟我同辈的可能比较难对付一点。”
尽管对于御家众人来说,御怜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并且让他高兴的人,都很为之欣慰,但就跟天底下所有的家庭一样,自个儿养的一朵娇花要被采走了,无论如何都是要好好“考验”一下采花人的。
长辈们自然不好明目张胆地来,但小辈们之间的胡闹就没关系了。大家都是同龄人,来往来往几招也正常。
御怜知道自家长辈们的心思,并且这次来的不单是父亲这边的亲戚,母亲那边也都来了,反而是他的父母,都没有出席。
据御琢说,爷爷在那件事后下了死命令,让夫妻两个人在没有达到他提出来的要求之前,这辈子都不准回来,也不准跟御家任何人联系,使用御家的身份。当初两个人是怎么要求御怜的,御老爷子现在就是怎么要求的他们,也让他们尝一尝当中滋味,甚至要更加苛刻。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御怜在亲戚之间,尤其是小辈当中实在是太过受欢迎。比他大的拿他当自家弟弟疼着,比他小的差不多从生下来就是听着御怜的故事长大的,对他十分仰慕崇敬。
得知御怜今天要带着宁姝回老宅,大家一窝蜂地全都来了,就是想看看宁姝到底怎么样。
“那怎……”么办?
宁姝话还没有问出来,脖子就被御怜咬了一口,疼得他条件反射地将头往后仰。
不过他心中的担忧与忐忑,倒是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御怜的头发是宁姝打理的,长发全部梳到了脑后,一丝不苟,漂亮的面容全部展露出来。慢条斯理当中,做的是这样的事,看上去又是那样端庄不可侵,圣洁无垢,仿佛任何人对他产生什么企图,都应受到神罚。
可宁姝的背都要完全贴到靠椅面上了。
御怜忽而抬起眼,分明没有说话,温柔的目光却使得对方已经涌到喉咙边的声音全部消散。
“进步了,知道不能在外面随便发出声音。”御怜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夸奖,但随即神情又是一变,苦恼生气的,“不过上个礼拜才帮你回忆过的话,怎么又忘了?”
要说上个礼拜,也不能完全怪宁姝。
谁让他又被御怜五花大绑,偏偏又一刻不能放松,他也只是本能行事。
为了这个,御怜给他重复了一遍交往第一天就说过的要求——除了他以外,不能让任何人在宁姝身上留下痕迹。并且不断地,不断地让对方记住。
他要让宁姝克服本能,还要让宁姝练就出另一种远超现在的本能。
“看来还是记得不够牢固。”
说着,领结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直接就从宁姝的脖子上到了御怜的手里。
领结跟御怜身上的衣服是配套的,现在被他拿在手里,看上去也没有不和谐。
只是他的所作所为就非常过分了。
痛,还有别的。
大脑的联想从来就是非常厉害的,御怜早就让宁姝熟悉了,所以两者轻而易举就能画上等号。可这种等号在没有赋予彻底之前,只是浅浅的等号。让人想飘,又不能真的飘。
“学长……”
“嗯?”御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手覆在宁姝的后颈上,将对方从旁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从刚才的咬,变成了莫名的吻,让人应对无能。
“叫名字。”
“御、御怜。”
可可怜怜,结结巴巴。
宁姝大多数时候都喜欢叫御怜学长,少数时候叫宝宝,狠了才会喊名字。因此御怜每回在正常情况下让对方喊自己的名字,宁姝就会格外不好意思。
他这一喊,御怜似极喜欢地连吻都变得温柔起来,那点不足之处也被放过了。
御怜亲着怀里乖成一团的人,注意到外面的风景快要到御宅了,才将宁姝放开。
他们的嘴巴都红得厉害,还覆着一层水光。
“虽然会比较难对付,但有我陪着,他们不敢为难你。”
“而且我们小姝这么乖,还这么‘壕气’——”宁姝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简单粗暴的礼物,因为许多人礼物不好选,所以最后干脆一视同仁,给他们一人定做了一块手掌大小,厚度为一点五厘米左右的金牌,纯金打造,相当保值,“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御怜同样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宁姝,告诉对方不必紧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摘掉的领结重新给宁姝打好,完美地遮住了刚才那些齿痕与吻迹。不过经不起细看,要是有谁特别认真地盯着宁姝,只要对方动动脖子,就会发现端倪。
只剩下两三分钟的路程,御怜也就没有放开宁姝,仍旧将人面对面地揽着。
“如果紧张到说不了话的话,就跟我眨个眼睛,或者勾勾我的手,知道了吗?”
宁姝也不是没有过紧张到说不了话的时候,以防万一,御怜还是跟他提前打了招呼。
但他的话不知怎么,让宁姝的脸轰地就红了起来,要不是怕等会下车的时候衣服全部皱了,说不定人都已经往他身上彻底靠过去了。
饶是如此,宁姝还是像小狗一样皱了皱鼻子。
“不会说不了话的,又不是……”
又不是什么,宁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已经到地方了。
御家人早就等着了,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长辈们和年纪大一点的同龄人还在屋里坐着,小孩子们却是已经好奇地跑了出来。等看到他们漂亮温柔的堂哥/表哥牵着另一个长得富贵逼人的男生出来时,都睁圆了葡萄一样可爱的眼睛。
除了金牌以外,宁姝知道家里还有不少小孩子,特意买了许多小零食。拿礼物的时候,宁姝就顺便给大家分掉了。
原本小孩子都拿御怜当做偶像,每回过来也争着要御怜陪自己。在听家里人说御怜要跟宁姝订婚,以后就跟对方是一家人的时候,不少小豆丁都没忍住哭得惨兮兮的,这回过来大家还约定好了,要“同仇敌忾”,谁都不先理宁姝。
谁知还没进门,这群小朋友就已经把约定忘掉脑后了,还跟在御怜和宁姝屁股后面,一会儿牵牵这个人的裤子,一会儿牵牵那个人的裤子。御怜跟宁姝两个人都拎了礼物,腾不出手,豆丁们个子又矮,只能牵到他们的裤子,还因为腿短,即使御怜和宁姝已经放慢了速度,走起路来还是很费力。看上去就像两个人身后跟了一群圆滚滚的小鸭子似的,十分可爱。
御怜说得不错,原本还正襟危坐的长辈跟同龄人在宁姝将礼物逐一送给大家后,都收敛了几分。尽管仍旧严肃,但也不至于让宁姝紧张得无法应对。
御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一块金牌不算什么,可这么金牌加在一起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而且这上面还根据不同的人,刻上了他们的生肖以及本人的简笔画。
送给御爷爷御奶奶则是一盆金钱树,同样都是纯金打造的,奢华得几乎有些逼眼。除了这些礼物外,另有许多贵重的补品,听说御奶奶喜欢种东西,宁姝还特意搜罗了不少种子。
他们不是为了宁姝的阔绰改变态度,而是为了宁姝对御怜的心意。毕竟在对方来之前,大家就已经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中间,面对着家中的长辈,他们问什么,宁姝就回答什么。期间宁姝非常自然地给御怜剥了个橘子,要不是大家在看着,说不定还顺手喂给了御怜。
御恬是心理医生,自然要比其他人更细心一点。她注意到了宁姝手微微抬起,又克制地收回来的动作,意识到这种事情平时肯定没少发生。心里啧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浅浅喝了一口,暗地里对御怜眨了眨眼睛,调侃了一下对方。
御怜面不红心不跳,还很有礼貌地跟姑姑点了点头,半分被调侃到的样子都没有。对于家人发现他跟宁姝之间的亲昵,御怜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方。倒是御恬因为无意中看到宁姝领口内的痕迹,呛得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