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mega开心的小手贴到他脸上，南亦把脑袋往贺思忆怀里凑。
“小宝~你要和爹爹一起睡觉吗？”
“小家伙，区别对待是不是。”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南亦没搭理他。
“我们小宝真可爱。”
贺余深被推开的手重新搭在Omega的细腰上，南亦没空搭理他，抱着小思忆逗的小宝张着小嘴笑弯了眼。
贺余深怀里一只手可以搂着两个omega,满足的沉默着注视着和逗着小宝的南亦。
已经睡了好久的南亦，吃饱后没和小宝玩多久就又睡着。
贺余深轻轻收回自己的手，动作轻柔的起身。
小宝的小脚丫伸在南亦的脖颈处，小脑袋贴在南亦脑袋上，嘴角流出了些口水。
贺余深好笑的先拍了张照片，又给贺思忆擦了擦嘴角和南亦额头上沾上的那些水渍。
拿上一件外套，卧室房门轻开轻关，屋里只剩下两个睡得香的omega。
贺余深走在楼梯拐角处，瞥见了站在客厅的林秋误，而管家正要上楼。
是云洛说的发小。
“少爷，这位先生找你。”管家说道。
“贺余深，你和云洛一起去了他老家郁市那边？”
没等贺余深下楼，客厅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
贺余深蹙了下眉，语气冷淡：“你有什么事？”
客厅的人同样冷着脸，语气不太友善：“去了三天，只有你们两人，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负责吗？”
贺余深：..................
“你的omega没跟你说过吗？云洛喜欢你。”
下了楼梯的贺余深脚步顿住，站在楼梯口处，瞳孔微怔。
贺余深从来没想过，云洛竟然喜欢自己，他也从来没去在意过这些。
难怪某个omega每次的话题都会围绕着云洛，就连这次，也是关心两个是不是住了同一间酒店。
贺余深眉头紧皱，有些不满：“你找过我的omega。”
林秋误：.............
林秋误对贺余深重点放错很无语，只能不耐烦道：
“确实是我告诉他的云洛喜欢你，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没告诉过你，看来你的omega对你也不是很上心，说不定只是看中了你的财力，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林秋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满眼的轻蔑中语气过于嘲讽。
alpha漆黑的眸子划过冷意，眼中聚集了戾气，眉宇间全是厌恶：“我的omega轮不到你评头论足。”
“放心，我对你的Omega不感兴趣，只不过，贺少以后还是少和云洛单独相处。”
“你认为你是谁，来教我做事?”
林秋误的瞳孔同样变冷，语气重了一些：“贺少还是不要吊着别人的感情，最好以后注意距离。”
林秋误说完，径直离开了客厅，没给贺余深说话的机会。
贺余深又微微蹙下眉，卧室里拿出的外套还在手上。
他提前下楼本意是想出门，被突然到来的林秋误耽误了一些时间，贺余深也还是没有放弃出门的想法。
要在楼上的omega醒来之前，回到家里。
卧室里面睡得正香的南亦并不知道客厅发生的事，他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
久睡后，头昏昏沉沉的有些疼。
房间里面已经黑暗一片，腰上已经没有重量，南亦摸黑往小宝身后摸了一把，空的，原本搂着自己和小宝的aloha早已经不见踪影。
南亦一时分不清，现在是半夜还是天刚黑。
要不是身体的不适还有些明显，他都要怀疑白天的事都是自己做梦。
床头灯被他打开，以为还没醒的小宝正睁着大眼望着天花板。
“小宝你醒啦。”
南亦把贺思忆抱起，在他柔嫩的脸颊处落下一个吻。
“你爸爸偷偷起床都不和叫我们，他是不是很讨厌。”
回应南亦的是小宝摇晃的小手。
南亦身上只有一件贺余深的宽大衬衫，两条腿光溜溜的，上面还有些早上的痕迹。
反正里面有小裤头，他懒得套裤子，卧室关了一天的窗帘被他拉开，暮色已浓，天空是深蓝色几乎要被黑色吞没。
南亦转身回到床边，抱着小宝直接下了楼。
客厅没人，贺余深不知道去哪了。
南亦有些不开心，明明alpha说好要在家陪自己一个星期的，这才一天都没到，人就跑没影了。
“你爸爸真讨厌！”
南亦抱着小宝盘腿坐在沙发上，每次都和不会说话的小宝吐槽。
“怎么能讨厌我呢？”
说曹操，曹操到。

南亦的话音才落，贺余深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omega皱眉不满的眉眼在视线落在alpha身上的那一秒，变成了惊讶。
从大门处走近的alpha单手抱着一大束红艳的红玫瑰，还有一只手提着精美的袋子，里面装着的像是饭盒。
袋子被他先放到桌上，玫瑰递到了南亦面前，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玫瑰花哄哄我可爱的omega，不知道能不能哄好。”Alpha轻笑着说道。
“哼，原谅你一次。”
小宝被抱走，南亦抱着比自己身体还宽大的玫瑰花，笑的比红艳的玫瑰还美。
“贺余深，怎么会突然给我买花。”南亦开心时，语气会比较黏糊，像是在撒娇。
贺余深抱着小宝坐到他旁边，满意的注视着他开心的小表情。
“昨晚害某个可爱的omega等了我太久，买来赔罪的。”
“我又没.....真的生气。”
南亦有些害羞的放轻语气。
“好香啊！”
南亦美滋滋的抱了花半天，才闻见桌子上那袋东西的香味。
弥漫出的辣香味，把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勾起。
南亦想看贺余深买了什么好东西，又不想放下手里的花，他转头一脸期待的盯着贺余深，冷淡的眸孔亮晶晶的。
“贺余深，我想吃。”慢调的句子，拖长的尾音，这才是真的撒娇。
粘稠的尾音，差点就点燃alpha最后的理智：“喊老公给你吃。”
南亦羞耻的瞪着贺余深，带着娇羞和气恼的眼神也让alpha眸光渐沉，深邃的眸子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念。
“你不给算了！”
南亦眼神闪躲，还是自己放下了手里的玫瑰花束，就放在挨着自己的沙发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边嘀咕一边解开袋子。
里面的两个方盒被他摊开，竟然是自己最爱吃的辣子鸡丁，还有一盒是麻辣小龙虾。
这么辣的菜，贺余深从来不碰，是贺余深特意给他带来的。
“贺余深，你真好。”
“那你叫老公。”
“不叫。”
“就当你叫了，老公给你剥小龙虾。”
“嗯。”
南亦享受着贺余深的投喂，他吃得差不多了贺余深的晚饭才上，最后又和贺余深喝了碗乌鸡汤。
暮色已沉，屋外起来风，有着树叶被吹动的哗哗声。
白天睡了太久，早早上楼的两人没有睡意，只有小宝在小床上睡得香甜。
而南亦，如愿以偿的被alpha温柔的怀抱包裹着。
“贺余深，小宝生病那天我见到南枝了，就在外面花园里。”
“花园里？”
“嗯，而且我怀疑他喜欢...林秋误。”南亦思考了几秒后说道。
贺余深有些惊讶，但他没出声打断Omega的话。
“我听到的，还说了什么感冒，但没听全，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南亦的语气有些失落。
在贺余深耳里就是委屈巴巴。
“明天就给你找他。”
“嗯。”
乖巧的omega惹人疼爱，贺余深抱着Omega细腰的手有些不老实。
“林秋误是不是找过你。”贺余深嗅着Omega的脖颈问。
想到白天的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omega。
有事老是自己闷在心里，偷偷受委屈了也不知道告诉自己。
“他不算找过我吧，在花园里遇见过两次。”南亦没多想，反而自己往alpha怀里又钻了一些。
“他告诉你云洛喜欢我是不是。”
南亦震惊的抬头：“你知道了！”
“嗯。”
“怎么知道的。”
贺余深没回应南亦的话，只是往床心缩了缩，黑暗里，和南亦平视着：“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
“是不是担心我会喜欢云洛，才时不时问起他，打听我们是不是住一间酒店？”
南亦把头又埋在贺余深的脖颈下，闷闷的“嗯”了一声。
贺余深早就料到他的想法和回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次不许多想了，先不说云洛喜欢我的事成不成立，而且我只喜欢你，以后无论什么事和想法都要告诉我，不能闷在心里了，我们是爱人，也是家人，凌爸怎么教育我们的，要坦诚知道吗。”
“知道啦。”
“知道了也要做到。”
“你好啰嗦贺余深。”南亦带着幸福的笑意吐槽。
“现在就嫌弃我啰嗦，以后是不是还要嫌弃我老。”
已经没两三年就要上三十的alpha，一脸愁苦的盯着自己才二十一岁的小娇妻。
南亦也是有些佩服贺余深的脑回路，只能耐心的解释：“我不会的。”
“真的？”
“真的。”
“我有些困了。”聊着聊着，南亦觉得身体都变软了，眼皮也困得抬不起。
“晚安老婆。”
南亦在alpha低沉的嗓音中闭了眼，迷糊中唇上有蜻蜓点水般的冰凉。
初春将过，半夜屋里就开始闷热，睡梦中的omega嫌热的推开抱紧自己的alpha好几次。
贺余深只得半夜起床给小床上的小宝添了一床被子，调低了空调温度，这次上床，omega总算是不嫌热了。
春季末的风，带着夏季将要来临的燥意，大片花园中的花苞绽放，花丛中的鲜红玫瑰，可比客厅已经焉了的花看着鲜艳多了。
贺余深送给南亦的花，即使分散着放在家里所有的花瓶里，但毕竟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蔫了很多。
全部都被南亦收起来放到客厅桌上，用着管家给找来的毛线，全部把花束的花枝栓紧。
“夫人是要做成干花吗？”
管家往他面前放了一杯现榨的果汁，视线落在他正忙碌的手上问道。
“嗯，这几天出了太阳风也大，我打算拿着挂到阳台上。”
南亦边解释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了！”
大功告成，南亦迫不及待的抱着一大束快枯萎的花爬到很少上的三楼。
三楼的阳台上比较简单，空空的，南亦捣鼓了很久，最后还是管家拿了两个粘性挂钩给他，才挂上自己的那一长串玫瑰。

他把刚刚自己端出去踩着挂玫瑰的椅子搬进屋里，又欣赏了一遍玫瑰花。
鲜红的花和深蓝的天空，被风微微吹动的幅度，形成了春季美丽的风景。
南亦想掏手机，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兜，手机在客厅。
“夫人，有人来电。”
正当他想下楼，管家已经拿着他不停响铃的手机上了楼。
“谁的？”贺余深随口问。
“不知道。”
南亦直接点了通话：“你好。”
“南亦！就算你再不怎么喜欢我和我妈，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呢！”
斥责的话尖锐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南欣。
南亦：...................
“还有南枝那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你们两个都一样的恶心!”
“欣欣！好好跟你哥说话！说正事。”南翟民怒斥南欣的声音传来。
南亦皱着眉嫌弃的把手机拿远后，挂断，拉黑，一气呵成。
“贺余深还没回来吗？”
南亦没把电话放心上，只是询问了管家一句。
管家摇了摇头。
贺余深一早抱着小宝去看了凌染，南亦偷了个懒待在家，没想到都到中午了，贺余深还没回来。
不过小宝的两个爷爷都一个星期没看见小宝了，想来也不会这么早让小宝回来。
反正一时半会等不来两人，他索性去了自己的私人房间里，开始画稿。
最近只能勉勉强强完成一周一更，漫画也已经接近尾声，南亦网络上的虚拟号又多了不少的粉丝。
连他的漫画也变得有些小火起来，喜欢的事被做到了很好，南亦不免有些小小的骄傲。
接近下午，南亦还是没等来贺余深，反倒是先等来了alpha的电话，和着急担忧的询问。
“老婆，你怎么了！”
刚接起电话的南亦：？
“什么怎么了？”
“胡文说刚刚在医院里面看到你了，你那里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你乖乖的，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医院。”
南亦：！！！
“我没在医院？”
刚画好的漫画还没有点保存，原本坐着的南亦猛地起身，凳子往后倒在地上，发出了“彭”的一声。
“是南枝！他怎么会在医院，你帮我留住他。”
已经惊慌失措的南亦穿着拖鞋就往门外跑。
他害怕这次没见到南枝，又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会再见到他。
“好，你慢慢过来，让小王接你。”
听见不是自家omega，贺余深的语气都平静了不少。
............................
胡文隔着老远看见和南亦一模一样的人后，给贺余深打了一通调侃电话，他没有马上去追他认为的南亦。
作为医生，胡文有自己的工作。
他先是去观看了自己的几个病人，记录完病人的症状，一直到饭点，确定病人都没大问题，胡文去了儿童科找饭搭子小刘。
路过一间半开的病房，他也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脚步就顿了下来。
里面的人不就是贺余深的小娇妻吗。
病房里的omega正在给床上的小孩子喂着小米粥，那么大的孩子，起码一岁到两岁左右，看着也不像贺余深的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贺老板没和你一起来吗？”
胡文自然的进屋，还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给床上小孩子喂饭的omega听见他的话转头，一脸迷茫的盯着他。
圆润的眼睛，胡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是你弟弟吗？”
这次omega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
“你谁啊？换医生了？”
“嗯？”
听见omega话的胡文更加懵逼，虽然说他和南亦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不至于直接忘记他吧。
胡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有这么普通吗？
这么帅的一张脸，医院多少小护士爱慕自己，怎么贺余深的小娇妻会不记得自己。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胡文啊。”
胡文说的真诚，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前又扭头继续给小孩子喂粥的Omega.
“爹爹，爸…爸？”
床上的小孩一脸的委屈，胡文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是个小alpha,漂亮的脸蛋足以看出长大会有多帅气。
“爸爸在忙，简简再等几天好不好。”
“爸爸……要爸爸。”
小alpha很是委屈，倔强的叫着爸爸，眼泪也是说掉就掉。
把omega心疼的慌忙把小alpha圈在怀里。
“简简不哭，小男子汉不能说掉眼泪就掉眼泪，不然你爸爸不会喜欢的。”
温声安慰着小alpha的Omega明明也是一脸失落，胡文安静的看着omega,这时他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这人好像不是南亦。
而且，刚刚小alpha叫他爸爸。
可贺余深和南亦的明明是一个小omega。
但两人明明一模一样?
“爹爹，大…骗纸，爸…爸，不…喜，不喜…”
小alpha说话有些不利索，最后的欢字说了两遍说不出，但他的话似乎刺痛了Omega。
床上抱着小alpha的人眼尾泛起了嫣红。
“爸爸喜欢简简的，爸爸他只是太忙了。”语气已经有了些轻颤。
这么柔弱可怜的Omega，立马就让胡文心生怜悯，但同时他也惊讶小alpha的语言能力，比太多同龄人出色很多。
床上的人已经忽视了他的存在，胡文也忘记了去找自己饭搭子的事。
恰好手机响起，是贺余深。
Omega的视线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胡文有些尴尬的退出房间。
轻关闭上病房门，走了几步才接起电话。
“喂，贺余深，我好像弄错了，他....”
“你看到的人还在没在医院，帮我留十分钟，我马上赶过来。”
胡文疑惑，到底是不是南亦，他已经懵圈了。
“他是南亦吗？可是他怎么有个一岁多的小alpha。”
电话里的人显然也有些吃惊，安静了一两秒。
这一两秒中，胡文已经在脑海里过滤了好几种出轨被逮住的狗血戏码。
“他是南亦的双胞胎弟弟，叫南枝，总之你先留着他。”
解释完的贺余深直接挂断了电话。
胡文觉得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脑子都要绕晕了。
狗血戏码是看不上了，但他还是仗义的又回到刚被他关上的病房里。
听见动静的南枝回头:??
“医生?请问有事吗，好像不是查房时间？”

“额..我..我看看你家的小alpha情况有没有严重。”
出于医生的尊敬，南枝并没有对胡文产生疑惑，反而给他介绍起了小alpha的变化。
“简简他最近咳嗽好了很多，也不拒食了，刘医生说再待两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南枝的眸孔温柔，语气也带着喜悦。
“是什么病情。”
胡文下意识的问出口，问完暗道不好。
果然床上的南枝微微蹙着眉，迟疑了几秒后继续说道:
“简简他因为肺炎住的院。”医生的事这么多，一时忘记也正常。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医生，但他衣服上的有工作证，只不过不是儿童科的医生。
“胡医生怎么会来儿童科。”南枝问。
胡文瞳孔紧缩，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胡？”
胡文眼底染着得意，他这么帅，在医院又这么有名，年纪轻轻的学术这么高，照片还被挂在走廊上，眼前的人知道他也正常。
南枝“你衣服上有工作证。”
“哈哈...对，衣服上有工作证。”
胡文有些尴尬，自己低头瞥了眼衣服上的名字。
“医生还有事吗？”南枝又面无表情的问道。
胡文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借口，只能有些尴尬的退出房间。
虽然知道了南枝要住院，暂时不会提前离开医院，胡文还是等在走廊里没离开。
不多时，贺余深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胡文给他说了具体病房号。
“在这干嘛呢，吃饭去了。”饭搭子小刘刚好路过。
“你去吧，我先不吃了。”
“什么大事，你连饭都不吃了？”
“有事。”
“好吧。”
小刘刚走，贺余深远远的走了过来。
贺余深径直走进了屋里，胡文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正从角落找出图画本递给床上小alpha的南枝愣住，对于贺余深的到来有些惊讶，但没有太多意外。
“我以为，会是南亦先来找我，南亦呢，我想见他。”
南枝把图画册放进了床上的小alpha怀里，坐在床头旁，一脸温柔的看着翻看本子的小alpha。
贺余深视线落在像极了云洛发小林秋误的alpha身上，微蹙了下眉，冷然道：“房子，多少钱你会交出来，还是有什么需求。”
“我想见他。”
贺余深没说话，微沉的脸色算不上好。
他没说话，南枝也没继续问，他知道南亦会来见他。
他这个哥哥啊，就是有个心软的毛病。
“南翟民的生意，是你干的吧。”
提到南翟民，贺余深嫌恶的皱了眉。
胡文在贺余深身后听得一头雾水。
南亦没来，屋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胡文早就饿得不行，但又想看，硬是忍着饿意等到了南亦来医院。
没见到人先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急促奔跑的声音，贺余深回头，拦住进门的身影。
“慢点。”
南亦没理他的关心，视线落在南枝和小alpha身上，震惊的站在原地像，脚下像是灌了铅，进不了一步。
反倒是南枝比较沉稳，眼眸轻抬，和南亦对视上。
“你.....林秋误和你....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他的话，南枝明显一怔，眼里反射着细碎的光，抿了抿嘴。
嗓音沙哑道：“单独聊吧，房子，我会给你。”
一直轻拉着南亦手的贺余深眉宇间又多了些烦意：“就这样说。”
南亦轻轻碰了一下贺余深的胳膊：“你先出去吧。”
alpha不满的蹙着眉，但又不好拒绝他，染着凉意的眼眸瞥了一眼南枝后，转头无奈的看着南亦：“我在门外等你，他要是说什么难听的话，跟我说。”
“好。”
贺余深胡文出门后，南亦又把某alpha故意留着没关的门关上，然后，静静的和南枝对视着。
“问吧，想知道什么。”
南枝意外的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向，语气很平静。
南亦整理了好半天的思路，他想要知道的太多，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房产证在包里，自己拿走吧。”
桌子上真的有个黑色的小包，南亦迟疑的走过去拿起看了看，里面确实是房产证，只不过户主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南枝会变得这么好心，南亦拿着房产证觉得恍惚。
“没事就出去吧，把门带上。”
“爹爹？”奶声奶气的声音。
床上的小alpha看完一页图画本抬头，小脸上的眉头疑惑的微蹙着，惊讶的扭着脑袋在南亦和南枝脸上看了好几眼。
“他不是爹爹，我才是爹爹。”南枝含着笑意纠正，还把小alpha小脑袋转向自己。
“林秋误.....对你好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南亦这句简单的询问，成了唯一关心他的话语。
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几乎席卷了南枝，他红了眼眶，却没掉眼泪。
南亦一直注视着他，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样的脸，神情沉默而又悲伤。
床边坐着的人还没说话，南亦已经猜到了真相。
他沉默了很久，南亦才听见他有些破碎的声音：“没在一起，他不喜欢我。”
“他叫什么名字。”
南亦视线落在还在好奇的盯着他的小alpha身上。
床边的人视线又暗沉了一些，似乎提到小alpha的名字也没能让他不开心：“林云简。”
简单的一个名字，语气却带着酸涩。
“你知道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
今天的南枝，对着南亦时，不仅很有耐心，连一向的嫌弃，也在他眼底看不见。
南亦摇了摇头，他知道南枝会解释。
“云是从他喜欢的云洛名字中得来，简..是希望他能为人简单，不要像我一样。”南枝的语气带着苦涩。
“云...洛？他喜欢云洛！可..”
“是，云洛喜欢的另有其人，但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南枝打断了南亦的话，脸上满不在意。
语气却是有些生硬发颤。
怎么会不在意呢，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连他们的小alpha名字也带着林秋误暗恋对象的名字。
“他不值得。”南亦说道。
“是啊，我也知道他不值得，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有简简我就应该满足的。”

除了南枝，他有过多少个情人。
他也劝说过自己多次，放弃林秋误，放弃那一眼钟情的alpha。可总想着，也许明天，他就会多喜欢自己一点点了。
甚至不惜一切，才会让自己多了个和他之间的小alpha，幻想着自己是电视剧的主角，有了关联，总会得到alpha的关注。
但幻想怎么会是现实呢，只不过是让林秋误更加讨厌他这个心思深沉的人而已，连同着林云简，也因为有了他这样的Omega爹爹，得不到alpha的父爱。
“爹爹。”
床上的林云简或许是察觉了omega爹爹的低落情绪，手放在他脸上，软糯糯的喊了一声。
南枝在林云简的手上轻轻吻了一下安抚着小alpha。
南亦下意识的往南枝的方向更近了一些。
他心疼此时的南枝。
“你出去吧，时候不早了，简简要睡了。”
南枝的视线没往南亦的方向看，背着南亦，他的语气已经有些细微颤抖，南亦知道，他哭了。
“爹爹...乖..乖。”
刚学会些简单用词的小alpha小手慌忙的往他脸上蹭。
南亦看清了有只小手上晶莹的水渍。
南亦沉默了几秒，在床上的人身体也有些抖动时，他开始转身。
紧闭的病房“咔”了一声。
“哥哥，对不起。”
细小如蚊子的哽咽的声音，南亦出门的动作顿住。
他不知道南枝的道歉是在为哪一件事道歉，是七岁时见到自己溺水没有呼喊施救，还有这么多年的恶言相向。
南亦站定了，但没说话，他不是圣母，也不是大度的人，只是南枝，他从来都恨不起来的，但不过那句没关系，他同样说不出口。
“怎么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贺余深听见门响，几步就走了过来，他的手刚抚上南亦的身体，就察觉出他紧绷的脊背。
“他是不是说你什么了？”
alpha目光同冰冷的刀锋，冷冷的扫过屋里床上的南枝。
背对着房门的人抱紧了怀里的小alpha，如同南亦一样单薄的身体在抖动。
“没有，他把房产证给我了，我们回去了。”
南亦的语气很轻，又有些闷。
没有因为那句哥哥和道歉带来欢愉，只是心情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