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马甲总被当成幕后黑手by人家就是不行
人家就是不行  发于:202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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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诅咒师自称是看到论坛上的发帖才会赶到高专的,背后很有可能有人在暗中操控推动事件的进展。
夏油杰首先怀疑的人选是伏黑甚尔,实在是对方留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
不过在细想之后又觉得说不通,伏黑甚尔一人就能对抗悟,面对自己也是一副全在他掌握之中的态度,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巴麻美。
虽然很不甘心,但对方那边的综合实力远比他们高出一截,没必要去鼓动那些水平看不过去的杂鱼诅咒师。
“那些人也是咒术师吧?为什么……”
美树沙耶香低沉的嗓音中断了夏油杰继续想下去的思绪,他这才注意到,沙耶香为了抑制自己的尾音发颤,每个字音都咬得极重。
对天内理子的死,夏油杰回以短暂的沉默。
“咒术师里也有好有坏,所以才分出了诅咒师和咒术师的区别。”
美树沙耶香的回答是:“完全、完全不理解啊。”
“难道大家不都是同类吗?”
“杰?”

“……”
从美树沙耶香的嗓音听不出她是在质问谁,只是短促地叫了声夏油杰的名字,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别处,自顾自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在夏油杰以为他们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沉默到收到辅助监督发来的任务指示,到时候再相互分别时,美树沙耶香动了。
美树沙耶香向左侧探过上身,伸出手,拿起了摆放在二人中间的灵魂宝石。
凝滞得仿佛是被分割成两个世界的空气,也随着蓝发少女的这个流畅的动作重新开始流动。
“所以,就算天内平安抵达薨星宫,她也是要死的,对吗?”
为了避免形容的不准确,表达错了意思,美树沙耶香又紧忙地详细补充。
“我是说,作为星浆体和天元大人同化,属于‘天内理子’的那部分就会消失掉,只剩下天元大人的意识……”
“嗯。”
得到夏油杰肯定的回应,美树沙耶香无意义地“欸”了一声。
“……怎么这样。”她干巴巴地说,握着灵魂宝石的手紧了紧,半天没有别的言语。
美树沙耶香不像护送了天内理子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中途已经和天内理子相处过一小段时间,相互对双方的性格都有所了解。
美树沙耶香和天内理子之间满打满算,连完整的话都没说上过一句。
从把天内理子带出伏黑甚尔的视线,再到被诅咒师暗箭杀害,前后不过几秒钟。
一切发生的迅速且突然,夏油杰也是在结束以后用了很长时间去平复、接受。
沙耶香是怎么想的呢?
夏油杰能够隐隐体会到,美树沙耶香现在的心情。
因为看到了是朋友在保护的人,所以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庆幸自己成功从伏黑甚尔手上救下对方,阻止了不幸发生,在情绪起伏最强烈的时刻,亲眼目睹了天内理子的死亡。
在这场混乱落幕后,受到打击的不只是他,更有沙耶香,包括最后赶到的五条悟也是。
不需要别人告知,“六眼”早在五条悟到场时,凭借着留下数量繁多的咒力残秽,已经说明了一切。
海量的信息在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以后,不再会让大脑有被灼烧的痛苦,他能无所顾忌地使用六眼,让场上的情况在他脑海中被粗略还原。
夏油杰不清楚五条悟当时的情绪究竟是如何,大概也像他一样,心中的怒意在不断累积,且持续沸腾着。
从五条悟重新出现,他的身上始终环绕着一种说不清的强盛气势,锐利到不可直视,浓郁到无法忽略的压迫感,彻底断绝了旁人能窥见他的真实想法的途径。
染血的瞳孔缩成一个点,苍蓝与绯色混杂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夸张地扯开。
嚣张、放肆,狂妄的姿态,距离疯狂只差一线。
尤其在杀到盘星教,结果只见到了得知“星浆体”已死消息,正在里面欢呼雀跃的教众,伏黑甚尔不在其中。
丑陋的、愚昧的、真心实意为一个女孩的死亡感到愉悦的教众……
在五条悟询问他要不要干脆动手杀了这些人的时候,夏油杰拦住了五条悟。
杀掉他们,只会让五条悟再多几条被高层为难的说辞,不会让事态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盘星教的教众都是些非术师,连组织起这个势力的教主都是看不到诅咒的普通人。
哪怕,他们是间接导致天内理子死亡的诱因。
一个陌生的词在夏油杰的喉间艰难地滚动两下,最终被他咽下,没有真正说出来。
到现在为止,夏油杰也不觉得当时拦下五条悟的举动有哪里不妥,他认为让处于兴奋状态,随时在失控边缘的五条悟先冷静下来是正确的。
只是……
【“那你呢?”】晓美焰冷淡的嗓音突然自夏油杰的脑海中浮现。
对方当时的神态完全不需要夏油杰刻意去回想,那双透着沉静意味的冷冽眼神直看向他,像是一柄锋利到不会使人察觉到疼痛的利刃,剖开所有阻碍,非要看清他最真实的想法不可。
夏油杰从晓美焰的眼神里体会到的意思要复杂的多,虽然现在无端想起了对方的话,但结合晓美焰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情况。
目的成谜的黑发少女真正想问他的是,对巴麻美得知到丘比的谎言后,做出了要解决掉其他咒术师的选择。
那你呢?
你又是怎么想的?
假如你和巴麻美有相同的处境,对巴麻美的观念,首先是会觉得偏激,还是未说出口的认同呢。
在这种永远不会发生的无意义选择题上,夏油杰不愿多想,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其他上。
晓美焰对待他,或是与他交谈的态度,未免都有些过于自然了。
从对方目前表露出的性格来看,完全不像是会主动和人搭话,并且会问出有冒犯别人可能的话题的人。
先前面对悟的挑衅,晓美焰没有刻意的摆出友善,却也见不到杀意。
似乎要让自己处在一个绝对中立的离场上,对哪一方都是既不偏帮,也不示好。
夏油杰始终解释不清直觉上感到晓美焰很熟悉他们的一切,多次在别人话音前就如同能够预测般做出相应的行动,对所有人的性格都分外了解。
也许晓美焰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这一点的意图。
是故意为之吗?
夏油杰在这个猜测上稍作停留。
有可能从始至终这些都是晓美焰故意放出的烟雾弹,模糊她自己目的,不断混淆他人的判断,从中掩盖真正的意图。
虽然还不知道巴麻美、佐仓杏子和沙耶香跟晓美焰之间发生过怎样的冲突。
但强如巴麻美,作为敌人就会分外棘手,防不胜防的丝带,以及见识过开放性领域的恐怖杀伤性,单凭晓美焰目前暴露出的能力,显然不能与之抗衡。
更何况在巴麻美展开领域时,晓美焰也表示过她无能为力,说明起码在作战方面的能力,晓美焰是要逊于巴麻美的。
不管晓美焰尚不明晰的生得术式能力如何,在单体作战上处于劣势是不争的事实。
不适合直面与强者对抗,这或许就是晓美焰找出和巴麻美相处的合适距离。
一旦摸不清晓美焰的意图和其他底牌,巴麻美就不会轻易对晓美焰下死手,而是按兵不动地观察。
只要晓美焰在巴麻美眼中一直处于一个神秘的定位上,晓美焰基本的生命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无论夏油杰如何猜测,都只是根据晓美焰的行动继续向下延伸,至于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仍然是未知。
夏油杰对晓美焰的印象,像是她身处迷雾之中,隐约间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当你想要拨开眼前遮蔽视线的浓雾,又会发觉已经陷入到层层迷雾之中。
晓美焰最后离开时留下的话,表明了无意再和他们接触,想要和对方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的念头恐怕难以实现。
五条悟让他不需要担心对方会来找麻烦,现在的五条悟的“最强”名号无人再去质疑,不管敌人是谁,都不可能从最强的手下撑过一发“茈”。
夏油杰不认为晓美焰会像那个天与咒缚一样,做出袭击他们的举动。
晓美焰对他们没有敌意,这点已经很明显了。
他所在意的是对方向他说过的那句话。
放弃……沙耶香?
夏油杰没有把目光移回到身旁的友人身上,耳边的声音重新逐渐清晰,让他的注意从思绪里收回。
他能清楚地听到美树沙耶香的指腹和光滑的宝石表面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她正在有些用力地摩挲着灵魂宝石。
“我身上的自愈能力,是反转术式,或者它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搞不懂啦。”
美树沙耶香抬手,把灵魂宝石放在单独睁着的左眼前,同样透彻的海蓝叠加在一处,仿佛潜入深海之中睁开眼睛。
“如果它能像完整的反转术式那样,天内小姐也会活下来的。”
不会的。
夏油杰在心里否定道。
天内理子的头颅被那支箭矢贯穿穿过,脑组织已经被彻底地破坏掉了。
即使是她本人持有反转术式,也几乎不可能生还。
而像巴麻美把断掉的脑袋再生回来的恢复力,已经不属于是“人类”能做到的范畴了。
就像是丘比说的那样,将脆弱的灵魂保护起来,身体只是无关紧要,能随时被咒力修复的躯壳。
不出意外的话,沙耶香也是一样。
这是每个和丘比签订过契约的少女都会被迫承担的残忍事实。
沙耶香,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只要收集足够的悲叹之种,就能够维持现状。
但是沙耶香,真的能接受吗?
“只能治愈自己,这样的反转术式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感受到美树沙耶香的闷闷不乐,夏油杰有意缓和气氛。
“幸好没让悟听到你这么说。”
五条悟领域的反转术式也无法对他人使用,只能治愈自身,这一点倒是和她们重合上了。
“……杰,天内的死才是正确的吗?”
沉默了一会儿,夏油杰终于听到了对方压抑许久的问话,其中混着“诅咒师”、“天元大人”、“帐”之类的,能让非术师听得一头雾水的词汇。
夏油杰没办法回答美树沙耶香。
他敛下晦涩的神情,重复了当时在薨星宫的路上,和天内理子的对话。
“无论理子妹妹怎么选,我都会帮助她的。”
和天元大人同化也好,逃走也好。
他都会帮她的。
“……是这样啊。”
没有反复询问去确认真实性,美树沙耶香抬起头,攥住了灵魂宝石,整个人都像是重新被注入了活力。
“我明白了!”
“从今以后,只需要信任同伴就可以了。”
“信任,正义的一方。”

“所以啊,只需要去信任高专的大家,事情就会变得很轻松了嘛。”
接下来美树沙耶香每说出一个人名,就用食指抵住伸直一根手指的右手。
“就像杰、七海、灰原、夜蛾老师、辅助监督……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直到念完一长串从熟悉到陌生名字以后,夏油杰才听到美树沙耶香用一种平平的语气叫出五条悟的姓名,仿佛很不情愿般似的。
看上去和悟的相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夏油杰嘴角微微下抿,似乎是想抑制住在此时显得尤为不合时宜的笑意。
虽然美树沙耶香认可五条悟的能力,也不妨碍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一般。
归根究底,还是双方的理念不同导致的。
一个对“正论”感到厌烦,另一个则是对坚持的“正确性”深信不疑。
索性双方都选择了冷处理,互不理睬,把对方当成了空气对待。
“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开始去怀疑至今为止做的一切。”
美树沙耶香忍不住低笑起来,语气比起自暴自弃的嘲讽,更像是某种释然。
“我……真是个笨蛋。”
“说到底,诅咒师本身就和咒术师有本质上的区别。”说出了这句话,美树沙耶香整个人如同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般,浑身松懈下来。
或许这是连美树沙耶香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微变化,夏油杰没有错过她一直不自觉皱起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神态间也不再隐隐地透着郁气。
仿佛困扰她许久的烦恼,都随着找到了根本的原因而不攻自破,就这样轻松地统统消失了。
真的会像沙耶香说的那么简单吗?
依靠诅咒师和咒术师的身份来区分出善恶,去判断对方是否值得信赖……
夏油杰对于可行性在心中存疑,他本能地对这个笼统的办法感到不妥。
连他都无法准确断定咒术师和诅咒师之间那条模糊的分界线。
或许应该提早跟沙耶香说清这点,以免以后未来或许会看到和认知相互冲突的一幕。
夏油杰微微怔神,看向身旁一扫郁气,整个人散发着松弛气息的美树沙耶香。
压在美树沙耶香身上的沉重感不复存在,不再像是被无形的负担给挟持的消沉,双眼随着眨动映进细碎的光斑。
完全没办法让人把先前低声质问丘比时空茫的眼神和他现在眼前的沙耶香联系到一起。
作为全程经历了昨天混乱的整场事件,又是今天最先见到美树沙耶香的人,最直观感受到美树沙耶香情绪上的变化,除了夏油杰别无他人。
因此他对美树沙耶香能从打击里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以往的活力这件事由衷感到放松,并真心实意地希望沙耶香能摆脱掉这层阴霾。
如果沙耶香没办法接受现状,只会让她感到痛苦,理子妹妹也好,亦或是……
夏油杰落在美树沙耶香面庞上的目光向下,扫过被对方攥住,看不见具体颜色的灵魂宝石上,稍微明快一些的情绪再次凝滞下来。
想要逆转美树沙耶香身体上的变化,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是他和悟从那只非人生物的嘴里问出来的结果。
不论他们的态度如何改变,最开始的友好或无视,以及后面的武力威胁,始终没能如愿让它开口说些夏油杰他们目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
丘比甚至还能表现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待他们如常的友好,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
一旦当他们问到具体的细节时丘比就不再出声,动也不动,像一只无害的动物玩偶。
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实秉性,丘比的可信度在夏油杰和五条悟这里降到了最低。
“虽然身体上的改造是不可逆的,不过也不是彻底没有希望呢。”
丘比的嗓音仍旧是欢快的。
结合它四肢被固定住,连抬头这种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的情况,这种反常的语调格外显出诡异。
“喂,杰,你不会蠢到会相信这家伙的说辞吧。”五条悟连声怪叫着,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是防止夏油杰可能会因为丘比抛出的诱饵而动摇。
夏油杰记起,当时他心中首先涌上的情绪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为原本是不让丘比逃走而束缚住对方行动的举动,丘比最高也只能看到他们的腰间。
丘比也就不能依靠视线去观察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对不知道还向他们隐瞒什么的丘比,夏油杰不会相信它所说的每一个字。
至于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近乎“露怯”的举动,夏油杰说不清楚,也无意去深想。
五条悟的观点是,他认为从一个没痛觉也没情感的家伙嘴里撬不出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不如把目标放在晓美焰的身上,说不准能得到意料之外的信息。
夏油杰也赞同挚友提出蹲守晓美焰行踪的方案。
想要找到一个踪迹成谜,并且术式未知的咒术师不是件一朝一夕就能有明确进展的事情。
也就是说,暂时还找不到让美树沙耶香恢复的办法。
美树沙耶香不知道要维持这样的形态多久,如果晓美焰也做不到,这个时限也许会被增加到永远,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姑且能被认作是好消息的是,只要有悲叹之种,沙耶香就是安全的。
失去了爱惜身体的意义,绝对和“好消息”挨不上边,这却也是夏油杰唯一能为美树沙耶香做的。
要尽可能地把特级咒灵控制在手中,转换成能掉落悲叹之种的咒灵。
也许和他的生得术式有关,夏油杰能在特殊的特级咒灵被祓除后获得到悲叹之种,像五条悟一样用数十倍的咒力直接把诅咒轰成灰,则什么也得不到。
术式的特殊性,使得夏油杰不需要让美树沙耶香有祓除咒灵的行为,也能拿到悲叹之种,他完全可以独自完成获取悲叹之种的过程。
这也能最大限度让沙耶香减少接触危险的源头。
夏油杰没有忘记,被其他人祓除过的咒灵也会攻击沙耶香,要尽可能地让沙耶香远离特级咒灵。
这对沙耶香而言,是一种保护。
起码在他们找到能让沙耶香恢复的办法前,夏油杰希望沙耶香能按照他预想的路线行进。
下调沙耶香被委派接取的咒灵等级,二级以上的诅咒需要和同级的七海和灰原一起行动,根除意外发生的可能。
这是夏油杰目前能想出最为稳妥,对沙耶香受到伤害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的方法。
夏油杰看美树沙耶香恢复精神,重新变回干劲满满的样子,犹豫的情绪没在心中停顿太久。
指望着所有人都怀揣着相同的正义感,约束自身的举止很不现实。
但是现在的沙耶香,显然是听不进去别的声音的。
说不定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疏远起来。
“沙耶香,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选择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稍显平常的话题,是夏油杰经过思考后的结果。
被晓美焰直言放弃的美树沙耶香,会像巴麻美一样钻进牛角尖里陷入极端吗?
除此以外,夏油杰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仿佛能看穿夏油杰心中所想,美树沙耶香目不斜视,认真地一字一句说:“我会继续作为帮助人的那一方,战斗下去。”
“因为祓除掉的咒灵会重新出现就不去做,那种胆小鬼一样的行径算怎么一回事啊?”美树沙耶香刻意加重的语气像是在和谁承诺,又像是对自己的要求。
美树沙耶香的反应是夏油杰预想里最理想的状态,不管如何,能看到她重新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
至于晓美焰,要等找到她以后才能去确认了。
“没关系吗?”
美树沙耶香的情绪稳定下来,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现在不应该再提起会让她动摇的话,但夏油杰仍是问出了这一句。
连身为前辈的巴麻美都无法承担的残酷现实,真的没关系吗?
“我向丘比许愿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诅咒的袭击,”美树沙耶香撇开视线,没头没尾地说起曾经的事情,“杰也知道吧?”
“嗯。”
夏油杰留在美树沙耶香身边的咒灵一直没有给他传回危险的讯号,也就说明美树沙耶香一直处于安全的环境中。
但当他再次见到美树沙耶香,她看上去成为咒术师已经有段时间了。
“在麻美学姐还没抓住那家伙之前,维持现状,什么也不做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美树沙耶香用“那家伙”代指对方的名字,没有要向谁解释的意思,很可能也是夏油杰也认识的人。
从沙耶香、巴麻美和佐仓杏子微妙的态度,很容易就能推测出那个人的身份:晓美焰。
“继续作为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诅咒也不会主动找上门。”
“那样的话,会很轻松吧?”美树沙耶香的尾音微微上扬,却不是在寻求赞同。
不用去和咒灵战斗,也不会受伤。
在丘比没说出她们的身体已经被改造的真相前,所有和它签订契约的少女,都是会抱着也许会死在咒灵手下的觉悟才做出的选择。
“从遇到丘比,知道还有咒灵这种存在,怎么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生活下去啊?”
“如果明明有能力去解救他人,但是只选择在一边旁观,那种事情……”
应该再说些“无法对别人的苦难视而不见”之类的话来稳固印象,但是神谷银示不想赌违心的谎言被识破的概率,因此美树沙耶香显得像是顿了一下。
“我会成为咒术师,不是为了得到谁的‘回报’,连愿望也是随随便便就草率决定下来的。”
“但不代表我就是那种莽撞冲动的家伙,我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其中也包括在这个过程中死去。
从美树沙耶香的眼神中,夏油杰看出了她的信念。
“而且,如果没有丘比,我大概一辈子也没办法和杰成为朋友吧?”
夏油杰能在对方澄澈的眼底看到明显怔住的自己,他倾听的神态凝固在了脸上,做不出任何能被称为自然的放松表情。
“……”
无法用简单的言语说清他此刻的混乱,下意识地想去反驳,又忍不住深思,如果沙耶香一直都是非术师,他们的关系还会像现在一样紧密吗?
在夏油杰没有转学到高专前,比较学校里的其他人,他和沙耶香的确走的稍近一些,看上去就是关系亲近的朋友。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没等夏油杰理清语言,美树沙耶香已经站起身,似乎无意深谈上一个话题。
“至于那些诅咒,全部冲着我来也无所谓,我是不会因此就停下的。”
“没什么需要后悔的。”
美树沙耶香故作轻松地吐了口气:“说不定这具僵尸一样的身体,在战斗里还会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呢。”
在夏油杰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的担忧目光下,她的左手不自然地频繁摆动着:“被刺穿要害还能自如行动,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吧。”
“……沙耶香?”夏油杰不确定地叫着她的名字。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是在说真的,怎么想都会觉得很震撼吧?”
不要用这种随意的口吻去讨论该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体在战斗里获得优势啊……
这种事情、
没等夏油杰出声,二人的手机就先后响起,附近诅咒的诞生宣布了这场聊天的终止讯号。
夏油杰要处理的咒灵和美树沙耶香负责的不是一个级别,也就说明,他们得分开了。
“麻烦杰放下自己的事情听我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了。”
尤其是近期,随着天气温度的变化,诅咒滋生的速度日渐频繁,连美树沙耶香的手机都全天不间断的收到来自辅助监督的信息。
不难想象像会有多少任务等着夏油杰去处理。
索性领悟了反转术式的五条悟一直维持着高度亢奋的情绪,找咒灵测试新招式的威力,间接减轻了其他咒术师不小的负担。
“锵、锵!”
握住灵魂宝石,转瞬间美树沙耶香就完成了变身,做好了随时进入战斗的准备。
美树沙耶香站在阳光下,夏油杰则是由于不喜灼热的阳光,坐在了阴影处。两个人身处光和影的极端,如同被分隔在不同的世界。
美树沙耶香单手挽了个利落的刀花,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冲着阴影里的夏油杰,神采奕奕地看向他。
“久等了,正义的魔法少女美树沙耶香,重新登场!”
挥动刀身带起的短暂凉意很快便散去,苦闷的热意重新温吞地侵入每个角落,散播着心烦意乱的烦闷,无声地提醒着所有人,夏季的到来。

“喀嗤、喀嗤……”
夏油杰随意地坐在废墟之上,单手撑在膝上,向下垂握着的手里拿着一枚漆黑的咒灵玉。
圆形的球体被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目视远方,显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不关心手上的动作。
结束完一场对其他咒术师来说分外艰辛,伴随着有丧命可能的战斗,即便是夏油杰,脸上也不经意间显出几分疲态。
正值精力和朝气最为充沛的年纪,平常能和高专里另一位刺头儿能把后山掀翻,不至于只经历一场对战就力竭。
自从入夏以来,不间断赶往不同地点去祓除咒灵才是现下疲惫的主要原因。
随着炎热的气候降,新诞生的咒灵也像井喷似的集体爆发,光是被“帐”侦测出的诅咒就已经远超其他季节,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恐怖数量。
诅咒数量激增的现象在往年的夏季也经常上演,温度升高导致的心情浮躁,不可避免会让民众的负面情绪加重,像是冬季,诅咒的诞生频率就会进入一段较为平和的冷冻期。
对夏季诅咒会频繁出现的规律,咒术师一方也早就做出了相应的应对方法,只不过今年较往常有些不同。
不止是要单纯抵御诅咒增加的数量带给咒术师身心方面的压力,其中还混杂着让那群咒术界高层嗅到了危机气息的消息。
千年以来都是对非术师不可见的咒灵,首次出现在了普通人的视野当中。
并非像是处于濒死间短暂地看见了咒灵,没有遭遇袭击的普通人也切切实实地描述出了诅咒的位置和模样。
直到有咒术师姗姗来迟,后续用目击到咒灵的当事人压力太大,缺氧导致看到了幻觉的借口勉强含糊了过去。
凡事有一就有二,在咒术界高层没意识到暗潮下的涌动,还没把暴风雨即将来临时的平静预警放在心上,像以往那样保持着一贯的傲慢姿态,只当这是一次偶然事件,直到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接二连三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当他们终于察觉到事态似乎隐隐脱离了控制,咒灵的存在已经在普通民众间小范围引起了轰动。
首先是质疑,随之而来的就是极度的恐慌,人类的想象力就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本能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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