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他最胆小—— by卉乔
卉乔  发于:202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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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轻容厨艺很不错,做点心蛋糕之类的小零食更是拿手。
一块块小兔子,小青蛙饼干整齐的摆在点心盒里,一圈的边上还配了几块黑色巧克力球。
小饼干的形状都做得很精致,让蒲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对那块儿小饼干下手。
纠结半天,他决定先吃一个粉嘟嘟的小兔子试试。
想好后伸手去拿,刚捏住边角,小兔子长长的一只耳朵就在他指尖碎成了粉末。
他委屈的看看指尖,再看看盒子里缺了耳朵的兔子,吃个小兔子好难!
最后,只能可怜巴巴的把还沾着饼干碎末的指尖塞进嘴巴里,尝尝味道。
景煜看他粉嫩的舌尖一下下在指尖扫过,手指禁不住握拳,脑中闪过当初他含自己的筷子的模样,直到蒲牢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才回神。
一抬头,景煜就跟他乌溜溜的眼睛对上,明显他是想要自己喂他。
景煜深吸口气,抬手去盒子里捏起那块儿缺了耳朵的小兔子饼干递到他面前,对他道:“张嘴。”
看蒲牢张嘴将饼干叼住,景煜想抽回手,却不想他的舌尖突然像刚才舔自己一样,卷上他的指尖,轻轻舔了一下才离开。
指尖上软而润的触感让景煜抽手的动作一顿,迟迟没有去拿下一块儿小饼干。
蒲牢等的不耐烦,又伸手去扯他,这一次却是扯上了他腰间的系带,只听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
景煜腰腹一凉,浴袍的衣摆直接散开。
蒲牢看一眼自己手
里扯下的腰带,正想往景煜那儿看,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景煜单手将衣摆重新拢在一起才放下捂他眼睛的手。
蒲牢看他用一只手捏住衣摆,忍不住蹙眉,吐槽他:“你们人类好麻烦,我们龙就不这样。”
景煜:“……”
担心他继续语出惊人,景煜随手捏起块儿巧克力送进他嘴里,之后赶紧转身回了卧室换衣服。
看卧室门在眼前闭上,蒲牢将嘴里巧克力一口咬成两半,里面的酒心缓缓流出。
尝到味道后禁不住眼睛一亮,这个丑丑的黑球球真好吃!
他看一眼闭紧的卧室房门,再看看盒子里剩下的黑球球,忍不住吞咽几下口水。
下一秒,人就变回了龙。
这次衣服还没落地,小奶龙就挥舞着翅膀从领口钻了出来,目标明确直奔点心盒,张嘴就将眼前的黑球球咬进嘴里。
等景煜换好衣服出来,餐桌旁衣服落了一地,桌上也已经一片狼藉,点心盒塌了好几个边角,里面再没一块完整的饼干,红色粉色的碎屑留了一桌子。
罪魁祸首呢?
景煜正疑惑,就感觉自己裤角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扯,低头一看,飞的七扭八歪的小奶龙已经在桌下扑腾半天了。
不是撞到桌子,就是碰到他的腿,接连碰壁都飞不起来后,干脆直接瘫在地上不动了。
景煜弯腰将小奶龙从地上拎起,刚想问他是怎么了,就见它突然就从他掌心扑腾起来,直直扑到他肩头,一屁股坐上去。
景煜侧头看向它,就见它伸爪抓住自己领口,脑袋开始慢慢往他的脸颊旁凑近,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萦绕在了景煜鼻尖。
他皱着眉看向桌上还剩最后一颗的巧克力,捏起塞进嘴里。
是酒心的。
这时候,小奶龙突然伸出舌尖在他脸上接连舔了好几下,最后一下几乎快要触到他的嘴角。
不等它继续舔,景煜就已经伸手将龙抓回掌心。
而被它舔过的地方莫名开始隐隐发烫,一种难言的燥热也渐渐升腾而起。
景煜看着瘫坐在自己手心的小奶龙,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快步将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小奶龙给送回卧室,人就匆匆奔往浴室。
等一切平复,景煜从浴室出来,浑身还冒着冲了冷水澡后的寒气,他随意擦了几下头发,不等擦干就将毛巾扔进了洗衣篓。
关掉客厅的灯,景煜回到卧室,关门的手微微一顿。
浑身赤裸的蒲牢侧卧在床边酣睡,脸颊上还带着两抹酒后的酡红,暖黄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透着瓷器般的质感。
看到这一幕,景煜捏着门把手的指尖忍不住收紧,卧室的灯一瞬间全关,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他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才迈步走向床边。
房间里没有灯光,只能依稀看见床上的轮廓,景煜犹豫片刻,伸手拉起被角,将人遮住,只露个了个脑袋在外面。
之后,自己走到另一边,穿着睡衣躺下,但眼睛却久久都闭不上。
黑暗中,他微微眯了眯眼。
脑中一时间闪过很多画面,龙的,人的,最后定格在刚刚在床上看到的画面。
人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耳畔能听见他小小的呼吸声,只要手轻轻往过一探,就能碰到他。
想到这里,他的喉结滚了滚,喉间有些发痒。
指尖碰到身边的被角,只轻轻攥了攥,就感觉身边的人突然整个朝他这里滚了滚。
一双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将他整个搂住,脸也凑近到他枕畔,亲昵地贴着他的,蹭了蹭。
景煜怔了怔。
唇边呼出的气息还隐隐带着酒香,一瞬间,景煜好像觉得自己也有些微醺。
他没有推开身边的人,只动了动唇,对着他无声道了句:“晚安。”
黑暗中,景煜的呼吸逐渐平缓。
床上的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相拥在了一起,头对着头,呼吸交缠。
景煜睁眼,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发现菟丝子的幻境中,而身上却依然穿着睡衣。
他看了眼周围,迈步向前走。
这时,前方的丛林中,响起一声“景煜”。
是蒲牢在喊他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向那个方向找去,眼前出现的却是穿着繁复古装的蒲牢。
看见他,景煜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当初做了好几次的那个梦。
而每次梦里,蒲牢只要回头冲他笑一下,他就会醒来。
景煜在他面前站定,只以为这一次跟先前一样,只要等他回头,他就会再次醒来。
然而这一次,蒲牢回头朝他看了一眼,梦境却没有消失,反而还在继续。
他没有说话,手却伸向自己腰间的腰带,捏住轻轻一扯,一件件衣服顺着身体划下。
看着这一幕,景煜的手禁不住攥紧成拳。
面前的人却已经一步步朝他走来,随着他的走近,景煜额角忍不住轻轻跳了几下。
等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几步,蒲牢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开口问他:“景煜,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说着,蒲牢还伸手扑过来要抱他。
景煜看着他的脸,几乎已经快要忍不住开口,但刚动了动唇,面前的人就突然消失,他也从梦中醒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室,这一刻,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失落。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紧紧贴着自己,睡得正香的人,指尖忍不住轻轻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你究竟知不知道,当我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问吗?”
还在闭着眼睡觉的蒲牢被他蹭得脸颊发痒,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你好烦。”
景煜:“……”

第二天一早, 蒲牢睡醒, 还没睁眼,刚准备伸伸懒腰, 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勒在自己腰上。
他摸了摸, 嗯,是景煜的胳膊。
眼睛半眯着睁开,侧头看向身旁的景煜, 发现他还没有醒, 锐利的眼眸此刻轻轻合上, 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眼眶边上还有一抹浅红的睡痕。
蒲牢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一边看还一边心想, 睫毛好长呀,真好看!
越看越喜欢,一只手伸到景煜脸前跃跃欲试。
等了片刻, 看他不像要醒过来,蒲牢探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一抹红痕, 手刚覆上去,他就感觉手心被睫毛扫了扫。
景煜要醒了,意识到这一点, 他慌忙收手,却依然被攥住了手腕。
景煜没睁眼,空出那只手的手腕轻轻搭在额前,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 “别闹。”
蒲牢盯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看了一眼, 没有挣脱, 反而乖乖凑近了搂住他的胳膊, 整个钻进他怀里。
等景煜睡一觉睁开眼,蒲牢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安静注视着他。
景煜:“……”
他动了动胳膊,发现两人现在格外暧昧的姿势,第一反应就是松开还抓着他手腕的手,将搂着他的胳膊抽出。
景煜面色变了又变,蒲牢却是疑惑的叫了叫他的名字:“景煜?”
他上半身微微抬了抬,被子就往下滑,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在外面。
景煜避开他的视线,起身去衣柜旁拿衣服,拿出自己要穿的后问他:“今天想穿哪一件?”
一开始设计师只拿了几件女装,后来景煜又让他按照蒲牢的尺寸挑了几件男装送来,现在已经跟他自己的衣挂在了一起。
蒲牢朝着打开的衣柜看去,伸手指了指,“就你手里那件。”
景煜将手里的衣服递到他手上,自己却是拿着衣服去了外面的浴室换。
蒲牢在床上迅速穿好衣服,就踩着拖鞋跑去外面找景煜。
景煜在厨房做早餐,他也一步不离的跟着。
将手里的鸡蛋磕碎打进煎锅,景煜抬头,就看见蒲牢站在锅对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期待地看过来。
“离远一点,要小心油溅出来。”
闻言,蒲牢依依不舍地看一眼锅里还没成形的煎蛋,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先去外面看电视好不好?”景煜有些无奈。
蒲牢蹙眉,拒绝他道:“不要,那个小盒里的兔子太蠢了。”
景煜昨天给他看的是儿童动画教育片,里面都是兔妈妈教小兔子洗手之类的情节。
蒲牢虽然缺乏常识,但毕竟不是小孩,看那个会很无趣。
电视吸引不了他,景煜只能让他干些别的,好远离这个危险的煎锅。
“那你来帮我看一下围裙后面的腰带有没有系住。”
蒲牢视线在蛋上停留了一瞬,就乖乖绕到他身后,准备帮他系围裙。
围裙的系带景煜是早就系好的,但只是随手系了下,现在有些松了。
见状,蒲牢就伸手去往紧的扯了扯。
这一次,他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生怕再给景煜扯坏。
于是,景煜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本来松垮的围裙现在直接贴紧了他的腰,勾勒出一个弧度。
围裙系好,蒲牢却没有离开,反而伸出胳膊将景煜的腰从后面圈了起来,整个人贴近他的后背,脸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感受着从背后贴上来的身体,景煜深吸一口气,抓着锅铲的手微微一顿,另一只手准备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给拉开。
两人的手刚碰上,蒲牢没有任何迟疑
将他伸过去的手给握住。
景煜扯了扯,没扯动。
最后只能无奈开口:“……先松开,蛋要煎糊了。”
一听蛋要被煎糊了,蒲牢眨眨眼,毫不留恋地立刻松开了手。
景煜:“……”
他轻捻几下被蒲牢攥过的指尖,才去关火。
简单吃过早饭,景煜就接到盛轻容的电话,让他带人回家,景行回来了。
挂断后他走到门边,刚从鞋柜里取出要换的鞋,衣摆就被人扯住。
“你要去哪儿呀?”蒲牢眼巴巴的看着他道。
“回家一趟。”景煜回道,说着,他又弯腰取出一双鞋,继续道:“你也要跟着回去的。”
闻言,蒲牢眼睛亮了亮,马上穿好了鞋跟着他出门。
学校离景家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到,然而两人坐上悬浮车也就不到半刻钟,盛轻容就又从终端上给景煜打来了电话,催促他道:“快到了吗?”
景煜:“……才刚出门。”
盛轻容尴尬:“……那你们快点,我菜都要做好了。”
景煜:“二十分钟后就到了,你们不要着急。”
说完,电话挂断。
景煜无奈了,以前也从没见他们两个对他回家如此期待过。
另一边,盛轻容看到下楼的景行,秀眉瞬间蹙起,“你怎么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景父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她问道:“平时不都这样吗?”
说着他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餐桌,看到摆满一桌子的菜后,愣住了,“今天午饭这么丰盛吗?”
厨房里还时不时传来家用机器人正在工作的声音,他更懵了,“是有谁要来吗?”
看盛轻容脸色变差,景行顿了下,猜测道:“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盛轻容:“……”
她瞪了眼景行,“结婚纪念日是在下个月!”
无意中竟然暴露了自己把结婚纪念日给记错的景行:“……”
他讪讪地捋了把额前的头发,小声问:“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盛轻容更生气了,几步上前揪住他胸前的衣领,将人往楼上带去换衣服,边走边骂:“今天儿子要带儿媳回来,昨天晚上才跟你说了,现在就忘了!”
景行瞬间瞪大眼睛,“今天吗?我还以为要改天……”
“改天,改天,谁知道改天你会不会又接个任务十年半载的不回家!”
面对着妻子,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景行小声辩驳:“哪里有十年半载,顶多几个月……”
如果让他那些部下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那个威严的大元帅。
等盛轻容捯饬好景行,景煜的悬浮车也已经驶进景家的院子。
等他跟蒲牢下车,盛轻容跟景行已经等在了门口。
“叫叔叔阿姨就好。”走到门口,景煜提醒身边的蒲牢。
蒲牢乖乖点头,然后照着景煜说的跟他们问好:“叔叔好,阿姨好,我是蒲牢。”
景行轻点了下头答应,一旁的盛轻容却是嗔了他一句:“叫什么阿姨,跟昨天一样,叫妈妈。”
蒲牢看一眼自己身侧的景煜,再看一眼面前的盛轻容,立刻判断出在场谁说话更算数。
果断改口:“妈妈好。”
闻声,盛轻容脸上的笑容变的格外灿烂,拉着蒲牢的手就往进走。
两人身后,景煜跟景行并排进去。
在餐桌上坐好后,盛轻容一边热情给蒲牢夹菜,一边找话题闲聊:“小蒲这个姓氏很少见呀。”
这个菜一筷子,那个
菜一筷子,全都想让他试试,很快,蒲牢碗里就让盛轻容给夹了满满一碗的菜,都快要高出碗边一截。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旁的景煜,手里的筷子刚伸到面前的盘边,盛轻容就端着换到了蒲牢那边。
“这个菜妈妈看你多吃了几口,是不是喜欢,放你面前自己夹啊。”
景煜:“……”究竟谁才是儿子?
蒲牢乖乖拿着筷子,并不多说什么话,只一口一口把盛轻容夹给他的菜往嘴里塞。
等盛轻容再夹菜给他时,就把碗递过去。
今天早上出门前,捏碎了快十几双筷子,景煜才教会蒲牢用。
现在虽然用的依然不是很灵活,但夹自己碗里的菜吃,已经绰绰有余。
盛轻容看他这么乖,顿时更喜欢他了。
聊着聊着,就说到蒲牢的父母,盛轻容问:“小蒲的父母是从事什么职业呀,今年多大……”
闻言,蒲牢吃饭的动作一顿,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脑中仔细回忆,
龙的父亲是龙王,今年好像,嗯……有个十几万岁了?
年纪太大,已经要算不清楚了。
想清楚后,他正准备开口回答,就被身边的景煜轻轻捏了下手指。
他侧头看向他,只听景煜开口:“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不急。”
盛轻容看儿子的表现,内心猜测蒲牢的出身可能不好,但却并没有在意,只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去。
吃过饭后,景行带景煜上楼去了书房,留下蒲牢跟盛轻容在楼下看电视。
盛轻容最近正在追一部狗血婚恋剧,她一边跟身边的蒲牢解释之前的剧情,一边骂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主:“这个男人真的太渣了!”
闻言,蒲牢轻轻蹙眉,问盛轻容:“他这么坏也能是渣男吗?他这么厉害呀!”
盛轻容原本都因为女主快要落泪了,听见他的话抽纸巾的手禁不住一顿,侧头问他:“小蒲你说什么?”
蒲牢指了指沙发对面的电视里那个渣男男主,惊讶道:“我还以为只有景煜那么厉害的才能是渣男,没想到他也是。”
盛轻容懵了:“……宝贝儿,你说景煜什么?”
蒲牢跟她又重复一遍:“景煜是渣男呀,还是大渣男。”
身后刚刚下楼,正朝沙发走来准备找他的景煜:“……”

盛轻容颤着手指了指电视里男主角放大的脸, 正想问什么, 就看见走过来的景煜。
盛轻容:“……”真愁人呀。
蒲牢看见景煜,却是眼睛一亮, 扯住他的胳膊, 手指向电视,“你看,这个人好坏!”
景煜顺势坐他身边, 一边听他跟自己说电视里那个男主角是如何如何, 一边手里拿着个橘子剥皮, 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一瓣。
按理说,看见两人相处这么温馨, 盛轻容应该很高兴才是, 可一想到……
唉,太愁人了。
等景行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自己妻子满面愁容的看着一旁的儿子。
景行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景煜跟蒲牢陪着盛轻容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窗外的天慢慢黑下去。
盛轻容起身叫了景行去厨房做晚饭, 景煜想跟进去帮忙,却被她给赶了出去,“你快去陪着小蒲, 有你爸就行了。”
景煜本想跟她解释一下蒲牢说的那些话,但盛轻容现在完全没有要问他一下的意思,最后只好听她的回客厅坐着。
一旁的景行不知道盛轻容的复杂心事,只抓了把青菜问她:“晚上吃什么菜?”
盛轻容将青菜一把夺走, 扔在案板上一刀劈成两段:“你可真行, 还能吃的下去!”
景行:“……”
他疑惑回想自己今天是又干什么惹着她了, 思索良久, 最后得出一个猜测,这是嫌弃他中午吃太多了?
晚饭时候,盛轻容对蒲牢愈加热情了,一顿饭自己没吃多少,倒是不停忙活着给蒲牢夹菜。
景煜见状夹了一筷子她喜欢的豆皮放她碗里,“妈你先吃,他吃什么我给夹。”
盛轻容纠结的瞥他一眼,然后直接把那筷子豆皮从自己碗里夹给了身旁的景行,“给你爸夹吧,我减肥,吃不下。”
说着,却是把刚刚蒲牢夹给她的藕粉蒸肉给吃了。
景煜:“……”看来是真生气了。
景行:“……”难道我晚饭又不小心吃多了?
盛轻容愁的吃不下,景家父子也是食不知味。
全程只有蒲牢端着碗不停的吃吃吃,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景煜一侧头,就看他那刚刚还满满一碗菜现在就只剩了底,不由皱了下眉,伸手想去摸一下他的肚子,“有没有撑到?”
蒲牢眨巴眨了几下眼睛,捧着空碗眼巴巴看着景煜:“还想要。”
景煜正想拒绝,就看盛轻容又开始给他夹菜了,一边夹还一边说:“宝贝儿想吃就吃,咱们不看他脸色。”
盛情容此刻看着蒲牢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全然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的妈。
景煜:“……”
最后,一整桌子的菜都被蒲牢一扫而光,看见面前的一个个空盘,盛轻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是不是吃的有点太多了。
她担忧的看向放下碗正擦嘴的蒲牢:“宝贝儿你现在撑不撑,家里有消食片。”
蒲牢摇头,“不撑呀。”
景煜摸了摸他平坦的肚皮,放心了,看来就是比较能吃。
盛轻容:“……”嘶,那我这满满一桌是不是做的还不够!
景行:“……”幸好晚上没敢多吃,要不然又要挨骂。
吃过饭后,家用机器人负责收拾餐具,蒲牢好奇的跑去他边上跟他讲话:“你是什么品种的精怪?”
程序低级的机器人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只按照程序的设定的回答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蒲牢又问他一次
:“那你有名字吗?”
机器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蒲牢蹙眉:“……”这个铁家伙憨憨傻傻的。
他把面前的盘子拿起准备放到机器人手臂上的托盘里,却一时大意忘记控制力气,只听“嘎嘣”清脆一声,盘子掉了个角。
景煜闻声,朝他这里看过来,蒲牢紧张藏起手里捏着的碎片,然后指了指机器人:“是他干的!”
机器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景煜神色微妙:“……”你说是它就是它吧。
景行跟盛轻容回房间休息后,景煜也带着蒲牢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今晚你在这里休息。”开灯后,景煜指了指卧室中央的大床。
蒲牢看着床乖乖点头,“好哦。”
这个床很大,装的下他们两个。
之后,景煜给从衣柜拿出一身自己的睡衣递给他,让他去浴室洗澡,蒲牢拿着衣服乖乖进去了。
景煜也拿着自己要换的衣服去了隔壁的客房洗澡。
洗过澡后,他擦着头发回到自己卧室,只看蒲牢已经洗好躺在床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朝他看过来,撒娇道:“龙困了。”
他只占据了一小半的位置,其余一大半都空着,一看就是留给他的。
然而景煜却站在门口没有过去,只跟他说:“困了就快睡吧。”
说着,就要关上卧室门离开。
蒲牢瞪大眼睛,震惊地叫住要离开的他,问:“你不跟龙一起睡吗?”
景煜:“这里有多余的房间。”
蒲牢纠结看一眼自己留出的空位,感觉睡两个景煜都绰绰有余,他搅动几下手指,跟他说:“可以装下的。”
景煜还是摇头,然后不等他再说就关上卧室门去了隔壁的客房。
蒲牢蹙眉看了眼关上的门,当即鞋都不穿,就赤脚下床追了过去。
他站客房门外,小声朝里面叫了声:“景煜。”
景煜听见,上床的动作一顿,最后却是狠了下心没去开门,只说了句:
“乖,快回去睡觉。”
闻言,蒲牢委屈的扁扁嘴,伸手就去按门上的把手,按了一下,门没开。
又使劲儿按了一下,门把手被他扭断掉了。
他扔掉把手推了推门边,木制的门发出的“咔嚓”声,一听就是好像有什么断掉了。
景煜头疼的捏捏眉心,这下不得不开门了,再不开,门都要掉了。
另一边,靠坐在床头怎么都睡不着的盛轻容推了推身边的景行,“你说,儿子会不会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的?”
蒲牢今天说的那些话,让她快纠结死了。
一方面,那可是她亲儿子,如果自己儿子是个渣男,这也太难以接受了。
另一方面,她又很喜欢蒲牢,如果儿子真是个渣男,那蒲牢怎么办?
躺床上已经快迷糊了的景行被她这一下给直接推醒,他眼睛都快困的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撑着回答她:
“肯定有吧,那么大人了,肯定有不想告诉我们的事情。”
然而这话听在盛轻容耳朵里,却是一点也不中听,她又推了景行一把:“那你的意思是说,儿子他有可能真是个坏东西?”
景行懵了:“……我,我没有说啊!”
盛轻容秀眉一皱,“你刚刚就是那么说的!你说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景行赶紧解释:“我刚刚的意思只是说,儿子他现在是个成年人了,肯定不会把什么事都跟父母讲了。”
盛轻容愁死了,她苦着脸跟景行抱怨:“可我都纠结一天了,儿子不会真的对
蒲牢不好吧!”
景行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妻子会这样去想,他赶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不会的,儿子是什么人,我们做父母的还不清楚吗?”
盛轻容往他怀里靠了靠,闷声闷气道:“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放心怎么办?”
景行也没有办法,只好坐直了好让她靠。
突然,盛轻容从他怀里起来,扯了扯他袖子问,“你说我现在去看看行吗?”
景行觉得大晚上去看人家两个小年轻有些不太妥当,但盛轻容她都已经快睡不着了,到底也没有去阻止。
盛轻容念头一起,就将放自己床头的终端拿起,然后放出了二楼景煜房间外的监控。
画面一出现,就是景煜打开客房的门,蒲牢直接整个扑过去挂他身上的场景。
景行大晚上看到儿子“儿媳”这么亲昵的场景,禁不住老脸一红,不好意思起来,“这,这不好好的吗?”
盛轻容却是仔细的多,她眼睛很尖的注意到地上那个坏掉的门把手,又把监控调近了一些,注意到了客房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
她立刻抓紧景行的胳膊,已经整个人慌了起来,“怎么办,门都坏了,他们是打架了吗!”
说着,她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疼的景行轻轻皱了下眉,却没抽开手,任由她掐。
盛轻容已经是完全注意不到这些了,“景煜怎么可以动手打小蒲!”
说着,她就想下床,景行赶紧阻止,“你别自己瞎想,我看着不是那么回事!”
盛轻容被他一拦,理智也有些许回来,她看眼画面,犹豫着问景行:“那,那他们是干什么了,门都坏了?”
说着,已经是老夫老妻了的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候,盛轻容终端的监控画面突然一黑,彻底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盛轻容明显不担心了,她轻咳一声,“是景煜把监控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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