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可是190铜币！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
蒙克很清楚其他人的顾虑，不仅仅是怕卖不完，更怕自己被盯上。
即便有学长学姐说兰斯维利的治安很好，但万一呢？
万一他们就是那个意外呢？
卖出十份报纸就是10铜币，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啦！
蒙克纠结了许久，最后一咬牙：“一年142班蒙克，请给我五十份报纸。”
老实说，他很害怕卖不完，但他见其他人都是一百份一百份地要，他也胆子大一些地要了五十份。
他登记往，就拿到属于自己的报纸，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首先，第一个问题，他要去哪里卖？
蒙克刚来兰斯维利不久，对兰斯维利的熟悉程度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巴特先生，麻烦给我五千份可以吗？”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蒙克被那“五千份”的关键字刺激得立刻扭头看去。
是约翰。
他们班的班长约翰。
约翰比他要早一些进学校，但他们没上两天学，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去参与救援了任务了。
他们的课程进度也就停滞了。
救援活动结束后，蒙克被安排进了约翰所在的班级，因为双方的进度差不多，“老生”还能帮忙带一带新生，因此丰收节过后的班级是重新安排的。
约翰和他的小伙伴们有些分开到不同的班级，但还有些还在一个班。
这次的卖报兼职，孩子们早在报纸发行的前一天就收到通知了。
约翰照例是将小伙伴们集合起来，这次他们的团队里还多了一些小奴隶，比如说安迪兄妹、辛巴他们。
浩浩荡荡的小团体显然要干一票大的！
约翰他们开口就是五千份，60人队伍一下子就要了三十万份的报纸去。
蒙克双手双脚并用地算着如果全部卖出去的收益，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脚趾怎么都用不过来。
但是每人5000铜币还是能很清楚地算出来的。
蒙克被这巨大的数字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学校食堂的饭也是用饭卡制度，每个学生每个月都有自动到账的900铜币，吃不完的话下个月会自动清零，不够吃的话可以充值，充值的钱不会清零。
每天30铜币的伙食费，蒙克已经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价格了，但不得不说，他对红烧肉真的是喜欢不得了，而学校食堂的一份红烧肉才多少钱呢？
6铜币一份。
兰斯维利的物价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同样一份红烧肉，有9999金币一份的高级餐厅价格，也有99铜币一份的路边小店价格，还有15铜币一份的工厂食堂价，更有低到外来人员进来用餐就是亏钱的学校食堂价格。
学校食堂的价格绝对是最低的，只有6铜币一份，分量还不少，比外面的价格便宜很多，比其他工厂食堂的价格还要便宜，但对蒙克来说，还是很贵，他要考虑很久才舍得点一份。
5000铜币，这能买多少份的红烧肉啊！
蒙克的数学只是上完两节课的水平，这会算不出来了。
但哪怕是算不出来，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很大一笔钱，很大很大很大！
蒙克被这数字惊得都要流下口水了。
——但是等等，五千份的报纸要怎么带走？
蒙克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约翰一行人也将这个问题解决了。
“缩小咒！”
什么叫魔法改变世界啊，这就是魔法改变世界！
蒙克眼睁睁地看着小山一样的报纸在他的眼前变成很轻易就装进书包里的小“珠子”。
约翰现在都还是个半文盲，对缩小咒一窍不通，但是可以向好心的学长学姐求助啊！
留校一起帮忙的期间，约翰和不少学长学姐们都建立了良好和谐的前后辈关系。
更别说学长学姐们都是好人，对这种举手之劳十分热心了。
不过约翰也很会做人，好心的学姐不收钱，但他们很懂事地送了一些小礼物。
比如说奶茶，甜点还有契约兽联名的小东西。
每个人尽量不重复，多少是个心意。
卖报纸的提成算起来不少，但对二年级的学生们来说不算什么，有这个功夫不如去工作间多制作点魔药什么的。
但是对于这些一穷二白的“小学弟”们来说就是很重要的经济来源了。
他们不仅不会去争抢，而且也愿意提供一些帮助。
“缩小咒！”
“哇——”
一双双流露出震惊和向往的眼神，就是她获得的最好的礼物。
“还有人需要缩小咒的吗？”
有人惊叹于约翰的大胆，但真的敢像他那么做的还是少数。
蒙克犹豫再三，还是举起了微微颤抖的手臂：“我、我还能再要一千份吗？”
负责登记的巴特大叔说：“当然可以！”
兰斯维利的人数在三百万以上，新来的130万人都是文盲，但还有两百万人左右的客户群体。
第一天的报纸发行量就是两百万份。
约翰领走的三十万份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作为独一份的报纸，今天卖不完明天还能继续卖。
蒙克结结巴巴地请比他妹妹还要小的“学姐”帮忙将他的报纸缩小。
“小学姐”说：“你可以去地铁站看看，多坐几站，就站在地铁站出入口，现在距离下班高峰期的时间不远了，应该会有不少人的。”
蒙克一愣，接着用力地鞠躬道谢：“谢、谢谢您！”
“没什么的，都是小事。”“小学姐”的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蒙克开了一个头，陆陆续续的有不少孩子加大了数量。
但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勇气的，最后巴特手里的报纸还剩下不少。
约翰带着他的小伙伴往不同的地点去，约翰去的是离学校最远的奶茶店，奶茶店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排队，哪怕只是外卖员，也都是客户群。
毕竟就算是外卖员，也是要上扫盲班的。
学校的下课时间比下班高峰期早一些，因此约翰坐地铁的时候，顺利地找到了空位。
在去奶茶店的地铁上，他没有开始背书，而是将报纸拿出来，细细地看。
报纸被施加了缩小咒后，只要用力破坏其中的魔力回路，就能让缩小咒失去效果，报纸也就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约翰是这一批里认字最快的，他的元素亲和天赋虽然没一个超过80，但他的记忆力很好，又很刻苦，早在因为救援任务停课的那段时间，他就认识并熟记了不少字。
因此他目前可以说是一个三分之一文盲。
报纸上的内容因为是要面向大众的，大部分的文字都很口语化，即便是奥古斯塔斯的悬疑烧脑小说，斐洛司也要求他写得“白话”。
因此约翰连蒙带猜能将报纸看个七七八八。
“金币大街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广播反复提醒道，“金币大街到了，下车的……”
沉迷于小说的约翰在第三遍的时候猛地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就准备下车。
“呼，好险！”就在他下车的后一秒，车厢门关上了。
车厢大门有自动感应的功能，倒是不会把他夹扁，但坐过站的话会很麻烦。
“糟糕了，我坐过站了！”
“我也是，来都来了，那顺便去买杯奶茶吧。”但他话音一转，不好意思地看向约翰，“小朋友，你手上的这份报纸是在哪里买的？能告诉我吗？”
约翰这才注意到，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报纸的事情，可以说在兰斯维利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了。
但考虑到两百万份的发行量和学生们的时间分配，斐洛司毫不犹豫地将报纸定成了晚报。
因此众人心心念念的报纸，在所有人没想到的时间里出现了。
报纸没有防偷窥这么一说，约翰捧着那么大的报纸在公共场合，会好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于是左右两边的乘客想着看一眼就好，然后沉迷进去了。
其他乘客见三人专注，也忍不住产生了好奇，挪动的身体“不经意”地扫到了报纸的内容，然后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沉浸进去的后果就是——他们要么坐过站，要么就是为了问购买报纸的渠道提前下车了。
约翰先是一愣，接着立刻说：“在我这里买就行，一份20铜币。”
立刻有人拿钱出来：“给我来一份！”
“给我来两份！”
20铜币说便宜不算便宜，但说贵也不是负担不起。
约翰手脚麻利地收钱给报纸。
虽然不是高峰期，但地铁的客流量一直不小，这里的骚动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只要是路过的，就很难不多看两眼，然后一听是卖报纸的，那这还等什么啊！立刻掏钱买啊！
约翰虽然胆子很大地一口气拿了五千份，但他是做好卖到明天早上的准备。
毕竟报纸和烧烤奶茶都不一样，20铜币买这一份不能吃也不能喝的纸，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但约翰显然是低估了兰斯维利的消费能力。
能随手拿出两万金币的人不多，但在兰斯维利随手拿出20铜币的人还真的不少！
尤其兽潮刚过，不仅是在一线战斗的超凡者有钱，普通人因为加班也挣了不少钱。
这可是第一份报纸！不管是为了支持斐洛司领主，还是为了关注美食节相关消息，都要支持一波！
而且——
“大家看！这篇《我对麻辣火锅始乱终弃后》就是我的女儿写的！我，买一百份，免费送给大家，见者有份，大家沾沾喜气！”
20铜币不是多大的一笔钱，但“沾沾喜气”这种吉祥话没有人不喜欢！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的话，这让豪迈买了一百份送路人的女人更开心了！
更有被退稿的人生怕买不到似的。
“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写第的有多好，我下次一定也要过稿！”
还没出地铁站，约翰包里的报纸就少了五分之一。
约翰一脸的震撼。
这段时间他因为要上学，晚上卖废品的“兼职”都只能断掉了。
本想着想用卖报纸来多少补贴一些家用，却没想到卖报纸的来钱速度要比卖废品快多了！
约翰压下震撼，现在还不是得意狂喜的时候，早点把报纸卖完才是最重要的！
约翰跑到奶茶店的排队队伍周围大声地叫卖：“卖报纸了卖报纸嘞！一杯奶茶钱就能买到超大分量超多故事超级精彩的报纸嘞！”
约翰的库存以极其迅速的夸张速度减少。
等下班高峰期到来，奶茶店门口的客人就更多了，约翰收钱收得都快手软了。
扫魔法印记的速度更快更方面，但总有人更喜欢使用现金，约翰在奶茶店这里就收了满满一大袋的铜币。
他先是跟旁边生意不太忙的店铺老板换了银币，然后才去奶茶店旁边的烤肉店叫卖。
这个时候，他又换了一种叫卖方式。
“震惊！芝士竟然是一种这么恐怖的存在！99%的看过这篇文章之后都会颠覆对芝士的认知……”他利用报纸上的《末世从一根芝士开始》，无师自通地精通了UC体。
约翰特意选了这家烤肉店的原因就是他家的烤芝士十分美味，他的这套说辞一定会引起很多客人的好奇。
果不其然，约翰比在奶茶店那会更快地卖出了很多报纸。
约翰忙得恨不得手脚并用，客人看他人小等级低，干脆不要他帮忙将报纸恢复原状了。
这样一来，约翰的速度才变快了起来。
“给我十份！”
约翰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他脑门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第一反应是——糟糕了，他把报纸弄丢了，完蛋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但一惊一愣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似乎从几分钟之前，他就很难一下子摸出很多报纸了。
如果不是弄丢或是被人偷走的话，那就是——卖完了！
报纸卖完了，但眼前还有不少客人，约翰抱歉地对他们鞠了个躬：“对不起啊，报纸已经卖完了。”
客人们都傻眼了：“啊？没有了？！”
约翰连声道歉：“实在是对不起。”
众人虽然很可惜，但也没有想故意为难他一个小孩子的意思，只能懊恼地走了，
但也有不死心的，好声好气地说：“小朋友，我真的很想要。”他看了看周围，走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巷子里，对着约翰勾勾手。
约翰有些狐疑，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但没有走进巷子。
男人见他不过来，也不生气，面上一副恳切的表情，手隐蔽地给了他30铜币，压低声音说：“还有吗？我多出10铜币，你卖我一份好不好？”
10铜币！约翰下意识地想要答应，但还是忍住了。
“我不能保证还有，这样，我现在就去帮您问问，如果还有的话，我给你送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很抱歉了。”
男人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你一起去就行。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来来回回车费也要2铜币呢！”
约翰摇了摇头：“没事的，这是我的工作，而且不用30铜，报纸定价是领主大人定的，20铜币就是20铜币。”
男人有些急了，去拉他的胳膊：“不麻烦不麻烦，我陪你走一趟。”
男人的手很大，十分轻松地就捏住了约翰的胳膊，像块烙铁似的，将他的胳膊死死钳住，约翰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疼的。
这个人有问题！怎么办？！冷静，约翰，冷静一点！
是为了钱吗？刚才卖了那么多报纸出去，他的身上光是五千份报纸的钱就有10万铜币了，10金币，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一笔小钱！
约翰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经历过那么多场危机能顺利活到这么大，全靠遇到危险时的冷静。
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一线生机！冷静，一定要冷静！
“好，叔叔，您和我——”
“干什么呢！”约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抓住他的男人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拎着法杖的女人有着一头水蓝色的卷发，穿着漂亮的长裙，但是踢人的动作干脆利落极了！
“你的脏手往哪里放呢？！”
被踢得摔在地上的男人眼神怨毒地看着女人，看到对方只有lv.14，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刚才他只是被偷袭，一时不查才被踢飞，如果正面来的话，这个女人一定——
“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人要拐卖小孩啦！”
女人太知道自己的劣势了，但她一开始也就没有打算逞英雄，将约翰拉到身后护住，她立刻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男人冷笑一声：“这里人这么少，你以为——”
“什么？！竟然有人敢拐卖小孩？！”
“都什么年代了？！谁给他的胆子？！”
“姐妹们来抄家伙！”
“来活了兄弟们！”
男人借着想要“高价”买报纸的借口试图想将约翰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带。
但约翰也是有危机意识和自我保护本能的，太过偏僻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
这个巷子口虽然没有多少人，但再往外走几十米就是大街，隔壁的隔壁就是烤肉店，要说热闹也是十分热闹的。
女人的一声呼救，立刻有几百人乌泱泱地跑了过来。
这个动静引起了路人的好奇，一听竟然是要去见义勇为的，刹那间现场那叫一个热烈，几千人朝着目标冲锋，而且还有越来越声势浩大的架势。
现在是什么时间啊！现在是《光·暗》任务刚结束，众人还沉浸在“我就是光”的正义感、满足感和成就感里不愿意醒来的热血时期，他们的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男人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一群眼冒红光，杀气腾腾的超级大军。
“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骚臭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女人嫌弃得要死，抱着约翰连退、呃、退不了，前后左右都是人扛着重剑举着法杖的【正义之光】。
“别极了，他尿了啊啊啊，再挤我就要踩到了呜呜呜呜呜……”
这简单啊！有人立刻将受害者1号和2号先送了出去，然后用清洁咒处理干净现场，最后——抡起拳头揍！
“1，2，3，快灌生命药剂！别弄死了！够了够了，该轮到我了！吃我一记天降正义棒棒拳——”
最后这场闹剧被迟来一步的siri阻止了。
只不过那个男人的身上也看不出一块好皮肤了。
而且还是被反复暴揍。
siri迟来得很有灵性，等第一批人开始下手了，它们开始疏散过多的人群，等它们疏散完，动作和效率很快的第一批已经揍完了。
大概挨了几千拳头的男人看到siri的一瞬间，就看到神明降临似的，用最后一丝力气匍匐着爬过来抱住siri的腿骨：“呜呜呜，我有罪，我都认，快把我关进大牢吧！”
siri公事公办地看了他一眼：“彼得，82岁，lv.29，2级冒险者，是你吗？”
彼得立刻将脑袋点出残影。
siri一板一眼地播报道：“现在以绑架未遂罪、故意伤害罪、公共危害罪逮捕你，你有异议吗？”
彼得愣了一下，绑架未遂他认，但是故意伤害罪和公共危害罪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造的孽！这么小的孩子哟，身上被掐成这样！再用力点孩子胳膊都要断了！他绝对是反社会人格！这个人绝对心理变态！”
蓝发女人将约翰的衣服撸上去，给大家看伤口。
只是这么短短几分钟时间，那一圈能明显看出捏痕的伤口已经变得又肿又青紫，她说的再用力点骨头就要断掉，绝对不是什么故意夸张的话。
“这不是故意伤害罪是什么？！我还要举报你故意虐待！”
旁边的正义之光们附和：“对！你就是故意虐待！”
siri如实地补充了蓝发女人的举报。
男人的脸色难看极了，对方人多势众，他惹不起，但又不甘心。
“那公共危害罪呢？！我又没干什么——”
siri打断了他：“你当街犯罪，受害者还是未成年人，给社会造成了很不好影响。如果今天没有人及时发现并阻止的话，以后还会有小孩上街吗？！”=
siri在这项罪名上直接定性了：“你给这个社会风气造成了很坏很坏的影响，危害了所有公民无忧无虑逛街的健康心理。”
众人一想，对啊，现在有人敢当街拐卖小孩，过几天还不得当街杀人！再过几天还不得当街侮辱领主！！！
“太恶劣了！必须送上断头台！”
“必须让他试试龙头铡！”
男人被这个场面吓傻了，瑟瑟发抖地抱住伤痕累累的自己。
siri却没有当场将他送上断头台，毕竟眼前他犯的罪还不一定是全部，总是要先审问清楚才能到定罪的步骤。
siri安抚了一下众人，先给出了让男人赔偿约翰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一系列费用共352金币的判决。
男人哪有这个钱啊！siri搜遍他全身，也只搜出了326的东西。
男人双眼赤红：“这个匕首我当初可是花了一千金币买的！怎么可能只值5金币！还有这个靴子，是——”
siri将241的现金和一大堆耐久度没多少的装备全部给约翰，公事公办地说：“剩下的26金币，我们一定会让他凑齐的。”siri十分专业地说，“请相信我们的亡灵打工制度。”
约翰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愣愣地点头，像个老旧的机器人。
siri带着男人就要离开，然而这次，男人再也绷不住了，趴在地上惭愧地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人的！”
约翰还没有说话，siri已经开打断了他：“你后悔的不是你对受害者施暴，而是后悔竟然做事太不小心被发现了。”
siri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兰斯维利的法律里，没有谅解书减刑更没有赔钱免罪的内容。”
“如果用谅解书和钱就能减刑甚至减刑，那会是对守法公民的亵渎！”
本该是没有感情的siri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办案中被影响了，它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那么多人好好地生活，没有招惹任何人！凭什么就要为了你的过错，侵害他们的权利呢？”
siri像是拖垃圾一样地将他拖走了。
约翰呆呆地看着它，此刻灰白的骨头架子在他的眼中无疑是比圣光的颜色更加耀眼的存在。
“谢谢您，siri大人！”约翰郑重地朝它鞠了躬。
siri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它按照程序将罪犯一路拖着回看守所。
只是听到身后约翰向其他人道谢的声音，它的骨头忍不住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siri的身后，蓝发女人正在“教训”约翰：“像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硬抗呢？你才多大？遇到了这种事情，冷静地想要独自解决是没用的！你应该要在第一时间大声呼救！街上这么多人，就算一个制服不了他，但我们有这么多人，比你一个人的力量强大多了！”
旁边的其他人也说：“小孩子就是要向大人寻求保护的啊！现在我们保护你，你以后去保护其他的孩子，这样这个社会一直就有保护者了！”
他们的语气称得上有一点严厉，约翰的眼睛忍不住泛起泪花，但他不是感到难堪或是其他，而是感动。
怎么可能有人会愿意以身涉险帮助我呢？
哪怕是感受过艾雅和西里尔的善意、接受过他们的帮助，但约翰还是那个小心翼翼自卑又胆怯的贫民窟小孩。
领主大人、艾雅和西里尔，一定是万中无一的超级大好人，他能遇见三个，已经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大好事了。
怎么可能会再遇见呢？
但现实告诉他——可以的。
他不是遇到了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很多个。
而且，他以后也能成为这样耀眼的存在。
“呜……”大滴大滴的眼里从约翰的脸上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别、别哭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我给你买糖好不好？”
约翰一哭，刚才说话的人顿时就慌了。
约翰连忙擦眼泪，拼命摇头：“我不是害怕，我就是、就是觉得，我来兰斯维利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我真的好喜欢兰斯维利啊！我想永远成为兰斯维利的公民！永远守卫斐洛司大人的荣光！我绝对、绝对不会给斐洛司大人蒙羞的！”
在别的地方，抓个“流浪汉”不是什么大罪，最多被罚个100金币就足够了。
人命不值钱，100金币够买多少奴隶了？！怎么想都是对方赚了。
但是斐洛司说了，在兰斯维利，拐卖人口就是死罪，未遂也是死罪，当场打死没商量。
男人或许是因为来兰斯维利的时间太短，对兰斯维利的法律不太了解——也就是所谓的法盲。
并不知道拐卖是比杀人抢劫罪更重的罪。
因此也错过了最好的狡辩机会。
虽然狡辩成想要抢劫会更轻点，但下场还是一样的——死刑。
区别只在于死后的劳动改造时间长短而已。
“呜呜呜，我认错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神说了，只要愿意改，就还是好人！”
siri充耳不闻。
在兰斯维利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对那些从未犯罪遵纪守法公民的亵渎。
兰斯维利只讲究劳动改造。
先死刑，后劳动改造。
男人的确是后悔了，但他并没有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只是在想象，想象时光倒流，重来一次的话，他不应该在大街上，而是要将约翰和那个蓝发女人拖到无人的地下室，让他们无法求救。
不被发现，他也自然就是“无罪”的。
彼得怎么都想不通，兰斯维利的这些人是有病吧！
又不是他们家的小孩，干什么一个个地冲上来啊！一群神经病！
彼得早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他在其他城市更加嚣张，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当着小孩父母的面动手，如果那些人识相点，他会给他们留下一个条命，如果他们胆敢反抗，那他就会将他们一起带走。
兰斯维利的人流量是真的大，之前的那些城市虽然说是“大街上”，但来来往往的人就那么些，十分有限。
也是因为这样，他这次“谨慎”地将约翰引诱到偏僻的巷子。
却没想到兰斯维利的人各个都是疯子！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彼得不再哀求，各种污言秽语从他的嘴中吐出来。
siri对此习以为常。
很快，这个恶性事件就被siri上报到了上司的手里。
siri的上司，自然就是约书亚。
约书亚有些沉迷小说，但他公私十分分明，该工作的时候工作态度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看到了这个报告，然后给它插了个队送到了斐洛司的办公桌。
斐洛司皱眉：“这是这个月第几次的恶性事件了？”
约书亚说：“第141件。”
但关键是，这个月才过去5天。
斐洛司给兰斯维利城设置了双重安保防线。全知之眼和siri大军是最重要的安保力量。
但是双重保险也杜绝不了恶意和犯罪。
之前兰斯维利的人口少，全知之眼和siri大军就能让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哪怕有想法，也只能想想。
但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付诸行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每个月的犯罪报告都会变厚很多。
亡灵矿工是越来越多，但威慑力似乎到了极限。

随着人口越来越多，犯罪问题就一定会越来越明显。
按理说，兰斯维利说的犯罪率已经不高了，毕竟两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一个月的犯罪案件不到一千，怎么想都能称得上是“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